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学专业论文）文学作品中的后母原型探微.pdf

中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 文学作品中的后母原型探微 摘 要 本文主要运用原型批评的相关理论采用比较研究的方法对古希腊神话中的 希波吕托斯古印度阿育王经中的鸠那罗因缘品古波斯列王纪中 的夏沃什王子欧里庇得斯的希波吕托斯拉辛的费德尔等几部表现后 母与继子乱伦的作品进行分析提炼出后母原型这一文学模式分析了后母原型在 情节结构人物角色和主题思想上的基本特征并对后母原型进行了文化学的阐释 论文分为三章第一章致力于后母原型这个文学模式的提炼本文以文学作品 中大量表现的乱伦现象为切入点将乱伦归纳为原罪型与意欲型两种在 意欲型中存在着许多表现后母与继子乱伦的作品这些作品在情节结构与人 物关系上具有很多共同特征从原型批评理论的角度出发发现这些作品中实际上 包含着一个后母原型的文学模式 第二章对后母原型的基本特征进行了分析后母原型中的人物角色有一种不断 转换的特征本文主要分析了后母与继子这个两个人物在角色转换上的特点后母 原型中的情节结构是一种爱慕示爱拒绝诬陷受难毁灭的 模式这种固定的情节主要由主动因和被动因这两种结构因素结合而成后母原型 在主题思想上既倡导一种家庭道德观又表现了人性的张扬 第三章对后母原型进行了文化学的阐释探讨了后母原型与史前文化宗教文 化以及女权主义之间的关系 关键词后母原型乱伦家庭禁忌 文学作品中的后母原型探微 2 study of the stepmother archetype in literature works abstract based on theories of archetype criticism, this paper makes a comparative study of several significant narrative works in world literary history. these works are greek myths hippolytos hippolytos by euripides ph dre by racine and so on.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above works a stepmother incestuous archetype are put forward following a further explanation of its plot, characters and themes, and a cultural explanation of stepmother incestuous motive. this paper falls into 3 chapters. the first chapter makes a extraction of stepmother incestuous archetype. based on a detailed analysis of incest in literary works, it concludes two basic forms, that is, original sin form and wishing form . in the second form, there are some works describing the incest between stepmother and stepson. these works has some similarities in plot and relationship between characters. with the aid of archetype criticism, a model of stepmother archetype is concluded. the second chapter makes a analysis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f stepmother archetype. there is a constant shift in the characters of this archetype. this paper mainly analys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stepmother and stepson in their process of role change. the plot in stepmother archetype is such a model as following: affectionlove indication refusecircumventionsufferingdestruction. such a fixed plot derives from a combination of an active move and a passive move. this archetype commences a family morality and a further avocation of humanity. chapter three makes a cultural analysis of stepmother archetype, and a further explanation of its relationship with prehistoric culture, religious culture and feminism. key words: stepmother archetype, incest, family, taboo 中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 第一章 文学文本中的后母原型模式 第一节 文学对乱伦的关注 在古今中外大量文学作品中反映婚姻道德问题和家庭伦理关系的作品比比皆 是其中很多作品描写了在有亲缘关系的家庭成员之间发生违反伦理道德观念的两 性关系和爱情故事 这类作品往往直接引起人们对文学乱伦主题的思考它展示出人内心的隐秘世 界并一步一步引导人走向生存的终极意义我们生活在一个矛盾体的边缘我 们既属于大自然又属于文化我们有既肯定又否认自己的双重心态我们强调自 身既是人又是动物我们摇摆在这矛盾的两极无法与自身完全一致正如黑格 尔所说艺术表现的普遍需要所以也是理性的需要人要把内在世界和外在世界作 为对象提升到心灵的意识面前以便从这些对象中认识他自己当他一方面把凡 是存在的东西在内心里化成为他自己的自己可以认识的另一方面也把这自 为的存在实现于外在世界因而就在这种自我复现中把存在于自己内心世界里 的东西为自己也为旁人化为观照和认识的对象时他就满足了上述那种心灵自 由的需要这就是人的自由理性它就是艺术以及一切行为和知识的根本和必然的 起源 1 对乱伦现象的共时性和历时性的不尽言说从艺术起源时代就开始了在许多 民族的创世神话中就存在着大量关于乱伦的描述 古希腊神话中的宙斯拉丁语为朱庇特与赫拉拉丁语称朱诺既是夫妻又 是兄妹作为众神之王宙斯管辖世界监守人间的风俗和社会秩序人间国王和 权力来自他的主宰作为宙斯的妻子和妹妹赫拉是最高的天堂女神是宙斯的女 参谋她是维系婚姻和风俗的保护者是妇女的佑护神宙斯跟他的妹妹赫拉结为 夫妇赫拉生下战神阿瑞斯火神赫淮斯托斯青春女神赫柏和众位生育女神 古希伯莱圣经旧约创世记中对父女乱伦就有详细记载创世记第 19 章载 罗得因为怕住在琐珥就同两个女儿从琐珥上去住在山里他和两个女儿住 在一个洞里大女儿对小女儿说我们的父亲老了地上又无人按着世上的常规进 到我们这里来我们可以叫父亲喝酒与他同寝这样我们好从他存留后裔 于是那夜她们叫父亲喝酒大女儿就进去和她父亲同寝她几时躺下几时起来 父亲都不知道第二天大女儿对小女儿说我昨夜与父亲同寝今夜我们再叫他 文学作品中的后母原型探微 2 喝酒你可以进去与他同寝这样我们好从父亲存留后裔于是那夜她们又叫 父亲喝酒小女儿起来与她父亲同寝她几时躺下几时起来父亲都不知道这 样罗得的两个女儿都从她父亲怀了孕大女儿生了儿子给他起名叫摩押就是 现今摩押人的始祖小女儿也生了儿子给他起名叫便亚米就是现今亚扪人的始 祖 2 另外古印度神话中的布拉马与女儿沙拉瓦斯梯古埃及神话中的西蒙母子都 表现了这种乱伦现象 除了神话传说以外从古典文学作品到现代作品对乱伦的关注也非常明显甚 至在一些伟大的艺术作品中我们也可以寻觅到它的踪影如索福克勒斯的俄狄 浦斯王紫式部夫人的源氏物语奥尼尔的榆树下的欲望纳博科夫的洛 丽塔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曹禺的雷雨曹雪芹的红楼梦劳伦斯的 儿子与情人等 但我们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事实即使在今天人们对乱伦还无法作出合 理的解释科学家们往往不得不承认他们对于乱伦困惑不解并且声称它太神 秘太模糊以至无法作出合理的解释至少目前的情况便是如此 3 心理学生 物学人类学社会学等学科一直试图揭开乱伦的谜团但都没有得出一个令 人信服的结论西方当代著名人类学家奥格本教授说人们可以对乱伦禁忌和婚姻 规则作出详尽的历史和文化的描述然而关于乱伦和婚姻禁律仍存在某些明显的 不可思议之处 文化学上的这个论据是无法满足人们的好奇心的 4 这里谈到的 不 可思议说到底是对人类精神的矛盾性心灵深处的隐秘世界的无可辨别和无法阐 释而这正好为文学艺术提供了一个广阔的表现空间也说明了为什么乱伦是一个 言说不尽的话题 第二节 乱伦的两大类型 文学作品中的乱伦关系存在着多种形态有亲生父母与子女之间的乱伦有继 父母与子女之间的乱伦有兄弟姐妹之间的乱伦等等不管这种反映人类家庭婚姻 道德问题中的乱伦形态有多么复杂它们都可以从两方面加以归类其一是乱伦双 方已经发生了性关系其二是乱伦仅仅表现为一种精神层次上的愿望或倾向双方 没有发生性关系以此为依据从文学作品的基本情节结构来看这些作品可以划 分为以下两种类型 一原罪型 这种类型主要讲述了在家庭成员中间不论什么原因都实际已发生乱伦的行为 中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3 最典型的当属古希腊神话中关于俄狄浦斯的故事俄狄浦斯命中注定要杀父娶母 但是他竭尽所能去避免神谕所预言的命运但当他发现于不知不觉间竟犯了两重大 罪时深自忏悔于是自己刺伤双目而失明索福克勒斯将这个故事改编为著名的 悲剧俄狄浦斯王在他看来这种罪恶既然是神预定的世人就应该顺从这种意 志这样才能在人物的悲剧命运中体现道德的高尚弗洛伊德从卷帙浩繁的世界文 学名著中举出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以及陀斯 妥耶夫斯基的小说 卡拉马佐夫兄弟 为例 指出这三部作品竟有着同一个主题俄 狄浦斯情结俄狄浦斯王之所以杀死父亲莱厄斯娶母亲伊俄卡斯塔为妻纯属 种愿望的满足我们的孩提时代愿望的满足哈姆雷特也植根于与俄狄 浦斯王相同的土壤中 5 综观这类血亲乱伦它正是古希伯莱圣经中亚当和夏娃的结合所揭示的一 种类型上帝从亚当身上取下一条肋骨造成一个女人即夏娃让夏娃成为亚当的配 偶亚当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可以称她为女人因为她是从男人身上 取出来的 6 于是两人结为夫妻并繁衍出人类这个人类起源神话其实也表现了 血亲婚姻关系因为夏娃乃是亚当骨中的骨肉中的肉由此人类不可挣脱的 背负着一种原罪因为从一开始上帝就安排了这种结合如同希腊神话中关于俄狄 浦斯的神谕一样无论自身如何努力都不可能避免罪恶 这种原罪型的故事在各民族的传统文化和文学文本中普遍存在中国古代也记 载有伏羲与妹妹女娲乱伦的神话故事讲述洪水来临只有兄妹( 或姊弟) 二人得救 为了繁衍人类两人结为夫妇遂为人类的始祖闻一多先生在伏羲考一文中 对这个神话进行了详细论证证明了伏羲与女娲之间是兄妹关系关于二人的亲属 关系有种种说法最无理由然而截至最近以前最为学者们乐于拥护的一说便 是兄弟说世本姓氏篇曰女氏天皇封弟娲于汝水之阳后为天子因称女 皇此说之出于学者们的有意歪曲事实不待证明罗泌路史后纪二和梁玉绳 汉书人表考中的论调不啻坦白的供认了他们所以不能不如此歪曲的苦衷所 以关于这一说我们没有再去根究的必要此外较早而又确能代表传说真相的一 说是兄妹说 7 从闻一多先生的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之所以学者们乐于拥护兄弟说之所 以罗泌和梁玉绳有不能不如此歪曲的苦衷是因为人们企图用一种符合传统道德 观念的说法来掩盖人类早期社会中真正存在的乱伦现象并以此种方式来回避原罪 这种原罪型的文学文本大致可从三个方面理解 首先它是远古人类早期族内婚的婚姻关系的遗风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 和国家的起源一文中对这种由血缘婚姻关系组成的家庭进行过阐释他说同胞 文学作品中的后母原型探微 4 兄弟姊妹从表兄弟姊妹再从表兄弟姊妹和血统更远一些的从表兄 弟姊妹都互为兄弟姊妹正因为如此也一概互为夫妻兄弟姊妹的关系在家 庭的这一阶段上也包括相互的性交关系并把这种关系看做自然而然的事 8 他 的这段话表明人类早期时代的血婚家庭是普遍存在的因为家庭的发展要求以这 一家庭形式的存在作为必然的最初阶段 9 其次它反映着人类婚姻道德观的兴起因此在高级形态的家庭模式组成以后 这类故事始终带有一种负罪感罗泌和梁玉绳二人对女娲故事的曲解就是个例证 再次借情感的自由宣泄揭示压抑人性的不道德社会曹禺的雷雨就是 一个典型集中体现在他所创作的蘩漪这个人物身上她可以说是雷雨这部悲 剧中的暴风眼在她身上充分体现了被压抑被扭曲的人性而根源就在于社会这 口残酷的井 二意欲型 这一类型主要讲述发生在家庭成员之间的爱情纠葛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这类 爱情最后都是以不成功为结局一种精神上的渴求与家庭伦理道德的冲撞在这类作 品中表现得更加激烈深刻那种欲行不能的痛苦冲击着不同的家庭从而形成无 数家庭悲剧 这类反映家庭婚姻道德的作品从人物关系上来看它主要表现为几种典型的 文学原型模式即楷模型后妃型大臣型仆从型后母型等 一楷模型在古希腊神话故事中厄勒克特拉出于对父亲阿伽门农的崇 拜和爱怂恿她的兄弟俄瑞斯忒斯杀死了他们的母亲弗洛伊德曾从这个故事中抽 象出和俄狄浦斯情结相对应的厄勒克特拉情结即恋父情结在弗洛伊德看 来在选定他最后的意中人之前一般而言男人总是选择他的母亲或者是姐妹来作 他爱的对象因为存在着反对乱伦的禁忌他的恋情乃由他儿时情感集中于之的这 两个对象上转移到外界与之相类的对象上 1 0 反过来出于同样原因女儿也总是 儿时将对父亲的崇拜和爱转移到最后的意中人身上即女儿往往将父亲视为自 己选择丈夫的标准这种厄勒克特拉情结不论是在心理体验上还是在文文学 作品中都有大量反映 二后妃型如古波斯列王记中的夏沃什王子故事讲述了国王卡 乌斯最宠爱的王妃苏达贝引诱王子夏沃什不成于是王妃设计陷害夏沃什苏达贝 撕破衣裳抓破自己的脸在国王面前说夏沃什企图侮辱她国王卡乌斯识破了苏 达贝的诡计要将她处死夏沃什反向父亲求情因为他知道如果苏达贝被处死 日后父王反悔就一定会怨恨自己夏沃什为国出征大败土兰国的敌军敌人求和 夏沃什立即同意并上报国王但是卡乌斯却不同意夏沃什不愿意失信于天下也 中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5 不愿意多杀生就离开军队流落异乡土兰国国王得知此事后非常感动就把 公主嫁给他并封赏领地夏沃什将领地治理得井井有条导致父亲对儿子产生了猜 疑加上奸佞小人的挑拨离间国王卡乌斯带兵攻打夏沃什最后夏沃什被自己的 父亲所杀 三大臣型如薄伽丘十日谈中的爱莉莎的故事法兰西国王对外 出征任命安特维普伯爵为摄政王要他在国王出征期间掌管全国政务国王带领 太子出征皇后和太子妃就留在宫中安特维普伯爵不负所托将国家治理得井井 有条虽然从职权上说皇后和妃子同样应受摄政王的管束但出于对国王的忠诚 伯爵还是把她们当作自己的女主人一般对她们非常尊敬为处理政务他经常进 宫与皇后和太子妃商量安特维普伯爵相貌堂堂举止优雅独守空房的太子妃不 由自主的喜欢上了他有一次太子妃以商议国家大事为由召伯爵进宫借机表达 了自己对他的爱恋之情伯爵是个正人君子他义正词严的拒绝了太子妃太子妃 既羞又怒就污蔑伯爵企图对他不轨安特维普伯爵无辜被诬又无法证明自己的 清白不得不带着子女流落异乡 四仆从型圣经中的主母诬陷约瑟讲述的是约瑟被卖到埃及为 奴成为侍卫长波提乏家中的仆人约瑟长得秀雅俊美主母便以目送情并要约瑟 与她同寝约瑟不从主母天天纠缠约瑟却不听从她不与她同寝也不和她住 一起后来主母乘家中无人拉住约瑟的衣裳要与他同寝约瑟把衣裳丢在妇人 手里跑了出去主母就向自己的丈夫波提乏说约瑟企图奸污自己使约瑟遭受牢狱 之灾 五后母型在诸多的文学作品中存在着大量描写后母与继子之间乱伦 的作品这种后母型作品构成了意欲型中的一大类型如古希腊神话中的希波吕 托斯古印度阿育王经中的鸠那罗因缘品欧里庇得斯的希波吕托斯 拉辛的费德尔等 意欲型乱伦作品的一个突出特征就是乱伦行为是一种精神层次上的愿望或倾 向在意欲型作品中乱伦的根源和罪责仅仅来自于一方是一种攫取的乱伦 所有这些都表明作家们对乱伦禁忌的复杂而又微妙的态度尽管他们在感情上 对乱伦有所关爱有所体贴但理智上人们对乱伦现象甚为反感却是一种 共同的心理经验乱伦因此也无异于天性的遗传乱伦者只能在强烈的原 罪感中以肉体的泯灭来谋求心灵的救赎这意味着作家们在苦苦地追寻着历史的 非理性与存在的不可理喻的缘由而终极缘由则是人的欲望的无限性和历史行为的 有限性人类生存的随意性和文明进程的有序性之间的根本冲突人几乎无法摆脱 这种永恒的宿命 文学作品中的后母原型探微 6 第三节 后母原型的确立 意欲型中的后母型往往是反映继母与父子两代人的情感纠葛继母作为家庭的 新成员她与继子的父亲的婚姻关系是正当的但她如果又同时与其继子发生爱恋 那么这就违反了传统的家庭伦理关系 反映这类婚姻关系的文学作品在世界多民族文学文本中都大量存在比如古希 腊神话中的希波吕托斯古印度的鸠那罗因缘品阿育王经古波斯的夏 沃什王子列王纪欧里庇得斯的希波吕托斯拉辛的费德尔等叙事文 本中我们不难发现它们都表现了后母与继子之间的乱伦 古希腊神话中的希波吕托斯讲述了费德尔喜欢上自己的继子希波吕托斯费 德尔的丈夫忒休斯与希波吕忒所生于是费德尔便借乳母之口向希波吕托斯表达这 种爱恋之情遭到拒绝后就污蔑希波吕托斯忒休斯大怒之下请求海神毁灭自己的 儿子导致希波吕托斯的受难欧里庇得斯的悲剧希波吕托斯以及拉辛的费 德尔均取材于这个神话故事 古印度的鸠那罗因缘品叙述了鸠那罗拒绝了他父亲阿育王的王后微沙落起 多对他的引诱王后恼羞成怒一直企图报复有一次阿育王生了重病王后治好 了他的病国王许诺让她当七天国王微沙落起多盗取了国王的印鉴假冒他的名 义派人挖掉了鸠那罗的眼睛后来阴谋败露微沙落起多被烧死 这些作品在情节结构和人物关系上都体现出某种内在的共通性可以从宏观上 把这些作品纳入到同一个范畴中进行考察虽然作品中所表现的乱伦现象是神秘的 但是正如马克思所说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凡是把理论导致神秘主义方 面去的神秘东西都能在人的实践中以及对这个实践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决 1 1 此外前面所提到的后妃型大臣型仆从型等这些都可视为后母型的变体因 为它们都表现出类似的情节结构虽然这些类型在表面上看不到继母与儿子的这种 家庭关系但是主母主人这样的称谓还是体现了家庭的成分主人主母对仆人 来说所具有的权威性类似于父母的地位仆人对主人主母表现出来的敬畏与子女 对父母的尊敬之情也有心理上的共同性同样在王妃国王和大臣这样的人物关 系中存在着权威与依附的关系而这样的关系同样存在于家庭中并且封建国家的 一个特点就是家族性继承这种特点决定了家庭的概念也被运用到国家治理上君 权就是夫权父权的高级形态因为君权将控制性从夫权父权的姻亲关系和血缘 关系演进为人身上的依附关系子民这种称谓就充分体现了这一特点 通过对这些文本的情节的归纳可以看出它们在叙事方式与叙事主题上的相似 中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7 性可以把它当作一个原型模式来看待因此本文将其定义为后母原型如叶舒 宪所说原型可以是意象象征主题人物也可以是结构单位只要它们在不 同的作品中反复出现具有约定性的语义联想原型体现着文学传统的力量它们 把孤立的作品相互联结起来使文学成为一种社会交际的特殊形态原型的根源既 是社会心理的又是历史文化的它把文学同生活联系起来成为二者相互作用的 媒介 1 2 后母原型以后母与继子之间的乱伦为主题而乱伦仅仅表现为一种单向性意愿 它们在结构组织上也体现出共同的特点故事都发生在家庭这一环境中人物之间 的关系可抽象为一种三角模式即后母王后或后妃继子王子生父国王 构成故事的主角在情节构成上基本上都是由爱慕示爱拒绝诬陷 受难毁灭这几个环节构成 后母原型在文学领域里被人们以极大的好奇心关注着却又以一种小心翼翼的 态度探讨着人们的心态是矛盾的话语上是欲言又止的可是每一部表现这个原 型的作品又极大的引起人们心理上的共鸣也许是因为作品所传达的意义的复杂性 与人本身的复杂性相契合原型的力量就如荣格所说原型的影响力不论是采取 直接体验的形式还是通过叙述语言表达出来之所以激动我们是因为它发出了比我 们自己的声音强烈得多的声音谁讲到了原始意象谁就道出了一千个人的声音可 以使人心醉神迷为之倾倒与此同时他把他正在寻求表达的思想从偶然和短暂 提升到永恒的王国之中他把个人的命运纳入人类的命运并在我们身上唤起那些 时时激励着人类摆脱危险熬过漫漫长夜的亲切的力量 1 3 第四节 文学领域中乱伦现象的研究状况 乱伦作为一种独特的社会文化现象受到学界的广泛关注这种关注不仅表现 在科学研究中也体现在文学作品里不仅表现在古代神话传说宗教典籍中 也表现在现当代的文学创作中中外学者对表现在文学作品中的乱伦现象进行了大 量的研究 一国外 对文学领域中乱伦现象的研究比较早的应该是精神分析批评的创始人弗洛伊 德他本人深谙古典文学名著根据自己对古希腊悲剧的知识提取了这个杀父娶 母的俄狄浦斯故事的相似之处 从而为乱伦的欲望发明了俄狄浦斯情结( o e d i p u s c o m p l e x ) 这一术语弗洛伊德本人曾写过一篇俄狄浦斯王与哈姆雷特专 门论述古希腊神话中的乱伦现象并且他还认为宗教道德社会和艺术之起源 文学作品中的后母原型探微 8 都系于俄狄浦斯情结俄狄浦斯情结又叫恋母情结与之相对的还有一个厄勒克 特拉情结( e l e c t r a c o m p l e x ) 即恋父情结 美国戏剧理论家费格生( f f e r g u s s o n ) 以替罪羊型的祭祀仪式为基础重 新阐发了索福克勒斯的戏剧俄狄浦斯王提出了悲剧行动的旋律说 荣格学派的代表鲍特金在诗歌中的原型模式中对一些作品中表现的乱伦主 题进行分析认为乱伦是一种原型性的冲突即遭受瘟疫的社会群体与导致了这场 瘟疫的主人公个人之间的冲突鲍特金从宏观上分析了文学作品中的乱伦现象所包 含的宗教启示 列维- - 斯特劳斯在神话学中用结构人类学的方法对美洲印第安人的故 事希腊的俄狄浦斯神话以及欧洲中世纪传说进行研究揭示了乱伦禁忌作为普遍 的深层结构是怎样转换生成出不同的叙述作品的 当代美国批评家考林斯福克纳及其批评家一书中对福克纳的代表作品喧 哗与骚动进行了分析指出作品中所描述的乱伦实际上是基督教原罪观念的复现 马克思恩格斯从实践唯物主义出发阐明了神话中所表现的乱伦现象是人类 社会发展过程的一种反映 美国学者斯第斯汤普森在民间文学母题索引中以乱伦主体之间的家庭关 系为视角对世界各地的民间文学里所包含的乱伦主题进行了归纳整理 二国内 国内对文学领域中乱伦现象的研究大量借重了国外的理论成果也取得了不少 成就首先是起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弗洛伊德主义在中国的介绍和传播1 9 2 0年 心理学家汪敬熙在新潮丛刊第 2 卷第 4 期上发表了本能和无意识1 9 3 3 年和 1 9 3 5 年 商务印书馆出版了高觉敷翻译的 精神分析引论 和精神分析引论新编 四十年代初读书出版社出版了左翼学者董秋斯翻译的奥兹本著弗洛伊德和马克 思这股思潮直接体现在当时一些作家的文学创作中最典型的就是新感觉派 闻一多先生在伏羲考一文中对伏羲与女娲的人类始祖神话进行了详细论证 证明了伏羲与女娲之间既是夫妻又是兄妹的关系 进入八十年代以后对文学领域中乱伦现象的研究出现了一个新局面开始注 重多种理论的综合运用佘向军在的血亲恋与乱伦禁忌中分析了作家 谭谈的一系列表现人物情爱关系的伦理悲剧作品指出这些悲剧源于血亲恋与 乱伦禁忌的冲突理论与创作1 9 9 7 年第 3 期何希凡米学军在从神话 所反映的婚姻状况看原始神话产生的时代中从神话中的乱伦婚姻来考察原始神 话产生的时代四川师范学院学报2 0 0 0 年第 5 期陈建宪在神话的权力 从福柯理论看神话中的乱伦母题中借福柯话语权理论来说明神言说乱伦禁忌 中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9 的特权民间文化2 0 0 1 年第 1 期莫聿发表的家族文化与文学叙事一文 在对乱伦禁忌的叙事关注中揭示家族文化沦变历史衰变的趋势中国人民 大学学报2 0 0 1 年第 1期阎庆生王小平发表了曹禺创作的深层心理动机 从雷雨中的乱伦谈起对雷雨中的乱伦作了原始情绪的分析宝 鸡文理学院学报2 0 0 3 年第 2 期胡斌在雷雨的母题原型研究中运用原 型批评理论对其中的乱伦母题进行了研究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2 0 0 3年 第 1 期 总体上看对乱伦现象的研究主要在体现文学创作文学批评和神话研究方面 研究理论大多倚重国外的理论成果有创意的研究并不多见 第五节 相关概念的界定 为了方便本文论述现将本文所涉及的一些概念作一些说明 一原型 原型( a r c h e t y p e ) 这个词来自希腊文a r c h e t y p o s荣格对原型的概念进行过 详细的梳理和建构荣格的原型包含了四个方面的意义1 原型指的是某些具 体的意象它们以象征和隐喻的方式反映出所谓的集体无意识2 原型又是抽象 的无具体内容的它只是一种先天的塑造能力和形式组织能力3 原型是通过遗 传的方式流传下来的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出现所以它是超越时空而存在的 4 原型是决定一切艺术创作的心理动因 荣格过分强调了原型对艺术创造的决定性 并且认为人类情感的原型模式是先天生成在个人的心理结构中的 鲍特金则认为原型并不能看成是某种遗传信息的载体同语言符号一样它 也是文化信息的载体形式在重构人类情感经验方面它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这 即是一种社会性遗传 1 4 弗莱认为程式的问题是艺术如何能交流的问题因为文学显然象论断性的语 辞结构一样是种交流的技术在这个相位中的象征是可交流的单位我给他取 个名字叫原型a r c h e t y p e它是一种典型的或重复出现的意象我用原型指一种 象征它把一首诗和别的诗联系起来从而有助于统一和整合我们的文学经验而且 鉴于原型是可交流的象征原型批评主要关注于作为社会事实和交流模式的文学 1 5 他说原型是联合的群体c l u s t e r s它与符号之不同在于复杂的可变性在这 种复合体中常常有大量特殊的靠学习而得联想它们是可交流的因为在特定的 文化中的好些人都熟悉它们 1 6 他认为最基本的文学原型就是神话而神话是一种 形式结构的模式弗莱强调对各类文学作品的分析研究都应着眼于其中相互关 文学作品中的后母原型探微 10 联的因素它们体现了人类集体的文学想象又往往表现为一些相当有限而且不断 重复的模式或程式因此要从宏观上把文学视为一体把单个的文学作品置于整 个文学关系中研究 叶舒宪在神话原型批评一书中对原型的特征和功能作了详细的界 定本文所运用的原型概念就主要是基于叶舒宪对原型的阐释并利用它把涉及同 一主题的文本纳入一个统一的宏观结构中 二乱伦 乱伦( i n c e s t ) 一词其语义上的渊源来自于拉丁文的 i n c e s t u s 其含义是不贞 洁的不纯洁的( u n c h a s t e ) 用来指法律或风俗习惯禁止的有血缘或姻亲关系的 不能产生合法婚姻的两个人之间发生了性关系或有一种发生性关系的意愿亲属关 系越近乱伦罪恶越深最严重的乱伦罪恶是直系亲属间发生性关系或意欲发生性 关系如父母和子女之间 三禁忌 英语中的 t a b o o ( 即禁忌) 一词来自于波利尼西亚语的 t a b u 弗洛伊德在论宗 教一文中谈到依我们看来塔布的含义有对立的两方面对我们来说它 一方面指神圣的s a c r e d祭献的( c o n s e c r a t e d ) 另一方面指神秘可怕 的( u n c a n n y )危险的( d a n g e r o u s e )被禁的( f o r b i d d e n ) 和不法的或邪 恶的( u n c l e a n )所以说塔布有某种不可接近之物的意思这主要表现在各种 禁忌和限制上 1 7 人类学家托马斯对塔布作了这样的解释明确的说 塔布仅仅包含三种意义( a ) 人或物的神圣或邪恶的性质( b ) 从这种性质中引 出的那种禁忌( c ) 违犯这一禁忌所导致的圣洁或不洁 1 8 不论塔布的语义出自何处至少它在原始文化研究中的社会文化意义已 经逐步成为一个稳定的范畴或概念即汉语所说的禁忌它是一个表示着事物之间 的关系的概念是构成特定文化界限之规范体系与象征体系的组成部分换句话说 具有标志的功能它指出个人或社会所处各种关联的临界点随着对禁忌研究的深 入人们对它的基本性质逐步形成种共识禁忌是一种严厉的行为规范旨在约 束人们的言行具有神圣的不可侵犯性凡触犯者必遭惩罚 注释 1 德黑格尔美学朱光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7 9 年第一卷 第 4 0 页 中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1 2 6 圣经旧约创世记中国基督教协会印发南京1 9 9 4 年第 1 6 2 页 3 4 美莱斯利怀特文化科学曹锦清等译杭州浙江人民 出版社1 9 8 8 年第 2 8 9 2 9 8 页 5 美伊狄斯库兹威尔文学与精神分析学l i t e r a t u r e a n d p s y c h o a n a l y s i s纽约1 9 8 3 年第 2 9 3 1 页 7 转引自杨利慧女娲神话与信仰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1 9 9 7 年第 7 8 页 8 9 德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四卷上册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2 年第 3 2 3 3 页 1 0 1 7 1 8 奥地利弗洛伊德论宗教王献华张敦福译北京国 际文化出版公司2 0 0 1 年第 1 6 1 9 2 0 页 1 1 德马克思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2 年第 1 7 页 1 2 1 4 1 8 叶舒宪神话原型批评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 1 9 8 7 年第 1 6 1 7 3 0 页 1 3 瑞士荣格荣格文集冯川苏克译北京: 改革出版社1 9 9 7 年 第 2 4 6 页 1 5 1 6 加拿大诺思罗普弗莱批评的剖析陈慧袁宪军吴伟仁 译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 9 9 8 年第 9 9 1 0 4 页 文学作品中的后母原型探微 12 第二章 后母原型的特征 第一节 后母原型中人物的角色转换 在本文所探讨的后母原型中人物的角色是处在转换之中的由于角色的变化 而导致原有的固定家庭关系的变形这种角色转换主要表现在后母和继子这两个人 物身上 一后母角色的转换 一真实的妻子虚假的母亲在后母原型中女主人公跨入一个新家庭后 她就由一种自由身份转化为一种有母亲身份的非自由人从不受家庭道德观念的约 束到必须受到后母身份的限制 后母一词意味着一种身份的补偿即后母只在家庭结构的形式上作为 一种称谓出现后母是因为婚姻的关系来填补原有家庭的空白她与继子之间不存 在血缘关系的纽带没有生育抚养这种既包含社会意义又包含个体意义的行为 因此后母一词所具有的社会功能的内涵是不完整的 费德尔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她在成为忒休斯的妻子之前与希波吕托斯没 有任何人身上的关联从两性关系上来说他们是平等的她潜在的具有与希波吕托 斯恋爱甚至养育后代的自由无论从哪个方面讲这种自由是可以被社会所认同乃 至加以保护的当她和希波吕托斯的父亲忒休斯结婚后她在这个家庭中就必须承 担妻子和母亲名义上的的义务那么她和希波吕托斯之间的潜在的自由就被道 德伦理法则取消了因此费德尔对希波吕托斯的爱慕之情就成为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二从与继子非血缘关系转换为一种名义上的血缘关系 当我们对后母原型中的后母进行考察时发现她还有一种血缘关系的转换后 母意味着她是对原有母亲的一种替代她只是通过婚姻这一形式而成为家庭中的一 个成员然而她作为一个母亲就与继子建立了一种母子关系因此她是从一种 非母亲的角色转换成了名义上的母亲的角色而实际上这种母子关系并不是建立 在血缘关系的基础之上的她与继子之间的非血缘关系也就转换为一种名义的血缘 关系 费德尔虽然是后母她与希波吕托斯之间也有一种社会学上的血缘关系事实 上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这种血缘关系并不存在 在后母原型中女主人公与她们所喜爱的对象只有称谓之间的母子关系而不存 在血缘上的紧密联系这就导致了母爱这种正常的家庭情感的缺失弗洛姆非常强 中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3 调母爱对维系家庭正常情感的重要性他在爱的艺术一书中将母爱定义为对儿 童的生活和需求作出的毫无保留的肯定他认为母爱包括两方面的基本内容一方 面是必须关心幼儿并对其成长负有责任以维护和发展弱小生命另一方面则超出 了维护生命的范围那就是要使孩子热爱生活要给孩子一种诞生在这个世界 多么好的感受 1 可见源于童年的纯粹的亲密联系就会形成家庭吸引这种吸 引排斥了家庭两性成员之间的性吸引因为童年的亲密联系在本质上会促进合适的 亲属导向行为如亲属间的优先利他行为如孔融让梨和乱伦回避良好的有责 任心的教育儿童的环境是形成安全牢靠的家庭情感的基本条件也是乱伦回避的关 键 三破坏者的身份 1当后母跨入一个曾是完整的家庭以后她以一个外来者充当了原不应是她的 角色即母亲这实际上破坏了家庭组成的基础血缘 血缘主要是一种纵的联系是指由生育所发生的亲子关系在一个正常的家庭 模式中血缘纽带有两条一是子女与父亲之间的血缘关系二是子女与母亲之间 的血缘关系可以说血缘关系是组成一个家庭的基础因为它比婚姻关系更牢固 甚至还使得婚姻关系更加紧密父母与子女就居于这种关系的两端父母与子 女完全是依据这种血缘关系定义的而且这里有一种宿命般的不可替换性一 个人生来是谁的孩子就永远是他的孩子了这就意味着亲生父母的不可替代性 而后母的出现却破坏了这种血缘的不可替代性即没有血缘关系也建立了母子关系 在后母原型中由于血缘关系被破坏本应有的母子之情由于生育哺育教 育等关键环节的缺失从来就不存在因此这种情感的空白就很容易被爱恋之情所填 补这样后母与继子之间就有建立爱情夫妻关系的可能潜藏着发生爱情与乱 伦的危机 2破坏了家庭中父与子的关系 在后母原型中后母在打破了家庭血缘关系的基础上就进一步摧毁了儿子与 父亲之间的正常关系儿子也有可能成为她的丈夫这就必然会引起父亲与儿子之 间在同一家庭范围内的身份冲突在费德尔中父子之间的冲突在忒休斯与希 波吕托斯的对话中表现得十分明显无耻小人你竟敢在我面前露面你的罪 孽深重的大胆情欲竟然连你父亲的床也要玷污 4 二继子角色的转换 一儿子与情人的互换 在后母原型中与后母的母子关系变成了爱情关系继子就从儿子的角色转变 成了情人的角色 文学作品中的后母原型探微 14 以希波吕托斯为例他在名义上是费德尔的儿子但实际上他又是费德尔的情 人希波吕托斯实际上承担着两种角色随时在儿子与情人之间转换即使他明确 表示拒绝成为情人但实际上他已经被置于情人的地位上 二父子角色的转换 在后母原型中当后母与继子的关系从母子变为情人时继子实际上在担负着 其父亲的角色儿子开始取代父亲或者演变成父亲这种暗含的角色转换在希波 吕托斯这部悲剧中非常明显 在希波吕托斯没有获悉费德尔对自己的不伦之恋以前他对父亲的态度是尊敬 和依恋因为那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对父亲怀有一种敬意和不可替代的亲情他把 父亲的世界看成一个神圣的世界希波吕托斯对父亲的感情是对产生和哺育自己生 命的人的感情彼此之间没有隔阂他对自己作为儿子的身份感到自豪他对父亲 的尊敬和依恋是明朗的欢欣的父子之间的角色是明晰的然而当希波吕托斯了 解到费德尔对自己情感竟然是爱慕时他断然拒绝了这种情感他之所以拒绝是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替代父亲而成为费德尔的丈夫这显然有背伦理会损害 他的父亲由于后母对他的情感变化导致他对父亲的情感态度也发生了变化虽 然仍旧有尊敬但已开始包含了极大的恐惧他害怕自己变成费德尔的丈夫他自 愧变成费德尔的丈夫的角色对父亲造成的伤害 第二节 后母原型中情节结构的特征 通过对几部含有后母原型的古代文本的分析发现这些叙事作品在情节结构上 存在着内在的一致性有一种固定的情节关系即爱慕示爱拒绝诬 陷受难毁灭当我们对情节发展的因素进行考察发现后母原型的情节主 要由两种结构因素结合而成即主动因被动因 一主动因 一在本文所考察的文本中往往是女主人公碰到男主人公之后不由自主 的产生了爱慕之情由于爱慕之情无法抑制就大胆表白进而作为破坏者后 母受爱欲的驱使成为破坏家庭关系平衡的主动者 在欧里庇得斯的悲剧希波吕托斯中作者借爱神阿佛洛狄忒之口来说明费 德尔是如何爱上希波吕托斯的因为以前他指希波吕托斯从庇透斯的家里来到 潘狄翁的地方指雅典来观参并完成那庄严的秘宗仪式的时候他父亲的高贵的 妻子费德尔看见了他因了我的计谋她的心就被可怕的爱情所占领了 5 一开始 费德尔打算怎样最好的去忍受它从那时起我最初是把这沉默着隐藏过我的 中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5 苦痛其次我想好好的忍受我的狂乱的感情用自制来克服它随后是我不能 用了这些制住库普里斯指阿佛洛狄忒我决意去死这是我最好的计划没 有人能反驳的 6 但是费德尔的乳母看出了她的心思就劝她不妨大胆的表白于 是费德尔便同意乳母替自己向希波吕托斯转达她的意思 苏达贝对夏沃什的爱恋长达七年之久在饱受了爱情的煎熬之后压抑的情感 如火山一般喷发出来她款摆身腰向他深施一礼然后紧紧把王子抱在怀里她长 时间吻王子的面颊眉眼情深意笃对王子着实百看不厌现在我就站在你的面 前以身相许完全出于心甘情愿 7 另外在鸠那罗因缘品中微沙落起多对鸠那罗也是一见倾心时阿育王第 一夫人名微沙落起多住鸠那罗处见其独坐观其眼故而起欲心以手抱之 而说偈言以大力爱火今来烧我心譬如火烧膝汝当遂我意 8 拉辛在他的剧本费德尔中对这种一见钟情更是作了详细的描写在剧中 费德尔经受着爱情的狂风暴雨在雅典我看到了这个傲慢的敌人我看到他 就满脸通红神色不安心里顿时七上八下乱作一团我什么也看不见连话也 讲不出我感到四肢僵硬全身发烧我领悟到维纳斯和她那可怕的欲火我摆脱 不掉爱情的纠缠与折磨虽然我嘴里呼唤着女神的名字心里却仍不下亲爱的 依包利特 即希波吕托斯 9 拉辛用细腻的笔触十分精到的描写了主人公的内心世 界将处于爱情折磨中的费德尔刻画得淋漓尽致 女主人公将炽热的爱恋放置在个体生命的中心这种肆无忌惮的爱情驱使着女 主人公一步一步展开行动由于她们将自己全部的生命力投射到所爱恋的对象上去 所以她们的言行近乎疯狂她们的激情让旁观者都感到似乎处于烈火之中在她们 看来自我已经全部转移到对象上去了正如黑格尔所说在爱情里最高的原则 是主体把自己抛给另一个性别不同的个体把自己的独立的意识和个别孤立的自为 存在放弃掉 感到自己只有在对方的意识里才能获得对自己的认识 1 0 她们爱得毫 无遮蔽毫无理由因此爱情的冲突特别是在爱情和具有实体性的旨趣对立斗 争的时候总是具有偶然的和无理由辩护的一方面因为恋爱者凭自己的单纯的主 体性提出本身并非绝对合理的要求来对抗按照他的本质他就要维护的那些具有 实体性的东西 1 1 这些女主人公的身份由于受家庭职责的限制她们是母亲 是长辈在这种情况下爱情作为主体心灵中的一种本身重要的权利就和其它权 利与职责发生矛盾对立使得心情把这些职责视为次要的东西而抛开否则就要承 认这些职责而走到自己和自己即和自己的情欲的威力发生冲突 1 2 从以上情节中我们可以发现后母的主动性是情节构成的一个关键因素 二在后母原型的情节结构中后母首先是主动向继子求爱遭到拒绝后就 文学作品中的后母原型探微 16 反目成仇以更为主动的行为向继子进行诬陷以掩盖自己的乱伦行为从而致继子 于死地同时也给自己造成不幸的良心的折磨造成家庭悲剧 在本文所考察的文本中往往可以看到当女主人公的意愿没有被满足的时候 几乎所有的女主人公都采取了诬陷的方式 借以掩盖自己 可羞的事情费德尔语 有的甚至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加重诬陷的可信性 在古希腊神话希波吕托斯中费德尔不能容忍她的罪恶的计划遭到拒绝 一种罪恶感和罕见的爱情在她心中展开了斗争但是恶毒的阴谋最终占了上风忒 休斯归来时他发现他的妻子已经自缢在紧紧握着的右手里有一封她临死前写的 信信中写道希波吕托斯想要玷污我的名节要逃避他的纠缠只有这样一条路 我宁可死也不能损害对我丈夫的忠诚 1 3 欧里庇得斯的悲剧里费德尔怨毒地说我是将要在今日里交出我的生命去 使得库普里斯那害死我的人高兴哩我既要为苦辣的爱情所制服了可是我死了 这将成为别一个的灾祸意指报复让他即希波吕托斯知道不可因了我的不幸 而高兴在他分得了我的同样的病痛的那时他将要懂得了什么是贞淑了吧 1 4 剧 中借歌队之口说出了费德尔自尽的情形她受着这沉重的灾难便会在她的新房里 挂上了吊索套在她的白颈子上边 1 5 她死的时候手里面还捏着一封信说希波 吕托斯强要触犯他父亲的床榻结果希波吕托斯由于父亲的轻信而被诅咒最终丧 命 拉辛的费德尔也采用了费德尔诬陷希波吕托斯这一情节只不过费德尔最 后是良心发现而服毒自杀 在夏沃什王子里面苏达贝的要求遭到夏沃什的拒绝心中十分愤恨就 自己撕破衣服抓破脸颊造成夏沃什企图污辱她的假象 微沙落起多的手段更是极端因为她治好了阿育王的病阿育王就答应满足她 任何要求于是她乘机提出当七天国王她盗取了国王的印鉴假冒阿育王的名义 派人挖掉了鸠那罗的双眼 这些女主人公作为报复者造成冲突与矛盾使情节产生了变化在整个叙事过 程中情感促成了行动而行动又导致情感发生了变化并且变化后的情感又导致 了新的行动总体上情感和行动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人物自身和整个情节的矛盾 使得这些女主人公的行为体现出目的和手段相悖的特点 综上所述在本文所考察的文本中女主人公是这类叙事模式中最有力的动因 在本文所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