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刑事简易程序的修改与完善

鲁东大学学士学位论文论刑事简易程序的修改与完善王丽（政法学院，法学，2004级2班， 041210099）摘要：1996年的刑事诉讼法首次设立了简易程序的一审庭审制度，其初衷是在保证公正的前提下提高诉讼效率。数年的实践证明，简易程序受到普遍欢迎，但其固有的诸多局限妨害了其设立初衷的实现。时至今日，我国法学界对现行的刑事简易程序是否应予以修正与完善及如何完善一直讨论不休。再次修改刑事诉讼法的呼声很高，立法机关也在作这方面的准备。本文顺应修法的呼声，在考察实务的基础上，以公正与效率的平衡为支点，建议改革现行公诉案件简易程序制度，以扩大适应简易程序的公诉案件的范围、数量。关键词：简易程序；修改；不足；最低程序公正标准；完善 On the Revision and Improvement of Criminal Simple ProcedureWang Li(Institute of Politics and Law, Law, Class2 Grade2004, 041210099)Abstract: The Law of Criminal Procedure of 1996 has set up a First-instance trial system of simple procedure for the first time, and its original intention is in guarantees under the fair premise to raise the efficiency. A few years of practice has proved that simple procedure was generally welcomed, but many of its inherent limitations hindered it to realize the original intention. Up to today, on the question of whether we should revise and improve the existing criminal simple procedure and how to improve, Chinas legal circles has been discussing endlessly. The voice of amending the Law of Criminal Procedure again is very high, and the legislature is also making the preparations in this regard. Following the voice of amending the law and on the basis of the inspection in practice, the article proposes to reform the simple procedure system of the current indictable cases with the balance of justice and efficiency in order to expand the extension and quantity of the indictable cases, which adapt to simple procedure.Key Words: simple procedure; revision; insufficient; the minimum fair standards of procedure; improvement 前言刑事简易程序，是指基层人民法院对于某些简单轻微的刑事案件，依法适用较普通审判程序简化的一种审判程序。我国在对刑事诉讼法进行修改时，将“有利于提高诉讼效率”作为立法的指导思想之一。修改后的刑事诉讼法在完善普通审判程序的同时，增设了简易程序。简易程序相对于普通程序，作了由审判员一人独任审判，人民检察院可以不派员出席法庭，审理程序不受普通程序关于讯问被告人、询问证人、鉴定人、出示证据、法庭辩论程序规定的限制，审理期限相对缩短为20天等简化性规定。与其他国家所设立的简易、速决程序相比，可以说我国刑事简易程序中对被告人诉讼权利的保障较为充分。但是，我国刑事简易程序在设计与具体的实施过程中仍存在着诸多的不足。例如，没有赋予被告人选择适用简易程序的权利；没有强化辩护律师的作用；淡化了控审分离原则；其规定缺乏可操作性等等。本文拟就从刑事简易程序的修改历程中来具体阐述刑事简易程序存在的不足，并就不足之处提出几点完善措施。一、刑事简易程序的修改历程及特点（一）刑事简易程序的修改历程中国1979年通过的刑事诉讼法只确立了一种程序模式，而没有建立任何简易程序。但从80年代初期以来，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了若干个刑事特别法规，针对一些严重危害社会治安和公共安全的刑事犯罪案件，建立了一种与法定程序迥然不同的“速决程序”（实践中又被称为“从重从快程序”）。尽管没有人明确对此加以定性，但这一“速决程序”实际就是中国的刑事简易程序。然而，从理论上看，这一程序违背了审判活动的基本规律，使得越是重大复杂、社会影响面大的案件，越是按照较为简易的程序处理；而大量较为轻微的案件则依然按照较为正规的程序处理。由此带来了司法资源配置的严重不合理现象，导致“公正与效率两败俱伤”。而从司法实践的情况来看，这种“速决程序”在实际运行过程中产生了大量的弊端。突出的问题是导致诉讼程序流于形式，被告人诉讼地位恶化，一些案件还因此发生了误判。因此，从80年代后期开始，要求废除“速决程序”、重新构建中国的刑事简易程序的呼声日趋高涨。1996年修正后的刑事诉讼法正式建立了新的简易程序。根据修正后的刑事诉讼法的规定，简易程序适用于三类案件：一是被告人可能被判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单处罚金的公诉案件，事实清楚、证据充分，人民检察院建议或者同意适用简易程序的；二是告诉才处理的案件；三是被害人起诉的有证据证明的轻微刑事案件。（二）刑事简易程序的特点与普通程序相比，简易程序具有哪些特点呢？根据修正后的刑事诉讼法第174条至179条的规定，这种简易程序的“简易”之处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1. 审判组织的简易也就是说，适用简易程序的公诉案件不再由审判员或者由审判员和人民陪审员共同组成合议庭，而可以由一名审判员独任审判。2. 出庭支持公诉环节的简化适用简易程序的案件，检察机关可以不派员出席法庭审判，而是由审判员单独审判被告人。这样，在控诉方不参与的情况下，简易程序就具有裁判者直接面对被告人的格局。3. 审判过程的简化简易审判可以不遵循刑事诉讼法有关讯问被告人、询问证人、鉴定人、出示证据、法庭辩论等程序的限制。如果公诉人不出庭，被告人可以直接就起诉书指控的犯罪进行陈述和辩护；如果公诉人出庭，被告人、辩护人则可以直接与公诉人进行辩论。但被告人始终有作出最后陈述的权利。4. 审判期限的缩短与普通审判可以持续一个半月的情况有所不同，简易审判一般不得超过20日。以上是修正后的刑事诉讼法对简易程序所作的主要规定。通过这些规定，我们可以看出，简易程序为提高审判效率、缓解因采用抗辩式庭审方式所带来的案件压力提供了制度前提。但这种规定毕竟是较为原则、不太具有可操作性的。下文中我们就来分析一下修正后的刑事简易程序存在的不足二、刑事简易程序存在的不足简易程序的设立，显示出立法者确实将提高诉讼效益作为中国刑事司法改革的一个重要目标，而且也体现出普通程序的公正化必须与简易程序的简便化相配套这样一个基本原理。但是，如果我们对这种简易程序从设计到实施效果进行仔细分析，那么它本身的缺陷和不足就暴露无遗了。我们可以通过下面的分析来对此加以印证。（一）关于简易程序启动难的问题从严格意义上讲，简易程序之简易性既表现在其对审理程序的简化上，又表现在其启动程序上。实践中，一方面，简易程序在启动程序上显得过于烦琐。根据刑事诉讼法的规定，某一案件如果要适用简易程序，首先要由检察机关向法院提出建议并征得法院同意，或法院经审查认为案件应适用简易程序而征求检察机关的意见并得到其同意后，简易程序方可适用。其次，这一“建议、同意”的过程要受制于检察机关内部和法院内部的工作程式，如部门内部严格的申请、报批、审批程序和部门之间的公文往返等，由于时间耗费过长，办案机关的负担也相应加大。因此，简易程序的启动如此之烦琐的现实，使得办案机关和办案人员宁愿选择对案件进行普通程序审理，也不愿意受法庭审判程序之外的那些复杂的工作程序所累。另一方面，在客观上，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也并没有适用简易程序的迫切需要。“简易程序是相对普通程序而言的，没有成熟的普通程序就不会有科学的简易程序”。而在我国，普通程序尚未完全成熟、完备，实践中一些阳奉阴违的习惯做法也无形中降低了适用普通程序处理案件所必需的诉讼成本，这些因素决定了案件适用简易程序与否在客观效果上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难以形成适用简易程序的迫切需求。正因为以上两个方面，导致实践中简易程序适用得很少，简易程序的预期功能得不到实现。（二） 被告人缺乏对简易程序启动的自由选择权根据现行刑事诉讼法的规定，简易程序的启动必须由法院决定，其中公诉案件是否适用简易程序还要经过检察机关的建议或者同意。而被告人作为与案件裁判结果有着直接利害关系的当事人，对于自己将要按照什么样的程序接受审判，却没有任何的决定权和选择权，而只能被动地接受法院和检察机关为自己安排的程序模式，消极地放弃自己本应享有的诉讼权利。考虑到简易程序的举行往往意味着被告人难以行使其在普通程序中所享有的诉讼权利，而简易程序的书面化、间接化和快速化，也使得被告人很难进行较为充分的辩护，几乎不可能推翻检察机关的指控。因此，被告人在简易程序中所丧失的不仅仅是一部分诉讼权利，而且还很可能丧失获得无罪判决的机会。当然，按照最高法院的司法解释，遇有公诉案件的被告人“对于起诉指控的犯罪事实予以否认的”，法院就不得适用简易程序；在按照简易程序进行的法庭审理中，被告人如果“当庭翻供”，“对于起诉指控的犯罪事实予以否认”，案件就应转为普通程序进行审判。换句话说，被告人作出有罪供述是适用简易程序的前提。对此，有些学者认为被告人实际获得了“自由选择简易程序”的权利。但是，事情真的是这样吗？事实上，被告人作出的有罪供述仅仅表明他对指控所持有的态度，这与是否自由选择简易程序完全是两回事。因为适用简易程序的一个重要条件就是“事实清楚，证据充分”而长期以来，我国司法机关总是将“犯罪事实清楚”与“被告人供认不讳”联系起来，甚至将被告人作出有罪供述视为事实清楚的重要表现。在这里，被告人作出有罪供述在先，决定适用简易程序在后。被告人的有罪供述或许是自愿作出的，但他对于简易程序的选择则肯定是不具有选择权的。事实上，即使被告人实际作出了有罪供述，决定适用简易程序的权力仍然掌握在法官和检察官手中。这里所显示的依然是较为强烈的职权主义和行政化色彩。另一方面，考虑到中国被告人绝大多数都被羁押在拘留场所，掌握在检警机构的控制之下，而辩护律师又不能在侦查人员讯问时到场，因此被告人所作的有罪供述又有多少是出于自愿的呢？而在被告人连供述的自愿性都无法得到保证的情况下，又怎么能说他对于简易程序的启动具有选择权呢？看来，在作出有罪供述和承受简易程序方面，被告人的处境都是一样的：他只能被动甚至被迫接受公检法三机关为他安排的命运和待遇，而不具有积极主动的选择权。简易程序所具有的这一缺陷，其实来源于被告人实际所处的诉讼客体地位。（三）检察院不出庭的规定严重违背控审分离和法官中立的原则不论是英美的有罪答辩程序、大陆法系国家的处罚令程序，还是意大利新建立的两种刑事简易程序，检察官不仅在启动简易程序方面具有建议权，甚至可以与辩护方进行一定的协商和交易，而且在简易程序运作过程中，也要始终与辩护方一起，参与由法官主持的简易审判活动。可以说，在任何一种简易程序形态中，法官都被禁止与任何一方进行任何形式的单方面接触，法官的所有司法裁判活动都要由控辩双方同时到场参与。这是维持简易审判程序最低限度公正性的必要保证。但是，中国修正后的刑事诉讼法却允许检察机关不派员出席简易审判。这就意味着检察机关可以自行决定是否委派公诉人出席简易审判活动。结果，在简易程序的实际适用过程中，检察官通常都不出席简易审判，简易审判往往变成了裁判者“审判”被告人的纠问化活动。这种制度和实践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是极为严重的：它使简易审判的诉讼构造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由原来的控辩裁三方的相互交涉变成裁判者与被裁判者双方的对峙；法官事实上不得不同时充当裁判者和公诉人这两个相互矛盾的诉讼角色，其中立性和超然性势必受到消极的影响。另一方面，在法官单独面对被告人的诉讼格局下，谁来对法官的审判进行“法律监督”呢？看来，即使在现行的诉讼体制下，检察官不参与简易审判也是违背宪法和法律的基本原则的。不仅如此，检察官不出席法庭审判，还容易导致审判的任意性和随机性，背离程序公正的最低要求。（四）简易程序没有强化辩护律师的作用在中国，由于法律援助的适用范围较为狭窄，律师的执业环境不甚理想，加上辩护活动面临着一定的职业风险，因此律师作为辩护人参与普通程序的比例本身就不很高，参与简易审判的比例就更低了。对于简易审判中辩护人的出庭率，目前尚无确切的统计数字。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被告人在简易审判中获得辩护人帮助的案件要比在普通程序审判中获得辩护人帮助的案件低得多。大多数被告人在简易审判中不能得到辩护律师的帮助，就只能“单枪匹马”地面对作为裁判者的法官。考虑到简易程序的适用会使被告人的诉讼权利受到较大的限制，被告人也很难再获得无罪判决的机会，不能获得律师帮助的被告人在简易审判中将处于更加困难的境地：他很可能在不了解自己行为的后果、不知晓简易程序的性质的情况下，作出一些实际对自己不利的程序选择。这显然又构成一个导致被告人受到不公正对待的因素。（五）被告人对于案件从简易程序向普通程序的转化缺乏自由选择权与简易程序的启动一样，简易程序向普通程序的转化也不能体现被告人的意志。被告人事实上连对简易程序进行“翻悔”的机会都没有。这再一次体现了一种由裁判机构自行为被告人安排命运的“家长式”的诉讼观念，显示出简易审判的高度职权主义特征。（六）简易程序的规定过于简略，缺乏基本的可操作性在实际执行中可能产生办案粗糙的问题，如对“简易”作片面理解，省略对被告人各项诉讼权利的告知和必要保障或者忽视对案件事实、证据的查证核实。三、刑事简易程序的最低程序公正标准简易程序在设计中应当使其具体的规定符合一些最低的程序公正标准，只有这样，才能使被告人受到最基本的公正对待，也才能真正地实现程序公正与正义。我认为，具体来说，这些最低的公正标准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一）简易程序的举行必须建立在被告人自愿选择的前提下刑事诉讼与其他诉讼形态一样，要解决控辩双方之间业已发生的利益争端，就必须通过诉讼过程使被告人受到公正的对待，拥有基本的防御机会，从而对国家司法裁判的结局产生真正的信服。否则，刑事诉讼就会变成单纯的治罪活动，一系列为维持其“诉讼”形式所进行的活动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前面已经说过，简易程序是一种会使被告人诉讼权利受到限制，并可能导致被告人受到有罪判决的特殊程序。对于这种很明显会使自己受到不利对待的程序，被告人如果不具有最起码的自由选择权，就会被迫地承受一种不利于自己的诉讼程序。这种情况一旦发生，不论诉讼格局如何，被告人一般都很难对诉讼程序及其结果表示真正的信服和尊重。相反，如果法官在适用简易程序之前，既征求了控诉方的意见，也听取了被告人的意见，在取得控辩双方同时同意的前提下才启动简易程序，那么，不论简易程序会给被告人到来什么样的待遇和诉讼后果，他都可能对这种由自己自由选择的结果自愿接受。换句话说，被告人不仅应在行使诉讼权利方面拥有自由选择权，而且在放弃诉讼权利和放弃胜诉机会方面，更应该具有自由选择权。（二）在简易程序中应尽量确保获得律师的帮助简易程序既然属于不利于被告人的程序选择，而绝大多数被告人又不精通法律，不了解简易程序的性质和法律后果，尤其是不一定了解简易程序的启动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因此，获得律师的帮助就成为被告人十分重要的程序保障。律师的参与会使被告人的选择更加理智和明智，也符合选择自愿性的真正要求。律师的参与还可以避免或减少实践中经常发生的被告人事后翻悔现象的发生，使裁判者真正得到被告人的信任。（三）在被告人明确提出要求的情况下，为其防御提供基本的程序保障简易程序尽管会使被告人的防御受到一定的限制，但如果被告人提出了诸如提供证据、传唤证人、停止审理以准备辩护等方面的要求，法庭应当允许。简易程序在这方面的设计应当具有一定的弹性或灵活性，以确保诉讼在快速运行的前提下满足被告人的防御要求。另一方面，在简易程序举行之前，法庭仍必须及时向被告人告知起诉的罪名和理由，并确保辩护律师事先了解指控的主要证据，以便为被告人自愿选择简易程序提供必要的条件。（四）被告人应有“翻悔”的自由在简易程序进行中或者结束之后，被告人如果不满意自己的选择，而愿意使案件转为普通程序处理，法庭应当予以尊重。这一点，仍然是被告人自由选择简易程序的延伸，也是对其选择自愿性和明智性的进一步保障。四、刑事简易程序的制度完善根据上文中给出的最低程序公正标准，针对我国刑事简易程序的不足，结合国外关于这方面的立法经验，我认为，我国刑事诉讼简易程序的完善应包括以下内容。（一）关于简易程序的适用范围问题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222条、第219条以及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司法部关于适用简易程序审理公诉案件的若干意见第2条的规定，人民法院对于具有以下情形之一的案件，不能适用简易程序审理：1.公诉案件的被告人对于起诉指控的犯罪事实予以否认的；2.比较复杂的共同犯罪案件；3.被告人、辩护人作无罪辩护的；4.被告人系盲、聋、哑人的；5.被害人有证据证明对被告人侵犯自己人身、财产权利的行为应当依法追究刑事责任，而公安机关或者人民检察院不予追究被告人刑事责任的案件；6.其他不宜适用简易程序审理的情形。（二）关于简易程序的启动问题简易程序的启动是简易程序顺利开展的首要环节，目前实践中与这个环节有关的复杂烦琐手续是阻碍简易程序运行的主要原因。鉴于次，如何简化简易程序的启动则成为关键。同时，应该杜绝对适用简易程序层层报批的做法，将简易程序运行的决定权下放，采取一级审批的做法，即在征询被告人意愿的基础上，由经办检察官决定适用简易程序审理的案件经庭长审批即可，而无需分管院长的审批。（三）关于被告人的选择、放弃权是否适用简易程序应当由被告人自愿、自主地选择；在审判中，如简易程序不利于被告人，他有权放弃适用简易程序而选择普通程序。（四）关于简易程序中的法官中立与控审分离检察院有权自行决定不派员出席法庭审判的规定使主持简易审判的法官同时承担追诉和审判两种诉讼职能，严重违背控审分离和法官中立的原则。虽然检察院不出庭支持适用简易程序审理的案件，是简易程序本身的内在要求，充分体现了简易程序追求诉讼效率和节省司法资源的宗旨。但考虑到公诉人不出庭，检察机关所具有的指控和举证职能及控辩双方相互的质证都将取消，普通程序所具有的程序保障将大打折扣，被告人承受错案的风险可能大大增加，因此检察院应该将庭审监督与庭外监督很好的结合起来。具体设想是：1. 建立和完善检察机关接受和审查适用简易程序审理的案件材料的制度。检察机关对审查终结的公诉案件，都必须严格审查，充分了解案情，确认是否符合简易程序审理的条件。对于自诉案件，人民法院在受理被害人或其法定代理人提起的自诉案件后，也应当将自诉状、答辩状等材料的副件及时送达检察机关，让检察机关及时了解案件的情况。2. 明确检察机关应该派员出庭的情形。刑事诉讼法第175条对检察机关不出庭的规定是一个弹性规定，其所用的表述是“可以”。因此，哪些案件应该出庭支持公诉，哪些情形不出庭，检察机关应有明确区分。我认为，公诉人不出庭的公诉案件宜限于可能被判处拘役、管制、单处罚金的案件。若可能被判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的案件，公诉人应当出庭。对那些比较有社会影响的自诉案件，检察机关也应该考虑派员出庭，以法律监督者的身份监督庭审活动。3. 实行对简易程序定期检查、专人负责的制度。检察机关内部应指派专门人员对适用简易程序审理的案件进行定期检查，发现问题及时提出。对已经发生法律效力的案件裁决，有权依照审判监督程序提起抗诉。同时，法院内部也应进一步理清独任法官、庭、院之间的关系。通过“审判员自查，院庭长必要时听取审判员汇报。组织力量进行定期检查等方式对适用简易程序的案件进行监督检查”。（五）关于强化简易程序中辩护律师的作用问题与普通程序相比，适用简易程序，被告人的诉讼权利更需要辩护律师的参与、指导和帮助；否则，被告人将处于十分不利的境地。世界上规定刑事审判程序的各国，都强化了辩护律师的作用，在被告人无经济能力聘请律师的情况下，法院还会强制为其指定一位辩护律师。例如在英国，“被告人在治安法院出庭，需要有律师为其辩护，如果被告人由于经济上的原因请不起律师时，法院要为其提供免费的公派律师”。我国目前的情况表明，国民的法律意识、权利观念还很淡薄，强制性为被告人指定辩护律师尤显重要。（六）关于完善简易程序的可操作性的问题刑事诉讼法对简易程序的规定过于简单，一些环节需要具体的制度来规范。有学者提出用“参与模式”的精神重新设计和改造简易程序。然而，这恐怕一时难以实现。本文更倾向于在实践中不断制定切实可行的规章、制度，来充实简易程序的内容，增强其可操作性。结束语为提高诉讼效率，同时也为了使被告人尽早脱离诉讼，在刑事诉讼中采用简易、速决程序处理部分案件已成为一种世界性的实践。“中国的法治之路必须注重利用中国本土的资源，注重中国法律文化的传统和实际”。简易程序作为刑事诉讼法中的一个重要程序，如何符合我国国情和法律文化传统是发挥其生命力之所在。使用简易、速决程序，意味着减损部分的程序正义，这是为了提高诉讼效率所付出的代价。有关国际性文件建议简易程序只适用于轻微犯罪，并且在保障被告人基本诉讼权利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