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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无产阶级化的“欢歌”潘毅的《中国女工》写于上世纪90年代初,在大陆并没有出版。此书深入调查关注了以深圳为中心的珠三角制造业劳工的生存状况,那时候还是改革开放初期低廉的中国劳工成本吸引国际资本高歌猛进的年代。大约二十年后的今天,情形已经大不相同,中国劳动力成本的提高,已经把这些血汗工厂逼去了劳动力更廉价的东南亚和孟加拉等国。我想这本书的意义在于当绝大多数人把注意力放在发展的巨大物种成就上的时候,有人已经注意到了发展的另一面,madeinChina(也是本书的英文名)的隐患和代价。其实这个群体从来没有被我们关注,直到前些年富士康频频的跳楼事件,然而在这个层出不穷匪夷所思事情的国度又很快被人们遗忘。这群蝼蚁一样终日劳作忙碌又“无足重轻”的制造iPhone的人并不被使用iPhone的我们所了解,除了偶尔增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在滚滚的历史车轮前进下被无情地碾压牺牲掉,像炮灰一样,甚至都发不出一声来自自己群体的惨叫。我们关注他们,并不是因为仅仅作为研究的对象和猎奇心理去窥探,而是某种程度上,在这个体系里每个个体都是彼此相互关联的,别人今天的悲哀也许就是我们明天的丧钟。今天你以“吃瓜群众”消遣着别人,有一天当你受难的时候,也会成为另一群“吃瓜群众”消遣的对象。新“三座大山”“打工妹们所承受的来自国家社会主义、跨国资本,以及家庭父权制的三重压迫,这三者联手创造出一种以阶级、性别,以及城乡差别为基础的特殊劳动剥削形式。分别来自政治、经济,以及社会文化层面的这三重压迫相互支持,彼此强化,构成了中国社会主义体系,向全球化生产开放时代的一种特定的社会新蜕体(configuration)。”资本家的压迫和封建社会对妇女的束缚是我们从小就被“教育的”,然而新时期另一座“大山”-国家社会主义却不为我们所警觉。“无论是在社会层面还是在个人层面,国家权力与跨国资本的联姻都将生成新的控制形态。这一次,无论是土地还是劳动,无论是自然还是生命,都被「市场化」为商品出售,而操纵这场「市场化」的,不单只是「资本主义」的市场,还包括「社会主义的国家。无论怎样,改革时期中国中央权力的「去中心化」,以及意识形态作用的式微趋势,并不意味着国家退出了对社会生活的管制(Shue1988)。相反,在当代中国,陈旧而僵化的户籍制度,地方政府不断扩张其行政权力的狭隘本质,对人口和经济发展的严格控制,以及对独立劳工组织发展的种种制约等,无一不决定了无产阶级的生成(无产阶级化)与斗争过程的特殊性。”权贵资本主义or“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在当代中国,新兴资产阶级不仅与政府官员高度重叠,更与中国的家族亲属网络密不可分(Bian1994;Lin1995)。资产阶级与政府官员联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政府法团主义治理形态,这也许是导致新的阶级语言被压制或阶级失声的最大力量。这种法团主义治理形态的合法性,完全建立在村落经济发展和村民生活水准普遍改善的基础之上。然而,这就意味着市场经常被用以对社会不平等,或某些个人和家庭的劣势处境进行合理化。需要农村人口的劳动力,然而一旦她们的劳动力不再被需要,她们便无法在城巿继续生存下去。事实上,城市不允许新兴打工阶级在它的土地上生根。更糟糕的是,户籍制度与劳动力控制机制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特殊的权力形态,建构出民工模糊的身分认同,从而既深化又同时掩盖了对她(他)们的剥削。暂住人口是不是城市居民?民工到底是工人还是农民?这些问题的答案总是暧昧不清的(Andors1988,40-41)。”笃信发展的政府,千方百计地将资本主义机制嫁接到社会主义体系之上,而与此同时,它却又拒绝—或者也可以说是无力—承担无产阶级化及其代际再生产的成本。农民/工人身分认同的模糊化,或者说新兴打工阶级的弱势地位,是社会主义国家压榨农村劳动力过程中出现的一个奇特现象。中国独特的“无产阶级化”过程与西方的无产阶级化道路所不同的是,中国的外来工们并没有针对资本展开过有组织的公开性对抗,也没有能够成长为一股重要的政治力量。这一方面是由于中国政府严令禁止任何正式组建独立工会的行为(Chan2001;Lau2001)。另一方面,外来工们作为城巿过客的采取的一种政治策略。为了给强调个人主义、专业分工、机会平等和开放市场的新自由主义经济铺平道路,阶级话语受到彻底压制。因此,中国的「阶级」历史被双重地取代,首先是被国家,然后是被市场。在急剧变革的当代中国社会,对阶级的双重取代使阶级实践的意义无法呈现出来,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它是非常具有政治性的。打工妹是女性的打工主体,她们的社会抗争不应该被简化为「阶级斗争」,因为它并不是传统意义上所界定的那种工人斗争。她们的社会抗争既是打工者对国家与资本的反抗,也是女性对父权制文化的挑战。从这一点上来说,这种集体性抗争既具有社会性,同时也具有文化性。尽管中国打工阶级的生活状况十分窘迫,然而这个阶级的声音却不仅被国家机器建设现代化的轰鸣声所湮没,同时也遭到了普通民众(不仅是城市新兴的中产阶级,有时候甚至包括打工阶级自身)的普遍反感和憎恶。这是一个时代向「毛泽东」的告别,因此也是向「马克思」的告别,它很快成为一种普遍社会共识。当后社会主义中国正在迅速「资本化」的时候,当「阶级」——不再仅仅只是一个空洞意符的「阶级」——正在迅速生成与重构的时候,国家的政党机器却又将其霸权的矛头颠倒过来,直指「阶级」话语。历史是如此荒谬:曾自诩为工人阶级先锋队的G-C-D,现在却将权力的利剑指向了自己的追随者。在中国无产阶级化的另一个极端特点是,它不是由市场力量,而是由政治与行政力量决定的。政治与行政的力量将各种现存的社合关系和经济结构整合到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之中。由于中国农村地区有大量的剩余劳动力,因此城巿政府完全无需担心劳动力的再生产问题。两极分化“在当代中国,社会和阶级的分化,不是由资本主义机器在市场逻辑的基础上制造出来的,而是由社会主义国家制造出来的,它将私有财产没收并将其变成「国家财产」,然后根据国家计划经济的要求分配给不同的社会部门。”“在这场社会变革中,一个流动社会的真实欲望,被社会主义的国家及其以从事农业为主的人口驾驭着,摇摇晃晃地朝着工业资本主义的方向冲去。政府希望用一种混杂的形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来缩小现存的社会分化,而实际结果却是反而扩大了社会分化,尤其是在城巿与农村之间、在东部沿海与西部内陆之间。”“与其他国家相比,中国的城乡差距之大可谓非比寻常。在其他国家,城市与农村的收入比通常低于1.5,而且极少会超过2.0。而在中国,如果再加上城市居民的各种福利收益,那么真正的城市收入便是真正的农村收入的4倍(Wang2000,386-88)。」”城乡的巨大收入差距,驱使着女工们奔向看起来是两个都不好选择中稍微好一点的那个“去年过年回家的时候,我真的不想出来了。我在家呆了两个月,每天就是睡觉,整天整夜地睡。但是,精力恢复之后,冬又开始觉得在家太闷,于是便又跑出来打工了。……如果幸运好,能在广东的外资工厂里找到活儿干的话,那我赚的钱就会比在农村多上十倍!”“毫无疑问,中国向全球资本的开放,以及市场机制的导入,使中国社会,以及个人都遭受到远远超乎我们想象的严重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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