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论文）汉语“着呢”的句法语义特征研究.pdf

内容摘要 对于汉语中的语气词“着呢”，前人已经做过很多研究，这些研究多集中在 对“着昵 的分类和语法功能的分析上面，也有学着曾对带“着呢 的句式演变 进行过梳理和分析。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以三个平面理论为指导，从语义、 语法、语用三个方面对“着呢”进行了深入的分析。本文除绪论和结论，一共分 为四个部分 第一部分对“着呢”进行了分类，本文把“着呢 分作两类：表时态义的“着 呢。 和表情态义的“着呢 ，表情态义的“着呢”又根据结构和语义分作“着呢 2 一和“着呢3 o 第二部分对表情态义的“着呢的主观量表达进行了分析，本文主要选取空 间、时间、动作、情状等几个角度对其主观量进行分析。 第三部分则研究了“着呢”从时态义向情态义的转变。“着呢 从表时态义 的“着呢。”演化至兼表情态义和时态义的“着呢。，再由“着呢。逐渐演化为 只表示情态义的“着呢2 j o 本文在这一部分还分析了这个演变过程的影响因素和 转变机制。 第四部分则分析了“着昵”语法化的过程，从历时的角度为“着呢 语义的 发展提供佐证。 通过对以上方面的研究，使“着呢”演化的历程、详细分类、演化机制得到 一个全面的梳理和分析，从语义、语法、语用等方面对“着呢 进行了一个全方 位的阐释。 关键词：着呢，着呢：着呢。语法化焦点化分类时态义情态义 a b s t r a c t t h e r ea r ep l e n t yo fr e s e a r c h e so nt h el a n g u a g eu n i t “着呢 i nc h i n e s e ， m o s to ft h e mw e r ef o c u s e do nc l a s s i f i c a t i o no f “着呢 o ra n a l y s i sw i t hi t s g r a m m a t i c a lf u n c t i o n s a n ds o m es c h o l a r sa l s oh a de v e rs t u d i e do n e v o l u t i o nt r a c e so f “着呢s e n t e n c e s b a s e do nt h e s er e s e a r c h e s ，l e a db y t h e o r yo fs e n t e n c ea n a l y s i sa t t h r e el e v e l s ，w ew i l lr e a n a l y z et h e s e m a n t i c s ，g r a m m a r , a n dp r a g m a t i c so f “着呢 t h em a i nb o d yo ft h i s p a p e ri sc l a s s i f i e di n t of o u rp a r t s “着呢”a r es e p a r a t e di n t ot w ot y p e si nf i r s tp a r t ：“着呢l i nt e n s ea n d “着呢”i nm o d a l i t y , a n d “着呢”i nm o d a l i t yi ss e p a r a t e di n t o “着呢2 a n d “着呢3 b ys t r u c t u r ea n ds e m a n t i c s i n p a r t3w ea n a l y z e dt h e “着呢2 a n d “着呢3 ”b yt h ev i e wo f s u b je c t i v em e a s u r e g r a s pt h e i rs e m a n t i cf e a t u r e si n t e g r a l l y t h ev i e w c o n t a i n ss p a t i a l ，t e m p o r a l ，b e h a v i o r a l ，m o d a le t c i np a r t4 , g r a m m a t i c a lt r a c eo f “着呢”w a ss t u d i e d ，a n dt h i ss t u d i e s p r o v e dh i s t o r i c a le v i d e n c ef o r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 “着呢i nm o d a l i t y t h r o u g ht h ep r e v i o u sr e s e a r c hi nt h i sp a p e r , d e v e l o p i n gt r a c e 、 c l a s s i f i c a t i o n 、w a yo fd e v e l o p i n gw e r es o r t e da n da n a l y z e di n t e g r a l l y “着 呢 w a se x p l i c a t e do nt h ev i e wo fg r a m m a t i c a l 、s e m a n t i c s 、p r a g m a t i c se t c f u l l y k e yw o r d s ：着呢l 着呢2 着呢3g r a m m a t i c a l i z a t i o nf o c a l i t y c l a s s i f i c a t i o n t e n s i f ym o d a l i t y 2 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 成果。论文中除了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不包含其他人 或机构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其他同志对本研究的启发 和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做了明确的声明并表示了谢意。 作者签名弘谧魄易阳小 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上海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即：学校有权保留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 学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 它手段保存论文。保密的论文在解密后遵守此规定。 储签名函编燧名：嬲嘲刃力一缈 上海师范人学硕：l 二学位论文第一章绪论 第一章绪论 1 1 研究的目的及意义 本文所研究的是汉语中的句尾成分“着呢 ，以及和“着呢 相关句式的特 征。一般的“着呢”旬式如： ( 1 ) 他正看着呢。 ( 2 ) 她脸红着呢。 ( 3 ) 教室里干净着呢。 学界比较普遍的观点认为“着呢分作两种，以上例( 1 ) 是第一种，标记 为“着呢。“着呢。 表持续义，在( 1 ) 中表示“看这个动作的持续。“着呢 。不成词是一个短语，它是由时态助词“着加语气词“呢 构成的。“着呢。 句式的划分应该是“他正看着呢。它一般跟在动词之后；这种观点认为( 2 ) 和( 3 ) 中的“着呢 都属于第二种“着呢，大多学者把它标记作“着呢： 。“着 呢： 是一个语气词，而不再是一个短语，它可以表示夸张和程度上的加深，它一 般用在形容词之后。 学界这种观点是根据“着呢 语法性质和语义对“着呢”进行的分类。可是 在汉语中还有“灯亮着昵”这样的句式，尽管“着呢 是跟在形容词的后边，但 是在“我忘记关灯了，现在灯还在亮着呢这样的语境中，“亮着呢 明显是表 示“亮”的持续，而不是“亮”的程度的加深。而在“灯亮着呢，别再开那么多 灯了 的语境中是表示“亮的程度的加深。 对这样一种两可的句式，学界更多的是描述，主要说明在一定的语境中它们 显示持续的语义，在另外的语境中加深语义的程度。而对这种句式的分布以及语 境的界定都没有做具体的分析。 本文从“着呢 内部句法结构、语义和外部搭配、分布对“着呢”进行分析， 探究这种两可的句式究竟是“着呢。”句式和“着呢： 句式的交叉，还是另外一 种“着呢句式。如果是另外一种句式，就继续探究这种旬式形成过程、原因、 机制，以及怎样和“着呢。、“着呢： 进行区分。 本文这样分析，能够确定“着呢 的结构分类，弄清其语法分布，缕清几个 “着呢 语义的发展脉络。 第一章绪论卜海师范人学顾一l ：学位论文 1 2 研究的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1 ) 对“着一的研究 前人对“着”的研究相对比较多，以下是和本文研究相关的一些对“着”的 研究成果。 王力汉语史稿和罗骥北宋语气词及其源流都认为，现在的“着”最 早来源于动词“著 ，经过先秦至汉、南北朝、唐、宋、元、明几个时期的变化， 先虚化为介词，最终虚化为现在的助词。 木村应树( 1 9 8 3 ) 首次提出表示持续的“着 不是真正的时态词尾，而是近 乎补语的动词附加成分。他把“书在床上放着 句中的“着”也看做附着性的。 费春元( 1 9 9 2 ) 推翻了以往学界所认为的“着在句中表示“进行”、“持续 义的观点，指出“着 所表示的是“情状 ，动词后“着是陈述事件的情状， 形容词后“着呢是描述性质的情状。并给“着 定义为：“着 为谓词性成分 的后附成分，表示“情状 ，主要用于描画一种情景。 金忠实( 1 9 9 8 ) 从吕叔湘先生关于“形容词+ 着 中形容词动词化的观点出 发，对“a + 着 格式进行了一系列句式变换研究，以探究“形容词+ 着 这种句 式和“动词+ 着的不同，以及“形容词+ 着 旬式的句法和语义特征。 齐沪扬( 1 9 9 8 ) 主要从静态位置句标志的角度，把“着 句分为三类，进而 比较它们的语义、语用功能区别。他指出在“动词+ 着 句中，有一类是表示非 动作持续态的语义，并且指出“着表示的是“状态持续义 ，这和形容词+ “着 句有着相似之处。 陈宝勤( 2 0 0 8 ) 对以往“着”虚化过程的研究提出了疑问，指出动词“著 并不是首先虚化为介词，而是虚化做动词补语，再由动词补语虚化为助词，并举 出大量语料证明。 在以上所列出的对“着 的研究成果中，都认识到“着 不能简单地按照是 否表示持续义进行划分和分析，它还包含有静态的语用功能和情态化的语义倾 向。尽管前人都没有把对“着”的这些研究和“着呢 关联起来，但是给本文的 研究提供了关键的思路和理论指向。 2 i ：海师范人学顾l ：学位论文第一章绪论 2 ) 对“呢的研究 江蓝生( 1 9 8 6 ) 把“呢”分作表疑问语气的“呢。，不表疑问语气的“呢。， 两个“呢 在最初共用一个“尔 ，后来它们按照各自的轨迹演化。他用了一个 表格来表示两个“呢 在历时的各个时间段的表现和特征。这个表格后来被许多 人作为参考。在表中，非疑问的“呢”的大致演化轨迹是“在裹、在、襄、里( 唐 宋) 哩、那( 元) 哩、呢( 明清) 。“呢”最早表示疑问语气，后来才 用作表非疑问语气。但是很多学者表示这两个“昵并非是继承关系，即是说它 们不同源。 孙锡信( 1 9 9 2 ) 对吕叔湘和太田辰夫的研究进行了补述，主要是探究“驾 和“呢”、“哩 的渊源关系。其中第三节讨论了“襄”到“哩 的演进，最初“襄” 只表方位处所，“里 、“俚 、“哩 都是“襄的俗字，后来“哩 的频率和范 围逐渐增加，占了上风。 齐沪扬( 2 0 0 2 ) 对“呢”的语义进行重新分析，认为“呢 的意义主要是表 示疑问语气，而其他非疑问语气，都是由疑问语气经过词义泛化、句法功能变化 以及语音变化等手段衍生形成的。 孙瑞( 2 0 0 6 ) 总结了前人的研究成果，指出目前“呢 研究中存在的问题， 建议给“呢 一个准确的定位；建议注意整个句子语气与呢所负载的语气之 间的区别与联系，注意“呢的意义、用法和功能三者之间的区别与联系；建议 在研究方法上有所突破。指出“呢 的研究应做到“历时研究与共时研究相结合”、 “词汇层面研究、句子层面研究和话语层面研究相结合、“微观的细致、全面分 析和宏观的抽象概括相结合 、“传统的虚词意义分析方法与最新的语言研究方法 相结合 。 王树瑛( 2 0 0 7 ) 选择了对“呢 的语料的研究，并得出三点看法：1 、“呢 起源自“尔 ，“尔 包含有疑问语气义和非疑问语气义，两种义项都来独立发展， 在宋代以后由“那 表示“尔的疑问语气，“哩 表示其非疑问语气，“尔消 失。“哩 和“那 最后都发展为现代的“呢 ；2 、关于用字的地域性问题，作 者认为由于古代语料中写作者所操方言的不同，致使人们对“里、哩、呢 使用 的选取有很大的不同；3 、“呢 和“呢：一字的分合问题，主要是因为“呢 起 源于“尔一，属于正宗；北方官话强势作用的影响，以及一些广为流传的文学作 3 第一章绪论 l ：海师范人学硕l 学位论文 品的影响。 前人对“呢”的研究中偏重于语法化的研究，并且偏重于研究表疑问语气“呢 和表非疑问语气“昵”的分化过程的分析。但是对表非疑问语气“昵”意义演变 的研究不太多，对“呢 非疑问语气意义的归属很少有人论及，本文认为“呢 的意义是由情态义转化为时态义。而对于“呢的时态义，学界至今还没有较深 入的研究。 3 ) 对“着呢刀的研究 学界对于“着呢”的专门研究不是很多，在所能搜集到的材料中，对于“着 呢 的研究主要是两条线：历时探源和共时语法。最早提出这个问题的是孟琮 ( 1 9 6 2 ) ，他在谈“着呢”一文中简单地分析了“着呢”的结构，界定了三个 “着呢 ：一个“呢 可以省去；一个“着 和“呢 结合紧密，已经成词；一 个两可的情况。他对于“着呢”的历时研究和其前的成分却没有做过多的分析。 吕叔湘和朱德熙都从句法的层面上关注过“着呢 。吕指出“x 着呢 前边 不能再加程度副词，主要是因为“着呢”已经含有了表程度的语义。朱德熙则指 出了存在两个不同的“着呢 。 宋玉柱( 1 9 8 9 ) 指出了“着呢 的歧义结构，即“灯亮着呢”这个典型的例 句。他指出用语境来区分歧义，同时也区分了两种“着呢”。他也表示“着呢 是截然不同的两个语法单位。 李善熙( 2 0 0 3 ) 则说明了：形容词后面的“昵、“呐”还与“着 一起构成 “形容词+ 着呢着呐”格式，表示对程度量的一种肯定。这种格式口语性强，带 有夸张意味，因此也表示主观大量。这里李为“着呢”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历时方面对“着呢 进行探源的研究做的不太多，主要有向熹( 1 9 9 3 ) 指出 “着呢 是由“着哩( 里) 变化而来；罗骥( 2 0 0 3 ) 大致又梳理了一下“着呢 演化的脉络，他认为“里”最早是用在“著 和动词后的一个方位词，尔后由于 结构功能的强化和语义的虚化，逐渐变为一个语气词。翟燕( 2 0 0 5 ) 又从细化语 料层面证明罗骥的思路，指出“着哩 是从“着+ 宾+ 哩这种格式通过多种途径 变化而来。 翟燕( 2 0 0 5 ) 重点讨论了“着哩 的语法化，提出“v + 着+ 哩 是由“v + 着+ o + 哩 变化而来的，并对虚化动因提出两种假设，即“着 后宾语成分的提前， 4 上海师范人学硕1 ：学位论文第一章绪论 或者省略，使“着”与“哩”的位置变得紧密。最后她指出“本来时体助词是用 在动词后表示动作的持续、进行或完成等，随着时体助词虚化程度的提高，也用在 了形容词的后面”，也就是说“a + 着呢”的形成来自“v + 着+ 呢中“v p ”的虚化。 李文山( 2 0 0 7 ) 指出，“形容词+ 着呢有三种情形：1 、谓语形容词+ 着呢； 2 、动词+ 得+ 补语形容词+ 着呢；3 、“形容词+ 着呢 出现在话题位置上。作者把 “心理状态动词能愿动词+ 着呢归为“类形容词+ 着呢”类；并指出实际上并 不是所有形容词和“着呢合用都属于“a + 着呢 结构，还有如“痛苦着呢、 “骄傲着呢这样的“形容词+ 着+ 呢 的结构。作者用 一有界 这样的义素分析 法来解释由“形容词+ 着+ 呢 到“形容词+ 着呢”的演化。此文还澄清了“呢 的夸张功能实际是“昵句中其他修饰性成分所起到的作用，而并非“呢的功 能。 虽然学界对“着呢 的研究比较少，但是在很多相关的论文和论著中都提到 了“着呢 的句法和语义特征，例如李善熙的文章提到了“着呢 的主观量特征。 对“着呢”论及的这些表述至少能够为本文提供一定的思路和理论导向。一些文 章也直接给本文提供了具体的理论基础，例如翟燕对“v + 着+ 哩 这种句式语法 化动因的假设和分析，李文山对“形容词+ 着呢的分类和分析等。 4 ) 对主观量的研究 关于主观量，国外的研究比较多，国内则较少。以下就简要介绍一下国内目 前关于对语气词特别是“着呢 的“主观量 的研究现状。 李宇明( 1 9 9 7 ) 提出“造成主观量的原因有异态量、直接评价和感染等三种， 据此也可以把主观量分为异态型主观量、直评型主观量( 包括直赋型主观量和夸 张型主观量) 和感染型主观量 ，据李的观点，“着呢”句所表达的应该是一种“直 评式直赋型主观量”，“着昵”并不是指向数量词，而是指向其前的简单成分( 动 词、形容词或者主谓、述宾、述补结构等) 。同时“着呢 也起到了“焦点化一 述评成分的作用，所以“着呢的主观量表达是一个复杂的现象。 沈家煊( 2 0 0 1 ) 撰文区分“主观性和“主观化两个概念，指出“主观量 是“主观化的一种表现形式。 李善熙( 2 0 0 3 ) 在其博士论文中重点研究了“主观量”在汉语中的各种表达 手段。引主观量这一概念就是说话人对量的主观评价和感受，因此也可以 5 第一章绪论：海师范人学硕l ：学位论文 视为对量的一种语气”，“但是语气表主观量还是跟一般表达主观量有差别 ，她 指出“如有必要，本文把语气表达的这一种主观量称作元主观量。所谓强 调就是元主观大量；所谓委婉就是元主观小量。”虽然不能主观地 说“强调 就是“大量 ，“委婉 就是“小量”，可是大致情况是这样的。并且 对于“着呢 来说，确实有这样的意思。 陈立民( 2 0 0 5 ) 认为“就 和“才 的共同语义特征是表示实际偏离预期。 陈在文中娴熟地运用了“主观量理论的研究方法，主要从“时量、时间、物量、 物种、条件、正反可能性 六个方面详细讨论了“就 和“才 的主观量表达意 义的区分。本文认为这个“实际偏离预期”实际和“主观量 有异曲同工的作用， 陈对“实际偏离预期 的分析正是采用的主观量的理论。 李宇明观点直接启发本文分析“着呢 主观量。李善熙和陈立民在主观量分 析的方式途径方面给本文提供许多可借鉴的方法。 5 ) 和“着呢 情态义相关的研究 徐晶凝( 2 0 0 8 ) 讨论了汉语语气词的情态义和时态义相互渗透的情况，她主 要是描述了汉语“了：乃、“的 、“啦 、“呢 、“嘛 、“来着 、“着呢 等几个常 见语气词句法语义的演变，其中指出“着呢 的语义是由时态义向情态义转化的， 在“着呢 由时态义向情态义转化的过程中，语境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而同时“呢 本身也带有一定的情态义。这些因素促使“着呢 从时态义转向情态义。 彭利贞( 2 0 0 7 ) 在论情态与“着 的分化中讨论了汉语体标记“着 和 情态的关系。文中指出“着 做体标记和动词搭配时，其语义分化为静态的持续 义和动态的持续义，当“着表达动态持续义的时候，它表示“非现实 的意义， 彭利贞称其为“根情态 。“着 的这种从表现实义到非现实义的转变使其情态义 的表达更加丰富化，为“着 在“着呢 形成时起到情态化作用做了铺垫。 另外，彭利贞在其博士论文现代汉语情态研究中详细阐述了现代汉语情 态系统的发展历程，并对现代汉语情态类型进行归纳和定义，对这些类型之间的 关系也进行了分析。这其中也对语气与情态的关系进行了分析，肯定了l y o n s 的 观点，即语气是情态的语法表现。并对语气如何表现情态进行了举例分析和描述。 还有许多专家从跨语言的角度对汉语和其他语言中情态的表达及语气情态 的表达进行了分析，如p a l m e r ( 1 9 9 0 ) 和p e r k i n s ( 1 9 8 3 ) ，p a l m e r 的研究还是集 6 卜海师范人学硕l 学位论文第一章绪论 中在动词情态上，而p e r k i n s 却对和情态有关的语气词、形容词、副词等都做了 研究，他强调情态在语义上的框架而非语法上的框架。本文在分析“着呢 时主 要是以“着呢 的语义为基础的分析。 徐晶凝把语气词情态义和时态义的表达看做一个典型范畴，把几类语气词 归类，分为典型和非典型的语气词，但并未就这个典型范畴内成员的特征做进一 步的分析和研究，特别是对“着呢 和“来着未作描述。彭利贞主要研究的是 汉语动词及其体标记的情态表达，对汉语其它词类为过多涉及。而其他学者对着 呢 情态义及时态义的研究也较少，这使得“着呢”情态义研究缺少可借鉴的理 论和方法。本文所要研究的方面正是补充前人研究不足之处，对“着呢 情态义 发展及其向时态义的演化进行分析和描述。 1 3 论文采用的理论、方法、语料来源 1 ) 解决问题采用的理论、方法： 本文主要采用三个平面理论，分别从句法、语义、语用三个方面对“着呢 进行分析，重点分析了“着呢 的语义。 在研究“着呢”结构形成及其演变时，运用语法化的理论，描述“着呢 由 表动作持续义的短语发展到表夸张，加深语义程度的语气词的过程；在解释“着 呢”语法化的动因时，本文采用从语义学焦点化的角度进行分析。 因为表示非持续义的“着呢 主观性倾向比较重，因此再分析其语义时运用 了认知语言学的主观量范畴进行分析；本文又运用认知语言学的情态范畴研究了 表持续义的“着呢”到表非持续义的“着呢 的语义的过渡和发展。 2 ) 语料来源： ( 1 ) 主要来自北京大学c c l 语料库，部分取自人民网检索； ( 2 ) 相关论著中所例举的当做典型的例句。 ( 3 ) 另外本文也搜集了自唐至明代多种传奇、话本、小说等的电子文本。 7 第二章“着呢”的分类 l ：海师范人学硕i ：学位论文 第二章“着呢刀的分类 根据目前的研究结果，表明汉语中表示非疑问的“着呢 明显有两类：一类 是不成词的“着呢”，这类“着呢一般跟在动词后，表示动作持续义，如“他 正跑着呢 ；另一类是成词的“着呢”，一般跟在形容词等后，表示情状语义程度 深，如“教室里干净着呢 。本文沿用前人称法，把第一类标记为“着呢。 ，第 二类标记为“着呢：。本文把含有表非疑问语义的“着呢 的句子标记为“x 着 呢 ，x 为“着呢”前的句法成分。 朱德熙指出1 “通常认为语气词是加在整个句子上头的，其实出现在主谓结 构后头的语气词，多半是附加在谓语上头的。 对于主谓结构后附加语气词的情 况，朱先生又分为三类： 一、附加在整个主谓结构上的，如“谁去呢? ； 二、附加在谓语上，如“你去吧。 ； 三、附加在谓语的一个成分上，多数是附加在宾语上，如“你觉得( 谁去合 适呢) ? 。 对于第三类，谓语的次要成分也可以是补语，如“跑得( 快着呢) 。另外， 朱先生又提到，“躺着呢应分析为“躺着呢；“小着呢 应分析为“小着呢”； “有意思着呢应分析为“有意思着呢 。后两种“着呢应该是合成语气词。 朱德熙对于x 的分析很详尽，并且在他指出的这几种结构中，“着昵 直接 附于主谓结构后的情况更为常见，其次是动宾结构和述补结构。大部分对“着呢” 分析的论文中，都采用主要分析主谓结构中谓语动词、形容词后跟“着呢”情况 的方法。 2 1 对主谓结构+ “着呢一的分析 对“着呢 前主谓结构的分析，最主要的是对谓语中心动词、形容词的分析。 这一小节将主要分析“着呢 跟在动词或形容词后边时的结构和语义特征， 朱德熙2 0 0 5 语法讲义p 2 0 7 。 8 ：海师范大学硕l ：学位论文 第二章“着呢”的分类 以及和其前谓语中心的关系。 2 1 1 “着呢一前成分为动词时的分类 根据语料分析，“着呢”前动词有两类： 一、持续性行为动词，如果、等、活、缠、听、玩、握、烧、爬行、存在、 看守、转悠、等候、监视等。 二、心理动词，如相信、希望、盼望、怜悯、窃喜、注意、想、盼、爱惜等。 2 1 2x 是持续性动词时“着呢一的定位 如果动词是第一种，如 ( 1 ) 他还在等着呢! 这一句依据朱先生的方法，句法层次应该切分为“他还在等着呢”，这里的 “着 是一个动态助词，它与前边动词的关系相对与后边“呢的关系来说要紧 密一些。所以这里的“着昵是短语而不是词，起到句尾语气作用的是“呢。 “着 表示持续义。这里的“着呢”是“着呢。 因为这里的“动词+ 着+ 呢是一个介接结构，“着是一个表示进行态的动 态助词，一般表达持续义，所以非持续性的动词难以进入这个格式。比如，我们 不能说 ( 2 ) 1 1 c 东西丢着呢! ( 3 ) 他爸爸正死着呢! 一般来说，持续性行为动词前边一般可加“正，在，正在，还，例如： 他看守着呢1 2 1 3x 是心理动词时的定位 第二类为心理动词，心理动词前一般不适合加“正，还 等时间副词。若按 照学界对心理动词的界定，心理动词前一般可以加程度副词“很、十分 修饰。 但是这里的副词是时间副词，所以，“心理动词+ 着呢，所表达的意思和“一般 持续性动词+ 着呢”是不一样的。例如： ( 4 ) 他还在等着呢! ( 5 ) 他相信着呢1 9 第_ 二章“着呢”的分类i ：海师范人学硕1 ：学位论文 “他还在等着呢 是说，“等 这个动作从过去的一个时间开始，一直持续 到现在，并且有可能继续持续下去。而“他相信着呢 并不是说“他 之前“相 信 ，“相信 这个动作一直持续到说话人说话并有可能持续下去，而是说他现在 “相信 的程度深，这句话可以改为“他很十分相信”，而不是在“还正相信 。 心理动词后的“着呢 表示的是心理程度量的大小。也可以用否定验证： ( 6 ) 他没有等着呢。 ( 7 ) 我不相信着呢。 前一句不合法，而后一句则合乎语言习惯，这是因为持续性行为动词后的“着 呢 表示的是时间的持续，而“没有 否定了动词的持续义，意义不兼容，所以 感觉很别扭。后一句中“不”否定的是心理活动的程度性，“着呢 既可以表示 肯定程度的加深，也可以表示否定程度的加深，所以是合法的。 本文认为“他相信着呢 这个句子应该分析为“他相信着呢 ，这里的“着 呢 是“着呢： ，它是一个复合的语气词。 2 2x 为形容词时的分类及分析 2 2 1x 为形容词时的分类 “着呢 前的形容词大致分为三类： 一、静态形容词，如长、多、早、好、时髦、热闹、厉害、活跃、仔细、寂 寞、古怪等； 二、动态形容词，如热、渴、乱、香、横、难、认真、流行、淘气等； 三、心理形容词，如难受、烦恼、讨厌、紧张、清醒、精神等。 2 2 2x 为静态形容词时的情况 根据“凡是可以带时态助词或趋向动词表示时态义，同时又可以受否定副词 没( 有) 修饰的，就是动态形容词，其余都是静态形容词。州的定义，如长、 大、早、妙、时髦、热闹、厉害等都为静态形容词。静态形容词加“着呢 表示 性状程度的深浅。 ( 8 ) 咱身子骨硬朗着呢，到城里享清福，会闲出病来的。( 人民日报1 9 9 5 ) 这句中，“着呢 显然不是在表示“硬朗 这个状态的持续，而是表示一种 1 张斌2 0 0 2 现代汉语复旦大学“j 版社。 1 0 i ：海师范人学硕i 二学位论文第二章“着呢”的分类 夸张，是说话人为了解释不去城里的原因，也可能是回绝听话者的邀请而对自己 身体状况的一种夸张，不仅仅是“硬朗，而且比硬朗还要更进一层。 其他如： ( 9 ) 长着呢 历害 砉呢 过瘾着呢 吃香着呢 这样的句子的分析应该是“着 和“呢”在一起作为一个语气词，修饰其前 的成分，属于“着呢： 2 2 3x 为动态形容词的情况 像“热、冷、渴、红、黑、亮、流行、在意 等都是动态形容词。动态形容 词做 着呢 前成分和静态形容词是不同的，如： ( 1 0 ) 她脸红着呢! 她脸正红着呢! ( 1 1 ) 天早着呢! 天正早着呢! 如果是动态形容词，它的前边可以加“正( 在) 等时间副词，也可以不加。 但是，如果是静态形容词就不能加。这是因为动态形容词本身含有动态义，具有 动作性。比如“红”是可以持续的，可以是由白到红的过渡，也可以是“红了 几分钟，总之可以找到“正红 这个时间。相反，“早 就没有这个特征，“早 就是“早，不存在“正早和“没有早”的区分。 另外，静态形容词前面可以加“不否定，而不能加“没 。动态形容词前 面可以是“不，也可以是“没 。正因为在时间轴上，动态形容词是连续的，静 态形容词是离散的。 那么，怎么来确定动态形容词后的“着呢 的归属呢? 因为这里的“着呢 既具有“着呢。 的性质，又具有“着呢：的性质。如果按照传统的分析方法， 当说“她脸红着呢的时候，这是“着呢。，表示“红 这个动作的持续；当 理解为“她脸红着呢 的时候，是在夸张“她”脸红的状态，这时为“着呢。 。 1 沈家煊1 9 9 9 ( 1 8 ) 你们中国官的脾气，不睡到上午，是不会睡醒的，这时候还早着哩。 ( 文明小史) ( 1 9 ) 我恐怕别人贴坏了，亲自爬高上梯，贴了半天，这会子还冻的手僵着 呢! ( 红楼梦) ( 2 0 ) 那边凤姐打发平儿回复不来，为发放年例正忙着呢( 同上) 这五例都是明清的小说，往前的文献语料中，很难找出符合“着昵。 特征 的例句。这五个例句中“着呢前的词分别是“热 、“乱”、“早 、“僵 、“忙 ， 它们都是动态形容词。动态形容词兼具有动词和形容词的性质，这就要求其后的 “着呢 兼具有“着呢。 和“着呢：的特性。 从语料分析来看，“着呢。 只是在形式上从“着哩演化为“着呢 ，它和 其前句法成分的关系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既然这个时候“着呢。 已经兼具“着 昵。 和“着呢：的特性，那么“着昵。中“着 和“呢 的紧密度也是介于 “着呢。 和“着呢： 之间了，这和现代汉语中“着呢。的情况是相同的。 1 3 第一二章“若呢”的分类i ：海师范人学硕i ：学位论文 “着呢： 是从“着呢。发展演化而来，这个过程大致发生在元代至明初时 期。虽然在这个时期的语料中没有发现“着呢。，但是也不能排除“着呢。 是 和“着呢。”一样从“着呢。中演化而来。大部分“着呢。 是用在动态形容词 之后，所以“着呢。特性的演化和形容词动态化的过程有着紧密的关系，但是 形容词动态化应该不是集中在宋元明时期，而是早于并且长于这个时期。那么形 容词动态化就不是“着呢 发生演化的直接动因了。而“着昵， 演化为“着呢 ：一然后再发生反复，演化为“着呢。 的可能性也极小。所以本文得出结论是： “着呢。 至少是和“着呢。 同时从“着呢。 中演化出来。之后，它们由于分 布的不同各自发展，这期间，由于其前成分的演变，例如形容词动态化等，它们 会发生交叉渗透。总体而言，它们的特性变化不大，变化的只是语用范围。 2 3 2 影响“着呢。一特性的因素 一般学界用语境来区分动态形容词等后“着呢。刀的形态，但是具体在语言 形式上，哪些因素影响了“着呢。 的部分特性呢? 对于“灯亮着呢 这样的句 子，它是自足的，这些影响“着呢特性的因素就来自外部附加的小旬或者成分， 如果说“灯亮着呢，不要去检查了 ，那么“不要去检查了提供了一个质疑“亮” 的状态持续的背景。当然也可以在其中插入副词等，如“灯正亮着呢 显然是说 的持续义。如果凸显它的程度深的语义，就不能用“正 ，只能用补足语义的成 分如“灯比你想象的亮着呢。 ( 2 1 ) 灯正亮着呢 ( 2 1 ) 灯比你想象的亮着呢 这两句都是“灯亮着呢 根据“亮着呢 的语义扩展出来的，其实最主要的 是依据“亮 的语义，所以“着呢前和其直接关联的句法成分是影响“着呢。 特性的重要因素。 2 3 3 “着呢一兼属性的决定因素 “着呢。的特性是由“着呢 的属性决定的，还是由“着呢。 前成分的属 性决定的呢? “着呢。一前的成分不都是动态形容词，也有心理形容词，甚至可以是心理 1 4 上海师范人学顾i ：学位论文第二章“着呢”的分类 动词，如“她喜欢着呢”。可以讨论她是不是仍旧喜欢的问题，答案是“喜欢着 呢”；也可以探究一下她是不是喜欢的问题，回复是“喜欢着呢 。回答的形式 样，针对的问题却是不同的，也就是意义完全不同。并且这里的两个“喜欢 词 性和意义都是相同的。所以可以得出结论：“着呢 的兼属性是由“着呢本身 产生的，而不是由它之前句法成分的属性决定的。 2 3 2 里得出结论说是“着呢。前面的句法成分影响了“着呢3 的特性， 这只是为了把“着呢。从三类“着昵中分辨出来的一种手段，并不是说由影 响“着呢。语义的成分决定“着呢。 的特性。 2 4 对其他句法结构+ “着呢一的分析 本章开始提到，“着呢 前可接的句法结构有多种，最常见的是偏正结构、 主谓结构、述宾结构、述补结构。主谓结构前边已经分析过了，偏正结构主要是 以动词形容词为中心，实际和主谓结构的分析过程是一样的。对于述宾和述补结 构接“着呢是比较后起的了。 2 4 1 矗述宾短语+ 着呢一结构的分析 ( 2 2 ) 你爸没挣着钱，可你亲大爷有钱着呢。( 人民网2 0 0 9 年7 月2 7 日五 环姑娘遗产纠纷一一卖女孩的小火柴) ( 述宾) ( 2 3 ) 原来，略微炭化之后的锅巴，部分糖分得到分解，易于消化，养胃着 呢。( 新民晚报2 0 0 9 年7 月2 3 日锅巴入馔) ( 述宾) 有观点认为，( 2 2 ) 、( 2 3 ) 中“着呢”前的“有钱”、“养胃 属于形容词， 而非短语。撇开“着呢”分析“有钱 、“养胃”，它们前面可以加“很”、“非常 ， 而它们的意义也和简单判断句“他有钱，不是没钱”、“他在养胃，他胃不好”中 的“有钱 、“养胃 也不一样。“有钱 等似乎可以看做形容词，但是在汉语中 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朱德熙先生在语法讲义中提到了“有意思着呢、“听话 着呢 里边的“有意思和“听话 都是述宾短语。这些语法单位实际应该是一 种特殊的短语，只是述语部分与宾语部分结合得非常紧密，在一定的语境中觉得 它们似乎是词。这里的“着呢 并不表示持续义，“着和“呢的结合也比较 紧密，所以它们是“着呢： 。 由于“着呢。 的一些特性，其前边的述宾短语更像是形容词。前边第一章 1 5 第二章“着呢”的分类上海师范人学硕i ：学位论文 提到“着呢 实际上有语义焦点化的作用，正是这种焦点化的作用，使得“着呢 前的短语语义更加粘合，集中叙述一种情状，和形容词的某些功用趋同，所以感 觉是形容词。 从这里可以推知，复杂的句法结构加“着呢”是一种后起的结构，因为“着 呢 的特性已经形成，所以在扩展到其他句法结构的过程中，会对这些结构产生 影响，使它们的语义等特征发生改变。 2 4 2 “述补短语+ 着呢一结构的分析 ( 2 4 ) 大伙儿都说：“办得好着呢! 你的对联也刻在了学校大门口哩。”( 人 民网2 0 0 9 年4 月2 日陶铸衣锦还乡怒砸金匾) ( 述补) 在这句中，“办得好着呢 中的“好”显然是“办 的补语，“办得好 是一 个述补结构。有观点认为“好 和“着呢 的关系比和“办 的关系紧密，所以 其实“着呢 前结构只用分析动词和形容词就可以了，其实这是错误的。如果我 们这样切分： 舟| 铸| 埒亳昵 就是说“办 通过结构助词“得 和“好着呢 结合，“好着呢 是一个整 体。一般观点认为“办得好”这是一个完整的述补结构，是汉语句子的基本单位， 应该放在一起分析，而“着呢 已经界定过，是一个语气词，那么正确的切分应 该是： ( 办得好) 着呢 “着呢 是附着于整个的述补结构之后的。在意义上“着呢”和补语的关系 比较紧密，“着呢”增强补语性状的表达程度。当然这里的述补结构也可以是不 带“得”的，例如“比起小王来，小李强多着呢”。 从搜集的语料分析来看，述补短语后的“着呢 属于“着呢：一，只表示语义 的程度深，并不表示持续义。 下面再对“着呢。 、“着呢。 、“着呢： 的语义和句法特征列表归纳： 1 8 f ：海师范人学硕一l ：学位论文 第- 二章“着呢”的分类 成词与否x 类别语义 不成词，类固定多为动词或主谓短 着呢表时态持续义 短语语 兼表持续义和程度深义，对 介于成词与不大部分是动态形容 着呢。话语认知的不同决定对“着 成词之间词 呢： 语义的取舍 一般形容诃，述宾、 着呢。成词表示程度深的语义 述补结构 1 7 第三章“着呢2 ”及“着呢3 ”语义的主观量研究 上海师范人学颂l ：学位论文 第三章表非持续义“着呢 语义的主观量研究 对于汉语中“着呢 的语义，学界一般认为不外乎分为表“持续 与表“夸 张 两类，第二章中已经分析过，“着呢。 的语义不应该是二者择其一的情况， 而应该是兼具两种意义。“着呢： 的语义一般认为就是表示语义上的程度加深。 因为“着呢。”的语义比较清晰，用在动词等后边表示动作等的持续，所以对“着 呢。一的语义不多加分析。本章重点分析表非持续义的“着呢，即“着呢： 和 “着呢。的语义主观量特征。 “着呢 作为一个语气词，并无实在的意义，它所表达的是整个句子的语气。 所谓语气，就是人的主观上的一种倾向，一种情感。所以说“着呢是一个具有 主观性的固定语言单位。本章尝试从主观量的角度对“着呢。 和“着呢。一的语 义进行分析。所谓主观量的分析，就是这两种“着呢 在表示主观预期量和实际 参照量发生了偏离，这种偏离是有意识的，是为了表达附加的语义。 3 1 表非持续义“着呢 语义的空间主观量表达 在第二章中已经提到，“着呢。 表示语义上的程度深，对于其具体的表达方 式，下面从空间量、时间量、动作量、情状量等几个方面进行分析。 3 1 1 表示长度的空间量表达 以x 作为“着呢”前成分，如果x 是一个表示长度的词或者短语，那么，“x 着呢2 表示预期的长度和实际的长度发生了偏离，如例： ( 1 ) a 、她那里离我家远着呢! b 、你这根杆子还短着呢1 8 中是“远”，b 中是“短 ，这两个形容词一个表示长度上的大量，一个表 示小量。那么“着呢： 是不是跟随x 的意义，来表达主观量上的大量或者小量 呢? 答案当然是否。主观量的大小和实际长度量的表达不是一致的，主观量的大 小是说主观上增强了x 对长度的表达，还是减弱了这种表达。以上a 、b 两例中 的“着呢：”都是在x 所表达的方向上，增强了这种表达，就是说“远的更远， 短的更短 。在分析同类语料的过程中，也显示了“着呢：一的这种特性。所以 说“着呢： 所蕴含的是一种长度上的主观大量。 1 8 j 二海师范人学硕l ：学位论文第三帝“着呢2 ”及“着呢3 ”语义的主脱量研究 3 1 2 表示面积的空间量表达 如果x 表示的是面积，那么“x 着呢。 表示的是在面积的量上，预期偏离 了实际。常用的表示面积的形容词有大、小、宽、窄等。如例g ( 2 ) a 、东海大着呢。 b 、他的床窄着呢。 a 说东海大，这是一个事实，但是说“大着呢就不是简单地说“东海大这个 事实，而是在比较这句话的接受者所想象的东海的面积的大小。说话人认为东海 的面积超出了听话人的预期，在听话人预期的方向上有一个主观的增量。在这里， 说话人以自己头脑中的面积为实际量，以听话人所认为的面积为参照量，实际量 和参照量的差量即是主观量，这也是一个主观大量，即是说在东海“大 的方向 上更大，在床“窄 的预设上更窄。 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如 说这两个图形 ( 3 ) b 大( 方) 着呢! a 圆( 小) 着呢! 这样实际也是在表示一个面积上的主观大量，只不过不是在面积大小上发生的， 而是在平面几何形状的近似度上进行比较，如果说比较a 、b 圆的程度如何对b 不太适合，那么可以把b 换作一个十二边形或者一个椭圆，效果是一样的。平面 几何图形的某一规则性也是有量度的，图形实际的规则度和预期的规则度之间的 差量就是这个图形面积的主观大量。 3 1 3 表示体积的空间量表达 当x 所表示的是体积的量的时候，“着呢。 所表示的是主观预期的体积量和 实际量发生偏离，产生主观量。“着呢。对体积主观量的表达大致和对面积主观 量的表达一样，只不过体积不可以用规则度来衡量。 ( 4 ) 他家的客厅大着呢 1 9 第三章“着呢2 ”及“着呢3 ”语义的主观量研究 l 海师范人学颂一卜学位论文 参照量是听话者所想象的客厅的大小，而客厅实际大小要大于这个预期量，“着 呢： 在这里表达的还是一个主观大量。 3 1 4 搿着呢。一表达空间主观量的局限 “着呢。不可以表示空间概念的主观大量，虽然在有些例子中如 ( 5 ) 她的鼻子还小着呢! 说话人以她幼时的相貌特征为参照点，以为她现在的鼻子变得大一些了，其实仍 旧很小，这里边似乎有情状持续的含义，但是仔细分析，可以知道这个持续的意 义来自“还，把“还去掉 ( 5 ) 她的鼻子小着呢! 就没有上述的背景意义了，而纯粹变作表示空间量大小程度深的“着呢： 了。 3 2 表非持续义“着昵 语义的时间主观量表达 “着呢：”可以表示时间的主观大量，如： ( 6 ) “乌龟要赶上兔子早着呢，我们可以定定心睡一觉”( 人民日报海外 版2 0 0 0 6 1 2 第四版) ( 7 ) 你的假期靠后着呢! ( 8 ) 你一定要改嫁，你的日子还长着呢! ( 中国共产党新闻网2 0 0 7 7 1 1 ) ( 9 ) 给定的时间少着呢! 这几个句子中的“着呢”以及其前的形容词所修饰的语法单位都表示时间概 念，但是“着呢表达时间主观量时又分为对时间点主观量的表达和对时间段主 观量的表达。 3 2 1 “着呢： 对时间点的主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