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现代史专业论文）徽宁同乡会研究.pdfVIP

徽宁同乡会研究 图表目录 表2 一l 徽宁同乡会1 9 4 9 年理监事履历表 表2 2 徽宁同乡会第一届报告书中收支报告 表2 3 第一届报告书经费运作。 表2 4 第三届报告书经费运作 表3 一l 徽宁同乡会1 9 2 6 年救助报告。 表3 2 徽宁医院筹各处临时施诊所第三次报告收支报告 表3 3 徽宁小学毕业生报告名册 表3 41 9 4 s 年茶输出业同业公会理监事履历表 表3 5 上海市漆业同业公会会员录 3 9 4 5 档 4 8 7 4 7 6 。8 6 4 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论文中除 了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不包含其他人或机构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 成果。其他同志对本研究的启发和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做了明确的声明并表 示了谢意。 作者签名： 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上海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 保留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 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它手段保存论文。保密的论文在解密后遵守此 规定。 作者签名 签名夕髦7 日期： 徽宁同乡会研究 内容提要 近代上海是个迅速发展起来的移民城市，各地商帮的活动促进了上海的繁 荣，旅沪徽宁商帮就是其中之一。而徽宁同乡会就是旅沪徽宁帮的一个主要同乡 团体，它的一系列活动对上海几乎各个方面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但史学界 对这样一个同乡组织的研究仅限于简单的叙述，至今尚未发现对徽宁同乡会产生 的原因、组织特点、事业与功能，以及与徽宁会馆之间的关系等方面系统的研究。 笔者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并翻阅了大量档案史料，力图对上述问题作一较全 面的研究。 笔者认为：徽宁同乡会一方面是中国社会由传统向近代转型的结果，另一方 面也是商会借助发展的一种手段。徽宁同乡会分工细密的选拔和组织制度无不体 现出近代民主色彩，并且这种特点随着社会环境的变迁而不断发展变化。徽宁同 乡会有着与徽宁会馆诸多的事务共同点和人员交叉点，它们的功能存在着某种程 度的互补，以至民国时期同乡会和会馆都大量存在和发展。但同乡会是新时期的 产物，它适应了新时期旅居移民的需要，乃至它具有了西方市民社会的某些特点。 但是，同乡会仍然有较大的局限性，当社会进一步发展，外部环境发生巨变时， 它却没有应变的能力，失去了存在的基础，随之消亡。 关键词：民国上海会馆徽宁同乡会 徽宁同乡会研究 a b s t r a c t s h a n g h a ii sai m m i g r a n tc i t yd e v e l o p i n gr a p i d l yi nm o d e mh i s t o r ) ，a j lk i n d so f b u s i n e s sa s s 0 c i a t i o n sb l o s s o m e di ta n do n e0 ft h e mw a st h eh u i - n i n gb u s i n e s s a s s o c i a t i o n t l l l eh u i n i n ga s s o c i a t i o nw a st h ep r i m a r ys y s t e mf o rh u i n i n gp e o p l e i ns h a n g l l a ia n di th a dd i f f e r e n te 骶c t so na l m o s ta uf i e l d so fs h a n 曲a i b u tt h e s c h o l a r si nh i s t o r yf i e l dh a v ej u s tn 跚a t e di ts i m p l ya n dh a v e n ti n v e s t i g a t e dw h y “ c o u l da p p e a ra n dw h a tw e r ei t sc h a r a c t e r s ，a c t i v i t i e sa n df u n c t i o na n dw h a t st h e f e l a t i o n s h i pw i t ht h eh u i n i n gg u i l d ip u r s u em ys t u d yb a s e do ns o m ep r e v i o u s r e s e a r c h e sa n dr e a d1 0 t so fa r c h i v e s ，t r y i n gt of i n dt h ec o m p r e h e n s i v ea n s w e r s ，n l ea u t h o ft h i l l kt h eh u i n i n g 舡s o c i a t i o ni sn o to n l yt h er e s u l t0 ft h e t r 卸s f 咖a t i o n 肋mt h et r a d i t i o n a ls o c i e t yt om o d e mo n ei nc h i n a ，b u tam e a nt h a t t h eb u s i n e s sa s s o c i a t i o n su s e dt od e v e l o p t h eh u i - n i n ga s s o c i a t i o na p p e 盯e dt h e c h a r a c t c r0 ft h em o d e md e m o c r a c yb e c a u s eo fi t so r g a n i z a t i o ns y s t e ma n dt h e c h a r a c t e rd e v e l o p e dw i t ht h es o c i a lc h a n g e t 1 l eh u i n i n ga s s o c i a t i o nh a dac o m m o n w i t ht h eh u i n i n gg u i l di nd e a l s 柚df 她u l t ya l l di ns o m es e n s et h e yc o u l d c o m p l e m e n t a r ye a c ho t h e rs ot h a tt h e yb o t he x i s t e da n dd e v e l o p e di nt h er e p u b l i co f c h i n a t l l l eh u i - n i n ga s s o c i a t i o nw a st h ep r o d u c to ft h en e wp e r i o d 觚di tm e tt h e d e m a n do ft h eh u i n i n gi m m i g r a t e si ns h a n g h a ia n de v e nh a ds o m ec h a r a c t e r so ft h e w e s t e mc i v i ls o c i e t y b u ta tt h es a m et i m e ，t h ea s s o c i a t i o ns t i l lh a ds o m el i m i t sa l l d w h e nt h es o c i e t yd e v e l o p e dm o r ea n dc h a n 寥d 口e a t l y ，i th a d n tt h ea b i l i t yt 0a d j u s t a n dl o s ti t sr e a s o nt oe x i s ta n dd i s a p p e a r e d k e yw o r d s ：t h er e p u b l i c0 fc h i n a ，s h a n g h a i ， g u i l d ， t h eh u i - n i n ga s s o c i a t i o n 2 徽宁同乡会研究 一学术史回顾 同乡团体，是旅居异地的同乡为维护自身利益而建立的联结乡谊纽带的慈 善互助组织。它包括同乡性质的会馆、公所及同乡会。由于同乡组织的研究是社 会史、经济史、移民史的重要课题，又是社会学、人口学关注的对象，故历来众 多的学者以不同的视角和研究方法不断赋予这一课题以新的内容和意义。 对同乡组织的关注始于对会馆公所的研究。1 9 2 5 年5 月，郑鸿笙发表的中 国工商业公会及会馆、公所制度概论1 一文，可以说是会馆公所研究的第一篇 论文。以后有关会馆、公所的论著不断，影响比较大的有4 0 年代窦季良所著的 同乡组织之研究( 正中书局1 9 4 3 年版) ，他从乡土观念、组织演化、集体象 征、功能分析等四个方面对会馆、同乡会等同乡组织进了较为全面的论述，堪称 会馆史研究的里程碑。不过，作者的研究多集中于四川地区的同乡组织，而对北 京、上海等大城市发达的同乡组织未曾论及，结论难免不尽全面。 6 0 年代，何炳棣所著的中国会馆史论2 突破了过去一向把会馆视为行会 的的固有案臼，把会馆分成试馆、工商会馆和移民会馆三类，极大地开拓了人们 的视野。 1 9 8 2 年，吕作燮发表了明清时期的会馆并非工商业行会3 一文，认为早 期会馆与工商业毫无关联，对过去被认为是北京工商业性质的会馆作了辨析，认 为北京工商业会馆只占少数，而具有行业性行会特点的工商业性会馆则更占少 数，故“将北京的会馆或部分工商会馆与行会等同起来，是缺乏根据的，特别将 会馆与后来的同业公会等同起来，那就近乎荒谬了 。他还分析了苏州、上海、 汉口出现的行业性会馆，认为这些地方的行业性会馆多属地域性行帮组织，而在 四川各县乡镇出现的会馆则是移民会馆。这篇论文是对过去研究片面性的一种拨 正，他启示人们重新思考会馆这一社会团体的社会意义。 9 0 年代以来，有关会馆、公所研究的论著不断涌现，其中王日根所著乡土 1 国闻周报第2 卷第1 9 期。 2 何炳棣：中国会馆史论，台湾学生书局，1 9 6 6 年版。 3 中国史研究，1 9 8 2 年第2 期。 5 徽宁同乡会研究 之链：明清会馆与社会变迁是颇有代表性的一部力作。作者在前人研究成果 的基础上进一步发掘了资料，对明清会馆研究提出了新的见解，指出会馆是社会 变迁的产物，又是适应社会变迁的社会组织的历史风貌，论证了会馆与商会既有 区别又有联系，不能简单化地以旧与新、落后与先进来论断；并把会馆( 公所) 界定为：“会馆是明清时期易籍同乡人士在客地设立的一种社会组织，它适应社 会的变迁而产生，又不断改变着自己的形态，在对内实行有效整合的同时，又不 断谋求与外部世界的整合。在会馆的演进过程中，不仅存在着时代发展的阶段性， 而且又包含了地域发展的差异性。2 此外，作者将明清的会馆置于社会政治、经 济、文化变迁的大环境中，运用社会学、文化学等理论与方法，全面考察会馆发 展演变过程及其兴盛背景、文化内涵、历史地位等等，堪称为研究明清会馆史至 今最全面、深刻的专著。 有关同乡会的研究，上述窦季良所著的同乡组织之研究具有一定的开 拓意义。近年来，随着社会史研究的不断深入，同乡会这一组织越来越受到学者 们的关注。同乡会主要建立予民国时期。民国时期上海的同乡会数量多，影响大， 故对这一时期上海的同乡会研究是目前同乡团体研究的侧重点。如郭绪印的老 上海的同乡团体3 ，这部巨著不仅介绍了老上海的所有同乡团体，而且还对同 乡团体进行了划定，包括会馆、公所、同乡会。但是他对于上海同乡团体的研究 只是介绍性的，深入详尽的研究不够，且理论分析也稍有欠缺。美籍学者顾德曼 的家乡、城市与国家：1 8 5 3 1 9 3 7 上海的地缘网络与认同4 一书，则阐述了 鸦片战争后，外国侵略者对中国的入侵与中国社会动荡、移民来沪的关系，论证 了上海的同乡组织( 包括同乡会) 与现代企业、城市发展、创办慈善事业的关系， 她认为上海的同乡社团体现出了现代化的精神，与政局变革、民族主义有密切的 关系。( 美) 韩起澜的苏北人在上海，1 8 5 0 一1 9 8 0 5 则把在沪苏北人作为一个 群体来研究，深入地探讨了包括苏北同乡团体在内的苏北人一直受到歧视的原 因，其中也涉及到了苏北一些同乡团体的活动。还有李城的上海的宁波人6 虽 1 天津人民出版社，1 9 9 6 年版。 2 王日根：乡土之链：明清会馆与社会变迁，天津人民出版社，1 9 9 6 年版，第2 9 页。 3 文匿出版社，2 0 0 3 年版。 4 宋钻友译，周育民校，上海古籍出版社，2 0 0 4 年版。 5 卢明华译，上海古籍出版社，2 0 0 4 年版。 6 上海人民出版社，2 0 0 0 年版。 6 徽宁同乡会研究 然重点不在同乡团体的研究，但对研究宁波团体属下的商帮很有参考价值。 有关民国时期上海同乡会研究较为重要的论文主要有高洪兴的近代上海的 同乡组织1 一文，该文不仅对近代上海的同乡会、而且对会馆、公所进行了研 究，阐述了同乡组织的发展、演变、组织制度及经济制度、举办的事业与作用等。 郭绪印的一二八期间潮州旅沪同乡会的抗日救国活动2 则论述了潮州的旅沪 同乡会的爱国活动并予以肯定。宋钻友的民国时期上海同乡组织与移民社会关 系初探3 从不同侧面，考察了同乡会、同乡会馆、公所这两种不同同乡组织在 民国时期所进行的多方面的社会活动，对其同乡移民群体的关系作了深入的探 讨，指出在一定程度上，同乡组织扮演了同乡移民群体的自治核心角色。曹峻的 宁波旅沪同乡会研究4 从同乡会的产生、组织制度、事业与作用等方面，对 宁波旅沪同乡会作了论述，认为“宁波旅沪同乡会具有一定资产阶级自治团体的 性质，它在近代上海社会控制混乱、法制不健全的特殊环境中，担当起了不少带 有半官方色彩的社会中介职能。 邱国盛的从国家让渡到民间介入一同乡组织 与近代上海外来人口管理5 对同乡会组织在对同乡人口管理方面所起的作用进 行了描述。此外，有关近代上海同乡会研究的论文还有：郭绪印的九一八事变 至一二八事变期间的潮州旅沪同乡会6 ；顾炳权的试论浦东同乡会的浦东开 发工作一；曹峻、方福祥的近现代上海卢湾区同乡移民团体的考察8 ：宋钻 友的潮人研究三题9 等。 在国外，美国学者顾德曼对近代上海的同乡组织有较深入的研究。新文化， 旧习惯：同乡组织和五四运动1 0 研究了同乡感情、同乡组织对上海五四运动的 1 高洪兴：近代上海的同乡组织，载上海研究论丛第5 辑，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1 9 9 0 年版。 2 郭绪印：一二八期间潮州旅沪同乡会的抗日救国活动，载潮学研究( 创刊号) ，汕头 大学出版社，1 9 9 4 年版。 3 宋钻友：民国时期上海同乡组织与移民社会关系初探，载上海社会科学院学术季刊， 1 9 9 6 年第3 期。 4 曹峻：宁波旅沪同乡会研究，载上海研究论丛第1 1 辑，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1 9 9 7 年版。 5 华东师大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2 0 0 5 年第5 期。 6 抗日战争研究，2 0 0 3 年第1 期。 7 顾炳权：试论浦东同乡会的浦东开发工作，载上海研究论丛第9 辑，上海社会科学 院出版社，1 9 9 3 年版。 8 曹峻、方福祥：近现代上海卢湾区同乡移民团体的考察，载史林1 9 9 5 年第3 期。 9 宋钻友：潮人研究三题，载史林1 9 9 5 年第一醐。 1 u 【美】顾德曼：新文化，旧习惯：同乡组织和五四运动，载上海研究论丛第4 辑， 7 徽宁同乡会研究 影响。这是以往研究上海五四运动很少涉及的问题。文章叙述了民国初年上海同 乡组织迅速增长的情况，论述了五四时期同乡组织的作用。文章还论述了同乡、 阶级和民族的关系。三十年代的上海同乡会1 是顾德曼的另一篇有关同乡会的 论文。作者认为，在移民占主导地位的近代上海，因政府控制力较强，在社会经 济和都市文化领域，同乡组织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其功能也发生了明显的变 化，包括兴办各种慈善事业，实施对受灾家乡的紧急援助，沟通移民与政府间的 联系，在税收和维持地方秩序方面，有时甚至起了“半政府”的作用。她的第三 篇关于同乡组织的论文民国时期的同乡组织与社会关系网络2 则通过简要描 述民国时期同乡组织的社会福利活动来讨论一个超越社群界限、在全国范围内组 织起来的慈善机构，考察同乡组织及纽带在其中发挥的作用，指出民国时期社会 网络的一个特点：大多数同乡组织领袖的多重组织关系许多人同时成为商 界、慈善、市民或宗教界领袖。多重职位和它们带来的社会联系增进了这些人的 领导权威和行事效率。 除了上述的论著外，还有其它一些著作也涉及到同乡组织这一内容。如乔 志强主编的中国近代社会史、张仲礼主编的近代上海城市研究、陈宝良的 中国的社与会、史革新主编的中国社会通史( 晚清卷) 、朱汉国主编的中 国社会通史( 民国卷) 、忻平的从上海发现历史等。 参阅以上论著，笔者获得了研究方法上的指导，得益匪浅。目前，有关民 国上海的徽州同乡团体研究的论著，笔者尚未发现，只有郭绪印的老上海的同 乡团体有所涉及，但并未深入研究，而对某一个徽州同乡团体的细致研究更是 没有。因缺乏前人研究基础，只得从搜集第一手资料入手，而有关资料较分散、 零碎，故笔者在撰文过程中感到难度较大，疏漏不足之处殊多，敬请方家指正。 二选题意义及方法 同乡组织是以具有强大凝聚力的地缘为纽带的社会组织，是乡人注重乡谊 和团结互助的一种表现，体现出移民力图保持与乡土文化关系联系的一种努力。 它发轫于宋代，经千年而不绝。在移民社会中，同乡关系是一种十分重要的社会 纽带，没有这样的纽带，对于已经割断了与家乡血缘联系的移民个体来说是很难 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 9 8 9 年版。 1 【美】顾德曼：三十年代的上海同乡会，载上海研究论从第9 辑，上海社会科学院 出版社，1 9 9 3 年版。 2 史林，2 0 0 4 年第4 期。 8 徽宁同乡会研究 融入迁移地主流社会的，在求生存的过程中也将会遇到许多难以预料的障碍，并 且难以逾越。对于同乡组织及其功能的研究是大有必要的，因为这对于新时期的 城市建设、移民的管理等都具有重要的借鉴作用。 上海是四方辐辏之地，居民多为移居而至，同乡团体较多。徽州移民也是其 中重要的一支，他们不仅建立了徽州各县同乡团体，还与其他人员建立了跨徽州 的同乡组织，其中之一就是徽宁旅沪同乡会，该同乡会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徽州旅 居人员活动的整体特点。本文选取该同乡会作为课题研究，目的就是想利用城市 社会学、人口学、心理学的一些理论和实证、计量史学，以及图表的方法等，以 徽宁同乡会为个案来探讨民国时期徽商在上海的活动特点以及他们的组织状况， 进而探讨类似同乡会的趋新社会团体在民国时期的社会中所扮演的角色。同时， 关于同乡会活动的研究也对现阶段城市化建设有启迪作用。 三资料情况 任何一项学术研究都离不开资料和方法论。对于历史这门实证性的学科来 说，这一点更为重要。本文资料主要以档案资料为主，另外也利用了地方志、报 刊、文史资料，以及前人研究成果等其他资料。 档案资料是历史研究的第一手原始资料。笔者在上海市档案馆查阅了徽宁旅 沪同乡会、徽宁会馆、旧上海市社会局、旧上海市教育局以及徽州人占优势行业 的同业公会，如笔墨业公会、漆业公会、茶叶公会等档案；同时还参阅了上海市 图书馆所藏的徽宁旅沪同乡会第一届报告书等。这些原始档案材料虽然不甚 完整，但能从不同侧面反映历史面貌，成为本文论述的重要依据。 徽州及所属各邑素有“修志撰史”的传统，因而地方志保存的较为完备、系 统。笔者主要参阅了民国时期各县的地方志，包括歙县志、休宁县志、黟 县志、绩溪县志祁门县志、婺源县志，也参阅了宁国府志等，这些 方志为本文提供了重要的资料来源。此外，笔者还参阅了上海9 0 年代以来各区 新编纂方志，如闸北区志、卢湾区志、南市区志、黄埔区志、长宁区 志等。 上海图书馆所藏的申报、徽宁月刊、徽报、徽州日报等报刊资料 无疑最能反映徽宁人士在上海的社会生活，也成为本文不可缺少的材料之一。 上海、安徽、徽州等政协所编写的“文史资料 保存有大量活跃于上海的徽 宁籍“闻人 ，如程霖生、汪孟邹、汪优游、汪原放、程门雪、陶行之、黄宾虹 9 徽宁同乡会研究 等等，这些资料所记载具有一定的真实性，可为旁证。笔者也搜集了一些上海的 文史资料，其中许多较为详尽的对徽宁人在上海的描述，这些都为笔者提供了极 大的便利。 四基本思路与框架 本文的基本思路是，围绕徽宁同乡会的建立、组织机构变迁以及它的活动功 能，由浅入深，由表及里，着重分析它在社会转型中所扮演的角色。 第一章主要从同乡会广泛建立的原因入手，结合徽州地域特点以及徽宁会馆 的局限性来阐述徽宁同乡会建立的必要性，进而得出徽宁同乡会不仅是时代发展 的结果，也是商会借助发展的一种手段。 第二章主要是分析徽宁同乡会的组织机构和经费运作特点，从而展示该同乡 会的机构是随着社会转型在不断的变迁之中。这种组织具有市民自治的一些特 点。 第三章是从该同乡会多方面的活动着手，以此对其各个方面功能剖析，着重 阐述它在社会发展中所扮演的角色。随着同乡会影响的扩大，这种角色在城市化 进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并且，它多方面的功能也体现出了民国时期的同乡会已 部分地承担国家的某些职能，对现今社会发展都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最后结语部分是结合前面三章的论述，指出民国时期同乡会是与会馆有一定 差别的，但是二者在许多方面存在着诸多的交叉点。民国时期的同乡会与西方的 市民社会又有着许多的共同特点，但也有自身的独特性。 上述几部分是个紧密联系的整体，从徽宁同乡会建立到机构组织，再到活 动特点分析，可以说每部分都是整体中密不可分的一环，这对于研究一个完整的 同乡会组织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1 0 徽宁同乡会研究 第一章民国时期上海同乡会概况 第一节同乡会的大量出现 上海是个典型的移民社会，不仅当代是，近代也是。他们或为经商，或为生 存而至。这些旅居在外的移民们由于割断了与家乡的血缘联系，在求生存的过程 _一_ 一 中往往会遇到很垒的瞳碍，他们很难融入迁移地主孝逊会，于是在共同的文化和 、f _ = = 二= 、一、一 一 地域的影响下，他们很容易组成同乡组织，民国时期的同乡会的大量出现就是这 ，一 种特征的突出表现。据郭绪印的统计，建国以前在上海特别市政府社会局登记的 同乡会共有1 1 9 所，其中1 1 4 所是建立于民国时期，只有5 所是建立于民国之前。 这些同乡会规模不一，有的是以一县为单位，有的是以一镇为单位，有的是以数 县组成，还有的又是以省为单位，可以说大小不一，实力不一。在这些民国时期 的同乡会中江苏最多，占到了4 3 所：浙江次之，2 8 所；广东再次之，1 7 所；安 徽9 所，居第四位。1 从这些各地同乡会的数目差异中我们也可以发现各地来沪 经商人数的不同，以及各地商业繁荣之大致情况。不过，原来的同乡组织会馆、 公所等此时又是怎样的呢? 它们为什么不能满足各地移民的需要呢? 如此众多 的同乡会为什么会在民国时期大量出现呢? 带着这些问题笔者将展开以下的论 述。 一由同乡组织会馆( 公所) 到商会的发展 1 早期上海的同乡组织会馆( 公所) 会馆是由流寓客地的同乡人所建立的专供同乡人集会、寄寓的场所，是商 帮的地缘组织。会馆是商品经济发展和社会变迁的产物，基于商业移民和传统的 乡土观念，客籍商帮在沪地为了内部互助互济和对外竞争排难，而集资公建的供 同乡、同业祀神、集会的庙宇建筑式的馆舍和公益性的为工商业服务的社会组织。 它随着商品经济、市场经济的演变、城市的变迁而演变，并伴随私有制企业被改 造成公有制而最终消失。需要指出的是，上海的“会馆 与“公所 只是名称不 同而已，其组织状况和功能并无区别，有许多会馆本来就是公所，也有许多公所 称为会馆。上海的会馆( 公所) 全部属于商人会馆类型。2 虽然二者在本质细节 1 郭绪印：老上海的同乡团体上海文汇出版社，2 0 0 3 年版，第4 7 5 1 页。 2 同上，第1 0 、1 4 页。 徽宁同乡会研究 上仍有区别，如会馆多以地缘性明显，公所则业缘性的因素明显较多，不过也有 地域性明显的。不管怎么说二者都是兼有地缘性的组织，所以在这里我们主要是 把二者以同乡组织作为讨论焦点，不对其业缘性进行讨论。 上海的会馆( 公所) 最早见记载的是1 7 1 5 年( 康熙五十四年) 旅沪青口商 人建立的祝其公所。据谢俊美统计，从1 7 1 5 年到1 9 1 1 年( 宣统三年) 近2 0 0 年 中，上海共有会馆( 公所) 1 5 0 多个。1 民国年问，会馆( 公所) 仍有一定的发展， 不过此时业缘性显著增强，这也说明随着经济的发展，会馆也跨出了地缘性的界 限。如此众多的会馆( 公所) 出现于上海是有它的众多原因的。首先，这是与上 海的交通便利和经济发展有关的。上海濒江带海，是长江沿岸七省的出海口，又 与富庶的江浙平原打成一片，百货云集，商业发达。各地旅沪商人众多，这些商 人为了贸易和经营，深感有联络的必要，于是“仕宦商贾之在他乡者，易散而难 聚，易疏而难亲，于是立会馆以联络之”2 、“组织公所，研究商情，为同业力谋 公益”。3 其次，归属感和商业利益的需要。对于身处异地的商人，人地生疏，再 加上文化的隔膜，使他们倍感孤独! 他们内心渴望归属于某个团体，成为群体中 的一员，他们渴望相互了解，渴望心灵的交流。地区文化差异的存在，使他们很 难在经商地领略到文化心理上的亲切感，于是，对于乡土观念极浓的旅居商人来 说很容易去同乡中寻找心灵的慰藉。而经商获利也并非易事，商人们也受到不断 的敲诈和盘剥，并且还有同业间的激烈竞争。为了解决这一系列的问题，同一地 区或同一行业的商人们就在会馆的旗帜下走到一起。如江西会馆的建立，就是为 了避免同乡竞争，两败俱伤，而“劝捐购基，起造会馆 4 。再次，与不断的战 争和灾害有关。太平天国战争的爆发，导致了大批的江浙人来沪避难。外国商品 的大量涌入也导致了农村产业的破产，大量手工业者和生产者离家来沪谋生，这 些都为会馆( 公所) 的建立提供了人员基础。 上海会馆( 公所) 都是以商人为主的，所以它的会员也都是有一定经济基础 的。从它的会员资格规定中就可见一斑，“凡同乡之每年捐款常年经费在十元以 上者得为会员，团体商号之捐款常年经费者得推定代表为会员。每一团体以十人 1 谢俊美；清代上海会馆述略，华东师大学报( 哲社版) ，2 0 0 0 年第2 期。 2 上海碑刻资料选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8 4 年版，第1 9 6 页。 3 上海县续志卷三第8 页，成文出版社，1 9 1 8 年版本。 4 上海碑刻资料选辑之上海县为江西会馆房产立案告示碑，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8 4 年版。 1 2 徽宁同乡会研究 为限，商号以一人为限，其特别捐在一百元以上，募捐在三百元以上者均得为会 员”，1 虽然有些会馆( 公所) 对此规定有所不同，但相差不大。可见，要想成为 会员就必须缴纳一定的会费，但是规定的会费对于一般的家庭来说却是较多的， 所以很多的同乡人并非能真正成为会员，也就不能享受到会员待遇，这种会费的 规定有一定的局限性。并且会员都是清一色的男性，也使得一部分女性成员不能 加入其中。在会馆( 公所) 的组织结构中，一般都采用董事会或理事会制，民国 时有所变化。但是真正能取得董事或理事资格的人却是一些具有相当财力和身份 的人，一般的商人也只能作为会员资格而已。所以决策意见也只能代表了大商人 的利益。会馆( 公所) 的活动是广泛的，但主要包括：1 ，“笃乡谊，祀神祗，联 嘉会 。其实会馆( 公所) 建立之初的目的就是为了“笃乡谊，通过经常的联欢 会的方式联络同乡感情。同时也通过殡葬事务解决乡人叶落归根的后顾之忧，造 成大量丙舍的建立。如徽宁会馆建立之初就是因“童而出，或白首而不得返，或 中岁萎折，殓无资，殡无所，或无以归葬，暴露于野。盖仁人君子所为伤心，而 况同乡井乎，2 所以徽宁会馆得以建立。还有通过“祀神祗 的方式，达到使同 乡得以团聚的目的。如徽宁乡人奉朱熹为乡土神使徽宁商人聚在一起。不过祀神 带有严重的封建性，并且殡葬事务也对城市发展极为不利，又对环境也造成污染。 这些与近代城市的发展是不相称的。2 ，联合商人的群体经济利益。这是商人为 了赚取利润，克服困难的需要。既可避免同行间的激烈竞争，也可应付官吏和牙 行的盘剥，于是同乡商人“脱近市之习，敦本里之淳 ，“相任相恤”3 ，从而壮 大自身。如上海的江西会馆因“每逢运货到上，加之参差不一，以至各业难以获 利。缘无集议之所，是以同乡公所不能划一 ，故而“劝捐购基 “起造会馆 4 。 3 ，办善举，兴义举。如设立医院，援助贫孤，1 9 0 9 年，徽宁商人在徽宁会馆基 础上又建徽宁医治寄宿所，让同籍贫苦有疾者入所治疗5 。赈济间里、施棺助丧、 置办义冢，这方面徽商也是做得不错的，正所谓“皖江多好善，所在辄置义冢 6 。但是要注意的是，会馆( 公所) 的一系列活动经费主要是通过善捐获得的， 1 彭泽益主编：中国工商行会史料集( 下) ，中华书局，1 9 9 5 年版，第8 5 6 页。 2 上海碑刻资料选编，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0 年版，第2 2 2 页。 3 江苏省明清以来碑刻资料选集，三联书店，1 9 5 9 年版，第3 6 6 3 6 7 页。 4 上海碑刻资料选编，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0 年版，第3 1 1 、3 3 5 页。 5 黄苇、夏林根编：近代上海地区经济史料选编，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4 年版，第5 8 页。 6 范金民：清代江南会馆公所的功能性质，清史研究，1 9 9 9 年第2 期。 1 3 徽宁同乡会研究 虽然也有一部分抽厘，但是对于如此众多的善举活动，经费仍然常常是不足的， 而且这种捐助一般也只在同乡中进行，所以它的善举是有限的。对于一个传统的 地缘组织，它的乐善好施具有严格的地域性和局限性，我们不能对它估计过高， 不过，它的积极作用及管理等方面的经验教训还是值得我们学习与借鉴的。 可见，会馆( 公所) 是由于“来自相同地方的人们都有一种特别的兄弟感情， 为了增进合作和互助”1 才有的。不过在建立之初是受到了同乡极大欢迎的，也 干了许多有益于乡人的事情。但是它的局限性较明显。首先，只有商人才可加入， 而这些商人需有一定经济来源，不然连会费都可能缴不起。其次，它的经费来源 是极不稳定的，捐纳可多可少，这严重影响了会馆的活动。还有，它的活动也只 是限于狭小的地域范围，且殡葬事务对近代化的城市发展又是不相适宜的，特别 是进入民国以后，更多的人口流向上海，造成了许多的社会问题，这些都是会馆 所难以解决的，所以要想适应社会的发展，它们必须改变，或有更加合适的新的 组织替代它。而这种地缘性的组织对经济发展也有一定的阻碍，必须要突破地缘 性、扩大事务范围，这种客观的要求最终导致出现了利于商业发展的商会和为同 乡解决更多事务的同乡会组织。 2 商会的建立 “商会者，众商之会也 ，2 可见商会并非是一地、一帮、或一行业商人的组 织，与会馆( 公所) 是有显著不同的。中国第一个商会组织是建立于光绪二十八 年( 1 9 0 2 年) 的上海商业公所。商会的产生，一方面是工商界人士发展经济的 强烈要求，另一方面也是清政府采取了一些有利于商业发展政策的积极推动的结 果。其实，商会的出现是社会发展的必然，在商会出现前，地缘性的会馆已经向 业缘性的公所逐渐发展了，虽然二者有时混同，但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公所多 注重业缘性，而会馆则注重地缘性，地缘向业缘的转变是商业发展的要求。但是 在行会性质的公所里，仍然多为某一地域的商帮参与其中，说明地缘性仍然是很 重的。而商会的出现是否就跨出了这一局限了呢? 我们先看看商会的进步性。首 先，商会并非是以某一个地缘商帮为主的组织，它是各帮商人的较大范围的组织。 这就跨出了地缘的界限，对商业发展有利。其次，商会也并非是某一个行业为主 的组织，它包括了各个行业，是全体商人的共同组织。再次，商会专以商务为宗 1 【美】裴宜理：上海罢工，刘平译，江苏人民出版社，2 0 0 1 年版，第3 3 页。 2 胡光明等编：天津商会档案汇编( 上 ，天津人民出版社，1 9 8 9 年版，第3 0 页。 1 4 徽宁同乡会研究 旨，以保商、振商为目的。商会的这些进步性可以加强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各 业华商之间的联系，克服了会馆、公所以地域帮派和行业划分商人的狭隘性，促 进了民族市场的形成和贸易的繁荣。但在中国，商会虽然得以普遍建立，它仍然 摆脱不了以行帮组织作为基础和支柱，并对地缘组织也有很大的依赖性。对此唐 力行先生有详细、深刻的论述，他以上海商会为例，认为上海商会内部地缘和亲 缘性的势力仍然占着主导地位。1 可见在中国最发达的上海即是如此，其他地方 就可想而知了。商会保留了行会的成分，显示了它的转型并不彻底，可见中国资 产阶级从它诞生之日起，就沿袭着沉重的传统包袱，在新旧杂糅的矛盾中艰难生 长。于是，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商会也不得不退而倚重地缘性较重的更具现代 性的同乡组织来扩大自己的生存空间。 二同乡会的大量出现 民国时期，上海的同乡会组织迅速发展、数量大为增加，新生1 1 4 所。上海 同乡会以这样的速度发展是有它的必然原因的，这不仅是时代发展的结果，也是 会馆、公所的局限导致，同时也是商会为了扩大生存空间的需要。于是，民国时 期五方杂处的上海同乡会大量快速的出现了。 1 时代使然 甲午战后，“实业救国”的呼声日高，而清政府也放宽了对民间设厂的限制， 激发了一部分官僚、地主和商人投资新式企业的积极性。百日维新虽然很短，但 是它颁布的一系列政策影响很大，特别是经济和文化方面的规定对拓展人们思 想，发展经济都曾起到一定作用。 2 0 世纪初期清政府为了一定程度上解决内忧外患的问题，推行的“奖励工 商业 等系列“新政 ，在保障工商业者权益和提高工商业者地位方面起了积 极的作用，新的绅商阶层开始崛起，这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新型民间社团的产生； 进步思想的接受又使他们在创立各种新型的民间社团过程中发挥了重大的作用； 辛亥革命的爆发，民主共和观念深入人心。而成立短短几个月的临时政府颁布的 许多利于民族资本主义经济、政治和文化教育的法令，又体现出了对资产阶级利 益的热忱和关切的态度，2 极大地促进了民族经济的发展，民族资产阶级势力得 到了较大的加强，这些都为新兴的社会团体的建立创造了条件。民初临时约法 1 唐力行：商人与中国近世社会，商务印书馆，2 0 0 3 年版，第2 8 4 2 8 5 页。 2 李侃、李时岳等：中国近代史( 第四版) ，中华书局，1 9 9 7 年版，第3 9 6 页。 1 5 徽宁同乡会研究 对人民有集会、结社的自由的规定，又为新兴民间社团的建立提供了法律依据， 于是大量的社会团体广泛建立。清朝的覆没，帝制的废除，民国的建立，使整个 社会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经济上，扭转了革命前民族工商业的萧条局面， 出现了振兴实业、提倡国货的热潮，各种实业团体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如中华实 业团、民生团等。政治上，民主气氛浓厚，言论、结社自由，政党、社团大量出 现，1 9 1 2 年1 0 月，仅在民政部立案的团体就有8 5 个，其中包括政治团体2 2 个。 1 思想上，合群思想也要求把一团散沙的国民聚合成一个个目标一致的团体，外 争国权，内强民气。2 0 世纪2 0 年代，军阀混战，中央政权衰落又为社团建立提 供了一个空档，于是在2 0 世纪2 0 、3 0 年代大量的新式团体广泛建立，其中同乡 会就是其中之一。据国民党中央“民众运动指导委员会”1 9 3 4 年l o 月编印的全 国民众运动概况记载，当时经调查登记的同乡会，南京有5 4 个，上海有6 5 个，汉口有2 3 个，江苏有7 3 个，湖北有3 8 个，云南有2 4 个，广西有2 0 个， 安徽有1 6 个，于此可见全国之一斑了。2 作为中国第一大都会的上海，自开埠以来，其经济取得了巨大的发展，进出 口的总量总值与年俱增，并于1 8 5 3 年取代广州成为中国对外贸易的中心，3 以后 这一地位不断强化，在整个近代中国都没有动摇过。1 8 7 卜1 9 1 0 年问，上海口岸 的对外贸易额在全国总额中所占的比重远远超过了中国其他几个主要港口，1 8 9 0 年，上海外贸总值9 7 4 5 9 0 0 0 海关两，占全国的4 5 4 9 ；1 9 0 0 年1 9 7 2 3 4 0 0 0 海关两， 占全国的5 3 3 0 ；1 9 1 0 年，上海的外贸总值达到3 6 5 4 5 7 0 0 0 海关两，占到4 3 3 1 。4 不仅如此，上海还成为当时重要的航运中心和物流集散中心，商业贸易极 度发达。正如申报上载“夫论中国商贾云集之地，货物星聚之区，二十余省 当以沪上为首屈一指，无论长江上下，南北两洋，以及内地市镇，皆视沪市如高 屋之建瓴，东西各邦运物来华亦无不以上海为枢纽 5 。 随着商业贸易的繁荣，上海的工业也获得了较大程度的发展，特别是甲午 战后，1 8 9 5 1 9 1 1 年间，外资在我国近代工业的投资总额及开办总数，上海都占 据了绝对的优势。以开办资本在1 0 万元以上的企业统计，全国共有外资企业9 l 1 李侃、李时岳等：中国近代史( 第四版) ，中华书局，1 9 9 7 年版，第4 0 7 页。 2 忻平等主编：民国社会大观，福建人民出版社，1 9 9 1 年版，第6 1 6 页。 3 戴鞍钢：五口通商后中国外贸重心的转移，史学月刊1 9 8 4 年第l 期。 4 张仲礼主编：近代上海城市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9 0 年版，第1 1 5 页。 5 申报，1 9 0 1 年2 月1 3 日。 1 6 徽宁同乡会研究 家，其中上海就有4 1 家，占了4 5 1 。开办资本总额全国4 8 5 5 4 万元，上海有 2 0 9 0 3 万元，占了其中的4 2 8 。同一时期，上海新开办的民族资本经营的工厂 有1 1 2 家，占全国总数的2 5 1 ，开办资本2 7 9 9 2 万元，占全国总额的2 8 6 。1 加上甲午战前实存的民族资本工业企业3 1 家2 ，上海的民族工业企业总数达到了 1 4 3 家。可见上海的经济发展之快是可想而知的了。 上海经济发展造成了上海的巨大变化，人口急速增加、各类学校、报馆、出 版社云集于此，金融、交通、管理、商业、饮食等服务业也日益繁荣。首先，经 济的发展吸引了各地的人口大量向上海涌来，其间虽然也有其他因素存在，但经 济利益的巨大吸引力可以说是显而易见的。中法战前，上海人口只有6 0 万，1 9 1 0 年却达到了1 2 8 9 3 5 3 人，租界人口6 1 7 4 8 7 人，3 3 0 年间涨出一倍多，可见外来人口 之多，这些外来人口不仅带来了劳动力资源，也带来了各地的风俗、文化，同时 也为上海的经济发展起了推动作用。但是这些远离家乡的人们短时间内很难融入 上海这个移居地。为了谋生或经商需要，他们不得不离开故乡来到异地，但是他 们故土观念一直束缚着他们的思想，很难在短期内接受这个易居之地的新文化， 于是具有共同文化特征的同乡文化使得大量同乡汇聚一起，形成同乡会。正如乐 正所说：同乡组织是“移民乡土情感失落心理的一种补偿，是其寻根意识的一种 表现，是移民力图保持与乡土文化联系的一种努力、“是移民们乡土感情发泄的 喷射口”4 。 2 比会馆、公所更趋现代的同乡会 从上面分析可见会馆、公所的功能是巨大的，但是新兴的同乡会又是什么样 的呢? 同乡会，顾名思义是以地缘为纽带的客籍异地的同乡人士所组成的社会团 体。民国时期上海经济的巨大发展是它产生的主要原因。从名词上我们看不出它 和会馆、公所有多少的区别，但是它确实和会馆、公所有很大的区别，不过也有 多方面的联系。本部分主要是想通过比较它们的不同来说明同乡会的现代性的， 因而二者的不同点是笔者讨论的重点。那么它与会馆、公所到底有什么区别和联 1 唐振常主编：上海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9 年版，第3 6 4 3 6 5 页。 2 徐鼎新、钱小明：上海总商会史1 9 0 2 1 9 2 9 ，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 9 9 1 年版，第 2 3 页。 3 邹依仁：旧上海的人口变迁的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0 年版，第9 1 页。 4 乐止：近代上海人社会心态( 1 8 6 0 1 9 1 0 ) ，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9 1 年版，第1 8 9 、1 9 1 页。 1 7 徽宁同乡会研究 系呢? 同乡会与会馆、公所事务的主要共同点有：首先，二者都是以地缘性为纽 带的互助、互济的社会组织，其经费主要是靠筹募和捐纳而来，并且它们也主要 以联络乡谊，举办公益，为同乡谋福利为宗旨。其次，二者都具有调节同乡内部 纠纷和保护同乡利益，以及向政府反映民意的中介作用。再次，二者也都重视家 乡的经济文化建设并进行捐助。 同乡会和会馆、公所虽然有很多共同点，但是它们的区别也是明显的，总 体上同乡会比会馆更趋于现代性。二者的主要区别有：第一，会馆( 公所) 是以 “馆 ( 或所) 的建筑形式为集会和活动场所的，这种建筑形式往往是故乡建筑 文化在异域的表现，具有团结同乡或同业商帮的凝聚力，这些“馆 ( 所) 的建 筑规模和风貌既反映出该商帮的经济实力，又表现出桑梓文化特色。而同乡会则 不讲究会所的建筑，许多同乡会是租借房舍为办公处，或借同籍会馆的一隅为办 公处，有的同乡会办公地点不固定，经常择廉价租房而搬迁。从这一点使我们能 够发现，同乡会活动地点比较灵活，而会馆( 公所) 的活动地点较固定。第二， 会馆( 公所) 是以神殿( 庙堂) 与会堂相结合为特色的，每一会馆( 公所) 均为 祀神的神殿( 庙堂) ，神殿对面建有戏楼供演戏祭神和供同乡商帮集会时娱乐， 因而戏台建筑又与神缘文化相关，神殿前两侧厢房多为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