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稿：非营利型股份制公司

中国社会组织投稿 2013 年 12 月 25 日修订1非营利型股份制公司日本助推社会企业发展的变通性政策？文/俞祖成继政府机制与市场机制之后，非营利机制成为人类应对和解决各种社会问题的选择性手段。然而，正如实践所不断证明的，非营利机制同样面临“失灵”困境。在此背景下，试图超越并整合三大机制的新动向得以出现，并形成一股所谓的“社会创新”热潮。为此，全球非营利部门研究的权威学者莱斯特M.萨拉蒙（Lester M. Salamon）教授不得不通过“公益”（philanthropy）的重新定义，努力将社会企业、小额贷款、社会影响投资以及社区开发金融等新现象纳入非营利部门的研究范畴。萨拉蒙提出，应将“公益”视为“为实现社会与环境目的而进行的民间资源之动员”。根据这一全新诠释，“非营利”和“无偿提供”这两大传统公益要素将被剥离。换言之，只要为了“实现社会与环境目的”，营利事业及期待回报的投资均应被视为“公益”行为。事实上，不少国家已陆续出现能够体现这种新公益思潮的法律形式，例如美国的L3C 公司与B 公司、 英国的社区利益公司以及韩国的社会企业等。然而鲜为人知的是，日本近年来也逐渐出现所谓的“非营利型股份制公司”（Non-Profit Company，简称：NPC）。在论述非营利型股份制公司之前，有必要对日本的法人制度进行简略介绍。在法人法定主义原则下，日本的法人形态大致可分为“公共法人”、“营利法人”以及“非营利法人”。其中，“公共法人”是指政府组织及其外围团体。“营利法人”则指通过对外活动获取利益并将之分配给组织成员的法人，包括个人企业、会社企业、相互会社以及有限责任事业组合等。而股份制公司（株式会社）属于会社企业的一种。与之相区别的，“非营利法人”是指不以营利为目的的民间组织，具体包括公益社团/财团法人、一般社团/财团法人、特定非营利活动促进法人、根据民法特别法成立的广义公益法人、协同组合法人以及许可地缘法人等。与世界潮流相契合，近年来日本也出现试图超越并整合这三大机制的新动向，而“非营利型股份制公司”正是这一新动向的代表之一。众所周知，股份制公司作为企业组织的最高形态，拥有高效的资本筹集机制，从而成为股份制公司进入日本非营利领域的重要动机。在日本，捐赠市场协会会长渡边清最早意识到股份制公司在非营利领域所拥有的巨大潜力，并于2004年3月首次提出“非营利型股份制公司”概念。他指出：公益与营利并不冲突，可以在“所有权与经营权相分离”的基础中国社会组织投稿 2013 年 12 月 25 日修订2上进一步推进“所有权与分配权相分离”，允许股份制公司将全部或部分剩余金（除去法定准备金和任意公积金等内部保留资金之后的利润）存入公司专设的社会贡献公积金，并允许公司通过一定程序将其分配给第三方。与此同时，还应允许公司将作为每期利润积蓄的剩余财产分配给第三方。简而言之，渡边氏意图通过扩大营利法人的章程自治权力，实现营利与公益之间的整合。在渡边氏提出“非营利型股份制公司”概念一年后，日本法务省于2005年7月修订并公布新公司法，以此最大限度地放宽针对包括股份制公司在内的公司法人的规制，使得市民几乎可以自由无限制地成立股份制公司。而最值得关注的是，日本政府通过新公司法第105条的规定，貌似变通性地默许或鼓励市民成立“非营利型股份制公司”。其理由是，虽然新公司法第105条第1项规定股东享有剩余金和剩余财产分配权以及股东大会决议权。但紧接着，同条第2项作出规定：“完全不赋予股东剩余金和剩余财产分配权的公司章程规定，不具有法律效力”。换言之，新公司法允许股份制公司通过章程规定部分限制股东所享有的剩余金和剩余财产分配权。对此，东京大学神作裕之教授认为：根据新公司法，如果确保了股东的剩余财产分配请求权，即使完全限制股东的剩余金分配权也不违背其“营利性”。其实，早在新公司法颁布之前的2004年10月，村上博医师利用商法有关股份制公司的例外措施规定，成立日本第一家非营利型股份制公司“优尼卡之森股份制公司”（株式会社 森）。2005年7日，笔者同门牧野明美女士成立日本第一家直接用“非营利株式会社”命名的公司“非営利株式会社PTA”。2007年1月，大坂靖彦设立专门从事日德国际交流事业的“BIG-S国际非营利型股份制公司”（非営利株式会社）。这些组织均通过公司章程对股东的剩余金和剩余财产分配权进行限制，并将之用于公益目的。例如，“BIG-S国际非营利型股份制公司”在其章程第29、30条中作出规定：董事长应将全部可支分配的剩余金作为社会贡献公积金加以内部保留，并在适当之际将其捐赠给从事社会贡献活动的个人或团体。此外，公司解散后（合并或破产情形除外）的剩余财产经股东大会表决，可将其中一部分捐赠给从事社会贡献活动的个人或团体。与非营利法人相比，非营利型股份制公司在设立手续、发起人人数、设立费用、组织决策以及社会集资等方面拥有巨大优势。毋庸置疑，这些不断涌现出来的且具有社会实验性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