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学专业论文）从《手稿》看实践论视野中的马克思主义美学.pdf

中文摘要 本文从184 4 年经济学一哲学手稿出发，对马克思唯物主义 实践观进行了一个系统的梳理和深入阐释，并着重强调了实践作为世 界观与方法论合一的产物在社会生活中应用的重要意义，以及感性在 实践论中的地位问题。在此基础上进一步阐释和扩展了马克思主义美 学思想，并通过分析当代社会的弊病来强调在美学研究中重提和应用 实践论的必要性，并认为基础理论研究应以实践作为其方法和目的。 关键词：实践、唯物主义、感性、美学、当代社会 a b s t r a c t t h i sd i s c o u r s ei sb a s e do n ( 18 4 4s c r i p t u r eo f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 - - s o c i o e c o n o m i c i tt o t a l l yd e s c r i b e sm a r x sm a t e r i a l i s mv i e w p o i n t o f p r a c t i s e i th i g h l i g h t e dt h ei m p o r t a n c eo fp r a c t i c ei ns o c i a ll i f ea s ac o m b i n a t i o no fw e l t a n s c h a u u n ga n dm e t h o d o l o g y ，a l s ot h ep l a c e o fs e n s i b i l i t yi nt h et h e o r y a c c o r d i n go nt h e s e ，w ec a nw i d e na n d e m e n dt h ea e s t h e t i ct h e o r yo fm a r x i s m t h i sd i s c o u r s ew i l la n a l y z e s o m ep r o b l e m so ft h et o o k e yw o r d s ：p r a c t i s em a t e r i a l i s ms e n s i b i l i t ya e s t h e t i cm o d e r n s o c i e t y 浙江大学文学硕士( m a ) 专业学位论文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 研究成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 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逝鋈盘堂或其他教育机 构的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 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谢意。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拢 签字目期：鲫参 年 、芝月矽曰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盘望苤堂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 借阅。本人授权逝江盘茎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 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导师签名： 签字目期：年 月日签字日期：年 月日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后去向： 工作单位： 通讯地址： 电话： 邮编： 引言 马克思说过：“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如其所言，马克思主义 的精髓及实质就是其实践论的观点，而这种观点的重要特性就是；它不将世界看 作一个客体，而将其看作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是可以通过实践者本身的实践活 动来影响和改变的。因而，无论在哪个历史时期，它都积极地为自身寻找着一个 参与和改变世界的切入点。这种理论不同于过往一切意义上的认识论和方法论， 因而在社会活动中所起的作用也与他们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但是过往的大部分马 克思主义研究者在对实践问题的研究上始终不能够完全贯彻实践论的真正内涵， 从而事实上违背了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本文将通过对马克思实践概念的辨明以及 对实践论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体系的真正核心的论证，阐述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实践 论视野下的美学思想，并指出其在当代社会的意义。 一、马克思实践唯物论辨析 众所周知，马克思主义中的实践概念很大一部分来源于费尔巴啥的“受动” 和“能动”。“自我的的受动状态是客体的能动方面。正是因为客体是能动的， 我们的自我才是受动的，不过，自我不必耻于这种受动性，因为客体本身也 构成我们的自我的内在本质的属性”费尔巴哈认为：只有感受痛苦和缺乏的 存在物才是必然的存在物，没有需要的存在是多余的存在，只有受动的东西才值 得存在。马克思在此基础上作了大量的改进，而形成了自己的实践概念。因为实 践来源于“受动”和“能动”，因此实践可以理解为受动者由于需要而进行的活 动，这就决定了它从诞生之日起就与人的需要紧密联系在了一起。因此，人作 为对象性的，感性的存在物，是一个受动的存在物。”这也就是说，马克思认 为人在关系到人类需要的受动方面有两个首要的特征，这两大特征分别是是；i 、 对象性；2 、感性。 “说一个东西是对象性的、自然的、感性的，这就等于说，在它之外 有对象、自然界、感觉：或者等于说，它对第三者说来是对象、自然界、感觉。” “人有现实的、感性的对象作为自己的本质、自己的生命表现的对象；或者等于 说，人只有凭借现实的、感性的对象才能表现自己的生命。”从这几句话中我 们不难看出。对象性包含了两个方面：将它者当作对象的能力和被第三者当作对 象的可能性，也就是指人与人化的自然互为对象。而感性也有两个方面：感受外 部世界的能力和被感受到的可能性，这种感性就是现实性。这两种性质合并后， 由于人需要借助对象来表现自己的生命，而这种表现又必须是一个感性的活动， 于是人就“强烈地感受到自己的苦恼，所以它是有情欲的存在物。”这里的“情 欲一一词，很显然是不同于平时所说的意义的，它是“强烈的追求自己的对象的 本质力量”，因为。追求自己的对象”即对象性和感性的综合作用的结果，所 以这种活动是受动和能动的结合，因此可以被理解为实践活动，因而，这里的“情 欲一就是指推动这种实践活动的，主观的本质力量。总的来说，马克思事实上通 过这一点说明了人的客观实在性和主观能动性，然而这种说明，并不是很多人想 像的那样，是以先验的唯物主义本体论为指导的，而是一个反向的推导，是从先 验的人的感性出发的，而对象性和“情欲”不过只是感性的证据而已。 在马克思的体系中，感性是一个很重要的概念，“说一个东西是感性的， 亦即现实的，这就等于说，它是感觉之对象，是感性的对象，亦即在自己之外有 着感性的对象，有着自己得感性之对象是感性的，也就等于说，是受动的。” 马克思认为，人离不开感性世界的包围，而且人在认识和改造世界的时候依据 的主要是感性，然而形而上学的思想却让理性超越了感性，放弃自身可以感知和 改变的存在，转而去思索人类的被创造问题。“靠别人的悬典为生的人，认为自 己是一个从属的存在物。但是，如果我不仅靠别人维持我的生活，而且别人还创 造了我的生活，别人还是我的生活的泉源，那么，我就是完全靠别人的恩典为生 的；而如果我的生活不是我自己本身的创造，那么，我的生活就必定在我之外有 这样一个根基。所以，造物这个概念是很难从人们的意识中排除的。人们的意识 不能理解自然界和人的依靠自身的存在，因为这种依靠自身的存在是跟实际生活 中的一切明摆着的事实相矛盾的。”在这里马克思主张：自然界和人是依靠自 身的存在，然而在人们的从个人的实际生活出发的观念中，人是被父母生育出来 的，因而人应该是依赖他者的存在物。但是，马克思将人看作类的人，人的本质 是类本质，所以，入作为类是依靠自身而存在的，而这种存在只与虚无相矛盾， 并不与自然相矛盾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如果说马克思主义哲学有一个先验的 出发点，那么这个出发点就是人的感性，而这个出发点虽然在理论上是先验的， 2 但是在事实上却又是实践的，每一个研究者必须先承认感性的存在，才能作为人 而进行其他的一切活动，因而感性是所有哲学都无法否认的先验本体。而马克思 选择这块牢固的基石作为其哲学的出发点，无疑是明智和有效的。 同样的，如果我们用这秘观点来看马克思主义，我们不难发现为什么马克思 主义会选择唯物论作为其基础之一这里需要说明的一点是：马克思的“唯物论” 并不是本体论意义上的先验的“唯物主义”，事实上马克思在选择唯物论的时候 就已经消解了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之间的障碍。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 1 8 4 3 ) 中，马克思指出：“抽象的唯灵论是抽象的唯物主义：抽象的唯物主义是物质的 抽象的唯灵论。”也就是说如果认为意识和物质是绝对对立、可以分割的，那 么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就会成为两个可以选择的平等派别。甚至可以说，这时的 唯心主义要比唯物主义强大和有说服力得多。因为人作为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 其对世界的一切认识都停留在意识层面上，也就是柏拉图所说的“岩壁上的影 子”因而他完全有理由不去相信意识背后那未被证实的“物质世赛”的存在， 因为“意识世界”的存在毕竟是已被证实和完全可靠的了然而，在实践论中， 马克思取消了这种二元对立的观点，在对黑格尔的批判中他就指出了：。自我意 识的外化创立物相即对他说来是对象的那个东西，而只有对他说来是本质的 对象，并因而是他的对象化了的本质的那个东西，才对他说来是真正的对象。” 也就是说，传统的主客二分的哲学是用抽象的“物相”来代替了真正的对象， 用抽象的“自我意识”来代替感性的人，而这种物相作为纯粹的自我意识的创造 物，在内部就是与自我意识相同一的因而这种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争论只能 是“在自身内部的，不停息的旋转”。他们与感性的外部世界始终隔着一道厚 厚的障蔽，却认为他们代表的就是感性世界本身。马克思则对这种自欺款入的说 法给予当头一棒：他分析抽象的本质时指出，异化的抽象就是否定，而对这种异 化的扬弃也无非是对这种抽象否定的抽象的、无内容的扬弃，也就是黑格尔认为 是真正和唯一确证的肯定的“否定之否定”而这种否定作为无内容的形式和抽 掉一切内容的倾向性，就是无。因而传统形而上学哲学的立足点和核心是虚无的。 而当他们回到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世界时，却必须抛开这些而“过着真正的，人的 生活”o d 于是，马克思就直接从“真正的人的生活”这种无需证明的现实存在出 发创立了实证的唯物论，这里的唯物论是被感性证实了的唯物论，这里的感性是 被对象性和自然证实了的感性“和它完全相反，这里我们是从地上升到天上” 凹这里的意思就是说将人从形而上学中那种旁观者和受制者转变成立法者和解 放者，将人从机械论中那种瘫痪者和被缚者转变成运动者和自由者，人从外在世 界的奴隶变成国王，从地上升到了天上由于入与外部世界在实践中所达成的和 谐统一，唯心论与唯物论的区别被抹消了，黑格尔所悲叹的“哲学总是慢一步” 的情况也不复存在了。哲学虽然在形式层面上消融了自己，却在实践中统御和指 导了一切规律和行动，可以说，柏拉图“哲学王。的梦想在某种意义上也得到了 实现。因而，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论，事实上并不是强调与人的意识分隔和对立 的物质世界的先在性，而是承认实践活动的先在性：不是讨论人所面临的感观世 界的客观真实性，而是确立与这个世界发生关系的实践活动的客观有效性。可见，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精髓一一实践论，同样也是其唯物论的核心。 但是，马克思又指出。人不仅仅是自然存在物，它还是属人的自然存在物， 也就是说，是为自己本身而存在着的存在物，因而是类的存在物。”“他必须既在 自己的存在中，也在自己的知识中确证并表现自己是类的存在物。因此，正像属 人的对象不是在自然界中直接呈现出来的那个样子的自然对象一样，人的感觉， 就它作为对象而直接存在着的那个样子而言，也不是属人的感性，属人的对象性。 无论是客观意义的自然界，还是主观意义的自然界。都不是现成的直接呈现在属 人的存在物面前的。”o ：这就是说，人不仅作为受动的存在物存在，他更是一种 类的存在物，是属人的存在，这里，马克思将类和属人的概念事实上阐发为了自 我意识。马克思批判黑格尔将自我意识当作主体，却并不否认自我意识的存在和 作用。因为他将类的存在物定义为为自己本身而存在着的存在物，这种存在之所 以和自然物的单纯的为了成为对象的存在有区别，在于入需要不仅从自身存在出 发，还必须在知识中确证自己的类的存在，但是这种类的存在并不是用感性可以 确证的，而必须要依靠“知识”，这种知识就是“属人的感性，属人的对象性”， 它不同于人作为对象直接存在着的感性，即基本的感知能力，而是一种抽象和理 性把握的能力。这种能力使得人能够确证自己作为类的身份，但是它与人的受动 性相比始终是不可分的，它建立在受动性的基础上，同时也决定了受动的属性。 人对自身存在的确证，不仅要建立在对自己属人的存在的确证，更加要建立在对 自己的感性和自然性、对象性的确证上这两方面的确证必须结合起来，偏颇任 4 何一方面都是不正确的。 费尔巴哈说过“旧哲学的出发点是这样一个命题：我是一个抽象的实 体，一个仅仅思维的实体，肉体是不属于我的本质的；新哲学则以另一个命题 为出发点： 我是一个实在的感觉的本质，肉体总体就是我们的自我，我的实体 本身。”很明显，虽然马克思在对黑格尔的批判中坚持了与费尔巴啥同样的 观点，但是他对于那种认为主体就是肉体总体的矫枉过正的观点同样也采取了批 判的态度。因为人不仅是现实的，感性的存在，同样也是拥有自我意识并需要在 其中确认自己存在的、特殊的存在。这种特殊性就是属人的特殊性，是人区别于 其他存在物的标志。马克思通过对自我意识的属人本质的确认，将传统哲学上自 我意识的单一的、个体的自我意识扩大成为了个体作为类的自觉，并且将作为物 的抽象的单一的个人知识扩大成为具有普遍意义的类的知识。为入类实践活动找 到了主体意义上的承担者。认清了类的意识对于人类实践活动的重要推动作用 避免了自己的学说成为只承认感性需求而否定理性的动物哲学。通过对二者的扬 弃，马克思提出了人类确证自身存在的方法就是进行一种以感性活动为基础和目 的的，以类的意识和知识为特征的，将自然对象改造成属人的对象的活动，这种 活动就是本质力量的外化，即实践活动，人需要在实践活动中达到知识和感性的 统一 因此似乎应该有两种类型的实践：作为“受动者”的实践和作为。类一的实 践。前者是人的生存状态、生存环境以及一切由感性要求驱动、与感性密切相关 的活动，如吃饭，呼吸等。而后者则是人类在特定的意识指导下为一个目的而进 行的活动，也就是我们传统意义上所称的实践活动。很明显，我们不可能绝然分 开这两类实践。因为人同时既是受动的又是属人的存在，这两种存在是同时进行， 不可分割的。不可能想像一个没有对象性和感性而只存在知识的、只作为类的人 ( 在批判黑格尔的时候，马克思已经证明了无内容的形式是不可能存在的) 而 同时一个只有感性瓤对象性及自然性而不属人的存在很明显也并不是人。然而 “无论是客观意义的自然界，还是主观意义的自然界，都不是现成的直接呈现在 属入的存在物面前的。”这也就是说，人类不进行对象性的活动，便无法把握 客观世界；而进行对象性的活动同样也无法避免对主观世界的影响。进一步说， 这事实上表明了：不存在客观世界和主观世界的对立在马克思批判黑格尔哲学 的时候就已经提出过：所谓精神世界，无非是自我意识外化并加以扬弃的产物， 而精神世界与人的关系，就是知识与自我意识的关系，是被刨造与创造的关系。 自我意识把自己冒充为人本身，知识则把自己“冒充为有别于自己的他者，冒充 为感性、现实、生命”。，而他们将对象化本身看作他们的障碍，却始终无法 摆脱之因而这种欲图“在思维中超越自身的思维”在被剥下了这层冒充现实世 界的伪装后，最终被证明也只不过是人类对象化活动的一种而同时，他还提到 “抽象的，孤立的，与人分离的自然界，对人说来也是无”，仰因为与人类分离 的孤立的自然界只出现在想象中，所以必然是抽象的，与实际存在的那个人所能 认识的，属人的自然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东西，因而，抽象的客观自然欲图冒充 现实自然的伪装也被剥开了。所以，只要你承认了人类的实在性，即你自身感性 的实在性，你就不可能实践地区分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因为即便是最“纯粹” 的意识活动也是现实上的感性的人的活动；即便是最简单的实践活动也需要意识 的参与。同样同时作为实践者和意识者的我们不可能分清也没有必要分清他们之 间的区别。只要有意识，就一定有实践；现实中只有一个世界，即人化的自然界： 世界上也只有一种人类活动，即实践活动。意识活动就是实践活动，实践活动同 时也就是意识活动不可能在一段独立的时间里只产生意识而在下一个时间段内 却能够将这个成品和固定了的意识去指导实践，这就像是芝诺悖论中的阿基里斯 追乌龟一样，如果把整段的时间流以形而上学的方法无限剖分成小段来研究，那 么阿基里斯永远与乌龟相差一小段距离，这个抽象的结论很显然在实践中是不正 确的。同时，我们也不由得把意识与实践关系问题和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联系起 来。因为研究的唯一出发点只有人，而这个人是实践中的，受动和能动统一于一 身的入，于是一切企图使用抽象和固定的观点都会在下一瞬问过时，成为虚无。 因为这种观点的本质是反对象性和指向自身，因而它在现实世界中是不存在的。 所以我们需要的是一种以扬弃为中介的观点，“只有通过扬弃这种中介但这 种中介是一个必要的前提一积极的从自身开始的实证的人本主义才能产生。” 这种观点，即现实的否定之否定所包含的肯定，就是我们所说的辩证法同时 要注意的是，辩证法只是一种中介和前提，现实中的扬弃不同于纯思维的扬弃， 本身并不包含抽去内容的倾向，它在主观上是积极的。是以不断占有客体的本质 为目的的因而不难看出，辨证法只有与实践论相结合，以实践为目的，才能避 6 免成为以抽象的逻辑为目的的诡辩。因而，实践论可以说是辨证法的核心和目的。 综合上述两点，我们可以看出，马克思在他的哲学体系里虽然很少提到实践 这个概念本身，但事实上他是把实践放在了一个人类生存状态的维度上。但是， 凭这一点，不能将马克思主义看成一种“实践本体论”。因为，马克恩是反对本 体论的，他说过：。全部所谓世界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的诞生，是自然界对 人说来的生成。所以，在他那里有着关于自己依靠自己本身的诞生、关于自己的 产生过程的显而易见的、无可辨驳的证明。既然人和自然界的本质性，亦即人对 人说来作为自然界的此在和自然界对人说来作为人的此在，已经具有实践的、感 性的，直观的性质，所以，关于某种异己的本质、关于凌驾于自然界和人之上的 本质的问题，亦即包含着对自然界和人的非本质性的承认的问题，在实践上已经 成为不可能的了。”这说明本质应该从所属者本身出发，如果抛开已经明确了 的主体的存在不谈，却在主体之外追寻其本质，这是荒谬的。因为人和世界并不 能划分为主体和客体，而是成为了唯一现实存在而这种存在可被证明的主体，具 有实践的、感性的、直观的性质因而如果想要找出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另一个本 质，那么这个本质自身只能承认自己已经与将他作为本质的东西相异，那么在实 践上，它就不可能成为一样与自己相异者的本质这里可以说马克思已经攻破了 传统形而上学的核心问题，即本质不能与自身相异。而传统的抽象就是创造出了 一个又一个与主体相异的东西，并称他们为本质，自以为他们可以凌驾于主体之 上，事实上他们已经脱离了主体之外，成为了不同于本质持有者的东西。因而， 本体和本质相统一，应该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核心观点，而这个观点的唯一对象 就是人和属人的自然界，也就是世界本身。这样，实际上马克思主义已经扬弃了 本质，也就消解了本体论。 上文我们已经分析过他通过对形而上学的抽象本性的分析消解先验本体论 和主客二分思想的思路，从这里我们不难发现，马克思的对古典哲学集大成者黑 格尔的批判，其目的就在于终结以抽象思维为基础的传统哲学，创建- - f q 以改变 世界为目的的，新型的学问。为了与传统的哲学相区别，马克思称自已的学说为 “实践的人本主义”或“人道的自然主义”这个学说在本体论意义上的出发点 正如第一部分所述，是感性的实在性。但是实践这个概念不言自明地贯穿在整个 理论中间，其状态就类似于海德格尔的“在”既然实践是一种“在”，那么实践 7 的人就是“在者”。他们存在于不可停止的实践中，也就是说：没有不在实践的 人。所有人的一切活动，都可以纳入到实践的范畴里来。所以，我们将实践统一 到一个维度上，即人类的一切活动都是广义上的实践活动。实践并不是传统马克 思主义者想象的那样，是单纯的生产活动，这在马克恩的著作( 1 8 4 4 年经济学一 哲学手稿中可以很明确地看出。 二、马克思主义美学分析 上文我们已经分析过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础，他揭示了形而上学的体系最 大的弱点和谬误就在于他们所称的对象并不是现实世界中的对象，而是已经暗含 了预设规律的，抽象的对象，这对象的证明过程，无非是预设规律的显现。而抽 象在其自身就包含有脱离现实而又自命为现实的倾向因而，马克思借着对黑格 尔的批判把自己命名为自然的人本主义或人道的自然主义。这里的人本主义或人 道主义并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从“人”的概念上出发的人本主义或人道主义，而 是反形而上学而行之，从人的自身感性可以把握和确证的存在出发，创造出自身 的形象和历史。在此，马克思看到了当对的哲学作为- f 形而上学的学科的无用 性，因为它费尽心力在探讨的问题却恰恰是人类生活中最显然，最自明的东西。 马克思希望创造的是一门可以显现人类本质力量的学科，因而他并不象传统哲学 家一样，用大篇幅谈论本体论问题，因为人类和人化自然界的存在将这个问题变 为了自明的，如果你否认这个命题，那么就是否认自我的实在性，也就违背了你 本身所强调的原则。因而这也就事实上消解了过往一切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分 歧，因为不管是唯心主义也好，唯物主义也好，都是建立在抽象本体概念的基础 上，现在既然已经划清了抽象和现实之间的界限，并且指明了人应该把握的方向 是现实，因此抽象的本体论就自然完全丧失了其意义。因此，我们不能说马克思 主义是传统唯物主义，只能说他承认现实自然界和人类的存在是他的一个先验前 提。同样我们也不能说马克愚主义是实践本体论。因为它根本不涉及到本体的概 念，世界的本原是什么根本不是马克思主义关心的问题，因为它已经在人类的现 实存在中毫无疑问地获得了解答，就像函数曲线的美感根本不是数学关心的问题 样。同时，马克思将自己的理论称为人本主义，无非是为了说明人的活动是马 8 克思主义唯一感兴趣的话题和起作用的领域而已，并不代表它要从作为为自我意 识的人的自私的角度出发来对世界提出要求，因为它并不是一种主客二分的思 想，在人之外并没有一个独立于人的“社会”或“自然”。自从人类存在以来， 自然就日益成为了人化自然，成为了人的对象和自身。人化自然之外的对象不属 于马克思主义的关心范围，因而也就不会将它和自身对立起来。而这种不对立， 又恰恰是入本主义在更高层次上的体现和自然主义在更广范围上的确立，从而消 灭了延续千年的主客二分问题的矛盾和困扰。世界不再被理性划为两个对立的， 互不能达到的疆域。而是被实践统一成为一个属人的，人所确定并栖居于其中的 整体，世界不仅是人本质力量对象化的证明。更是这秘对象化的目的和结果。 而研究马克思主义美学同样应该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观点，应该了解他的美 学观点与他的哲学观点之间的继承性。然而，马克思对于美学问题留下的文献并 不多，因为他在完成了对整个体系的规划后，首先着眼的问题是与人类基本要求 相关的问题，即劳动问题。马克思认为：劳动是人类进行的唯一的活动。所以要 实现- i 1 中心在于解决问题的学说，就必须从实践上的根本问题入手这也就是 马克思将资本论的写作当作他后期几乎唯一的任务的原因。同时，资本论 的写作目的也已经超越了手确中马克思事实上仍然着眼于解释世界的倾向， 而全面实现了从解释世界向改变世界的全面转轨，这也是手稿在他生前从未 发表的原因之。有种种迹象表明，马克思对于以抽象概念为基础的传统美学是 不感兴趣的，也早己在对黑格尔的批判中对这种研究方法作出了批判，然而，新 的美学观点并没有被他系统地建立起来。如果马克思能够完成资本论的写作，他 将会继续写作的书中，应该会包括一本继承其观点的美学著作，然而恰恰是由于 现实上的原因，这本著作未能问世。但是，因为他的哲学系统已经为这本书的纲 要埋下了伏笔，那么我们就可以按照这种一贯性，以及埋藏在诸如手稿这类 解释性的文件中的零散的线索，最大限度地阐发马克思主义的美学思想 朱立元先生在实践美学哲学基础新论一文中，提出了一个观点：认为马 克思主义并不是“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两大部分的简单组合，而 就是或主要就是历史唯物主义。因为两大块的分法事实上就是马克恩极力批驳 的抽象的产物，而马克思的学说本身就是作为历史唯物主义而出现的。因为马克 思讲的历史并不是由政治、宗教、艺术等抽象出来的作为概念的历史，而是“自 9 然史的一个现实的部分，是自然界生成为人这一过程的一个现实的部分。”这个 历史是作为人的现实存在和依靠自身的而诞生的证据存在的。因而结合了历史的 唯物主义就是以历史为中介的，对人类自身的肯定。然而，马克思还说：“全部 世界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的诞生。”( 2 1 ) 因而，实践是站在历史背后的，真 正的历史，也就是说，人类不仅通过实践确证自己的本质力量，更是通过了自己 的实践不断地创造历史。因而，艺术作为人类历史的一部分，并不是概念上的， 作为遗迹的艺术，而是人类不断发挥的某些方面的本质力量的历史的确证。既然 历史的实践本性无可置疑，因此马克思主义美学观的实践本性也是毫无疑问的。 如果用实践的观点去阐发马克思主义美学思想。我们不难看出： i 、马克思主义美学的审美主体问题。很多人认为，马克思主义美学的审美 主体应该是人，但是，我们在上文已经论证过，马克思主义哲学消解了主体和客 体的差别，取消了主客二分问题的存在意义。无论是传统形而上学中抽象的自我 意识，还是机械唯物主义中的自然的，受动的人，都不是马克思主义中所强调的 真正的、实践着的人。因而传统美学的研究方式已然难以为继。根据马克思所有 学说中所一贯强调的基础，我们只能说：马克思主义美学应该是从人类的感性出 发的，前文已经阐述过，感性是马克思主义中一个很重要的概念。“说一个东西 是感性的，亦即现实的，这就等于说，它是感觉之对象，是感性的对象，亦即在 自己之外有着感性的对象，有着自己得感性之对象是感性的，也就等于说，是 受动的。”感性作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少有的几个先验基础之一，是“受动”的， 也就是说，是实践性的。它直接依靠的是人类所实际存在的感官，同时感官的一 切活动都必定是一种认识世界的实践活动。然而，我们并不能说感官是审美活动 的基础，而应该将二者理解成为互为基础的联盟。因为“那些能感受人的快乐和 确证自己是属人的本质力量的感觉，才或者发展起来，或者产生出来。”也就是 说，感官的作用不仅在于受动，被对象所触发，更在于积极主动地去感受作为对 象的世界以得到对自身的确证。只要感官证明了对象是现实存在的，也就证明 了自身的现实性。在感官感受到和证实了对象的同时，对象也塑造和证实了感官， 。五官感觉是以往全部世界史的产物”( 2 2 ) 没有相应的作为对象的世界，感官 是不存在的，或者说，没有确证其本质力量的证据。而这就说明了，感官的活动 一定要以相应的人化自然界的存在为前提。在马克思眼中，感官的产生顺序是现 l o 实世界与人相互作用的顺序，因而审美活动实现的条件也必须与这种顺序相配 合“忧心忡忡的穷人甚至对最美的景色也无动于衷”( 2 3 ) p 8 0 。“对于不辩音律 的耳朵而言，最美的音乐也毫无意义”( 2 4 ) p 7 9 前者是指“出于粗陋的实际需要的感觉”应该先于实现自身本质力量的感觉而存 在，因而在这种感觉未能找到对象之前，后一种感觉是不可能出现的而后者表 明了对象只能是人的本质力量之一的确证，如果不存在这种本质力量，则这种对 象就不会作为对象而出现因此，人类的活动才会形成一个由低级到高级，由粗 陋到精美的不断发展的过程，这个过程也是所有人类活动构成的人化世界的主客 体合一的运动过程的现实存在的部分。所以，在马克思反抽象和消解主客二分 的大前提下，审美活动中不可能提出一个抽象而纯粹的主体，同时审美活动也不 可能被当作个孤立和抽象的客体加以研究。但是，审美活动作为一个过程，毫 无疑问是由属人的需要所驱动的，这种需要在人类的自然的需要得到满足之后才 可能产生。在这之前，审美活动的对象也不会被塑造成审美的对象，审美活动的 感官也不能确证自身的存在。因此，审美活动是一种属人的活动，审美对象也是 属人的对象。同时，它还有一个必要的条件，就是参加审美活动的人客观上拥有 可以配合对象的本质力量。这种本质力量不仅仅是感性，更是在满足了人的自然 需要后才能产生的、属人的需要在满足了这两个条件后，这个感官和对象相互 塑造的过程才会开始。但是，不同于在经济领域的研究对象，在审美领域中，被 研究的对象应该是单个的人，至少在我们所研究的审美活动开始发生时，其具体 执行者是作为个体的人，但这个人却仍然有别于黑格尔的作为自我意识的入，因 为审美活动是一种有一定范围的普适性的活动，因此，此时的人仍然是作为类的 入。所以，马克思主义美学中的所谓主客体关系事实上是一种互相塑造，互相证 实的关系，这使得审美活动也就成为了作为单个人却又属人的感官与对象互相塑 造的过程。 2 、关于审美活动的性质问题：过去的观点中对审美活动的性质多有争论，尤其 集中在它是否属于实践活动的问题上，因为它不同于一般意义的生产实践活动， 也不同于指导社会生活的科学。这种活动虽然与科学研究一样从对客观对象的把 握出发，但却不在事实上占有对象，也不会有占有对象的需要，而且它对人的反 作用并不表现为抽象的知识，而是表现为感性的情感。但是，如果使用实践论的 观点来看审美活动，那么只要它是对象性的人类活动，它就应该归入实践活动的 范围。当然，它被归入实践活动的原因并不止那么一条。i ；从历史唯物主义的 观点出发，审美活动是一个在一定条件下感官和对象相互塑造的过程，其先决条 件就是入的出于自然性的需要得到了满足。入的认识能力进入到了属人的范围， 接下来，把握审美对象的感性形式的本质力量得到了确证，也因此形成了与这种 本质力量相适合的对象，随着欣赏的过程，人的本质力量不断地得到作为这种力 量对象的确证，而这个对象也在不断强化的与对象相关的本质力量的确证中不断 被建立起来。在这之前的过程中，审美活动与科学研究等作为认识活动的实践还 没有很明显的区别。i i ：然而，当这个过程不断进行的时候，另一种既不被对象 所规定也不被本质力量的方面所规定的感性产生了：这种感性不被对象规定，因 为对于不同的对象，入会产生相同的感性；同样，它也不被参加活动的特定的人 规定，因为对于不同的参与人来说，这种感性也是相同的于是我们发现，这种 感性作为人类中普遍存在的现象，因而是一种属人的感性。：这种感性在自我 意识与知识的作用下催生了一个属人的新理念，这是一个抽象的理念，因而是不 存在于现实中的。而这个理念的创立活动，也并不是证实这个理念，而只是证明 了这个创立活动本身。“这个创立活动在一瞬间把自己的力能作为产物固定下来， 并且在表面上赋予他但 仍然】只是在一瞬问以独立的、现实的存在物的 作用。”( 2 5 ) 。 这种感性就是美感，这个抽象的理念就是美。所以说，美的现实存在只是一 瞬问，是为了证明这个创立过程的，而不是为了证明美独立，现实的存在。而作 为抽象，它不能固定存在于现实、自然的对象中但是它又不同于知识，它不来 源于对抽象物相本身的总结，而是来源于对实际感性的把握，这使它成为了一种 特殊的理念，这种理念并不象知识一样是指向个别对象并可以用抽象的方式加以 表达和传播的。而由于其抽象性，不仅表明了它是对物象的特殊性的内容的扬弃， 具有一种从个别到一般的抽象的循环上升式的本质，也表明了它的概念( 即抽象 之抽象) 恰恰是可以藉由知识的手段加以传播的。美感是一种特殊的感性，美是 一种特殊的感性的抽象，而美的概念作为一种知识，则是这种抽象的抽象 如果研究以上的审美活动的三个阶段，不难发现：i 与一般的认识世界的实 践活动是完全相同的，可以说，这一步骤是具有一定条件才可能发生的认识实践 活动。i l 则是从一般的实践活动中产生一种新的共同的感性的过程，这个过程作 为从物质列意识的过程，同样也是我们前文所证明了的广义实践的一种。而作 为一个抽象活动的过程更是与人类时刻都在进行的实践括动别无二致的。同时 美感作为感性也是属人的感性。是审美活动中的人所普遍共有的感性，这种感性 由于其不被审美活动的本质力量的性质和对象的性质所决定的特点，而成为了 一种特殊的感性。美作为一种从美感中抽象出来的抽象对象，也因为其高度的抽 象性和本身不能被传播的性质而成为了一种特殊的抽象物。所以审美活动作为 一种通过对审美对象的能动地把握，从而产生特殊感性和特殊理念的活动，是一 种特殊的实践活动。 3 、审美实践论作为认识论。“生活、实践的观点应该是认识论的首要和基本的观 点。”既然审美是一种实践活动，那么它至少具有认识论上的意义，因为审美活 动无论在对对象的感知上也好，从对对象的占有方面来讲也好，都与认识活动有 着很高的相似性。在感知对象的方面，二者在一开始都是直接基于人类的直观的 感性，又都是一个从感性到抽象的过程，最后得到的结果是抽象的产物。同时， 这两者又都是一种只在思想上而不在现实上占有对象的对象性活动。认识世界的 实践活动通过感性对对象的物象进行抽象，最后获得了作为知识的抽象理念，丽 对对象本身不进行现实上的对象性活动。而审美活动同样是通过感性而进行，也 并不进行现实上的对象性活动。 然而，实践论视野中的审美活动并不仅仅是认识活动。作为认识的实践活动 事实上分为两个部分：首先、感官用相应的感性直接把握对象，通过第一次抽象 而得到物象接着、自我意识使用逻辑原则对物象进行进一步的抽象，得到作为 。抽象之抽象”的知识。而对于审美活动而言，前面已经说过，美感是一种特殊 的感性，美是一种特殊的抽象理念。美感的特殊性在于它既不是一种直观的感性， 也不是一种抽象的理念。它不同于那些直接依赖感官的感性。而是建立在感观和 理性共同基础上的，却又不涉及逻辑学的感性美感的产生，同时需要直观感性 的把握和理性的参与，美感并不是人天生具有的感性，而是在特定的环境和时机 下，由对象和感官的相互塑造活动而产生出来的一种感性。亦即从特定的认识活 动中产生出来的感性因此，审美活动在内涵上要丰富和复杂于一般形式上的认 识活动。美的特殊性在于它不是一种逻辑性的理念，它是抽象的产物，是抽掉内 容的形式。但它的要求并不是理性的要求，即不是无限地超越自身，以便形成一 个“无尽的循环”。美并不是其审美对象的概念的抽象，而是美感的抽象，这种 抽象不象知识样从概念本身出发，而是直接从美感这种感性出发，事实上，这 种抽象可以归结为一个判断，而判断是无需具备超越自身的倾向的。这就可以解 释它与作为抽象之抽象的理性之间的区别。这一点，也是马克思与康德不谋而合 的地方。所以说，审美活动作为实践活动，不同于作为单纯的认识活动。这种不 同应该来源于二者对人的反作用的不同。 一般认识活动的目的是为了认识和归类物象，从而达到对物象的抽象的占有和理 解，并且利用这种占有来指导事实上占有对象的实践活动。这说明了，一般的认 识活动具有明确和逻辑性的目的和要求。然而审美活动则不同，它最后得到的抽 象理念的形式是一个判断，因此这个判断只能证明它自身所处的状态，而不能对 任何其他实践活动提出目的或要求。然而，这个活动又隐性地存有它的要求，这 种要求并不被其理念所提出，但却是确定的和毫无疑问的。因为审美活动作为一 种实践活动，必然有目的性，然而其产生的理念美，作为一种非逻辑的抽象 判断却似乎与这种目的性背道而驰；在此活动中培养出来的新的感性美感作 为一种只能导向一个判断的感性也似乎不具有追求对象的强烈要求，相反却似乎 对对象漠然处之。但是，我们不能忽略美感和审美判断给人带来的快感，这种快 感并不建立在任何直观感性的满足之上。而是建立在美感这种特殊的、非直观的 感性得到满足的基础上，这种满足必须调动属人的感性，因而也是一种属人的快 感，这就使它与属于自然的租陋的快感区别开来，使它高于一切建立在直观感觉 上的快感。因此，人要追求这种快感，就必须先进行满足自身自然需要的实践活 动和属人的诸感观的生成，而这些属人的感观则继承了属人的社会性，必然会导 向人完善其社会关系的诸要求这里，它的要求虽然不是由美这个理念直接表达 的，但却是实践的，因为它直接的导向作为整个审美活动对其他活动的反作用， 是指向社会性的最高点即道德的善及心灵的净化的。所以说，审美活动作为实践 活动的一种，除了成为人类本质力量的证明的常态的“在”以外，更加要成为一 种对象化的实践活动，这种对象化拥有自身的需求和推动力，这种推动力就是属 人的审美的需求，而这种需求也是社会化了的人的必然的和最高的要求之一而 这个对象化的进程，也就是将世界普遍作为审美对象的过程，是与其他的实践活 1 4 动密不可分的只有物质生产实践的极度扩大，认识和研究实践的极度扩展，才 能满足这个世界成为审美对象的先决条件。也只有审美实践的扩大，才能促进人 的道德和类意识的发展，使人类社会的上层建筑得以巩固和完善 4 、马克思主义实践论美学在当代需要解决的问题 实践能力的缺失是当代非常突出的问题，所谓实践能力的缺失，并不是缺乏 进行实践活动的条件和能力，而是没有实践的方向，即过多地进着作为。在”的， 无意识的实践活动而忽视了“应如何”的主观的实践活动。同时还有另一种更加 不为人所知的实践能力的缺失，即审美的实践能力的缺失 即审美的实践能力的缺失，我们却不得不详加分析。首先，在前文探讨马克 思主义唯物论的根源的时候我们已经明确了：实践唯物主义并不关心物质和精神 的区别，它关心的是他们的统一以及互相作用的有效性。而审美的实践作为一种 道德意义上的有效性，事实上是一种追求人类自由的实践活动。在审美实践中， 意识暂时抛弃了逻辑的枷锁，达到一种高于感官快感的自由状态，从而得到道德 的净化和方向。然而，在当今社会，人会感到这种实践能力好像被“剥夺”了， 人变得无法改变自身，陷入了一个被预先制定好了的模式。于是人只能用追逐商 品所带来的貌似的“自由”，来代替这种被剥夺了的真正的自由。但是很显然， 这种代替与人类根本的自由相比，始终只是杯水车薪，于是人便陷入了重重枷锁。 这种心灵的扭曲，才是“异化”真正的开始和成功。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之所以目前有如此普遍的“人被物奴役，被异化”的现 象，并不是源于世界对人的逼迫和扼杀，恰恰是由于人本身缺乏对自身主体性的 认识。是人自己把自己渺小化了。这种渺小的感觉又恰恰根源于人的主观层面上 的类意识的缺失：由于人本主义的滥用甚至误用，西方颓废思潮的影响，当代人 越来愈多地将“类”与“个人”对立起来，将“群体”与“自由”对立起来，人 普遍在个人的程度上学会了掌控个体的行动，却造成了群体的盲动，人普遍在物 质层面上决定了肉体的命运，却造成了精神尤其是主观性的缺失。人在认识到自 己个体的自由性后却错误地放弃了作为整体的自由，也就是放弃了作为类而改造 世界和思想的自由，即人之为人根本的自由之所在，因此相当于失去了绝大部分 甚至全部的自由，个体的自由变成了枷锁，作为类的本性成为了累赘。 三、作为基础理论研究的实践 所以，我们作为实践唯物论者，如果仅仅只对这些现象作如上的分析和揣摩， 就无疑违反了我们所坚持的原则，我们必须付诸实践，用实际行动来对这个世界 加以改造。由此看来，我们基础理论研究的一个大问题，是对主观能动性强调得 不多和不当，对于以形而上学为本的研究方法给予了不适当的默认和纵容。即使 是少数能达到费尔巴哈“与人道主义结合的唯物主义”的水平。仍然只能被归入 “抽象的唯物主义”行列，因为它始终缺乏与“历史”的统一( 2 8 ) 。也就是说： 对当下的现实和正在发生的现实缺乏一种参与及改变的性质，用马克思的话说， 就是缺乏“革命性”的，它们表现了对改变社会的漠不关心和无能为力这种无 能事实上并不是理论先天的特性，而是研究者主动放弃了他们所拥有的力量，如 上文所说，思想活动就是实践活动，实践活动和意识活动是无法分开的，因而理 论显然是这个永恒循环中的部分。某些入不相信理论的力量，是因为他将实践活 动与意识活动进行了决然的割裂，导致将实践看成理论的。彼岸”，是遥不可及 的东西事实上理论作为普遍可传达的人的思想，恰恰就是人作为类而摆脱。无 意识”的起点，是人作为整体进行实践活动的基础。马克思之所以强调“感性” 的作用，就是为了实践的主观性的重要地位作了铺垫。抓住理论对人作为类的主 观能动性的影响力，显然比在形而上学的层面上使理论达到虚无的完善更加重 要。要打破“物压迫人”、“实践能力缺失”的幻觉，很显然要从强调理论对人类 意识的改造入手。 而这种改造中最为纯粹和根本的，就是从审美入手因为审美实践活动中体 现出的无差别的人类意识是脱离理性阴影之外的，最纯粹的类意识之一只有使 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