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试论奎因的意义理论.pdf

试论奎因的意义理论 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随着西方哲学的“语言转向”，通过语言分析进行哲学探讨成为时尚，意义问 题受到了空前的关注，几乎没有一位分析哲学家没有自己的意义理论。奎因的独 特的意义理论深刻地影响着西方当代哲学和语言学的发展。 奎因批判了传统意义理论中的指称论和观念论，把问题引到了关于分析性、 同义性等内涵概念上，从而展开了对逻辑经验主义的批判。然后，奎因从行为主 义观点出发，对语句进行分类，并在此基础上讨论了关于翻译的问题，提出了翻 译不确定性论题，从而得到意义不确定性理论。 奎因的批判和意义理论中也存在着一些不足。在反思奎因的意义理论的同时， 我们也看到了他的对意义不确定面的集中论述，开拓了人们的研究视野。 关键词：奎因、意义、批判、不确定 作者：崔国军 指导老师：朱建平 q 竺垫! ：! 坐呈! 型堕翌! 塑! 堡 垒! ! ! 型 q u i n e st h e o r yo fm e a n i n g a b s t r a c t w i t l lt h e “l i n g u i s t i cd i v e r s i o n o fw e s tp h i l o s o p h y , i t saf a s h i o nt oc a r r yo na 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i n v e s t i g a t i o nb ym e a n so fl i n g u i s t i ca n a l y s i s ，a n dt h et o p i c o fm e a n i n gh a s b e e nt a k e ni n t oa c c o u n tu n p r e c e d e n t e d l ys ot h a ty o uc a ns c a r c e l yf i n da l la n a l y t i c p h i l o s o p h e rw h oh a sn oh i so w nt h e o r yo fm e a n i n g w h i l eq u i n e sp a r t i c u l a rt h e o r yo f m e a n i n gh a sd e e p l yi n f l u e n c e d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c o n t e m p o r a r yw e s tp h i l o s o p h ya n d l i n g u i s t i c s q u i n ec r i t i c i z e dt h et h e o r yo f r e f e r e n c ea n dt h et h e o r yo fc o n c e p ti nt h et r a d i t i o n a l t h e o r yo fm e a n i n g ，a n dc o n d u c t e dt h et o p i ct o t h ei n t e n s i o n a lc o n c e p tc o n c e r n i n g a n a l y t i c i t y , s y n o n y m i t ya n ds oo n ，t h e r e f o r ec a r r i e do u tac r i t i q u et ol o g i c a le m p i r i c i s m a f t e rt l l a t ，q u i n es e to u tf r o mab e h a v i o r i s tv i e w p o i n tt oc l a s s i f ys e n t e n c e s ，o nt h eb a s i s o fw h i c h ，h ed i s c u s s e dt h eq u e s t i o n sa b o u tt r a n s l a t i o na n dp r o p o s e dt h et o p i co f u n c e r t a i n t yi nt r a n s l a t i o ns oa st oo b t a i nat h e o r yo fu n c e r t a i n t ya b o u tm e a n i n g t h e r ee x i s ts o m ed e f i c i e n c i e si nq u i n e sc r i t i q u ea n dt h e o r yo fm e a n i n g w h e nw e r e f l e c tq u i n e st h e o r yo fm e a n i n g ，w ea l s os e et h a th i si n t e n s i v ed i s c u s so nt h eu n c e r t a i n s i d eo fm e a n i n gh a so p e n e du pp e o p l e ss t u d y i n gs i g h t k e yw o r d s ：q u i n em e a n i n gc r i t i q u eu n c e r t a i n t y i l s u p e r v i s e db yz h uj i a n p i n g 苏州大学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及使用授权声明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提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 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 不含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含为获得苏 州大学或其它教育机构的学位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对本文的研究作 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承担本 声明的法律责任。 研究生签名： 裨日期：木豳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苏州大学、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 国家图书馆、清华大学论 文合作部、中国社科院文献信息情报中心有权保留本人所送交学位论 文的复印件和电子文档，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 文。本人电子文档的内容和纸质论文酌内容相一致。除在保密期内的 保密论文外，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可以公布( 包括刊登) 论文的 全部或部分内容。论文的公布( 包括刊登) 授权苏州大学学位办办理。 研究生签名：揖 导师签名： 皿 型兰 期 期 日 日 试论奎因的意义理论引言 引言 威拉德奥曼奎因是当代美国著名的哲学家和逻辑学家，他在分析哲学、 语言哲学和逻辑学等领域取得了卓著的成就。随着西方哲学的“语言转向 ，通过 语言分析进行哲学探讨成为时尚，意义问题受到了空前的关注，几乎没有一位分 析哲学家没有自己的意义理论。意义问题是分析哲学探讨的核心问题，我们说话 和写作要用到各种各样的语言表达式：单词、短语、从句、完整的句子等，我们 通常假定这些语言表达式都具有意义，而且正因为它们具有意义，我们才得以用 它们做出表达，实现交流。也就是说意义正是我们所表达和交流的东西。由于这 些意义是表达式本身所具有的，因而是内涵的。分析哲学家们认为，语言是思想 的载体，而思想是关涉世界的，所以，通过分析语言表达式的意义便可澄清思想， 进而获得关于世界的信息。于是，对语言表达式的意义进行分析便成了分析哲学 家的首要任务。奎因的有别与以往的独特的意义理论深刻地影响着西方当代哲学 和语言学的发展。 试论奎因的意义理论 一、奎因对传统意义理论的批判 一、奎因对传统意义理论的批判 奎因的意义理论主要是在批判传统意义理论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他主要批 判了意义的指称论、观念论，并着重批判了逻辑经验主义的证实论以及与之联系 密切的“分析性 、“同义性”等概念，为建立自己的意义理论开辟了道路。 1 1 对指称论的批判 在意义理论中，指称论是一种历史悠久，影响较大的理论。其基本思想是： 名称是通过指称外部世界中的事物或事实而具有意义。一个名称的意义就是它所 指称的对象，也就是说，名称和对象之间存在着对应的关系，一个名称代表、指 称它的对象。这里所说的对象，既包括特定的、个别的人或事物( 专名指称的对象) ， 也包括某一类事物( 通名指称的对象) ，有人甚至认为还包括状态、性质、关系等等。 指称论可以溯源到古希腊，在亚里士多德的论辩篇中，他就提出了事物 “本质”问题，认为事物的属性有本质属性和偶然属性之分，当本质由所属事物 中分离出来而与有关语词结合时，它就变成了这个语词的意义。1 9 世纪，指称论 得到了很大的发展。穆勒谈到：所有名称都是某些真实的或想象的事物的名称。 言下之意便是每一名称都有相应的事物与之相对应。弗雷格则较详细地分析了意 义和指称的区别，但他更强调的是意义与指称的联系。他认为，语言有所指是其 有意义的标准，“在意义中，我们总是给一个符号加上个涵义和一个指称，在没 有涵义和指称的场合下，我们就无法谈到符号的意义。早期罗素可谓是指称论 的集大成者，他认为弗雷格关于“意义与指称之间的全部区别在设想上是错误 的，圆主张用专名与摹状词之间的区别取代弗雷格关于意义和指称之间的区别。 他先后提出了语法指称论和逻辑指称论：前者强调专名的意义是专名所指称的项， 即事物，形容词和动词的意义是它们所指称的项，即概念；后者则强调专名与个 体，命题与事实之间的对应关系，专名的意义就是专名所指称的个体，命题的意 义在于命题所表述的事实。可见，无论是语法指称论还是逻辑指称论，都可以说 是传统指称论的变种，它们都强调语言与非语言事物之间的指称关系，语言表达 弗雷格：弗雷格哲学论著选辑p 9 2 o 罗素：逻辑与知识p 5 6 2 试论奎因的意义理论 一、奎因对传统意义理论的批判 式的意义就在于它所指示的对象。下面这句话很能体现早期罗素的观点：“一个名 称乃是一个简单的符号，直接指一个个体，这个个体就是它的意义，并且凭它自 身而有这意义，与所有其它的字的意义无关。 维特根斯坦在撰写逻辑哲学论 时期，在意义问题上也持逻辑指称论的观点。“在命题中名称代表个体，名称表示 对象，对象就是名称的意义”。 可见，罗素一样，他也认为名称和对象都是逻辑 上简单的，无结构的。因此，名称和对象之间是直接的对应关系，即指称关系。 对于命题，维特根斯坦提出了“图像论”，“图像是实在的模型。一个名称代表着 一个事物，另一名称代表另一个事物，并且它们是联系着的，整个地像一幅生动 的图画一样描出原子事实来。” 从这些指称论的观点中我们看到其中存在着不少理论上的困难，首先，并不 是所有的语词都是名称，例如，虚词就很难确定其所指的对象，如果把所有的语 词都看作是名称，并把其所指称的对象看作语词的意义，就会把一些没有指称对 象的语词看作是没有意义的或者把一些不指示实体的语词虚构出一些不存在的实 体，这都是不对的。其次，我们不只是在用一些单纯的语词，还有像句子，段落 文章，他们都是有意义的，但我们很难找出他们的确定对象。第三，有些语词指 称相同却意义不同，例如，晨星和暮星指称相同，意义却不同。奎因反对指称论 正是抓住指称和意义的差别这一点对指称论进行强烈的批判。 奎因发展了弗雷格把意义和指称区别开来的观点，在从逻辑的观点看这 本书中的“经验论的两个教条”中反复谈到两者的区别，反对把两者混淆，他说 “让我们不要忘记，意义不可以和命名等同起来。 还说“在意义和命名之间有 一道鸿沟，甚至在真正是一个对象的名字的单独语词那里也是这样。 奎因首先 用一些反面例子来论证，他认为无论是单称语词还是普遍语词，具体语词还是抽 象语词，它们的意义和所指之间都有很大的差别，单称语词方面他引证弗雷格关 于“晨星”和“暮星 的例子，这有两个命题( 1 ) 暮星就是晨星。( 2 ) 晨星就是暮 星。“暮星”和“晨星 都是指同一星体( 即金星) ，而两个命题分别给我们提供的 信息却是不同的，说明一个命题中除了名称起所指的对象外还有第三个因素，这 就是名称的意义，正是因为“晨星 和“暮星 的意义不同，才使得两个命题是 。罗素：数理哲学引论p 1 6 3 。 。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p 2 1 。 o 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p 1 9 回奎因：经验论的两个教条，载从逻辑的观点看p 2 0 。 。奎因：经验论的蕊个教条，载从逻辑的观点看p 2 0 。 3 试论奎因的意义理论 一、奎因对传统意义理论的批判 有差别的，我们才需要天文观测而不是单单思考两个语词的意义。奎因由此推及 到普遍语词，认为它们的意义和外延是不同的，例如“具有心脏的动物 和“具 有肾的动物 这两个普遍语词的外延是相同的，外延却是有区别的。继而又推及 到抽象语词，例如，“9 ”和“行星的数目”是“同一抽象东西 ，但它们的意义却 是不同的。接着，奎因又进行了更深入的论证，他认为名词可以转换成摹状词， 利用罗素的摹状词理论已经证明了名词是可以消除的，我们用名词所说的一切都 可以用一种完全避开名词的语言来说，例如，“柠檬 具有p 1 、p 2 的属性，在 语句中出现“柠檬”的地方，我们完全可以用“那个具有p l 、p 2 ( 的东西) 来代替“柠檬 。指称论认为，在语句中所使用的语词必须要有其所指的对象，这 些语词所指的对象必须是我们有所了解的，不然就没有意义。而奎因则认为我们 可以谈论命名着我们不了解的对象的语词，他说“古代天文学家对行星非常了解， 却并不知道行星究竟为何物。”从语词推及到语句，语句是有意义的，但语句的 意义和所指又是不同的，语句可以有意义，而语句所涉及的事物并不一定存在， 例如，“孙行者在地上画了一个仙桃 ，旬中的事物都不存在，但句子却是有意义的。 奎因对指称论的批判紧抓住指称与意义的区别，是因为奎因认为，意义和指 称的混淆会造成一些错误的看法，在论何物存在中中他指出，那些承认非存 在之物( 如“飞马 ) 也存在，承认有独立存在的共相( 如“红 ) 等等柏拉图主义本 体论观点的根源，就是认为任何语词要有意义就必实有所指，其意义即其所指， 在奎因看来，诸如“红 这类谓词在外延上并不指称任何特殊类型的实体，只有 对某对象是否适用( 用在某些对象上得到真句子，用在另一些对象上得到假句子) 的问题，其本身并不携带本体论承诺。意义和指称的混淆曾经助长了把意义概念 视为当然的倾向，在语言学中的意义问题中他说“人们觉得人这个词的 意义就像我们的邻居一样确实可靠，暮星这个短语就像天上那颗星一样明晰可 见。人们还觉得，怀疑或否定意义概念，就等于假设有一个世界，其中只有语言 而没有语言所指的东西。实际上，我们可以承认有万象缤纷的事物，可以用单独 语词和一般语词那些事物进入我们心灵内容的各种方式来指称它们，却从未论及 意义问题。 在略论关于指称的理论的开头奎因就说到“在意义与所指的区 别已得到人们适当的注意之后，一般所谓语义学的问题就逐渐划分为两个领域， 这两个领域是根本不同的，因而不应当共用一个名称，我们可以把它们分别称为 。奎因：语言学中的意义问题，载 。载从逻辑的观点看p 1 2 0 。 o 洛克：人类理解论p 3 8 6 。 。洛克：人类理解论p 3 9 0 。 5 试论奎因的意义理论一、奎因对传统意义理论的批判 区分开来，要把主观的东西与客观的东西区分开来。弗雷格用“月亮之喻 生动 形象地说明对象、观念和意义三者的关系：月亮是“月亮”这个语词所指对象， 是客观的，望远镜内物镜上的影像是意义，具有客观内容；而视网膜上的影像才 是观念，是主观的。意义具有客观性，公共性，而观念却是主观的，私人的，二 者无论如何也不能等同。 奎因是反对将意义视为语词所表达的概念，他指出“在现代语言学家中间已 经取得相当一致的意见，认为关于观念及作为语言形式的心理对应物的这个概念， 对于语言学来说，是没有丝毫价值的。行为主义者认为，即使对于心理学家来说， 谈论观念也是糟糕的做法。我认为行为主义者的这个看法是正确的。 奎因认为， 语言是至少两个人相互影响的一种方式，观念是私人的、内在的，不可观察的， 当我说出一个词或词组时，在我脑海中出现的与这个词或词组相联系的观念是否 与在其他人脑海里出现的同一个词或词组相联系的观念相同昵，奎因认为这一点 是很难证明的。他还认为观念本身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我们很难说清观念到底是 什么，对于“观念”的含义有很多不同的解释，模糊不清。观念论者认为观念是 可以脱离语言而独立存在的，在奎因看来，意义与语言是不可分的，它随着语言 的变化而变化，意义就存在于语言之中。 从观念论的观点中我们可以看出，观念论更多地把意义视为抽象实体，认为 观念这种内涵的事物能独立存在，为了避免这些，奎因主张拒斥意义，而以另外 的方式谈论语言的意义问题，他指出：“如果我们讨厌意义这个词，我们就可以直 接地说这些话语是有意思的或无意思的，是彼此同义或异义的。以某种程度的清 晰性与严格性来解释有意义的和同义的这些形容词的问题按照我的 看法，最好根据行为来解释是重要的，又是困难的。但是本称为意义的 这些特殊的、不可规约的媒介物的说明价值确实是虚妄的。”他还指出：“就意义 理论来说，一个显著问题就是它的对象本性问题，意义是一种什么东西? 可能由 于以前不曾懂得意义与所指是有区别的，方感到需要有被意味的东西。一旦把意 义理论与指称理论严格区分开，就很容易认识到，只有语言形式的同义性与陈述 的分析性方是意义理论要加以探讨的首要问题；至于意义本身，当作隐晦的中介 物，则完全可以丢弃。 “意义 概念被奎因所抛弃，他在经验论的两个教条 说：“只有语言形式的同义性和命题的分析性才是意义理论要加以探讨的首要问 。奎因：从逻辑的观点看p 1 1 。 o 奎因：从逻辑的观点看p 2 1 6 试论奎因的意义理论 一、奎因对传统意义理论的批判 题。 于是问题就来到了关于分析性、同义性等内涵概念上。 1 3 对逻辑经验主义意义理论的批判 奎因把对传统意义理论批判的重点放在了逻辑经验主义上，当时逻辑经验主 义的意义理论成为意义、同义性等内涵概念最大的避难所。奎因通过考察发现， 人们所提供的种种同义性( 以及分析性) 标准都是不能成立的，包含着逻辑循环， 于是他就先对同义性标准进行了批判。 1 3 1 同义性标准批判 他在真理的追求中这样写到：“假如我们可以想办法得到一种可接受的意 义相同性关系，那么就能轻易地得到关于意义的一种可接受的定义。因为，正如 不止一个哲学家所指出的，我们可以把一表达式的意义定义为由意义相似的所有 表达式组成的类。相反，既然没有同一性就没有实体，如果我们一开始便拥有意 义，那么这些意义和同一性便会提供意义的相同性。总之，意义和意义的相同性 所提出的是同一个问题。但是，奎因明确否认同义性是可以清晰获得的。根据逻 辑经验主义的观点，“a 是a 是分析命题的标准形式，主宾同一，例如。“单身 汉是单身汉 。但“单身汉是未婚成年男子 也被看作分析命题，却是“a 是b 的形式，之所以这也被看作分析命题，是因为我们可以找到一条标准，通过这个 标准奎因把“a 是b ”这种隐蔽的分析命题还原为“a 是a ”这种明晰的分析命题， 这个标准就是“同义性 。而奎因则问道：同义性或意义相同的标准是什么，逻辑 经验主义可能从根据定义、保全真值的可替换性、语义规则三个方面回答，奎因 就这三个方面进行了严厉的批判。 1 3 1 1 定义 奎因认为人们用定义说明同义性的努力是不成功的，因为不是定义揭示同义 性，而是定义预设同义性。不错，定义包含着同义性，例如定义项和被定义项的 关系必定是同义性关系，这是正确定义的必要条件。但是问题在于定义中的同义 性来自何方? 奎因指出，它并不是字典编撰者、哲学家、语言学家先天规定的， 而是从经验中来的。为了论证这一点，奎因分别考察了定义的三种具体形式：词 典定义、精释、和约定定义。词典定义实际上是词典编撰者根据被定义词和定义 词在以前用法上的相同来说明二者是同义的。词典编撰人是一位经验科学家，他 的任务是把以前的事实记录下来。如果他把“单身汉 释义为“未婚男子 ，那是 因为在流行的或为人喜爱的用法中已“不明显地含有这两个词语形式之间的同义 7 试论奎因的意义理论 一、奎因对传统意义理论的批判 性关系”。同义性关系是先已存在的经验事实，是定义的前提，“定义是词典编撰 人对观察到的同义性的报道，当然不能作为同义性的根据。”精释确实不是单纯 地把定义词解释为另一个同义词，它是通过对被定义词的意义进行提炼或补充的 方式来改进被定义词。因此，精释虽然不是单纯报道被定义词和定义词之间先已 存在的同义性，但它却要依赖二者语言环境的同义。精释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存某 些特优语境的用法，同时使其他语境的用法更为明确。所以精释仍然是以一种在 先的同义性为根据的，它也不能作为定义的根据。约定定义纯粹是为了达到缩写 的目的根据约定引进新符号，它在形式语言中的用处是充当翻译规则，通过它引 进或消去那些用于缩写目的的新符号和规则。只有在这种极端的场合，定义才创 造了一种同义性，但是这以纯粹的约定为基础的同义性不能说明范围如此广泛的 命题或陈述的分析性，否则就是把分析性奠基于纯粹约定的基础上。奎因指出由 于定义在数学和逻辑中得到普遍的应用，并且的确富有成效，有人便对定义方法 产生了一种迷信心理，认为定义是绝对可靠的，如果把同义性关系归结为定义关 系，那么同义性关系也就成立了。实际上这是一种危险的想法。因为无论在形式 研究还是非形式研究中，除了约定定义这种极端场合之外，定义都是以在先的同 义性关系为转移的，它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功能，以致能创造出有效的同义性 来。因此，试图用定义阐明同义性概念是毫无希望的。 1 3 1 2 保全真值的可替换性 人们用保全真值的可替换性来说明同义性也是行不通的。人们通常认为，两 个语言形式的同义性就在于它们在一切语境中可以相互替换而真值不变。奎因指 出：这种说法也有许多困难，例如：有些同义词不一定在一切语境中都可以保全 真值地相互替换，由“单身汉是三个字 就不能得出“未婚的男子是三个字”。即 使把这些反例弃之不顾，我们所面临的问题仍然是：保全真值的可替换性是不是 同义性的充分条件。奎因主要考虑了两种情形：一种是外延语言，即在其中具有 相同的外延的表达式可以保全真值地相互替换的语言。在这样的语言框架内，同 义词固然可以保全真值的相互替换，例如：由于“单身汉 与“未婚的男人是 同义词，有相同的外延，因此，从“单身汉没有儿子 这一命题真，可以知“未 婚男人没有儿子”这一命题也真。但是，有些异义词也可以保全真值地相互替换， 例如：在“有心脏的动物是有心脏的动物”这个句子中，用“有肾脏的动物”替 换其异义词“有心脏的动物”，得到的还是一个真句子：“有心脏的动物是有。肾脏 8 试论奎因的意义理论 一、奎因对传统意义理论的批判 的动物 。这说明，保全真值的可替换性不是同义性的必要条件。不过，假如我们 所考虑的语言足够丰富，以致包含着“必然地 这个内涵性短语，那么，保全真 值的可替换性似乎是同义性的充分条件，考虑命题：( 1 ) 必然地所有并且只有单 身汉是单身汉。当“必然地 只可真实应用于分析命题时，( 1 ) 显然是真的。如 果“单身汉”和“未婚的男人”可保全真值地互相替换，那么其结果是( 2 ) 必然 地所有并且只有单身汉是未婚的男人。应该像( 1 ) 一样是真的。但如果( 2 ) 为 真，则( 3 ) 所有并且只有单身汉是未婚的男人。也为真。因为我们已经说过：“必 然的 只可真实地应用于分析命题。于是，将“没有单身汉是已婚的 这样的分 析命题化归、还原为“没有未婚男人是已婚的 这样的分析命题，这一任务就算 完成了。但是，这里造成困难的是副词“必然地 。奎因说：我们能够原谅 含有这样一个副词的语言吗? 这个副词真的有意义吗? 假定它是有意义的，便是 假定我们已经充分了解“分析性 的意义，那么我们何必如此费力地去探讨“分 析性”呢? 这样一来我们又会陷于循环论证，尽管“不是直截了当的循环论证， 但类似于循环论证 。 1 3 1 3 语义规则 在自然语言里我们没能找到分析性或同义性标准，那么在有“语义规则 的 人工语言中情况又会如何呢? 奎因具体考虑了两种情形：第一种情形是给定一个人工语言l ，其语义规则递 归生成l 的所有分析陈述，语义规则具有下列形式： ( 1 ) 陈述s 对于语言l 是分析的，当且仅当， 这些规则告诉我们这样那样的陈述，而且只有这些陈述是l 的分析陈述。现 在这里的困难恰好在于这些规则含有“分析的 这词，这是我们所不了解的! 简言之，在我们能够了解这样一个规则之前，我们必须了解“对于是分析 的 这个般的关系词：我们必须了解“s 对于l 是分析的 ，其中“s ”和“l ” 都是变元。这就是说，上述以解释分析性为目标的语义规则预设了一个对于“分 析性 的先在的理解，这又是循环论证。第二种情形是，给定一个人工语言l ，其 语义规则递归生成l 的所有真陈述，然后，通过下述方式解释分析性： ( 2 ) 如果l 中的陈述s 不仅是真的，而且按照l 的语义规则是真的，s 在l 中便是分析的。 哇因：经验论的两个教条，载从逻辑的观点看p 2 8 9 试论奎因的意义理论一、奎因对传统意义理论的批判 但奎因指出：这实际上依然没有任何进展。我们虽不再求助一个没有解释的 语词“分析的 ，但还是求助于一个没有解释的短语“语义规则 。并非断定某一 类陈述为真的一切真陈述都能算是语义规则否则一切真理在按照语义规则是 真的这个意义上，便会都是“分析的 了。如果“分析的”意指“根据语义规则 是真的”，那么l 的任何一个真陈述都不是排除其它陈述的分析陈述。这就是说， 如果接受( 2 ) 对于分析性的理解，则l 中的分析陈述就与其真陈述不可区别了， 这当然是不可思议的。此外，奎因还指出这样一种情形：有时语义规则是怎样译 成日常语言的翻译规则，在这个情况下，人工语言的语义规则实际上是从它们被 指定的日常语言译文的分析性中辨认出来的。如果再用语言规则去说明分析性， 就如同用同义性一样，都是预设所要解释的东西的循环论证。于是，奎因得出结 论说：从分析问题的观点来看，带有语义规则的人工语言概念是一个极其捉摸不 定的东西。决定一种人工语言的分析陈述的语义规则仅仅在我们已经了解分析性 概念的限度内，才是值得注意的；它们对于获得这种了解是毫无帮助的。 从上述奎因对“分析性 与“同义性 概念的讨论中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分 析性 和“同义性 概念都是不明确清晰的，那么“意义”概念又怎么样呢? 只 要“意义 概念明确清晰，“同义性 、“分析性 等概念也能说得清楚。 1 3 2 意义证实论批判 根据逻辑经验主义意义证实论，一个句子的意义在于证实它的方法，石里克 干脆说道：语句的意义就是它的证实方法这成为逻辑经验主义一句最响亮的 口号。如果逻辑经验主义意义证实理论成立的话，那么就可以解救“分析性 、“同 义性 的明晰性问题了：分析命题恰恰是那些不依赖事实而为真，验证基础为空 的命题；同义性也可定义为：当且仅当命题在经验验证或否证的方法是同样的， 它们才是同义的。这种命题的同义性概念完全可以用来给其它语言形式导出同义 性概念。因此，奎因的问题又聚焦到如何驳斥意义证实论上来。 以陈述为意义的基本单位的意义证实论给自己提出了这样的任务：详细地规 定一种感觉材料的语言，并且指出怎样把有意义的论述的其余部分逐一地翻译为 感觉材料语言。卡尔纳普在世界的逻辑构造一书中认真着手实施这一计划， 但由于遇到种种困难，他后来放弃了这种彻底还原论纲领，转而提出一种经验证 实的确证度学说，认为同每一个陈述或每一个综合陈述相关联的都有这样独特的 一类可感觉事件，其中任何一个的发生都会增加这个陈述为真的可能性，也有另 1 0 试论奎因的意义理论 一、奎因对传统意义理论的批判 一类独特的可感觉事件，它们的发生会减损那个可能性。意义证实论实际上是把 整个科学分解为一个孤立的陈述，又把陈述还原为关于直接经验的报道来考察其 经验意义的。奎因认为这是根本错误的，在卡尔纳普的世界的逻辑构造里关 于物理学说的启发下，奎因提出了自己的整体论思想，并成为其批判意义证实论 的最重要的武器。 奎因认为，“我们关于外界世界的陈述不是个别的，而是仅仅作为一个整体来 面对感觉经验的法庭的。我们所谓的知识或信念的整体，从地理和历史的最偶然 的事件到原子物理学甚至纯数学和逻辑的最深刻的规律，是一个人工的织造物。 它只是沿着边缘同经验紧密接触。具有经验意义的单位是整个科学。接受经验检 验的是知识整体，而不是处于整体边缘或离边缘较近的那些陈述( 直接观察的陈 述，各门具体科学的陈述等) 。 在奎因看来，卡尔纳普及其它意义证实论的拥护 者错误的根源正是在于他们过分轻率地谈论个别语句的意义，但事实却是绝大多 数语句并不单独接受观察论证，语句是相互联系的。 通过以上对指称论、观念论、逻辑经验主义这些传统意义理论的批判，奎因 自己又是如何看待意义问题的呢? 。奎因：经验论的两个教条，载从逻辑的观点看p 4 0 。 l i 试论奎因的意义理论 二、翻译的不确定性与意义不确定性 二、翻译的不确定性与意义不确定性 那么奎因现在又会如何看待有关“意义 的问题呢? 在奎因看来，人们通常 谈论或使用“意义”的方式可以归结为两个：一是具有意义即有意思的，一是意 义相同或同义性。“过去所谓意义问题现在可以简述为两个最好不提及意义的问 题：一个是使有意思系列的概念为人理解的问题，另一个是使同义性概念为人理 解的问题。 奎因要强调的是词典编撰家无权垄断意义问题，有意思的序列和同 义性问题乃是意义问题的“一对孪生子。在语义学中的意义问题中，奎因通 过分析指出，有意思的序列就是可能被说出而并不使人觉得用语很怪的反应的序 列。“最有成效的同义性概念很可能是一个程度概念。 圆程度概念并不就是解释一 个概念。由“可能 与“程度”两词不难想到，奎因连“有意思序列和“同义 性”的确定性都表示怀疑，因为在他看来，“可能 的操作内容也是不完全的。但 我们又不能因为怀疑“有意思序列”与“同义性”的确定性便弃之不顾。该如何 说明它们呢? 奎因说：“以某种程度的清晰性与严格性来解释有意义的和同义 的这些形容词的问题按我的看法，最好根据行为来解释。”后来，奎因又指 出：“当自然主义哲学家着手于研究心智哲学时，他倾向于谈论语言。意义，首先 并且首要的是语言的意义。语言是一种社会的技艺。我们大家都只是根据他人在 公共可认识的环境下的外部行为，来习得这种技艺的。所以，意义即那些心理实 体的典型，作为行为主义者磨房里的谷物被碾碎完蛋了。杜威在这一点上是明确 的：意义不是一种心理的存在；它首先是行为的性质。 根据这种观点，语言是 一种可以经验地加以学习的技艺，而意义则需根据人们的言语行为倾向来解释。 奎因从自然主义和行为主义的语言观出发，对语言的“博物馆神话 进行了 严厉的抨击：“非批判的语义学是种博物馆神话，其中展品是意义，词是标签， 改变语言就是更换标签。自然主义者反对这种看法，主要并不是反对那种作为精 神实体的意义，虽然也是完全能够加以反对的。即使我们不把加上标签的展品当 作精神实体，而是当作柏拉图的理念甚至是被指称的具体对象，这个主要的反对 意见还是成立的。只要我们把一个成人的语言学看成是在他的心灵中以某种方式 。奎因：经验论的两个教条，载从逻辑的观点看p 4 6 。 o 奎因：经验论的两个教条，载从逻辑的观点看p 5 9 。 o 转引自陈波：奎因哲学研究p 6 0 1 2 试论奎因的意义理论 二、翻译的不确定性与意义不确定性 确定的，而与可能内涵于他的外部行为倾向中的东西无关，语义学就被一种有害 的心灵主义所败坏了。正是关于意义的事实本身，而不是由意义所指向的实体， 才是必须根据行为来解释的当我们与杜威一道，转向自然主义的语言观和 行为主义的意义论时，我们放弃的不仅是那种语言的博物馆图像，我们也放弃了 对于确定性的追求。根据博物馆神话来看，一个语言的词和句子有其确定的意义。 为了发现土著的词语的意义，我们可能不得不观察他的行为。但是，词语的意义 仍被假设为在土著的心灵即他的精神博物馆中是确定的。甚至在行为标准无力为 我们发现这些意义的情况下也是如此。另一方面，当我们和杜威一道承认意 义首先是行为的性质时，我们也就承认了：在内涵于人们的外部行为倾 向中的东西之外，既不存在意义，也不存在意义的相似或差别。对自然主义来说， 两个表达式是否在意义上相似，这个问题没有任何己知或未知的答案，除非这些 答案在原则上由人们的已知或未知的语言倾向所决定，如果根据这些标准还有不 确定的情形，那么对于意义和意义相似这些术语来说，情形就更加不妙。”奎因 在上述的话中表达了下述的重要思想：当我们转向自然主义的语言观和行为主义 的意义论时，第一，我们放弃了语言的博物馆形象；第二，我们放弃了对于确定 性的追求；第三，我们承认，在暗含于人们的言语倾向的东西之外，不存在任何 意义以及意义的相似或差别。 从以上的奎因的话语中我们可以看出，首先，奎因对传统意义理论的否认和 排斥，并不意味着他放弃在任何一种意义上谈论“意义”甚至“分析性 。奎因要 求的是，最好把无法解释清楚的“意义”、“分析性 等内涵概念统一从科学中清 除出去，从而建立一种纯外延的科学语言。显然，奎因并不反对在日常语言中谈 论或使用“意义 、“同义性 等内涵概念，这样就出现了“同义性 等概念最后、 也是最顽强的堡垒：将一种语言翻译成另一种语言可以是正确的或不正确的( 仅当 意义相同的表达式对译时它才是正确的) 。连奎因也承认，“一种语言中一个句子的 意义是这个句子与它的另一种语言译旬共同分享东西。 只要我们可以使用正确 翻译这一明确概念，我们就可以借助它引入语言间同义性这一概念。由于同义性 是一种等价关系，我们也将间接地得到语言内部的同义性，并能由此出发建立“分 析性”、“意义”等内涵概念的整个框架。奎因必须证明翻译并不是被十分明确地 规定了的，翻译也是不确定的。其次，奎因在探讨语言的意义问题上坚持行为主 。转引自陈波：奎因哲学研究p 6 1 o 奎因： 真之追求p 3 2 。 1 3 试论奎因的意义理论 二、翻译的不确定性与意义不确定性 义。奎因认为，在语言领域，在探讨意义的进程中，行为主义观点是强制性的， 语言是社会的，主体问公共可观察的活动，意义则是这种言语活动的特性。为什 么奎因会强硬地坚持意义理论的行为主义观点呢? 因为奎因认为，在心理学领域， 人们可以是也可以不是行为主义者；而在语言学领域，人们则别无选择。我们每 一个人都是通过观察他人的言语行为，并使自己尝试性的言语行为被他人所观察 以得到他的首肯或订正，来学会自己的语言的。我们严格地依赖于可观察情景中 的外部行为。我们的心理活动对于我们作为语言能手的身份是无关紧 要的。除了能依据从可观察情景中的外部行为探明的东西以外，语言意义中再没 有其他任何东西。奎因还指出：对于翻译和母语学习来说，基本的意义类型必定 是经验意义，而不是其他任何东西。儿童学会他的第一批词和句子，是通过适当 的刺激在场时听它们和使用它们而学会的。这些刺激必定是外部刺激，因为它们 必定既作用于儿童，又作用于儿童从他那里学语言的说话者。语言是社会灌溉和 控制的，这会总灌输和控制严格地依赖于把句子与共享的刺激相关联。只要不妨 害将语言与外在刺激相关联，内在因素可以随意变化而无损于交际。确实，就其 语言意义理论而言，一个人除了做经验论者外别无选择。由于奎因要使他的意义 理论既是行为主义的又是经验论的，他必定要根据感觉刺激和谚语反应来定义意 义概念。于是，他在其理论的开头就引入了刺激意义概念。 2 1 刺激意义与观察句 奎因非常赞同杜威的“刺激反应的公式和理论，并在其基础上提出了 “刺激意义 这一重要概念，并引入到自己的意义理论中。刺激意义表示当某个 语句被用于询问时说话者同意或不同意这个语句的倾问。刺激意义可以从行为上 分为肯定的刺激意义和否定的刺激意义。奎因指出：“我们可以一开始把像 g a v a g a i 这样的一个语句对于一给定说话者的肯定刺激意义，定义为所有那些 促成他赞同( 该语句) 的刺激的类。一个刺激q 属于语句s 对于给定说话者 的肯定刺激意义，当且仅当，有一个刺激q 使得，假如给该说话者q ，然后问 他s ，又给他q ，再次问他s ，他将在第一次时表示反对，并在第二次时表示赞 同。我们可以通过交换赞同和反对而类似地定义否定刺激意义，然后将 刺激意义定义为这两者的有序偶。 刺激意义实际上就是由肯定和否定的刺激意 义集组成的序偶。 o 奎因：语词和对象p 3 2 1 4 试论奎因的意义理论 二、翻译的不确定性与意义不确定性 在刺激意义的基础上，奎因根据行为主义标准来给语句分类，他认为基本上 有两类句子：场合句和固定句，每一种下面又各有一个子类，分别是观察句和恒 久句。场合旬是这样一类语句，“它仅仅在一次适当的刺激之后被询问时才会得到 同意或反对。”例如，独词句“g a v a g a i ”、“红矽以及“它受伤了 、“他的脸很脏 、 “这只猫正在舔她的孩子等等，都是场合句。这类句子的特点是，关于它们的 每一次询问和回答都必须在特定时刻有某种特定的( 通常是非语言的) 刺激相伴 随。固定句已经超出了当下刺激的范围，主体受询问时，可以重复他原来的由当 下刺激所做出的同意或反对，它是属于记忆性知识的一种，使得我们的知识获得 了扩大的可能。奎因对这两类句子进行了区分，在奎因那里，最纯粹的观察句和 固定旬之间的对比始终是鲜明的：观察句整个说来是个别地具有意义的，而固定 旬是相互依赖地即作为整体才具有意义的。我们可以看出，观察句对于奎因的意 义概念以至整个哲学都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观察句是一类特殊的场合句，当一 特定的方式刺激说话者的感官时，他会始终同意这个句子；而当以另外的方式刺 激时，他会始终反对它。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观察句与感官刺激的关系最为 直接。我们可通过施太格缪勒的评说来看到观察句的重要性，他说：“在奎因那里， 这个概念( 指观察句) 在三个不同的地方起着重要的作用，尽管每一次都有不同的职 能，即( a ) 作为各专门科学的经验基础；( b ) 作为正确翻译的边界条件之一；( c ) 作为 从前语言学习向语言学习过渡的一种教育学基础。 圆 在奎因那里，观察句是被问及时一语言共同体内的几乎每一个人都将同意或 反对的场合句，观察句有下述特征： 第一，与感觉刺激直接关联，或者说，与人的感觉接受器有最大的因果接近。 奎因指出：“观察句是直接而确定地与我们的刺激相关联的。每一( 观察句) 应该 肯定地与一个人某个刺激范围相关联，并否定地与某一个刺激范围相关联。在有 适当范围的刺激的场合，该句子应直接要求主体的赞成或反对，而无须迸一步研 究，并独立于他当时可能在从事什么。观察句就是当我们学习语言时，最强烈地 依赖于伴随的感觉刺激而不是储存的辅助信息的句子。 所有关于观察旬的判断 除取决于伴随的感觉刺激外，应该只取决于理解它所必要的那些储存信息。而其 它句子的判断还取决于其它大量辅助信息。 d 奎因：语词和对象p 3 5 。 口施太格缪勒：当代哲学主流( 下) p 2 7 1 。 圆奎因：真之追求p 2 5 。 试论奎因的意义理论 二、翻译的不确定性与意义不确定性 第二，主体间性，即所有说同一种语言的人只要受到相同的伴随刺激，就以 相同的方式对观察旬做出判断。奎因指出：“观察句就是当给予同样的伴随刺激时， 该语言的所有说话者给出的同样的判断句子。以否定的方式表达这一点，观察句 就是对于言语共同体内过去经验方面的差异不敏感的句子。”由此可推知两点： ( 1 ) 观察句不是关于感觉材料的报道，而包含着对于物理对象的指称。( 2 ) 人们 对于观察句的普遍赞同可能是错误的。对于用刺激的同一性在说明观察句主体间 性的做法，奎因后来发生了怀疑，他在真理的追求一书中指出：既然两个说 话者之间并没有共享任何感觉接触器，那么怎么可能说他共享一个刺激呢? 在 1 9 8 1 年他换一种方式，用下面的表述相对于单个说话者来定义观察句：如果在一 个场合对于一给定的说话者，询问该语句获得赞成，那么在同一整组感受器被触 发的任何其他场合，也将获得同样的赞成；对于反对可类似定义。 圆在个体的观 察句基础上，奎因又定义了相对于一个群体的观察句概念：“如果它对于该群体的 每一个成员都是观察句，并且目击说话现场的每一个人都会一致地赞成它或反对 它。” 第三，观察句独立地具有经验内容或经验意义。总的说来，奎因是一位典型 的意义整体论者，即认为“具有经验意义的是整个科学 ，或者换一个较为温和的 说法，我们关于自然的总体理论的一个实质性部分，而不是其中的单个句子，更 不是单个语词，才具有自己独立的经验意义或经验蕴涵，才受到观察证据的验证 与反驳。但是，在某种意义上，观察句构成一个例外。由于观察句与感觉刺激直 接关联，并且同一语言共同体的所有现场见证人都将一致地同意或者反对，因此 它必定具有相对独立的经验意义，成为能相对独立地接受经验的证实与反驳的最 小单位。正因如此，观察句的意义与观察句为真的证据合二为一，并且都是公共 的，即是说，它们是主体间可观察的，并且是主体间一致同意的。正是在这个意 义上，奎因指出，观察句“公开显示它们的意义 。 观察句在奎因的哲学中发挥着关键性的作用，奎因指出：观察句以两种方式 起作用作为科学证据的媒体和作为通向语言的入口这一点丝毫不值得惊 奇。观察句是语言( 无论是科学的还是非科学的) 与语言所谈论的现实世界之间 的连接点。那么观察旬又是如何在奎因的翻译不确定性理论中起基础作用的呢? 。转引自陈波： 奎因哲学研究p 7 7 o 奎因：真之追求p 4 0 1 6 试论奎因的意义理论 二、翻译的不确定性与意义不确定性 2 2 翻译不确定性论题与意义不确定性理论 为了对付“同义性 等内涵概念确定论的最后堡垒，还击卡尔纳普等为内涵 确定论的辩护，奎因必然会用其行为主义观点说明翻译具有不确定性。让我们先 看下面这个例子。假如一位英国天文学家说：“t h em o o nc i r c l e sa r o u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