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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从今而后 by忍忍堂绘木 蝎迪: 第一话小小的脑袋从衣领的最低处伸出来,毛茸茸的,张着小嘴呀呀地叫了几声,迪达拉把它捉出来,雏鸟的小爪子勾住了网格服的线条,他小心地把爪子拆出来,然后把网格服塞回去。雏鸟坐在迪达拉的手心里,扑着还没有长全金黄色绒毛的小翅膀,爪子在他的手套上深深地抓进去。迪达拉从兜里摸出植物的种子和干果喂给它吃,然后让它啄了一些黏土,小鹦鹉吃饱了肚子,用小爪子勾着迪达拉的手套和缠在左臂上的纱布爬到肩,用小喙叼着迪达拉的金发梳理一阵,又勾着他胸前的衣服钻进领子,缩在迪达拉的胸口睡觉。 蝎子把那只鸟爬过的手拉过来,摘下手套,手心里的嘴已经用线缝起来了,他望迪达拉一眼,迪达拉立刻埋下头。嘴的旁边有被小鹦鹉抓出来的血痕,他轻轻舔舐过那些伤口,把撕破的皮咬着揭下来。 “你太宠那个小家伙了,小子。”他抬起眼,瞄一瞄迪达拉。“胸口也被抓了,是不是。” “大叔你明明知道嘛。嗯。”迪达拉缩回手,把手套戴上。他托一托用喙把脑袋挂在外面的雏鸟,那张还粉嫩嫩的小喙咂一咂,发出呷呷的叫声,继续缩在那里睡。“龙女是血统很纯的黄冠葵花鹦鹉呢,长大了会是个美人哦。嗯。”他扯一扯蝎子:“其实,我也想给它找个伴哪,就叫青玉。嗯。哪,大叔,龙女是我从蛋开始培养的孩子呢,你就不能喜欢它一点?嗯?”他把挂在领口的雏鸟捉出来托在手中,捧到蝎子面前。 缩成一个球睡觉的雏鸟的确是可爱得不得了,蝎子伸出手指弹弹鹦鹉的小喙,被叫做龙女的雏鸟咂咂嘴,小翅膀扑一扑,缩成一团继续睡。 蝎子叹口气,毛茸茸的雏鸟的确是非常可爱,但是迪达拉胸口那些抓痕也的确令他心痛不已。 迪达拉捧着龙女走一阵,那雏鸟或许是觉得冷了,在他手心里喳闹一阵,迪达拉拉开领口把它塞到里面,重新得到温暖的雏鸟在衣服里钻动一阵,又缩起来睡着了。 蝎子缓几步等他,然后拖住他的手。 在地图上,这条路的尽头是一个不大的城镇,蝎子转回头对他说:“我们中午就到那里吃饭吧,小子。” 迪达拉点一点头,握紧蝎子的手。 小镇上很热闹,蝎子买了食物拿出来,迪达拉背着背包坐在外面的条凳上,蝎子的傀儡箱放在旁边,龙女坐在阴影中,啄种子和干果仁,旁边散落着黏土。迪达拉眯起眼睛,太阳照得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白皙的象牙色,很漂亮,也很干净。 “饿了吗?”蝎子揉一揉迪达拉的头发,又伸出手指摸一摸龙女小脑袋上那些黄黄的绒毛,龙女伸出喙去啄他,他赶紧把手移开。 “有一些。嗯。”迪达拉接过蝎子递过来的饭盒,饭盒里排着云之国的煮虾和烤兔腿,还有水煮的蔬菜,他小小地欢呼一下,捉起筷子开始吃,吃到一半突然抬起头:“大叔,这个,为什么不辣啊。嗯。” “对你身体不好。”蝎子摊着老旧的地图在看,从这里再往前,就是前往南方或者北方的岔路。南方多雨潮湿,北方寒冷干燥,蝎子想一想,决定带迪达拉去北方。 “为什么?嗯?”迪达拉咬着兔腿,眨一眨眼睛。 “刺激性的食物会让你的伤口容易复发,小子,莫非你想多痛几次?”蝎子一边说一边思考着路线,有几条路可以走,他想了想,决定走最偏的那条。 “可是大叔,我们下一步往哪边走?嗯?”迪达拉偏过头,去看那张边缘上破破烂烂的地图,云之国的南方有很大的一块湿地,他手一伸,指向那一块:“大叔大叔,我们到那里去吧,那里应该有很多鸟,而且应该有聚居的村落,我们可以租偏一点的房子住,再租个店面,白天可以卖些小东西,也可以表演傀儡戏,晚上可以买了菜回去做饭吃,还有” “小子”蝎子揪着迪达拉的耳朵晃一晃。“南方湿气大,对你的关节不好。”他指着上方的一小块地方:“我觉得这里要好一些,湿气小,也不那么冷,还是在候鸟迁徙的路径上。”他把迪达拉的头扳过来:“迪达拉,你至少为关节和骨头想一想,膝盖碎过的话,很容易就会生病。” “对不起”迪达拉埋一下头。“嗯,只要把火生着,龙女就应该不会冷到我总是给大叔带来困扰呢如果我的伤口复发,会成为大叔的负担吧。嗯。” “不,你别那么说”蝎子突然哭笑不得。天地良心,他是真的仅仅是在担心迪达拉的健康。 “我不会拖累大叔的!嗯!”迪达拉拼命一样点着头,然后把正津津有味地咬着果实的龙女捧到面前:“龙女也不会!嗯!” 那肥得看不出流线型的雏鸟坐在迪达拉的手中,拍着翅膀喳喳地叫起来,像是在跟蝎子保证不会变成拖油瓶。 “是,是,我知道了,你先让它把饭吃完好不好,你也快点吃,早点出发可以早点找到落脚的地方晚上好多休息一会儿。”蝎子苦笑,把龙女捧住放到条凳上让它继续啃那一堆干果仁。 迪达拉埋下头拈起虾和兔腿啃,挑着饭粒送进嘴里,龙女吃饱了肚子缩在阳光下开始打瞌睡,迪达拉把它捧起来塞到衣服里,然后扫掉条凳上遗留的残屑。 “大叔,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他抬头看蝎子,眼睛里面平静到死水那样波澜不兴。“如果,我真的成了大叔的累赘,我会自己走的。或者大叔你随时把我扔在哪个地方也可以,我不会怪你的。嗯!” 蝎子开始害怕,迪达拉说得很认真,就像是预见到以后将会发生的事情而提早交代后事。他扳着迪达拉的头,啾的在头顶啄一下。“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迪达拉,如果你真的走不了了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会和你在一起。就算你自己走掉了,我也会去找你的。” “大叔有的时候事情又不是我想” “我管你想不想。”蝎子按着他的头顶使劲揉。“不许说这种话,不许想这些事,听到了?” “听到了。嗯。”迪达拉点一下头,闷着吃一阵,靠住蝎子,在头发底下犹犹豫豫地勾一下嘴角。 第二话 迪达拉哦一声,埋下头开始揉眼睛。 “怎么了?”蝎子握住被突然捏紧的手,回头来看他。 “睫毛掉到眼睛里了嗯”他用力揉着眼睛,强烈的刺激挤了一些泪水从眼尾渗出来。 蝎子勾一下嘴角,把他拉到小路边的树林里,让他做下来。他扳开他的眼皮,寻找那根掉在眼球上的睫毛,一会儿之后,伸出舌头舔过那层柔软易受伤的表面。 “大叔”迪达拉揪住蝎子的衣领,蝎子扶着他的肩膀,继续舔弄眼球周围那些脆弱的表皮,然后勾住了什么东西,缩回来。 “取出来了。”蝎子用手指在舌头上沾了一下,一根金色的睫毛沾在指尖上。“掉在很里面了,不能用手。” “这样啊嗯”迪达拉捂着眼睛又揉一阵,蝎子的手伸到面前,他眨眨眼,很甜很甜地笑,捉住那只手让他把自己拉起来。 树林里很安静,有一些很细微的风在周围绕来绕去,龙女伸着小脑袋,左右左右得转动着打量那些深深浅浅的淡黄枯绿,秋天了,树叶干燥到散发出一点点硫磺的气味,迪达拉拖着蝎子的手,同龙女一起东张西望,有时绊一下,撞到蝎子身上。 枝叶间有一些不迁徙的鸟在跳来跳去,迪达拉从兜里摸出自制的鸟食滩在手里,一些鸟跟着他跳几下,然后飞下来在他手心啄一口,又啄一口,逐渐有鸟飞来停在他的手上,啄那些鸟食,或是衔了飞走。龙女在迪达拉的衣领里面又抓又叫地闹起来,蝎子听见了,把它捉出来放到自己的衣服里。 飞来飞去的鸟越来越多,迪达拉握着蝎子的手使劲摇晃:“大叔,好重啊,越来越重了!嗯!” “你太宠这些家伙了。”蝎子白他一眼,从他的兜里摸出鸟食摊在手上,吸引走一些鸟。“如果你参考自己的口味来做鸟食,应该不会招来这么多。”话是这么说,但蝎子知道如果自己胆敢在鸟食中混辣椒粉,迪达拉一定会一边说“可是,鸟食做出来,就是要让它们觉得好吃嗯”一边用那种被欺负的小狗的湿润目光盯得自己心里毛毛的。 这么一想,倒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欺负谁了。可是迪达拉的柔软目光,的确是蝎子的软肋。他一边晃动手臂赶走一些赖着不走的鸟一边想,如果迪达拉喜欢南方的话,那去南方也无所谓呀,只要好好照顾着,关节或是久伤口之类的,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这样想着,蝎子径直拐上通往温暖南方的的路。 闹了一通之后龙女缩在蝎子的胸口不动了,迪达拉甩了那些鸟,把它捉回来放进自己的衣领。小小的毛球挂在领子上,实在想象不出,长大之后它会有凤翎一般的冠羽和近二尺的体长。明明只是个小毛球的说迪达拉托托它的嘴,它睁开小黑眼珠望一望,又闭起来继续睡。 在树林里穿了一阵,蝎子从林木间望见了一个小小的城镇,他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拉开地图,地图上并没有标示出这个城镇。 “有问题吗?嗯?”迪达拉凑过去,也愣了一下。 “无论如何,先过去吧。”蝎子收了地图,拍一拍迪达拉,拖着他的手沿着小路往山下走。路径倒是没有改变的,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就可以上大路了。 从正面进入那个没有标示在地图上的城镇,蝎子并没有观察到什么异常的迹象。路边鸟居下立着一块碑,碑上刻示的建城时间比那张地图晚了六年。迪达拉就呵呵呵呵地笑了。 “大叔,下次,我们是不是换张地图?嗯?”迪达拉晃一晃手。 “等到了大些的城市,再去找合适的地图吧。”蝎子也笑一下,捏紧他的手。 在旅舍开了房间,迪达拉把蝎子拖出去在街上逛,逛到一半变成蝎子拖着迪达拉穿来穿去,买一些干粮。一家织物店里挂着花花绿绿的围巾和大氅,蝎子把迪达拉推进店里,一条一条地取下来,搭在他的脖子上试。 “随便买一条就可以了吧,大叔。嗯。”迪达拉把围巾从脖子上拉下来,挂在领子上的龙女伸着弯钩状的嘴去叼围巾上的穗子,迪达拉拢着它的头让它勾不到那些织物。 “这条不错。”无视掉本人的意见,蝎子把手臂上搭着的几条比较满意的在迪达拉的脖子上试了,挑好一条,又随便拿了一条,付了钱,包好带出去。 “大叔,为什么买围巾呢?现在不冷啊。嗯。”迪达拉一边安抚又抓又叫的龙女,以便跟着蝎子跑出去,蝎子回头把龙女抓出来,托到眼前,龙女的爪子尖上沾着一些血。 “你不要再把它放到衣领里面了,小子。”蝎子把龙女塞进自己的衣领,身手到迪达拉胸口摸一下,果然有一点点泛着金色萤光的褐红色挂在指腹上。“云之过的冬天来得早,再说了要去更冷的地方呢,早点买一些保暖的衣服比较好。” “对,我们要去北方啊。嗯。”迪达拉拍一下额头。 “不,不去北方。”蝎子捏紧他的手。“北方太冷了。” 迪达拉眨眨眼,拖住蝎子的手跑跑跳跳地跟在后面。 第三话 迪达拉冲了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带着团团的热气从浴室里出来,呼啦一声跳上床。蝎子已经擦干净表面,龙女霸在软软的枕头里,迪达拉把它捧起来,贴着脸蹭几下,蝎子捉了它的小翅膀用手帕包起来,放到灯的纸罩边。 他从维修傀儡的工具里挑出一件,捉了迪达拉的手,扳开,剪断了缝着嘴的线,把它们拆下来。流了一些血,他一边擦一边问:“疼吗?” 迪达拉拽着床单摇摇头,蝎子涂上酒精消毒,然后抹上药。按着他处理了另一只手,又撩开迪达拉的浴衣,把药涂在被龙女抓烂的皮肤上。 “你啊,太宠那家伙了。” “大叔,为什么拆了啊?嗯?” 几乎是同时说出来,迪达拉嘻嘻的笑几声,蝎子按着他的头揉几下。 “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蝎子把绷带缠上迪达拉的手,包住那两张闭起来的嘴上因为缝合而刺穿的伤口,还有被龙女的爪子抓出来的血痕。“我会心痛的,小子。”他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知道哪嗯”迪达拉缩回手,红着脸笑了一下,侧身躺到蝎子身边。 蝎子拉着被子给他盖好,然后熄了灯,钻进被子,抱住迪达拉,迪达拉缩起身体,把头蹭到他的颈窝。 清晨的时候迪达拉觉得有什么在拉扯自己的头发,他睁一睁眼,龙女的小身体缩在他的颈边,绒绒的,他把它捧到被子和枕头的接缝处,雏鸟用喙碰碰迪达拉的脸,缩起来继续睡。 迪达拉闭一闭眼,觉得睡不着,于是撑起来,早晨的空气很冷,他拉着被子披在背上。蝎子坐在阳台上抽烟,雾气和烟气混杂在一起,蒙着青灰的天空。迪达拉撑着地爬过去,拈住那支烟,扯出来,扔到楼下。有路过的人开始叫骂,他愣一愣,装作没听见。 “迪达拉”蝎子拍拍他的脸,揽着他的肩把他摁下来,躺在自己的腿上。迪达拉伸出手勾住蝎子的脖子,拖下来,吻他,烟的气味顺着这个吻流到他的咽喉中,他呛了一口,埋下头使劲咳。 “所以说,你要长成大人,还早得很哪小子。”蝎子把他翻过来,拍他的背。 “现现在说什么话!嗯”迪达拉捂了脸,掐着蝎子的腿,又咳一阵,在蝎子的裤子上抹掉呛出来的眼泪,缓过气,爬起来巴住蝎子的肩,再一次吻他。“早安哪,大叔。嗯。” “早安,小子。”蝎子撞一撞他的额头,迪达拉不满地皱皱眉,于是他又在他唇上很轻很轻地啄了一下。 “大叔你只是这样舔一下就算了吗?”迪达拉挂住蝎子的脖子,不愿意起来。“只是这样点到为止吗?一点都不过瘾啊!嗯!” “你不过瘾关我什么事啊。”蝎子拍一下他的头,把他拉起来。“我去买早餐,你快点洗洗干净把衣服换了,今天我们有很长的路要走。” 门喀一声锁起来,迪达拉伸出指甲刮过嘴唇,他舔一舔手指,嘻嘻地笑几声,蹦蹦跳跳地跑去洗澡。 沿着大路往西,走了四天之后,蝎子开始翻开接近一人高的小灌木,拐上那条不引人注目的兽道。野生的植物已经掉光了叶子露出棕黑的根,树上的鸟巢也露了出来,一些留鸟站在枝上对着两人叫,缩在迪达拉胸口的龙女抓着他的衣领,伸着小脑袋对着树上的同类一阵叫闹,然后又被众鸟的联合攻势吓得缩回去。 真是有意思的小家伙。嗯。迪达拉用手指揉着龙女头顶的绒毛表示安抚,在主人这里讨足了安慰的雏鸟终于缩下头去,乖乖地睡觉了。蝎子拖着他的手,推开几乎要长拢了的灌木,在兽道上缓慢前进。 在路人几乎不走的路上穿了一段并不长的时间,他们又回到大路上。绕了一个大弯的路途因为走了一段直路而缩短了不少,蝎子摸出地图看了,在大路上走一阵,又钻进了直直避过大转弯的兽道。 “其实我们不必赶得这么急啊,大叔。嗯。”迪达拉跟着蝎子在兽道上钻动,推开拦路的灌木丛。“要到那里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的。嗯。” “你不觉得天气越来越冷了吗?”纠缠的植物搞得蝎子快要发疯,他四处看看,没有人,于是抽出砍刀开路。“如果可以在冬天以前安顿下来,那是再好不过。” “冬天啊,还早吧嗯”迪达拉扯一扯从昨天开始就围上的围巾。的确是有些冷了,再过两天大概就该立冬了,就真的开始冷了。 可是从这几天的温度变化来看,或许等不到冬至,就会非常冷了。 是我的错觉吗?嗯?迪达拉哈哈手,又推开那些低矮的植物,更在蝎子后面让他把他的手紧紧握着。蝎子的手没有人类的体温,可是紧握只迪达拉的掌心里,却有灼热的温度。 第四话 第一颗雪掉在迪达拉的鼻子尖上,化了。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迪达拉抹掉挂在鼻子上的水珠,扯一扯围巾盖住胸口。领子有些低,龙女找到更温暖的地方,勾着羊毛围巾爬到迪达拉的脖子旁边,钻进去。龙女的翅膀上已经长出了几块用做飞翔的硬羽,刮着迪达拉的脖子有些不舒服,迪达拉把它捉出来,放到外面的一层。 云之国的冬天,来得意外的早呢。嗯。一边在心里感叹着,迪达拉抬头望望深灰天空里密布的浓云,不小也不大的雪粒就是从那里面掉下来的。他哈一哈手,片刻的温暖之后只留下冰冷的潮湿附着在皮肤上,更加湿重地深浸入肉。迪达拉又往手上哈了一口气,然后,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蝎子转回头,看见迪达拉冷乌的嘴唇,愣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围巾扯下来,抖开,披在迪达拉肩上,裹住胸口。计算错误呢,光想着日历上的节气,却忽略了云之国本来就在大陆最北端的事实。“很冷吗?”蝎子抱住迪达拉,迪达拉一边抽着鼻子一边摇头,蝎子突然开始厌恶傀儡的身体,那身体感觉不到温度的变化,还穿着夏天的衣服也不会冷。 可是迪达拉不一样。他是有着脆弱身体的普通人类,如果不好好照顾着,或许哪一天,就真的没了。 呸呸呸我想什么不吉不利的东西哪。蝎子捶一下自己的头,发出空、空的声音来提醒他,那里面是空的。蝎子摸出地图,地图上标示着他们还要走两天才能找到城镇落脚。 可是也不一定啊,那么多年了,说不定在哪里,就会找到新建起来的村落呢?蝎子收回地图,捏紧迪谁拉的手。“还走得动吗?”他问。 迪达拉“嗯”一声,点点头。 “那我们快点走吧,走快点就不会那么冷了,也可以早点下一个城镇。”蝎子拉着他走几步,想到什么,从迪达拉的背包里翻出一瓶酒,打开:“先喝几口,暖暖身子。” “我不会喝啊,大叔。嗯。”迪达拉皱了眉,盯住酒瓶。 “闭上眼睛,像喝药那样一口吞下去就可以了。”蝎子把瓶往前面送一送,迪达拉接过去,闭眼,仰头。 “咳咳咳”迪达拉吊住蝎子,跪在地上使劲咳,把呛进气管里的辛辣液体呕出来。蝎子拎回酒瓶,塞住,放回他的背包。“咳咳咳,大叔,我再也不信你说的话了!嗯!咳咳咳咳”迪达拉干呕几口,吐出来一些水,蝎子摸出手巾擦干净他的脸,然后拉他起来。 “我们快点走吧。”他说,拉着他沿着大路往前面走。 迪达拉被拖在后面,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加快脚步跟上蝎子。虽然喉咙里火烧一样疼,但至少,身体的确不像刚才那样一阵一阵地发冷了。 天色暗到看不清路了,蝎子望望仍然不紧不慢地下着些微雪的天空,又望望拖在后面冷乌了嘴唇的迪达拉,开始犹豫是继续赶路还是停下来休息。 “大叔,怎么了?嗯?”迪达拉甩甩手,蝎子把他拖到前面,放了手勾住肩。 “你还能走吗?小子?”蝎子问他。 迪达拉没有说话。实际上他的膝盖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非常非常疼了。 “不能了啊。那我们就先休息吧。”蝎子挟着他钻到树丛里,清出一块空地,生了火。 火焰非常温暖,迪达拉裹着两条围巾,靠了树干坐着,嘴唇回复了一些血色。蝎子架起锅,煮了一些肉干,汤汤水水地咕嘟咕嘟冒着气泡,那瓶酒被硬塞到迪达拉的手上,无论蝎子怎么劝,他都不肯去沾第二口了。 “不喝酒的话,至少喝点汤。”蝎子盛出一碗汤给他,迪达拉捧着,喝一口,吐一下舌头。 “好难喝嗯”他一边小口小口地啜着那些汤水,说不清是在抱怨还是在撒娇。 “没办法,肉干煮不出什么味道,暖暖身子,将就一下就可以了。”蝎子把那瓶酒从迪达拉那里拿回来,看他把那碗汤喝完了,拔出塞子,含了一口酒,吻他,把那些酒喂到迪达拉口中,逼迫他咽下去。 迪达拉来不及拒绝,那些液体从咽喉里滑下去,沿途烧灼流过的神经。他丢下碗,用力捶打蝎子想推开他,蝎子手上加了力,捏得他的肩膀咯、咯地响起来,很疼。迪达拉捶一阵,捶不动了,蝎子放开他的肩膀,退回来。 “这次没有被呛到吧。”蝎子摸出手巾,擦掉迪达拉唇角溢出的液体。 迪达拉盯着蝎子,眨一眨眼,又眨一眨眼,突然就流下眼泪。“呜呜啊啊啊啊啊”他抱住膝盖,把头埋在臂弯里开始哭,被吓到的龙女不知所措地吵闹起来,迪达拉把她揪出来,随手一扔,又埋着头使劲哭。蝎子在龙女落地之前接住它塞进自己的衣领,然后抱着迪达拉让他哭。 迪达拉哭一阵,揪住蝎子的衣领一阵猛摇:“大叔是坏蛋!大坏蛋!最坏了!嗯!”然后又扎进蝎子胸口继续哭。 “是,是,我是坏蛋,大坏蛋,最坏了。”蝎子按住迪达拉的头,觉得好笑。这明明是小孩子的把戏,这小子倒玩得挺在行。 迪达拉哭一阵,抽一阵,抹掉眼泪,乖乖坐直。蝎子摸出手巾,把糊在胸口上的眼泪、鼻涕、口水擦掉。 “对不起,大叔。嗯。”迪达拉抹一抹湿湿的脸,把龙女从蝎子的衣服里面捉出来,塞回自己的衣领。 “没关系。”蝎子擦干净胸口的混合液体,把手巾扔进火堆里烧掉。迪达拉抱着膝盖坐在火堆旁边,蝎子勾住他的肩膀。“小子,下次,你有什么事情或者是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他又舀了一碗汤给他。“有很多事情,你不说,我根本就不会明白。听得懂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听不懂。嗯。”迪达拉嘀嘀咕咕地说,埋头喝那些汤。 握着树枝镐着火堆,蝎子转头看看,迪达拉裹着围巾,蜷成一团枕着自己的腿。龙女缩在围巾下面,转着小脑袋,畏畏缩缩地盯着窜动的火苗。 真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哪。蝎子托着迪达拉的头放在背包上,对着龙女比一个“别出声”的手势,设下结界,布下机关,使一个瞬身术,消失在丛林之间。 第五话 迪达拉睡醒的时候蝎子还没有回来,树上已经挂满了雪,还有被热气烤化了的冰。他把龙女捧到胸前,裹紧围巾,那雏鸟顺着围巾爬到他的肩。他的背包和蝎子的傀儡箱都在,仔细看,周围还布了结界和机关。 大叔说过他不会把我一个人丢下的。嗯。他对自己说,捏着树枝提一提,让火烧得旺一些。右膝关节开始痛得厉害了,他把手拢在那个关节上,让手心的温度可以传到肌肉里。“大叔他说过不会把我们丢下的,对吧,龙女。嗯。”他歪过头蹭蹭龙女头顶绒毛,龙女叽地叫一声,迪达拉捏住它的嘴壳子扳开,龙女扑扑地拍着翅膀。他盯着看一阵,放手,捧住它。“等到了春天要给你修舌头,这样你就可以学说话了。嗯。”迪达拉弹弹它的喙,然后把它塞回衣领。 火一点一点熄下去了,迪达拉又提一提柴堆,然后把手伸到火上烤一烤。昨天晚上惹了祸的酒瓶横在脚边,迪达拉把它捡起来,拔出塞子,喝一口,捂了脸咳一阵,又喝一口,又咳一阵。 啊啊,大叔,你快点回来吧,再不回来,我和龙女就要冻死路边了。嗯。迪达拉抹掉呛出来的眼泪,抬头看票着雪花的天空。 蝎子抱着买回来的东西在树林间跳动,花费的时间多了些,他望望天色,开始担心迪达拉是不是已经醒了,或是火是不是还燃着。 总之,早点回去吧。蝎子拍一下额头,加快速度在树枝上跃动。 树枝上的雪抖下来了。嗯。迪达拉拍一拍掉在肩上的雪,抬头,蝎子呼啦一声落在结界里。“大叔嗯”迪达拉眯着眼睛,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向他扑过去。 蝎子愣了一下,接住迪达拉,酒气冲着脸扑过来,他想他知道是哪里不对了。“你喝那么多酒做什么,小混蛋。”蝎子勾起手指,咯一声敲在他头顶。 “嗯我冷嘛嗯”迪达拉吊住蝎子,酒瓶掉在地上,骨碌骨碌滚了出去。“大叔你到哪里去了?嗯?这是什么?”他抠住纸袋的边,啦一声撕开。 “到错过的驿站去买衣服了。”蝎子从纸袋破口里扯出一条羊毛大氅,裹住迪达拉,拉上风帽遮住头。“还冷吗?” “有点嗯”迪达拉扣好扣子,把龙女放到风帽里,看到蝎子收拾机关,于是用雪把火盖了。 “那我们快点走吧,走着就不冷了。”蝎子收拾好结界和机关,把自己的那件大氅穿上,背上箱子。他伸手把迪达拉拉起来,钻出树丛,在落满雪的大路上前进,留下两串脚印。 迪达拉拉紧风帽,哈哈手,跟着走一阵,然后跌了下去。 “喂,小子!”蝎子扶住他,然后扳过他的右腿,手盖住膝,感觉到了细微的抖动。他叹了一口气:“小子,是伤口复发吗?” “不,只是腿麻了。嗯。”迪达拉抓抓头,吐一下舌头。 “算了,反正离下个城镇也不远了。”蝎子又勾起手指,喀一声敲到迪达拉头上。他把箱子收进卷轴,塞到迪达拉的背包里,然后把他背起来。 “大叔大叔,我可以自己走的!嗯!”迪达拉伏灾楔子背上,摇他。 “你乖一点,别逞强了,不要乱动。”蝎子转过头,瞟他一眼。“走得快的话,就可以在下个城镇吃午饭,慢也没有关系,可以在晚饭之前找到落脚处。” “可是,我会不会很重?嗯?”迪达拉环住蝎子的脖子,把头搁在手臂上。 “比你重的我早背过了。安静点吧,小子,如果跌到了,疼的可是你自己。” 迪达拉“嗯”一声,闭口不说话了。他把头靠住蝎子,蹭一蹭,安静地勾起唇角。规则的摇晃令他觉得很舒服,于是闭了眼,很快就又睡着了。 迪达拉再次醒来时,已经水在又厚又软的棉被里,炉子里燃着火,蝎子坐在床沿抽烟,龙女趴在桌子上,啄一些干果仁。 “大叔,我们到城镇了吗?嗯?”迪达拉动一动,觉得身体软绵绵的。 “你小子要睡也打声招呼再睡,不声不响地睡死过去,吓谁哪。”蝎子把烟在烟灰缸里摁灭了,凶他。“现在舍得醒了?” “对不起嘛,我下次不会了。嗯。”迪达拉吐一吐舌头,钻过去,把头枕在蝎子的腿上。“大叔,我做了个梦呢。嗯。”蝎子看了他一眼,用手指轻轻耙他的发顶。他眯起眼睛。“我梦见那个晚上,我被埋在土木石头下面,肋骨断了,肚子上拉了几条口,左手用不了,右手又不知道哪里去了,右膝也碎了,喊也不敢喊出来,动也动不了,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哪,大叔你挖开那些土木石头把我刨出来,跟我说,我找到你了,迪达拉。”他扳过蝎子的手,把脸贴在手心里。“哪,大叔,我想属于我自己的生命,从哪个时候起才算真正的开始了。嗯。” 蝎子垂下手捂住迪达拉的眼睛,迪达拉的睫毛扫在手指上,有些麻,有些痒。他伸开另一只手,托起迪达拉捂在胸前。他想他或许该说些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该说哪句话。 迪达拉蜷在蝎子胸口,又睡了一阵,身体软绵绵的,用不上力,他记得蝎子说过这是因为睡多了,可是他就是睡不醒。蝎子把他放到床上,出去,带回来一大包植物的果实,还有天然黏土。龙女兴奋地扑过去啄那些纸袋,蝎子从手帕里抽出一条,把它包了,扔在火炉边的地毯上。迪达拉睡够了撑起来,换了衣服,身体还是软趴趴的,他干脆就趴在地毯上,从蝎子买回来的天然黏土中捉出一粒,悬在拼命挣扎的龙女头顶晃,逗得它喳喳地叫。蝎子抓住他的腰带拖过来,抱上沙发,让他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挽起裤子。 “做什么啊,大叔?嗯?”迪达拉捧着手帕里的龙女,捏住它伸出来的爪子,挫着尖锐的指甲头,蝎子摸出一个羊毛护膝,套在他的右膝上。 “冬天冷,受了伤就要好好养着。”蝎子把挽上去的裤子拉下来,看他慢吞吞地搓爪子,于是把龙女揪过来,很干脆地把长长的指甲全部剪了,扔回去。 “大叔你就不怕把我养肥了?嗯?”迪达拉接住龙女,又一点一点地开始挫指甲边。 “养肥了也好,抱着比较舒服。”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蝎子盯着连脸红都忘记了的迪达拉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眨一阵眼,摸出买回来的新地图开始逃避现实。 迪达拉捧着龙女,盯着看地图装正经的蝎子眨一阵眼睛,把龙女放到地毯上,弯过去抱住蝎子:“哪,大叔,想要的话就说嘛,不说的话,我完全都会不到意哪。嗯。” 蝎子把他拉下来,抱着,仍然摊着地图看,迪达拉嘟一下嘴,捏着小矬子开始挫自己的指甲,蝎子看一阵地图,低下头用下巴撞迪达拉的头顶。 “好痛!” 迪达拉抱着头蹦起来,咚一声掉到地上,蝎子笑几声,把地图摊到他面前:“等春天到了,我们去这里吧。”他指着迪达拉选中那块湿地边的新城镇:“我们可以租城郊的房子住,在镇子里租个摊位卖些小东西,有祭典的时候也可以表演傀儡戏给人们看,也可以放焰火,还有候鸟从那里飞过。晚上我们可以买了菜回来做饭吃,也可以自己在院子里种一些作物。你觉得呢?” “不是要去北方吗?嗯?”迪达拉盯住地图,他是很喜欢那个地方,但是,北方也不是什么去不得的地方。 “北方太冷了,想想你的身体吧,已经不是从前了。还是温暖一些的地方比较好。”蝎子摸摸迪达拉的头。 “对不起,大叔。嗯。”迪达拉埋了头,把龙女揪过来,解开手帕,提着它的小翅膀甩来甩去。 蝎子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欺负了小动物。他放下地图,坐到地毯上,扳过迪达拉的头,吻他。 第六话 早开的菜花稀拉拉地在油菜田里冒出头来时,第一只候鸟已经从头顶飞过很久了。迎春过后,素馨也把河岸染成了鲜亮的黄色。还有樱花,早或晚地张开了重瓣或单瓣的花蕾。绣球花萌动了新芽,旱金莲也从泥土中冒出点嫩枝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蝎子和迪达拉找到了地图上的那个城镇。 “我们是住这里了?嗯?”迪达拉摸出钥匙插进锁孔,咔咔地转几下,锁还是好好地挂在那里。他又转几下,立了眼睛,抬起脚咚咚邦邦地一阵猛踢,门板咣一声倒平在地上。 “修一下比较好。”蝎子把迪达拉推进门,把门板抬起来靠在门框上,放出傀儡把被迪达拉踢坏的铰链钉好。 “除了脏一点,还不错嘛。嗯。”迪达拉哗哗地拉开几道拉门,跑到小庭院里,蝎子跟着走进屋,光线从竹篱后面透过来,他看见了迪达拉结印的手。 “等等,小子,没必要” “水遁大瀑布术。”一口气发动查克拉,又在后面“嗯”一声,一道水流呼啦啦地卷进了老旧的木屋,刷过布满灰尘的墙壁。 “我叫你别这么大动作!”一根管子从水卷里甩出来,嘣一声卷住迪达拉提到半空,蝎子扣住地板缝隙挣出那个忍术,然后结印移走那些水。 “可是,这样比较方便嘛。嗯。”迪达拉巴住管子,吐一下舌头,嘻嘻地笑。“虽然说好了不用忍术,可是大叔你也用了呀。而且在家里用的话,也不会被发现。嗯。大叔你只要把水擦干就可以了,我要打扫院子嘛嗯。” “休想。”那根管子咻地把迪达拉丢进屋子,又卷回蝎子的身体。他翻出抹布扔给迪达拉:“好好地把弄湿的地方擦干净,不然没饭吃。” “过分。嗯。”揪起抹布在地板上抹,龙女帮腔一样叽一声,他蹭一蹭它头上已经没剩多少的绒毛,继续抹地板。 蝎子找到铁铲,几下铲了那些纠结的杂草,一个火遁烧掉。储物室里可以用的工具很多,他康啷康啷地翻出一堆,挑出几件合适的丢进铁桶。迪达拉捉着抹布已经清出一大片干净的地方,脸色也快乐了许多,蝎子身体里那根管子又呼啦啦地卷出来,缠住迪达拉吊过去。 “干什么啊!大叔!我要擦地板!嗯!”迪达拉抓住管子,对蝎子吼。 “不打扫院子了?”蝎子提着桶在他面前晃一晃,兜一圈,又移走。迪达拉伸着爪子捞几下,没捞到,于是从管子里挣出来,扑过去抢走那个桶,跑几步,转回来作个鬼脸,又跑几步,停下来,扭捏一阵,跑回来扳过刚刚好放出傀儡的蝎子亲一口,又跑回院子里。 蝎子摸摸被迪达拉啾的啄了一口的地方,笑一笑,又笑一笑,操纵着傀儡接着擦迪达拉没有抹干净的地方。 迪达拉把最后一棵旱金莲的茎绕到架子上为他的打扫作总结是,蝎子已经烧好了水喊他过去洗澡。迪达拉拍拍身上的土,腾起来的味道令他觉得喉咙痒痒的,干咳了几声。身体很脏,衣服更脏,他爬上夹道,泥泥水水糊在了擦干净没多久的夹道上。 “大叔!”他一边抹着那块已经越抹越脏的地板一边往里面喊。“大叔,大叔你把澡盆拖出来,我在外面洗!嗯!” “为什么?”蝎子从厨房里探头出来望一望,笑一下,把澡盆搬到院子里。“真脏。”他勾起手指敲一下迪达拉的鼻梁。“你到哪里玩泥巴去了?” “大叔你试试打扫院子?嗯?”迪达拉七手八脚地剥掉身上泥呼呼的衣服,露出肚子上三道几乎将身体截成几大块的伤口。 蝎子突然收敛了笑容,伸出手掌,轻轻地触摸那些伤口。“还疼吗?”他问。 “比起这个,我觉得冷才是个大问题。嗯。”迪达拉抱住肩,缩起身体。 “对不起。”蝎子把迪达拉的脏衣拎起来,跑进厨房,提出两桶水倒到澡盆里。 迪达拉扑通地跳进去,开始的时候还认认真真地在洗,洗干净了就开始泼着水玩,玩到一半抬头看见蝎子坐在夹道上,手支着下巴往他那边望。他低了头,红一阵脸,抬头小声说:“大叔,水冷了嗯” 蝎子笑一下,站起来回到厨房。 迪达拉坐在澡盆里,浇起水来,擦得皮肤红红的。他觉得很热,非常非常的热,蝎子的目光粘粘的,似乎还贴在自己身上。空气很凉,他安静地坐一阵,把手伸到两腿之间。 蝎子提了水出来,顺便拿了浴衣,刚一走出夹道就觉得院子里的气氛不太对,走到澡盆边时望反射着鳞光的水中看了一眼,笑起来。他把水桶放到旁边,从后面抱住迪达拉。 “要帮忙吗?”蝎子把手按到水里,往上缩。 迪达拉抽回手捂住嘴,蝎子的动作时轻时重,借着水进进出出。迪达拉咬住手指,蝎子把那只被咬出牙印的手指拉出来,换上自己的让他咬。迪达拉压着声音嗯几声,绷紧身体,然后放松下来。 蝎子缩回手,放开迪达拉。迪达拉扶着澡盆,低着头喘一阵,身体软绵绵的,连站起来都不想了。他转一转头,蝎子就站在旁边,他又把头转回来。 怎么办啊我没有脸面对大叔了嗯 一股水流从他头顶泼了下来。 “烫!”迪达拉迎着水泼剌一声跳起来,蝎子顺势把他拉到外面的汀步上站着,把剩下来的水从他的头顶冲下来,然后用毛巾擦掉那些水珠。迪达拉捉住毛巾的边边角角,擦着进了水的眼睛,然后扶住蝎子的肩:“大叔,可以,嗯,再抱我一下吗?嗯?” “不行,会受伤的。”蝎子擦掉那些水珠,把浴衣裹在迪达拉身上,抱起来。 “可是,反正后面几天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啊!嗯!”迪达拉揪住蝎子的衣领,摇。 “会躺几天的,你不怕吗?”蝎子爬上夹道,进屋。 “红豆饭都请他们吃过了,又不是没有做过。嗯。”迪达拉嘟一下嘴,撑起来拉上拉门。 第七话 所以,我们这里就是这样了。大概吧。嗯。 迪达拉趴在地板上,咬一阵笔杆,再添几个字,等墨水干了,就把它折起来绑到黏土鸟上,用忍术送走。龙女在旁边梳理白色的羽毛,再过几个月,她就会长成葵花鹦鹉真正的样子。迪达拉翻一个身,觉得腰还是酸到不行。 啊啊,拜托,都两天了,要什么时候才可以站起来啊嗯!他一边抓地板一边扭头去望那个作恶的人。蝎子坐在夹道里抽烟,衣领敞着,露出装载本体的容器和容器上的伤痕。那个时候他真的要吓死了,以为蝎子就这样死掉。可是那么巧,父和母仅仅是刺透了容器而没有对本体造成伤害,反倒是他自己要伤得严重些。 想一想,原来自己还经常对鼬吼“人都死了那么久了,你在这里念念不忘又有什么用”,可是那个时候如果蝎子真的死了,自己也会那样记挂着他吧。 呸呸呸我这笨蛋想什么不好想这个!嗯!迪达拉咚地在地板上撞一下头,然后爬过去,攀住蝎子。 我做几个假的本体放在那里吧,大叔的事情肯定被到处说过了,如果再被找到,或许会出危险。嗯。迪达拉想,自己点一下头,开始观察那个容器。 蝎子拍拍迪达拉的脸,迪达拉咂咂嘴,翻一个身继续睡。蝎子又晃晃他的腿,他一边往蝎子那边蹬一边往身后退。蝎子贼笑几声,伸出一只手指捅捅迪达拉的腰,迪达拉一边伸出手来镐一边继续退,退到夹道边缘,咕咚一声滚了下去。 “哇啊!嗯!”迪达拉在夹道下面喊,伸上来一只手巴住夹道边缘。 “哈哈哈哈!”蝎子捂着肚子,碰碰地垂起地板。太可爱了!那张脸,那个镐手的动作,还有伸上来的那只爪子,好像小狗呀! “大叔你欺负人!嗯!”迪达拉两只手都巴住了夹道的边,把上半身撑上来。 “是吗?”蝎子靠住门,理一理笑乱了的头发。 迪达拉撑住夹道,盯着蝎子。 “做什么?快上来啊,外面冷。”蝎子把手放到膝盖上,没坐相地歪在一边。 “”迪达拉狠瞪他几眼,撑一阵,终于软下来:“我腿,用不上力了嗯” “我知道,我知道。”蝎子靠过去抓住他的腰带把他提上来,放到夹道上。他拍一拍迪达拉身上的土,拉过跌红的手臂轻轻地揉。 “大叔欺负人。嗯。”迪达拉跪在地上,攀住蝎子。 “我没有欺负你啊,我只是叫你起来吃饭而已。”蝎子拍拍迪达拉的额头。 “吃饭?才吃过了呀。嗯。”迪达拉眨一下眼睛,肚子马上咕地叫了一声。“大叔,不许笑。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说了不许笑你还笑!”迪达拉涨红了脸,揪着领子摇他。 “是,是,不笑。”蝎子拍拍脸,把他拖进屋,放到矮几旁边。“什么才吃过,你睡的省下一顿午饭。”蝎子瞪他,他吐一下舌头,继续唏哩呼噜地刨碗里的饭。蝎子坐在他对面,一边看他打扫战场一边说:“刚才卖菜的阿婆说,后天镇子里有祭典,还要放焰火。去不去?” “要!”迪达拉抬头吼,然后又埋下头:“嗯那个,大叔,我想穿女式的浴衣去,男式的不适合我。嗯。” “你没事装什么女人啊。”蝎子突然无力。 “我以前穿过啊,可是被鲨鱼和猪笼草笑了。嗯。”迪达拉咬住碗沿,盯着蝎子,眼睛里水润润的。 “他们的话你都信吗。”蝎子叹口气。“随便你,高兴就好。” “嗯!”迪达拉点一下头,低头吃一阵,然后又抬头:“大叔,你说,在那之前,我可以站得起来吗?嗯?” “小心点明天就好了,你现在已经可以坐了是吧。”蝎子把他拎过来,手伸进浴衣,按着腰一点一点地揉,有叫加一把力,按得迪达拉嗷地叫一声。“我不是警告过你,玩火可以,烧烧别人也不是什么大事,烧到自己就痛苦了。” “我又不是在玩火,反正做的时候大家都很爽不是吗。嗯。”迪达拉趴在地上,扭头看蝎子。蝎子没有说话,于是他又继续说下去:“大叔,我穿什么样的浴衣好呢?嗯?女孩子一般是樱花花样的吧,可是,又太普通了点。嗯。其实鸢尾的也不错啊,但是好象跟我又不太合适。啊,还有”他一边说一边玩手指,然后突然转移话题:“大叔,我要洗澡。嗯。” 第八话 烤丸子,章鱼烧。捞金鱼的小摊前围满了孩子。少女门的裙摆底下露出纤细的脚。大红的灯笼从村口的鸟居挂满了一条街。 好热闹啊嗯。迪达拉坐在桥栏上东张西望,蝎子排在人群里买章鱼烧,他舔一舔苹果糖,看旁边的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挑小摊上的饰品。最好的已经在我这里了!嗯!他偷笑,不经意地捏一下短短的振袖。没有付钱,对不起啦,老伯。嗯。 蝎子在人群里已经被挡得看不见了,迪达拉伸长脖子望望,咔哒咔哒地晃着脚上的木屐,觉得无聊,伸个懒腰,伤痕累累的手从衣袖里露出来,他赶紧放下去。然后他看见蝎子捧了一大盒章鱼烧跑过来,热气腾腾的。 “快点,冷了就不好吃了!”蝎子把盒子往他手里塞“我再买点酸梅汤回来,你等着!” “哎,哎!”迪达拉跳下桥栏拖住他:“不用了,大叔,我只吃章鱼烧就可以了!我不喜欢酸梅汤。嗯大叔你陪我吃。嗯。” 他是小孩子啊?蝎子垮一下肩,迪达拉已经跳回去坐着开始吃了,于是他也跳上去坐着陪他吃。“小子,我已经看好地方了,等过几天,就去把店面租回来,卖点小东西,你觉得怎么样?” “达素嗯”迪达拉啃着章鱼烧,眼睛亮亮地看他。 “哟,这不是住在隔壁的小哥吗?” “哇啊啊!”迪达拉身子一歪,差点掉下河去。蝎子赶紧稳住他。放在纸上的苹果糖骨碌碌地滚到地上。 “带老婆出来玩啊。”卖菜的阿婆眯着眼,目光扫来扫去。“原来你是个姑娘,刚刚来的时候怎么打扮成那样?我还以为是个小子呢!”阿婆埋下头捧住脸:“真漂亮,小哥你好福气呀。想当年” “阿婆,你的当年已经早过了八百年了!”卖小饰品的老伯在旁边喊,一群女孩子呵呵地笑起来,阿婆颠颠地跑过去跟那老泊对掐,闹腾腾地还听见她抽空喊,生孩子的时候叫我啊,年轻稳婆没经验,这些孩子都是我接出来的! “是,是,哈哈”蝎子抽着筋巴住青了脸的迪达拉一阵干笑。稳婆?这里的人连生孩子都不去医院的吗? “大叔”迪达拉耸着肩,捉着章鱼烧一阵乱抖,揪过蝎子的耳朵:“谁是你的老婆?嗯?” “谁叫你没事装什么女人。”蝎子巴住他的肩膀,使劲揉,转开头看看四周。 “”迪达拉撒气一般啃完章鱼烧,又咬住签子一阵嚼,嚼得签子沿着纤维散开,于是把它丢掉,又抓起章鱼烧啃,啃一阵,埋下头:“大叔,我想回去了。嗯。” “为什么?不好玩吗?”蝎子也拈着章鱼烧,坐在他旁边啃。 “”迪达拉揪住蝎子的袖子不说话,啃了一半的章鱼烧放在盒子里,他再也没有去碰它。 他也发现了吗?“那就回去吧,累了的话,早点休息比较好。”蝎子跳下桥栏,拉他下来,拖着手往城镇外面走。 “大叔,我感觉不好。嗯。”迪达拉赶几步追上蝎子,在他耳边小声说:“很奇怪,有查克拉的气味,但是,找不到来源。嗯。”而且哪个气味那么特别,每天的噩梦里都有一样的味道。 “我也闻到了。”蝎子拈起他啃了一半的章鱼烧接着啃。“静观其变吧,不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但是小心点总是好事。” 迪达拉嗯一声,摊着章鱼烧的盒子跟在蝎子背后。 迪达拉戳戳龙女的翅膀,龙女咂咂嘴,往里面缩缩,缩到迪达拉戳不到的地方。真是什么人养什么宠物。他想起蝎子用来形容他和它的话,觉得似乎有点道理。第一颗焰火蹭蹭地爬上天空,蝎子从房顶上探出头来喊,快上来小子,放焰火了!迪达拉丢下只顾睡觉的龙女,从梯子爬上去。坐到蝎子旁边。 “啊如果可以一直和大叔一起这样看焰火就好了。嗯。”迪达拉托住下巴,看河流中倒映出流动的光影。 “夏天还有一场焰火大会,到时候会放更多的焰火。”楔子也托着下巴看倒映着光影的河流,忽然捉住迪达拉的手:“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吧,迪达拉。” “大叔在害怕什么吗?嗯?”迪达拉歪一下头,眨眨眼睛,扑过去抱住蝎子:“哪哪,我会一直和大叔在一起哦,大叔你想甩都甩不掉的!嗯!”然后他从袖子里摸出两条棉绳手链,捉起蝎子的手,套到腕子上:“大叔是我的,我要签个字,”然后吻一下他的手指:“还要盖个章。大叔你不许把这个弄丢了!嗯!”然后把另一条手链套到自己手上。 蝎子像看小孩子的游戏一样看迪达拉做完这些,他扳住迪达拉的肩,上上下下地揉一阵,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就那样紧紧地抱一阵,然后扳过他的脸吻下去。“我可以抱你吗?迪达拉。”蝎子抱住他,拍拍那张圆滚滚的脸。 “我是大叔的老婆啊。嗯。”迪达拉挂住蝎子脖子,嘻嘻地笑。 蝎子暧昧的勾起嘴角,伸手到后面拉开迪达拉的腰带,把衣领从他肩上褪下去。迪达拉的皮肤上有很淡的伤痕,蝎子伸出舌头,黏黏腻腻地舔过去。 “在房顶上?嗯?”迪达拉拉住衣领,踢踢蝎子。 “不喜欢?”蝎子扳住他的头,咬他的耳垂。 迪达拉埋下头脸红一阵,蝎子勾着他的腰,爬下梯子,把他放到夹道上。迪达拉爬到蝎子的腿上,抱住蝎子,近乎疯狂地吻他。蝎子环着他的腰,把褪下来的浴衣拉下来丢到旁边。 第九话 手链,钗子,人偶娃娃,小饰品发带。迪达拉顺着架子望过去,连耳环发夹针线包都有。他捉起一个手偶,把手伸到里面,动一动,做成小猴子形象的手偶笨手笨脚地比画出动作。 “大叔,这个店是针对女孩子的吗?嗯?”全部都是些可爱的小东西。迪达拉搓动手指,猴子立刻手忙脚乱地动起来。 “因为她们的钱最好赚。”蝎子从饭盒里抬起头。迪达拉的手艺比他的要好,如果不要每次都把厨房搞得像凶杀现场,那就更好了。“像那个琉璃珠的发带,今天上午就卖出去九条。” “这个?嗯?”迪达拉捉起一条,拿到光下面,反射的亮泽就像是彩虹。的确是会讨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他把发带放回去,又凑近了看那些亮晶晶的钗饰。女孩子真是好啊,连平常的小饰品都那么可爱。 “哟,老婆来送饭了吗?小哥好福气啊。”卖菜的啊婆不声不响逛到店门口,蝎子扑的把汤喷了出来。“不过”她上上下下地打量青着脸就要开始抽筋的迪达拉:“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样子。就算是习惯了和老公一起旅行,安顿下来了,也该有媳妇的样子。明白了?” “是明白了我明天就把衣服换了嗯”迪达拉垮了肩,青着脸回话。 “做媳妇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别给婆家丢脸。”阿婆自己点点头,从背篓里拣出一把青菜:“买菜吗太太?多吃青菜有利健康。” “买嗯”迪达拉付了钱,接过青菜。阿婆背着背篓颠颠地走出去几十米,回头吼一句别再打扮得像个小子了,迪达拉脚一滑,咚一声栽到地上。“太可怕了,她真的是个卖菜的?嗯?”迪达拉巴着架子爬起来,还青着脸。 “是啊,阿婆在这里卖了五十多年的菜了。”蝎子捂了脸,呵呵呵呵地笑,迪达拉瞪他几眼,他还在笑,于是晃晃手上的青菜。 “大叔,今天晚上我们就吃这把青菜如何?嗯?”他贼笑几声,看蝎子噎了一口。 “你死心吧,晚饭我负责,这把菜留给龙女吃。” “那明天中午,我做青菜大餐吧。阿婆说得对,多吃青菜有利健康。嗯。” “喂,小子,谋杀亲夫对你有什么好处?”蝎子按住迪达拉的头,把青菜抢过来放到柜台下面。“我是当家的我说了算,这把菜给龙女,谁都不许挪用!”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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