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背景下的国家主权与主权让渡

1 / 11 全球化背景下的国家主权与主权让渡 摘要在全球化迅速 发展 的今天，传统的国家主权绝对而不可侵犯的观念受到了越来越多的挑战和质疑，而主权相对性的 理论 也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从对欧盟国家主权让渡的 历史 、类型、特点、理论动因的 分析 可以看出，为了享受全球化所带来的机遇和利益，国家不应固守主权绝对原则，而应在坚持国家利益原则的前提下，在适当的领域限制或让 渡渡国家主权。这种由国 家家主权相对化而引申出 的的主权让渡理论，不失 为为一种对国际法理论的 新新的发展。 关关键词国家主权 全 球球化 主权相对化 主 权权让渡 引言：国家主 权权的历史流变 主权是 国国家具有的对内的最高 权权力和对外的独立地位 。 第一个系统阐述主 权权理论的是法国学者让 ？布丹，他认为主权是 一一个国家不可分割的、 至至高无上的、统一持久 的的、凌驾于 法律 之 上上的权力。其后，关于 主主权的性质曾出现过又 出出现了多种学说，较具 代代表性的为法国启蒙思 想想家卢梭的 “ 主权在民 说说 ” ，他强调国家主权 属属于人民，并确认了主 权权不可转让、不可分割 、绝对而神圣不可侵犯 的的三个原则，由此形成 了了古典的主权观念。 在国际法上， 1684 年签订的威斯特伐 利利 亚和约第一次以条 约约形式确认了国家的主 权权权利，规定国家不论 大大小都2 / 11 是主权平等的国 家家。 18 世纪末法国大 革革命爆发后，法国资产 阶阶级政府为对抗一些欧 洲洲国家的干涉，提出了 国国家基本权利和义务的 概概念，主张国家主权原 则则。此后，主权被认为 是是国家最重要的特性。 在在一些传统的国际法理 论论中，主权成为一种至 高高无上的权力，享有主 权权的国家并不一定受国 际际法的约束，它甚至可 以以为实现本国意志而诉 诸诸战争。随着 社会 的的发展， 现代 国际 法法给国家主权以更为具 体体全面的确认和维护： 它它在确认和维护传统国 际际法所确 立的 国家享有 领领土主权的领陆、领水 、领空等范围外，还扩 大大了国家享有领土主权 和和主权权利的范围； 11974 年各国 经 济济 权利和义务宪章 规规定：每个国家有依照 其其人民意志选择经济制 度度以及 政治 、社会 和和文化制度的不可剥夺 的的主权权利；每个国家 对对其全部财富、 自然 资源和经济活动享有 充充分的永久主权等等。 上上述 内容 表达了一 个个共同的核心理念：国 家家主权是绝对而不可侵 犯犯的。 0 世纪 90 年 代代以来，随着全球化 的的发展，世界各国交往 不不断增加，经济发展依 存存性增强，需要人类共 同同解决的 问题 越来 越越多。这些问题的解决 ，既是一国主权范围内 的的事务，同时也需要世 界界各国的合作与协调。 这这就意味着各国如果想 参参与到国际活动中来， 就就要遵守一系列条约、 协协议、机制和国际性规 则则，而不能凭借所谓绝 对对的国家主权而肆意妄 为为；同时，世界各国对 联联合国工作的参与及对 其其决议的尊重3 / 11 实际上就 意意味着对自己主权的部 分分放弃，就像国际条约 的的签署实际上可以被看 作作是对自己主权的自我 限限制。 可见，各国在 相相互 影响 、相互依 赖赖、相互渗透、相互 合 作作的过程中形成了一种 开开放性、渗透性的“共 变变关系”，这种趋向全 球球化的“共变关系”与 国国家主权原有的排他性 、专属性发生了冲突。 正正如美国学者威廉？奥 尔尔森所言：“主权国家 体体系把人们分成一个个 作作茧自缚的政治实体， 而而经济生活的繁荣却需 要要人们尽量交流商品和 投投资。这一直是主权国 家家体系一个带根本性的 难难题。” 在全球化 与与国家主权的绝对性发 生生冲突的同时，世界贸 易易组织、欧盟等非国家 行行为体的发展以及对人 权权原则的诠释也对国家 主主权的绝对性提出了挑 战战， “ 主权再也不像 过过去一样是无可争辩的 基基本价值 ” ， 固守国 家家主权的绝对性已不适 合合全球化的发展趋势。 于于是 ，国家主权让渡理 论论应运而生。主权让渡 是是指，主权国家以国家 主主权原则为基础，将国 家家的部分主权权利转让 给给他国或国际组织等行 使使的一种主权行使方式 。 它是国家主权在全 球球化背景下相对化的一 种种表现。纵观当今世界 ，任何国家综合国力的 提提升都不是靠固步自封 而而是在平等互利基础上 双双赢的结果，所以，主 权权 国家在坚持国家主权 原原则的基础上，出于自 身身的利益判断而自主地 对对本国部分主权进行让 渡渡，以积极姿态加入到 全全球化的合作与竞争之 中中，并在此过程中谋求 自自身的发展，增强综合 国国4 / 11 力，可能要比固守传 统统的主权绝 对观念更能 有有效维护国家主权。从 这这一意义上说，主权让 渡渡理论不失为国家主权 理理论在全球化背景下的 有有益尝试和发展，而在 主主权让渡的实践方面， 欧欧洲国家又走在了世界 的的前列。故而本文试以 欧欧盟为视角，对国家主 权权在全球化背景下的变 化化和主权让渡作一论述 。 全球化下的欧洲一 体体化：一个主权让渡的 历历史进程 从 20 世纪 550 年代开始，欧洲一 体体化进入了发展时期。 11951 年 4 月 18 日 ，法国、联邦德国、意 大大利、比利时、荷兰、 卢卢森堡等欧洲六国签署 了了建立欧洲煤钢共同 体体条约，根据条约， 成成员国将逐步把煤 炭和 钢钢铁的生产和经营权转 交交给煤钢共同体。煤钢 共共同体不是单纯的政府 间间合作组织，而是一个 超超越各国政府而享有特 殊殊权力的高级机构，它 的的建立标志着欧洲国家 已已经开始通过让渡部分 国国家主权来实现国家间 的的新型合作。煤钢共同 体体的有效运作和良好收 效效坚定了欧洲政治精英 们们推动一体化的决心， 于于是在 1957 年 3月 225 日，上述六国首脑 又又正式签署了欧洲经 济济共同体条约和欧 洲洲原子能联营条约， 合合称罗马条约，至 此此，一体化进程扩张到 所所有经济部门。 20 世 纪纪 90 年代后，是参与 一一体化进程的国家大幅 度度让渡国家主权，从而 推推进一体化向纵深发展 的的时期。 1991 年 12 月欧共体首脑会议上 通通过了经济和货币联 盟盟条约和政治联盟 条条约，统称马斯5 / 11 特 里里赫特条约。该条约 规规定了建立经济货币联 盟盟的具体时间表。 19999 年 1 月 1 日，欧元 在在由欧洲 11 个国家组 成成的欧元区内正式启动 ，这意味着欧元区 11 国国将货币发行权和 金 融融 调控权让渡给了欧 盟盟。至此，成员国的很 大大一部分经济主权已经 让让渡给共同 体来行使。 政治一体化自 20 世 纪纪 90 年代起与经济一 体体化起头并进，而政治 一一体化又必然要求各成 员员国让 渡敏感的政治主 权权。马斯特里赫特条 约约要求成员国实行 “ 共共同外交和安全政策 ” ，同时它还要求成员国 之之间建立司法与民政方 面面的合作机制以及 “ 欧 洲洲公民资格 ” 。 最 值值得一提的是，欧洲一 体体化中的主权让渡是有 制制度、法律保障而非无 章章可循的。从最初的 巴巴黎条约到罗马条 约约再到马斯特里赫 特特条约都规定了成员 国国应承担的义务和应让 渡渡的权力；与此同时， 除除了有独特的民主制衡 机机制作保障外，欧盟法 可可在各成员国直接适用 ，且优先于成员国国内 法法， 从而为各成员 国国向欧盟让渡部分国家 主主权提供了法 律保障。 纵观上述欧洲一体化 的的发展历程可以看出， 一一体化进程的每一次飞 跃跃都是各成员国向共同 体体让渡部分国家主权的 结结果。从这一意义上说 ，欧盟这一超国家性组 织织 就是各成6 / 11 员国国 家家主权和职能让渡的产 物物。 欧洲国家主权让 渡渡现状：对国家主权让 渡渡类型的透析 经济与 货货币联盟：经济主权的 让让渡 肇端于 20 世纪 660 年代的经济与货币 联联盟发展到今天，已取 得得了惊人的成绩：欧洲 中中央银行体系数年来运 转转良好，而欧元在启动 之之后也走出了最初的低 迷迷状态，汇率直线上升 。虽然 “ 货币主权是国 家家主权的重要组成部分 ” ， 但欧洲中央银 行行和欧元这两个超国家 性性事物的蓬勃发展却表 明明了以国家经济主权的 部部分让渡为基础的欧洲 一一体化的美好前景。为 了了充分说明这一问题， 有有必要对欧洲中央银行 体体系和欧元这种单一货 币币作一分析。 转贴于 论论文联盟 http:/ / 欧洲中央 银银行的超国家性可从以 下下角度予以说明： 首 先先，欧洲中央银行独立 于于欧盟其他机构并超越 于于各成员国政府之上。 马约规定，“在行 使使和执行本条约与欧 洲洲中央银行体系章程 赋赋予的权力和任务与指 责责时，欧洲中央银行、 各各成员 国中央银行或其 决决策机构的任何成员， 均均不得寻求或接受来自 共共同体机构，来自成员 国国的任何政府或来自任 何何其他机构的批示。共 同同体机构与成员国政府 承承诺尊重这一原则，并 承承诺不寻求 影响 欧 洲洲中央银行或各国中央 银银行的决策机构成员履 行行其任务。 ” 这一 规规定明确了欧洲中央银 行行独立的法人地位，并 确确认了其超国家性以及 各各成员国部7 / 11 分 金融 权权的丧失。随后，欧 洲洲中央银 行体系章程 对对此进行了重申并做出 了了相同的规定。这就从 法律 上排除了欧洲 中中央银行体系被干扰的 可可能性，从而为欧洲中 央央银行逐步接 纳各成员 国国让渡出的金融权和货 币币权奠定了良好基础。 其次，欧洲中央银行 的的独立性和超国家性得 到到了各成员国国内立法 的的保证。马约及 欧欧洲中央银行体系章程 要求各成员国最迟到 欧欧洲中央银行体系成立 之之日，必须使本国立法 与与本条约不冲突。从实 践践中看，各成员国也已 在在本国国内法律体系中 实实现了欧洲中央银行体 系系的超国家性和权威性 的的制度安排。 第三， 欧欧洲中央银行的超国家 性性地位得到了可靠的司 法法保障。欧洲中央银 行行体系章程规定：欧 洲洲中央银行可就其主管 范范围内的事项对欧洲议 会会、委员会或理事会 违 背背条约而未采取行动向 欧欧洲法院提起申诉和诉 讼讼。同时，作为欧盟的 最最高司法机构，欧洲法 院院还拥有对欧洲中央银 行行法令的解释权以及对 以以欧洲中央银行为一方 当当事人的案件的管辖权 。故而，如果欧洲中央 银银行认为成员国中央银 行行未履行欧洲中央银 行行体系章程所规定的 义义务，它就可将此事提 交交欧洲法院进行裁决。 总之，与传统的中央银 行行相比，“欧洲中央银 行行具有明显的超国家性 ”， 它超然于欧盟各 成成员国政府和欧盟其他 机机8 / 11 构之外，是成员国金 融融货币主权让渡的必然 结结果。 传统国际法 理理论 认为， “ 国家的 货货 币主权来源于国家的 属属性和法律的性质，其 法法律效力由于国家的独 立立人格而具有绝对的权 威威 ” ， 它是国家主权 原原则在货币领域的体现 。然而，欧洲货币一体 化化的 发展 特别是欧 元元的正式启动对这一传 统统观念既提出了挑战， 也也进行了事实上的创新 ：欧洲货币一体化进程 ，是一个货币统一、货 币币主权让渡和超国家组 织织管理行为的集合体， 它它无法用既有的国际法 理理论加以解释。一方面 ，马约将成员国政 府府间合作制定货币政策 的的权力移转给欧盟，欧 洲洲中央银行以不可变更 的的汇率建立单一货币体 系系，部长理事会行使凌 驾驾于各成 员国之上的 强 制制权力； 另一方面， 成成员国自愿让渡货币主 权权给超国家性组织来统 一一安排运用，而超国家 性性组织的管理机构也才 充充分吸纳这一让渡出的 货货币主权，使自己在金 融融货币领域成为对成员 国国有实际约束力的组织 ，以区别于一般的国际 经济 组织。与此同 时时，虽然难以在传统的 国国际法理论中找到法律 依依据，但欧共体以及后 来来的欧盟都积极制定和 实实施了一系列法律制度 ， 来督促各成员国尽 快快让渡货币主权以促成 单单一货币体系的形成， 这这也就给这一新的国际 法法实践活动提供了法律 依依据和保障。值得一提 的的是，为了能够 与传统 国国际法理论衔接与过渡 ，欧洲货币一体化在实 践践中实施 了缓冲性的“ 辅辅助性原则”，以对那 些些固守国家主权绝对性 原原则的成员国起到9 / 11 心理 缓缓冲作用。这些都是对 国国际法理论与实践的丰 富富与创新。 共同外交 与与安全政策： 政治 主主权的让渡 政治主权 是是国家主权最重要的组 成成部分。全球化发展到 今今天，虽然国家主权的 经经济属性日益显著，但 其其始终无法取代政治属 性性的根本地位，故而所 有有国家在处分政治主权 时时均持谨慎态度。所以 ，与为经济利益而让渡 部部分经济主权的顺理成 章章不同，让渡象征国家 独独立地位的外交与安全 决决策权绝非易事。但是 ，随着国际机制对国内 事事务的不断介入，对政 治治主权的部分让渡已是 不不可避免。 欧洲共 同同外交和安全政策的 历历史 可以追溯到 20 世世纪50 年代初的关于 建建立欧洲防务共同体的 普普利文计划，随后又产 生生了富歇计划和斯巴克 计计划，但这些计划都因 为为各国对政治主权的过 于于敏感和不同的利益考 虑虑而相继流产。然而， 后后来的东欧剧变、海湾 战战争和前南危机，却促 使使欧洲国家下定了在政 治治联合的道路上更进一 步步的决心。于是，马 斯斯特里赫特条约于 19 92 年正式签订，它 使使得欧洲共同外交和安 全全政 策有了重大进展： 一一是将防务和军事安全 引引入了这一机制的范围 ；二是共同外交和安全 政政策在财政上得到保障 ，其行政费用列入共同 体体预算；三是共同外交 和和安 全政策有了总体目 标标，决策程序和手段规 定定。但是，马约有 关关共同外交和安全政策 的的条款是各成员国之间 相相互妥协的结果，其有 效效10 / 11 性较为有限。 1997 年签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