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PA框架下深化粤港律师业合作的对策.doc

CEPA框架下深化粤港律师业合作的对策摘要：本文通过对内地与香港律师业合作的政策环境与背景的分析，结合CEPA 协议及司法部相关规章的修订历程进行研究。进而针对内地与香港，特别是粤港两方律师业合作的现状及障碍进行剖析，并据此进一步探讨在CEPA框架之下，如何深化粤港律师业的合作的可行性对策。关键词：CEPA 律师行业 联营 对策一、粤港律师业合作的政策环境（一）粤港律师业合作的大背景20世纪90年代以来，以信息技术革命为中心的高新技术迅猛发展，经济全球化的浪潮风起云涌，世界俨然成了一个村落。经济全球化是一种客观发展趋势，是世界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中国经济在经过30年的改革开放和高速发展之后，已在较大程度上融入了世界经济全球化的进程。这一进程的重要标志是2001年12月11日中国正式加入世贸组织。全球经济走向一体化，不仅意味着整个经济体制与世界接轨，亦包括了法律、观念等全方位的对接和融洽。因此，这便是内地与香港签订内地与香港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以下简称CEPA），加强经贸合作（包括律师业合作）在全球意义上的大背景。正是基于经济全球化和中国加入了世贸的时代背景，2003年，中央与香港特别行政区签署了CEPA。这是内地和香港在WTO组织框架内签订的经贸合作协议，其实质是中央政府为了支持香港的发展，从制度上使香港获得比入世承诺更早以及更多的优惠条件，为香港的发展注入新的动力；其核心是给予香港包括法律服务业在内的17个服务行业的准入承诺。为了落实CEPA中有关内地法律服务业对香港开放的各项措施，促进内地与香港建立更紧密的经贸关系，规范内地与香港法律服务业的合作与交流，国家司法部于2003年11月30日发布了有关密切内地与香港法律服务业交流合作的四个规章。这四个规章分别是：香港特别行政区和澳门特别行政区律师事务所与内地律师事务所联营管理办法（以下简称联营管理办法）、香港特别行政区和澳门特别行政区居民参加国家司法考试若干规定、取得内地法律职业资格的香港特别行政区和澳门特别行政区居民在内地从事律师职业管理办法（以下简称从事律师职业办法）、香港法律执业者和澳门执业律师受聘于内地律师事务所担任法律顾问管理办法。随着CEPA及相关规章的进一步落实，必将加剧内地与香港（特别是粤港两地）的全方位融合，为香港的繁荣稳定，为祖国的统一大业注入新的动力；这也就是粤港加强和深化律师业合作的大前提。（二）CEPA及部门规章对粤港律师业合作规则的修订历程 1、申请联营的内地律师事务所的地域限制由有到无2003年9月签署的CEPA附件三，原则性指出“允许在内地设立代表机构地香港事务所与内地律师事务所联营”。随后在2005年签署的CEPA补充协议二中，明确这个所在地为“其代表机构住所地所在的省、自治区或直辖市的一个内地律师事务所”。粤港律师事务所之间合作的大门已微微拉开，但由于被解释成为“代表机构所在地的城市”，以致联营受到极大局限，因为在同一城市如果有办事处的话，联营必要性是大大降低的1。而在2007年7月签署的CEPA补充协议四中修订为“允许在内地设立代表机构的香港律师事务所，与一个内地律师事务所联营，对联营的内地律师事务所无地域限制”。至此，内地与香港律师事务所联营之门终于大开，地域条件的放宽，律师事务所联营的主体的多样化，极大地提高了联营的地域可选性和可行性。2、申请联营的律师事务所的条件逐渐放宽 2004年1月1日生效的联营管理办法是应CEPA而生的，其中第六条第二项规定了申请联营的内地律师事务所的“专职律师不少于20人”。显然，联营的门槛过高，不利于小型律师事务所参与联营。而CEPA补充协议三则将这一限制放宽，变成“对与香港律师事务所进行联营的内地律师事务所的专职律师人数不作要求”；司法部第106号令对联营管理办法作了相应的修订。同时，根据司法部第109号令修订之前的联营管理办法第五条第(七)项规定申请联营的香港、澳门的律师事务所在“申请联营前两年内未受过香港、澳门律师监管机构处罚”。而根据司法部第109号令，未受处罚的主体已经放宽为已获准在内地设立代表机构，且申请联营时代表机构设立未满两年的，自代表机构设立之日起未受过行政处罚。”如上所述，对于内地和香港律师事务所联营的限制条件，正随着CEPA协议进一步充实而逐渐放宽。3、香港法律执业者及香港籍内地律师在内地从事诉讼代理活动的范围逐渐放宽 2003年签署的CEPA附件三中规定，被内地律师事务所聘用的香港法律执业者不得办理内地法律事务，已获得内地律师资格的15名香港律师在内地实习并执业时，也只能从事非诉讼法律事务。但随着CEPA补充协议三的签订，相关规定已变更为：（1）允许取得内地律师资格或法律职业资格并获得内地律师执业证书的香港居民，以内地律师身份从事涉港婚姻、继承案件的代理活动；（2）允许香港大律师以公民身份担任内地民事诉讼的代理人。受惠于此，包括进行联营的港澳律师及在内地取得律师执业证的港澳法律人士，在内地业务的空间骤然开阔，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综上所述，全球化和粤港澳全方位融合加剧的大背景，有利地促进粤港澳律师业进一步深化合作，而CEPA及部门规章的修订历程则昭示，双方合作的门槛逐渐降低，操作更趋明确，前景更现乐观。二、内地律师事务所与港澳律师所联营的现状及障碍分析2004年5月27日，在香港苏姜叶冼律师行驻重庆代表处开业仪式上，重庆中豪律师事务所与苏姜叶冼律师行正式签约。据悉，这是大陆与香港律师事务所的首次联营。12006年4月5日，在经历了长达10余年的“恋爱”后，香港冯元钺律师事务所与广东中元律师事务所终于“喜结连理”。省司法厅向上述两家律师事务所颁发了联营许可证。这也是CEPA实施后，广东首次实现内地律师事务所与香港律师事务所之间的“联姻”。2此外，影响比较大的联营还有香港胡关李罗律师行与国浩律师集团（北京）事务所的合作。从整体上看，CEPA实施五年多来，内地与港澳之间在货物贸易方面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但服务贸易方面合作的效果与大众的期望仍有较大的差距。具体到粤港澳律师事务所的联营合作，广东省律师协会与香港律师协会业于2005年7月15日在广州签署了促进粤港法律服务发展合作协议书。尽管联营政策一再放宽，但始终不见香港律师所大举进军内地法律服务市场，联营的例子屈指可数，仅有星星之火，远未燎原，更无井喷之势，远低于内地对双方法律服务合作的需求。简而言之，这是因为服务贸易开放的程序远比货物贸易复杂，直接依赖于体制、政策法规透明度、政府部门办事效率及执法水平等；具体而言，笔者认为在粤港两地的律师事务所，乃至内地与香港律师事务所的联营过程中，都存在以下两个方面的现实障碍与困难：（一）联营操作及管理上的障碍CEPA、联营管理办法和从事律师职业办法对律师所合作双方在行政管理、保险责任、操守等联营架构作出了相对具体的规定，但在收费标准、人员聘用、税务政策及合作后的管理等方面还缺乏明确的规定；而且内地与香港联营的律师事务所联营的数量有限，具体的联营经验缺乏，难以形成以点带面的局面。毋庸否认，在联营合作实际操作上仍然存在一定的难度。另外，律师事务所实现联营之后，面临的首要问题是如何有效地实施管理。根据CEPA 的规定，联营律师事务所仅限于合同型联营，而不能是法人型或合伙型联营。联营合同中哪些内容应该规定，哪些内容不该规定，法律和CEPA文件没有十分明确的规定。同一家律师事务所，既有内地的律师及员工，又有香港的律师和员工，彼此的法律背景、思维方式和组织管理制度大相径庭，律师事务所的管理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如何确保合作的有效性和稳定性，又如何对全体员工进行管理和考核？具体到粤港合作，由于发展阶段的差异，两地律师及律师所在业务水平、服务理念、经营管理模式上都存在重大差异。比如;香港地处亚洲金融中心，律师业与世界交流合作甚广，已经形成一套成熟和科学的经营管理体制和理论体系，业务比较高端。而广东律师业尽管有部分具有先进理念和良好客户基础的律师事务所，但大部分仍处于原始资本积累阶段，运营模式相对简单。而这种差异能否在未来的合作中顺利接轨乃至融合还是未知数，联营有可能出现“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之尴尬局面。（二）法律文化及实务上的障碍由于香港法律脱胎于英国，其法律部门、司法体系、法律意识和法律文化均隶属于普通法系国家，而且经过两百多年的运作和不断完善，已经自成一体。3而内地的法律建制之初借鉴于苏联法律，改革开放之后又因社会急剧转型，经济市场化加深，因而相继出台了一系列市场背景下的新型规范性法律文件。故内地转型期的法律文化和制度既区别于香港这样的普通法系，又相悖于澳门这样的大陆法系。因此，粤港律师事务所要顺利实现合作，必然需要很长一段在文化理念和法律制度上互相了解和融合的过程。 内地正处于法治社会的建设进程中，与香港成熟的法律体系、完善的立法、统一司法状况、高度廉洁的公检法系统相对比，内地在法律体系、司法体制、执法效率等诸多方面都亟待完善。因此，内地的实务操作有别于香港，亦可能与理论相左，香港律师对此往往无所适从。虽然粤港两地地域上毗邻，相互了解较深，文化较接近，但差别仍是显而易见的。如果香港的律师事务所不与本地的律师事务所合作，不因地制宜，则难以在广东服务市场中立足。当然，如果广东的律师事务所不能与时俱进，借鉴香港律师成熟的操作，提升自身服务水平，也难以成功转型。 三、进一步深化粤港律师业合作，实现双方合作共赢香港在内地投资占据了内地外商投资的半壁江山，而投资过程中涉及到的合同、融资、税务、知识产权等，都产生了大量的法律服务需求，这种需求随着WTO、CEPA等贸易协议对经贸的促进而大量增加，这些跨境的法律服务为内地与香港律师及律师所合作提供了生存的土壤；同时，随着香港与内地经济的互动，尤其广东是香港对内地投资主要的承受地区，两地的经济交流更是频繁，为粤港律师所合作创造了广阔的市场前景。这是进一步深化粤港合作的必要性。而在这股潮流中，粤港两地地理位置毗邻一衣带水，经济、文化相互渗透交融，律师及律师所的合作具有传统的地域优势、语言优势和文化优势。4CEPA及联营管理办法的实施也为内地与香港律师业的合作提供了法律上的保障，这为进一步深化粤港合作提供了可能。因此，要克服粤港律师业合作的障碍，就得进一步深化粤港两地律师业的合作；合作的深化已是大势所趋。（一）明晰和规范粤港两地律师事务所联营的实施细则由于CEPA实施不久，关于双方联营的规则也还不够明确化，联营的瓶颈效应比较突出。同时，由于联营的律师事务所数量不多，实践上的经验不足。笔者认为欲要进一步深化粤港联营合作，让合作遍地开花，就必须进一步明晰和规范联营的实施细则。联营管理办法已明确规定了联营的条件、实习管理、执业管理等方面的内容，但是在联营启动的程序、执业时风险承担、如果突破联营的限制，其法律效力、法律责任又如何确定？各地的做法往往是各自为政，有关联营的经验鲜见于报，参与联营的律师事务所也很少主动透露。此外，由于内地的律师的重点是诉讼案件，而香港律师主要是从事非诉案件及涉港婚姻、继承等案件，其界限如何界定？另外，由于香港与内地在政治、文化和法律等背景差异，对联营律师事务所的管理面临困难，需要司法部门和律师协会制定统一的规范。只有明晰和规范粤港两地律师事务所联营的实施细则，才能让联营有法可依，让管理有章可循。广东作为内地改革开放的排头兵，笔者认为广东应当在深化粤港律师业合作这一方面有所作为，彰现排头兵之形象，为香港与内地律师事务所的联营与合作探索出一条切实可行的新路。（二）拓宽粤港两地律师事务所联营的切入点粤港两地律师所联营可为两地客户就涉及两个司法管辖区的法律问题提供一站式、一条龙的法律合作面。要深化粤港合作，就必须拓展粤港两地律师事务所联营的合作面；而要拓展粤港两地律师事务所联营的合作面，就必须从以下面三点作为切入点，大力拓展：1.业务上的调整与转型。香港乃亚洲金融中心，中国与世界沟通的桥梁，同时由于语言文化地域上的优势，其业务相对比较高端，水平较为专业，国际化程度较高。而广东律师和行业起步迟，起点较低，业务上还处在粗放经营阶段， 专业化趋势初露端倪。广东的律师事务所要做大做强，必须加强粤港合作，与时俱进，积极转型。比如：在传统的诉讼业务基础上，加强对非诉讼业务的学习和投入，加强对各民商领域内法规的研究以及与实务相结合。2.管理营销经验的共享。 香港律师行业起步早，起点高，律师行业的发展伴随着全球化的进程，亦形成了较为成熟的行业自治和个体自律的职业传统。律师楼的公司化的运营模式，步入了良性循环的可持续发展轨道；而现在广东律师行业亟须向专业化、高端化转型，以达内强素质，外树形象之目标。因此，向香港律师行业学习管理经验是合作的首要切入点。同时，香港在国际营销方面颇有建树，而广东在内地营销方面亦可圈可点，双方理应互相借鉴，取长补短。3.人才培训和交流。如果说业务上的调整与转型是合作的发展方向，管理营销经验的共享是合作的前提，那么粤港双方人才的交流与合作则是合作纵深推进的必然要求。联营为双方提供了人才交流和学习的大平台。双方必须有目的有计划进行培训，整合资源，提升合作的层次，拓展合作空间。粤港联营应该有长期合作的战略眼光，人才的交流与合作也必须立足于长期合作，着眼于共同需求，实现互利共赢。（三）拓展合作空间，实现双方优势互补，合作共赢众所周知，香港律师由于地域和历史上的原因，国际化程度较高，其优势主要体现在以下六个方面：1.精通普通法与国际惯例；2.良好的法律英语运用能力；3.长期竞争缔造了香港律师的敬业精神和成熟的迎合外国客户需要的服务技巧；4.专业化分工非常细；5.熟悉融资、金融、高科技领域的经验；6.先进的律师楼管理经验。我们同时也要认识自身的优势：1.熟悉内地的人文背景以及政府的运作、企业文化；2.在内地进行诉讼、仲裁的优势；3.语言以及地缘心理上的优势；4.内地客户的资源优势5。香港律师事务所在内地开展业务上的劣势，正是广东乃至内地律师的优势；反之，广东乃至内地的律师在国际业务上的劣势，正是香港律师的优势所在。香港律师希望进军内地市场，持续发展，而广东律师则希望向专业化、规范化、国际化转型。显然，无论是香港还是广东，亦无论是从现实需要的角度，还是从未来发展需求上考虑，粤港双方对合作的前景都抱有极大的心理期望和重要的战略考量，这也是笔者始终坚持认为必须与时俱进，进一步深化粤港合作的理由。粤港双方的联营为拓展双方合作的空间，实现优势互补，合作共赢提供了法律框架和实践平台。而双方合作空间的拓展关系到合作的层面和深度。进一步深化合作的实现，就是在理解彼此的优势和劣势的基础上，取长补短，求同存异，以求在更高层次、更深领域、更广空间上寻求和实现双方的合作共赢。潮平两岸宽，风正一帆悬。随着CEPA及司法部的相应举措进一步落实和细化，在粤港两地律师及律师事务所的共同努力下，在经过短暂的试探期之后，粤港律师业的合作肯定会迅猛发展，并形成燎原之势。粤港律师业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