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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者署名权引发争议作者：胡云红转贴自：点击数：821更新时间：2007-2-5 10:21:30录入者： 日前，被寄予厚望的中国式大片夜宴，争夺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失利，因而再次成为人们关注的娱乐热点。这部由冯小刚执导的大型古装巨作从开始筹划拍摄直到公映，相关报道就接连不断，沸沸扬扬的炒作充斥着人们的视觉和听觉，这其中尤以主演章子怡的裸体替身?穴以下简称“裸替”?雪邵小珊向夜宴剧组讨要署名权事件?穴以下简称“裸替事件”?雪最为引人注目。一时间网络、报纸等相关媒体的报道层出不穷。支持者认为其行为打破了影视作品替身演员不被署名的惯例，为替身演员主张了权利；反对者则认为其行为违反了行规，有炒作之嫌，不值得提倡。支持也罢，反对也罢，最终该事件以邵小珊扬名、夜宴剧组回避而收场，然而其最初主张的署名权是否存在抑或能否实现却没了下文，但不可否认的是，“裸替事件”突现了我国著作权法中对表演者人格权规定的不足，同时也为将来著作权法的修正提供了有益的现实案例素材。“裸替事件”涉及权利有观点认为，“裸替事件”已触及两个法律问题。首先是身体权，它属于人身权的一种，与生命权、肖像权、姓名权一样属于专属性权利。既然电影以赢利为目的，使用了演员的身体权，任何行为都必须征得权利人的同意。此外是消费者的知情权，电影的宣传、署名都是主演的，但呈现给观众的一些镜头却是替身的，因而有欺诈电影消费者之嫌。即是说，若夜宴剧组之制片人不给“裸替”署名的话，一方面可能侵害替身演员的身体权，另一方面还可能侵犯消费者的知情权，那么这种说法是否成立呢？首先，身体权是指自然人保持其身体组织完整并支配其肢体、器官和其它身体组织的权利。身体权与生命权、健康权密切相关，身体权所保护的是身体组织的完整和对身体组织的支配，侵害自然人的身体往往导致对自然人健康的损害。很显然，裸体替身在影片中的演出是由其本人的意志决定的，并不涉及身体权的问题。至于是否侵害消费者的知情权，我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八条规定：消费者享有知悉其购买、使用的商品或者接受的服务的真实情况的权利。电影作为一种商品，观众主要是通过完整的剧情和精彩的画面达到欣赏的目的。影片制作方正是为了追求电影品质，才会在制作电影的过程中借用替身的技术或者身体，使画面和故事更为完美，何况替身的镜头在整部电影中的比例甚微，并不影响对整部电影的故事情节和画面的欣赏。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讲，电影拍摄中使用替身并不构成对消费者的欺诈。替身演员享有表演者权 那么如何给替身演员定位，替身演员到底应享有何种权利呢？这更多涉及的是著作权法中有关邻接权的规定。我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五条第六款规定，表演者是指“演员、演出单位或者其他表演文学、艺术作品的人”。同时，著作权法第三十七条规定了表演者应当享有的表明表演者身份和保护表演形象不受歪曲等两项人身权利以及许可录音录像等若干财产权利。替身演员在影视作品中通过自己的形体、动作等完成了影片某些镜头的表达，因此不可否认，其应该属于表演者的范畴，而“裸替事件”涉及的是表演者表明身份的权利，即署名权。虽然我国著作权法赋予表演者享有署名权和保护其表演形象不受歪曲两项人身权利，但对于权利的行使以及构成侵害表演者人身权利的要素或标准等并未作明文规定。特别是对于有众多演员参加表演的影视作品和戏剧作品等如何对表演者进行署名，法律条文中没有明确规定，因此一般只有按照习惯或行规实行。在实践中，并非参加一台演出或一部影视作品表演的所有演员都有权要求表明其身份，通常情况下，只有表演节目的演出单位或参加演出的主要演员才能表明身份。然而，正是这种法律规定上的不明确，导致了“裸替事件”的发生。本文拟比较外国著作权法（如日本）中对表演者署名权的相关规定，探讨我国现行著作权法中署名权规定的不足。外国著作权法对表演者署名权的规定 日本著作权法不但赋予表演者署名权，而且还规定了可以省略表演者署名的条件，同时对署名权的行使作了限制规定，以防止权利的滥用影响作品的正常传播。日本著作权法第九十二条之二的第一项规定，“表演者在将其表演向公众提供或者提示之际，享有表明或不表明自己的姓名、艺名或其他用以代表自己的名字的权利”。即署名权不仅包括表明自己身份的权利，还包括不表明自己身份的权利。对于他人使用表演作品时署名权的保护问题，该法第九十二条之二第二项规定，“在表演者无其他表示的情况下，利用该表演之人可以以该表演所署表演者之姓名表明表演者的身份”。即当其他人在使用表演者已经表演过的作品时，如果该表演者没有特别声明，可以根据表演作品上的署名来表明表演者的身份。比如音像制品公司在将某笑星表演的小品复制到光盘上发行时，如果该笑星等人没有特别声明，该音像公司可以按照该笑星等表演者表演小品时的署名对录像带上的表演者进行署名。此外，考虑到影视作品等表演是多数表演者同台演出，如果要求对所有参加表演者都署名的话，可能对表演的正常传播造成障碍，因此日本著作权法中还规定了可以省略表演者署名的情形和认定标准。其第九十二条之二第三项中规定?熏“根据使用表演的目的和形式，在被认为不损害表演者主张其身份的利益或者不违反公正习惯的情况下，可以省略表演者的署名。”换而言之，该项规定了可以省略表演者署名的客观性标准和两种情形。一是省略表演者的署名不损害其主张表演身份的利益，例如，商场或酒吧在播放的音乐作品时，即使不表明该歌曲的演唱者也不会对歌手的利益造成损害，因此可以省略表明其署名。二是省略表演者的署名不违反公正的习惯或行规，如将歌唱组合现场演唱会制作成的情况下，可以省略组合各个成员的姓名，只署其组合的名字；拍摄影视作品时，可以省略临时演员的姓名等。虽然不能说所有这些省略都不会对表演者的利益构成损害，但应考虑到若对所有参加表演的演员都署名的话，现实中确实存在困难，因此只要不违反习惯或行规的省略都可以被法律认可。上述两种情形只要符合其一，就可以省略表演者的署名而不构成对表演者的署名权的侵害。同时需要注意的是，在认定是否构成侵害表演者主张其表演身份或是否构成违反公正的行规时，不是以表演者的主观判断为标准，而是以公众或他人的客观判断为标准；而是否侵犯了作者的署名权则是以作者自身的判断为基准。这是日本著作权法中对表演者署名权保护和作者署名权保护的最大不同。因此，日本著作权法中对表演者人格权的保护是低于作者人格权的保护的。这也是符合国际条约中对著作权和邻接权进行差别保护的精神的。不难看出，如果“裸替事件”适用日本著作权法的话，夜宴剧组完全可以以不违反行规为由驳回邵小珊的主张。除了规定署名可以被省略的情形，日本著作权法还在第九十二条之二第四项中规定了对表演者署名权的限制。即行政机关或独立行政法人等根据信息公开法及其条例的相关规定在公开某些录有表演的磁带、录像带、等录音录像制品时，表演者不能行使其署名权。而由行政机关或行政法人等决定是否表明或不表明、省略或不省略其姓名。换而言之，当行政机关依法需要公开某些表演时，可以依据行政机关的判断决定是否对该表演署名，而此时表演者不得主张其署名权。比较上述日本著作权法有关表演者署名权的规定可以看出，我国著作权法在表演者署名权的规定方面过于粗泛，从而导致在实际案例中法律适用困难。因此，笔者建议在修正我国著作权法时，更多地结合现实发生的案例，同时，对人格权等也按照财产权所规定的那样，对其内容、限制、侵权判断标准等做出详细规定，避免法律适用上的不足。 影视作品署名权纠纷案件卧虎藏龙背景音乐作曲署名权案年，影片卧虎藏龙获得了包括原创音乐奖在内的多个奥斯卡奖项。华南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教授宁勇发现卧虎藏龙中主人公玉蛟龙与罗小虎沙漠打斗追抢梳子一段使用了自己的作品丝路驼铃阮曲音乐作为背景音乐，长达两分多钟。宁勇认为：影片公司未征得其同意使用丝曲构成侵权，而且该片海外版的片尾署名写成“宁勇编曲”，国内版完全无署名，侵犯了署名权，而且擅自删减作品还侵犯了其作品完整权，丝曲歌颂的是丝路驼队的坚韧不屈的意志，影片将其用于打斗场面，是对作品精神的曲解；中唱上海公司未经其同意也没支付任何报酬出版并转让其作品，广东省电影公司放映传播，客观上扩大了侵权范围，亦构成侵权。为此，宁勇要求法院判令各被告赔礼道歉，并在媒体刊载道歉内容，以消除影响；停止对卧片的发行放映；向原告支付著作权使用费和赔偿费共万元。一审法院经审理后认为，卧片的三著作权人（即影片上署名的联合制片人）对丝曲的使用不属于以“摄制电影的方法使用作品”，而是使用录音制品，依年著作权法第三十七条和三十九条规定，录音制作者使用他人已发表的作品制作录音制品，可以不经著作权人许可，但应当按照规定支付报酬；录音制作者对其制作的录音制品享有许可他人复制发行并获得报酬的权利；被许可发行的录音制作者还应当按照规定向著作权人和表演者支付报酬。由于剧组确曾寄过美金支票，故不存在侵犯宁勇获得报酬权的情形。卧片制片人并无歪曲使用作品，缩减使用时间也是按照电影的需要，故没有侵犯原告的保护作品完整权。卧片海外版结尾“鸣谢”部分的署名方式贬低了原告的作者地位，国内版无署名，故侵犯了原告的署名权。年底，法院一审判决卧虎藏龙制片方等三方被告需向作者宁勇赔礼道歉，共赔偿万元，并且在再次发行卧虎藏龙时应将“宁勇编曲”改为“宁勇作曲”并完整署名。十面埋伏剪接署名权案年月日，杨钦被新画面公司十面埋伏摄制组聘请担任影片的动作剪接。影片制作完成后，新画面公司如约支付报酬万元。但当电影十面埋伏在全国公映时，影片片尾字幕中将杨钦署名为剪辑助理而非动作剪接。为此，杨钦认为对方侵犯了自己的署名权，于是诉至法院，要求新画面公司停止侵犯署名权，并对电影十面埋伏的相关字幕进行更正；新画面公司赔偿精神损失万元，在全国发行的报刊上公开道歉等。北京海淀法院一审审理认为，电影作品的整体著作权应由制片者享有，编剧、导演、摄影等则享有各自的署名权，有权要求表明自己创作作品的作者身份。杨钦与新画面公司签订的演职员合约，应视为对杨钦参与创作作品行为的认可。新画面公司在未经杨钦许可的情况下，擅自将署名变更为剪辑助理，淡化了杨钦与作品之间的联系，造成精神上伤害的行为不仅构成违约，亦属侵权。据此，判决北京新画面影业有限公司在媒体上刊登声明，明确杨钦在电影十面埋伏中的动作剪接身份并赔礼道歉；新画面公司赔偿杨钦精神损失元及相关合理费用元。独自等待出品方署名权案北京太合影视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太和公司”）与北京彩色舞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彩色舞公司”）于年月日签署影片独自等待发行及联合署名合同，约定太和公司系该影片的联合出品方，享有署名权。有关部门颁发的公映许可证也表明太和公司系该影片的联合出品方，依法享有署名权。但是，在金鸡奖颁奖典礼发布的该影片的出品单位及在电影节各种资料上记载的该电影的出品单位均仅有彩色舞公司一方，而没有将太和公司列为该影片的联合出品方。经太和公司查实，造成此情况的原因系彩色舞公司在填写电影节的申报表时根本没有将太和公司列为该影片的联合出品方。为此，太和公司诉至法院，请求判令彩色舞公司停止侵权；书面致歉；赔偿经济损失及合理诉讼支出万元等。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审理认为，影片独自等待系被告拍摄完成，故被告对此影片享有著作权。然而，根据双方所签涉案合同的约定，原告享有在双方合同签订之日起年内对影片独自等待国内发行版的独家发行权、放映权、信息网络传播权及联合出品方的署名权等权利。虽然被告主张涉案影片存在国内发行版及导演版的区别，原告仅就国内发行版有权署名为联合出品方。但在双方所签涉案合同中，并未写明该影片存在国内发行版及导演版的区别。在此情况下，被告在就影片独自等待参加第届中国金鸡奖评选填写参评申报表时没有将原告列为共同出品方，致使在第届中国电影金鸡奖的评选过程中放映的该影片及相关宣传材料中，列明的该影片的出品方均仅为被告一方。被告此行为，不仅构成对原告署名权的侵犯，而且违反了双方所签涉案合同的约定。鉴于原告明确其本案仅主张被告构成对其署名权的侵犯，故本院认定被告应为其侵权行为承担相应侵权法律责任。据此法院判决：被告立即停止侵犯原告对影片独自等待所享有的署名权，向原告书面致歉，并赔偿原告元。长恨歌编剧署名权案小说长恨歌是作家王安忆的代表作。年月日，赵耀民和蒋丽萍受上海海润影视制作有限公司之邀，改编、创作电视剧剧本。赵耀民随后投入创作，并完成了该剧中黄奕饰演的王琦瑶那部分的剧本创作，其余部分由蒋丽萍独立完成。年月，上海海润影视制作有限公司出版发行电视连续剧长恨歌、音像制品，在该音像制品每集的演职人员字幕中均标注“编剧：蒋丽萍（执笔）赵耀民”字样。如此署名让赵耀民无法理解，因此将长恨歌的制作单位上海海润影视制作有限公司等家单位告上法庭，要求对方确认自己的署名权，并支付赔偿金万元。今年月初，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了此案海润公司和发行单位在庭上解释说，在蒋丽萍姓名后面标注“执笔”字样的特殊处理方式，正是为了区分两人在工作量和贡献方面的差异，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平”。而赵却无法接受，他认为这样的署名方式极易使公众产生误解，认为自己在剧本创作过程中未参与执笔，而仅仅是承担了一些辅助性工作。上海二中院合议庭专门向上海文艺知识产权司法鉴定中心的专家进行了咨询。专家肯定了电视剧是以蒋丽萍定稿作为拍摄母本的说法，但他们同时认为，蒋稿采用了赵稿的部分内容，其中有场戏直接采用了赵稿的写法，而且定稿中也有部分赵稿的内容。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审理之中。墨攻剧本署名权纠纷年月，导演张之亮请李树型修改其根据日本漫画墨攻改写的剧本。李树型于年月底完成了墨子之战上下集的电影剧本，并交给张之亮。张之亮按事先的约定支付了李树型万元稿费。年月，中国电影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