_周礼_所见判书三种形式探微

2009.12（ 上 ） 周 礼 所 见 判 书 三 种 形 式 探 微李 军摘 要 判 书 是 盛 行 于 我 国 古 代 的 一 种 具 有 法 律 约 束 力 的 契 约 文 书 。 成 书 于 战 国 ， 反 映 周 代 制 度 的 周 礼 一 书 中 就 有 不 少关 于 判 书 的 记 载 。 周 礼 中 所 见 判 书 可 分 为 ：“ 傅 别 ” 、“ 质 剂 ” 和 “ 书 契 ” 三 种 形 式 ， 它 们 应 用 于 不 同 事 务 之 中 ， 并 且 有 着 不 同的 形 制 。关 键 词 判 书 傅 别 质 剂 书 契中 图 分 类 号 ： D929 文 献 标 识 码 ： A 文 章 编 号 ： 1009-0592(2009)12-365-02判 书 是 周 代 盛 行 的 一 类 契 约 文 书 。 据 周 礼 秋 官 朝 士 载 ：“ 凡 有 责 者 ， 有 判 书 以 治 则 听 。 ” 郑 玄 注 ：“ 判 ， 半 分 而 合 者 。 ” 贾公 彦 云 ：“ 即 质 剂 傅 别 ， 分 支 合 同 ， 两 家 各 得 其 一 者 也 。 ” 文 心 雕 龙 书 记 ：“ 券 者 ， 束 也 。 明 白 约 束 ， 以 备 情 伪 ， 字 形 半 分 ， 故 周 称 判书 。 ” 由 上 可 以 看 出 ， 所 谓 判 书 就 是 一 分 为 二 ， 合 券 生 效 ， 双 方 各 执其 一 的 具 有 约 束 力 的 契 约 文 书 。 据 周 礼 地 官 质 人 ：“ 掌 稽市 之 书 契 。 ” 郑 玄 注 ：“ 书 契 ， 取 予 市 物 之 券 也 。 其 券 之 象 ， 书 两 札刻 其 侧 。 ” 可 见 ， 书 契 亦 具 备 判 书 的 以 上 特 征 ， 所 以 ， 书 契 也 应 属 于判 书 的 一 种 ， 而 并 非 只 有 上 文 贾 公 彦 所 提 到 的 质 剂 与 傅 别 两 种 。张 传 玺 先 生 也 说 ：“ 根 据 契 约 关 系 的 不 同 性 质 ,判 书 分 为 三 种 ,即 借贷 关 系 用 傅 别 ， 卖 买 关 系 用 质 剂 ， 取 予 关 系 用 书 契 。 ” 又“ 傅 别 ” 、“ 书 契 ” 、“ 质 剂 ” 因 与 百 姓 经 济 生 活 关 系 密 切 ， 周 礼 秋官 司 约 称 之 为 “ 民 之 约 ” ， 属 于 “ 小 约 剂 ” ， 与 被 称 为 “ 邦 国 之 约 ”的 “ 大 约 剂 ” 相 区 别 。 所 以 ， 判 书 属 于 一 种 民 事 契 约 。一 、 傅 别 的 用 途 与 形 制傅 别 主 要 是 一 种 借 贷 凭 证 。 周 礼 ?秋 官 ?士 师 ： “ 凡 以 财 狱讼 者 ， 正 之 以 傅 别 、 约 剂 。 ” 郑 玄 注 曰 ：“ 傅 别 ， 中 别 手 书 也 。 ” “ 正 ”字 说 明 了 “ 傅 别 ” 的 用 途 是 作 为 发 生 纠 纷 时 的 法 律 凭 证 。 又 见 周礼 天 官 小 宰 ：“ 听 称 责 以 傅 别 。 ” 郑 司 农 曰 ：“ 称 责 ,谓 贷 子 。 ”可 见 “ 傅 别 ” 是 借 贷 的 凭 证 。对 于 傅 别 的 形 制 ， 孙 诒 让 周 礼 天 官 小 宰 正 义 云 ：“ 傅 别则 手 书 大 字 ， 中 字 而 别 其 札 ， 使 各 执 其 半 字 。 ” “ 札 ” 即 是 古 代 用 来写 字 的 小 木 片 ， 如 汉 书 司 马 相 如 传 ：“ 上 令 尚 书 给 笔 札 。 ” 颜 师古 注 ：“ 札 ， 木 简 之 薄 小 者 也 。 时 未 多 用 纸 ， 故 给 札 以 书 。 ” 傅 别 的形 式 就 是 把 字 写 在 一 枚 木 片 的 中 间 ， 然 后 从 木 片 中 间 一 分 为 二 ，双 方 各 执 其 一 ， 则 双 方 得 到 的 是 半 个 字 。傅 别 的 这 种 一 分 为 二 ， 中 破 别 之 的 形 式 还 应 用 于 我 国 古 代 发兵 的 虎 符 。 白 焕 然 先 生 说 ：“ 傅 别 的 形 式 类 似 于 汉 代 的 虎 符 。 ” 王国 维 在 观 堂 集 林 中 也 说 ：“ 汉 服 传 世 者 ， 其 文 刻 于 脊 上 ， 合 之 后可 读 ， 如 周 官 傅 别 之 制 。 ” 张 传 玺 先 生 则 更 具 体 的 指 出 ：“ 例 如 属 于西 汉 时 期 的 泗 水 王 符 、 长 沙 太 守 虎 符 、 东 莱 太 守 虎 符 等 ， 都是 大 书 中 央 ， 中 破 别 之 ， 都 是 傅 别 形 式 。 ” 此 外 ， 周 礼 秋 官 士 师 ：“ 牙 璋 以 起 军 旅 ， 以 治 兵 守 。 ” 所 提 到 的 作 为 发 兵 凭 证 的 牙璋 亦 采 用 了 傅 别 的 形 式 ， 它 是 周 代 作 为 凭 证 的 “ 节 ” 的 一 种 。 又 见沈 括 梦 溪 笔 谈 ：“ 牙 璋 ， 判 合 之 器 也 ， 当 於 合 处 为 牙 ， 如 今 之 合契 。 牙 璋 ， 牡 契 也 。 以 起 军 旅 ， 则 其 牝 宜 在 军 中 ， 即 虎 符 之 法 也 。 ”也 就 是 说 ， 牙 璋 也 如 虎 符 一 分 为 二 ， 用 于 发 兵 ， 合 符 生 效 。 综 上 所述 ， 虎 符 、 牙 璋 与 “ 傅 别 ” 都 采 用 了 “ 中 破 别 之 ” 的 形 式 ， 并 且 只 有 合之 才 能 生 效 。 他 们 三 者 都 可 作 为 凭 证 ， 但 是 傅 别 主 要 应 用 于 解 决事 后 的 法 律 争 端 ， 而 虎 符 与 牙 璋 则 仅 是 发 兵 之 时 的 一 种 凭 证 。 它也 是 王 命 的 象 征 ， 见 符 如 见 君 。二 、 质 剂 的 用 途 与 形 制质 剂 主 要 是 用 于 买 卖 交 易 的 凭 证 。 周 礼 天 官 小 宰 ：“ 七 曰 听 买 卖 以 质 剂 。 ” 但 是 它 不 仅 代 表 一 种 买 卖 契 约 关 系 ， 也 用于 其 它 范 围 。 孙 诒 让 云 ：“ 质 剂 ， 左 传 文 公 六 年 传 谓 之 质 要 ， 荀 子 王 霸 篇 谓 之 质 律 ， 不 徒 买 卖 用 之 ， 敛 之 民 而 散 之 民 ， 亦凭 质 剂 以 为 信 。 ” 可 见 周 礼 地 官 旅 师 ：“ 以 质 剂 致 民 ， 平 颁 其兴 积 。 ” 这 里 的 质 剂 就 不 再 是 买 卖 关 系 的 凭 证 了 ， 而 是 官 府 聚 征 粮食 的 一 种 凭 证 。 张 传 玺 先 生 也 说 ： “ 租 赁 契 约 可 能 是 质 剂 的 形式 。 ” 可 见 ， 质 剂 还 是 租 赁 关 系 的 凭 证 。关 于 质 剂 的 形 制 ， 见 周 礼 天 官 小 宰 ：“ 七 曰 听 买 卖 以 质剂 。 ” 孙 诒 让 云 ：“ 特 质 剂 ， 手 书 一 札 ， 前 后 文 同 而 中 别 之 ， 使 各 执 其半 札 。 ” 又 云 ：“ 质 剂 则 唯 札 半 别 ， 而 字 全 具 ， 不 半 别 。 ” 贾 公 彦 亦 云 ：“ 两 书 一 札 同 而 别 之 者 ， 谓 前 后 作 二 券 ， 中 央 破 之 ， 两 家 各 得 其 一 ，皆 无 手 书 字 ， 异 于 傅 别 。 ” 可 知 质 剂 的 形 制 是 把 相 同 的 内 容 写 在 一个 木 片 之 上 ， 然 后 从 中 间 剖 开 ， 双 方 所 持 木 券 文 字 、 内 容 是 完 整 的 。其 实 质 剂 的 形 制 也 不 尽 相 同 ， 并 且 不 同 形 制 的 质 剂 用 于 不 同种 类 物 品 的 交 易 过 程 中 。 据 郑 司 农 注 曰 ：“ 两 书 一 札 ， 同 而 别 之 ，长 曰 质 ， 短 曰 剂 。 ” 另 在 周 礼 地 官 质 人 载 ：“ 质 人 掌 成 市 之 货贿 、 人 民 、 牛 马 、 兵 器 、 珍 异 。 凡 卖 儥 者 质 剂 焉 ， 大 市 以 质 ， 小 市 以剂 。 ” 那 么 什 么 是 大 市 ， 什 么 是 小 市 呢 ？ 郑 玄 注 ：“ 质 剂 者 ， 为 之 券藏 之 也 。 大 市 ， 人 民 、 牛 马 之 属 ， 用 长 券 ； 小 市 ， 兵 器 、 珍 异 之 物 用作 者 简 介 ： 李 军 ， 吉 林 大 学 古 籍 研 究 所 2009 级 中 国 古 代 史 专 业 硕 士 研 究 生 ,研 究 方 向 ： 先 秦 史 先 秦 文 献 。 理 论 新 探 2009.12（ 上 ）短 券 。 ” 俞 江 先 生 说 ：“ 质 剂 可 能 是 田 房 、 大 牲 畜 等 买 卖 时 订 立 的契 书 。 ” 田 房 、 大 牲 畜 的 买 卖 由 上 可 知 应 该 属 于 “ 大 市 以 质 ” ， 所以 ， 订 立 的 契 书 自 然 属 于 “ 质 剂 ” 。三 、 书 契 的 用 途 与 形 制“ 书 契 ” 的 含 义 比 较 复 杂 ， 并 且 用 途 也 不 尽 相 同 。 张 传 玺 先 生说 ： “ 书 契 一 词 有 广 义 和 狭 义 之 分 。 广 义 的 书 契 是 指 一 般 文 字 或文 书 。 我 们 所 说 的 是 狭 义 的 书 契 ， 是 主 要 用 于 财 物 的 赠 与 、 收 受等 关 系 的 契 约 。 ” 林 沄 先 生 在 说 “ 书 契 ” 中 认 为 “ 书 契 ” 一 词 的 解释 至 少 有 三 条 ： 第 一 条 最 原 始 的 意 义 ， 应 该 是 “ 正 面 写 字 、 侧 面 刻齿 以 便 验 对 的 竹 木 质 券 契 ” ； 第 二 条 是 “ 有 契 约 性 质 的 文 书 ” ； 第 三条 是 “ 指 文 字 ” 。 可 见 ， 虽 然 两 位 先 生 把 “ 书 契 ” 分 为 两 类 或 是 三类 ， 但 是 他 们 对 “ 书 契 ” 一 词 含 义 的 认 识 是 相 同 的 。 笔 者 现 就 两 位先 生 的 看 法 做 以 汇 总 。 对 于 “ 书 契 ” 一 词 的 解 释 可 分 为 三 类 四 种 ：据 周 礼 天 官 小 宰 孙 诒 让 案 “ 凡 以 文 书 为 要 约 ， 或 书 于符 券 ， 或 载 于 簿 书 ， 并 谓 之 书 契 ” 。 师 朱 红 林 先 生 在 中 的契 约 及 其 反 映 的 商 业 关 系 一 文 中 也 把 周 礼 中 的 “ 书 契 ” 分 为“ 符 券 之 书 契 ” 与 “ 簿 书 之 书 契 ” 。 所 以 ， 第 一 类 是 “ 符 券 之 书 契 ” ，即 林 沄 先 生 所 说 的 “ 原 始 意 义 ” 。 如 周 礼 地 官 质 人 ：“ 掌 稽市 之 书 契 ， 同 其 度 量 ， 壹 其 淳 制 ， 巡 而 考 之 ， 犯 禁 者 举 而 罚 之 。 ” 郑玄 注 ：“ 书 契 ， 取 予 市 物 之 券 也 。 其 券 之 象 ， 书 两 扎 刻 其 侧 。 ” 又 周礼 天 官 小 宰 “ 六 曰 听 取 予 以 书 契 ” ， 郑 司 农 注 ： “ 书 契 ， 符 书也 。 ” 再 如 周 礼 天 官 酒 正 ：“ 凡 有 秩 酒 者 ， 以 书 契 授 之 。 ” 以 上都 属 于 “ 符 券 之 书 契 ” 。第 二 类 为 “ 簿 书 之 书 契 ” 。 周 礼 天 官 小 宰 孙 诒 让 案 ：“ 凡 士 卒 姓 名 部 分 ， 兵 器 种 物 凡 数 ， 皆 注 于 簿 书 。 ” 于 是 “ 簿 书 之 书契 ” 可 分 为 两 种 ， 一 种 是 记 录 物 资 清 单 或 人 员 名 单 之 书 契 。 如 周礼 天 官 司 会 ：“ 掌 国 之 官 府 、 郊 野 、 县 都 之 百 物 财 用 凡 在 书 契版 图 者 之 贰 ， 以 逆 群 吏 之 治 ， 而 听 其 会 计 。 ” 又 如 周 礼 夏 官 大司 马 ：“ 群 吏 选 车 徒 ， 读 书 契 ， 辨 号 名 之 用 ” 。 另 一 种 是 载 有 “ 取 予之 数 ” 的 书 契 。 周 礼 天 官 小 宰 孙 诒 让 案 ：“ 此 云 听 取 予 以 书契 ， 与 酒 正 之 书 契 同 ， 自 指 符 券 而 言 ， 故 先 郑 前 注 以 符 书 为 释 。然 取 予 之 数 ， 亦 自 当 有 簿 书 ， 二 者 并 为 凡 要 ， 故 后 郑 又 增 成 其 义 。 ”可 见 ， 当 “ 取 予 ” 之 时 不 但 要 有 符 券 为 凭 证 ， 还 要 有 载 有 “ 取 予 之数 ” 的 簿 书 。 周 礼 天 官 小 宰 孙 诒 让 云 ：“ 书 契 乃 未 予 未 取 之前 ， 预 定 其 数 ， 以 为 符 信 。 ” 又 云 ：“ 兵 器 种 物 凡 数 ， 皆 注 于 簿 书 。 ”“ 凡 数 ” 可 见 于 墨 子 杂 守 ：“ 先 举 县 官 室 居 ， 官 府 不 急 者 ， 材 之大 小 长 短 及 凡 数 ， 即 急 先 发 。 ” 孙 诒 让 墨 子 间 诂 ：“ 凡 数 ， 犹 言 大总 计 数 也 。 ”第 三 类 是 指 文 字 。 易 系 辞 传 下 中 说 ：“ 上 古 结 绳 而 治 。后 世 圣 人 易 之 以 书 契 。 百 官 以 治 。 万 民 以 察 。 ” 尚 书 正 义 序 中也 说 ： “ 古 者 伏 羲 氏 之 王 天 下 也 ， 始 画 八 卦 ， 造 书 契 ， 以 代 结 绳 之政 ， 由 是 文 籍 生 焉 。 ” 以 上 两 例 都 是 说 文 字 产 生 后 代 替 了 “ 结 绳 而治 ” 的 做 法 。 又 说 文 解 字 ：“ 黄 帝 之 史 仓 颉 ， 见 鸟 兽 蹏 迒 之 迹 ， 知分 理 可 相 别 异 也 ， 初 造 书 契 。 ” 下 文 又 言 “ 仓 颉 之 初 作 书 ” ， 可 见 是把 “ 书 契 ” 和 “ 书 ” 等 同 起 来 。 所 以 此 处 “ 书 契 ” 也 应 为 文 字 之 意 。由 此 可 见 ， 以 上 所 述 三 类 “ 书 契 ” 中 只 有 第 一 类 即 “ 符 券 之 书契 ” 符 合 判 书 的 形 制 ， 是 判 书 的 一 种 。其 实 ， 对 于 第 一 类 “ 书 契 ” 也 就 是 “ 符 券 之 书 契 ” 的 形 制 ， 存 在着 一 些 不 同 认 识 。 张 传 玺 先 生 在 秦 汉 问 题 研 究 中 把 书 契 分 为“ 刻 木 而 书 其 侧 ” 和 一 般 的 “ 刻 其 侧 ”“ 刻 识 其 数 ” 两 种 形 式 。 唐 代 的陆 德 明 说 ：“ 书 者 文 字 ， 契 者 刻 木 而 书 其 侧 ， 故 曰 书 契 也 。 一 云 ： 以书 契 约 其 事 也 。 郑 玄 云 ： 以 书 书 木 边 言 其 事 ， 刻 其 木 ， 谓 之 书 契也 。 ” 而 林 沄 先 生 批 驳 说 ：“ 他 不 知 道 书 契 上 的 文 字 本 来 是 写 在 简牍 的 正 面 的 ， 而 契 才 是 刻 在 简 牍 的 侧 面 的 ， 把 郑 玄 说 的 书 两 札 ， 刻其 侧 ， 误 解 为 写 字 也 是 写 在 简 牍 的 侧 边 。 还 把 他 的 这 种 理 解 强 加在 郑 玄 头 上 。 ” 显 然 林 沄 先 生 认 为 书 契 上 的 文 字 本 来 写 在 简 牍 正面 ， 并 且 认 为 陆 德 明 所 言 书 契 的 字 也 是 写 在 简 牍 侧 边 是 一 种 误 解 。笔 者 同 意 张 传 玺 先 生 的 说 法 ： 其 实 ， 郑 玄 所 言 “ 书 两 札 ， 刻 其 侧 ” 有两 种 理 解 ： 一 种 是 文 字 写 在 简 牍 正 面 而 后 “ 刻 其 侧 ” ， 另 一 种 是 “ 刻木 而 书 其 侧 ” 。 所 以 ， 陆 德 明 所 言 并 非 误 解 ， 只 是 所 言 有 些 片 面 而已 。 并 且 “ 刻 木 而 书 其 侧 ” 的 书 契 确 实 存 在 ， 例 如 ： 汉 代 的 警 侯 符 的上 端 右 侧 有 一 刻 齿 ， 齿 的 缺 口 中 有 一 个 左 半 的 “ 百 ” 字 。 再 如 ，“ 会界 上 刻 券 ” 简 的 右 侧 自 首 至 尾 ， 共 有 刻 齿 二 十 个 。 简 首 “ 四 月 ” 二 字之 旁 侧 的 刻 齿 较 大 ， 在 该 刻 齿 中 ， 书 有 “ 十 三 日 ” 三 个 小 字 。四 、 结 语从 以 上 所 述 判 书 三 种 形 式 可 以 看 出 ： 无 论 是 “ 傅 别 ” 、“ 质 剂 ”还 是 “ 书 契 ” ， 它 们 都 需 要 一 分 为 二 ， 并 且 只 有 合 二 为 一 才 能 生 效 。 史 记 孟 尝 君 列 传 记 载 冯 谖 为 孟 尝 君 到 薛 地 收 债 ,曰 ：“ 召 诸 取钱 者 ,能 与 息 者 皆 来 ,不 能 与 息 者 亦 来 ,皆 持 取 钱 之 券 书 合 之 。 ” 荀子 君 道 篇 也 云 ：“ 合 符 节 别 契 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