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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人文精神的讨论第一节人文精神讨论概况

人文精神讨论发生在90年代初期,这是90年代波及面最广的一场大讨论,其触发点是在商品经济的冲击下,文学是否存在危机的问题,其主题是社会转型期知识分子价值取向和精神立场问题。一、人文精神讨论的起因引起这次论争的一个首要原因是90年代的商业潮流对于文学和知识分子传统道德价值理想的冲击,爆发了文学和人文精神的危机。在1993年,汹涌而来的商品经济大潮进一步冲击着文化、文学领域,使得严肃文学的“处境更为艰难”。这一年引起文坛内外注目的是长篇小说创作中出现的“陕军东征”现象;王朔的“玩文学”的主张在文学界掀起波澜,通俗文学和休闲文学流行。正像王晓明等所看到的:文学杂志纷纷转向,新作品的质量普遍下降。有鉴赏力的读者日益减少,作家和批评家当中发现自己选错了行当而纷纷“下海”的人越来越多。文学在社会生活中的地位急剧下降,公众真正关注的并非文学而是文学外衣里面的那些非文学的东西。

持这种意见的张宏、徐麟还认为,这种文学的危机具体表现在作家的创作中主要有两种情形,一种是“媚俗”(主要是以取悦公众为能事),另一种是“自误”(以“玩文学”的方式自娱自乐)。两位论者在谈到“媚俗”文艺现象时,特别例举了王朔的小说作品和张艺谋的电影作品,认为前者以“调侃一切”迎合大众的看客心理,后者以价值取向上的陈腐性博取外国的欣赏者,两者在“游戏”的根本点上殊途同归。正是这样的商业主义的冲击使古老中国的文学意识形态主导地位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使那些以艺术尤其是文学作为心灵归宿的知识分子心态失衡,从而爆发了文学危机和人文精神危机。二、人文精神的讨论爆发

这场讨论最初是由王晓明、张宏、徐麟、张柠、崔宜明的对话《旷野上的废墟——文学和人文精神的危机》引发的(载《上海文学》1993年第6期。)。在对话录的开篇,论者就明确地提出:“今天,文学的危机已经非常明显,文学杂志纷纷转向,新作品的质量普遍下降,有鉴赏力的读者日益减少,作家和批评家当中发现自己选错了行当,于是踊跃‘下海’的人,倒越来越多。”对话者证明文学存在危机的根据还包括:王朔以“调侃的姿态,迎合了大众的看客心理”,嘲笑了“被我们称之为人文精神的价值指向”;张艺谋的电影“使用了在中国人看来最具现代性的技巧,所表现的却是中国文化最陈腐的东西”,“这正是人文精神的全面丧失”;1987年以来被称为“先锋”或“前卫”的作品,“暗合了知识界从追究生存价值的理想主义目标后撤的思想潮流”;新写实主义“也同样反映出作者精神信仰的破碎”等等。这一对话很快就吸引了文学界、知识界诸多文化人的介入。《上海文学》在“批评家俱乐部”的专栏中相继发表了对话录或笔谈,《读书》连续五期发表总题为“人文精神寻思录”的对话,《钟山》开始连续发表《新“十批判书”》,此外在《光明日报》、《文汇报》、《中华读书报》、《作家报》、《探索与争鸣》、《文艺争鸣》等报刊都组织了热烈的讨论,讨论延续达两年之久,直至1996年余波犹在。

1.讨论的第一个阶段是围绕着对于当前文学的状况和人文精神的估价而展开的:即当前文学和人文精神是否出现危机。⑴、文学是否出现危机。如何看待80年代中后期以来的文学自然成为争鸣的一个焦点。①白烨、王朔、吴滨、杨争光等在《上海文学》上发表的对话录中表明不同意当前文学和人文精神出现危机。(白烨、王朔、吴滨、杨争光:《选择的自由与文化态势》,《上海文学》1994年第4期。)白烨等人认为自从文学走向多元化以来,文学本身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其中最值得肯定的就是“选择的机会越来越多,选择的方式越来越多”,“目前小说创作的艺术水平、文字水平,可能是历史上最好的一个阶段,个人的水准和整体的水平都相当不错,尤其是女作家的创作,恐怕更是高于其他时期的……包括当前的散文创作,也都高于过去的水平”。至于“调侃也不等于媚俗”,批评者“没有看到王朔创作在文学和文化转型中的积极意义”;张艺谋等的作品对电影事业“作出了很大的贡献”,谁也不能否认他们的作品里没有人文精神。王蒙、刘心武、邵燕祥等作家也不赞同对王朔的批评,更反对把“王朔现象”视为“文学危机”的表征,他们认为“王朔对伪崇高、伪理想、‘德育教授’们的解构,恰恰是他作品中的进步意义”。(参见王蒙:《躲避崇高》,《读书》1993年第1期;《人文精神问题偶感》,《东方》1994年第5期;邵燕祥、钱竞、何西来、刘心武、杜书瀛、白烨:《历史转型与知识分子定位——“北戴河对话录”之一》,《钟山》1996年第1期。)②另外一些作家、批评家则对文学的现状表现出深切的忧虑。张炜尖锐地指出:“文学已经进入了普遍的操作和制作状态,一会儿筐满仓盈,就是不包含一滴血泪心计。完全地专业化了,匠人成了榜样,连血气方刚的少年也有滋有味地咀嚼起酸腐。在这种状态下精神必然枯萎,它的制品——垃圾——包装得再好也仍然只是垃圾。”(张炜:《抵抗的习惯》,《小说界》1993年第2期。)张承志更是愤激地说,“几乎让人信以为真的大热闹突兀地收场了。八年前或者更早就被同道们欢呼的新时期不仅旧了且已进了古董铺了,肉麻地欢呼黄金时代的人,庄严地总结新时期的人,‘东施’抹上魔幻口红,正和‘西施’一起以色售文。”他宣称自己要“以笔为旗”,反抗“文化的低潮和堕落”。(张承志:《以笔为旗》,《十月》1993年第3期。)⑵、人文精神是否“失落”或“面临危机”。

由于对市场化、商品化条件下的文学和文化现状的评价不同,因此,引伸出来的问题,就是人文精神是否“失落”或“面临危机”。①否定人文精神“失落”或“危机”在王朔等人看来,“失落”、“危机”之类都是耸人听闻之词,他们认为:“有些人大谈人文精神的失落,其实是自己不像过去那样为社会所关注,那是关注他们的视线的失落,崇拜他们的目光的失落,哪是什么人文精神的失落。”“需要重视的不是人文精神失落不失落的问题,而是要不要尊重别人的选择的问题。”(白烨、王朔、吴滨、杨争光:《选择的自由与文化态势》,《上海文学》1994年第4期。)王蒙也对所谓“人文精神失落”说法“颇感困惑”,在他看来,中国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文精神,也就无从谈什么“失落”,倒恰恰是“市场经济的发展终于使人文精神有了一点点回归”,“反而大喊失落”。(王蒙:《沪上思絮录》,《上海文学》1995年第1期。)他认为“失落”的也许只是一部分人所认准的那一种人文精神,但是“人文精神似乎并不具备单一的与排它的价值标准,”“把人文精神神圣化与绝对化,正与把任何抽象概念与教条绝对化一样,只能是作茧自缚。”(王蒙:《人文精神问题偶感》,《东方》1994年第5期。)②肯定人文精神“失落”或“危机”这派认为否定人文精神的“失落”或“危机”,不免低估了市场化、商品化大潮的负面影响,因为“危机”之类的说法“它所指涉的是90年代的中国现实,是对于伴随着市场经济和经商大潮所兴起的负面现象:拜金主义,见利忘义,理想沦丧,道德解体,用一种经典性表述,就是对于金钱的关怀远远大于对精神的关怀。”(张志忠:《人文精神二辩》,王晓明编:《人文精神寻思录》第176页,文汇出版社1996年版。)

洪子诚也指出:“在九十年代初,我们猝不及防地目睹了作家在新的社会背景下的又一次的‘转向’和精神‘溃败’。这种转向和溃败,以前或由于政治力量的压力,而现在,则是物质、金钱等的诱惑和挤迫。”(洪子诚:《文学“转向”和精神“溃败”》,《中华读书报》1995年5月3日。)王晓明则以“危机”来泛指“当代文化人的精神状态普遍不良,人格的萎缩,趣味的粗劣,想象力的匮乏和思想、学术的‘失语’”等现象。(王晓明:《编后记》,《人文精神寻思录》第272页,文汇出版社1996年版。)

张承志、张炜、韩少功、李锐等也发表了诸多随笔杂感,对于价值的迷失、理想的放弃、批判立场的回避等现象进行了强烈的抨击。(参见张承志:《以笔为旗》、《无援的思想》,张炜:《诗人为什么不愤怒》、《怀疑与信赖》,韩少功:《灵魂的声音》、《世界》,李锐:《为了不再忘却的纪念》、《虚无之海,精神之塔》等文,均载愚士选编:《以笔为旗——世纪末文化批判》,湖南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

2.讨论的第二个阶段是围绕着“人文精神”的涵义这个焦点而展开的。随着讨论的深入,“人文精神”的涵义成为讨论的焦点,并形成了多方面的观点。⑴、人文精神就是要发展自己的精神生活,落实到对自身的关怀上,就是尊重个人选择和尊重自由。①王晓明等认为,文学应当着眼于“帮助人强化和发展对生活的感应能力”这个基点,立足于“世界上确实存在着精神价值”这个支点,从而发展自己的精神生活。从文学上讲,人们需要它展现自己生存于其中的跃动的现实生活和喧哗的心灵世界,并以此呈现当代人投向生活的独特视角和视野,进而揭示当代人内在的生存。②王朔等认为,人文精神要落实到人对自身的关怀上,尤其是在人际关系上要形成对个人选择自由的尊重与理解。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要求别人,框范别人,谁不符合自己的看法就认为谁没有人文精神。现在的时代尤其不宜倡导一种规范所有人的道德模式,人文精神应当是多元构成,应当是不同的人生追求的共存与整合。从这样的意义上看,现在的文学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人文精神,是人文精神从内涵到样式都最为丰富的一个历史时期。⑵、人文精神应该是一种“社会主义人道主义”。与以上意见不同的是站在主流意识形态立场上的批评。这些意见主要出自

1995年4月《文艺报》在京召开的部分文化界人士参加的“新人文精神”研讨会。与会人士认为,许多论者普遍呼唤人文精神的建设或重建,但是他们对人文精神的理解很不一致,赋予它的理论内涵或社会内容很不相同:

①一些论者提倡的人文精神是泛指精神文化或精神文明,要用以抵制物欲横流的倾向。

②另一些论者则是以资产阶级人性论、人道主义作为人文精神的标识。在后一种意义上,有的主要是在伦理道德范围内主张关心人、尊重人;有的侧重宣传以抽象的人为中心的世界观,主张以它代替马克思列宁主义世界观、消解当前居于主流地位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有的则把市场经济的消极面加以肯定,把人的兽性、原始情欲、自私自利、市侩哲学、痞子精神、见利忘义、精神产品完全商品化等等统统当作新的人文精神,甚至推崇宗教教义的所谓终极关怀,另一方面又公然批判大公无私、奉献精神、艰苦奋斗,否定革命传统,调侃生活中的美好和崇高,嘲笑正确的理想和信仰。

③还有些论者强调人文精神应当包括我国传统文化的精华或有价值的合理内容;但也有论者笼统地主张以儒学、国学作为当今的精神支柱,在具体阐释上还宣传一些封建性的糟粕、包括董仲舒的唯心主义的“天人合一”观念等等。因此,对于人们所提倡的“人文精神”,无论其“旧”与“新”,都应该进行马克思主义的分析,根据不同情况而决定其弃取。

④与会人士还认为,党在宣传思想工作方面的大政方针是正确的,关键在于落实,不宜用抽象、含混的术语、口号来加以冲淡或代替“社会主义的价值观、伦理观应当以集体主义为核心”,对于那些打着新口号的招牌来宣传封建主义、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理论,要旗帜鲜明地进行抵制。当然,我们并不一般地拒绝人文精神的宣传,如果它是在伦理道德内要求关心人、要求反封建、要求社会进步,如果它是张扬社会主义人道主义,就还是有积极意义的,是我们要加以欢迎的(意见详见《文艺报》1995年5月6日报道)。⑶、人文精神就是人文主义精神。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中心和文学研究所于1995年7月26日联合召开“人文精神与社会主义文化”研讨会,试图从文化的更大范畴来研讨人文精神问题。与会的20多位社会科学学者,分别就什么是人文精神,我国历史上有无人文精神和我们今天需要什么样的人文精神等问题,展开了讨论,发表了意见。

①在关于什么是人文精神的问题上,有的学者认为人文精神实质上就是一种道德精神。它应该体现人的价值、人的追求、人的理想。有的学者则认为人文精神等同于人文主义,或者等同于人文科学精神。

②在关于中国历史上有无人文精神的问题上,多数与会学者倾向于认为:我国历史上早就存在人文精神,其代表就是孔子及其学说。但也有学者认为。中国历史上没有人文精神,充斥封建社会的主要是皇权,“十七年”到“文革”主要是斗争,改革开放以来“人欲”不断膨胀,也谈不上什么人文精神。⑷、人文精神是市场经济下的道德精神和制度理性。在教育界影响较大的《大学生》杂志自1995年以来,就不断刊发有关人文精神问题的文章,从1996年2月号起,开辟“提升中国人——构建市场经济的人文精神”的讨论专栏,至8月号已连续刊发十数篇文章。这些文章大多围绕“市场经济下的人文精神”发表见解,一些文章也涉及到对文学界有关这一问题研讨的评价与看法。①人文精神是市场经济下的道德精神。

ⅰ、吴征在《市场经济的“人文空间”》一文中具体分析了市场经济制度对人的道德观念和伦理行为的积极影响,指出“市场经济并不与人文精神和道德理想相排斥,相反,市场经济在本质上与人文精神倒是具有高度的一致性。自由、平等、公正、守信、关爱他人,这些人文精神的重要内容,都只有在市场经济的基础上,才能更好地实现”。

ⅱ、江楚光的《市场经济的道德价值》,表述了与吴征相近的看法。他认为:现在社会上存在的种种问题,一是在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下形成的僵化观念,二是传统的封建主义与小生产思想影响,三是外来资本主义的腐朽思想等等,这些都不是由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本身带来的。相反,市场经济不仅是优化资源配置的一种好的机制,而且具有崇高的道德价值。“首先,它是一种社会优胜劣汰机制,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内在动力机制;其二,市场经济更有利于人的全面发展和彻底解放;第三,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能够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ⅲ、武汉大学陈靖在《人文精神的“失落”与市场经济》的文章中,并不否认市场经济对人文精神具有的某些负面作用,但却更为强调其正面作用,认为“市场经济给人文精神的复苏与发展提供了巨大的物质基础”,“市场经济促使了知识分子处世态度、人生哲学的更新,为知识分子开拓了一个自由的空间”。因而,“市场经济对人文精神的正面效应远大于它的负面效应”。②人文精神的重构应该与制度理性的建设相结合。

一些人认为人文精神的重构应该与制度理性的建设结合,特别是在当前市场经济下这样的重构尤其必要。

ⅰ、竹立家在《制度文明是建设精神文明的关键》一文中指出,人文精神不能仅仅理解为一种道德精神,它的本质和核心是理性精神。他还认为现在常讲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建设,缺少一个必要的中介,这就是制度文明的建设,而“制度文明是精神文明建设、社会风气根本好转的关键环节”。

ⅱ、王东成在《建设市民化的商业伦理道德》中则认为:“在现实情况下,人文精神应体现于建立在普通人的良知与理性基础上的适应市场经济发展的商业伦理道德。这种商业伦理道德很具体,很具有规范性和可操作性,是一种活的道德文化,譬如敬业精神,契约精神,纳税人意识,权利与责任意识,等价交换原则,社会正义原则,公平竞争与合作等等。”由此他指出:“要建设市民的商业伦理道德,我们就要认同世界文明的普遍规范,在这种认同中保持民族文化的特色,坚持价值上的人类主义,利益上的民族主义。”⑸、人文精神是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精神。陈思和认为中国知识分子早就有人文追求,这种追求是由孔孟完成的。孔孟和蝇营狗苟一心想做官的苏秦、张仪之类知识分子不同,“他们虽然也周游列国到处去谋求做官,但他们是带着自己的学术理想和学术传统走进庙堂的,他们并不在乎统治者需要什么,只要求统治者应该做什么,希望通过说服统治者来实现知识分子道统的价值。”3.在人文精神是否“失落”、面临“危机”问题上之所以分歧很大,原因在于对“人文精神”存在不同的理解。⑴、认为人文精神失落的批评家、作家从启蒙主义和理想主义的角度来理解人文精神。认为哲学作为爱智之学追求的是人生的智慧,作为形而上学又必然要有深切的终极关怀,这种智慧与终极关怀构成了哲学真理的主要特征和内涵,体现的则是所谓的人文精神。因此,也可以说人文精神“是对‘人’的‘存在’的思考;是对‘人’的价值、‘人’的生存意义的关注;是对人类命运、人类的痛苦与解脱的思考与探索。人文精神更多的是形而上的,属于人的终极关怀,显示了人的终极价值”。(高瑞泉、袁进、张汝伦、李天纲:《人文精神寻踪》,《读书》1994年第4期。)从这样的理解出发,自然会对90年代出现的重物质而轻精神、重实利而轻理想的趋向的忧虑。⑵、另一部分批评家、作家则从世俗立场来理解人文精神。

①王蒙说:“我不认为人文精神就是一种高了还要更高的不断向上单向追求”,“人文精神应该承认人的差别而又承认人的平等,承认人的力量也承认人的弱点,尊重少数的‘巨人’,也尊重大多数人的合理的与哪怕是平庸的需要。”(王蒙:《人文精神问题偶感》,《东方》1994年第5期。)王蒙提出了“躲避崇高”,刘心武提出了“直面俗世”。

②而有的批评家对人文精神倡导者的观点给予责难:“‘人文精神’对当下中国文化状况的描述是异常阴郁的。它设计了一个人文精神/世俗文化的二元对立,在这种二元对立中把自身变成了一个超验的神话。”(张颐武:《人文精神:最后的神话》,《作家报》1995年5月6日。)他们批评的锋芒直指启蒙主义和理想主义。⑶、上述的有关人文精神内涵的讨论,折射了不同社会阶层对于人文精神的理解。他们有的可能是着眼于形而上的理解,而有的则着眼于现实的动机;有的是出于意识形态的反叛,而有的则是出于现实政治的需要。尽管在人文精神讨论中出现了把它与“社会主义人道主义”和政治经济体制建设等具体的实用范畴联系了起来,但是这样的观点随着大规模论争的开始实际上被渐渐地淹没。人们还是更多的是务虚的而不是务实,也就是说不是从实用的而是精神的层次来界定和理解人文精神。人文精神的争论反映了当时知识分子对于社会人生的关怀。因此,对于上述的关于人文精神的种种界定,不能随便地加以否定,因为它们都道出了问题的某一个层面或方面。第二节人文精神讨论的意义发端于90年代初的这场有关人文精神的讨论,其中既有关于世俗化与大众文化、文化人的历史定位等理论问题讨论,又有围绕着“二王”、“二张”等具体问题的争论。这场讨论和争论其情状是纷纭复杂和喧嚣躁动的。一、人文精神讨论的负面因素1.在这次讨论和争论中,出现了大量的非学术因素和非学理情绪问题。人文精神问题提出者之一的王晓明在《人文精神寻思录》一书的编后记中就指出:“这些年间有关‘人文精神’的种种意见当中,那非学术和非思想的影子是否也晃动得太频繁了呢?说实话,类似这样的矛盾的感觉在我是颇为强烈的,而且也绝非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另一位较早参与人文精神问题提出的张汝伦,在接受有关杂志的采访时指出,人文精神讨论中的悲哀是,一些人并不关心对真理的探索,而只是自我表现一下;一些人没有理解提出来的问题,只看到了肤浅的表层,东扯西拉,话题离本意越来越远。许纪霖在《九五文化批评回顾》一文中,不仅指出文化论争“不是朝问题的深度上开掘,而是横向拓展开去,牵出一连串的人和事”等问题,而且就这些问题产生的原委进行了探究,指出因为“道德观念的误置”,使文化批评缺乏必要的规则,批评的效果意识压倒了清明意识,以及不重思想、只重立场等,使宗派矛盾复活,机械思维复兴。1995年3月11日《作家报》发表了施战军的《人文激情与人文理性》、王光东的《也谈人文精神》和李秀金的《历史的迷失与当下的可能》都曾经注意到了人文精神讨论的“宣泄大于论说”的“情绪化”(施战军语)和把人文精神“等于文人精神”的倾向。这样的非学理的情绪化的挞伐在关于“过于聪明的中国作家”和“关于宽容”的论争中表现得特别明显。对于近年文化论争中的非学术因素和非学理情绪问题,许多人表现出了深切的忧虑。但也有人认为,这是鲁迅时代的论辩风气的回归。陶东风、张颐武就对这样的“硝烟”和“火药味”表现出欢欣鼓舞。他们分别指出,在1995年的文坛上,我们看到了久违了的“硝烟”,久违了的“火药味”,好论辩的本性又回到了中国知识分子的身上;到处是尖利的言辞,情绪激昂的表述,没有谁在这里能逃脱批评和追问,没有谁再享有静观的权利。2.商业操作对于文化论争的介入。

在这场争论和讨论之后,当知识界反观其整个过程之时,会蓦然发现“人文精神的讨论”虽然极力斥责商业社会和资本操作对文化和文学的控制和异化,但是争论本身却恰恰成为当时的文化生产的一部分。这在争论的过程中,一些论证者就已经意识到这样残酷的现实:上海《文汇报》1995年11月29日发表秦晾的《从“痞子革命”到“抗战文学”》一文就指出:“当年王朔被‘炒’得最热乎之时,正是这家出版社破天荒地率先在全国推出了厚厚四卷的《王朔文集》,将这场‘炒作’推向了高潮。然而有人问道,从‘痞子革命’,推波助澜到这次张扬‘抗战文学’,究竟仅仅是一种巧合,还是又一次别出心裁的商业‘创意’?”在1995年8月10日《为您服务报》“文艺沙龙”上,陈晓明认为,“抵抗投降群体”的作家、作品一印再印,稿酬一高再高,他们一直被谈论,经常获大奖,“他们一直就构成中国文坛的中心”,“他们什么时候被冷落过”?“他们还需要抵抗什么”?他认为:“人们只不过是把张承志们这面旗帜当成一块巨大的虎皮罢了,狐假虎威,目的是想推波助澜,造成声势,酿成潮流。”尽管有这样的清醒的意识,但是面对着现实的巨大的诱惑,那些自诩为“人文知识分子”的争论者还是争先恐后地投入其中。人文精神的讨论和争论陷入了商业/资本操作的泥潭,成为商业社会和资本的巨大的吞噬力的一个佐证。其实在论争和论战中,出现情绪和非学理性因素是很正常的事情,既没有必要为此而有过多的担忧,也不必要为此而欢呼雀跃,也不一定如许纪霖在《九五文化批评回顾》中所说的“文化论争的希望所在,可能并不在相互指斥的论辩双方,那些在理想主义与现世主义之间探索中间立场的知识分子,因仍然保持清明理性,往往更具真知灼见”。笔者认为,把对于人文精神的讨论以及几乎在同时发展有关知识分子人格和道德问题论争看作一个完整的文化现象来考察,这样我们才能把握知识精神的脉络。意义也不止于这场讨论和争论对于知识分子个性的张扬,而在于从这场讨论中,我们发现了许多具有文化深度的问题。这场讨论和争论的意义就深藏于这样的喧嚣和躁动之中。二、人文精神讨论的意义1.通过这场争论,知识界发现了知识分子话语乌托邦的破裂。在人文精神讨论的过程中,每个参与论争的人都自信有一个确定的立场,那就是知识分子的立场。但是实际上,在这场争论中,有关近年文化论争的回顾,角度不一,看法分歧很大。论争者所自信拥有的“知识分子立场”其实并不存在。张颐武在《告别1995:走向熟的智慧》一文中指出:知识分子作为一个话语与文化的“共体”的想象性的“共识”业已不复存在。“我们是谁”,“我们的位置何在?”这些在1978年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的大讨论之后就已明确的问题,再一次摆在了每一个自命为知识分子的人们面前,要求他们作出自己的回答。但是,有的人认为,知识分子立场曾经是存在的,只是由于商业社会的冲击和文化论争才造成了它的破碎。陶东风在《对“人文精神”寻思的寻思》和《’95文化论争回眸》两文里,就此作了分析,他认为:“我们可以看到,对文化及文艺的市场化(或商业文化)的态度,如今成了知识分子阵营内部分化的一个分水岭。在80年代,我们看一个人是不是真正的知识分子,主要是看他对旧体制内的主流文化的态度;而今天,这个标准似乎被许多人抛弃了,代之以知识分子对商业文化的态度,似乎认同商业文化就不是真正的知识分子。这一点值得关注。以王蒙为代表的知识分子与文坛‘二张’及王彬彬们的分歧似乎可以从这个角度去解读。”费振钟、毕飞宇、王彬彬在《世纪末,向知识分子期待什么》一文中也认为,文化论争使所谓知识分子的精神立场开始分化,各自显示出了自己的精神个性。在怎样看当下的社会现实、文化现状上,可把文化人分成几大类。其中尖锐对立的两类是:一种对当下社会现实、文化状况持一种几乎是绝对肯定、认同的态度;一种则持比较激烈的拒绝、批判态度,如张炜、张承志。他们在文中还指出:这种论争估计在今后几年内仍会持续下去。知识分子在以后的文化生活中以一种什么形象出现?知识分子在未来以何种方式介入现实生活?知识分子在将来的社会中怎样自我定位?在这样一些问题上,必然会存在分歧,既没有可能也没有必要达成一种共识。在过往的理论表述中,比如上述的这些观点,一个基本的理论基点都是把知识分子作为一个完整的社会阶层,他们往往有着共同的话语和共同的价值指向。而通过这次争论,知识界发现这样的话语共同与其说是曾经的现实存在,不如说是曾经的一个话语幻想,那是一个被虚构的存在。这样的虚构的存在在这场争论中显示出了它支离破碎的本来面目。这也就是有人所说的“知识分子内部由这场文化论争表现出了前所少有的分歧与分裂”。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大规模的对于知识分子精神和人文精神的讨论呢?对于知识分子概念的虚拟是由于两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是习惯命名所造成的话语误导,另一个原因则是出于发问的需要。既然知识分子是虚拟的,那么作为其精神主体的人文精神也就当然具有了虚拟的性质。也就是说,知识界所轰轰烈烈讨论和争论的所谓的“人文精神”实际上在大多数的场境中它只是当下知识分子所设计出来的一个发问的一个虚拟的命题。

正如张颐武所指出的:“就总体而言,人文精神对当下中国文化状况的描述是异常阴郁的。它设计了一个人文精神、世俗文化的二元对立,在这种二元对立中把自身变成了一个超验的神话。”“‘人文精神’并没有提供对当下文化的有力的分析。而是将自身变成了在多重转型的全球进程中知识分子的玄学化及神学化的逃避过程。”

2.尽管话语乌托邦破灭,但仍然能够确立知识分子话语共同体的愿望。通过这场争论,知识界发现了尽管话语乌托邦破灭,尽管人文精神的讨论陷入了资本操作的泥潭,但是通过从喧嚣深处和泥潭的漩涡中传达出的声音,还是能够确立知识分子话语共同体的愿望。⑴、共同的反叛者立场为知识分子话语共同体的建立提供了基本的共同价值基础。人文精神这一命题的提出,带有反权力意识形态的倾向。人文精神问题的提出,一是基于对政治意识形态的反抗,二是基于对汹涌的资本意识形态的恐惧,以及对于由这二者的推动而引发的大众文化的抵抗。而这二者正构成了90年代权力与资本共谋的主流意识形态。因此,这样的人文精神的主张的基本姿态是批判的,就是要“以它代替马克思列宁主义世界观、消解当前居于主流地位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共同的反叛者立场为知识分子话语共同体的建立提供了基本的共同价值基础。⑵、虽然知识分子乌托邦已经破灭,但是在这样的讨论中,却确立起了带有理想化性质的知识分子理念。知识界开始普遍地接受了西方马克思主义者葛兰西的知识分子理论,将知识分子进行价值区分,从而确立了“精英知识分子”这一概念。在这样的前提下,“知识分子”,就不再是这之前人们所谈论的混沌的概念,它可以把外延扩大,把一些人界定为“有机知识分子”,把一部分人界定为“体制知识分子”;也可以把外延缩小,也就是说所谓的“知识分子”就是指“精英知识分子”。所谓“知识分子”主要是指称那些具有批判意识和独立立场的群体。法国学者朱利安·班达所说的,知识分子是“独立特行的人,能向权势说真话的人,耿直、雄辩、极为勇敢及愤怒的个人,对他而言,不管世间权势如何庞大、壮观,都是可以批评直截了当地责难的”。“真正的知识分子应该甘冒被烧死、放逐、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危险。他们是具有象征性的人物,其特征在于坚决远离现实的关注”。中国五四新文化运动所造就的就是这样的精英知识分子。那就是批判立场被作为知识分子的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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