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现代史专业论文）20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劳动考察.pdf

摘要 摘要 本文运用社会性别视角，以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劳动状况为研究对象， 围绕“中国妇女与农村发展”这个主题，挖掘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劳动种类 之信息，试图揭示农村妇女对家庭经济之贡献。文章最后分析了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 农村棉纺织技术与贸易的变迁对于农村妇女劳动的影响，并论述农村中出现的新的生产 关系使农村妇女生产方式出现变化。文章结论认为：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在 稳定家庭经济方面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在此期间，妇女劳动受农村社会转型的影响， 劳动的生产方式、劳动种类以及劳动报酬都发生变化。 关键词：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劳动 a b s t r a c t a b s t r a c t t h es o c i e t ys e xv i s u a la n g l et h em a i nb o d yo fab o o ki sw i e l d e d ，t a k e s2 0c e n t u r i e sa b o u t 2 0a g en o r t hc h i n ar u r a la r e aw o m e n sw o r ks t a t u sa so b j e c to fs t u d y ，”d e v e l o p i n gt h i s s u b j e c ta r o u n dc h i n e s ew o m a na n dr u r a la r e a ”，c o n t r i b u t i o no fa n n o u n c i n gt or u r a la r e a w o m a nt oh o u s e h o l de c o n o m ye x c a v a t i n gi n f o r m a t i o no f2 0c e n t u r i e sa b o u t2 0a g en o r t h c h i n ar u r a la r e aw o m e n sw o r kk i n d ，t r y i n g t h ea r t i c l eh a sa n a l y s e dt h ee f f e c tt h a t2 0 c e n t u r i e sa b o u t2 0a g en o r t hc h i n ar u r a la r e ac o t t o nt e x t i l et e c h n o l o g ya n dt h et r a d ec h a n g e s w o r kt or u r a la r e aw o m a nf i n a l l y ，d i s c u s s i n gt h en e w p r o d u c t i o nr e l a t i o n sa p p e a r i n gi nr u r a l a r e ah a sm a d er u r a la r e ac h a n g ea p p e a ro nw o m a nm o d eo fp r o d u c t i o na n d t h ea r t i c l e c o n c l u s i o nt h i n k s ：2 0c e n t u r i e sa b o u t2 0a g en o r t hc h i n ar u r a la r e aw o m a nh a sb r o u g h tt h e e f f e c tc a r r y i n gw e i g h ti n t op l a yi nt h ef i e l do fs t a b l eh o u s e h o l de c o n o m y e f f e c tt h a tt h e w o m a nw o r k sb e i n gt r a n s f o r m e db yr u r a la r e as o c i e t yd u r i n gh e r e ，a l lc h a n g eh a p p e n e di nt h e m o d eo fp r o d u c t i o n ，t h ek i n dw o r k i n ga n dt h er e w a r dw o r k i n gw o r k i n g k e yw o r d s ：2 0c e n t u r i e sa b o u t2 0a g e n o r t hc h i n ar u r a la r e aw o m e n sw o r k i i 河北大学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 及取得的研究成果。尽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 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河北大学或其他教 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所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 贡献均己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了致谢。 作者签名：j 平一j 望。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河北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保留 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 学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 论文。 本学位论文属于 1 、保密口，在年月日解密后适用本授权声明。 2 、不保密口。 ( 请在以上相应方格内打“4 ) 作者签名： 邵 缒 导师签名： 日期：2 盘吐年月止日 i ! ! i ! i i ：2 巫年月卫日 保护知识产权声明 本人为申请河北大学学位所提交的题目为妖2 d 丝纪三一腑1 匕疑柯 僦溅是我个人捌币拶簪荆雠下研，搿 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是在河北大学所提供的研究经费及导师的研究经费资 叫一 彳、 助下完成的。本人完全了解并严格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为保护知识产权所制定的 各项法律、行政法规以及河北大学的相关规定。 本人声明如下：本论文的成果归河北大学所有，未经征得指导教师和河北大 学的书面同意和授权，本人保证不以任何形式公开和传播科研成果和科研工作内 容。如果违反本声明，本入愿意承担相应法律责任。 声明人：墨驻j 基一日期：埘年月4 日 作者签名： 盈受堪 导师签名： 日期：2 d 遨年丘月且日 日期：迎年上月_ 日 前言 , m l l m 月l j舌 本文以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劳动状况为研究对象，前言部分主要阐述选 题意义、研究现状以及研究思路。 ( 一) 选题意义 劳动是人类最基本的活动，贯穿于人类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马克思说：“人们为 了能够创造，必须能够生活。但是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衣、食、住以及其他东西。 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1 。“女主内， 男主外”，这是正统教化伦理规定的男女分工的基本原则。但在实际生活中，占妇女群 体绝大多数的劳动妇女，是家庭生产的重要劳动力。从家庭再生产过程看，妇女的家庭 角色不容忽视，其劳动对农家生计的维持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已有论者指出：中国古代 占妇女群体绝大多数的劳动妇女从来没有脱离过社会生产劳动。耕妇织女们承担着供应 全社会衣食两大物质需求一半的任务，并成为国家租赋的输送者和重要经济支柱。同时 妇女的纺织劳动也是维持家庭生计的重要经济来源，明清时期苏松地区以纺织为业的专 业织女成为家庭生计的主要维持者2 。 民国时期的地方志以及大量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报刊文章中，都有关于洋纱洋布 进入农村市场后，迫使农民放弃自己的纺纱织布，转而到市场上购买洋纱洋布，造成了 农村棉纺织业的衰退，加重了农民负担的记载。作为华北农家手工业中支柱性行业的棉 纺织业不断地衰落，对于妇女劳动有巨大影响。从历史上来看，妇女在家中，对从事家 庭纺织业生产是很有用的。纺织业在家庭经济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许多家庭放弃传统 的原棉纺纱，被迫转用机纱织布，这必然导致相当多农村妇女失业及家庭陷入困难。在 此现实中，农家经济如何分配其劳力和维持生计? 华北农家男女劳动安排方式与以往相 比，发生什么变化? 华北农村是否还存在着农家妇女在家纺线的现象? 通过对这个时期 占农村人口半数以上的农村妇女劳动状况的研究，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了解这个时代 的变迁。 河北大学历史学硕十学伊论文 ( 二) 研究现状 近年来，关于近代中国妇女的研究成就显著。研究得到了进一步的拓宽，突破了传 统史学中以妇女运动为主体的研究，从教育、职业、日常生活到政治、经济、文化，从 婚姻家庭到法律地位，从个体研究到群体研究，都有专文探讨。周蕾对于2 0 0 0 - - - 2 0 0 4 年中国近代妇女史研究进行了学术史回顾3 。从周蕾所写综述来看，中国近代妇女史研 究对于上层妇女关注较多，对下层妇女的研究则较少；并且忽视了妇女创造历史主动的 一面。西方的妇女史学家曾提醒人们应该注意妇女在历史变迁中的双重角色既是受 害者，也是施动者4 。 以下笔者着重对从妇女劳动这一角度进行研究的论文与著作进行讨论。 关于近代中国妇女劳动的研究关注的是职业妇女。吕美颐、郑永福认为，2 0 世纪二、 三十年代中国女性就业呈现出新的局面：就业领域迅速拓展，一些新的职业出现，部分 女性开始进入高层次职业领域，女性就业权在某些方面已进入法律程序。但是职业女性 的人数在整个女性中比例很小，与职业男性相比人数也相差甚远。女性中能从事高层次 的人数极少。社会上一有风吹草动，首先受到冲击的就是职业女性5 。张丽艳考察了民 国时期女子警察这一问题。她指出，南京国民政府创设了女子警察，警界由男子一统天 下的局面被打破。认为虽然女警为数不多，但却渗透着时代气息，为中国女子警察的发 展作出了开拓性的贡献6 。 对于下层妇女劳动的研究，李年终所写2 0 年代湖南女工问题研究一文集中在 时人对于妇女劳动的认识上。论者在文中提到，2 0 世纪2 0 年代上海厚生纱厂赴湘招募 女工，因此就厚生纱厂待湖南女工的办法问题，一批关心中国劳工问题人士围绕所招女 工人格问题、工作时间问题、工资待遇问题展开了深入争论。这场争论对唤醒国民关注 劳工问题产生了深远影响7 。小田则借用社会学的方法，透析了江南乡村妇女职业结构 的分化，探究了农村妇女与社会发展之间的互动关系。文章认为近代以来，江南乡村妇 女职业结构在生产方式、空间、行业等职业外部结构和经济报酬、文化资源、社会声望 等职业内部结构方面发生分化，与传统职业结构具有异质性。文章得出结论：江南乡村 社会的女性，在生存本能的驱动下，在乡村精英的指导下，进行了各种富有成效的探索， 现代乡土工业由此应运而生。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她们的探索无疑是十分艰难的。但 是，没有这样悲壮的探索，便没有她们的现实道路8 。黄正林在抗战时期陕甘宁边区 2 前言 皇i i i i i i i ii i i ! 的乡村妇女一文中，论述了边区妇女所参加的社会劳动9 。但是农村妇女在家庭经济 方面有何价值意义? 这在以上的史学言说中语焉不详。 对于近代以前中国农村妇女劳动的问题作出专门理论分析的论著，所见有李伯重 从“夫妇并作到“男耕女织”明清江南农家妇女劳动问题探讨之一( 中国经 济史研究，1 9 9 6 年第3 期) 、“男耕女织 与“妇女半边天 角色的形成明清江 南农家妇女劳动问题探讨之二( 中国经济史研究，1 9 9 7 年第3 期) 二文。作者对于 “男耕女织”的传统观点提出了质疑，认为明代后期以前，以“夫妇并作”为代表的男 女同工模式仍然占有重要的地位，而“男耕女织”之成为江南农家劳动安排的支配性模 式，应当是清代中期的事情了。而“男耕女织 的分工模式也非妨碍经济现代化的罪魁 祸首之一，而是近代以前江南农家劳动安排的最佳模式，自有其存在、延续的合理性。 李先生的文章无论是资料选择，还是分析思路都给笔者很大启发，为笔者探讨2 0 世纪 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劳动问题提供了范例。 国外相关研究，笔者受条件所限查到无几。值得借鉴的是加拿大人宝森所著中国 妇女与农村发展禄村六十年的变迁( 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 0 0 5 年1 月第1 版) 。 该书以费孝通2 0 世纪3 0 年代在云南禄村开展的研究作为基础，探究中国妇女与农村发 展主题，揭示了历史的丰富内涵。弗兰西斯巴瑞( f r a n c e s c a b r a y ) 的技术与社会性别 一中华帝国晚期的权力结构从研究科技史的角度出发，把妇女作为历史上的生产者， 从妇女怎么组织生活空间以及妇女的纺织技术、生育技术三个方面来论述妇女的作用 1 0 o 通过以上学术史的回顾，可以看出学界对于妇女劳动问题的研究比较薄弱。对于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劳动问题的探讨尚付阙如。鉴于此，笔者从妇女切入历史， 考察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的劳动状况，以期加深对当时农村社会和经济状况 的认识。 中国农村幅员辽阔，由于地理环境、生产方式、经济发展程度及各地文化传统的不 同，妇女劳动状况必定存在着地区差别。同时，妇女劳动状况与其所生活的时代也有一 定关系。本文探讨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的劳动状况。 笔者研究华北农村妇女劳动状况，但又不限于华北农村，而是将其放到一个更大的 地域空间内进行考察，与其相邻区域或更远的区域做横向比较，以凸显其特色或发现与 河北大学历史学硕十学何论文 鼍曼曼曼! 曼曼曼! 曼皇曼曼曼鼍曼蔓皇曼皇曼曼曼曼曼曼i i 皇曼鼍皇! 曼曼皇曼! 曼曼曼曼鼍曼鼍曼鼍曼曼! 曼! 曼! ! ! ! ! 曼曼曼曼皇曼量曼! ! 曼曼量鼍舅曼曼曼曼皇! 曼曼! 曼 其他地域的相互联系。 笔者之所以将时空范围限制在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主要是由资料决定的。 本文所依据的主要史料为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农村经济调查与研究。2 0 世纪二三十 年代农村经济调查风行，为日后的农村经济研究留下了一批颇有价值的资料。2 0 世纪 二三十年代农村经济调查探寻的是使中国小农陷入贫困、破产、被驱逐及突然流离失所 境地的原由。这些调查资料忽视了社会性别，但这些文本有时留下许多线索表明了农村 妇女劳动状况。 在研究方法上，我引入“社会性别”这一概念。社会性别概念是当代西方女性主义 学术和理论的核心概念。它的产生来源于对传统妇女史写作弊病单纯地把妇女填补 到历史中去没有把妇女置于社会经济、政治、文化进程中来研究，没有把女性与男性 的认识结合起来进行考察的反思u 。随着社会性别理论的发展，社会性别逐渐被视 为一种全新视角，成为与阶级、种族并列的一个分析范畴，被社会学、政治学、历史学、 文学等各个学科引入、借鉴和推广，成为各个学科中的一个重要切入点。自2 0 世纪7 0 年代中期以来，社会性另j ( g e n d e r ) 一词被引入妇女史研究之中，用来表示两性关系的社 会结构。一些妇女史学者坚持认为，性是区分社会地位的基础，如果将妇女作为一个社 会文化群体，即作为一个性别加以概念化的话，那么男性也便作为有性的人显现出来， 这就意味着普遍的历史也应该被看作是两性的历史：看作是社会性别史。所以，妇女史 关注的就不仅是人类的一半，而是人类的全部了1 2 。一直以来，笔者对妇女一社会性别 史研究相当关注。作为妇女一社会性别史核心概念和基本范畴的社会性别提供了一个理 解和阐释历史的全新视角。将性别维度引入历史研究，以女性问题作为透视社会的窗口， 为历史研究注入了新的活力。例如，韩廉选择以戊戌变法时期为讨论期限，从社会性别 的角度分析了这一时期妇女运动的局限，指出戊戌妇女运动的局限是存在着较严重的性 别盲视1 3 。另外，她在戊戌妇女运动：中国批判性别本质主义的先驱一文中指出， 戊戌妇女运动一开始就对性别本质主义进行了与西方早期女权主义同样的批判，而这只 是详略程度不同，没有本质的差距。侯杰、秦方引用社会性别理论考察了陈撄宁和吕 碧成二人交往对彼此产生的影响。作者认为在其交往中，男性以其固有的优势，必定对 女性产生一定的引导作用，女性自觉或不自觉以其自身力量和主动选择来影响男性观念 和行为”。秦燕从社会性别的视角，探究延安新女性所经历过的“妇女解放”的艰辛历 4 前言 曼_ i i 一 ,i o i h ih i i i 舅舅曼曼皇曼毫 程，提供了不同于以往“宏大叙事”的另一种历史的真实1 6 。 笔者把性别视角引入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社会研究，考察和分析占农村人 口半数以上的农村妇女劳动状况，并探究她们与社会发展之间的互动关系。通过对这个 时期妇女劳动状况的研究，可以从另一个角度了解这个时代的变迁。 ( 三) 本文的研究思路 本文的结构分成四个部分。 第一部分论述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劳动种类，涉及家内劳动、农业劳动 和手工业劳动。无论研究哪个时期和地域的妇女，都必须将其置于当时当地特定的大背 景下，因此就要把握一个时代的主要脉络。对于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现学术界 已有较深入的研究，在很大程度上揭示出农民的劳动和生活状况。马若孟的中国农民 经济：河北和山东的农业发展，1 8 4 0 - - - 1 9 4 9 ( 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 9 9 9 ) ，以及黄 宗智的华北的小家经济与社会变迁( 中华书局，1 9 8 6 ) 是反映华北农家经济的两部 主要著作。这两部著作重点利用满铁资料分析华北部分地区农民的家庭经济条件与生存 条件，这对我们认识传统时代农民的生存条件和能力有很大帮助。黄宗智指出，在2 0 世纪三十年代的冀一鲁西北平原上，在部分家庭式小农场，处于这样的困境：“家庭小 农场不可能解雇本身的过剩劳动力；在生产关系和人口过剩的双重压力下，如果没 有在自家农场外就业的机会，一个贫农家庭会被迫忍受劳动力过剩的状态”1 7 。黄宗智 一书讨论了人口压力和家庭手工业是如何维护小农经济的。提出“农场收入之不足以维 持生计，使手工副业成为必要的辅助，而农场劳力的剩余，则为它提供了所需的劳 力。家庭是个有高度弹性的生产单位妇女和儿童可以动员作辅助性生产1 8 ， 论证了“商品化了的家庭手工业生产对家庭式农场经济的支持”1 9 。马若孟一书分析了 家庭农场劳动力结构和村庄中劳动力利用( 见此书第1 4 1 页一1 7 7 页) 。本文以黄宗智、 马若孟的论述为起点，探讨农家经济如何分配其劳力和维持生计。 探讨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劳动种类问题，必然涉及到对于妇女劳动如何 界定。劳动是指一个围绕着食品、衣服、住所及其各种日常生活必需品的生产而进行多 样化的活动，是人类最基本的活动，贯穿于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农家妇女事繁任重， 操作极为勤劳，她们的劳动涉及家务劳动、农业劳动与手工业劳动。需要指出的是，笔 者在论述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劳动种类时，并未专门论述妇女所从事的家务 5 河北大学历史学硕士学何论文 i i 劳动，如烹饪、洗衣、缝纫、料理房屋、照顾儿童等。这是因为，在现存史料中，对于 农家妇女的家务劳动总是略而不提。 第二部分探讨妇女劳动对于家庭经济之贡献。中国农村社会家庭是一个基本的经济 单位，家庭中男女老少基于生理条件，实行一定的劳动分工。这种分工，可以人尽其力 和充分调动全体劳动者的积极性，并且便于和谐地合作。农家妇女的劳动对于家庭生计 的维持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第三部分主要探讨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不断变化的纺织技术与纺织市场对 妇女劳动的影响，并论述农家妇女劳动的生产方式。由于铁轮织布机的广泛使用，妇女 在织布业中成为辅助劳动力。在这一时期，许多妇女成为具有资本主义色彩的兼业劳动 者。 第四部分是结语部分，文章结论认为：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在稳定家庭 经济方面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在此期间，妇女劳动受农村社会转型的影响，劳动的 生产方式、劳动种类以及劳动报酬都发生变化。 研究中国历史上的妇女劳动，严重地受到史料不足的局限。罗志田曾著文指出，由 于既存史料“话语权势”的无形“控制”使得女性群体被排除在史家关注范围之外2 0 。 众所周知，历史研究就是挖掘史料和分析史料的过程。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农村经 济调查资料是本研究工作的基石，笔者将用性别分析的视角对其进行重新审视与解读。 笔者在写作论文过程中遇到的最大困难是：面对几乎全部由男性撰写的史载，或者说男 性构建、制造的历史，从女性性别的角度如何鉴别史载的真伪，如何发现“客观”的真 实? “但从某种意义上说，的确没有完全客观的历史记载，任何史载都是记忆 与阐释，都加入了记录者的思想判断，都可以说是史家的建构2 1 。可以说，能否 充分挖掘资料和正确解读资料是对我能力的最大考验。 6 一2 0 世i t - - 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从事劳动种类 一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从事劳动种类 劳动是指一个围绕着食品、衣服、住所及各种日常生活必需品的生产而进行多样化 的活动，是人类最基本的活动，贯穿于人类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在自给自足的小农经 济中，广大农村妇女事繁任重，操作极为勤劳。她们不仅担当着全部家务劳动和部分田 问劳动，而且大多从事家庭手工业，以织助耕。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也不例外。 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参加劳动是相当普遍的，涉及的劳动范围也很广泛。她 们的劳动内容，包括种地、纺纱、织布、拣猪毛、织带、织席等劳动以及做饭、做衣、 带养和教育子女等家务劳动。 ( 一) 妇女劳动的普遍性 根据3 0 年代的调查，十六岁以上之女子工作之百分率，山东沾化为8 0 ，直隶遵化 为8 5 9 ，唐县为8 6 4 ，邯郸为8 4 2 2 。金陵大学农业经济系所作中国土地利用调查 人口调查资料显示，1 9 2 9 1 9 3 3 年华北农村妇女8 8 4 从事劳动益。从定县来看， 1 9 3 1 年定县4 5 3 村女子总人口之3 5 从事家庭工业纠。在昆山县徐公桥乡，“女子全系天足， 故无不下田工作。且除农事作业外，兼及家事，而家庭工业亦几乎完全由女子担任。如 纺纱、织布、制衣等尽属家庭工业，而全系女子任之”2 5 。由此可见，在2 0 世纪- - _ 十 年代农村妇女劳动的普遍性。 ( 二) 劳动种类 根据3 0 年代的调查，邯郸农家收入( 总数为1 5 0 7 3 元) 中家庭工业为1 4 ，工 薪1 3 9 ，土地8 2 7 ，其他2 0 ；中部的高阳( 18 5 8 2 元) 分别为1 2 0 、4 2 、 8 2 9 和0 9 ；北部的遵化( 1 1 6 1 4 元) 没有家庭工业收入，其他三项分别为8 0 、 8 8 7 和3 3 2 6 。由此可见，土地是华北农民收入的主要来源，对家庭经济和家庭人 口生存条件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农业作为季节性工作，农民在耕作之余，有许多闲 散时间可资利用。众所周知，家庭农业和手工业结合是中国传统经济的基础，这种结合 的紧密程度在世界上是无与伦比的。尽管手工业在近代工业产品的冲击下日益衰落，但 人们为了能够生活而使其保持相当大的生命力”。据2 0 世纪- - - - - 十年代农村调查，农 民除主要职业外，尚有各种副业。河北定县各村男子之主要职业，除种地外，以织布、 河北大学历史学硕十学位论文 卖木料、小贩为最多2 8 ，各村女子之主要副业，除田间工作外，以纺纱、织布为最多2 9 。 李景汉先生调查北平郊外黑山扈村、马连洼村与东村六十四农家，有职业的共三零一人， 内有男子一四四人，女子五七人；无职业的共计- - ；k 六人，内男子五三人，女子一三三 人。在十四岁以下者有职业( 或可谓有收入) 之儿童计九人，内有男孩三人，女孩六人， 其中除一女孩作洗衣工外，余皆为拾柴。一四四个男子之职业中以种地为正业者为最多， 计五四人，占百分之三八，其中有自耕农四七人，被雇为农工者七人。四十七个农夫中 有农工，打石、赶车等副业者一二人，农工中有副业者一人。六十四家中拾柴之女子计 五四人，供给家中部分或一切做饭及烧炕的燃料。普通一人全年所拾之柴草值十元左 右，有至二十五元者，故可算为一种职业。所拾柴草的估价算入家庭全年收款额内。女 子作洗衣t 者二人，为仆役者一人3 0 。挂甲屯村一百家，有职业之女子计二十九人，占 7 。有收入的二十九个女子中，从事缝纫者几占半数，全年收入最多者为七十元，普 通每月约入四元。有的女子不过以一部分的时间做些针线零活，每月所入仅一两元。编 席或编蒲包的女子约占三分之一，多者每人可得八元，普通每月五元。挑花的收入较丰， 有全年至百元者，至少每月四元3 1 。这些调查资料足以表明华北各地农村“家庭式小农 场的一个明显支柱，是家庭手工业生产”3 2 。曹幸穗对1 9 4 9 年前苏南农家经济研究表 明，苏南农户并非从事单一的农业劳动，而是以农为主，兼顾其他副业3 3 。当然，由于 中国农村广大，农村中从事农业与非农业的比例以及副业的种类，由于地理条件及物产 的不同而有很大差别。 以上我们对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人口职业状况作了介绍。二三十年代华北农 家妇女的劳动就在这样一个背景下展开。 农村妇女并非一个无差别的整体，其劳动种类与多种因素相关。黄宗智通过在松江 华阳桥薛家埭等村进行的口述史调查，发现参加家庭劳动的农家妇女在阶层上是有区别 的。薛家埭的妇女，属于有钱人家，不需要干任何农活，她们从未下过农田，即使是很 轻的拔秧之类的活计也未干过，家里也雇人帮忙。南埭村的何会花和郭竹英，从妇女干 较多农活的村庄嫁到南埭，结婚后继续在田里干各种农活，甚至干插秧这一认为需要有 最高技能、通常认为是男人专有特权的农活3 4 。由于资料所限，笔者在此只是宏观论述 华北农村妇女所从事劳动种类。 华北农村妇女在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究竟从事哪些劳动? 从定县的情况来看，定县女 一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从事劳动种类 子除家事外多半在田间与男子一同工作。除家事及田间工作的主要职业外，其次要工作 有多种手工业。她们的主要副业为纺纱，织布次之，此外有拣猪毛、织席、织带等项3 5 。 如下表所示： 1 9 2 9 年5 1 5 家内1 3 岁及以上l ，1 7 6 女子从事劳动分配表 正业正业人数副业副业人数 田间工作9 4 3纺纱 3 4 6 纺纱兼织布7 6 织布 6 纺纱 1 3 8 染线3 纺纱兼织布2 5做豆腐3 入学 3摘棉花 2 织布 2 做挂面2 佣工 2 蒸馒头 2 缝纫1佣工2 卖烧饼 l 轧花1 乞丐 l 染布l 普通家事 6 0 缝纫 1 总合 7 3 1总合4 4 5 资料来源：据李景汉定县社会概况调查，民国丛书第四编，第1 7 册，第1 6 6 页表格改编。 从上表我们可以看出：定县妇女将农活和家庭工业结合起来，她们是灵活的家庭劳 动力的组成部分。 张世文在其所作调查中谈到，定县妇女所从事家庭工业种类可谓繁多。示例如下： 大西涨村、东不落岗村、南支合村、南王吕村、西市邑村女子从事家庭工业种类袭 从事工 作种类 大西涨村东不落岗村南支合村南王吕村西市邑村 村名 纺线织花布纺线纺线纺线 织布打浮腾纺线兼织布纺线及倍线织腰带 打浮腾纺线织布织粮食口袋纺线兼织散机带 9 河北大学历史学硕七学位论文 曼! ! ! ! ! 曼! 曼曼曼曼曼曼曼曼! 量曼曼量皇曼曼皇曼皇曼鼍曼i 1 1 曼曼! 曼曼曼曼曼舅舅曼皇曼! ! 曼曼曼曼曼曼! 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 皇曼蔓曼皇 络线兼打线腾络线兼打浮藤榨油织粮食口袋及钱织散机带 络线兼经线染线兼浆线 轧棉花织钱褡及钱口袋纺线兼织腰带 络线 织花布及白布 纺线倍线兼织粮织布 轧棉花织白布织布榨棉籽油 浆线兼打浮腾染线络线兼打浮腾 浆线及络线织腰带 浆线兼经线染线兼打浮腾打浮腾磨油香 浆线兼络线拐线兼打浮腾纺线兼织钱褡 轧花 浆线兼熨布染线兼络线 纺线兼织布轧花及弹花 轧花 织腰带纺织兼织腰带及 浆线经线兼络线 散机带 染线拐线兼络线纺线倍线兼织粮 经线络线兼熨布 食口袋及钱褡 经线兼熨布拐线兼织白布推磨 经线浆线兼熨布络线浆线打浮腾兼 磨面 络线兼浆线 经线兼打浮腾拐线 经线络线浆线兼络线兼拐线 打浮腾 络线打浮腾兼织打浮腾兼织白布 络线兼熨布染线浆线兼打浮腾 推豆腐磨浆线兼打浮腾 筛棉花 染线浆线络线兼织 打浮腾兼熨布染线拐线络线兼打 浆线熨布兼织布织白布及紫花布 纺线兼织布络线拐线兼打浮腾 络线 浆线络线兼打浮腾 染线拐线络线兼浆 拐线浆线兼打浮腾 浆线拐线兼络线 纺线兼织白布 织花布自布兼紫花 络线兼织白布 络线浆线兼经线 拐线兼经线 染线拐线兼织花布 染线兼拐线 拐线络线兼织白布 及紫花布 织花布及紫花布 筛棉花 做豆腐包 拐线兼浆线 拐线打浮腾兼织白 织紫花布 做羊小肠 弹花 1 0 一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从事劳动种类 曼! ! ! ! ! 曼曼曼曼曼皇! 曼曼曼! ! ! ! ! 曼! ! 曼曼! 曼! 曼曼曼曼曼曼曼! 曼! 曼! 曼! 曼量曼曼曼曼! 鼍! ! 苎曼! 曼! ! 皇曼曼皇! i ；i i i 皇曼皇曼! 皇! 曼曼曼! ! 皇曼曼皇量曼蔓蔓曼曼量 络线兼纺线 浆线经线拐线兼打 纺线兼拐线 浆线兼经线 资料来源：张世文定县农村工业调查，四川民族出版社1 9 9 1 年版，第3 9 6 页、4 1 4 页、4 2 6 页、4 3 6 页、4 4 4 页。 从上表我们可以看出，定县的大西涨村、东不落岗村、南支合村、南王吕村与西市 邑村农家妇女都在家自纺土纱、从事织布劳动。张世文谈到，纺线是定县农家妇女家事 及农事外之一种副业。乡村姑娘普通在十二三时就开始学习纺线。在定县，除少数极富 家庭及从事他种赚利稍厚之手工业的家庭外，一般农家妇女全年都要纺棉线，或为自用， 或为卖出赚些零花3 6 。她们将线卖到“线子市”。自己家中不种棉花的妇女，也到线子市 去买棉絮3 7 。这说明直到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在华北定县农村机纱仍未完全取代土纱， 洋布也未彻底代替土布，中国农村传统的家庭手工棉纺织业并未销声匿迹。我们不妨看 一下华北其他地区农家妇女从事哪些劳动。 笔者将从农业劳动与手工业劳动两方面来具体描述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 劳动状况。 ( 一) 农业劳动 在山东台头，打谷期间是妇女一年中的第一次户外劳动，她们参与打谷和脱壳工作。 黍和同类谷物在8 月后期成熟，当作物被汇集到打谷场时，妇女们，尤其是姑娘，用锋 利的铁片把穗头从黍秆上割下来。所有妇女，不分老少，这时都要参加劳动3 8 。种甘薯 这一农活最能体现农村妇女的这种劳动角色了。小麦收割后，空地上必须马上做好种甘 薯的准备。田地需要犁过，筑起成行的垄脊，垄脊顶部必须松软、平坦。如果要施肥的 话，常常把肥料施在垄脊下面，但一般情况下是不施肥的。这时，农夫的妻子和孩子们 在家里忙着把苗圃里的长蔓藤剪下来，捆成一束，放在篮子里带到田间。经验丰富的父 亲在垄顶上种苗，稍长的儿子或雇工用桶去附近的河、池塘或井里挑水。年幼的女儿和 儿子在刚刚种上苗的小坑里灌入一品脱水。母亲和年长的女儿用土把坑填起来3 9 。 在山东南部，“每逢耕耘，家里的壮丁与妇女都一齐动员。男人们作粗重的工作， 妇女因为体质上的关系，便拣较省力的事情去做。譬如送饭拔草之类。但有时也帮助她 们的丈夫，做些车水上肥的工作”椰。同样，邹平乡下妇女在秋收时也在田间帮助割刈 河北大学历史学硕十学位论文 禾稼4 1 。 以上就是笔者所爬梳到的关于华北农家妇女参加农业劳动的史料。基于妇女本身的 特点，妇女在农业劳动中从事的都是轻体力劳动。 ( 二) 手工业劳动 在河：l i - j l 盎城县“县境东部，各乡妇女买纱织布；藉收蝇头微利。出布最多者以山下 解村一带村庄，几至无一妇女不终岁从事于此。”4 2 。潍县织布区，农民手工业者“常 年昼夜制织，一家男女轮流，农忙时，壮年男子白日农作，晨晚仍须继续织机，一家有 布机一、二台者，有四五台者 们。 河北、山东、河南草帽辫主要销往国外，系家庭副业。在河北青县兴济镇，“大抵 妇女闲暇时，始从事于此，手上所得，借补家中日常小费，或供儿童零用之资，或未嫁 女子，稍备妆奁之助”，在河南荥阳县农村，“妇女们整年以编帽为其日常生活，终 岁辛劳，可赚一二十元”4 5 。 山东潍县当旧年前后派人到山东西部各县，及河南、江苏、河北等省，收买猪毛， “整理猪鬃之工人，多为自十岁至三十岁左右之妇女帖。 在山东招远的乡村，“街头巷尾三三两两织花的妇女在工作。这些妇女就是在织花 边。尤其十岁上下的女孩，几无一人不作的”4 7 。 从以上爬梳到的关于华北农家妇女从事的手工业劳动史料我们看到，在这一时期， 华北其它地区农家妇女也仍在家从事织布劳动。此外，妇女还从事草帽辫业、整理猪鬃、 织花边。 在南昌附近的农村，“土布皆为南昌四乡农民所织，南昌之农民，各家皆有织布木 机，且所备机数皆按各家人数之多寡，所有摇管牵纱织机等事，悉由本家之男妇老幼同 力合作。其开始织布之期，大率在每年农事毕时，至翌年将行栽秧，始行停止。每 日织出之布，则由家中男丁负入城中，向各专卖土布店零售，随时复在城内纱号零买洋 纱归家以供纺织 伯。浙江硖石镇左近五十里内，妇女在育蚕和农事以外的副业即为织 布4 9 。 乡村造纸业是一种商品经济，它的存在受自然条件的制约，且多以农家副业形式存 在。i tj i l 夹江纸业“多系家庭工业，全家无论老少男妇，均悉制纸之法( 规模较大者， 亦当雇工与其家人合为之) 。农忙时，多从事i ：f i 间工作，有余暇，方操是业”翮。 1 2 一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从事劳动种类 2 0 年代浙江平湖、嘉兴、石门等地从事针织业的多为农村妇女，向商人雇主租赁针 织机，领取原料，织成成品后得到计件工资5 1 。 在2 0 世纪3 0 年代中叶的江阴华墅农村，个拥有1 0 0 多架织袜机的老板，一般只 留着2 0 多架织袜机，雇佣二三十个工人在厂里工作，其余机子，则发给家庭妇女，由 她们织成袜子5 2 。 这一时期南方的情况说明，无论南北，妇女都在家从事织布劳动。 总之，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农村妇女参加劳动是相当普遍的，涉及的劳动范围也很广 泛。她们忙碌于家庭内外，生产自给和供市场出售的物品；既能协助丈夫，也能独自从 事某种家庭工业。 ( 三)农村妇女所从事劳动种类之性别分析 根据社会性别理论，女性不是与男性对立的，两性既对立又统一，是互相依存的关 系。故在考察妇女劳动问题时，不应将妇女孤立地来看待，而应放在男女两性特定的劳 动角色中来分析。它不是把男性作为对立面。本文探讨妇女劳动问题意在认识农民家庭 经济。农村家庭为农村社会的经济基础，家庭各分子间分工合作。作为一个经济单位的 农民家庭是如何分配其劳动力并维持生计的? 据定县的情况，劳动种类与劳工性别有密切关系。作坊工业除农村之轧花店、磨坊、 油坊与染坊有女子从事外，其余作坊均完全由男子从事。轧花店中的妇女多帮忙筛花摘 花；磨坊中的妇女帮忙洗麦看磨；染坊中的妇女多帮忙洗布拉板。男子因体力强，性情 比较粗率，农闲时可整日工作，便选择了那适合于他们的手工业。女子因体力弱，性性 比较细致，农闲时除家事外只能用一部分时间工作，便选择了那适合于她们的手工业。 例如，结丝麻帽与织发网两种手工业，需要细心与灵巧。结丝麻帽可以随时停止，不妨 碍妇女的家事，织发网则可于半点钟内就织成一个，因此这两种手工业纯由女子从事。 由于做豆腐、做粉条、磨香油等手工业不但需要男子较强的体力，并且也需要女子较能 忍耐的细心，因此男子操持其中主要部分的工作，女子则多帮助烧火、看磨之一部分的 工作而已。再如，编柳罐、编簸箕、编叵箩等手工业不但需要男子整日继续不停的操作， 并且也需要女子短时间一部分的帮忙，因此男子多从事整日的编做，女子则多帮助刮柳 子之一部分的工作。再如织毛毯，男子从事整日的织工，女子则多从事一部分时间的纺 毛及弹毛的工作5 3 。从中我们可看到性别分工之一斑。 1 3 河北大学历史学硕士学位论文 二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家妇女劳动对农民家庭经济之影响 中国农村社会家庭是一个基本的经济单位，家庭中男女老少基于生理条件，实行一 定的劳动分工。这种分工，可以人尽其力和充分调动全体劳动者的积极性，并且便于和 谐地合作。广大农民通过经营家庭经济，努力实现自给以维持自身生存。可以说，中国 农村社会家庭不仅是一个生活共同体，还是一个“事业单位朝。广大农民家庭通常全 体成员都是这个家庭经济生产经营单位的基本劳动力。 在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北农村，妇女是家庭工业的主要劳动力，相关社会调查反映 了农家妇女的这种劳动角色。张世文在定县农村工业调查一书中谈到，大西涨村从 事家庭工业之8 8 8 人中，女子5 0 0 人，男子3 8 8 人；东不落岗村从事家庭_ l 业之5 8 8 人中， 女子3 3 0 人，男子2 5 8 人；南支合村从事家庭工业之5 1 7 人中，女子4 3 6 人，男子8 1 人；南 王吕村从事家庭工业之2 3 4 人中，女子1 4 6 人，男子8 8 人；西市邑村从事家庭工业之4 6 8 人中，女子3 4 2 人，男子1 2 6 人5 5 。大西涨村平均每家人口男子多于女子，但是，从事家 庭工业者，则平均每家女子多于男子；东不落岗村平均每家人口也是男子多于女子，平 均每家从事家庭工业者也是女子多于男子；南支合村平均每家人口男子亦较女子为多， 平均每家从事家庭工业者女子亦较男子为多；南王吕村平均每家人口男子较女子为多， 平均每家从事家庭工业者则女子较男子为多：西市邑村平均每家男子较女子为多，平均 每家从事家庭工业者则女子较男子为多5 6 。已有学者探讨过家庭工业在农民家庭经济中 的作用，认为家庭工业提高了农民家庭的收入5 7 。既然女子是定县农村工业的主要劳动 力，那么其劳动在稳定农民家庭经济方面必定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从定县来看，大西涨村全村从事各种家庭工业之赚利总计为$ 8 ，7 0 8 1 2 。从事家 庭工业之男子赚利为$ 4 ，6 4 2 7 0 ，女子赚利为$ 4 ，0 6 5 4 2 。男子赚利占5 3 3 1 ， 女子赚利占4 6 6 9 。平均每从事家庭工业之男子全年赚利为$ 1 1 9 7 ，女子为$ 8 1 3 。 平均每从事家庭工业之男子每日之赚利为$ 0 1 0 ，女子为$ 0 0 8 5 。平均每从事家庭 工业之男子每小时之赚利为$ 0 o l ，女子为$ 0 0 0 8 5 ；东不落岗村全村从事各种家庭 工业之赚利总计为$ 1 3 ，0 9 3 9 4 。从事家庭工业之男子赚利为$ 7 ，3 4 6 0 ，女子赚 利为$ 5 7 4 7 1 4 。男子赚利占5 6 1 1 ，女子赚利占4 3 8 9 。平均每从事家庭工业 之男子全年赚利为$ 2 8 4 8 ，女子为$ 1 7 2 。平均每从事家庭工业之男子每日赚利为 1 4 二2 0 世纪二i 十年代华北农家妇女劳动对农民家庭经济之影响 $ 0 2 3 ，女子为$ 0 1 6 。平均每从事家庭工业之男子每小时之赚利为$ 0 0 2 3 ，女 子为$ 0 0 1 6 ；南支合村全村从事各种家庭工业之赚利总计为$ 4 ，3 9 0 6 6 。从事家 庭工业之男子赚利为$ 2 ，7 9 0 8 0 ，女子赚利为$ 1 ，5 9 9 8 6 。男子赚利占6 3 5 6 ， 女子赚利占3 6 4 4 。平均每从事家庭工业之男子全年赚利为$ 3 4 4 5 ，女子为$ 3 6 7 。 平均每从事家庭工业之男子每日赚利为$ 0 3 8 4 ，女子为$ 0 0 7 2 。平均每从事家庭 工业之男子每小时之赚利为$ 0 0 3 8 ，女子为$ 0 0 0 7 ；南王吕村全村从事各种家庭 工业之赚利总计为$ 1 ，9 0 8 4 6 。从事家庭工业之男子赚利为$ 1 ，2 4 2 1 4 ，女子赚 利为$ 6 6 3 5 。男子赚利占6 5 0 8 ，女子赚利占3 4 9 9 。平均每从事家庭工业之 男子全年赚利为$ 1 4 1 2 ，女子为$ 4 5 6 。平均每从事家庭工业之男子每日赚利为$ 0 1 4 ，女子为$ 0 0 6 8 。平均每从事家庭工业之男子每小时之赚利为$ 0 0 1 4 ，女子 为$ 0 0 0 7 ；西市邑村全村从事各种家庭工业之赚利总计为$ 3 ，5 2 7 5 0 。从事家庭 工业之男子赚利为$ 1 ，3 2 0 5 0 ，女子赚利为$ 2 ，2 0 7 0 0 。男子赚利占3 7 4 3 ， 女子赚利占6 2 5 7 。平均每从事家庭工业之男子全年赚利为$ 1 0 4 8 ，女子为$ 6 4 5 。 平均每从事家庭工业之男子每日赚利为$ 0 1 3 ，女子为$ 0 0 9 。平均每从事家庭工 业之男子每小时之赚利为$ 0 0 18 ，女子为$ 0 0 0 9 ；西板村全村从事各种家庭工业 之赚利总计为$ 1 4 2 ，7 0 1 0 。从事家庭工业之男子赚利为$ 9 ，3 3 6 0 3 ，女子赚利为 $ 4 ，9 3 3 1 7 。男子赚利占6 5 4 3 ，女子赚利占3 4 5 7 。平均每从事家庭工业之 男子与女子全年赚利均为$ 3 4 0 6 。平均每从事家庭工业之男子与女子每日赚利均为 $ 0 1 2 6 。平均每从事家庭工业之男子与女子每小时之赚利均为$ 0 0 1 3 。可见，农 村女子与男子一样，对家庭经济作出了贡献。不过，我们也发现，妇女的劳动价值低于 男子。 费孝通在江村经济中国农民的生活书中曾说，蚕丝生产在家庭经济中占 有很重要的地们，而女子对从事蚕丝生产是很有用的，并讲到开弦弓村挑选儿媳妇时主 要考虑到两点：一是身体健康，能生育后代；二是养蚕缫丝的技术5 8 。黄宗智曾指出， 本来会沦为佃农的家庭式农场主，因从棉纺织手工业所获收入而得以维持自耕农经营。 村中上等收入阶层的妇女，一般不纺织或只为家庭消费而纺织；但其他的妇女差不多都 终年纺织，纺出比自家需要高出几倍的纱布来，帮助维持家庭生计5 9 。由此我们可以看 出女子对于家庭经济的贡献。在现存史料中，有关妇女对家庭经济之贡献的纪录十分欠 河北大学历史学硕七学位论文 缺。我们不妨看一下妇女所从事劳动之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