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学专业论文）浅议国有商业银行的不良资产.pdf

- 。- - _ 一一 一 ? 内容提要 五5 3 1 9 9 在我国经济体制改革过程中，银行业的不良资产问题严重，如不及时解决，不仅影响 商业银行自身的稳健经营，而且会影响整个国民经济的正常运行。本文针对这一问题，仔 细分析了我国银行不良资产的现状及成因，并参照国际上处置不良资产的经验，着重讨论 了我国银行不良资产的处置方法。 我国目前对银行不良资产的处置主要采取了集中处置与分散处置相结合的方法。首 先，成立了资产管理公司，通过运用专业手段，对银行剥离出的不良资产进行集中处置。 其次，各银行成立专门的部门分散处置各自的不良资产。但是，由于受到国家相关政策的 限制以及市场配套环境的影响，在不良资产的处置工作上遇到了一定的困难，急待有关各 方共同协调解决。 在当前处置银行不良资产的问题上，笔者认为，化解已形成的不良资产存量是一方面， 但更重要的是，消除产生不良资产的机制，防止新的不良资产生成。因此，特提出了加强 堪堑凼赶簧垄，防范银行风险，提高银行信贷资产质量的建议。 关键词：银行不良资产银行危机重资产管理公司舟部管理， a b s t r a c t o n eo ft h em o s td i r e c td a n g e r st oas t a b l ea n ds a f eo p e r a t i o no f f i n a n c i a ls e c t o ri sn o n _ p e r f o r m i n gl o a n s ( n p l s 1 w i t hi nc o m m e r c i a l b a n k s ，t h en p l si nt h ec h i n e s eb a n k sh a v en o tb e e nar e a l i z e db a n k i n g c r i s i sy e t h o w e v e r ，t h i sh i d d e nb a n k i n gc r i s i sh a sa l r e a d yb e e n f ld i r e c t d a n g e r t ot h en a t i o n a le c o n o m y i n t e r n a t i o n a le x p e r i e n c eh a sp r o v e dt h a t t h em o r ea c t i v i t yo ft h en p l sr e s t r u c t u r i n g ，t h el e s sd i f f i c u l t i e si nt h e r e s t r u c t u r i n ga n d t h el e s si tw i l lb ec o s t i n t e r n a t i o n a le x p e r i e n c ea l s os h o w s t h a tt h er e s t r u c t u r eo fn p l sn e e d ss p e c i a li n s t i t u t i o n sa n dp r o f e s s i o n a l o p e r a t i o n s ，i tn e e d s b o t h l e g i s l a t i v ea n dp o l i c ys u p p o r t s ，i t n e e d si n n o v a t i v e e c o n o m i c s y s t e m s ，t o o 。b a s e d o n t h e s e ，t h ec h i n e s eg o v e r n m e n t d e c i d e dt o s e tu pa s s e t sm a n a g e m e n t c o r p o r a t i o n ( a m c ) i ne a r l y1 9 9 9t od e a lw i t h t h en p l s ，c h i n ac i n d a i si st h ef i r s to f s u c ha m c s i n a d d i t i o n ，w es h o u l d r e f o r mt h es t a t e o w n e dc o m m e r c i a lb a n k sa n dc r e a t ea ne f f e c t i v es y s t e m t op r e v e n tt h e p r o d u c t i o n o f n p l s k e y w o r d ：n o n - p e r f o r m i n g l o a n s b a n k i n g c r i s i sr e s t r u c t u r e a s s e t m a n a g e m e n tc o r p o r a t i o n ( a m c )m a n a g e m e n t 2 - 引言 在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过程中，银行业的不良资产问题严重，如不及时解决，不仅影 响商业银行自身的稳健经营，而且会影响整个国民经济的正常运行。本文针对这一问题， 仔细分析了我国银行不良资产的现状及成因，并参照国际上处置不良资产的经验，着重讨 论了我国银行不良资产的处置方法。 一银行不良资产的产生及其严重后果 商业银行的经营主要是通过吸收公众存款发放贷款，吸收存款主要依赖存款人的信 心，发放贷款主要依赖借款人的信用，其资金来源的期限相对较短，资金运用的期限相对 较长。银行通过负债经营，用少量的资本支撑巨大的资产规模，自身只有少量资金用于储 备，这种经营特点决定了银行的经营具有一种内在的不稳定性。由于银行是在一定的环境 下进行经营，许多因素都会对其形成影响，如果经营管理不善，就会产生大量的不良资产， 从而影响银行的流动性。 ( 一) 银行不良资产的产生 1 银行不良资产的概念及其界定 银行的不良资产是指处于非良好经营状态的、不能及时给银行带来正常利息收入甚至 不能及时收回本金的银行资产。 银行不良资产有两种不同的统计1 3 径。一种是按照国际惯例，从动态的风险j i 茳督角度 出发的贷款五级分类方法，将贷款分为正常、关注、次级、可疑和损失五类。正常类是指 贷款人能履行合同，有充分把握按时足额还本付息的贷款；关注类是指尽管借款人目前有 能力偿还本息，但存在一些可能对偿还产生不利影响因素的贷款；次级类是指借款人的还 款能力出现了明显问题，依靠其正常经营收入已无法保证足额还本付息的贷款；可疑类是 指借款人无法足额还本付息，即使执行抵押或担保，也肯定造成部分损失的贷款；损失类 是指采取所有可能措施和一切必要法律程序后，本息仍无法收回或只能收回少部分的贷款。 不良资产主要指不能按协议或合同规定的e t 期或其他可以接受的方式归还的后三类贷款， 5 即次级、可疑和损失类贷款。 另一种是按照1 9 9 6 年中国人民银行颁布实施的贷款通则规定，将贷款分为正常 贷款、逾期贷款、呆滞贷款和呆帐贷款四类。其中，逾期贷款是指贷款已经过期，借款人 延期未还的贷款；呆滞贷款是指逾期超过规定年限以上仍未归还的贷款，或逾期未满规定 年限但生产经营己经停止、项目已经停建的贷款；呆帐贷款是指经过确认，借款人由于破 产、死亡和不可抗拒的原因将其财产清偿后仍无法偿还，造成全部或部分损失的贷款，其 中包括国务院专案批准核销的逾期贷款。不良资产是指逾期贷款、呆滞贷款和呆帐贷款三 类，也就是通常所指的“一逾两呆”贷款。 但是，随着市场经济的深入发展，“一逾两呆”贷款分类办法的局限性逐渐显露出来。 首先，它对信贷资产质量的识别滞后。根据规定，到期未还的贷款被视为逾期贷款，然而， 未到期的贷款也不一定都正常。尤其是借款期限较长的固定资产贷款，虽未到期，借款人 还是可能丧失还款能力，使贷款成为非正常贷款。而按“一逾两呆”的标准，这种贷款则 属于正常贷款。因此，它不利于银行及早发现和防范信贷资产的风险。其次，贷款划分标 准宽严不一，不利于衡量贷款的真实质量。逾期贷款的标准过严，过期一天就被化为不良 贷款，而国际惯例一般过期9 0 天以上才划为不良贷款。另一方面，呆滞贷款和呆帐贷款的 标准又过宽。逾期两年以上或虽未满两年但经营停止、项目停建的贷款才化为呆滞贷款。 而按国际惯例和谨慎性会计原则，逾期9 0 天至1 8 0 天的贷款会被化为关注类，逾期1 8 1 天 至3 6 0 天的贷款会被化为次级类，逾期3 6 1 天至7 2 0 天的贷款会被化为可疑类，逾期7 2 0 天以上的贷款会被化为损失类。可见，呆滞贷款中至少包含了一部分损失类贷款，而对这 些损失类贷款却没有给予单独的划分。至于呆帐贷款，其中大部分已形成了应该注销而未 能注销的历史遗留问题。 相比之下，五级分类方法覆盖了贷款从发放到收回的整个生命周期，能够较好的反映 银行信贷资产质量。一笔贷款从发放之日起就连续进行监控，根据借款人还款能力的变化 将其划分到适当的档次，并且及时采取措施催收。这种做法，显然有助于从流量上减少不 良贷款的发生。 2 银行风险是导致银行不良资产产生的重要原因 银行风险是指在资金的融通和货币资金的经营过程中，由于各种事先无法预料的不确 定因素带来的影响，使资金经营者的实际收益与预期收益发生一定的偏差，从而有蒙受损 - 6 失的可能性。它是存在于资金的借贷和经营过程中的风险，只要银行进行资金的借贷和经 营活动，风险就随之形成并有可能成为现实。一旦成为现实，其损失和恶劣影响就难以弥 补和克服。对银行来说，它会使银行的资本金被腐蚀，发生经营亏损，信贷资产难以收回， 吸收的客户资金到期难以兑现，从而导致金融秩序混乱，引起接个社会的经济动荡。 银行风险可分为内部风险与外部风险，内部风险是指银行本身经营不善而导致的投资 收益的不稳定；外部风险是指由于投资对象本身效益的不确定性以及由于外部条件的变化 而带来的银行收益的不确定。 根据产生风险的原因不同，银行风险又可分为信用风险、市场风险、内控风险、竞争 风险、自然与社会风险五种风险。信用风险又叫违约风险，是银行经营中最主要的风险。 它是指银行因不能及时满足顾客提款需要，或者债务人( 主要是贷款人) 不能偿还本息或 延期偿还本息而带来的经济损失的可能性。市场风险是由市场价格变动( 利率变化、汇率 变化) 引起银行持有的资产价格变动而带来的风险。内控风险是指银行在管理程序、管理 制度、管理环节中出现纰漏而给银行经营带来的不良影响。竞争风险是指由于激烈的同 业竞争造成客户流失、市场占有份额下降而使银行经营风险增大，安全性受到威胁。它主 要表现为人才的竞争、服务的竞争、信息的竞争、银行信誉的竞争。自然与社会风险主要 是指由于自然因素引起的风险造成贷款无法收回，或是由于事故、战争、政治动乱、行政 干预、政策多变引起的风险造成贷款无法收回。 银行在经营过程中，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内部风险和外部风险。例如，由于贷款客户 无法按时归还银行贷款，导致银行大量不良债权产生，造成银行没有足够的现金保证客户 提取存款而给银行带来损失的信用风险；由于内部控制不足出现重大事故，导致银行资产 质量下降的内部管理与决策风险；由于金融界竞争激烈，造成客户流失、资产质量下降、 利差缩小，导致银行应付风险能力削弱的竞争风险；以及金融政策风险，利率风险，汇率 风险等。如果银行经营管理不善，对风险处理不当，就会造成资产质量下降，形成银行的 不良资产。因此，银行风险是造成银行不良资产的重要原因。 7 ( 二) 银行不良资产的严重后果 1 银行不良资产引发银行流动性风险 银行在经营中必须能够随时应付客户提取存款的要求，满足客户的贷款需求，以及足 额上缴法定存款准备金等，为此，银行必须持有一定数量的现金准备。但由于现金是非盈 利资产，一般持有数量不多，当银行要满足上述情况时，就必须在不损失价值的前提下迅 速将资产变现，或者，能随时以较低成本借到款项，这就是银行的流动性。 一般来讲，银行的流动性包括资产流动性和负债流动性两方面的涵义。资产的流动性 是指银行持有的资产可以随时得到偿付或者在不贬值的情况下销售出去，即无损失状态下 迅速变现的能力。银行资产的变现能力越强，所付成本越低，流动性越强。负债的流动性 是指银行能够方便的以较低成本随时获得需要的资金。银行筹资能力越强，筹资成本越低， 流动性越强。银行在经营过程中，一方面为了赚取最大的利润，总是希望更多的发放贷款 和投资，并倾向于运用期限长、利润大的资产；另一方面，由于负债的不稳定性，又要求 银行有足够的流动资金应付经营过程中的流动性需要，避免流动性风险。 银行在经营过程中时刻面临着流动性风险。银行的流动性风险是指银行没有足够的现 金清偿债务和保证客户提取存款的需求，不能正常的在金融市场上融资，以及没有足够的 资金发放贷款而给银行带来损失的可能性。它是引发银行风险乃至整个金融风险的关键所 在。而银行的资产质量，特别是信贷资产质量，对银行的流动性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银 行贷款到期不能如数收回本息，本身就是对流动性的削弱，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将两个 经营规模相同的银行相比较，利率高有问题贷款比重低的银行，肯定比利率低有问题贷款 比重高的银行流动性风险小。只要银行能够保持充分的流动性，就可能在资不抵债，技术 上已处于破产而实际上并未破产的状态下，维持存续和发展。其原因在于，银行的不良资 产使银行无法按预期目标收回本息，降低了银行的资产收益，也影响了银行资产的正常流 动，给银行的经营带来了流动性风险。 2 银行流动性风险引发银行危机 由于各金融机构之间有着错综复杂的债权债务关系，使得流动性风险具有很强的传染 性，一旦某个金融机构不能保证正常的资产流动性，那么，单个或局部的金融困难很快就 8 会演变成全局性的金融动荡，引起广泛的银行危机。 银行危机通常表现为经营危机与支付危机两种形式。银行经营危机是指银行经营出现 困难，如不良贷款增多，经营效益下降甚至出现亏损，资本充足率达不到规定要求，资产 流动性降低，银行的信誉下降等，但银行仍能维持正常营业，不存在不能支付到期债务的 问题。银行支付危机是指银行不能支付到期债务，甚至出现了存款人挤兑的现象。这是一 种危险的信号，如不及时采取救助措施，银行就有可能倒闭。一般来讲，银行支付危机是 银行经营危机发展到一定阶段后的产物。 一旦出现了银行危机，银行的倒闭必然引起金融市场的混乱，导致投资下降和经济滑 坡。既使银行没有倒闭，但由于资本受到损害，银行也会收缩信贷规模，最终引起经济体 系的紧缩。银行体系被视为“传感器”和“放大器”，如果银行出了问题，可以将局部的经 济问题迅速扩散，波及国民经济所有部门，形成全面的经济危机。 综上所述，银行危机可以理解为能够导致银行破产的各种因素的积累，是银行在经营 过程中，由于决策失误、管理不善、违规扩张、债务人违约以及其他一些原因，使其资金、 财产、信誉遭受损失，形成银行经营过程中的风险，而银行风险的积累和爆发最终使银行 无法维持经营而破产。因此，可以将银行危机的产生分解为如下层次： 内部风险 二不良信贷资产谚动性风险- 银行危机 外部风险 二导致银行危机的不良资产的五种不同成因 金融发展史上，许多国家和地区的银行系统或个别银行都在不同程度上出现过银行危 机。银行机构内部管理失控、外部市场力量影响和金融监管不力是银行危机爆发的主要诱 因。但从8 0 年代末期以来，全球银行业的危机出现了新特征，即随着金融全球化、国际资 本流动加速、国际金融领域创新和深化以及国家经济转制，许多国家和地区出现了直接损 害银行业稳健与安全运行的巨额不良资产，从而导致了整个银行业的危机，严重破坏了国 民经济的正常运行。 尽管各个国家和地区的银行业危机都表现为巨额不良资产的形成，但由于文化背景差 异，市场成熟程度不同，法律法规制度不同，不良资产的成因也各不相同。分析不良资产 的形成过程，其成因一般可分为五种类型： - 9 - ( 一) 银行的制度性缺陷及监管不力形成的不良资产 银行机构自身存在制度性缺陷，其资产负债结构不匹配，导致了银行在经营过程中形 成了风险。而金融监管机构又试图通过放松监管允许银行投资一些高风险、高收益的行 业，提高银行收益以化解出现的经营风险。但是，由于银行的经营不利，最终导致了大量 不良资产的生成，进而引发了银行危机。美国储蓄贷款机构的破产是这一类型的典型案例。 在美国，储蓄贷款机构属于节俭储蓄机构的一种。节俭储蓄机构不同于商业银行，它 主要办理的是家庭储蓄存款业务，并持有以住宅抵押贷款为主的长期资产。储蓄贷款机构 是节俭储蓄机构最主要的组成机构，在其破产前，全美国有6 0 0 0 多家储蓄贷款机构，吸收 存款达5 8 0 0 亿美元，并持有近5 0 0 0 亿美元的抵押贷款，几乎占美国抵押贷款的一半。 储蓄贷款机构在6 0 年代以前美国经济低通胀时期获得了较大的发展。它在住宅抵押 贷款方面与其他金融机构相比，可以在向抵押贷款者提供资金的同时从贷款者手中吸收储 蓄存款；同时，根据1 9 3 3 年立法，它可以支付高于商业银行0 5 的储蓄存款利率，这使其 在争夺储蓄存款上具有明显优势。然而，6 0 年代以后持续的高通货膨胀，使市场利率不断 提高，暴露出储蓄贷款机构“短存长贷”这一制度的缺陷。资产负债的不匹配使储蓄贷款 机构面临存款资金不足和资产收益下降的两难境界，旧有的大量低固定利息资产成为痼疾。 为挽救储蓄贷款机构由于自身制度性缺陷而出现的问题，金融监管协会放松了对其的金融 监管。储蓄贷款机构进入其不熟悉的高风险行业，如高风险的写字楼工程、房地产项目和 石油勘探行业，从1 9 8 3 至1 9 8 5 年，储蓄贷款机构的规模增长了5 6 ，其不良资产也在迅 速上升。到1 9 8 6 年，由于美国西部( 主要是得克萨斯州) 房地产价格猛降和储蓄贷款机构 会计规则修订的拖延，储蓄贷款机构开始大范围的亏损。同时，由于巨额不良资产的存在， 储蓄贷款机构陷入了资不抵债的境地，被迫破产，由美国存款保险公司对其进行破产清算。 ( 二) 长期经济结构不合理形成的不良资产 政府经济政策的导向总是直接或间接的影响着银行信贷资产的投放，使银行的经营或 多或少的带有一些政策倾向，在许多情况下，银行不良资产的形成就是这种政策导向或计 划指令的结果。日本银行业巨额不良资产的形成，正是这一类型的代表。 日本银行业的不良资产问题，主要是日本战后实行的集中计划指导下的自由经济体制 的反映。在这种体制下，政府对企业经营有较大的干预、指导和较多的保护主义政策。它 - 1 0 在战后4 0 年中促进了经济的高速发展，使日本成为工业强国和金融大国，但政府的过多干 预也导致了整个经济结构的不合理。主要表现在： ( 1 1 它打乱了市场反馈机制，使企业、金融机构与重要的市场供求信息脱节，导致资金配置 不当，使日本的产业结构调整进程缓慢。 ( 2 ) 政府强调“企业主银行制度”，形成“银行导向型”金融，企业间接融资比重大，直接 融资比重小。在整个国民经济增长乏力出现衰退现象时，企业亏损，银行仍需对企业继 续支持，使银行的不良资产越积越多。 ( 3 1 政府对金融机构监管不严，银行内部管理混乱，违规贷款、人情贷款、优惠贷款使银行 的不良资产急剧增加。 这些经济结构的不合理在经济高速发展时期，被高速的经济增长所掩盖，一旦经济陷 入停滞，问题全面暴露出来。最直接的反映就是银行业的巨额不良资产，它最终导致了日 本银行业的危机。 ( 三) 国家经济制度转轨形成的不良资产 国家的经济制度转轨是指一种经济制度转向另一种经济制度的行为，现在通常表现为 计划经济制度向市场经济制度的转化及其过程。对此，一般可分为转轨前制度、转轨过程 中制度和转轨后制度。8 0 年代末在世界经济制度的变革中，出现了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 轨的浪潮，中欧及东欧的前中央计划经济国家、波罗的海国家和前苏联解体后的国家被称 为经济制度转轨国家。在转轨过程中，由于对新旧体制转换的不适应，这些国家的银行业 出现了大量的不良资产，造成了严熏的银行危机。这些不良资产的积累过程，大致经历了 三个阶段： ( 1 ) 转轨前，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国家并不鼓励银行按照商业银行的原则经营。银行只是按 政府指令向企业分配信贷资金，不管利息和本金的追索，企业也不讲还款和付息。银行 充当国家部分财政职能，因而沉淀下大量的不良资产。 ( 2 ) 转轨过程中，国有企业财务状况的急剧恶化和银行预算软约束的惯性，使大量的不良资 产生成。 ( 3 ) 转轨后，银行和企业都在摸索中向前发展，对新体制的不适应及银行监管乏力，使银行 新发放的贷款中很大一部分变成了不良资产。 到1 9 9 2 年止，按国际公认的会计原则衡量，匈牙利、波兰等许多转轨国家的商业银 行都陷于严重的资金困境和大量不良资产的困扰之中，形成了严重的银行危机。 ( 四) 政府政策滞后于经济周期形成的不良资产 政府政策滞后于经济周期，主要是指在经济已经摆脱衰退并开始进入增长期时，政府 依然采取经济衰退时期的扩张型经济政策，造成经济过热，出现泡沫经济。在泡沫经济崩 溃，经济进入衰退期时，政府又不合适宜地出台抑制经济过热的紧缩型经济政策，加速经 济下滑。整个经济政策的滞后，使银行贷款的发放决策失误，导致了大量不良资产的产生， 银行体系出现危机。这一类型的典型代表是北欧的丹麦、挪威、瑞典、芬兰四国。 8 0 年代初，北欧四国进入经济复苏时期，经济增长速度加快，政府却出台了扩张性的 经济政策，如将利息支出从应税收入中扣除，刺激企业从银行借款的需求；放松金融监管， 进一步扩大银行信贷规模，使银行借机扩大市场份额，一些银行甚至以负利差为代价扩大 信贷规模；实施金融自由化，取消外汇管制，使银行从国际资金市场拆入资金的比重不断 上升，大量的国际融资进一步刺激了贷款的增长。银行信贷规模的扩大，刺激了经济的增 长，经济的高速增长又带来股票价格和房地产价格的上升，刺激了投资的增加。同时，银 行为增加盈利弥补抢占市场造成的损失，信贷资产大规模的进入房地产和其他高风险、高 利润行业，使得房地产价格上扬，银行的利润和回报增加，于是更多的资金进入房地产业， 房地产业与银行之间的投资形成不断循环。在8 0 年代中后期，这些国家经济增长达到高峰， 经济过热，泡沫经济相继产生。而政府却继续维持宽松的经济政策，使得银行的大量贷款 在经济高峰时放出。8 0 年代末、9 0 年代初，这些国家的泡沫经济崩溃，经济衰退，政府意 识到经济政策失误，进而采取了高利率和在新税法中增加关于利息纳税的严厉的紧缩性经 济措施，加速了经济的下滑。由此，使得许多在经济高峰时发放的贷款积累成了银行业的 不良资产，最终导致了银行危机。 ( 五) 单个银行经营决策失误形成的不良资产 单个银行危机与整个银行业或整个金融机构危机不同，其危机虽然与经营环境、银行 监管不无关系，但主要是由于银行自身经营决策的失误造成不良资产巨大而引发的危机。 法国里昂信贷银行的危机是这一类的典型。 里昂信贷银行是法国三大全能银行之一，拥有全法第二大分支网络，以“人民的银行7 - 1 2 - 著称。但从1 9 9 2 年起，里昂信贷银行经营业绩不断下滑，资产质量持续恶化。由于银行的 经营决策权过分集中在个人手中，缺乏有效的内控机制；同时，银行的经营范围过于分散， 主营业务不突出，难以实施有效的风险监管。银行一方面忽视巩固、发展具有优势和经验 的主营业务，对利润造成不利影响；另一方面，又冒险开办新业务，在缺乏内控机制的情 况下，激进的扩张战略使经营风险失控，特别是海外业务的盲目扩展导致了巨额不良资产 的出现。加之里昂信贷银行的经营观念存在偏差，将资产的迅速扩张作为经营目标，忽视 成本的控制和资产的盈利能力。因而，到1 9 9 4 年，里昂信贷银行的不良资产占到总贷款的 7 6 ，而坏帐准备金仅占不良资产的5 9 ，由此，产生了严重的经营危机。 三我国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资产的现状及成因 ( 一) 我国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资产的形势严峻 1 我国存在着潜在的银行危机 中国工商银行、农业银行、中国银行、建设银行四家国有商业银行是我国金融体系的 主体，其存款和贷款均占全部金融机构存贷款余额的6 0 9 6 以上，这四家国有商业银行的安全 与稳定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我国金融体系的安全与稳定。然而，通过多年的风险积累，四 家国有商业银行都存在着大量的不良资产，使我国国有商业银行面l 临着潜在的经营危机。 1 9 9 6 年末，工、农、中、建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对外债权4 4 ，4 7 7 4 亿元，按照“一逾两呆” 的标准计算，不良贷款占全部贷款的2 0 左右，达到8 ，8 9 5 4 8 亿元。如果四大国有商业银 行有5 坏帐，坏帐贷款就有2 ，2 2 3 8 7 亿元。而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在1 9 9 6 年末的实收资本 不过1 9 2 6 5 亿元，所有者权益仅2 0 1 0 4 亿元。也就是说，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实际上己资 不抵债，在技术上已经“破产”。 由于我国独特的经济发展道路及特有的产权制度，使银行业积累了大量的不良资产， 造成目前国有商业银行的信贷资产质量低下，不良债权占比高。按照金融监管部门2 0 0 2 年 1 月2 2 日公布的数据，我国银行业的不良资产占信贷资产总额的2 5 3 6 ，大大高于1 0 的 国际警戒线和我国1 5 的监管标准，这表明我国银行业的不良资产问题已相当严重。而一些 - 1 3 - 国际评级机构对我国银行坏帐的估计更为悲观，有的甚至认为坏帐率高达4 0 t 尽管这些估 计并不准确，但可见国际金融界对我国商业银行资信能力的判断。1 9 9 7 年以来，穆迪氏和 标准普尔等著名国际评级机构相继降低了我国国有商业银行的信用评级，挫伤了国际社会 对中国银行业的信心，不利于国有商业银行走向国际化，加大了国有商业银行在国际金融 市场上筹资的成本与难度。 为此，在1 9 9 9 年，国家先后成立了信达、长城、东方、华融四家资产管理公司，专 门负责收购、管理和处置建行、农行、中行、工行剥离出来的不良资产。截至2 0 0 0 年底， 四家资产管理公司共收购国有银行剥离出的不良资产约1 4 ，0 0 0 亿元，这使得国有银行的 资产状况有了很大改观。但由于移交到资产管理公司的不良资产仅是1 9 9 5 年以前发放的， 1 9 9 6 年以后发放的不良贷款不在移交范围内。也就是说，国有银行并没有将全部的不良资 产剥离出去，它仍面临着不良资产的困扰。因此，国有银行仍然是“问题银行”。同时，国 有银行仍存在着不良资产的再生机制。在剥离了不良资产存量之后，国有银行并没有在制 度建设上下狠功夫，经营管理也没有太多改善。银行的信贷资产风险管理体制尚不健全， 加上各级地方政府的种种干预，以及银行对陷入困境企业继续发放的“安定团结贷款”，使 得原有贷款存量还存在进一步恶化的可能，新增贷款的质量也没有保证。 而且，我国国有商业银行的资本充足率偏低。银行的资本充足率是银行资本与银行风 险资产的比值。按照国际公认的“巴塞尔协议”规定，银行资本分为核心资本与附属资本。 核心资本是指各国银行大体相同的、在公开发表的帐目上可体现出来的价值相对稳定、对 竞争和盈利极为重要的那部分资本，由实收资本和公开储备构成。附属资本同核心资本相 比流动性和可靠性差些，主要由未公开储备、重估储备、普通准备金、带有债务性质的资 本工具和长期次级债务构成。风险资产是指资产负债表内不同种类的资产及表外项目根据 其相对的风险进行加权汇总后的结果，其中资产风险权数侧重于信用风险。“巴塞尔协议” 把资本充足率作为衡量银行抵御风险能力的综和性指标。它规定，商业银行的资本充足率 最低标准为8 ，其中核心资本率不低于4 。而我国国有商业银行的资本充足率基本达不到 这一的要求。根据英国银行家杂志1 9 9 7 年7 月公布的数据，工、农、中、建四家银行 的核心资本与风险资产比率分别为2 5 5 、2 1 4 、4 7 0 、2 7 3 ，只有中国银行达到了规 定的核心资本率4 的要求，可见，我国国有银行抵御风险的能力偏低。为此，1 9 9 8 年财政 部通过发行2 7 0 0 亿元的特别国债充实国有银行的资本金，工、农、中、建四家银行分别增 加资本金8 5 0 、9 3 3 、4 2 5 、4 9 2 亿元。考虑到1 9 9 9 年国有银行对不良资产的剥离，四家银 1 4 - 行的资本充足率有了明显的改善和提高。然而，不良资产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资本金的抵 减腐蚀。按照规定，呆帐准备金不足冲销不良贷款时，需用银行资本金进行冲销。国有商 业银行有相当数量的呆帐贷款未加冲销，如果将资本金用于冲销呆帐贷款，那么，国有商 业银行仍未达到8 这一国际通行的安全标准。 进入9 0 年代以来，国有商业银行的盈利水平基本上呈现出一种下降趋势，我国银行 业已进入到一个“微利时代”。由于银行不良资产的大量存在，各商业银行的应收未收利息 不断增加，贷款收息率不断下降。尽管从损益表上看，国有商业银行盈利，但实际上是虚 盈实亏。由于我国企业欠息的情况比较普遍，应收未收利息金额相当大。按照权责发生制， 国有商业银行将应收未收利息作为利息收入入帐，使收入无形中虚增了许多，而这些利息 收入大都是很难收回的。并且，虚收的利息还要缴纳营业税，造成虚收实徼。尽管目前已 改变应收未收利息计作为利息收入的时间界限，由3 年缩短到2 年，由2 年缩短到1 年， 由1 年缩短到1 8 0 天，但权责发生制仍然在一定程度上掩盖了国有商业银行的经营效益。 如果考虑到银行的贷款呆帐损失和其他资产损失，剔除以贷收息的因素，国有银行的经营 效益更是不容乐观。 虽然我国没有出现大量银行倒闭的事件，也没有出现银行的支付危机，各家银行仍能 维持正常营业，不存在不能支付到期债务的问题，但是，笔者认为，当前我国银行面临的 许多问题已不是“风险”一词概括得了的。我们必须将银行风险提高到银行危机的认识高 度。目前，国有商业银行存在严重的不良资产，经营效益下滑，资本充足率达不到规定要 求，资产流动性降低，银行信誉下降，这些都是银行经营危机的具体表现。也就是说，我 国存在着潜在的银行经营危机，银行危机已是当前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2 目前不良资产没有引发银行危机的原因 我国银行业深受不良资产的困扰，但到目前为止，仅有海南发展银行一家被关闭，严 重的不良资产并没有导致国有商业银行的倒闭。因此，有人说，“中国的国情决定了暴露危 机是不容易的”。美国著名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认为“在别的地方，每个人都可以抢在 贬值之前，冲到银行兑换外币，肯定会造成真正的贬值；但在中国，由于货币不可兑换， 这种高速衍生的金融危机当然不可能发生。这也意味着，与其邻居不一样，中国还保留着 印刷钞票的权利，这也意味着这个国家不会出现银行倒闭，因为人们相信政府会把钞票堆 到受到威胁的银行门口；意味着中国可以用增加支出和信贷的方法来抵消需求下降造成的 1 5 - 衰退。” 到目前为止，除海南发展银行外，我国没有第二家银行倒闭，这固然与政府、中央银 行、其他有关部门和商业银行自身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防范、化解银行风险有关，但还有两 个更为重要的因素：国家信用的保障和后续资金的支持。在我国，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国 家银行，国家所有，国家信用，国家保障”。存款人相信将钱存在国家银行是最安全的。有 了存款人的信任，存款就会源源不断的流进国家银行，国家银行就有了大量的后续资金。 信心和存款成为我国银行特别是国有商业银行的两大支柱。信心基于国家信用，存款基于 信心，且存款又反过来增强了人们的信心。国有商业银行的危机似乎根本就不用担心，但 就目前情况而言，并不容乐观。 首先，国家信用并不等于国有银行的信用。9 0 年代以来，我国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挤兑 现象，主要是因为存款人对银行存款的安全性没有怀疑，这不能不归功于国有银行国家所 有的性质。人们相信国有银行信用就等于国家信用，国家会承担一切责任。从这几年我国 处理有问题金融机构的实践来看，我国确实存在一种隐性的保险制度。国家不仅是国有银 行存款的潜在保险人，而且国家还将存款保险的范围覆盖到了其他商业银行和中小金融机 构，即使金融机构被关闭，国家也会设法保证个人储蓄存款本金及合法利息的支付。如海 南发展银行关闭后，由工商银行海南分行和广州分行办理其个人储蓄存款本金及合法利息 的支付或转存手续。正是这种隐性的存款保险制度进一步强化了人们对国有银行信用的“迷 信”。 国有银行的信用因其“国有”的性质而被披上了“主权信用”的外衣。实际上，国家 信用是国家以财政为担保所进行的借贷活动。而国有银行的信用则是国家出资兴办的银行 所具有的信用，它只是以国家投入的资本和银行的自有资产作担保，国家只承担以投入的 国有资本为界的有限责任，不可能也不应该对国有银行承担无限责任。国家信用是种主 权信用，国有银行信用是一种银行信用。主权信用的稳定，并不标志着银行信用的稳定； 银行信用不能与主权信用等同。因此，国有商业银行信用和国家信用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信 用。所谓的“国有商业银行，国家信用保证”是一种认识上的误区。 其次，后续资金难以保持长期源源不断的流入银行。改革开放的2 0 年，我国经济增 长是靠银行贷款支撑的，而银行贷款的增长又是靠存款特别是储蓄存款支撑的。我国居民 储蓄存款余额平均以每年3 0 左右的速度增长，明显高于贷款余额的增长，正是这源源不断 的后续资金支撑着银行业务的迅速扩张，也掩盖了银行业务扩张中存在的问题。长期以来， - 1 6 - 我国银行严重的不良资产问题一直为存款尤其是居民储蓄存款的持续大幅度增长所掩盖， 尽管贷款存量在不断沉淀，银行仍可以用存款增量进一步发放贷款。 然而近年来，我国储蓄领域出现了两个特别值得注意的现象：一是储蓄存款增幅减缓， 贷款增量大于存款增量。1 9 9 6 年两次下调利率和取消保值补贴，居民储蓄存款增幅开始趋 缓。 9 9 7 年上半年，储蓄存款余额的增长开始低于贷款余额的增长。至1 9 9 9 年储蓄存款增 长率为1 1 6 ，与原来3 0 的增长速度相比下降了不少。而且，随着资本市场的发展，可供 居民选择的投资品种日渐增多，储蓄分流是必然的，储蓄存款增长率的下降是未来的总趋 势。二是储蓄存款向国有大银行集中，部分中小金融机构出现了支付危机。1 9 9 8 年在广东， 四家国有银行的储蓄存款增长了1 5 ，而中小商业银行的储蓄存款却下降了1 6 。这无疑是 个危险信号，存款增幅下降，尤其是占存款一半以上、“约束硬度”最强的居民储蓄存款的 增幅下降，使继续依靠存款的高速增长来“掩盖”贷款质量的下降难以为继。一旦存款的 增长势头出现逆转，人们的心理预期发生“崩塌”，挤兑风潮将不可避免。 ( 二) 我国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资产的成因分析 我国银行业大量存在的不良资产，分析其产生原因，与其他国家并不完全相同，它与 我国经济的独特发展道路有着紧密的联系。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国有企业所需流动资金由 财政部门定额拨付，固定资产投资由政府下达包含一定资金额度的项目计划，企业只有在 资金需求超出定额时才向银行申请贷款。这一时期虽然是国有银行独家经营，没有市场竞 争，但银行没有贷款自主权，也无需对贷款效果负责，所以银行的信贷规模比较小，基本 上没有形成不良贷款。然而，随着改革开放进程的加深，面对市场经济，计划经济体制下 的一些弊端逐渐暴露出来。可以说，银行的不良资产是长期计划经济积淀下的各方矛盾和 问题的综合反映。它既与体制转轨、行政干预、金融监管等因素有关，也与银行自身经营 管理、从业人员素质密切相关；还与国有企业经营效益、信用环境分不开。它是由多方面 因素综合影响而成的。 1 体制转轨与行政干预导致的银行不良资产 随着我国经济体制由长期的计划经济体制向目前的市场经济体制转轨，由于制度的变 迁，旧的规章制度逐渐失去效力，而新的规章制度或没有建立起来，或没有真正发挥作用， 1 7 从而形成了某种“制度真空”，为银行不良资产的发展构成隐患。银行一方面作为国家控制 金融的组织安排，其行为必须体现政府意志，为实现政府利益的最大化服务，不能进行独 立的成本一收益核算；另一方面国有银行又具有自己独立的利益，可以采取多种手段追求 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使得银行既面i 准计划经济体制下指定的政策性贷款风险，还要受市场 经济条件下自主经营决策的市场风险的考验。同时，因为存在“制度真空”，银行在经营中 显得更加“自由”。有的银行将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行为隐藏在政府行为下面，经营产生收益 由银行获取，发生损失就将责任推在政府名下。由此，国有银行有了从事高风险业务的激 励，进而产生了大量的不良资产。 在经济转轨的过程中不仅存在“制度真空”，还存在其他许多弊端。宏观经济政策的 不断调整，导致经济出现多次波动，先后出现了五次通货膨胀。在治理通货膨胀时，由于 缺乏经验，措施过猛，又出现了经济滑坡，造成了市场低迷，生产力闲置。加上对经济发 展的阶段性和市场规律的认识不足，我国的产业结构有高度的区域趋同性，一哄而起的现 象严重，没有形成阶梯性的产业群体，使得产业的供给结构不适应社会的消费需求结构。 这种结构的不平衡导致经济效益普遍低下，生产相对过剩，企业不景气，传导到银行，必 然造成一批贷款呆帐。 处于转轨过程中的银行还面临着政府的强大干预压力。在转轨过程中，政府仍然是投 资的驱动者和决策者，许多投资项目，沿袭着“政府定调子，计委出点子，银行拿票子” 的老路，银行没有真正的贷款自主权。对于投资项目，决策者只是从内部经济利益出发做 出决策，整体经济利益则较少考虑，因而容易形成诸如恶性竞争，产品积压，拖欠贷款等 现象，最终成为银行的贷款风险。政府对银行干预过多，“点贷”使得各家银行无所适从， 造成发放的贷款大多有去无回，这也给银行掩盖自身的经营不善提供了借口。这种商业银 行发放政策性贷款，信贷资金财政化，是政府干预的一种具体表现。尽管我国在1 9 9 4 年就 建立了三家政策性银行，对国有商业银行的政策性贷款进行了剥离，但国有商业银行在一 定程度上仍然是政策性银行，相当一部分信贷资金被政策性因素、财政性支出、重复无效 建设所占用。政府上项目找银行，企业缺资金找银行，企业发不出工资还要找银行。到1 9 9 7 年，仅工商银行根据国家有关文件累计发放的政策性贷款中，形成的损失就超过其实际呆 帐的一半。这种行政干预不仅严重干扰了银行按照信贷管理的原则自主发放贷款，而且导 致企业与银行的关系严重扭曲。国有企业依赖性强，缺乏约束，加上经营困难，投资效益 低下，使企业从银行获得的贷款最终成为呆滞贷款。 - 1 8 - 2 金融监管不力与市场秩序混乱导致的银行不良资产 我国金融监管的职能主要是由中国人民银行来履行的。但在1 9 8 3 年以前，中国人民 银行既管理全国金融事业，又办理具体的金融业务，直到1 9 8 4 年中国工商银行成立以后， 中国人民银行才真正开始履行金融监管的职能。在金融监管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人民银 行只注重金融机构的准入、新业务的开办、主要负责人任职资格的审查等，没有注重风险 监管和加强银行内部的制度建设工作。同时，金融监管人员的政治素质、业务素质和技术 手段还不很适应市场经济条件下错综复杂的金融监管工作的需要，使得银行风险未能得到 及时的预警、防范和化解。中国人民银行履行金融监管职能不力，风险监管经验不足，金 融规则制定滞后，也是我国银行不良资产产生的重要原因。 金融监管不力，加上金融机构内部控制不严，导致金融秩序混乱；而金融秩序混乱又 导致银行不良贷款的大量生成。如1 9 9 2 、1 9 9 3 年出现的乱拆借现象，非金融机构进入同业 拆借市场，大量信贷资金被投向海南、北海、惠州等地炒房地产，房地产投资热产生了大 量的不良贷款。金融秩序混乱还表现为银行之间的无序竞争。在竞争中，一些银行为了自 身利益，片面的强调“存款兴行”、“存款第一”、“以贷吸存”，不顾成本拉客户、争存款， 降低条件发放贷款。企业则利用银行间的无序竞争，多头开户，多头贷款，逃避银行的信 贷管理，致使银行信贷资金的投向与投量失去控制，造成资金投入的失误和浪费，形成信 贷资产的沉淀和风险。 3 银行经营管理水平及从业人员素质偏低导致的银行不良资产 由于计划经济体制的影响，我国银行的经营管理水平长期以来是偏低的。国有银行既 没有建立起完善的内部治理结构和统一的法人管理体制，又缺乏有效的内部约束和激励机 制，因而导致管理松驰，内控薄弱，违法违规经营和金融案件时有发生。由于管理不善， 信贷经营存在不少短期行为。有的银行为了完成上级考核任务，人为地减少不良贷款，允 许企业以贷还贷，空转贷款；有的银行对经营不善、财务管理混乱、亏损严重、资不抵债 的企业，不是果断采取信贷制裁措施把损失降到最低，而是考虑银行政绩，盲目地向企业 继续输血，投入大量资金。这些错误做法，一方面掩盖了银行信贷资产质量的真实面目； 另一方面使大量资金继续投向误区，给银行贷款造成违规经营的重大损失。更有甚者，一 些银行分支机构绕开信贷规模发放贷款，从事帐外经营，严重干扰了银行信贷资金的正常 - 1 9 - 使用，最终导致大量不良资产的生成。 我国银行从业人员整体素质偏低也是形成不良资产的重要原因。一是部分从业人员的 政治思想素质不高，责任心不强，从业人员犯罪的案件时有发生。二是部分从业人员业务 素质低下，致使构筑的银行风险防线不牢或者根本就没有构筑银行风险防线。如放款时操 作失误，造成无效合同或不规范合同存在，使得贷款在发放时就形成了潜在风险；或是不 注意贷款追讨的诉讼时效连续性问题，从而丧失了银行依法收贷的权利，带来信贷资产的 损失。 4 国有企业经营不善与信用环境不佳导致的不良资产 由于历史原因，我国银行与企业之间的关系，特别是国有银行与国有企业之问的关系 非常密切，国有银行的不良资产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国有企业困难转嫁的结果。长期以 来，国有企业资本金不足，自身积累能力过低，资本重置制度缺损，内无良好的治理结构 及有效的自我约束和激励机制，外无完善的资本市场和金融工具，经营和周转主要依赖银 行贷款，导致企业资产负债率居高不下，背上了沉重的债务负担。同样，由于体制和政策 上的原因，国有银行绝大部分贷款给了国有企业，而国有企业的经济效益却普遍低下，在 整个国民经济增长中，国有企业的贡献率逐年下降。国有企业经营状况的恶化导致还贷越 来越难，“借新贷还旧贷”的现象相当普遍，使得国有银行的不良贷款不断增加，规模越来 越大。 同样由于历史原因，我国的信用基础长期遭到严重损害，信用观念淡薄，信用关系扭 曲，信用约束松懈。由于债权人得不到应有的保护，债务人得不到应有的约束，许多企业 普遍缺乏信用观念。在对待银行债务问题上报定了能赖就赖、能逃就逃的想法，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