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言文字学专业论文）程度副词的篇章功能分析.pdf

摘要 摘要 本文旨在讨论汉语程度副词在篇章中所起的连接作用。以程度副词“更”、 “最”、“特别”、“很”、“十分”、“非常”、“极”、“太”、“尤其”、“比较”为研 究对象，通过描写和统计，进一步比较和解释，对程度副词的篇章功能进行分 析和研究。本文认为，程度副词内部各成员充当篇章连接成分的灵活度有大有 小，按照顺序我们将其分为灵活度高型、灵活度较高型和灵活度较低型三类。 并对这三类程度副词连接篇章的方法和手段作了详细分析，并且认为，相对于 程度副词，程度副词组成的短语结构连接篇章的形式更为多样。对篇章连接功 能最明显的“更”作了较系统的个案研究。从语用上看，程度副词更容易成为 小句的焦点；从认知上看，程度副词具有语义凸显功能。 关键词：程度副词；篇章；功能；衔接；连贯；语用；认知 a b s t r a c t a b s t r a c t t h i sd i s q u i s i t i o nm a i n l yd i s c u s s e st h ec o n j u n c t i v ef u n e t i o no fi n t e n s i f i e ri n c h i n e s et e x t ，a p p l y i n gt h em e t h o d so fd e s c r i b i n g , e x p l a i n i n g , s t a t i s t i c sa n d c o m p a r i n g w h i c ha n a l y z e sa n ds t u d i e st h et e x t u a lf u n c t i o no f t h ei n t e n s i f i e rt h r o u g h i n v e s t i g a t i n gi n t e n s i f i e r s ：“g e n g ”，“z u i ”，“t e b i e ”，“h e n ”，s h i f e n ”，“f e i c h a n g ”， “j i ”，“t a i ”，“y o u q i ”，“b i j i a o ”d i f f e r e n ti n t e n s i f i e r sw h i c ha c t i n ga sc o n j u n c t i v e s h a v ed i f f e r e n ta g i l i t ys c o p e ，w h i c hc a nb ec l a s s i f i e dl a r g ea g i l i t ys c o p e , r e l a t i v el a r g e a g i l i t ys c o p ea n dn a l x o wa g i l i t ys c o p e t h i sd i s q u i s i t i o nd e t a i l e d l ya n a l y z e st h e m e t h o d sa n dt e c h n i q u e so fc o n n e c t i n gt e x to fi n t e n s i f i e r sa n dp h r a s e sc o m p o s e db y i n t e n s i f i e r s c o m p a r ew i t ht h ei n t e n s i f i e r , t h ep h r a s e sc o m p o s e db yi n t e n s i f i e rh a s m o r ev a r i o u sf o r m sw h e nc o n j u n c t i v et e x t a n dr o u n d l yd i s c u s s e s “g e n g 挣a sac a s e s t u d vw h i c hh a st h em o s to b v i o u sc o n j u n c t i v e 如n c t i o n t h ei n t e n s i f i e re a s i l y b e c o m e st h ef o c u so f c l a u s ef r o mt h ev i e wo f p r a g r n a t i c s , b u th a sp r o m i n e n tf u n c t i o n o f s e m a n t i c sf r o mt h ev i e wo f c o g u i t i v el i n g u i s t i c s g r a d u a t es t u d e n t ：h a nj i e ( l i n g u i s t i c s ) d i r e c t e db yp r o f l is h e n g m e i k e yw o r d s ：i n t e n s i f i e r ，t e x t ，f u n c t i o n ，c o h e s i o n ，c o h e r e n c e ，p r a g r n a t i c s ， c o g n i t i v e i n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 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 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入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 为获得壹昌态堂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与 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 的说明并表示谢意。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手写) ：韩劣、签字日期：h 。7 年月口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蛊昌盔堂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 的规定，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 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直昌太堂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 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 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本学位论文。同时授权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 所将本学位论文收录到中国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并通过网络向 社会公众提供信息服务。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莓豁 签字曰期：2 a 。7 年抄月目 导师签名： 专 嘴 签字日期：卫”7 年l 乙月2 fe l 第1 章导论 第1 章导论 现代汉语中程度副词是使用频率较高的一类副词。虽然各家在副词小类划 分上有不同的看法，但都承认存在程度副词这一类，可见它在整个副词大类中 地位稳固。又因程度副词内部成员的语法功能各有特点，对它的研究早已成为 语法学界研究的一个热点，对其语法功能的探讨也在汉语副词研究中占有很重 要的地位。各家的研究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 1 1 程度副词研究概述 1 1 1 程度副词范围研究 程度副词的范围比较封闭，这一特点已经得到多数学者的认同，但是关于 这个封闭系统的范围，各家观点又有不同。丁声树( 1 9 8 0 ) 共列举1 6 个，朱德 熙( 1 9 8 2 ) 共列举1 7 个，李泉( 1 9 9 6 ) 列出程度副词7 6 个，杨荣祥( 1 9 9 9 ) 列出程度副词6 1 个，张谊生( 2 0 0 0 ：2 2 ) 列出程度副词8 9 个，蔺璜、郭姝慧 ( 2 0 0 3 ) 根据程度副词的句法语义功能，框定了程度副词的范围，鉴定出了8 5 个常用的程度副词。从整体上看，研究者的研究范围越来越大，程度副词词类 内部成员的数量也无法统一。我们认为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有如下几个方面： 一是程度副词范围的界定主观性成分大，有些充当程度副词功能的短语有时也 会作为一个词收纳，如“多少”，还有一些可以表示程度意义的词在归纳词类时 观点不一，词类划分上又会存在交叉的现象，如邢福义( 1 9 9 7 ) 认为“这么”、 “那么”是指点程度的代词，夏齐富( 1 9 9 6 ) 认为“这么”。“那么”是程度副 词；二是方言因素的影响，如朱德熙( 1 9 8 2 ：1 9 6 ) 提到的程度副词“怪”、“忒”， 周小兵( 1 9 9 5 ) 在分类中只收入“怪”，张谊生( 2 0 0 0 ：2 2 ) 则两个都没有收入； 三是研究不断深入，较早的学者如丁声树( 1 9 8 0 ) 、朱德熙( 1 9 8 2 ) 对程度副词 的介绍还只是作为汉语语法的一个方面泛泛而谈，而其后的李泉( 1 9 9 6 ) 则是 将程度副词作为一个专题进行研究，研究的层面有所加深。 第1 章导论 1 1 2 程度副词分类研究 1 1 2 1 以语义为主要标准划分的类型 王力( 1 9 8 5 ：1 3 1 一t 3 2 ) 曾把程度副词分为绝对程度副词和相对程度副词两 大类，“凡无所比较，但泛言程度者，叫做绝对的程度副词”，“凡有所比较者， 叫做相对的程度副词”。后来的一批学者都是在王力先生的基础上对程度副词作 进一步的分类。如马真( 1 9 8 8 ) 将程度副词分为两大组，一组表示程度深，一 组表示程度浅。这两类之下又各分三个小类，各选出一个有代表性的副词作为 这一小类的标志，如表示程度深的副词可以细分为“很”类、“最”类、“更” 类，表示程度浅的副词可以细分为“有点儿”类、“比较”类，“稍微”类。周 小兵( 1 9 9 5 ) 在把程度副词分为绝对程度副词和相对程度副词两大类的基础上， 将它们又细分为程度过头、程度高、程度低和多项比较、双项比较。张桂宾( 1 9 9 7 ) 以语义为核心，采取一定的形式标准，把程度副词分为相对程度副词和绝对程 度副词，根据有无比较对象和程度量级的差别，分出相对程度副词的四个量级， 即：最高级、更高级、比较级、较低级；绝对程度副词的四个量级，即：超高 级、极高级、次高级、较低级。张谊生( 2 0 0 4 ：4 - 5 ) 在此基础上简化为两类6 级，即先把程度副词分为相对程度副词和绝对程度副词两类。根据程度副词的 不同量级与特征，相对与绝对两类副词内部可分为3 级。相对程度副词可分为 最高级( 如最、顶、顶顶) 、较高级( 如更、更加、越发) 、较低级( 如稍、略、 稍微) ；绝对程度副词可以分为超量极( 如太、过、过于) 、高量级( 如很、极、 挺) 、低量级( 如有点、有些) 。张斌、张谊生( 2 0 0 2 ：2 3 ) 则从两个方面、三 个角度对程度副词进行分类。根据是否具有明确的比较对象，将程度副词分为 相对程度副词和绝对程度副词。根据两类程度副词在比较关系和量度系列中的 语义等级差异，将相对程度副词再分为最高级、较高级、比较级、较低级，将 绝对程度副词再分为过量级、极高级、次高级、略低级。蔺璜、郭姝慧( 2 0 0 3 ) 在王力先生的研究基础上对程度副词从上位到下位做了较为细致的分类，进而 得出了从低量到中量、高量乃至极量的一个具有层级序列的现代汉语程度副词 的分类表。韩容洙( 2 0 0 3 ) 将现代汉语中的副词分为单纯程度副词和比较程度 副词。“一般地、同时又是独立地表示程度”的副词是单纯程度副词，“必须通 过比较才能表示程度”的副词是比较程度副词。这其实还是继承王力先生的二 分法。 2 第1 章导论 陈群( 2 0 0 6 ) 通过对汉语的程度副词在近代汉语这一历史发展阶段中使用 情况，理出了这种语言现象在这个历史阶段的发展脉络。她根据程度副词所表 示的程度的高低，把近代汉语程度副词分为五类：“太”类、“更加”类、“最” 类、“很”类、“稍”类。 综上各种分类，我们可以看出，这些分类总的特点是以语义作为划分程度 副词的标准，其中又参考形式方面的内容，如对比项的多少等等，这些学者的 研究思路也是几十年来副词归类研究的主要思路。 1 1 2 2 以语法功能为标准划分的类型 夏齐富( 1 9 9 6 ) 对程度副词的分类不是依照语义的标准，而是按照程度副 词不同的语法功能，将其分为两类，即：既能修饰形容词或动词( 简称谓词) 及其短语，也能修饰名词包括数量词、方位词( 简称体词) 的一类，和只能修 饰形容词或动词包括由它们构成的短语的一类。 张亚军( 2 0 0 3 ) 对程度副词的分类则根据程度副词能否出现在“比”字结 构和特指疑问格式“w + + a ? ”中。能出现于“比”字结构的程度副词是“更” 类，不能出现于“比”字结构中，但可以出现于含疑问代词的特指疑问格式“ “w + + a ? ”中的程度副词是“最”类，一般不能出现于这两种格式中的程度 副词是“很”类。这也是分类的一个新角度。 1 1 3 程度副词句法功能研究 1 1 3 1 程度副词充当句法成分的情况 朱德熙( 1 9 8 2 - 1 9 6 ) 认为程度副词的语法功能是修饰形容词以及少数动词 和述宾结构( 很有本事、非常听话、太不懂事) 。朱先生也注意到，不同的程度 副词除了语义上表示的程度有差别之外，语法功能也不完全一样。如“好”和 “真”修饰形容词，总是充任独立的感叹句的谓语。徐晶凝( 1 9 9 8 ) 指出程度 副词的基本语法功能有以下几种：a 位于形容词前。b 位于心理状态动词前。 c 位于“有+ 名词”等述宾结构前。d 位于某些带“得、不”的述补结构前， 该结构一般与人的心理活动有关。e 位于助动词前。夏齐富( 1 9 9 6 ) 依据程度 副词不同的语法功能对其进行分类。这些都是对程度副词语法功能较为全面的 概括。 1 1 3 2 程度副词与其他词的组合情况 第1 章导论 1 1 3 2 1 程度副词与其他副词的组合情况 韩容洙( 2 0 0 3 ) 分析了单纯程度副词和对比程度副词在句法上的差异，并 且指出两类副词连用时的限制，只有低量级的程度副词可以连用，并且比较程 度副词要位于单纯程度副词的前面。张谊生( 2 0 0 0 ：2 0 9 - 2 3 1 ) 分一章来谈副词 的连用类别和共现时的顺序。他这里所说的连用，是指在状语位置上的两个或 两个以上副词的持续使用。在描述这一现象时，他从四个角度加以考察：1 断 续与连续，2 右向与左向，3 合指与分指，4 同类与异类。通过这样的描写， 将副词之间的连用情况详细地概括出来。对副词共现时的顺序，张先生提出相 邻级位顺序，隔位递降顺序，多项综合顺序三类。如相邻级位的常规顺序为： 表1 副词连用共现骨排图 表中所示，凡是级位在前的副词应该可以同级位在后的每一级位的副词连 用。但在隔位连用的情况中每一级可以连用的类别数量却是逐层下降的，因此 各级之间是一种逐级下降的梯级分布。白丁( 1 9 8 6 ) ，段业辉( 1 9 8 7 ) ，王继同 ( 1 9 8 9 ) 等人也都就此现象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1 1 3 2 2 程度副词与其他词类的组合情况 第一，程度副词修饰名词。储泽祥、刘街生( 1 9 9 7 ) 认为这种现象有独特 的语用价值，有一定的使用范围，不是很难理解。可以有限的类推，所以是一 种新的语言现象。唐善生( 2 0 0 5 a ) 对“程度副词+ 名词”与“程度副词+ 有 + 名词”两种结构进行比较研究，分析两者有区别的原因。唐善生( 2 0 0 5 b ) 又 以较典型的程度副词为例，考察了程度副词修饰“有+ n p ”结构的制约条件，认 为“有+ n p ”的褒贬性、量度词语的隐现，比较项的省略、“有”与“了”的组 合、“有+ n p ”所处的句法位置以及否定句式都是影响该结构受程度副词修饰的 因素。肖奚强( 2 0 0 2 ：9 9 1 0 2 ) 从内涵和外延的角度重新解释“很”、“还”等 4 第1 章导论 程度副词修饰名词这一现象。内涵是反映于概念中的对象的本质属性的总和。 外延是适合于某概念的一切对象，即概念所指的一切事物。他的观点是当程 度副词直接与名词组合时，该名词仍然是名词，但它表示的是所属概念的内涵 义。此外对能进入程度副词修饰名词结构的名词的制约条件进行分析的还有桂 诗春( 1 9 9 5 ) ，张谊生( 1 9 9 6 ) 等。 第二，程度副词修饰动词。王红斌( 1 9 9 8 ) 考察绝对程度副词与心理动词 的线性序列，发现含程度义的心理动词不再能受程度修饰，又进一步讨论不同 的绝对程度副词修饰心理动词时的句法格式，得出受不同的绝对程度副词修饰 的心理动词的搭配率，并进行定量分析。王珏( 1 9 9 2 ) 考察了现代汉语中可受 程度副词修饰的动词短语。文中将可以修饰v p 的f ( 程度副词) 分为五类，分别 是以“最”为代表、以“很”为代表、以“比较”为代表、以“有点儿”为代 表、以“略微”为代表的五类。又将现代汉语中的、，p 分为七种，对这七种、，p 结构能否受这五种程度副词的修饰逐一区分，研究工作做得很细致，结论可信 度高。郝琳( 1 9 9 9 ) 从认知角度的角度研究决定动词能否受程度副词修饰的动 因。她在系统考察现代汉语的过程中注意到：不表心理活动的动词也有一些可 受程度副词修饰，表心理活动的动词又不是都能受程度副词修饰。她指出，从 根本上说，影响一个词能否受程度副词修饰的决定因素不是词性，也不是是否 含心理义素，而是该词在程度范畴是否是无界的。可见对相同的研究现象，每 位学者采用韵角度不同，使用的分析理论也不同，得到的结论又都是有说服力 的。 第三，程度副词修饰“有+ 名”结构。姚占龙( 2 0 0 4 ) 对能受程度副词修饰 的“有+ 名”结构的成因、语义和句法功能进行了讨论。文中认为，“有+ 名”结 构表示程度深，是由其构成成分、使用的数量短语和整个结构的性质共同决定 的，在此基础上，还对“有+ 名”结构表达的两种不同性质的“量”进行了区分。 唐善生( 2 0 0 5 b ) 以比较典型的程度副词为例，考察了程度副词修饰“有+ n p ” 结构的制约条件，认为“有+ n p ”的褒贬性、量度词语的隐现、比较项的省略、 “有”与“了”的组合、“有+ n p ”所处的句法位置以及否定式都是影响该结构 受程度副词修饰的因素。 第1 章导论 1 4 程度副词个案研究 1 1 4 1 单个程度副词的研究 单个程度副词的研究逐渐增多是语言学研究深入的一个表现。对程度副词 内部每一个成员的细致考察，可以使我们更加清楚地了解程度副词的使用情况。 就我们查阅到的文献来看，学者们对单个程度副词的兴趣大致集中在“很”、 “太”、“更”、“非常”、“最”、“有点儿”等特征明显的几个有代表性的词上。 具体研究有以下几类：第一，探源性质的研究。如王静( 2 0 0 3 ) 探求程度副词 “很”的虚化过程，指出先秦到唐宋，“很”一直用作形容词。中古至今“很” 与“狠”同用。元明以后“很狠+ 形容词”结构中二者的地位出现了不平衡现 象，在语义上也有较大的分别。清代“很狠”作程度副词的用法已大大多于形 容词用法。“很狠”分别用“很”和“狠”表示，“狠”用作形容词，“狠”用 作程度副词。武振玉( 2 0 0 4 ) 研究了“非常、异常”的产生与发展。第二，句 法层面的研究。如马真( 1 9 8 9 ) 研究“有点儿”在句中使用时的搭配情况，重 点说明在不同句式中“有点儿”的表示的意义的差别。段晓平( 1 9 9 9 ) 谈程度 副词“有点”在句子中的用法。第三，总结对外汉语教学经验的研究。如胡云 晚( 2 0 0 5 ) 分析了外国学生运用程度副词“非常”时出现的病句，解释了产生 偏误的原因，为对外汉语教学提供了经验和参考。 1 1 4 2 程度副词的对比研究 1 1 4 2 1 不同程度副词的对比研究 不同的程度副词在用法上会有差异，对用法相近的程度副词之间的差别进 行研究是非常有意义的。王宗联( 1 9 9 3 ) 在语义、语法方面区别程度副词“很” 和“最”的不同。如在语义上，“很”表达程度加深时具有模糊性，“最”表达 的程度在一定范围内达到了顶点，在相比的人或事物中没有能超过这个顶点的， 说明“最”表达的意义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在语法功能上，“很”和“最”在同 方位名词的组合上，同动宾短语的组合上，同动补短语的组合上，同兼语短语 的组合上，与否定副词“不”的连用上都有差别。马真( 1 9 9 1 ) 通过新华字 典中对“挺”、“怪”、“老”都用“很”来解释入手，来考察它们在意义和用 法上的区别。陈伟武( 1 9 9 4 ) 则是从来源性质这个层面来探讨汉语的“尤最” 副词，对副词小类的区分是从历时的角度展开的。 1 1 4 2 2 程度副词的跨语言研究 6 第1 章导论 陈明美( 2 0 0 5 ) 从历时的角度分析了汉语“非常”意义的发展历程，同时 对比分析了日语“非常”的各种意义，梳理清楚了二者意义上的异同。“非常” 是汉语和日语中都有的词，但是在不同的语言中，它的意义、用法和使用规则 并非完全吻合，而是既有相同又有差别。通过辨析，指出“非常”一词在汉语 中使用时的几条规则，以便学习者从汉日两个角度全面掌握“非常”一词。这 是站在跨语言的角度对不同语言中的相似成分进行对比研究。徐建宏( 2 0 0 5 ) 从“很”与“太”的语义内涵、对句类句式的选择、语法功能、与否定词“不” 的组合、修饰动宾结构等几个方面进行分析比较，重在区分两者的差异，目的 是为对外汉语教学工作服务。郑庆君( 1 9 9 7 ) 从汉语与英语的比较入手，分析 了汉语中程度副词“很”和英语中的“v e r y ( m u c h ) ”的差异。“很”和“v e r y ( m u c h ) ” 虽然概念意义相同，但在各自的语言里却有各自的组合规律。从在旬中的造句 功能看，汉语的“很”显然要大于英语的v e r y ( m u c h ) 。如汉语中的“很”在句 中可以修饰词，也可以修饰短语，既可用于肯定格式，也可用于否定格式。这 些结构在英文里并非都能找到相应的格式。文中侧重分析了与英语中表示同样 意义的形式表达之间的异同，对汉语中的“很”和英语中的“v e r y ( m u c h ) ”的 语法功能类型概括很全面。 1 2 本文的研究思路和研究方法 1 2 1 研究思路 通过上述介绍可以发现，程度副词作为副词中的重要一类，之前的研究虽 然在方法和理论上有不同的角度，对副词在使用中出现的新现象和新情况各位 学者也是抱着极大的热情，并且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为深化对程度副词的认 识做出了贡献。但是他们的研究也没有涵盖程度副词的全部功能，就我们搜索 到的文献看，从篇章的角度来研究副词的文章很少，目前的研究还是集中在对 程度副词语法功能的探讨上。 在本文中，我们将联系篇章分析的相关理论，对程度副词作进一步的描述 和分析，开阔程度副词研究的视野，从新的角度对程度副词的功能作新的探讨。 限于论文篇幅和研究时间、精力的限制，本文拟将研究重点放在程度副词的几 个个案上，小中见大。此外，本文还将对程度副词在篇章中的现象作语用和认 知角度的分析。 1 2 2 研究方法 本文拟运用统计的方法、比较的方法对程度副词在篇章表现出来的种种现 象进行现象描写和功能解释。对语言现象进行细致描写是研究的起点。描写过 程中，我们侧重以不同的语言单位为研究平面，分析程度副词在这些大小不同 的语言单位中能起到篇章连接作用的种种形式，并在此基础上运用篇章分析、 认知、语用等理论对这些现象迸行归纳和概括，并最终解释其存在的合理性。 同时采用统计、比较的方法对现象进行对比和区分。综合以上几种方法，期望 既能扩展本文对程度副词研究的广度。又能增进本文论述问题的深度。 1 3 语料来源和符号说明 本文所用语料，主要来自北京大学c c l 网上语料库，报纸类语料相关日期 为年，小说类语料点明作者、出处。另有少部分来自相关语言学著作和论文， 每条语料均详细注明出处。 本文涉及到的例句有些篇幅很长，为论述方便起见，例句中某些部分我们 在正文中进一步论述时，用大写英文字母代替原文，如s 、s l 、s 2 等，在正文 中不再一一说明。 8 第2 章程度副词的篇章连接灵活度考察 第2 章程度副词的篇章连接灵活度考察 本章要解决的问题是在前辈学者对程度副词进行分类研究的基础上，从篇 章角度出发，通过分析程度副词在篇章中出现的频率以及它们在篇章衔接中产 生的作用等，对程度副词在篇章中作为连接成分的灵活度进行考察，并以此为 标准，对它们进行归类。 2 1 程度副词的篇章连接灵活度考察的必要性 导论中已经谈到很多对程度副词进行分类的研究。根据有无比较项将程度 副词分为绝对程度副词和相对程度副词，如王力( 1 9 8 5 ：1 3 1 1 3 2 ) 。根据表示 程度意义的深浅将程度副词分为程度深和程度浅两类，如马真( 1 9 9 9 ：8 0 - 8 9 ) 。 根据程度副词的语法功能进行分类，如夏齐富( 1 9 9 6 ) 。这些分类标准概括很全 面，涵盖面也很广。通过这样的分类，我们可以很清楚地找出每个程度副词在 每种分类系统中所处的位置，借此来推断其语义及句法功能，这是我们了解程 度副词用法的一个重要途径。但还要注意，我们了解到的仅是程度副词语义、 句法层次上的信息。语言重在交流，大于句子的语法单位也是交流中极其重要 的一类，我们也应该注意到程度副词在大于句子的语法单位中充当的成分和它 在整体中所起的作用。这也是我们将程度副词放在篇章范围中来研究的一个主 要动因。 2 2 本文研究范围的界定 受篇幅限制，我们不可能对各家统计总量不等的程度副词的所有成员一一 都作分析，本文将依据以下标准来确定要考察的程度副词的范围： 第一，根据程度副词在句中充当的句法成分，我们将其分为两类：一类是 既可作状语又可作补语的，一类是只可作补语的。张谊生( 2 0 0 0 ：1 3 5 ) 将副词 分为两类：兼职充当补语的可补副词和专职充当补语的唯补副词。受这一观点 启发，本文研究张谊生先生所说两类副词中只可作补语的程度副词的那一部分。 在句中既可作状语又可作补语的这类程度副词数量上占大多数，如“太”、“最”、 第2 章程度副词的篇章连接灵活度考察 “很”、“极”等；在句中只可作补语的程度副词，在张谊生( 2 0 0 0 ：1 3 7 ) 只列 举出五个：“透”、“慌”、“坏”、“绝伦”、“透顶”，这仅有的五个都是程度副词。 那么在句中只可作补语的程度副词，不在本文讨论范围之内1 。 第二，根据程度副词的认可度、使用频率的不同，将程度副词分为典型性 和非典型性两类。所谓典型性程度副词，是指那些认可度高的、使用频率高的 程度副词；反之，则看作是非典型性程度副词。我们重点研究典型性程度副词。 参考以上两个标准，我们确定“很”、“最”、“太”、“极”、“更”、“非常”、 “十分”、“特别”、“比较”，“尤其”这十个程度副词为本文的研究范围和研究 对象。 2 3 本文相关术语的界定 2 3 1 篇章中的小句成分 汉语中的“句子”，到现在为止似乎还没有一个让人满意的定义。目前语言 学存在的相关说法有“句子”、“分句”、“单句”、“复句”等。如胡裕树( 1 9 9 5 ： 3 1 3 ) 认为：“句子是语言的基本运用单位”。黄伯荣，廖序东( 2 0 0 0 ：1 5 0 ) 认 为：“分句是类似单句而没有完整句调的语言单位”。黎锦熙( 1 9 5 6 ) 认为：单 句是：“就一种事物述说它的动作，或情形，或性质、种类，能够表示思想中一 个完全意思的叫做句子，统称句”2 。黄伯荣，廖序东( 2 0 0 0 ：1 5 0 ) 认 为“复句由两个或两个以上意义上相关、结构上互不包含的分局组成”。无论是 哪种提法，放在我们讨论的篇章之中都不是特别贴切。， 在这里，我们把研究的基本语言单位称为小句。徐赳赳( 1 9 9 6 ) 认为“小 句是组成篇章的一个重要的和基本的语言单位，也是话语分析中一个不可或缺 的研究单位。在篇章话语研究中，经常需要先把某个篇章或段落划分成一个个 小句，然后再进行研究”。至于小句的划分标准，我们认为，最重要的依据就是 篇章中的停顿，这些停顿在书面语中主要是依靠标点符号，如逗号、句号等来 这是从奉文对程度副词在篇章中的灵活度考察的标准上来考老的只能作补语的程度副词在句中通常位 于句尾，并且从掌握的语科情况来看，“死”、。透”等只能作补语的程度副词在句句之间出现同类词语连 用的现象较少与本文统计中的标准不符，故不将这类词列入研究范宙。 2 转引自徐赳赳现代汉语篇章回指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3 年版。 1 0 第2 章程度副词的篇章连接灵活度考察 衡量。徐赳赳( 2 0 0 3 ：6 1 - - 6 4 ) 还进步认为“不能把标点符号作为唯一的标 准，还要依靠句子成分划分的标准”。也就是说我们要划定一个小句，不仅要有 语音上的停顿，还要看它是否有独立的谓语中心词。如： ( 1 ) 她丑，老，厉害。( 徐赳赳例，2 0 0 3 ：6 4 ) 按照徐赳赳先生的分析，例中的句子虽然短小。但是它包含有两个语音停 顿，况且“老，丑，厉害”都是形容词，可以看作是三个主谓结构，因此它可 以看作是三个篇章小句。在本文的论述中，我们也将采用这样的标准作为篇章 小句划分的依据。 2 3 2 篇章中的超句子成分 篇章小旬的上位摄念就是篇章中的超句子成分。小句只是篇章中的最基本的 单位，比它高一级的语言单位我们称之为句组。句组也有大小之分。相对于复句 的概念，我们可以把句组进一步分类。如果句组相当于复句中分句的关系，我们 称之为“一级句组”：如果旬组相当于复句与复句的关系，我们称之为“二级句组气 比二级句组更大的语言单位，我们称之为“段落”，即篇章中的自然段落。 2 4 本文的分类标准 综合前贤对程度副词研究的成果，我们发现，各个程度副词在篇章中的灵 活程度并不是完全和它表示程度义的深浅相一致的，也不是完全和它的旬弦功。 能强弱相一致的。在本章中，我们尝试在篇章的背景下，依据程度副词充当篇 章连接成分的灵活程度对程度副词划分小类。 廖秋忠( 1 9 9 2 ：6 2 ) 所列举的连接成分是根据两个标准来定的：一、功能； 二、位置。以功能为主，位置为辅。从功能上来看，连接成分是用来明确表达 语言片段之问在语义上的种种转承关系。从位置上来说，篇章中绝大多数连接 成分位于句首，在主语之前，少数位于句中，在谓语之前。根据这两个标准， 并且参考廖秋忠先生文中对篇章连接成分的分类，我们认为廖秋忠先生把有语 义联系的其他类型如词语连接的情况，连接成分出现在句中的情况排除在外了。 我们讨论的程度副词的连接功能，方面会参考廖秋忠先生的两个标准，另一 方面也会考虑到这类词在篇章中呈现的具体情况，如词语之间的衔接情况，因 此我们所说的程度副词的篇章连接功能，要比廖秋忠先生的定义范围更广一些。 第2 章程度副词的篇章连接灵活度考察 2 4 1 程度副词在篇章中连接语义关系的类型 根据篇章中是否出现照应词语，我们把程度副词分为单纯式语义连接和复 合式词语连接两类。单纯式语义连接，是指程度副词在所关联的篇章片段中没 有出现或隐含出现与之意义相关的词语；复合式词语连接，就是指程度副词在， 所关联的篇章片段中明显出现与之意义相关的词语。 2 4 2 程度副词在篇章中出现的具体位置 根据这一标准，我们把程度副词分为句首出现、句中出现和句尾出现的三 类。旬首、句中、句尾，是相对与篇章小旬来说的，它们分别指篇章小句的句 首位置、句中位置和句尾位置。 一般来说，一个程度副词单纯式语义连接在句间出现的情况越多，并且在 句首和句中位置出现的情况越多，说明它连接篇章的方式越灵活。 。 我们在封闭语料的前提下，统计了我们研究范围之内的十个程度副词在篇 章中的使用情况。，统计结果见下表：( 语料来源见附注) 表2 程度副词在篇章中的使用情况统计表 连接类型位置 单纯式语义连接复合式词语连接句首句中旬尾 句中旬间句中旬间 很3 8 61 65 l 2 56 04 1 44 更1 21 3 072 14 l1 2 9o 最1 5 892 23 l2 0 2 0 0 0 极6 8 21 3467 65 太 9 961 81 471 3 0o 比较3 6l3 224 0o 非常4 2l 4 ol4 6o 十分8 04o4 6 8 2 0 特别2 9 1 9 44 2 03 60 尤其l1 3o2 1 4 2 o 1 2 第2 章程度副词的篇章连接灵活度考察 从上表看，各个程度副词在篇章范围内表现出来的特点各异。我们可以看 出各个程度副词的语义连接范围倾向。如“很”的使用频率很高，但是它的语 义范围多限制在句中；“更”的使用频率不及“很”，但是它的语义范围更侧重 句间。一般而言，倾向于句间语义连接的程度副词更容易在篇章中起连接作用。 我们也可以说这类程度副词篇章连接灵活性更高些。 还要点明的是，上表显示出来的只是程度副词的连接能力在句中和句间的 差异。篇章中大于小句的单位也是有大小分别的，如一级句组，二级句组和段 落。上表中单纯式语义连接式的句问情况和复合式语义连接的句间情况总和， 就是所有超句子单位的总体情况，但超句子内部不同级别之间使用情况的区别， 我们还得另作分析。 从位置关系上看，绝对程度副词的语义范围若要在句间，它在句中多数情 况是出现在句首，如“太”、“比较”、“非常”等。数据显示，它们位于句首的 数字要大于单纯式语义连接发生在句外的数字。至于在句问产生的复合式词语 连接，也有可能是在句中位置产生的，因此不能完全占用位于句首时的数 掌咛 相对程度副词位置上的限制性就小得多。如“更”，它发生旬间语义连接的；赛字 要远远大于它在旬首出现的次数，就说明它即使处在句中的位置上，在语义上 依然可以和旬外产生语义联系。我们把程度副词是否出现在句首作为一个基点， 看看程度副词连接句外成分的情况。 表3 句首起连接句子作用的程度副词连接情况分析表 程度副词一级句组之间二级句组之间段落之间 很 1 232 更 2 51 06 最 1 252 极 2oo 太4 1o 比较 l1o 非常 l oo 十分 l 3o 特别 1 07o 尤其 9 5 o 第2 章程度副词的篇章连接灵活度考察 由表可见，“很”、“更”、“最”的使用范围最为灵活，在一级句组、二级句 组和段落之间都有连接语义的情况。“特别”、“尤其”、“十分”次之，在一级句 组、二级句组之间连接语义的作用较多，在段落之问出现的情况不常见。“极”、 “太”、“比较”、“非常“十分”相对来说在超小句单位中连接语义的情况更 少。 2 5 程度副词的篇章连接灵活度考察 我们根据以上两个表格得到的信息，对十个程度副词在篇章中作连接成分 的灵活性程度进行细分。这里的灵活度，是指程度副词在篇章中作连接成分时 的位置选择和它充当连接成分的不同形式。一个程度副词作篇章连接成分时， 它在小句中的位置选择越多，单纯式语义连接的情况越多，我们就说它的篇章 连接灵活度越高。 2 5 1 灵活度高的类型 这类程度副词无论是语义的连接类型还是句中位置的选择，都显得更为灵 活，并且在语料中使用频率也相对较高。这类程度副词包括“很”、“更”、“最”。 在其内部，我们发现“更”、“最”的语义连接倾向于小句之外，而“很”多数 是在小句之内，因此可将它们细分为以下两类： 2 5 1 1 外倾类型 外倾类型，就是指连接的小句成分容易与小旬之外的语言单位发生语义上 的联系的程度副词。这一小类包括“更”、“最”在语义关系上，它多承接上句 的意义；在位置上，位子句首的情况也相当多见。如： ( 2 ) 我甚至不能知道你的下落，更谈不上最后看你一眼。( 张洁 - j 惯认识。也就是说，如果对于语篇实现的意义无法解释，就认为它是不 第4 章程度副词的语用认知分析 连贯的，同样，对语篇的各个部分之问的关系也要看人们是否能够发现两个或 多个部分之间有什么合理的联系。本节将从像似性( i c o n i c i t y ) 理论角度揭示篇 章中程度副词作为连接手段连接篇章的作用。 v a nd i j k ( 1 9 8 0 ) 3 认为“篇章连贯的一个重要制约条件是思维设定中现实 事件发展的常规性：人在认知概念领域对篇章意义结构的预设跟人对世界的普 遍知识及事物所处的特定状况的经验知识相匹配一。他的基本观点是：句子 或词语的顺序反映了思维的顺序。屈承熹( 2 0 0 5 ：1 5 ) 认为“汉语中成对的连 接词，像因为所以、虽然但是等等，它们之所以有这样特定的次序， 也与像似性有关。前者是根据因在前，果在后的逻辑规律，后者是根 据让步在前，结论在后的规律，却又是从时间前后的规律中，经过比喻延 伸( m e t a p h o r i c a le x t e n s i o n ) 的出来的”。多数文献中“i c o n i c i t y ”译作“象似性” 或“临摹性”，因为我们这里引用的是屈承熹的表达方式，因此在本文中统一使 用“像似性”的提法。这里探讨的是语言与思维之间的关系，那么，从认知角 度说，句法层面的组合规则与篇章的连接规则应有相通性。 4 2 1 形式层面的连接 4 2 1 1 常规性语序 篇章是语言表达的_ 种类型，它与句法的不同之处就是范围更广。这样也 有利于我们全面考察语言的真实情况，得出的结论也应该是更有说服力的。旃 既然像似性认为，人类的语言顺序依托在思维顺序之上，而人类的思维又 是来源于客观世界，那么人在组织一句话，一段话时，就更容易受客观事物发 展顺序的影响。如： ( 9 1 ) 进港时，我舰超越了客轮，很接近地擦舷而过。( 王朔空中小姐) 这里的语序也符合时间原则，符合事件发生的逻辑，程度副词构成的状语 修饰谓语，因此靠近它的中心词出现。在这里它只是作为修饰语成分出现，用 作修饰它的中心词，对事件连接作用不明显。 ( 9 2 ) 装得很镇定很持重，此刻对他来说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不是一 件胜任愉快的事。( 梁晓声表弟) 这个例子中的语序顺序是根据事件的逻辑顺序排列的。“装得很镇定很持 3 转引自刘礼进篇章语序认知分析，福建外语，1 9 9 9 年第1 期。 3 7 第4 章程度副词的语用认知分析 重”在当时的情况下并不是很容易做到的，相比较而言，把它当作“一件胜任 愉快的事”，这样的要求更是近乎苛求了。这里是逻辑关系上的逐层深入。 4 2 1 2 凸显性语序 刘礼进( 1 9 9 9 ) 谈到“由正常语序变为超常或凸显语序有其独立的认知理 据：话语结构“超越”认知概念上的常规时间顺序，负载说话人的兴趣、态度、 心绪等因素，信息重心或焦点向语段后面转移”。我们先看个例子。 ( 9 3 ) 香港文汇报发表社论说，美方代表无视中国在保护知识产权方 面的努力，不断漫天索价，提出了非常过分的无理要求，甚至粗暴干涉中国的 立法和司法。很明显，美国提出的无理要求，任何主权国家都不会答应。( 人 民日报1 9 9 5 ) 例中明显存在着与程度副词相关的句法成分易位现象。副词易位现象并不 少见，赵彦春( 2 0 0 1 ) 将副词分为句修副词和动修副词两大类。“所谓句修副词 是修饰整个句子的副词，从句法关系上讲，此类副词与全句相关联，而非受限 于句中的动词短语。动修副词是修饰动词短语的副词，在句法关系上它与被修 饰的谓语动词( 短语) 十分密切”。李泉( 2 0 0 2 ) 认为“程度副词不能位移，也 不能单用”。我们觉得这样的分析是有道理的。这类与程度副词有关的易位现象 不能单从词类上谈。若将上面两个例子中的易位现象变为正常语序，例( 9 3 ) 中的“很明显，美国提出的无理要求，任何主权国家都不会答应。”的正常语序 就是“任何主权国家很明显都不会答应美国提出的无理要求”。我们是把程度副 词和它修饰的成分作为一个整体看待，这样的易位现象就不仅仅是词的易位， 而应该是程度副词组成的短语的易位。这样的易位从语用角度来说在语篇中起 到了突出强化的作用。程度副词和它的修饰成分组合后独立性增强，在句中一 般作状语。易位的语序使状语成分的修饰范围扩大，和上文又产生联系，使语 篇在逻辑上联系更为紧密。但是能作易位处理程度副词组成的短语也是要符合 一定要求的，程度副词修饰的成分必须能和上下文有语义上的关联作用，这样 的词多有承上启下的功能，即评断上文，联系下文。上例中的“明显”即是对 上文现象的一个评断，同时这种评断能够延续到下文，这种评断有顺接、逆接 等等。如： ( 9 4 ) 有封信写得温柔凄婉，像个过来人，还是女的写的( 看名字看不出 性别) 招的我回忆起一些往事，很难受( 王朔浮出海面) ( 9 5 ) 全系形势一下干扭转了，声援的大字报就像雪片似的盖来了。很生 第4 章程度副词的语用认知分析 怪啊，原来那些左派反过来也支持我啦( 冯骥才氍一百个人的十年) 另外还有一种情况。廖秋忠( t 9 9 2 ：1 3 3 1 6 2 ) 认为说者作者在部件描写 顺序方面所遵循的一些原则，如同一方向的原则，面向的原则、方位对称的原 则等。在讨论部件描写顺序原则的基础这一问题上，廖先生也提到对部件先后 描写顺序与入们的认知顺序有关。但是在程度副词及其组成的短语连接的篇章 中，这种认知的自然顺序有可能被打破。如： 。 ( 9 6 ) 在这两座房子后面，有两个不同的花园，前一个妓女的因子里，有 碎石铺成的小路，有一座小小的圆形水池，里面栽了一蓬印度睡莲。在长安城 里，可以买到印度睡莲的种子，但要把它遥迢地带来。除了小径和水池，所有 的地面都铺上了砂子，以抑制杂草特别要指出的是。花园的一角有一口深不 可测的枯井，为了防止井壁坍塌，还用石块砌住了，枯井上铺了一块有洞的厚 木板，厚木板四面是个薄板钉成的小亭子( 王晓渡万寿寺) 这里对花园景物描写的顺序是由地面附属物小径、水池转向地面，是同_ 方向的描写原则。但问题是同属地面附属物的枯井，厚木板和小亭子的描写顺 序却违反了描写的原则，自然也违反了认知上的顺序原则。我们的解释是这里 的连接成分“特别要指出的是”所连接的下文内容是篇章中的凸显部分，违反 认知顺序也是凸显重点的一种手段。 4 2 2 逻辑层面的连接 程度副词连接的篇章在顺序上更多的表现为逻辑上连续跟进的关系。_ 二般 是事件发展上的逐渐深入，一组事物中最重要的一个逐渐凸显，或人的感情逐 渐加深。如： ( 9 7 ) 先谈a ( 篇章对句式的选用的制约) = 仝垫盘塑垦鲍堡! 量垂b ( 发问 的句式对回答的句式的制约) ，盐型墨c ( 对正面回答的句式制约) 。( ( 廖秋忠文 集) 。 在小旬间叙述对象的变化上，a 的范围要大于b 的范围，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