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侵权连带责任

鲁东大学学士学位论文浅析侵权连带责任刘萍（政法学院，法学，2004级2班，041210083）摘要：侵权连带责任是指侵权行为人共同承担的对受害人所造成的实际损失的连带赔偿责任。受害人有权向共同侵权行为人或共同危险行为人中的任何一个或数个人请求赔偿全部损失，而任何一个共同侵权行为人或共同危险行为人都有义务向受害人负全部的赔偿责任，即承担整体责任。侵权连带责任一般是由共同侵权行为或共同危险行为造成的。目前，我国的侵权连带责任制度极不健全，在保护权利人权益方面没有发挥好的作用，因此，我国的侵权连带责任制度亟待完善。关键词：连带责任；共同侵权行为；共同危险行为On Joint Liability for Torts Liu Ping （Politics and Law Department, Law science, Grade2004, Class2, 041210083）Abstract: Liability of joint tort-feasors is the joint and several liability which should be shared by the tort-feasor who caused actual loss to victim. Victim has the right to request compensation for all losses from one or several of the joint tort-feasors or common risk behaviors, and each one of them has an obligation to the victims whole damage, that is, take overall responsibility. Liability of joint tort-feasors is generally associated by the joint or acts of the common risk. At present, our legal system of the joint liability is far from perfect, and it does not play a proper role in protecting peoples right. Therefore, our national joint liability system should be improved. Key words: joint and several liability; joint tort; joint dangerous act一、侵权连带责任的概念与特征 （一）侵权连带责任的概念民法通则第130条规定：“二人以上共同侵权造成他人损害的，应当承担连带责任。”根据该规定，共同侵权行为的法律后果是由共同行为人承担责任。在我国，最早提到侵权连带责任的教科书，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基本问题。该书认为共同致人损害的加害人，应对受害人的实际损失负连带赔偿责任，但就各个加害人的内部关系来说，全部赔偿数额应按个人的过错程度分担。在“文革”结束拨乱反正之后的第一部民法教科书中，也提到了侵权连带责任，认为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共同造成他人损害，就构成共同致人损害，对受害人所受的财产损失，共同致害人应当负连带责任。在民法通则颁布之后，我国诸多学者对侵权连带责任进行了学理上的界定。王利明教授认为,侵权连带责任是指共同侵权行为人对受害人所应负的连带责任，是指受害人有权向共同侵权人中的任何一人或数人请求赔偿全部损失，而任何一个共同侵权人都有义务向受害人负全部的赔偿责任。注释： 杨立新.侵权行为法 M. 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167.杨立新教授认为，侵权连带责任是指受害人有权向共同侵权人或共同危险行为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或数个人请求赔偿全部损失，而任何一个人或数个人都有义务向受害人负全部的赔偿责任；共同加害人中的一人或数人已全部赔偿了受害人的损失，则免除其他共同加害人向受害人应负的赔偿责任。 杨立新.简明类型侵权法讲座 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123.张新宝教授则认为，侵权连带责任是指由法律专门规定的应由共同侵权人或共同危险行为人向受害人承担的共同的和各自的责任。依据这种责任，受害人有权向共同侵权行为人或共同危险行为人的任何一人或者数人请求承担全部侵权的民事责任；任何一个共同侵权人或者共同危险行为人都有义务承担全部侵权的民事责任；已承担全部民事责任者得向其他共同侵权行为人或者共同危险行为人进行追偿。 张新宝.侵权责任法原理 M.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231.参考文献：1 杨立新.侵权法论 M. 北京：人民法院出版社，2005.2 张新宝.中国侵权行为法 M.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3 张新宝、唐青林.经营者对服务场所的安全保障义务 J. 法学研究，2003（4）.4 王泽鉴.侵权行为法（第一册） M. 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1.5 王利明.人身损害赔偿疑难问题 M.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6 张新宝.侵权责任法原理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7 郭明瑞.民法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8 王泽鉴.民法学说与判例研究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5.谢 辞四年的大学生活即将结束，回顾在鲁大的四年，我不仅学到了丰富的知识，更锻炼了自己各方面的能力。在毕业论文完成之际，我借此机会向培养教育了我四年的鲁东大学政法学院的各位领导和老师表示感谢！在此我要特别感谢的是我的指导老师蔡颖雯老师。我在论文的选题、开题、收集资料及写作过程中都得到了蔡老师的悉心指导和帮助。蔡老师不仅为我们提供修改论文的参考书籍与资料，还牺牲了自己的休息时间与我们探讨论文的内容。她严谨的治学态度、深厚渊博的知识、认真负责的教学态度及对我的严格要求，将使我终生难忘，受益无穷。我愿借此机会再次向蔡老师表示衷心的感谢！并且在以后的工作中不会辜负她对我的期望。同时我还要感谢所有帮助过我的同学和朋友，没有他们的帮助我的论文不会顺利地完成。谢谢！上述这些对侵权连带责任概念的表述尽管各有不同，但是其基本内容是一致的。即是，侵权连带责任是指侵权行为人共同承担的对受害人所造成的实际损失的连带赔偿责任。其中，受害人享有获得赔偿请求选择权，其可以向其中一人或数人行使此项权利，共同侵权行为人中一人或数人对受害人进行全部赔偿后，即免除其他侵权行为人的责任。 （二）侵权连带责任的特征随着现代社会的不断发展，侵权责任形式不断丰富，侵权形态日益复杂，侵权连带责任从不同侧面呈现出不同特征，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1.侵权连带责任主体的复数性。所谓主体的复数性，就是指侵权人为二人或二人以上的多数人，可以是自然人、法人或者是自然人与法人的集合，而且这些人必须是能独立承担民事责任的主体。在我国，无民事行为能力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均不能独立承担责任，自然不能成为侵权连带责任主体。此外，雇主与雇员之间的关系等其他替代责任关系都不是侵权连带责任关系主体。例如，同一企业的数个雇员在执行职务时对第三人造成损害即不属于共同侵权，因为承担责任的不是这些雇员而是他们共同的雇主。2.侵权连带责任承担的法定性。侵权连带责任是法定责任，法无明文规定不产生侵权连带责任。同样道理，当出现法律规定承担侵权连带责任的特定情形时，当事人的约定便被排除在外。在当今社会，责任自负原则越来越深入人心，侵权连带责任只是确定数个责任人之间责任的一种例外，而不是一种普遍适用的原则。侵权连带责任对于侵权行为人来讲，是一种加重的责任，所以为了保护任何人不受无辜的伤害，侵权连带责任必须由法律明文规定其适用范围，任何单位和个人均不得超出法律的规定而对侵权连带责任予以滥用。总之，适用侵权连带责任必须存在一个前提，即有法律的明文规定，不得推定。3.侵权连带责任承担的外部整体性。共同侵权行为人的各个行为人都要对受害人负连带责任，意味着他们都有义务向受害人负全部赔偿责任。从受害人行使赔偿请求权上看，整体性具体表现在，第一，无论各侵权行为人在实施共同侵权行为、共同危险行为中所起的作用和过错如何不同，都不影响连带责任的整体性。对外，每个侵权行为人都对受害人的损害负有全部赔偿责任，受害人可以向侵权行为人中的任何一人或多人请求履行赔偿责任，而被请求的责任人必须无条件的根据受害人的请求履行责任。第二，受害人可以对侵权行为人中的一人或多人提起诉讼，也可以向侵权行为人主张一部分或全部的赔偿请求，还可以同时或分顺序主张其权利，被请求的侵权行为人不得以任何借口而推诿、拒绝承担责任。第三，只要侵权行为人中有一人承担了全部赔偿责任，即免除了其他人对受害人的责任，当然，受害人也不能以其他理由再次要求其他侵权行为人承担责任。第四，如果受害人作出放弃部分或全部权利的意思表示，只要这种意思表示是确定的，即对全体侵权行为人发生效力。4.侵权连带责任承担的内部求偿性。侵权行为人对外承担整体责任，不分份额，不分次序；对内，则不同于对外的责任承担，各个侵权行为人应依其主观过错程度和行为原因力，对自己的责任份额负责。主观过错程度和行为原因力不同，责任份额自然不同。侵权行为人成立求偿的条件是：第一，侵权行为人之一实际承担了赔偿责任，并实际支付了财产。如果侵权行为人之一仅仅承认其应承担全部或部分连带责任而未实际履行，则不能成立内部求偿权。第二，侵权行为人之一的履行责任行为须是使其他侵权人得以免责，否则不能对其他侵权人提起求偿诉讼。第三，侵权行为人之一承担的责任超过了其在连带责任中应承担的份额。只有这些条件都具备，侵权行为人之间存在的内部求偿权才能得以成立。二、侵权连带责任的成因及效力 （一）侵权连带责任的主要成因1因共同侵权行为引起的侵权连带责任共同侵权行为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行为人，基于共同的故意或过失，侵害他人合法的人身权、财产权及其它权利，应当承担民事责任的侵权行为。民法通则第130条的规定即是共同侵权行为人应当承担侵权连带责任的明确规定。共同侵权行为这一概念有广义、狭义之分。广义的共同侵权行为除包括典型的共同侵权行为之外，还包括共同危险行为、合伙致人损害行为等非典型性的共同侵权行为。狭义的共同侵权行为仅仅指典型的共同侵权行为，只是广义共同侵权行为中的一种类型。本文只就狭义方面来理解共同侵权行为。共同侵权行为具有下列特征：第一，实施共同侵权行为的主体为多个人。第二，共同侵权行为人主观上具有共同过错，即具有共同故意或者共同过失。第三，数个共同侵权人的共同行为所致的损害是同一的、不可分割的。第四，数个共同侵权人的行为与损害结果之间存在因果关系。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执行若干问题的意见(试行)第148条规定了教唆、帮助他人实施加害行为应当承担连带责任的三种情况：（1）教唆、帮助他人实施侵权行为的人，为共同侵权人，应当承担连带民事责任。（2）教唆、帮助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实施侵权行为的人，为侵权人，应当承担民事责任。（3）教唆、帮助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实施侵权行为的人，为共同侵权人，应当承担主要民事责任。在共同侵权行为中，如系简单的共同侵权行为，则共同加害人都是侵害行为的实行行为人；如系复杂的共同侵权行为，则共同加害人可分为实行行为人、教唆行为人和帮助行为人。实行行为人是指具体实施侵害他人合法权益的人。实行行为人可以是基于自己的意志实施侵害行为，也可以是按照教唆人的意志实施侵害行为。教唆行为人是指唆使他人实施加害行为的人。在教唆行为中，教唆行为人虽然没有直接实施加害行为，但其对被教唆人实施加害行为起到了唆使、怂恿的作用。没有教唆行为人的教唆，被教唆人就不会实施加害行为，教唆行为与被教唆人的加害行为之间具有因果关系，构成了损害的共同原因。因此，教唆行为人与被教唆行为人为共同侵权行为人。帮助行为人是指对他人实施的加害行为提供必要条件的人。帮助行为人没有实施加害行为，也没有加害人实施加害行为，但对加害行为的实施起到了帮助作用。没有帮助行为，加害行为就不可能实施或不可能造成更大的损害。因此，帮助行为人与被帮助人也为共同侵权行为人。2因共同危险行为引起的侵权连带责任共同危险行为，又称准共同侵权行为，是指数个行为人共同实施有可能侵害他人权利的危险行为，但无法确定何人的行为造成实际损害的侵权行为，也就是说，数人共同实施了危险行为，其中一人或数人的行为造成了损害后果，但究竟是谁的行为造成了损害，客观上无法判明。例如，数人同时从楼上往下扔酒瓶，其中一个击中楼下一过路人的头部，但究竟是谁的酒瓶造成过路人的伤害，则无法确定。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第3条规定：“二人以上共同故意或共同过失致人损害，或者虽无共同故意、共同过失，但其侵害行为直接结合发生同一损害后果的，构成了共同侵权，应当依照民法通则第130条规定连带责任”。这一规定确定了共同危险行为的概念和基本规则，同时，也明确了共同危险行为人应当承担侵权连带责任。共同危险行为主要有以下几个特点：（1）行为是由数人共同实施的，一个人实施的行为，不能构成共同危险行为。即共同危险行为的行为主体必须是二人或者二人以上。（2）数人的行为均具有危险性。这种危险性表现为：主观上，行为人没有致人损害的故意，而只有疏于注意义务的共同过失；客观上，数个行为人均应知道其行为有不正当、不合理的致人损害的可能性，并且因主观上的过失导致了损害结果的发生。（3）不能明确共同危险行为人中谁是具体的加害人。数人实施的危险行为都是有可能造成他人损害的行为，但应该明确的是损害结果不是由全体行为人所致，而只是由其中的某人或者某些人造成的，所以具体到谁是真正的加害人时，却因为共同危险行为人所实施行为的时间、地点的一致性，无法确定谁是具体加害人。（4）共同危险行为与损害后果之间存在因果联系。行为与后果之间的因果联系是行为人承担责任的必备要件。如果共同危险行为与损害后果之间不存在因果联系，则不存在侵权连带责任，行为人也就没有承担责任之说。正如最高人民法院司法解释所讲：“共同危险行为人能够证明损害后果不是由其行为造成的，不承担赔偿责任。”例如，湖南省桃源县人民法院审理的姚善富诉罗文武等人身损害赔偿纠纷案，被告罗文武、李刚、刘小蜂为无民事行为能力人，被告鲁君君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1999年12月21日在桃源县中医院住院楼顶部平台用砖头搭屋玩儿，同时还将砖头往楼下丢，砸中原告之妻的头部，致使其受伤住院，最后因治疗无效死亡。虽然丢下的砖头只有一块砸中原告之妻，但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哪个人所丢，因此，法院判决4名被告都应对受害人损害的后果负责，承担侵权连带赔偿责任。此案经湖南省常德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维持原判。这一案件的审理正是应用了共同危险行为的基本原理，4名被告的行为完全符合共同危险行为的特征，判决是完全正确的。 （二）侵权连带责任的效力1侵权连带责任的对内效力侵权连带责任的对内效力，是指清偿全部赔偿债务的侵权行为人与其他共同侵权人之间的关系，具体表现为清偿全部债务的侵权行为人有权向其他承担侵权连带责任的共同侵权行为人追偿其因承担全部赔偿责任而受到的损失。民法通则第87条规定：“负有连带义务的每个债务人都负有清偿全部债务的义务，履行了义务的人有权要求其他负有连带义务的人偿付他所应当承担的份额。”共同侵权行为人之间的追偿关系是以各行为人之间存在责任份额为前提的，责任份额是决定可追偿份额的标准。具体说来，有以下几个因素影响共同侵权行为人责任份额的确定：（1）行为人的主观过错，即通过比较侵权行为人的主观过错程度来确定各侵权行为人的责任承担份额，过错程度较大的承担较大的责任份额，过错程度较小的承担较小的责任份额，过错程度相当的，平均分配责任份额。（2）行为对损害后果的原因力，就是说通过对数个侵权行为在引起损害后果时所起作用大小的比较，起作用大的承担较大的责任份额，起作用小的承担较小的责任份额，作用相当的，平均分配责任份额。（3）其他因素综合考虑，即在共同侵权行为人之间分配责任份额时要适当考虑侵权行为人的经济状况及其他相关因素。例如在一具体案件中，根据前两个因素需要承担较大责任的行为人一贫如洗，此时就要充分考虑侵权行为人的赔偿能力，法院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为充分保护受害人的权益，合理调整共同侵权行为人之间的责任份额，使受害人尽量得到充分赔偿。在此，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共同危险行为人承担侵权连带责任时，原则上平均分配责任份额。这是因为共同危险行为人在实施危险行为时，其致人损害的概率相同、过失相当，所以各行为人也要以各自相当的份额承担损害结果的责任。2侵权连带责任的对外效力侵权连带责任的对外效力是指侵权责任全部或部分消灭对共同侵权行为人的效力。在侵权连带责任中，受害人可以对侵权行为人中的一部分或其全部，同时或先后请求全部或者部分的赔偿，被请求的侵权行为人需要承担受害人的全部赔偿请求，不得以其他承担连带责任的侵权行为人也应承担部分责任为借口进行推诿、拒绝承担责任。也就是说，共同侵权行为人作为一个整体对损害共同承担责任，共同侵权行为人中任何一个人对全部损害承担责任，在共同侵权行为人中之一人(或者部分人)赔偿了全部损害之后，也就履行了全部赔偿义务，受害人不得再对其他侵权行为人提出赔偿请求。共同侵权行为或共同危险行为发生以后，首先应确定的是，共同侵权行为人承担的是整体责任，无论受害人请求一人、数人或全体侵权行为人承担侵权责任，都必须确定整体责任。同时，侵权行为人之间承担的也是连带责任。所以，当侵权行为人中一人或数人履行了全部赔偿义务后，对全体侵权行为人发生效力，侵权责任消灭，受害人失去赔偿请求权。但若侵权行为人中一人或数人只对受害人进行了部分赔偿，则在其赔偿范围内，其他共同侵权行为人免除责任，剩余部分仍由所有共同侵权行为人负连带责任。三、我国侵权连带责任制度的完善 （一）我国关于侵权连带责任制度的相关规定关于侵权连带责任，我国现行立法尚无专门的法律规定，只散见于相关的法律、法规中。如民法通则第130条以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执行若干问题的意见(试行)第148条，但上述规定相当笼统，缺少可适用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则通过若干条款对侵权连带责任进行了详细的规定，这些规定既扩大了侵权连带责任的适用范围，也部分改变了侵权连带责任的适用规则。该解释第3条规定：“二人以上共同故意或共同过失致人损害，或者虽无共同故意、共同过失，但其侵害行为直接结合发生同一损害后果的，构成了共同侵权，应当依照民法通则第130条规定连带责任。二人以上没有共同故意或者共同过失，但其分别实施的数个行为间接结合发生同一损害后果的，应当根据过失大小或者原因力比例各自承担相应的赔偿责任。”第4条规定：“二人以上共同实施危及他人人身安全的行为并造成损害后果，不能确定实际侵害行为人的，应当依照民法通则第一百三十条规定承担连带责任。共同危险行为人能够证明损害后果不是由其行为造成的，不承担赔偿责任。”第5条规定：“赔偿权利人起诉部分共同侵权人的，人民法院应当追加其他共同侵权人作为共同被告。赔偿权利人在诉讼中放弃对部分共同侵权人的诉讼请求的，其他共同侵权人对被放弃诉讼请求的被告应当承担的赔偿份额不承担连带责任。责任范围难以确定的，推定各共同侵权人承担同等责任。人民法院应当将放弃诉讼请求的法律后果告知赔偿权利人，并将放弃诉讼请求的情况在法律文书中叙明。”第9条规定：“雇员在从事雇佣活动中致人损害的，雇主应当承担赔偿责任；雇员因故意或者重大过失致人损害的, 应当与雇主承担连带赔偿责任。雇主承担连带赔偿责任的，可以向雇员追偿。”第11条第二款规定：“雇员在从事雇佣活动中因安全生产事故遭受人身损害，发包人、分包人知道或者应当知道接受发包或者分包业务的雇主没有相应资质或者安全生产条件的，应当与雇主承担连带赔偿责任。”第13条规定：“为他人无偿提供劳务的帮工人，在从事帮工活动中致人损害的，被帮工人应当承担赔偿责任。被帮工人明确拒绝帮工的，不承担赔偿责任。帮工人存在故意或者重大过失，赔偿权利人请求帮工人和被帮工人承担连带责任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第16条第二款规定：“前款第(一)项情形，因设计、施工缺陷造成损害的，由所有人、管理人与设计、施工者承担连带责任。” （二）我国侵权连带责任制度存在的弊端从以上我国法律对侵权连带责任的规定可以看出，我国侵权连带责任制度存在严重不足，内容不健全，缺乏系统性和可操作性。1立法中的缺陷第一，规定缺乏系统性，缺少宏观构思。侵权连带责任制度是一项系统化工程，它不只是需要具体条文规定，而且需要将有关侵权连带责任的规定上升宏观角度并使之系统化。第二，存在条文冲突的现象。例如民法通则虽然对雇主责任没有规定，但是在事后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民事诉讼法的若干问题的意见的司法解释中，规定了雇主责任的程序性规定，其第45条规定：“个体工商户、农村承包经营户、合伙组织雇佣的人员在进行雇佣合同规定的生产经营活动中造成他人损害的，其雇主是当事人。”这就明确了雇主应当承担的是替代责任。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第9条却规定了雇主、雇工的连带责任，这是明显的法律条文冲突现象，不符合法律制定的基本原理。第三，存在重实体、轻程序的现象。实体法与程序法彼此紧密结合，同时又彼此独立存在。我们必须注意到民事实体法与民事程序法的互动关系，正视程序规范的独立价值。我国民事立法对侵权连带责任的相关规定大都是实体法的规定，程序法的相关规定少之又少，对于如何真正落实侵权行为人的连带责任，在实践中不能很好实现。所以说，再好的实体权利如果没有程序的保障，也只能是一张美好的图画，得不到实现。2实践中的缺陷在司法实践中，许多司法机关不负责任的追加当事人，将侵权连带责任乱加到别人身上。例如有这样一个法院判例：2001年5月11日凌晨1时40分左右，重庆市民郝跃与朋友老李在街上谈事情，突然，郝跃被从空中坠落的一只烟灰缸砸中头部而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