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农村基层政权建设的调研报告

1 / 24 关于农村基层政权建设的调研报告 关于农村基层政权建设的调研报告 农村基层政权是国家政权的基础，关于农村基层政权建设的调研报告。这个基础的动摇，势必影响到国家的稳定。基于对于这一问题的关心，我们最近赴福建闽北山区的南平市，从农村基层政权建设的角度出发，对该市大规模下派村支书一事进行了为期20 天的专题调研。在 20 天的时间内，调查组先后走访了 6个县（市）， 23 个 村村，与市、县、乡镇、 村村干部和村民近 200 人人进行了交流座谈，带 回回了 20 多万字的资料 和和调查笔记。在此次调 研研中，我们的调研组观 察察到了一些十分重 要的 问问题。这些问题虽然可 以以说是从局部调研观察 到到的，但也很可能具有 普普遍性。 一 .改革开 放放以来，我国的政权管 理理机制在村一级出现了 断断层 改革开放以来， 随随著计划经济向市场经 济济的转变，随著毛泽东 时时代原有的意识形态的 逐逐渐淡出，随著共产党 从从一个革命党向执政党 的的转变，我们原来的从 上上到下可以一杆子插到 底底的政权管理机制，到 了了村这一级出现了断层 ，也就是说，我们党的 方方针政策、我们的政权 管管理机制，乃至经济生 活活，从上到下，到乡镇 一一级形成一个循环体， 而而村级以下的广大农民 自自己形成一个循环体， 这这两个循环体基本不衔 接接，形成了断层。 形 成成这一断层的最主要原 因因有以下三点。 （ 1）农村经济 基础所发生 的的巨大变化是其根本原 因因。可以说，“断层” 是是农村从计划经济向市 场场经济转轨的2 / 24 必然结果 。计划经济之后，农村 联联产承包责任到户之后 ，广大农民市场经济化 的的程度是最高的，上级 政政权对于农民的生产活 动动所发挥的影响越来越 小小，农民在经济生活上 对对于上级政权的依赖越 来来越小。因此，从经济 生生活上说，农民的循环 体体与乡镇以上政权循环 体体的衔接之处越来越少 ，甚至与村党支部的关 系系都越来越少。过去， 管管理村 里的资产和组织 生生产和分配，是村党支 部部的主要职能和权力来 源源，而随著包产到户和 市市场经济的发展，村民 逐逐渐有了自己的经济支 配配权，多数村党支部， 乃乃至乡、镇政府，已找 不不到自己在市场经济中 的的位置和空间，不知道 还还能帮助村民干些什么 ；而村民们看他们则往 往往是“吃冤枉”（即贪 污污腐败）的一小撮。 关关于农村经济基础的变 化化给农村基层政权建设 所所带来的挑战，我们在 后后面还有更为详细的叙 述述。 （ 2）农村基层 党党组织的溃散是其重要 原原因。我们党从革命党 向向执政党转变是一个历 史史发展的必然过程，革 命命时代高度热 烈的意识 形形态的消退也是一个无 可可避免的历史发展过程 。而由于我们没有及早 认认识到这一发展过程， 所所以就没能及早采取有 效效措施延缓和制止农村 基基层党组织的溃散。 在在我们的调查组先后走 访访的 6 个县（市）， 23 个村中，只有两个村 党党员的平均年龄低于 50 岁，其余的都超过 50 岁，甚至接近 60 岁 ；南平市委组织部提供 的的南平市 624 个下派 村村党员平均年龄也接近 550 岁。许多村子，除 了了复退军人带回几个党 员员之外，多年没有自己 发发展过3 / 24 党员，因为党员 干干部把入党看成获得特 权权的机会，所以他们要 极极力垄断这种特权， 不 肯肯让更多的人加入进来 。党员乃至村支书的年 纪纪老、文化程度低、素 质质差、致富靠腐败，即 使使是在农村这样相对落 后后的地区，他们也很难 称称得上是先进生产力和 先先进文化的代表，更谈 不不上代表广大农民群众 。 值得指出的是，农 村村基层党组织溃散不是 南南平市独有的现象，如 山山西省，农村党员、干 部部队伍也存在著严重的 老老化现象。山西全省的 农农村党员、干部中， 50 岁以上的党员占到党 员员总数的，大多数村 的的党支部书记年龄在 55 岁以上；初中以下文 化化程度的占到了。 利利用组织手段实现党员 、干部队伍的年轻化、 知知 识化也许并不是一件 太太难的事，比如说，由 组组织部门发个文件，把 党党员、干部队伍的年轻 化化、知识化作为一项重 要要指标来抓。但党员、 干干部队伍在自然状态下 的的溃散绝不仅仅是作为 现现象表现出来的老化和 文文化程度低，党组织的 缺缺乏战斗力乃至溃散绝 不不是可以由组织部门的 一一纸命令解决的。 （ 3 ）其他势 力，包括宗 教教、家族等民间非政府 力力量，乃至与腐败官员 结结合的黑社会势力已经 形形成，它们对于农村社 会会的影响逐步壮大。 从从上述三个形成 “ 断层 ” 的最主要原因看，第 一一个原因将随著市场经 济济的存在而长期存在， 农农民自发 、自组织的循 环环体相对独立于乡镇以 上上政权循环体是市场经 济济存在的必然结果，我 们们已经不可能像计划经 济济时代那样，什么都一 竿竿子插到底了，在新的 经经济基础条件4 / 24 下，我们 必必须以新的方法处理农 村村的基层政权问题。第 二二个原因，则是我们应 该该努力解决的，这就是 抓抓好农村的党建工作， 把把真正代表先进文化和 先先进生产力，代表广大 农农民群众的人吸收到党 组组织里来。至于第三个 原原因，除了与腐败官员 结结合的黑社会势力必须 予予以坚决打击之外，我 们们的党作为执政党，必 须须学会与宗教、家族等 民民间非政府力量和睦相 处处，在这个基础 上加以 引引导和驾驭。 二 .农 村村经济基础的变化给农 村村基层政权建设带来了 新新的挑战 前面所说的 改改革开放以来， “ 农村 经经济基础所发生的巨大 变变化 ” 除了意味著农村 经经济从计划体制向市场 经经济转变、农村生产效 率率提高、农民收入提高 ，这些巨大的成就之外 ，还有著一些关系到政 权权巩固的其他方面的具 体体表现。这些表现主要 有有：村，乃至乡、镇财 政政基本上破产；大量农 民民抛弃土地流入城市， 土土地迅速向大户手中集 中中；党在处理与大户的 关关系时面临十分微妙的 局局面。 （ 1）村，乡 、镇财政基本上破产。 我我们的调查组走过的乡 村村，几乎无一例外是这 个个情况。村负债基本在 几几十万元，乡、镇负债 则则在几百万元 (李川： 11998 年的统计，南 平平乡一级平均负债 399 万，村级平均负债 39 万 )。南平市 624 个个下派村村集体负债在 2 亿元左右，相当于这 些些村三年的村集体收入 。这些债务主要是欠农 村村信用社的，也有欠干 部部、农民或其他人的。 要解决村，乡、镇财 政政的困境，靠从农民手 上上收取更多的费用是不 现现实的，只能从村集体 经经济汲取，而村5 / 24 集体经 济济正面临著最后一次瓜 分分。这次最后的瓜分可 以以带来较大的一次性收 入入（反映在南平市 624 个 下派村集体资产情 况况调查表上的数字是 20 01 年这 624 个村 的的村集体收入比正常年 景景的 6500 万元左右 突突然多了 1500 万元 左左右），但此后怎么办 ？几乎是无法可想。 村村集体经济必须分户经 营营。因为村集体经济控 制制在少数素质不高的村 干干部手中，造成经营无 方方、贪污腐败横行，成 为为党群、干群矛盾的焦 点点，是农民集体上访的 主主要原因。农民们希望 尽尽快把村集体资产分户 经经营或拍卖后分钱。村 集集体经济的分户经营势 在在必行，但分掉之后， 又又产生了一系列的新问 题题。 首先，村提留和 乡乡统筹实际 上很难直接 从从农民手中 收取，过去 主主要是依靠村集体经济 垫垫付，或者靠粮站扣缴 。现在村集体经济没有 了了，粮食购销办法也改 变变了，村提留和乡统筹 就就没有办法收取了。当 我我们的调查组问到这个 问问题将来怎么办时，基 层层干部们都说：没什么 办办法，我们只能寄希望 于于税费改革，即我们不 再再承担收取村提留和乡 统统筹的任务，改由穿制 服服的国家税务部门人员 收收税，然后返还给我们 一一部分，作为村，乡、 镇镇财政的开支。这是基 层层干部的希望，但从国 家家的角度看，村，乡、 镇镇基层政权收取这些费 用用尚且如此困难，由国 家家来直接面对千千万万 的的农户收税，恐怕 成本 会会更高。 其次，农村 基基层干部的权威进一步 降降低，农村公益事业的 开开支现在必须以民主的 方方式，征得大多数农民 的的同意才有可能进行。 再次，村，6 / 24 乡、镇负 债债的偿还恐怕更无著落 。这就又引出了一个农 村村信用社的问题：农村 信信用社吸收的存款来自 于于农户，如果农户要求 提提款，信用社如何偿还 ？这会不会成为新的群 体体性事件的缘由？ 需 要要指出的是，我们的调 查查组所调查的福建省南 平平市，应该是全国农村 中中情况较好的。该地区 自自然资源丰富，人口压 力力不大，有大量的集体 山山林可以用来搞 “ 集体 林林改革 ” ，即分户经营 ，使村财政得到最后的 一一次性较大收入。其他 自自然资源禀赋较差的地 区区恐怕连这 个条件都没 有有。 （ 2）大量农民 抛抛弃土地流入城市，土 地地迅速向大户手中集中 。在目前中国农村，一 般般农户的小规模土地经 营营几乎无利可图。所以 ，农民们将土地流转出 去去，青壮年、有一点文 化化的人都流向城市谋生 ，农村只留下 “389 9961 部队 ” （即妇女 、老人和儿童）。土地 的的大规模流转的必然结 果果是土地向大户手中迅 速速集中。在我们的调查 组组走访的一些村庄，村 中中几家大户经营的土地 规规模一般是每户几百亩 。 有些农村问题的专 家家反对 土地使用权的流 转转，认为土地不仅仅是 生生产资料，而且是农村 社社会保障体系的一部分 。但我们认为，如果农 户户的小规模土地经营无 利利可图，那么，土地也 起起不到农村社会保障体 系系的作用；另一方面， 在在现在的市场经济条件 下下，想依靠行政命令乃 至至法律手段来制止土地 使使用权的流转是不现实 的的，农民们也不认为不 让让土地使用权流转是在 帮帮助他们、保障他们， 而而认为这是在限制他们 、妨碍他们；况且，土 地地的7 / 24 大规模经营确实带 来来了更高的效率。然而 ，在这一过程中，所谓 “先富带后富”仅仅一 种种理想而已：市场经济 的的逻辑是追求 利润的最 大大化，先富只有在带后 富富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下 才才会带后富，这个前提 却却并不是总能够成立的 ，如果先富带后富对自 己己不利，先富当然就不 会会去带什么后富。在这 里里，任何道德说教，树 榜榜样之类都是没有什么 用用处的。 一般农民抛 弃弃土地，土地向大户手 中中集中的一个必然结果 就就是农村人口，特别是 有有活力的农村人口向城 市市的大规模流动。这本 是是现代化的一个必然趋 势势，有利于经济发展， 有有利于现代化，但这个 趋趋势的另一个含义就是 农农村的矛盾，将来有可 能能并不是直接在农村 留在农村的人们本来 就就没有指望务农能给 他 们们带来什么生活保障， 而而是在城市爆发出来， 由由流入城市的一、两亿 农农民爆发出来 如果 他他们在城市的生存发生 困困难，他们的家乡农村 并并没有能够保障他们生 存存的生计在等著他们； 而而农村则由于前面所说 的的政权管理机制的 “ 断 层层”，起著非体制力量 的的蓄水池、庇护所的作 用用。 （ 3）党在处理 与与大户的关系时面临十 分分微妙的局面。我们的 调调查组在与市、县、乡 镇镇、村的干部们谈话时 ，感到这些党的基层干 部部对于大户有一种微妙 的的矛盾态度。一方面， 我我们访谈的几乎所有干 部部，坦率地说，都认为 党党建工作的基本点就在 于于 团结大户、依靠大户 。一位县委组织部长总 结结的三句话非常鲜明： 把把党员培养成致富能人 ，把致富能人培养成党 员员，把致富党8 / 24 员培养成 干干部。其他人没有作如 此此鲜明的总结，但基本 都都是同一个意思。另一 方方面，有些党的干部， 特特别是比较上层的党的 干干部，又感到大户对于 党党的基层组 织来说，是 一一种异己的力量，按他 们们的话说：“农村的政 治治力量的演变也是经济 利利益的演变。在农村肯 定定不是赤贫的人在起作 用用，而是有经济利益在 支支撑的一股力量，在左 右右著基层的群众。”也 就就是说，真正有较大能 量量的非党异己力量，并 非非是赤贫 的人，而是有 经经济实力的大户，他们 才才有左右和组织基层群 众众的力量。 作为党的 基基层干部，现在在农村 做做工作，不得不依靠大 户户，不得不把大户团结 进进来，以免他们发展成 为为更大的异己力量，这 是是党的利益所在。同时 ，依赖大户还可能有利 于于自己个人，这是他们 的的现实选择。然而，这 样样做也产生了一系列的 问问题。 首先，我们党 的的意识形态毕竟不是依 靠靠大户，而是依靠工农 基基本群众，而现在在现 实实的党建工作中却变成 了了依靠大户，这一组织 路路线的转变在党内外还 是是会造成一定程度的意 识识形态紧张。同时，这 也也不可避免的会 造成我 们们党与广大中下等收入 的的群众，与弱势群体进 一一步疏离。更何况，基 层层党组织与大户的这种 紧紧密结合，很难避免“ 官官员傍大款”、官商勾 结结等种种弊端，这就有 可可能使党群、干群关系 产产生更多的矛盾。 其 次次，目前农村头等大户 的的利益往往远远超过了 本本地范围，基层党组织 想想依靠他们，但他们却 不不用依靠基层党组织， 你你想团结他们还团结不 了了。他们现在对基层党 组组织、9 / 24 对本 地政务往往 采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 但但一旦如果他们的利益 需需要他们回过头来关心 本本地的政务，他们左右 基基层群众的能力往往比 基基层党组织还强。农村 的的二等大户还是需要基 层层党组织的支持的，所 以以，他们往往积极参与 村村务，与基层党组织关 系系密切；但如果基层党 组组织不能进一步给他们 利利益，或者他们的利益 与与基层党组织或基层党 组组织支持的其他大户发 生生矛盾时，情况又会如 何何呢？大户的日渐增长 的的经济实力早晚会转化 为为对于政治权利的要求 ，以在政治上确保他们 的的经济利益。这就是为 什什么基层党组织的干部 一一方面在工作中依赖大 户户，一方面对他们又有 一一种矛盾心理。这种微 妙妙的矛盾心理反映了基 层层党组织与大户的关系 的的微妙现实。 综上所 述述，中国的农村矛盾很 可可能 在城市而不是在农 村村自身爆发出来，而在 农农村地区非体制力量很 可可能并非围绕著赤贫人 群群，而是围绕著更有经 济济实力和组织能力的大 户户形成。我们在考虑整 个个国家的社会稳定问题 时时，不能对于这两个可 能能性产生盲点。 三 .村民委员会组织法 已已经给农村带来了巨大 的的、不可逆转的变化 我我们认为，在新的经济 基基础，即市场经济条件 下下，在共产党由革命党 转转变为执政党的条件下 ，由村民们民主直选村 民民委员会，首先在农村 推推行民主政治，势在必 行行。中华人民共和国 村村民委员会 组织法的 实实施无可辩驳的证明了 我我们党确实 是一个高瞻 远远瞩，一心为公，真诚 地地推进人民当家作主的 先先进政治集团。而村 民民委员会组10 / 24 织法在农 村村的实施，已经在不声 不不响之中给农村、给农 民民带来了巨大的、不可 逆逆转的变化。 我们的 调调查组在此次调查中极 为为认真地了解和研究了 村民委员会组织法 实实施之后，农村究竟发 生生了些什么情况，农民 究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情况 。我们现在可以十分肯 定定地说，那些声称农村 基基层民主选举是假的， 是是由上级政府操控的傀 儡儡戏的说法是错误的： 在在农村基层民主选举中 ，特别是在 2000 年 的的选举中，虽然还有这 样样那样的问题，但 总的 来来说，选举是公正的（ 但但村民们反映， 2000 年以前的选举往往是 做做样子，往往是由内定 的的候选人自己去找人 “ 陪陪选 ” ），村民们真正 行行使了自己的民主权利 。我们现在也可以十分 肯肯定地说，那些认为 村村民委员会组织法实 施施过早，农民素质过低 ，自身并不想要民主权 利利，或者他们要了民主 权权利之后不会使用，或 者者会滥用的看法也是错 误误的。我们现在也十分 清清楚地认识到，党的基 层层组织今后在农村开展 工工作必须适应新的形势 ，采用新的工作方法， 这这就是改变过去主要靠 行行政命令的做法，不仅 要要适应民主政治的规则 并并且应成为运用这些规 则则的高手，在法治的框 架架下贯彻党 的方针政策 ，实现党的意志。 我 们们的调查组对于村民 委委员会组织法实施之 后后农村情况的总结具体 可可以归结为以下几点。 （ 1）农民十分珍视 他他们现在获得的选举村 委委会主任和村委会委员 的的民主权利。我们的调 查查组在调查中反复问村 民民和村干部这样一个问 题题：你们认为村委会主 任任11 / 24 是选举好还是任命好 ？除了极为个别的一两 个个例子，几乎所有的村 民民和村干部都断然回答 ：选举好，调查报告 关关于农村基层政权建设 的的调研报告 (http :/)。 分享 好好文 即使是那些认为 选选举仍存在一些问题， 选选举出来的村委会主任 、村委会并不理想的村 民民，也都断然回答，无 论论如何，选举都比任命 好好。 我们这次调查的 主主题是下派村支书的成 绩绩。在我们问选举好还 是是任命好时，这些下派 村村支书都是在场的，而 且且那些请来的村民都是 盛盛赞他们的，即使如此 ，当我们问道，既然上 级级下派的村支书很好， 为为什么不能由上级任命 或或下派村委会主任时， 村村民们还是委婉地表示 ：下派的干部不了解村 里里的具体情况，村委会 主主任还是选举的好。村 民民们往往很明确地回答 ：村支书下派好，下派 的的村支书比原 来本村的 村村支书好，但村委会主 任任还是要选举。 我们 认认为，村民们如此一致 的的回答选举好说明了两 点点：首先，村民委员 会会组织法的实施给了 他他们切切实 实的民主权 利利，他们感到了有选举 和和没有选举是不一样的 ；其次，他们珍视这种 权权利。 在调查中我们 也也了解到，村民们参加 村村委会主任和委员的竞 选选十分踊跃。尽管那些 当当选的人有时也埋怨现 在在村务公开了，当村干 部部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 差差事，但都认为，想参 加加竞选的人有的是，民 选选村干部绝不缺乏后备 军军。 （ 2）各级地方 党党政官员们对于村民们 民民主直选村民委员会 啧 有有烦言，但一致认为这 一一民主进程是不可逆转 的的，如果取消村12 / 24 民委员 会会直选，情况会更糟。 我我们的调查组就村民 委委员会组织法与市、 县县、乡各级官员广泛地 交交换了意见。一般来说 ，各级地方党政官员们 对对于村民委员会组织 法法都有一些看法，认 为为“超前了”，“农民 自自私”，“农民们民主 权权利的意识高涨却缺乏 责责任意识”。特别是乡 镇镇一级的干部，他们抱 怨怨说，对上，还是老规 则则，上面的命令一级一 级级压下来，对下，却有 了了基层民主，他们不能 再再把命令往下压，所以 他他们现在是受夹板气。 然然而，当我们问，退回 去去 或者暂缓村民委员会 直直选行不行，各级党政 官官员们却无一例外地回 答答：绝对不行。他们认 为为，第一，农民们已经 享享受到的民主权利绝不 能能再收回来，因为农民 们们不会同意；第二，即 使使收得回来，农村的情 况况会更乱，更没有办法 管管理。 我们认为，各 级级地方党政 官员们的农 村村的民主进程不可逆转 的的这种感受真实地反映 了了农村的现实。尤其是 他他们并不喜欢这一进程 却却仍旧得出了这一进程 不不可逆转的结论，这就 更更说明问题了。实际上 ，我们在前面对于农村 状状况的描述已经说明了 再再用老办法来管理广大 的的农村地区，管理千千 万万万如此 分散的农户是 不不可能行得通的。现在 是是市场经济了，我们手 里里还有经济资源来直接 控控制千千万万分散的农 户户吗？革命时代已过， 我我们的党现在是执政党 了了，我们再要像革命时 代代那样动员我们最基层 的的党组织，动员我们的 农农民党员，叫他们为了 革革命事业而无私奉献， 这这现实吗？村级财政已 经经破产了，要搞公益事 业业，13 / 24 除非国家掏钱，没 有有全体村民的民主决策 ，钱从哪里来？不搞村 民民自治，由国家官吏来 治治理如此广大的农村地 区区，治理千千万万如此 分分散的农户，处理无数 琐琐碎的事务、纠纷，国 家家要付出多高的成本？ 我我们有必要把农村所有 的的矛盾，包括那些极为 琐琐碎的，都集中到国家 头头上，由国家为之承担 责责任吗？ 村民民主自 治治，是新时期治理农村 的的唯一选择。我们的调 查查组所走过的福建地区 ，是搞得比较好的。而 那那些搞得不那么好的地 方方则按一些学者的话说 ，是既没有民主，也没 有有不民主，是真正的失 控控。这一现实，各级地 方方党政官员们认识得很 清清楚，所以他们即使再 不不喜欢村民 委员会直选 ，也并不同意从直选退 回回去，甚至不同意暂缓 村民委员会组织法 的的实施。 （ 3）农民 们们并不滥用他们的民主 权权利，他们“ 有数 ” ， 懂懂得怎 样行使自己的民 主主权利。前面已经说过 ，各级地方党政官员对 于于村民的权利责任意识 仍仍持有一定程度的怀疑 ，但同时他们也相当一 致致的反映，农民心里 “ 有有数 ” 。这具体表现在 农农民尊重和服从国家对 于于他们的一些根本性要 求求。至少在我们的调查 组组所走过的地区，农民 不不愿意交村提留和乡统 筹筹，他们认为这些钱都 会会被贪官污吏糟践掉， 但但对于交公粮和计划生 育育都没有什么抗拒，基 本本上消除了我们对于村 民民民主自治是否会影响 到到国家对于农民的一些 根根本性要求，尤其是计 划划生育这个基本国策的 贯贯彻执行的担忧。各级 地地方党政官员 们也反映 ，除了一些个别的情况 ，14 / 24 大多数被选举出来的 村村委会主任和村委会， 对对于党的领导表现出合 作作的态度。 有几种对 于于农民是否能够行使好 他他们的民主权利的怀疑 。其中之一是贿选。然 而而，贿选这个问题很好 解解决：只要保证秘密划 票票，贿选就会成为一件 得得不偿失的事，不会有 多多少人去搞。另外一个 是是宗族势力操纵选举。 这这样的事例肯定是有的 ，如竞选中有 “ 不为例 ，只为家族争口气 ” 之 类类的口号，但这类事例 往往往被夸大了。我们的 调调查组所看到的情况是 宗宗族势力操 纵选举的现 象象并不明显，小姓当选 的的比例很高。据村干 部 和和村民介绍，村民们往 往往故意选那些没有宗族 势势力作背景的人，因为 这这样的人往往不太敢搞 以以权谋私。从这一点我 们们也可以看出，村民们 对对于自己的利益有著较 为为清醒的认识，同一宗 族族这个因素并不能盖过 利利益的因素。村民们很 清清楚，他们要选的是代 表表他们利益的人，至于 同同姓不同姓没有太大的 重重要性。实际情况是， 在在那些不能真正实现公 正正的民主选举的地方， 不不健康势力才有膨胀的 趋趋势。不健康势力既是 不不能真正实现公正的民 主主选举的因，也是果。 从选举结果看，党委 组组织部门的工作人员也 承承认，村民们选出来的 村村 委会主任和村委会委 员员一般说来比村党支书 和和村党支部成员的受教 育育程度高、年纪轻、能 力力强。 （ 4）各级地 方方党政官员，特别是面 对对农村现实的第一线官 员员，逐步适应了民主政 治治的规则，并且正在成 为为运用这些规则的高手 ，完全能够在民主政治 的的框架下，在法治的框 架架下贯彻党15 / 24 的方针政策 ，实现党的意志。在我 们们的调查组走过的地区 ，处理与村民自治有关 的的事务的机构一般是党 委委的组织部门。我们的 印印象是，负责处理这方 面面事务的干部的素质、 政政策水平高于其他部门 的的干部。他们已经学会 了了不是依靠简单的命令 ，而是在 民主与法制的 框框架下，依靠党、团、 妇妇联等组织 ，发动和组 织织群众，搞竞选、启动 罢罢免程序等，把自己的 人人选选上去，把那些拒 不不与党组织合作，闹事 的的刺头选下去。 几十 年年来，我们的党一直处 于于不受挑战的执政地位 ，这样一个地位所带来 的的一个负面结果就是我 们们党的干部长期得不到 政政治斗争的的锻炼，意 志志消沉了，脱离群众了 ，能力退化了。令人欣 慰慰的是，我们恰恰在农 村村地区看到了经受住锻 炼炼的基层党政干部。他 们们不得不面对基层民主 政政治的考验，不得不以 比比过去高得多的政策水 平平、发动和组织群众的 能能力，在民主与 法制的 框框架下贯彻党的方针政 策策，实现党的意志。包 括括那些对于农村基层民 主主啧有烦言的干部们也 表表示：党组织毕竟是强 大大的，他们有充分的信 心心在民主政治的游戏规 则则下贯彻好党的方针政 策策，实现党的意志，最 多多是比过去直接下命令 麻麻烦一些。 那就还是 让让我们党的干部麻烦一 些些吧，让他们在农村基 层层民主政治中先锻炼一 下下。民主政治是不可阻 挡挡的历史潮流，我们党 将将来会迫切需要一批具 有有较强的运用民主政治 规规则的能力的干部。农 村村基层民主恰恰能够为 我我党培养这样一批干部 ，迫使党的干部在政治 竞竞争中振作起来，学16 / 24 会 如如何密切联系群众，提 高高自己的战斗能力，这 样样一个过程能够起到其 他他任何办法都起不到的 健健全党的肌体的作用。 所所以，我们的党不能迁 就就一些党员 干部对于农 村村基层民主的懒惰、畏 难难情绪，而要有意识地 把把他们推到农村基层民 主主政治中去锻炼，学会 在在民主政治中游泳。 通通过在农村地区的调查 ，我们认为，我们的党 不不必害怕民主政治，我 们们的党完全有能力在民 主主政治的框架下贯彻自 己己的方针政策，实现自 己己的意志。农村地区的 民民主实践是一个很好的 开开端。 （ 5）党组织 对对于选举出来的村委会 主主任和村委会起到了监 督督和 制衡的作用。民主 选选举只是民主政治的一 个个部分。除了民主选举 ，还有民主监督、民主 决决策和民主管理，还有 权权力的制衡。民主选举 并并不能保证被选举出来 的的领导人不以权谋私， 对对于被选举出来的领导 人人的监督和制衡必须是 日日常的。在当今农村的 现现实情况下，谁有力量 对对村委会主任和村委会 进进行日常的监督和制衡 呢呢？只有村党支部和上 级级党组织。我们看到的 是是，基层党组织正是这 样样做的。基层党组织是 村村务公开、村民民主理 财财等规章制度的制定者 ，也是村民实施民主监 督督、民主决策和民主管 理理的主要组织者。 应 该该说，基层 党组织自发 地地在农村基层民主进程 中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这就是帮助村民推进和 完完善基层民主，协助他 们们实现有效的自治。我 们们认为，党应该把基层 党党组织自发找到的这个 定定位明确下来，要求党 的的基层干部在推进和完 善善农村基层民主，协助 村村17 / 24 民实现有 效的自治方 面面发挥积极作用；同时 防防止基层党政干部为了 自自己工作方便，甚至为 了了以权谋私方便而以种 种种借口破坏农村基层民 主主 这样做有可能符 合合某些干部的个人利益 ，却绝不符合党的整体 利利益。 （ 6）村民民 主主自治是在农村地区建 立立秩序的唯一选择，在 农农村已经不存在其 它健 康康的自组织资源。我们 在在前面已经讲了，要想 在在农村地区恢复过去计 划划经济时代一竿子插到 底底的治理形式，由于经 济济基础和政治现实的巨 大大变化已经是不可能了 ，农村地区的村民自治 势势在必行。那么，除了 民民主选举之外，中国农 村村还有没有可能实行其 他他形式的自治呢？一些 学学者认为村民选举是 “ 自自上而下的民主赐予” ，因而靠不住，他们认 为为：“中国农村的自治 ，需要利用传统的自组 织织资源”。我们认为， 除除了民主选举之外，中 国国的农村已经不存在其 他他健康的“自组织资源 ”。 我们的调查组所 走走过的闽北山区，由于 其其独特的地理、历史条 件件，应该是传统资源保 留留得比较多的地区。即 使使在这样一个地区， 19949 年的革命， 100 年来的现代化进程， 特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 市市场经济，已经从根本 上上改变了农村和农民的 面面貌。由于城市对于农 村村的人才资源的汲取， 农农村已经不再可能出现 一一个传统的乡绅阶层这 个个 “ 传统的自组织资源 ” 的核心要素。在我们 的的调查组走 过的 6 个县 （市）， 23 个村，我 们们的调查组只碰上了一 个个家在农村的大专毕业 生生，就是这个唯一的大 专专毕业生，主要也是在 外外跑生意。农村的子18 / 24 弟 ，只要是考上了学（哪 怕怕只是 中专），当上了 干干部，经上了较大的商 ，就绝不会再回到乡村 居居住。他们即使暂时回 到到乡村，也只是为了获 取取某种资源，而绝不会 像像过去的乡绅那样，真 正正把乡村当成自己的家 去去悉心建设。 在我们 的的调查组走过的地区， 唯唯一还保留著些少传统 文文化的影子的，是顺昌 县县的谟武村。这个村子 是是宋朝理学大师程颐的 高高足杨时和游酢的子孙 的的聚居地。这个村子自 11980 年代发起评选 “ 四榜 ” ，即 “ 成材榜 ”、“功德榜”、“好 样样榜”和“能人榜”， 体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 价价值观。然而，南平市 在在其他乡村推行谟武的 “四榜”评选 则全然没 有有任何效果，所有的其 他他村庄缺乏谟武的传统 文文化积淀，硬搞“四榜 ”评选，则只能是流于 形形式，没有任何人理睬 ，没有任何意义。即使 是是在谟武，“四榜”评 选选虽然在村中一些文化 老老人的主持下搞得有声 有有色，但仅仅是这点传 统统文化资源就可以起到 “传统的自组织资源” 的的作用吗？回答是否定 的的。 中国的农民也不 再再像传统的农民那样， 对对于长辈，对于权威， 对对于官员还有什么敬畏 了了。在我们的调查组访 谈谈的时候，农民驳斥官 员员的情况比比皆是。总 而而言之，经过了这 100 多年来中国社会的几 度度沧桑巨变，中国农 民 头头脑中残留的传统也已 经经很少了。 断言中国 的的农村、中国的农民几 千千年来没有什么变化， 指指望回到中国的传统道 路路上去，依赖 “ 传统的 自自组织资源 ” 实现中国 农农村的自治的学者们缺 乏乏对于中国农村和中国 农农民最起码19 / 24 的了解，缺 乏乏对于现代中国最起码 的的了解。在当今中国农 村村，抛开了民主选举， 确确实还有一些 “ 自组织 资资源 ” ，那就是不健康 的的宗族势力和黑社会， 而而绝非一些学者理想中 的的具有儒家传统的宗族 和和乡绅。即使是在中国 农农村地区，儒家传统资 源源是指望不上的，无论 是是从哪个角度，出于什 么么动机，都指望不上了 。 对于这一点，我们的 党党和我们的“新儒家” 学学者都应该有一个清醒 的的认识。 四 .南平市 下下派村支书加强农村基 层层政权建设的经验值得 推推广 2000 年 6 月 ，福建南平市委、市政 府府针对村党支部软弱涣 散散、党群干群关系紧张 、村民集体上访次数和 人人数急剧上升（从 624 个村的统计看，从 19997年的村民上访人 数数 1956 人增加到 19999 年的 4456 人 ）的情况，做出了大规 模模下派村支书的决定。 他他们从市、县、乡三级 党党政机关和事业单位中 选选派 624 名优秀后备 干干部到行政村担任党支 部部书记。刚开始，许多 人人对此不 以为然，认为 不不过就是新 一轮的下派 工工作队，起不到多少作 用用。但随著此项工作深 入入持久地坚持了下去， 效效果却慢慢显现了出来 。在下派村支书的村， 村村支部能力明显改善， 凝凝聚力和战斗力得到迅 速速强化，村级民主自治 的的各项法律和规章得以 建建全，下派村经济发展 停停滞的状况开始被打破 ，党群干群关系得到了 迅迅速缓解（下派村支书 的的 624 个村， 10 人 以以上集体上访人次从19999 年的 95 次减为 22001 年的 44 次， 集集体上访人数由 1999年的 4456 人减为 22001 年的 972 人 ）。我们的调查组发现 ，20 / 24 南平市下派村 支书的 做做法与过去下派工作组 有有许多不同之处，正是 这这些不同之处使他们取 得得了良好的效果。 南 平平市委和市政府的领导 认认为，过去的村党支部 之之所以工作涣散，引发 的的党群矛盾大，主要是 因因为村支书是本村人， 有有自己的农活要干，不 愿愿分心管理党务村务， 他他们的利益在村里，与 民民争利的事难以避免， 村村支书的整体素质不高 ，村民不服。下派村支 书书则有助于克服这些问 题题。下派时间一定三年 ，下派村支书成了村里 唯唯一专职的村务和党务 人人员；村支书带薪下派 ，不增加村里的负担； 下下派村支书不是本村人 ，不参与村里的家族和 派派系争斗，不在村里与 民民争利，能超越村里的 家家族和自然村间的利益 矛矛盾，更公平地处理利 益益纠纷；他们的都受过 大大专以上教 育，见过世 面面，更懂法律，文化知 识识素质远远高过当地村 支支书；他们的关系多见 识识广，更能从上级政府 经经济和科技部门为村里 争争取到项目和资金。南 平平市委、市政府为鼓励 村村支书放心工作，还为 村村支书下派配套了其它 政政策条件：下派村支书 在在原单位的职位保留， 有有成绩的优先提拔使用 ；除原单位工资外，还 发发一笔补贴；原单位有 责责任对下派村支书的村 提提供项目和资金的扶持 ，实现全市资源重心下 移移的 目标；向下派村支 书书的村派出 225 名科 技技特派员，支持下派村 支支书的工作，帮助村里 提提高种养技术水平，调 整整经济结构；向下派村 支支书较集中的乡镇派出 流流通助理和金融助理， 协协调下派村支书村里的 农农产品流通和农村小额 贷贷款事21 / 24 宜等。 经过二 年年多的实践，下派村支 书书在下派单位、科技特 派派员、流通助理、金融 助助理的统一帮助下，取 得得了很大成绩。从经济 上上看，由于他们普遍给 村村民带来了经济实惠（ 道道路、学校、自来水、 有有线电视、引进种养新 品品种、技术培训等）， 取取得了村民的信任；从 政政治上看，下派村支书 成成了村民与 村民委员会 矛矛盾的调解人和村民委 员员会的监督者，他们完 善善了村务公开和民主监 督督的规章制度，动员广 大大村民对村民委员会进 行行约束和监督，使村 民民委员会组织法规定 的的村民民主权利真正落 在在了实处，党支部成了 民民主的守护 人，推进了 村村级民主政治建设。从 道道义上看，他们在村里 没没有利益纠纷，不与民 争争利，给村民带来实惠 ，公正地处理村里的矛 盾盾，取得了道义的形象 。他们动员群众，取消 了了村里一些的封建落后 的的迷信陋习，将先进的 文文化生活方式带入了农 村村，取得了村民的支持 。调查中有的村民说： “共产党三次好，第一 次次是土改，第二次是联 产产承包责任制，第三次 是是三个代表。下派村支 书书带来了三个代表。” 从从素质上看，下派支书 都都受过中专以上教育， 而而且他们下派后，心无 芥芥蒂，积极发展受过高 中中以上教育的年轻能人 入入党，强化了党员队伍 的的整体素质。从下派村 支支书的 624 个村看， 受受过高中以上教育的党 员员人员数从 1999年 的的 2246人迅速增加 到到 2001年的 3092 人，提高了党员的整 体体素质。 我们的调查 组组发现，虽然取得了以 上上这些有目共睹的成绩 ，但南平市下派村支书 的的工作也有22 / 24 一些有待进 一一步完善的地方，例如 下下派村支书素质参差不 齐齐，下派单位对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