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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我国发展循环经济的产权制度建设朱颂梅朱颂梅(1969-)女、江苏扬州人，南京信息职业技术学院讲师，博士， 主要研究方向可持续发展理论。（南京信息职业技术学院 江苏南京 210046）摘 要：我国资源耗竭和环境恶化的根源在于产权不明晰，产权制度创新是发展循环经济的内在要求。循环经济产权制度建设包括三个层次：产权的界定、交易权的安排、产权交易制度的建立。优化我国的循环经济产权制度，必须引入市场化的“公”权模式、建立多元的资源所有权体系、完善排污权交易制度。关键词：循环经济、产权制度、排污权交易制度文献标识码：B 中图分类号:F循环经济（cyclic economy）是指在人、自然资源和科学技术的大系统内，在资源投入、企业生产、产品消费及其废弃的全过程中，把传统的依赖资源消耗的线形增长的经济，转变为依靠生态型资源循环来发展的经济。它要求运用生态学规律来指导人类社会的经济活动，其目的是通过资源高效和循环利用，实现污染的低排放甚至零排放，保护环境，实现社会、经济与环境的可持续发展。 我国发展循环经济的直接目的是改变高消耗、高污染、低效益的传统经济增长模式，走新型工业化道路，解决复合型环境污染问题，保障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目标的顺利实现。在发展循环经济的进程中人们更多地注重于技术设计，试图通过技术的突破和创新，提供一个支撑循环经济运行的全新的、系统化的技术体系。但对于一种新的经济运行模式来说。制度建设应重于(或先于)技术设计，如果没有良好的制度安排，即便是再先进的理念和技术都难以找到适宜生长的土壤。一、循环经济制度建设相关理论循环经济作为一种全新的经济模式，目前在国内的发展也只是停留在理论研究和试点的建设方面，没有在全社会推广开来。从国外发展循环经济的经验来看，制度建设是其推行的重要保障。而我国在制度的建设方面还很不完善，存在许多问题，需要通过制度的探讨为中国循环经济的发展提供借鉴。马克思主义认为，生产方式不会自动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不会自动决定上层建筑，社会制度是人创造的，人是制度变迁与创新的主体。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是从现实的可以通过经验观察到的、在一定条件下从事各种活动的人出发，更强调人能动地利用自然改造社会，创新制度的主观能动性，这种创造性突出地表现在制度的创造与选择上。美国经济学家诺斯认为，“制度是一系列被制定出来的规则、守法秩序和行为道德、伦理规范，它旨在约束主体福利或效应最大化利益的行为。” “制度的变迁就是制度的替代、转换或交易的过程。任何一项新制度安排，从来不可能是孤立的，也不可能将原来制度安排体系中的制度一概刷新，它总是嵌入原有制度安排的体系中。”这就存在新老制度安排的契合问题。契合得不好，会使新制度的创立的摩擦成本很高，新制度安排难以产生预期的绩效。因此，在推进循环经济发展的制度创新中，要充分发挥人的创造性，并且原有的制度体系都是在传统经济发展模式下建立的。在这一模式下生存着大量企业和与之相关联的利益群体。新制度的建立应考虑到这些企业和利益群体的承受能力。产权是指财产权利、所有制权利或财产权，它是人们（财产主体）围绕或通过财产（客体）而形成的经济责任、权力和利益关系。产权的直接形式虽然是人对物的关系，实质上却是产权主体之间的关系。马克思在资本论中通过对土地所有权的深入研究，揭示了产权实际上是人们通过财产而形成的人与人之间的一种经济关系。马克思主义把产权定义为：人们（主体）围绕或通过财产（客体）而建立和形成的经济权力关系。具有两重性，一方面，从它是人们因对财产行使一定的经济职能，形成某些经济利益关系看，是一种经济关系，属于客观存在的经济基础的范畴；另一方面，从它获得法律承认和保护，具有法定的形式看，又是一种法权，属于上层建筑的范畴。经济学研究产权是以前一方面进行的。西方现代产权经济学的主要内容是以交易费用为基本分析工具，将交易费用、产权关系、市场运行和资源配置效率四者之间联系起来，研究产权及机构和安排对资源配置及其效率的影响。认为产权不是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是指由物的存在及关于他们的使用所引起的人们之间相互认可的行为关系。其理论的核心是科斯定理。科斯第一定理的基本表述是：如果交易费用为零，无论财产权力如何界定，都可以通过市场交换达到资源的最优配置。第二定理的基本表述是：只要存在交易费用，则财产权力的界定，就会对资源配置产生影响。外部性这一概念最初由英国经济学家庇古提出，是指在经济活动中，主体从事使其自身利润最大化的活动中，对社会或他人所造成的正的或负的外部效应。其中，对社会或他人产生的正的外部效应为外部经济性，它有利于整个社会福利的增加。相反，对社会或他人所产生的负的外部效应称为外部不经济性。亦即，主体在最大化其自身利益的同时损害了社会或他人的利益，通俗地说主体的行为是损人利己的，具体到环境保护领域，生产者生产产品创造财富，能增加整个社会的财富，但同时，基于现有的技术条件，不可避免地要向周围环境排放大量的有害物质。由此所造成的环境污染因环境资源的公共性由整个社会来承担，进而导致“公有地悲剧”的发生。因此，对解决作为一种典型的外部不经济的环境污染就应将其外部性内部化，即将排放污染物所造成的社会成本由因其生产行为而获利的主体承担。产权是一种社会工具，其主要功能在于引导人们在更大程度上将外部性内部化，当外部性内部化的收益大于内部化的成本时，新的产权关系就会产生。外部性是产权理论中的一个重要概念。由于人人具有“搭便车”的机会主义倾向，所以，外部经济的现象在经济活动中不是普遍的。相反，“外部不经济”倒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现象。产权理论认为，通过产权的明确界定，即将非排他性产权转变为排他性产权，则可消除普遍的搭便车行为，减少经济中的外部性问题，从而使经济效率得以提高。许多环境资源之所以得到不可持续的开发利用，一个重要原因是由于缺乏明确清晰的产权。由于市场一般不会对于没有产权的物品进行交易，使得稀缺的自然资源和诸如荒野、河流、空气等成为人人可以免费开采和使用的公共物品，这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人们通过清洁生产、绿色消费和循环利用等措施节约资源、消除环境污染的激励。如果政府能够以适当的制度安排以建立或支持环境资源的产权，那么环境资源的开采和使用将不再免费。经济主体将会根据“成本效益”的原则来贯彻实施循环经济的“3R”方针，使环境资源得到合理利用。 当前发展循环经济应将发展循环经济的资源与环境产权改革规划作为实施重点，资源与环境的市场价格，实际上就是其产权价格，如果没有明晰的产权，那么相关的价格对策、财政对策、投资对策、消费对策的实施就难以进行。目前我国的国情来看，产权改革是发展循环经济中最复杂、最艰难的环节。二、循环经济产权市场制度建设循环经济产权市场制度建设包括三个层次（产权界定、交易权安排、产权交易制度）的产权制度建设。所以，优化我国的循环经济产权市场制度、必须针对我国在这三个层次的产权制度安排所存在的问题和不足、采取有效的建设路径和对策。1、 建设市场化的循环经济公共产权规划模式循环经济产权市场作为一个混合市场，必须首先优化“公”权市场。我国目前的生态产权市场主要以“公”权形式存在，故引入市场化的“公”权市场模式是我国发展循环经济产权市场优化的第一部，也是目前情况下的重要一部，可以有效消除目前我国环境与资源产权初始界定过度国有化而造成严重的“政府失灵”问题。引入市场化的“公” 权市场模式需要两个步骤：一是环境与资源产权所有权代理市场化；二是环境与资源的使用权获得市场化。行使环境与资源的所有权，存在着从国家到地方到具体代理人的层层委托代理关系，这样。也就同时存在着代理人行为严重背离生态环境与资源公共产权主体和终极所有人利益的可能，从而产生“政府失灵”。解决生态代理“政府失灵”的最有效途径是加强制衡，引入“公”权交易市场，在此基础上优化政府生态规制，同时引入自然产权代理者竞争机制，即引入政府间的竞争，引入自然资源产权代理竞争的基本做法是把生态环境保护纳入各级政府“政绩”考核的指标体系，并把传统的GDP核算转化成绿色GDP核算以量化评估各个代理人的生态环境保护绩效。引入市场化的“公”权市场模式的第二个步骤是生态环境与资源的使用权获得市场化。要打破“公有”“公用”的环保运行方式，必须改变环境与资源使用权无偿获取的产权安排制度，引入市场竞争和有偿获得生态环境资源使用权的产权安排制度。为解决环境与资源所有权与使用权权益不对等的失效，必须实行使用者支付制度。对自然资源使用权的获得，根据不同自然资源的性质和用途规定不同的使用税费和获得途径，如对紧缺资源实行高标准收费使用制度，对不可再生的特别资源实行管制使用制度，对一般性再生资源实行市场定价制度，对公益性资源实行限价使用制度等。2、 在现有所有权安排下，实现环境与资源使用权与经营权市场化现阶段我国循环经济产权市场发育不良，环境与资源产权管理存在较大程度的“政府失灵”的条件下，推进循环经济产权市场规范化建设需要相对稳定的所有权安排，即由国家作为环境与资源使用权和经营权的明确界定和市场化后才实行部分所有权市场化，以规避所有权界定、划分和交易引起循环经济产权市场混乱和垄断，造成环境与资源产权失序而难以收拾。明确使用权和经营权应打破“公有”“公用”“公营”中的“公用” “公营”运行模式，避免使用权和经营权混淆。市场化的措施是应把使用权和经营权按生态资源公共性、外部性作技术性分离，明确使用权和经营权各自的权能，引入民营企业、外资企业等非国有企业参与环境与资源产权的经营和竞争，使国有企业从部分环境与资源的经营领域退出，形成多元化的环境与资源经营制度。自然资源使用权和经营权的明确和分离主要依据自然资源的公益性和外部性而定，对公共性和外部性很强的自然资源，如大气、生态和生活所需的淡水、紧缺的耕地和城市土地等可再生的自然资源；黄金、铝、石油等我国稀缺的金属与非金属矿产资源；生态公益林、珍稀动植物、防止荒漠化的草原等有很大生态保护作用的可再生生物资源，应实行使用权和经营权的结合，由公共事业部门去经营，或在政府严格管制下由一般企业经营。而对排它性、竞争性强、公共外部性相对较弱的自然资源如生产性用水、经济林、荒地、储备丰富的矿产资源、可蓄养的非珍稀动物等，应明确把使用权与经营权分离，让经营权自主进入市场交易。在这个过程中，国家出台自然资源相关法律规定经营权和交易权的合法性是必须突破的重要一步。同时完善排污权交易。在我国，排污权的经营还停留在排污权的使用者必须向所有者申请或购买排污权的使用权这一层次，即使使用者在免费使用的分额用完后，超标部分可向政府“受惩罚性”购买（交纳排污收费），使用者与使用者之间相互购买或经营者出卖给使用者的层次上，排污权交易至今还处于试点阶。今后，在明确排污权的所有权、使用权、和经营权后，我国排污权交易市场的启动还需要系列的配套制度和措施，包括第一，制定排污权交易的法律法规。第二，原始排污权应实行有偿核发。第三，占有排污权应按期交纳补偿费。第四，排污权交易要与总量控制紧密结合。第五，提高环境监测水平。第六，加强环境监管。3、 把部分环境与资源的所有权私有化，形成公私产权接轨的混合市场环境与资源产权交易多种多样，但最彻底的产权交易是所有权交易。所以我国循环经济产权市场的完善，最终需要将部分的环境与资源的所有权私有化，为引入完善的市场机制创造基础条件。根据我国的环境与资源状况和循环经济产权市场现状，对其所有权私有化有如下设想：（1） 从单一的自然资源所有权到建立多元化的所有权体系根据自然资源产权多样化特征，应分门别类建立起多样的所有权体系。对于产权界线比较清晰的自然资源如森林、草原、矿山等，应在平衡公共利益和所有者与使用者利益前提下，根据其使用、经营的公共性和外部性大小，将自然资源的所有权分配给或拍卖给不同的产权主体，包括国家、地方政府、企业和个人；对于产权边界模糊而难以界定、外部性很大的自然资源，如海洋水产资源、地下水、大气等，应继续以公共产权主体为所有者，但需要改变目前政出多头的所有制结构，由统一的机构政治作为单一的所有者来管理。（2） 建立可“回收”的环境纳污资源（排污权）所有权制度可“回收”的环境纳污资源所有权制度有三种“回收”形式。第一种形式为厂商通过减排获得的排污权可归自己所有，在规定的时间里自己安排使用，并可出售个其他厂商。这是排污权制度最基本的形式。第二种是排污权“存权”制度，厂商可以象存款一样把减排获得的排污权在没有交易对象时存放在排污银行，以便在某些时候出售或使用。美国实行的是这种制度。第三种形式是排污权的间接所有制度，即企业可以进入排污治理实施建设和经营领域，为企业单独或集中处理污染排放物，从而间接获得排污权的所有权，把其出售给企业或反卖给政府。1980年后，这种制度已经在欧美国家开展实施，我国的排污所有权安排和市场建设应同时实行这三种形式的制度。三、结论在制度层面上，循环经济是一种新的制度安排和经济运行方式，而制度创新则是发展循环经济的内在要求。资源耗竭和环境恶化的根源在于产权不明晰和产权配置不当，只有明晰产权，进而通过产权制度创新和加大政府的制度供给，才能对滥用资源和污染环境构成制度阻隔屏障。循环经济产权制度建设包括三个层次：产权界定、交易权安排、产权交易制度的建立。优化我国的循环经济产权市场制度、必须针对我国在这三个层次的产权制度安排所存在的问题和不足、采取有效的建设路径和对策。On Construction of Property Right System for Recycling Economy in ChinaSongmei-zhu(Nanjing Information college ; Nanjing Jangsu 210046)Abstract: The origin of resource exhaustion and environment deterioration is unclear property rights. Property right system innovation is an inner requirement to develop cyclic economy .Construction of property right system of cyclic economy include there levels: definition of property rights , arrangement of transaction rights and construction of property right deal sy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