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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城镇化的小微金融服务问题泰山群第六期线上主题交流活动分享嘉宾：贷帮网创始人兼CEO尹飞先生。前平安银行总行副行长秘书。曾在著名互联网公司瀛海威工作，2000年在深圳市商业银行电子银行部任项目经理，负责国内城商行中最早的网上银行。2006年任平安银行总行副行长秘书。 2007年辞职做小额信贷项目的调研和筹备，2009年正式创立贷帮。今天和大家分享农村城镇化的小微金融服务问题。先说说现在的农村现状，以中南地区农村为例。一个典型的农村乡镇，比如有一万户家庭，大概的结构是这样的：顶层百分之五到十的家庭比较富裕，农村底层大概 5左右非常贫困。大部分 80-90%大家差不多。其中，特别富裕的顶层，一般都是地方上有关系，官员的亲友，有一些特殊渠道能包一些工程之类的；少数也有做生意有钱的。特别贫困的底层，有些是好吃懒做，有些是天灾人祸。对特别富裕的，我们表示羡慕就好了。 对特别贫困的，如果是因为天灾人祸意外造成的，我们应给予经济上的救济如果这种经济上的救济也算是金融活动之一的话，这也是金融服务的一部分。对于好吃懒做的，靠经济手段金融手段没什么用，你救济多少，他吃掉多少赌掉多少。对这部分人，我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能帮到他们。对于大部分群体，80-90%的大部分普通人家群体，这里面又可以简单分成两类：一类 60-80%是主体，家庭青壮年劳动力都外出打工，到沿海或大中城市打工。另外少部分 10-20%的比例留在家乡创业就业。中国过去二三十年经济的发展，大部分成就是靠这种农民工外出打工所创造的；而农村本地的发展资金，大部分也是靠农民工打工收入回流农村所推动的。比如农村人家建房，这几乎是大部分农村人一生中最大的一件经济开支。而建房的资金，大多来自于外出打工的收入积攒。对以外出打工为主的这种家庭，他的金融服务大部分实际上还是在他打工所在地的金融机构服务了，偶尔的需求就是汇款回老家。老家的老人孩子就是消费，需要的金融服务不多。剩下的一小部分人群是现在农村地区经济的主要支柱，即本地创业就业的这一小部分人。由于农村地区就业机会不多，大部分留在家乡或者返乡的农民工，一般都是选择做点小生意。农村城镇化、政府、专家、会议讨论的话题都很宏大。就我们的实践来说，其实很简单，就是农民离土不离乡、或者农民工返乡创业做点小生意，他们不种地了，开始集中居住或做生意，在县城常驻了，或者搬到乡镇街道上了。这就是最简单最基层的城镇化进程。最近这十多年，在国家管制粮价的情况下，粮价相对于农民劳动来说、相对于工业品来说，粮价处于很低的位置上。农民种地种粮食，基本都不挣钱甚至亏钱。这就造成了虽然上一届政府对农业免税甚至补贴，但中南地区大量农民把土地抛荒，不种地，最多留点口粮地这也是一种习惯，并不是经济考量。他们宁愿去打点零工，也不愿意种地。种粮食收入太低了。而农村发展的希望，也不能寄托在持续的外出打工经济上。外出打工，看似换来了一些钱，但给农村留下了非常沉重的负担。几个方面：1：家庭结构不完整。青壮年外出打工，老人孩子在家。老人的养老问题。极端情况有老人在家病死饿死几天都没人知道的。问题留守儿童问题。由于父母不在身边，老人带孩子，往往孩子成长过程中缺失很多教育，造成各种各样的不健康的留守儿童，他们现在逐步成年，造成的社会影响很严重。夫妻长期不在一起，容易造成生理问题、心理问题，甚至是婚姻问题。2：流动性太频繁，造成社区宗族影响力下降，反而黑恶势力抬头。农村的地痞流氓猖狂，少数地方还成了村干部。这就是有些善良的贷帮的朋友经常给我们推荐说让我们贷帮找村干部协助我们做农村小微金融，我们只能苦笑的原因。 还有，黄赌毒在农村也比较严重，特别是赌和毒。赌几乎是镇镇有我说的是大赌，会引起家破人亡的那种大赌，不是小赌。毒也很普及，几乎每个村都有吸毒的。3：重病家庭。外出打工不少打工条件比较差，有些严重污染、严重噪音等等情况下打工，有些打工者几年后一身重病，只能回乡等死。我们现在看得见的还只是一些生理疾病，其实心理疾病更严重。当然打工也有一些有利的地方，但经济发展长期靠打工是非常不健康的。农村就业者当然也很重要。但是，如果没有农村创业者，谁雇佣农村就业者？所以，最重要的农村城镇化的力量，最重要的农村发展的力量，就在这些可敬可贵的农村创业者身上。虽然他们也只是朴素的为了提升自己家庭的生活水平而做点小生意，但客观上，他们是改进农村地区经济社会结构、和谐文明社会的最主要建设者。他们大多数是从事一些 小零售、小批发、小加工、小运输、小服务等等，少部分从事农副业经济作物的种养殖，比如养猪养鸡养鱼、种药材种水果等等。这些创业者，少部分在村里做事，大部分在县城乡镇上做事。几乎所有人都在村里有房子，但青年人常驻已经是在县城乡镇甚至地级市里，都是围着生意居住，孩子也可以集中在县城享受好一些的教育条件。这部分创业者群体，和我们一二线城市的创业者差不多，普遍处于缺战略、缺钱、缺能力、市场环境差、黑白两道骚扰等等困难，这些是共性的。和一线城市大量 TMT 高科技 互联网创业不同，农村创业者大多从事的是成熟行业、充分竞争行业。卖瓷砖卖家具卖家电卖服装卖化肥卖农药、修摩托修汽车修家电装修安装铝合金门窗、理发洗脚餐饮小旅馆小幼儿园，等等等等，都是成熟行业。他们需要的金融服务，主流是需要小额信用贷款（普遍没有抵押物），同时，也需要合适的保险、理财，甚至少部分股权投资服务。而农村金融市场上，现有的金融机构比一二线大城市而言，数量少服务差。银行最大的职能是从农村地区抽血到大中城市。即使农信社等给这部分群体提供少量信贷服务，也是严重供不应求。所以，大部分农村创业者所需要的资金，主要来自于：自有积累、亲友的人情债、民间高利贷。 自有积累少，人情债其实人情成本高、民间高利贷利息太高（湖南不少地方都是四分五分以上）, 这就产生了一个很大的需求市场：农村创业者群体的信贷服务。但是，这部分市场是个比较特殊的小细分市场，有其自身的规律和特点，目前除了贷帮，还很少有专业的金融机构主营业务就是瞄准这个市场深耕。我们的经验是：这部分群体，大部分还是好的，但需要精细化的管理，才能控制整体信贷体系的健康。我们的做法跟大家做个分享。对于某个目标县市或乡镇，我们派出一两个经理，在当地招聘若干员工。培训这些员工后，划片，每个员工分一部分区域，集中扫荡这个区域，把这个区域内的目标客户群都筛出来。然后密集调查访谈，了解潜在客户的基本情况、生产经营情况、可能的风险点，并做好可能的信贷方案。我们主动向潜在客户去推荐定制化个性化的方案，而不是等客户上门。我们也不打广告。我们不喜欢打广告，不喜欢被广告拉过来的借款人。如有意向客户接受了我们的方案，才进入业务办理流程。这个流程基本上和银行差不多，有主办协办制度、分公司的审贷会制度，还要集中到总部做审查。要经历一个比较完整的信贷流程，才能通过这一笔贷款申请。贷后的管理也和银行差不多，我们比银行要求更加频繁，每个月信贷员都必须提交客户的贷后管理报告，只是内容没银行那么复杂。我们做的都是信用贷款，没有抵押贷款。前不久湖南娄底刚刚爆发了一次民间集资的事件，上千集资户堵塞市政府，原因是一个集资企业出现兑付困难。从这个角度看，农村金融市场健康还有很大提升空间。但解决的办法，绝对不是堵，而是疏，要引入更多机构进入农村金融市场，要靠法治而不是政府去规范市场。只有改变农村金融市场严重供不应求的情况，农村金融市场的改善才有基础。除了信贷，在理财、保险、投资等方面，农村金融都大有可为。当然，真正做起来是比较艰苦的，这个大家要有充分心理准备。ok，我大概就讲这么多，欢迎大家交流！互动讨论：李娟：信用贷款授信额度参照银行？尹飞：我们发放的信用贷款，额度由我们自己的一套评价体系去决定，和银行无关。我只是说贷帮的信贷管理体系和银行差不多。刘北林：这种局面会不会由于农村土地的商业化得到改善？农民假设一时手里有钱了，会不会也难于保持财富不缩水？尹飞：关于农民能不能管得住自己的财富，我们大可放心。不少人以农民可能会把财富糟蹋了为理由，阻挠土地私有化，实际上是为了占有农民土地的利益。这种谬论还很有市场，以保护弱者的道义，行占有弱者利益的实际 ，呵呵。就像最近银行卡住存款人的网上支付额度是一个借口。对于农村经济，最大的一个改革，应该就是把土地还给农民。吴彬能：我先问一个，农村这块，放款还有收息你们怎么处理，农村银行网点不发达，不太方便。贷帮现在主要业务覆盖在哪些地域？尹飞：我们和一些第三方支付机构合作，做银行卡代扣。刚才说过了，我们服务的主体，实际上主要集中在乡镇和县城，包括有些地市。完全居住在村里，很少去镇上或者县城的这部分农民，是基本上不做生意的。他们经济情况的改善，我想不出什么主意来。他自己不做事，我们更没办法用金融的方法去帮助他，除了救济。目前我们主要覆盖湖南的沅江、衡阳、益阳、岳阳、湘潭；江西的萍乡、安远；湖北的蕲春。吴彬能：好的，另外贷帮最近也推出了众筹，今年这个很火，比去年p2p还火，尹总怎么看待众筹这个模式？尹飞：我们正在尝试建立支持农村城镇化的小生意的众筹体系。现在还在尝试，具体做法和流程还在探索。我有一个想法，就是证券市场不应该只能针对大中企业。能不能农村城镇化过程中的这些小生意也能“上市”，也能分享证券化的成果；证券市场能不能更加市场化，证券投资者能不能真正分享到勤奋创业者所创造的价值。这是我们想探索的。我们想把我们做贷款过程中发现的少数很优秀的、成长性比较小的、地方上比较领先的一些中小型服务业，通过众筹的方式支持他们在地方上的扩大规模。投资，必须投资到勤奋的劳动中，才能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