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需要健康化,新风系统的发展与挑战

居住需要健康化,新风系统的发展与挑战

从适用性和应用看记者：生活需要健康，新制度在我们的生活中扮演什么角色？请给我们的读者解读我们的生活。单明:新风最早出现在国外,它主要解决的是建筑里面的舒适和健康问题。当一个建筑把空间包裹起来,室内和室外就有了很大的差别。除了室外雾霾、汽车尾气等污染物会通过门窗进入室内外,室内很多的家具、地板、家电、饰品等物件,时间久了也会产生各类化学污染物,另外像炊事、抽烟或人体活动也会产生颗粒物、二氧化碳、细菌、病毒等污染物。对于这些污染物我们怎样有效的把它们除掉,建筑新风就是一种很好的手段。在国外,因为室外环境好,大家只需把窗户打开,让室外的新鲜空气进到屋里就行。可对我国,打开窗户又面临着很多问题。记者:我们面临着很多什么样的问题呢?单明:首先,我们国情所面临的客观条件是:建筑种类复杂多样,有公共建筑、居住建筑,服务的对象也种类繁多,城市和农村完全不同,所以不能一概而论。其次,近几年室外空气质量变差,我们不能简单地把从室外引进来的风就叫新风,这一点我们跟国外不同。像欧洲、美国等发达国家,他们的室外很干净,尤其在森林覆盖率很高的情况下。像北欧,无论房子建在何处,都没有PH2.5的问题,更没有雾霾,空气中负氧离子含量很高,这跟我国的北、上、广等城市不可比,这些一线城市人员密集,外面的空气不干净,汽车尾气等各种污染都是现实的条件,从这个角度看,我们对新风系统的技术要求和应用条件要更高一些。记者:既然客观条件要求我们的技术更高一些,我们目前做的怎样?单明:从整体上看,我们国家对新风系统的储备还不太足。无论从专业技术力量还是设计力量,以及产品的制造等各个方面都有欠缺,这是历史的原因。因为整个新风系统在我国的产业发展中相对慢一些,也晚一些,规模也不是很大。最早的技术大都是从国外引进,引进来之后我们的企业将这些技术进行消化和吸收,我们现在做到了引进,消化还不理想,吸收能完成一小部分,创新做的不够,再创新就更有欠缺了。记者:为什么再创新有欠缺?单明:主要是我们的技术力量很薄弱,对于从国外引进的技术经常是外方怎么设计,我们就原封不动地学着设计,正如我刚才说的,因为我们国家的应用场合和面对的服务对象跟国外有很大差别,若全部照搬国外的技术有一种不适宜性,尽管引进的技术是好技术,但引进一个技术也有基于国情条件的适用性。所以,我们要做更多的工作,特别对专业技术人员的培养,对技术的改进和提升,怎样更好的服务客户等,都要下功夫。我有什么感知记者:就我国新风企业的规模和发展状况,我们达到了怎样的程度?单明:随着我们生活品质的提高,这几年新风行业发展得特别快,许多小的新风企业也随之建立,据说有几百或上千家。在新风系统的企业中,我们有一些相对大而且老的企业,他们生产周期长,跟国外的合作时间也比较久;也有一些新发展的企业,尽管成立的时间短,规模也不很大,年产值在几百万左右,最多几千万的规模,像这样的企业就缺少一定的积淀;也有一些企业的创始人没有设立长远目标,所以在基础研发方面投入的力量不足,在产品质量提升方面投入的精力也不到位,其结果是,整个企业生产的产品从质量到后期的运营及服务等都跟不上,这种前车之鉴我们是有的。所以任何行业,当企业在相对短的时间里数量增加的特别多的时候,大家就应该注意了,这告诉我们,这是一个门槛低的行业,任何想做的人都能进来。也提醒我们,这里有滥竽充数的。若不引起重视,就会导致劣币驱逐良币的后果,可能会把一些好的企业拖累下来。一旦下来,大家就会不断地拼价格,在降低价格的情况下,品质就无法保证,最后的结果就是用户对整个行业失去信心。记者:您是否有这方面的例子?单明:有,比如太阳能热水器。最早用太阳能热水器洗澡是在城市里推广,逐渐到了乡村。关于太阳能热水器,我们国家在全世界做的也是很好的,有一个整体的规划,不管是从每年的产量还是装机的保有量,都在世界上遥遥领先,达到几亿平米的规模。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之后,我们国家很快出台了家电下乡政策,把热水器也列到了产品目录,每台给补贴一千元左右,很短时间里,有好多的太阳能企业涌现出来,到2010年,仅仅一年多的时间,业内人士说大概有3000家左右的企业在生产太阳能热水器,而这些企业中好多都是“攒机”企业。“攒机”就是到有关地方买一些相对便宜的集热管,组织几个人回家一组装,把它们焊接起来,其成本用不了一千元。一旦拿到国家补贴,赚到了钱,这些小企业就不顾质量。像安装的问题、漏水的问题等一概不管,最后的结果就是把行业做坏、做乱。看似简单的问题,解决不好会给人一种整体技术不行的感觉,就像现在的清洁取暖,本来太阳能应该占有一席之地,可大家谁都不愿意提及此事。再一个就是太阳能光伏,光伏发电在2010年之前基本上是国外的公司为主,是以高端人才和技术为主的一个产业,无论从材料还是生产,以及后期的组装,都需要严格的工艺和高精的生产线。近几年随着国家对太阳能光伏扶贫的投入,又有好多企业一窝蜂参入,现在国家的补贴力度逐年减少,补贴一旦取消,这些企业的日子马上又不好过。类似的例子不断重复上演,刚开始好的时候大家蜂拥而至,在有补贴支持的有限时间里,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很好,企业成爆发式增长,但很快就掉下来。这不是一种循序渐进和从基础升级换代式的市场拓展过程,我很担心新风系统也面临这个问题。记者:您有什么预感吗?单明:也不是预感问题。记得前几年雾霾严重的时候,净化器脱销,这两年室外大气逐渐好转,净化器体系宣传的卖点越来越少,企业都纷纷在转型。新风也一样,前两年我跟新风企业接触,他们宣传的卖点是风量大,一度新风企业互相比风量,你的风量做300m记者:为什么没有意义了,不是越干净越好吗?单明:越干净越好是相对的。举个例子,如果一次过滤效率到90%,当室外即使达到200μg/m记者:新风企业从去年感觉到日子难过的原因是什么?单明:原因是大家把新风的定义定在了解决雾霾的问题上,实际上真正解决雾霾有净化器一项就够了,新风比净化器更有优势的地方就是因为新风不仅能把外面那些含氧量高、有负氧离子的空气引进屋内,而且还能确保进来的空气中没有雾霾。当然,这种负离子的多少要看您处在什么位置,像我们现在坐在清华的院子里,树木草地和绿色植被多,清华园里的负氧离子就比外边的多,从窗户进来的空气会有一种清新的感觉。我的意思是,任何产品,其宣传角度无论从满足需求,还是为用户提供服务着想,都要有长远眼光,不能用短期行为只满足一时,要可持续一些。不能因为部分小企业的恶性竞争,影响整个企业的正常运行,去年新风企业感到日子难过,这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标时,中国的空气是否好,是一个国际概念吗?为什么要有风记者:我们的新风现在有标准吗?单明:有是有,都太零散,各说各的,不成体系。因为新风是新兴行业,所以规模不大,体系也不很完善,特别是一些标准还存在严重的欠缺,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我们清华正在和新风委员会的专家们一起编写成体系的标准,希望能尽早完善这方面的不足。记者:国家对新风有没有强制性标准?单明:目前还没有国家强制性标准,都是一些团体标准或行业推荐性标准。正是因为没有行业统一的强制性标准,所以好多小企业很随意,形成了有标准出台,但并没给行业带来多少帮助,标准也没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大家还是各自为战。更有一些企业,今天说这个好,明天又说那个好,用户无所适从,最后谁都不相信,造成物极必反。记者: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不太相信这些机械的作用,我还是感到打开窗户自然风最好。单明:您的观点代表了一批人的想法。打开窗户没错,但要看外面的空气情况,为什么要在新风设备上加一个高效过滤器呢,就是要保证外面进来的风要干净,有时候直接开窗肯定不行,外面的空气不干净,可以在屋内加个净化器把空气净化一下。从研究的角度来说,到底是开窗加净化器好还是直接用新风系统更好,也不能一概而论。净化器的好处是不断地循环,把进来的颗粒物过滤一遍,若第一次有漏掉的它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不断地循环。而新风不行,没被新风系统过滤掉的颗粒物进到了室内就成了漏网之鱼,没有净化器你是赶不走它们的,一般的新风系统都是一次性过滤的。记者:这么说还是净化器比较好?单明:这要分场合,这里涉及一些专业的知识在里面。说直白一点,新风是要解决二氧化碳和室内装修污染等问题,特别是人员密集场所,像教室、会议室等大的公共场所,在通风不够的情况下,屋里的二氧化碳会变得很高,让人有头昏难受、工作效率不高的现象,若把外部的新风引进来,让室外含氧量高的空气进屋稀释一下,是个不错的办法。当然,若一个大空间只有几个人,其二氧化碳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因此,我们对待所有问题都要辩证地看,不能一刀切。另外在我们的生活中,像汽车尾气的氮氧化物、二氧化硫以及其他的臭氧等污染物,有些是过滤不掉的,当新风系统打开时,尽管把颗粒物给过滤掉了,但有时也会带进其他的污染物,到底怎么办,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当室内有装修污染问题时,新风就比净化器更有优势,若室内人多,主要是解决二氧化碳问题,比如教室里,二氧化碳浓度高,学生容易犯困,学习效率低,这种情况下,我们宁愿多花点电费来开启新风系统,给孩子们一个清爽的室内环境。记者:如果以后我们的空气质量全都好了,我们的新风产业是不是就会没有了?单明:我们都知道国外的空气好,也没有雾霾问题,为什么人家依然还在用新风?并且新风的普及率还很高,达到95%以上,而我国的空气质量比人家差的很多,我们的新风利用率可以说才刚刚起步。原因很简单,因为室内有污染物,室内空气中永远都有一些不干净的污染,像衣物纤维、地毯里的螨虫、家庭宠物身上的毛发、我们人体携带的细菌、病毒和呼出的二氧化碳等都需要用新风把这些脏东西带出去,让新鲜空气对室内的空气进行置换,一进一出,自然会带出部分脏东西。记者:照您这么说,我们刚起步的新风系统有着很大的空间,更不要说普及了。单明:对,我国的新风将来会有很大的空间,但我们客户的消费观不是很理性,极容易被一些舆论或宣传声音所左右,所以作为专业人员和舆论导向者应该给予消费者正确的引导。作为我们委员会和研究者来说,我们的使命和责任就是要在既节能又环保的前提下,实现我们国人室内环境的清洁,并为我们的健康服务。从研究的角度预计,百姓对清洁室内环境的需求会越来越增长,未来无论室外空气多么好,肯定不会不用新风。现在是净化器多一些,不久的将来,新风将大有可为。记者:是否可以说以后室内环境的清洁问题,新风系统是目前最理想的设施之一。单明:我不否认建筑新风系统将来会增长得很快,甚至是爆发式增长,但我刚才谈的那四条是目前面临的问题,需要我们行业认真对待,特别是标准问题,若没有一个整体的标准,我们的行业企业就无所适从,品质也无法保证,最后就乱了。国家教育是为了人类生活的必须品记者:您作为室内环境和能源工程领域的专家,这两块的比重您有侧重吗?单明:室内环境和能源的比重基本各占一半。我目前所接触的产品基本都是为人服务的,在这个过程中到底服务到什么程度最好,怎样更好的满足人们的需求,包括人体健康和室内环境的洁净,要做到节能高效,最大程度减少对地球的破坏,都需要我们深入研究。之前听过有的报告宣传“恒系统”,诸如恒温、恒湿、恒氧、恒静、恒净等概念,这些恒系统希望把室内搞成一种常年不变,非常舒适,各项系统都符合标准的一个温室。如果为了搞研究可以,实际生活中我们是非常反对这样做的,这样对人体并没有什么好处。比如我们的一日三餐,如果一年到头都吃一样东西,那么再好的东西营养也不全,而且很快就吃够了,所以要五谷杂粮不断的变化才行;我们的起居也一样,不能老坐着,也不能老运动,要劳逸结合。春夏秋冬,就是让人们感受到冷暖和炎热的交替。若一个人一年四季都在温室里,感受不到天气的变化,他的身体能力就会下降,我们以前一直反对把人养成温室的花朵,现在却努力把自己往这个方向去培养,这是与自然规律相违背的。记者:在您的实验中是否有这方面的例子?单明:有。拿噪音来说,我们都不喜欢噪音,可当我来到专门测试噪音的实验室,把背景的噪音消除到5分贝以下,基本上没什么噪音时,我的耳朵就嗡嗡做响,因为我们的环境里耳膜已经适应了嘈杂的声音,突然给它一个太安静的状态,耳膜适应不了这种安静,便产生了耳鸣。反过来,如果你天天都在安静的环境里生活和工作,一旦离开这个环境,就会不适应,或睡不着觉。噪音的亲身体验告诉我,人体的反应和免疫系统,你若总是不给它点刺激和变化让它工作一下,那么这个免疫系统就会逐渐衰退,一旦免疫系统衰退,身体遇到问题就受不了,这是很危险的。国外虽然室外环境很干净,但得过敏症和哮喘的人也不少,原因就是他们的环境太干净了,人的免疫力也有些下降。所以什么东西都不能一成不变,回归到新风系统,我们的企业只有不断创新才能不被淘汰,在宣传方式上,也不能罔顾客观事实往大里说,时间久了人们就不信了。记者:理论上大家都明白,真正做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单明:现在的新风系统就有这样的问题,首先大家感到目前市场潜力大,其次是门槛低,所以不用创新。其实这里面有很多的核心技术,仅拿材料来说,对于全热回收芯体,咱们国家就生产不了。我们目前整体还处在初级的学习阶段,先是引进来,之后再组装、拼接,当企业没有宣传卖点时,就宣传风量大,可使用的风机还是国外的品牌,当然我们在外观设计上搞得挺华丽,但这毕竟不是核心技术,更不是核心竞争力。所以要居安思危,在学习别国技术的同时,首先学习人家的核心技术,将别国的技术跟我们的国情相结合,在借用的基础上再延伸。记者:根据新风系统目前的态势,有没有可能争取到国家补贴?单明:关于补贴目前还没法说。实际上从整体发展的角度,我们是不赞成国家给补贴的。就像前面我提到的,无论是太阳能热水器还是光伏发电,往往国家补贴到哪个领域,哪个领域就完了,因为一补贴,一些没有技术的小企业就会利用各种方法去钻国家补贴的空子,最后鱼龙混杂,把好好的行业给做坏了。记者:有没有预计过,新风系统最乐观的局面会是什么样?单明:从积极乐观的角度讲,新风会逐渐成为人们生活的必须品,是人们追求品质生活的方式之一。新风也会跟家电一样,品种很多。比如家里有了冰箱还要有彩电,有了电磁炉还要有微波炉等,根据需要家里的电器会不断的叠加,不会用了这个就把另一个取消或淘汰了。新风系统将来也一样,也是要累加的。新风逐渐增长的势头和人们把新风当成家电一样来购买的那一天离我们将不会太远,这一点我深信不疑。目前令人担忧的是,有些小企业的技术力量不足,用的材料和工艺水平也不高,加上后期服务跟不上,不能满足客户的要求。比如有的新风系统的管道在用了一段时间后会沉积很多灰尘,若没有硬性的时间规定企业必须在多久清理一次,用户会将沉积很多灰尘的管道继续用下去,这不仅不能清洁室内环境,反而会成为污染源。记者:既然已经发现并认识到了这些问题,我们是否找到了解决的方法?单明:对于这些大家都关注的问题,我寄希望于我们的标准早些出台,而且这个标准是强制性的,必须严格执行。生产企业必须按照这个标准来生产,不能在没有任何约束的情况下自由生产,更不能客户买到产品后商家给安装上就不管了。所以我一直呼吁要有一个强制性的标准,将所有的东西都规范起来,从国家层面,将新风产品这套流程的各个环节都给予一定的标准要求。虽然新风不能像手机那样人手一个或两个,至少一户或几户一个是有可能的,尽早将其规范,对行业、企业和用户都有好处。企业也不能只顾自己的眼前利益,要有长远眼光,既为行业的长久,也为自己企业的生存发展做铺垫。记者:关于新风系统我们的空间有多大,以后是否会普及?单明:关于普及率的问题我跟企业有过探讨,就目前我们新风系统的使用和利用,达不到1%是肯定的。新风的时代还没有到来。我们国家的建筑量很大,仅从现在的建筑面积看,城市几乎到了300多亿平米,农村也在240亿平米左右,从户数来说,都是几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