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家陈羽纶与《实用主义》

年第期 （总第期） 闽江学院学报 翻译家陈羽纶与实用主义 卢晓静 （闽江学院外语系，福建福州） 摘要：陈羽纶先生是商务印书馆资深编审，英语世界的创刊人。除了丰硕的编审成就，他在翻 译领域亦有建树，但有关他在哲学社科类译作方面所取得的成果却缺乏系统的研究。陈羽纶先生的 经典译作之一是威廉詹姆士的实用主义，这部美国流行的哲学著作在陈羽纶先生的笔下既做到 了忠实于原著，风格简洁，语言地道流畅，又符合中国人的汉语阅读习惯。因此，从译文风格、词汇、词 组等方面对陈羽纶先生的译本进行分析，能更深入地理解他的翻译思想和哲学文本的翻译策略。 关键词：陈羽纶；翻译；译文风格；实用主义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陈羽纶（），祖籍福建福州，别名陈斌、陈华，笔名英士，曾用名陈与伦、陈良斌，曾 用笔名梧秀、慧道、陈卫和、卫平等；商务印书馆资深编审，英语世界创刊人、主编。父亲陈应 芬为旧式读书人，好诗书写画；母亲杨梧秀又名杨璧辉，毕业于福建省立女子师范学校，是该校第 一届毕业生，曾在福建各地教书，擅长花卉鱼虫工笔画。 一、与商务印书馆的结缘 从陈羽纶先生小时候起，就受到商务印书馆的熏陶和影响，受益匪浅。他的母亲在闲谈中总 是不时地提到在商务印书馆一起工作的几位福建同乡，如高梦旦、李拔可、严复、林纾、郑振铎等， 言语中颇为自豪，这给童年时期的陈羽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年，他随父母离开福州来到北京，父亲供职于当时的民国政府。年，由于日军侵占 东北后北京局势日趋紧张，他又随母亲南迁至上海，考入沪江大学新闻系，在上海半工半读期间， 参与了狂热救亡杂志的编辑工作。年，他被银行派往香港工作，仍积极参加抗战宣传工 作。年，他从银行辞职，离开香港回到内陆，进人大理的华中大学读书，后转入昆明西南联 合大学（由京津两地南迁的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和南开大学合并成立）经济系继续深造。当时在 这所抗日时期最著名的综合性大学里，“陈先生的学习为其后来翻译文学、政治、经济和哲学等 著作奠定了理论和语言基础” 。年，陈羽纶从西南联大毕业，同年月应征参加远征军赴 印缅战区，担任中美对日作战印缅战区的翻译官及联络官，历时一年零三个月，为抗击日军侵略 做出了贡献。年月抗战胜利后回国，年又进入香港九丰贸易公司，赴南韩开展业务， 后被公司派往欧洲、东南亚和中东等许多国家和地区进行考察。在巴黎工作时，进入巴黎大学附 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卢晓静（一），女，福建莆田人，闽江学院外语系讲师。 闽江学院学报 正 属法文学校学习。新中国成立后，陈羽纶先生响应周总理的号召回国，舍弃国外高薪的工作和优 越的生活，投身于新中国的文化出版事业。陈先生曾回忆说，进入商务印书馆后，工作、生活发生 了度大转变。之前他主要是当主管，从事经营、管理、公关、协商等工作，工作基调是动；而进 入商务印书馆当编辑之后，主要和书稿文字打交道，工作基调是静。刚开始的时候，他对这种改 变颇为不惯，但很快就适应了新的工作环境，静心地伏案工作。就这样，一干就是几十年。 可以说，从年开始，除了艰辛的“文革”岁月，陈羽纶先生的一生都贡献给了出版、编审 和翻译事业。他的传奇体现在他独自一人创办和主编了英语世界，勤勤恳恳地做着促进中外 交流的工作，紧跟改革大潮为英语学习者架设起一座座沟通的桥梁。 二、翻译成就与翻译思想 商务印书馆的工作繁重，陈羽纶先生承担着英语书籍、词典的编辑出版工作，经常加班，但辛 劳之余自译或合译了政治、经济、哲学、文学、传记类著作多达二十余部，主要有五十年代出版的 美帝国主义论（），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南斯拉夫（）、超级大国：美苏对比 （）、劳动与垄断资本（）、实用主义（）、日本资本主义政治史（）、反潮 流：经济学批判文集（），世界知识出版社出版的和平战略肯尼迪言论集（），三 联书店出版的林肯传（）、第三帝国内幕（）等。文学作品有群众出版社的福尔摩 斯探案集冒险史（）以及军事谊文出版社的愤怒的尘土（）。其中福尔摩斯探案 集冒险史和实用主义两部译作的影响较大。他的译文文笔流畅、通俗易懂、脍炙人口，很 适合大众文化阶层的需要。他赞同严复的“信、达、雅”，他的理解是，一篇（部）好的翻译作品就 是要从原文的实际出发，抓住其精神实质，并用地道流畅的汉语表达出来。 年，陈先生曾接受过李幼秧的采访，在回答“怎样才能使译论文章具有指导意义” 时， 他的看法是：翻译要使人理解“一定要先把原文的意思吃透，然后用地道规范的汉语把它表达出 来” ，“译者对原作文化背景和专业知识的了解和修养是相当重要的。译某学科的人，一定要 懂得该学科的专业知识，至于译得好坏，不能笼统地说，而主要在于译者能否吃透原文，能否抓 住其精神实质。译文不好，当然涉及到母语根基问题，译文错误多出于理解问题。吃不透原文， 怎样谈得上译好？” 因此在他看来，好的译文只有符合原文内容和译人语的习惯，才能行文流 畅，并为读者所接受。也就是说，尽可能遵循原作者的创作风格及语言特色，忠实地把作品介绍 给读者，而不随意删添篡改。 三、威廉詹姆士及其实用主义 实用主义哲学是现代西方哲学发展史上一个影响重大的思想流派。世纪后期，它在美国 社会转型的过程中酝酿、产生、兴起并发展壮大，代表美国社会的主要价值取向和人生信念，是美 国人精神和生活方式的官方哲学，对美国社会生活产生了十分重大的影响，渗透于美国的政治、 经济、法律、宗教、艺术、科学、教育等诸多领域。提起实用主义的创始人和代表人物，大家更多想 到的是皮尔士和杜威，而威廉詹姆士也是实用主义创始人之一，国内的民众对此仍不是特别熟 知。在皮尔士实用主义方法的研究基础上，威廉詹姆士建立了实用主义的真理观。 威廉詹姆士（），美国本土第一位哲学家、心理学之父、教育学家，美国最早的 第期 卢晓静：翻译家陈羽纶与实用主义 实验心理学家，机能主义心理学派创始人之一，同时也是美国实用主义的创始人和代表人物之 一。年开始，他先后在论认知的功能一文和以后的几部著作中，阐述了他的实用主义观 点。年，詹姆士做了一次题为哲学概念与实际结果的演讲，集中体现了他的实用主义主 张，这也是实用主义正式登上美国社会舞台的标志。年，詹姆士出版了实用主义：旧的思 想方法之新名称，这是他的经典之作，即实用主义（当前的译本都采用此书名）。书中比较系 统地介绍了实用主义的基本概念，以全新的视角重新审视了以往的哲学史以及有关形而上学的 争论；主张“真理即有用，有用即真理”的新真理观，重新强调经验在实践与哲学领域中的重要作 用；也从实用主义角度对宗教进行了解读。全书收集了作者在美国波士顿罗威尔研究所和纽约 哥伦比亚大学发表的篇讲稿，此外还收集了另外篇论文。 但这本西方哲学历史上的经典著作，在中国的影响与接受程度都远不如杜威的实用主义作 品。中国学术界对实用主义的关注和研究始于世纪初。年，杜威来华演讲，经胡适的大 力推介，杜威的实用主义教育思想开始在中国传播。中国对实用主义的态度也是几经波折，从彻 底批判到力求客观的解读：“目前国内对实用主义已有更为宽容的认知，也能够从中吸取有利于 社会发展的营养元素。” 虽然实用主义是由杜威引人中国的，但詹姆士的实用主义可以说是 实用主义浪潮之初最重要的一部著作。该书在中国最早的译本是商务印书馆于年推出的 由孟承宪先生翻译的版本，属于尚志学会丛书之一。在这之后，就是陈羽纶先生与孙瑞禾先生合 译的年的版本。后来，陆续有其他译本出现，比如年月由北京出版社推出的陈小珍 编译的版本，年月商务印书馆推出的李步楼翻译的版本，以及年中国青年出版社 对年陈羽纶和孙瑞禾版的实用主义进行再版，作为塑造美国的书丛书之一。相比之 下，陈羽纶版的实用主义特色体现在全译本严谨完整，保留了英文原著书后的索引，根据英文 原著后的附录编制，未加增删，条目按第一个汉字音序排列，条目后的数字指英文原著页码。为 此，商务版特意在每页相应的文字旁标注了英文原著页码。虽仅占个页码，但该索引条目 包含了人名和专业术语，汉英对照，方便读者查阅和作进一步研究之用，体现了学术著作的严谨 周全。后来由于新版的实用主义定位为大众读物的缘故，删去了索引，不免遗憾。 年版的实用主义是商务印书馆出版社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之一，尽显学术著 作的冷静、严肃和审慎。正如该版本出版说明中介绍的那样，它为学术界提供了一个严谨完整的 译本，“所蕴藏的思想财富和学术价值，为学人所熟知，毋需赘述”。 四、陈羽纶与实用主义的译文风格 哲学文本翻译之难在于哲学思维和术语的抽象性、概括性和思辨性，牵涉到众多理论问题， 有些观点表述特别艰深晦涩，完全读懂原著的难度很大，更不用说精准翻译了。因此，这对译者 的要求是很高的，除了拥有广博的知识、良好的逻辑思维能力外，还需要译者对哲学知识有着深 刻的感悟与理解、敏锐的洞察力以及严谨的治学态度。陈羽纶先生在大学时期所学的是新闻、经 济等专业，加之其丰富的国外经历和深厚的英文造诣，以及编审英文教程词典的工作，使他有着 很强的英文综合应用能力，再加上固有的严谨治学态度，促使他成功完成了译著。商务印书馆原 总编林尔蔚先生提到：“这本书比较艰涩，翻译的难度很大，但他终于完成。” 严复精炼的“信、达、雅”是翻译的原则和标准。对于哲学文本来说，最重要的原则就是 “信”，即在翻译中，译者首先要力求忠实于原著的思想和观点，不歪曲、不遗漏、不随意增减。在 闽江学院学报 正 此基础上，追求“达”，不拘泥于原文字句的形式，不硬译，译文通顺明白，突出哲学文本的易懂 性。王佐良先生翻译的英国哲学家培根的哲理散文论读书历来受到人们的称赞，他说：“一切 照原作，雅俗如之，深浅如之，口气如之，文体如之。” 王先生的观点应用于哲学翻译策略可为： “内容力求忠实、通顺，风格力求清新、隽永。” （一）译文风格 陈羽纶先生的实用主义主要采用了直译的翻译方法，突出“信”的要求，尊重原文，忠实地 再现了詹姆士的哲学理论。同时，也做到了“达”，译文读起来具有简洁、流畅、不生涩的特色。 我们选择陈小珍的译文作为比较，来考察陈羽纶是如何在尊重原文的基础上做到简洁、流 畅、不晦涩的哲学译本风格。 例： ， ， ； ， ， ， ， 陈羽纶译：哲学在人类事业中是最崇高而叉最平凡的。它在最细微的地方下功夫， 而展开了最宽广的远景。人们说哲学“烤不出面包”，但它却能鼓舞我们的灵魂，使我 们勇敢起来。对于一般人说来，它的态度，它的疑惑和诘难，它的诡辩和辩证，常常是令 人讨厌的，但是，如果没有哲学远射的光辉照耀着世界的前景，我们是无法前进的。 陈小珍译：哲学是人类最崇高的也是最琐碎的追求。它耕耘于一线缝隙，却展望出 无限宽大的天地。人们说它常“做无米之炊”，但它却能以勇气来武装我们的灵魂。尽 管它的外表、困惑与质疑、吹毛求疵与辩论，常常引来一般人的厌恶，但如果没有哲学所 投射的几束远光来照亮世界，人们将无法在世间安然过活。【 例中的原文来自原著的第一讲“当前哲学上的两难”。原文中的“”，陈羽纶翻译为 “平凡”，陈小珍则将其译为“琐碎”，缺乏了哲学文本清新、隽永的风格。“ ”，作 “烤不出面包”的解释，贴近原文，而不是如陈小珍翻译的“做无米之炊”。无米之炊的全称是“巧 妇难为无米之炊”，比喻缺少必要条件无法办成的事。在这里，陈羽纶译文明显更符合语意。同 时，“态度”“疑惑”“诘难”“诡辩”“辩证”都是两字词语，简短有力，在意义方面，涵盖原文要义， 对照鲜明，易于理解。比陈小珍译文的“外表”“困惑”“质疑”“吹毛求疵”“辩论”更为自然流畅。 因此，我们可以看出陈羽纶的译文理解到位，忠实原文，词汇句子结构符合国人阅读习惯，简洁流 畅、干净利落。 （二）词汇的翻译 哲学著作的翻译与文学类的翻译不同，对概念的理解和翻译是文本哲学思想传达的决定性 因素。中西不同的文化传统及其所造成的思维和语言的差异，使哲学概念是否可译为一个问题。 在哲学著作的翻译中，应区分术语和词语两个概念。 例： ， ， ， ， 第期 卢晓静：翻译家陈羽纶与实用主义 ， ： ， 陈羽纶译：所以，实用主义的方法，不是什么特别的结果，只不过是一种确定方向的 态度。这个态度不是去看最先的事物、原则、“范畴”和假定是必需的东西，而是去看最 后的事物、收获、效果和事实。】 陈小珍译：那么，目前看来，实用主义方法，并不意味着某种特定的结果，也只是指 示方向的态度。这种态度是要将自身的目光从第一事物、法则、“范畴”和想象的必需 品等事物中移开，并面朝最终之物、收益、后果和事实。 例的原文出自原著第二讲“实用主义的意义”，原文用大写英文表示强调，陈羽纶的译本 在单词下面用着重号表示。本段最后几个单词的译法很重要，对实用主义的意义起到了点睛之 笔的作用。“，”，陈羽纶译为“收获、效果”，而陈小珍译为“收 益、后果”。虽然符合字面意思，但从上下文语境来看，“”翻译为“收获”比“成果”或“收 益”更好。 詹姆士明确指出，实用主义代表一种人们非常熟悉的立场或态度，即经验主义态度。他认 为，实用主义又是一种方法，即强调思想、理论、概念的“兑现价值”或行动效果的方法，“不是去 看最先的事物、原则、范畴和假定是必需的东西，而是去看最后的事物、收获、效果和事实”】 。 这种方法强调，理论仅仅是我们行动所依赖的工具，它的作用意义如何，就在于它是否能够指导 人们获得实际的成功。因而实用主义是强调“行动、事实和效果”的理论，强调理论的意义必须 在它所引起的行动中来检验。 因此，在陈羽纶译文中的选词比陈小珍的版本更加准确。陈小珍版本只是按照字典上的释 义做了排列，没有考虑上下文和总体语境来进行分析、比较和选择。哲学文本中，一个看起来简 单的哲学词汇，其所承载的语义和思想内涵却相当丰富，采用何种译法需要译者对上下文语境及 哲学概念加以充分理解、推敲，才能比较准确地把握。从例我们也可以看出，陈羽纶的译文始 终以“信”为最重要的翻译标准，以帮助国内读者了解原著的内容为最重要的目标，同时尽可能 实现“达”，因而语言自然流畅，不晦涩。 （三）词组的翻译 哲学文本以抽象著称，任何一个词汇或词组在目标语翻译中都不可能有一成不变的对等词， 需要译者对上下文的深人理解，以此来判断词组的正确含义。我们再来看一段译文。 例： 。 ， ， ， 叩一 （ ） ， ， ， ， 陈羽纶译：这就是皮尔斯的原理，也就是实用主义的原理。这个原理，二十年来谁 闽江学院学报 年 也不注意，直到我在加利福尼亚大学赫畏森教授的哲学会上讲演时，才重新提起，并且 把它特别应用到宗教上去。到这个时候（年），接受这原理的时机好像已经成熟， 于是“实用主义”这个名词就传开了，现在它在哲学杂志里占有相当多的篇幅。在各方 面我们都可以听到大家说起“实用主义运动”，有时是尊重地读，有时是谩骂，但很少有 人清楚地理解它。显然，这个名词可以很方便地应用于迄今还没有一个总名称的那些 趋势上，所以也就“成为永久性的东西了”。 陈小珍译：这是皮尔斯的法则，也是实用主义的法则。年来，这个法则默默无 闻，少有人听说。直到我在加利福尼亚大学的豪威逊教授的哲学联会中作演讲，才使它 重见天日，并独创性地将它应用到宗教上。从那天起（年），这个时代似乎已经能 够接受它了。“实用主义”的名词开始传播开来，到现在各种哲学杂志里已随处可见它 的身影。我们能够在各种场合听到人们谈论它，有时是推崇，有时是贬低，但少有能够 充分理解它的。很明显，许多趋势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总的名称，而“实用主义”就显 得非常适用，因而它也就留下不走了。 这段原文出自原著第二讲“实用主义的意义”，提到实用主义的原理以及该术语由原先的不 被人注意到后来的普遍认可。原文中的“ ”和“ ”，陈羽纶分别翻译成“特别应用到宗教上去”和“接受这原理的时机好像已经成 熟”，尊重原文。而陈小珍则翻译成“并独创性地将它应用到宗教上”，这句翻译并没有准确理解 原文，“”的翻译并不到位。“这个时代似乎已经能够接受它了”表面看起来符合语意，但 并未将原文中的“”一词展现给汉语读者。其次，这里的“ ”陈小珍翻译为“就显得 非常适用，因而它也就留下不走了”，采用字面意思，不够精准，带有随意性。相比之下，陈羽纶 的译文就更符合该惯用法的本意，也比较连贯。一词一字如果在上下文中体现不出价值，甚至毫 不相干，那就不能获得“达”的标准，必须考虑选择别的更加适合的释义，否则对语义表达和译本 风格就会产生破坏性影响。例如陈小珍译文中“因而它也就留下不走了”这句与主题毫无关系。 每一句话译出之后，译者一定要考虑它在现实中是否有意义，是否能产生影响，是否符合目标语 的表达习惯，否则译者的工作会变成徒劳无功的应付。张国敬认为，哲学文献翻译不可能像文学 作品翻译那样，要求译者在有限的空间发挥无限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实现情感意义和美学意义 的传达，而应该侧重于对真相、真理的探究、思索和辩证上。哲学文献翻译的译者必须在广阔的 空间寻求有限甚至是唯一的选择，这也是哲学文献翻译的基本特征之一。这就要求译者在理解 原著时一定要深入细致，分析时一定要一丝不苟，表达时一定要慎重精准，尊重“理性”二字， 克服随意性。 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