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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技术产业集群演化机理研究 【摘要】 文章提出约束结构的内涵，并从约束结构视角分析高技术产业集群的演化机理，解释了集群启动、集群成长、集群衰退的原因。首先，约束结构在集群启动问题上只起到了“触发”的机制，这种触发机制无法保证集群的成长和延续。其次，集群和约束结构之间形成的良性循环累积和自增强机制，为企业的持续流入提供了动力。最后，约束结构演化也存在明显的路径依赖特征和锁定效应。 【关键词】 高技术产业集群 演化机理 约束结构 一、引言 学者们从不同的角度对产业集群的演化动力机制进行了探讨。Best（2001）认为，专业化、知识溢出、技术多样化和水平整合四种动力依次发挥作用，并形成稳定的动力机制结构，具有一定的稳定性。Swann（1996，1999，2002）认为产业集群动力机制是产业优势、企业进入、气候、基础设施、文化等构成的正反馈系统。本文将高技术产业集群的演化与特定区域的区位因素联系起来，通过约束结构的视角对集群演化机理进行解释。约束结构体现该区域关联产业资源、技术资源、制度资源的结构性特征，也代表了该区域对高技术企业的吸引力和排斥力。约束结构的状态及演化所引发的吸引力、排斥力的有无强弱，最终实现了该区域高技术产业集群的形成、发展、衰退或升级，或者说影响了集群的发展速度、规模和趋势。 二、约束结构的内涵 结构是指一个系统内，各组成要素之间所呈现出的比例关系、主次关系、相互影响依赖的模式等较为稳定的状态特征，反映的是系统整体的特性，是对系统“量”的特征的补充与深入。在“结构”内涵辨析的基础上，本文提出“约束结构”概念。约束结构具体包括产业结构、技术结构、制度结构等三个要素（见表1）。三个要素之间互为条件、互相依存、互相影响，彼此之间存在密切的联系，约束结构中任何一个要素的演化变迁都是以另外两个要素的演化变迁为动因的，或者说是随着另外两个要素变化而做出的适应性调整。而其中任何一个要素的变化，都将会引起约束结构整体的变迁。因此，约束结构的状态，是三个要素共同演化、共同作用的结果，是一种动态变化的均衡。 三、集群演化的三个关键问题 1、问题一：集群的启动 具体来说，“集群启动”阶段的关键问题是，最初的高技术企业为何会在该特定的区域上选址，是否以及如何突破临界规模？或者说该特定区域最初为什么能够吸引若干高技术企业的流入？高技术产业集群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存在一个从萌芽到发展、成熟甚至衰退或升级的过程。虽然理论和实际很难分清哪个是集群的萌芽阶段，但是以一小批高技术企业的进驻或建立为标志的集群启动问题是现实存在的，最初出现于某区域的一个或一小批高技术企业即是集群的萌芽，但这些先行者能否进一步带动后来者并最终突破临界规模，却是不一定的。因此，最初一小批高技术企业在该区域选址可能并不引起注意，一旦这种“启动”引发了大量高技术企业持续流入时，最初企业流入的原因和动力以及能否突破临界规模就是很值得研究的。 2、问题二：集群的成长 一旦集群突破了临界规模，将会进入一个迅速增长的阶段，但集群之间的增长在“量”和“质”上都会表现迥异。集群能发展到的最大规模、成长的时间（这一时间的差异也就反映了发展速度的差异）、持续时间以及集群内部的联系、创新绩效等方面都会不同。 集群启动后是不断发展壮大还是迅速消亡，关键在于集群成长的持续性。高速的成长使得集群迅速达到并维持一定的规模是集群形成的真正标志，而集群的成长依赖于大量高技术企业的持续性流入和衍生。“集群成长”阶段的关键问题就是什么因素或动力机制驱动着集群的成长，并导致成长在“量”和“质”方面的差异。 3、问题三：集群的衰退或升级 高技术产业集群经过一段时间的快速成长、成熟稳定之后，都将面临第三个关键问题，即集群未来的演化趋势是什么？在什么情况下集群会迅速衰退瓦解，又在什么情况下集群会升级进入新的周期？此时的关键问题是，集群陷入衰退的原因是什么？摆脱衰退、成功升级的可能动力何在？ 四、基于约束结构对三个关键问题的解释 1、约束结构对集群的触发机理 最初企业为什么会在某个区域集聚，或集群是如何被触发启动的？总的来看，可将集群的启动原因归结为以下几类：第一，认为集群的启动是市场力量自发的；第二，认为集群的启动是政府干预行为的结果；第三，认为集群的启动是源于某个偶然的事件，具有极大的偶然性；第四，认为集群的启动是基于该区域的历史条件和优势。本文认为，对于高技术产业而言，区位因素除了自然条件、地理条件之外，更重要的是指该区位的产业基础资源、技术资源和制度资源，即区位的产业结构、技术结构、制度结构特征。 最初的高技术企业的出现可能是“偶然的”，但这种表面看上去的“偶然”，可能恰恰反映了地区的约束结构适应了高技术产业的某种特性。因此，企业最初在某个特定区域集聚，根本原因在于企业对该区域的约束结构或约束结构的某个要素有特殊的敏感性，这种敏感性源于约束结构对企业发展的重大影响，进而表现在企业选址行为上。高技术产业的关联带动性强，对知识技术有很高的依赖性，同时也需要灵活、匹配的政策、文化环境，因此，对特定的产业结构、技术结构、制度结构非常敏感。也就是说，产业间的关联、适宜和多样的知识溢出、相对较低的制度成本吸引了最初高技术企业的进入。另一个原因可能是，先行者对约束结构的变化形成了一种预期，即预期约束结构会向有利于高技术产业发展的方向转变。吸引企业进入的约束结构，也可能源于某种突然的变迁。例如，政府在短期内积极进行制度创新，或者有一个有带动性的高技术的企业或多个配套企业空降这里，或者有某种技术的突破，吸引了高技术企业的流入。 2、约束结构与集群的循环累积机理 从本质上看，集群和约束结构都是动态性的，集群成长的动力在于两者之间在互动中形成的良性循环累积和互相增强机制。约束结构所具有的吸引力，包括提供专业化的材料与设备供给，广阔的市场需求，以降低生产成本；拥有大量企业所需的适宜技术和多样性技术，以降低企业的研发成本；良好的制度结构，以降低企业的交易成本等。在企业大量流入的过程中，高技术产业的上下游产业资源不断丰富，适宜技术越来越丰富并且易于传播，技术多样性的环境逐渐完善，适应高技术产业发展的协调制度系统不断升级。被持续重塑的约束结构反过来产生了继续吸引高技术企业的动力。在这种良性循环与互相增强的过程中，集群迅速成长。 3、集群衰退的约束结构锁定机理 高技术产业集群发展成熟后，将进入调整的阶段，即集群可能因调整失败而衰退，或者由于调整成功而升级到新的、高一层级的生命周期循环中（谭小平、林东泓，2009）。从约束结构的角度看，一个地区某高技术产业集群的衰退有两个原因。一方面，约束结构在适应高技术产业集群发展需要时，路径依赖效应使得约束结构的支撑优势逐渐丧失。约束结构的路径依赖，是指在集群与约束结构的长期协同演化过程中，约束结构为持续适应高技术产业集群的发展而逐渐锁定于某种固定的演化模式，形成一种难以转变的演化轨迹。区域约束结构演化的路径依赖与僵化产生的锁定效应，无形中为集群发展设置了一个界限，导致其无法持续发挥支撑作用。另一方面，每个区域都是与其他区域存在竞争的，如果本区域的约束结构不能始终保持领先优势，而另一个区域发展出了更好的约束结构，可能对本集群企业形成新的吸引，企业则会向新区域转移。 五、结论 要把握高技术产业集群的演化规律，关键是要回答三个问题：即集群如何启动，集群如何成长壮大以及集群为什么会衰退或升级。文章给出了基于约束结构的、一般性的解释。首先，由于高技术企业对约束结构的某种特性非常敏感，因而流入该区域，或者说在该区域上选址。但是，约束结构在集群启动问题上只起到了“触发”的机制，这种触发机制无法保证集群的成长和延续。其次，集群和约束结构都是动态演化的，两者之间形成的良性循环累积和自增强机制，为企业的持续流入提供了动力。第三，与集群演化密切相关的约束结构演化也存在明显的路径依赖特征和锁定效应。为防止集群衰退，就必须在企业转移之前，突破原有约束结构的锁定，实现约束结构的重构和升级，以支撑高技术产业集群进入新的演化周期。 （基金项目：沈阳工程学院青年基金项目：动态生态系统视角下新能源产业发展研究，项目编号RWQN-1406；辽宁省教育厅科学研究一般项目：混合所有制下创新网络与产业升级研究，项目编号W2015299；辽宁省教育厅一般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