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专业论文）哥特式建筑的美学意义.pdf

一 哥特式建筑的美学意义 美学专业 研究生：彭纳指导教师：钟仕伦 摘要：哥特式建筑作为中世纪遗留下来的最重要的艺术遗产，带着中世纪的 烙印为后人提供了了解中世纪全貌的一个机会。哥特式建筑是中世纪神学体系和 美学思想的具体体现，它不仅具有宗教意义，也具有美学意义。 关键词：中世纪、哥特式建筑、美学、神圣 a bs t r a c t a st h el e g a c y0 f t l l em o s t 妇脚ta n i s t i cp r o p e 慨m e d i e v a lg o 廿l i c 呲h i t e c 眦 p r o v i d e 锄o p p o n m l i t yf o r 衄d e r 她d i n g m e d i e v a jp a l l o r a m a g o m i ca r c h i t e 舭i s 也e m a i l i f e 献i o no fm em e o l o g i c a ls y s t e m 锄d a e s t h e t i cm o u 咖i nm em e d i e v a lt i m e s i t n o to n l yh 鹄r e l i g i o u ss i g n i f i c a u l c e ，b u ta l s 0h a s 髓s t h e t i cs i 髓i f i c a n c e 2 k e yw o r d s ：m e d i e v a l 、g o “ca r c h i t e c n 鹏、a e 灿e t i c 、h o l y 引言 由中世纪发展而来的哥特式，在现如今已经不仅仅是局限于对于建筑的定 义了，它已经成为一种拥有完整体系的美学体系。由于哥特式营造出来的那种 赋予黑暗、病态、神秘及其极端浪漫的死亡气息，从中世纪开始，人们就沉迷 于他这种特有的魅力中，并一直对其孜孜不倦的追求、发展，使其成为包括建 筑、音乐、绘画、文学、电影、服装、时尚等在内的完整的一个体系。随着几 千年发展的积淀，哥特式今天已经远远不是美学范畴这样简单的定义能够概括 的了，人们赋予哥特式太多的新的见解，也将其升华到了思维方式、生活态度 这样的高度。他成为了现代一批哥特式迷们行为的方式、思维模式、甚至是一 种嘲笑讽刺社会现状的形式。这些哥特式的追随者们，利用哥特式特有的死亡 浪漫气息，来表达他们内心狂热的对生命的崇高敬意，所以哥特式承载着的早 已经不是中世纪那一个被誉为“黑暗 的时代，他以他独特的方式带领着人们 冲破了那道“黑暗 ，并且继续以一个引领者的身份将人类带入那个他所创造出 来的拥有阴郁死亡的浪漫主义气息的“光明 的永恒世界中。 被誉为“黑暗时代 的中世纪成就了“哥特式”这种艺术形式，而这种艺 术形式也成为中世纪留给后世影响最伟大的成就之一。对于整个欧洲以至人类 文明发展史来说，从公元5 0 0 年到公元1 5 0 0 年是至关重要的1 0 0 0 年，这段时 期以其独特的政治、宗教、经济、文化发展形式为欧洲乃至当今西方都打上了 沉重而深刻的烙印。这样一个时代见证了太多的变迁，见证了太多的血腥，而 这个时代又踏着这些变迁、血腥为后世创造了绚烂丰富的文化、艺术、宗教等 方面的奇迹，让后辈叹为观止。 长达l o o o 年的中世纪历史中，大致可以分为三段：公元5 0 0 年到公元1 0 0 0 年，是中世纪形成的开端，这段时期经历了西罗马帝国的分崩离析，从局势动 荡不安到后期相对稳定，西欧文明经过沉淀以后进入快速发展时期；公元l o o o 年到公元1 3 0 0 年这漫长的3 0 0 年是中世纪发展史上最为辉煌的时期，也是中世 纪1 0 0 0 年中最为强盛的时期，随着局势的稳定发展，人口逐渐增加，经济得到 大力发展，在这2 0 0 年中，欧洲经历了宗教改革、艺术学术领域成果颇丰，展 现出一派生机盎然但也就是在这2 0 0 年中，伴随着这一派生机盎然也发生了 人类历史上少见的大规模血腥暴力的民族迫害运动，这是中世纪黑暗的一面， 1 这一段历史也成为后世争议的焦点。公元1 3 0 0 年到公元1 5 0 0 年，是中世纪的 晚期，这一时期欧洲经历了可怕的饥荒和恐怖的瘟疫，但随后生产技术、政治 结构和经济都得到了全面的恢复和发展，为后来欧洲几百年的飞速发展打下了 坚实的基础。 中世纪的重要性不仅体现在他对后世欧洲乃至整个西方政治、经济、宗教 格局上的影响，也体现在中世纪中后期繁荣的文化、艺术为后世所留下的巨大 财富中。在众多的艺术瑰宝中，“哥特式”不可不提，而在“哥特众多艺术分 支中，哥特式建筑又是其最有代表性的一种艺术表达方式。哥特式建筑以其充 满浪漫诗意和大胆天才的建筑构造改革，成为西方建筑史上最为独特、最为夸 张也最富浪漫主义色彩的建筑风格，黑格尔将中世纪艺术归为浪漫型艺术，主 要也是从哥特式建筑这一方面来理解的，在西方建筑史上几乎没有其他任何阶 段像哥特时期这样来诠释一种建筑风格，它突然的出现，似乎打断了罗曼传统 中的古典主义元素，以其夸张的装饰、丰富的色彩运用和那种立体的垂直感， 让这样一种建筑形式上升到了审美体验的高度，让人不仅对其充满了深深的敬 意，也让人体验到了一种美的享受。这样一种独特的建筑形式成为人类建筑史 上一段不可复制的神话，并且成为人类建筑艺术中的瑰宝，至今仍然受到大家 的膜拜，也仍然让一代代人赋予他新的意义和审美体验。“哥特式建筑 出现在 中世纪有其特定的宗教、政治、历史、文化原因，他的出现并不是一种偶然性 的，这是一种历史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性，而这种必然性成为了中世纪艺术 形式的代表之一，是中世纪留给后人的最大一笔艺术财富。中世纪已经离现代 人太遥远，他只能通过哥特式建筑及其他一些那个时代留下来的艺术、文化作 品来对人们讲述那样一个疯狂时代的疯狂故事，也让后世人们从这些遗留下来 的作品中理解、倾听他来自深处却那样微弱的最后一丝叹息。 2 第一章：哥特式建筑的发展背景 一种具有代表性的艺术形式的发展壮大与其时代发展的大背景是有紧密联 系的，这样的艺术形式之所以有其代表性，必然是与时代背景相映衬，被深深 打上了时代烙印才具备了成为“代表 的可能性，一个时代的政治、经济、文 化、宗教都是一种艺术吸取营养的肥沃土壤。哥特式建筑之所以成为中世纪最 集中的体现，就是因为他自身吸取了中世纪的政治、经济、文化、宗教的精髓 并且以带有叙事性的特征来构建自己，他将中世纪这段历史中的一切吸收并以 一种区别于其他时代的艺术手段呈现在世人面前，人们能从他身上读到那个时 代，通过他理解那个时代，他架构起了那个时代与现代的桥梁，让现代的人们 能够通过他窥见中世纪政治、经济、宗教、文化、艺术等的情况。 第一节中世纪中期的经济发展简述 哥特式建筑于公元1 1 世纪发展起来并在随后的几百年中成为中世纪艺术 的代表，这与中世纪中期这段时间欧洲经济的发展有密切的关系。在中世纪的 早期，因为局势的动荡，领土冲突不断，整个欧洲的经济都处于发展缓慢的阶 段。而到了中世纪中期，也就是公元1 0 0 0 年到13 0 0 年这段时间，欧洲发生了 一次经济复兴，这次经济复兴为哥特式建筑的发展以及这一时期的政治、宗教、 文化的繁荣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中世纪中期的经济发展与当时的农业稳定发展密不可分，中世纪中期，人 们用砍伐一部分森林或者改造湿地等手段大量的增加耕地面积，在农业活动中 使用很多新发明的农业工具来帮助提高农业产量，并且利用土地轮耕制度来提 高农业生产的质量和效率；公元8 世纪开始已经实行三块土地轮流耕种的方式， 这种方法在中世纪已经普及了，农民以三年为一个循环，一块春种秋收，另一 块秋种，次年夏天收，还有一块地空着，这样在任何节气都有三分之二的土地 处于耕种状态，这无疑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农业生产的效率，也最大限度的利 用了土地资源。农业的稳定发展避免了中世纪中期大规模的饥荒发生，使得这 时期的人口开始增加，人口的增加也就意味着需求的增加，这大大的促进了当 时贸易的发展，在贸易发展中威尼斯和斯堪的纳维亚航运南北两个重要贸易活 动地点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由于威尼斯所处环境的独特性，使得它成为当 3 时欧洲最重要的贸易集散地，意大利的酒、达尔马提亚的木材、环礁湖的盐， 甚至被教阜明令禁止的奴隶，都被当作商品运送到了君士坦丁堡，而这些威尼 斯船只回航的时候，带回来的则是精美的织品和昂贵的东方香料。由于贸易量 的大幅度提高，经济迅速增长，这样的经济发展慢慢扩张到了欧洲的内陆城镇， 促使城镇得以发展和完善。经济的发展也促进了欧洲封建社会的发展进程，提 高了封建贵族的社会地位，这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欧洲原有的等级制度，为后 期欧洲的一系列变化起到了关键性作用。经济的复兴为整个欧洲的腾飞打好了 基础，使得整个1 1 到1 3 世纪的欧洲成为历史上一段不可磨灭的辉煌时期。这 一时期富足的经济确保了艺术发展的资金需要，也使得这一时期成为了欧洲艺 术史上永恒辉煌的一页，使得哥特式建筑的诞生有了坚实的经济基础。 第二节中世纪中期基督教发展简述 哥特式建筑植根于基督教并由此成为基督教在中世纪这一历史时期最为重 要的艺术成果展现在世人面前，哥特式建筑的成熟标志着基督教从公元l 世纪 发展以来最为鼎盛、最为辉煌的一段时期。 在1 1 世纪的欧洲，基督教经过了无数次的整合、沉淀，进入了它的最鼎盛 时期，它不再依附于地方贵族及国家政权的统治，已经逐步的完成了从政治中 分离的目标，开始与世俗政权平起平坐，并为后期宗教凌驾与政权之上打下了 基础，这一政教结构的改变成就了中世纪的辉煌，也让中世纪蒙上了浓厚的宗 教色彩，一切的活动都笼罩在基督教的控制之下，王权受到了教权的统治，权 利集中在教皇的手中，这种高度的集权文化也能透过当时的文化、艺术作品中 看到。 由于经济的发展，公元1 0 世纪时期的欧洲，领土和权利都集中在一切地方 贵族手中，基督教在这一时期处于地方贵族的统治下，教会之间分散而孤立， 他们如同佣人一样，成为服务于国王、贵族的一种形式。在l l 世纪之前，神职 人员包括主教、教士以及修士的任命都控制在这些世俗统治者手里，而国王或 者是贵族都不再是单纯的“人一或者是一般教徒，他们以“基督的代理人一自 许，由于教士们为他们施行膏油或者洗礼，他们也具有了与神职人员同等的神 性，并有权利任命神职人员，这样一来，教士实际上是封建统治集团中的重要 成员，与世俗统治者有密不可分的联系。由于封建程度的日益加深，这种世俗 统治的程度也同益加深。但这种情况在1 1 世纪的时候得到改变，公元l l 世纪 4 之前的教会已经意识到加强宗教权利对于基督教发展的重要意义，并且致力于 这一发展目标作出了许多努力。早在公元8 4 7 年至公元8 5 2 年就编著了著名的 伊西多尔教令集，这样一个教令集实际是假托一个叫伊西多尔的人，将从罗 马的克雷芒主教到大格列高利所发出的宗教谕令编辑成册，成为教会法。它主 要借由这些古老的罗马主教们的声誉，声称教宗从古自今就拥有对于整个教会 的管辖权，是各地区主教可以上诉的最高权威。其最重要的一点是宣称教宗和 主教都不受世俗政权的辖制，这一教令集使主教与罗马教宗之间建立起一种权 利上的来往，通过诉诸于罗马教宗的权威，增强了各地区主教摆脱地方贵族控 制的可能性，让各地区的主教拥有了更独立的宗教权利，并且通过这一教令集 建立起了“罗马教宗 这样一个高度集中的宗教机构，教宗对于各地区拥有实 际的宗教控制力和影响力，使得罗马公教在后来成为超越了国家权力机构的宗 教机构，并且带领基督教进入了全盛时期。在一系列的加强宗教权力的运动中， 克吕尼运动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克吕尼运动的出现体现了一个单一的修 院首脑超越各分封贵族的政教权力的改变，对西部公教来说，它已经摆脱超越 了地方贵族的控制范围，以独立的形式发展，这一运动使得西部教会初步的联 合并开始一体化，这一运动为神职人员形成一种共同统一体的新意识奠定了基 础，也成为后来宗教改革的前奏，也为中世纪后期教权能够凌驾于王权之上奠 定了基础。 公元1 1 世纪不仅中世纪最为重要的一段时期，也是基督教历史上一个转折 时期，基督教在这一时期进行了教宗革命，也就是这一次革命，使得基督教由 分散走向统一，使教权高度集中化并最终凌驾与政权之上，成就了基督教的辉 煌，这一次教会改革集中在要求教宗权利的集权这一问题上进行，先后由利奥 九世、尼古拉二世、格列高利七世等宗教领袖发布相关的谕令，其中格列高利 七世就曾经提出：教宗在法律上超乎所有基督徒，所有主教均由教宗任命，并 最终服从于他，而不是任何世俗权威。他还主要倡导两个基本的原则：一是教 宗集权即教宗高于所有神职人员；二是教权超于并高于政权，即整个教会的 管理体制独立于并高于社会的整个世俗部分。这样的一次教宗改革将宗教推向 了高于并在随后开始统治政治的地位。这次教宗改革成为了中世纪的一次重要 转折点，从1 1 世纪开始，基督教第一次成为了一个跨地方、跨封地甚至是跨国 家的统一体，它在政治、法律、行政体制上第一次实现了欧洲的统一，在随后 基督教教会以一个整体的形式来抵抗击败了世俗的权威，教权代替了世俗权力， 5 成为统治欧洲大陆新的权威力量，这时候的基督教会俨然已经具备了近代国家 所应该具备的大部分特征，它声称自己是一个具有独立性的、有等级差别的、 公共性体系，其领导人有权立法，并通过它的行政管理体系来执行所立的法律， 中世纪的基督教会已经拥有了立法权、司法权、行政权了。基督教会在这期间 产生了一个教会法体系，它既与世俗法紧密结合在一起，又因为它的宗教性而 超越于世俗法之外，这也有利于教会的神圣权利得到维护和发展。基督教教会 权利的集中也促进了以宗教为中心的一系列文化、艺术的发展，这也为哥特式 建筑的出现和发展奠定有利基础。 第三节中世纪中期的思想环境简述 中世纪的西欧充满了浓郁的基督教色彩，基督教渗透到了各个领域，政治 成为宗教统治下的政治，经济大权也牢牢掌握在基督教会的手中，艺术、文化 就更是以宗教为中心围绕宗教而发展。所以这时期的意识形态被宗教占据着， 无论哪一领域都打上了基督教的烙印，恩格斯说：“中世纪只知道一种意识形态， 即宗教和神学。” 这一时期的思想政治也在神学范围内加以讨论，当时的政治思想主要讨论 的是教权与世俗的关系及其界限等等问题，而解决这些问题的依据无疑都是从 圣经和一些神学著作中找到，这造就了中世纪的西欧人没有独立的政治意 识，他们总是将政治、伦理、宗教视为一个整体，而统领这一切的都是基督教， 所以中世纪时期的各个学科都是基督教神学的分支。 由于当时的一切学科都围绕着基督教神学而开展，所以当时所谓的哲学也 都披着一层神学的外衣，中世纪哲学的首要任务是阐释基督教教义，这成为了 哲学的理论根据和最终的归宿，而从厄罩根纳时期开始，神学家们利用教义来 组建哲学，哲学成为教义的基础和构架，这就是所谓的经院哲学，这就注定了 当时的哲学研究被限定在了基督教神学这个大背景下进行，所以当时的哲学研 究最核心的一条是不能背离基督教传统教义这个体系，在这样的大前提下才可 以开展哲学的研究及讨论，而且当时的哲学任务已经不是说明“上帝是什么一 这样的问题了，而是要回答“上帝是否存在 ，所以这一时期的神学家们利用形 式逻辑的辩证法来验证上帝的存在，安瑟伦是第一个从上帝的观念推论上帝存 在的人，他说：“人人心中都有上帝的观念，但上帝不只存在于人的心中，因为 真正完善的观念不应只存在于人的心中，也存在于人心之外。一他还利用同样的 6 逻辑推理方法为三位一体、道成肉身、原罪与救赎做了论证，这样的论证带着 明显的新柏拉图主义的色彩，以此为立足点来进行基督教教义的论证，而后， 经院哲学多是利用亚里士多德的哲学为依据的论证方法。这时的哲学家已经不 满足与对个别的教义做出形而上学的理解，这时候的哲学任务是将这些独立的 教义融会贯通，形成一个完整的神学体系，使这些单独的教义在整个整体中有 逻辑上的联系，他们将教义融入到亚里士多德的哲学范畴体系中进行验证、讨 论，这促使基督教教义触及到了有关自然界的真理视野之内，这对于基督教来 说是一种积极有效的扩大方式，而圣托马斯阿奎那也就是在这一基础上建立了 中世纪最完整最宏大的基督教神学体系，在圣托马斯阿奎那神学体系中，对上 帝存在与非存在的讨论，形式和质料，潜能及实现等问题的讨论，都可以在亚 里士多德的哲学中找到痕迹，托马斯阿奎那在论述过程中也将亚里士多德哲学 中那些不符合教义的思想进行了修改，以保证这些哲学思想与基督教教义能够 保持最大限度的一致性。圣托马斯阿奎那的神学体系使得整个中世纪神学思想 体系丰满完备起来，也是中世纪哲学发展的最高峰。 经院哲学的发展与基督教会的发展相适应，经院哲学是基督教教权高度集 中化的产物，在经院哲学的时代神学家们丰富并完整了基督教神学体系，并且 将基督教教义同哲学相结合，利用哲学证明教义，为基督教的合理性争取了理 论上的依据，这样的影响持续至今。 7 第二章中世纪美学 被基督教神学主宰的中世纪时代，其一切的学科都是以基督教神学为主导， 美学也自觉的披上了神学的外衣，这一时期的美学主体都以基督教为主，一切 的美都来自于上帝，一切的美都与上帝息息相关，一切的美都超越的它自身其 本质都是上帝，所以美学的研究跨越了哲学直达对上帝的研究。对于美的本体 这样一个问题，首先是柏拉图提出并加以分析，柏拉图分析既然提出了美的概 念问题，那么就有美的本体这样一个主体，也就是“美本身 ，中世纪基督教教 父把这个问题具体、纯化到了上帝本身，他们认为美并不是一个独立的概念， 作为美的本体，它并不会是独立存在，它的存在势必要与真、善的本体融合在 一起，美的本体也绝对不会是外在于物的，这样的本体有能力将美分散于其他 外物之上，因此，它与柏拉图讲的理念不一样，也不同于普洛丁讲的太一的观 念，美的本体就是上帝本身。上帝就是世间最高层次的美，所以上帝创造的一 切都是美，所以美也存在与上帝创造这一过程中，而美也是人类的救赎，人类 通过自我救赎，从追逐尘世过渡到追求天国，而天国中的美就是永恒的大美， 人类通过这样的救赎到达天国，既是对一种神圣之美的追求，同时也可以得到 永生，这样的美不仅仅是作为一种享受而存在，它也具有一种感化的力量，一 种启示的力量，更具有一种提升的力量，这样的一种美让人类摆脱尘世的恶俗， 让人类被神圣的圣洁之美所笼罩，而这一切都源于上帝。所以中世纪的美学也 有浓郁的基督教色彩，它不仅仅将一切的美归结于上帝，更将人类对美的追求 与人类自身的救赎联系在一起，为人类的自我救赎找到了一条美学意义上的路， 这样的美学思想也影响了中世纪整个艺术发展对神圣美的追求，中世纪的一切 艺术形式都浸淫在对上帝神圣美的最纯粹的表现上，包括1 2 世纪出现的哥特式 建筑，它是将上帝的最圣洁的美通过建筑这样的具体形式表现出来，教堂作为 上帝在人间的居所，自然带有一种神圣性，而它作为教徒举行宗教仪式的场所， 也是人类与上帝交流的重要地点，是人类完成自我救赎的一个重要见证。这与 当时的美学思想是相一致的，哥特式建筑是这种神学美学思想具体化的完美体 现。 第一节中世纪早期的美学思想 8 整个中世纪漫长的岁月中，在思想领域出现了很多有着卓越贡献的神学家 以及哲学家。这些思想家们的讨论不仅仅局限于哲学这一个范围，他们也将自 己的视野放到了对美的讨论上，以神学为前提，以哲学作为方法来讨论他们对 于美的认识。圣奥古斯丁是中世纪早期思想领域一个不得不提的代表人物，他 在他的著作中全面地阐释了基督教神学中的美学观念，这不仅丰富了中世纪的 神学美学，也是整个美学史中重要的构成部分，他的思想被中世纪后期的很多 哲学家、神学家们继承和发展，使得中世纪美学体系丰满起来，也成为了当代 美学思想汲取营养的沃土，从这些美学思想中仍然可以看到强烈的中世纪神学 色彩，但是他关于“美本身”的讨论为现代美学思想提供了丰富的理论依据。 他的神学美学也成为了整个中世纪艺术创作实践的纲领性理论指导。 圣奥古斯丁在他的著作论美及适宜中做了如下论述：“美是事物自身的 和谐，是事物自身所引起的喜爱；适宜是此一事物与彼一事物间的和谐，是事 物间关系所引起的愉快。 而这样的和谐是事物本质上所表现出来的一种完美， 也是事物与事物之间表现出来的和谐，就像新约罗马人书中写的：“从受 造之物，辨识你形而上的神性。 圣奥古斯丁也提倡“在物质世界外寻找真理， 美借由物质体现，其本质却是在物质以外的形而上中才能寻找到，圣奥古斯丁 在忏悔录中还提出“上帝是至高、至美、至能、无所不能、至仁、至义、 至隐、无往而不在：至美、至坚、至定、但又无从执持，不变化而变化一切， 无新无故而更新一切。”任何事物都是从上帝派生而出的，上帝是一个绝对的主 体，所以一切的美最终也都出自于上帝，一切事物的美都是从上帝那里“分有 而得到的，上帝自身的美，才是最原始的“美 ，上帝是美最终的本源，所以美 的本质其实就是上帝自身，上帝不需要借助其他的力量来产生美，上帝自身既 是美，上帝自身就产生美，上帝不仅仅产生“美 ，而且将这种美分配给了世间 万物，让世间万物都成为了美的一种载体，从而有机会能够“分有 这种上帝 的美。圣奥古斯丁又提到，上帝是无限本体的一种存在，它拥有的是至上无限 的仁慈、道义，它是无处不在的，上帝给予人间的是无限的“爱 ，上帝的无私、 公正体现了上帝的这种“爱 ，这也体现了上帝作为本体的“无限性 ，而这种 “无限性 的爱也是上帝“美 的一方面，上帝将“爱 给予了世间万物，给 予人，也就将“美 一并给予。上帝是一个永恒的主体，它是世间最完美、坚 定、又无从执持，它看似永恒不变却一直变化莫测。上帝的永恒注定上帝给予 的“美的永恒，这样的美是至美，但是需要抽离了事物而深入到事物的本质 9 才能发现这种“至美”，事物体现出来的美，不过是“分有 的上帝的美的一部 分，只有抽离了具体形象的事物的美才是接近上帝本源永恒的“至美 ，人类一 旦意识到这样的“至美 并且开始追求它，那么人类就走上了自我救赎的漫漫 道路。上帝的美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所以人类追求这样的“美 其实是 对一种永恒的追求，人类意识到在有限的生命中要想获得无限的永恒那么就需 要打破时间、空间的各种限制，而上帝这样的“至善、至美即是这样的一种 永恒。 圣经中讲到上帝用六天的时间创造了世间一切的存在，圣奥古斯丁在著作 论自由意志中说：“凡我们所能想到的美景，莫不都是创造主上帝所创造的。 我们从最佳美最肥沃之地到最荒野不毛之区，逐渐一一经过，除非我们是用比 较的说法，无一可说是坏的。你经过各种优美之区，直达到至美之地，然而你 并不希望只有这种地存在着。 世界作为一个整体，其内部各个组成部分都是美 的一部分，只有当这种美以完整的形式整体出现时，它所体现的美才是最完美 的，这样的美才能称得上是“至美 ，这种美是由世界万物的各种美和谐的统一 在一起才能表达的“至美 ，个别的美虽然也体现了“美 ，但是这样的美是不 完善的，它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失殆尽，它是有限的、暂时的，但当作为一 个整体出现时，整个世界一切事物纷繁各异的美糅杂在一起，各种美和谐的对 接在一起，这样的美才是一种“至善、至美”，才是接近上帝自身的一种“纯美 。 作为这样一种整体性的“美 ，是需要一种多样性完美统一在一起才达到这样的 境界，它不仅仅包含众多的个别的“美 ，在其中也隐约有一种组织性、规律性 的美，这样一个层次的美才是对上帝“至美”的完美阐释。上帝“至美 的体 现需要的是一切事物之间的和谐的秩序，一切事物需要按照一定的比例组合在 一起才能达到浑然天成的效果，这样的美只有上帝才能完成，也只有这样的美 才最能体现出上帝的智慧和上帝的永恒。世间万物都是上帝之美体现的一部分， 而上帝也正是通过万物具体之形来彰显自己的“美打，上帝自身是无形、无质的， 所以上帝创造世间一切有形的物质，来体现自身的“美 ，而人类也只能通过有 形的“美一来体会上帝的无形之“美 ，人类可以从世间有形的万物中体会物与 物之间的一致、形状、秩序并体会这些和谐中体现的上帝的“纯美 ，人们常常 用星空的璀璨，江流的浩荡，大地的广袤来衬托上帝的“美一，但是这样的形容 却远远比不上上帝的“全美 。上帝的全美“接近全世界归向它的爱人，并且它 对大家是永恒的，它不在什么地方，然而又无处不在：它从外警告我们，在内 10 教训我们；它改善凡观看它的人，而它本身永不变坏 。 与上帝“至美 的永恒与真实相比起来，世间的一切有形之美瞬间都变成 了短暂与虚幻的。世人应该放弃追求有形之美，而应该追求永恒的、真实的上 帝之美，升华对“美 的认识和追求，如果一味的只追求有形之美，最终是会 随着有形的灰飞烟灭而消逝在人世间，这样的美并不值得人长久的追求，而上 帝的美是永恒的、真实的，这样的“美 是世间一切有形美的升华，人类对于 这样的“美 的追求其实就是对于永恒、真实的追求，人类也只有通过对于这 样的“美 的不懈追求，才能体会到无形、无质的上帝的存在，悟到上帝的美 和善，在圣奥古斯丁看来，一生用于追求世间有形之美的人生是低俗的，因为 有形之物的形状、色彩、声音的美，在人与禽兽中都能产生出相对的共鸣，如 果只是沉浸在这样的一种美中，那支配人的不是高尚的理性，而是低俗的情欲， 这样的“美 不值得人追求，人应该追求更高的受理性控制的“美”，这是人类 摆脱自身劣根性，接近上帝神圣的一个路径。圣奥古斯丁认为，在人类全部的 认识机制中包含了感官、意识、理性这三个层次，理性是这三个层次中最高级 的一个层次，也是人之为人的根本特征，人类在理性的引领下，超越了存在与 生命达到对世界及自身的了解，理性的对象是永恒的事物，上帝为人类创造了 理性，是希望人类利用理性完成对存在与生命的超越，对于永恒的“至善、至 美 了解，一切的感官、感性都被理性所统领，为理性服务，而理性最终能使 人抽离物质形态达到物质本质，而人类正是通过物质本质的美才能体会上帝之 美。这样的升华是对人性的升华，是人类自我救赎的道路，是人类通往永恒世 界的途径，上帝派他的独子基督来到人世间，成为人与神之间的中保，基督作 为“道与肉身及理性的灵魂的合一”成为人类的引领者，带领人类摆脱自身的 “原罪 ，给人类一个获得永恒的机会。上帝安排着这一切，这是对人类的“恩 典 ，而基督作为圣子身上的“神性 ，也成为了人类最终对于上帝归趋的证据， 基督的神性被人类“分有 ，所以人的灵魂中也带有神性，所以人类一再追求永 恒、追求最高的美，希望自己能到达永恒之美的国度去。而上帝赐予人类理性， 帮助人类摆脱鄙俗情欲的约束，使人类能够在有限的生命中完成对于生命的超 越进入无限的永恒境界。所以对于上帝的“至美 的追求是人类灵魂深处对于 “永恒世界的追求，在基督作为肉身来到人间的，成为神与人之间的中保时 起，这样的一种追求，更像是人类的宿命和本能，基督将神性赋予人的灵魂深 处，所以在人类身上有一丝丝神性可以追寻，而人类自身也本能的趋向这种神 1 】 性，“按照本性说，我们不是上帝；按照本性说，我们是人，而因有罪是不义的， 基督作为义者与我们这些罪人本来是不同的，但基督既取了人形，人 与人是一致的，这样就使我们与他的神性有分，使我们有可能得见与我 们本性不同的上帝。所以我们尽其一生的时间，追求有形物质背后的那种 “美 ，因为上帝正是通过这些“美 彰显神性、彰显自身的“美 、彰显自身 的“至善 ，而人类浸淫在这样的“美 中，体会着上帝的“至善、至美、智慧、 永恒 ，在对上帝“至善、至美”的领悟中超越了人类自身的形态、打破了人类 自身的时间、空间的限制，进入到“永恒的天国 。 圣奥古斯丁通过著作对基督教神学美学作了完整的论述，而这些美学观念， 对于中世纪中后期的神学美学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作为中世纪早期优秀的 神学家之一，他建立起了基础的神学美学体系，而这样的神学美学思想在现实 的艺术实践中得以体现。这样扎实的理论根基为中世纪中期哥特式建筑的存在， 找到了美学思想上的理论支持，哥特式建筑本身也承载了基督教神学美学对于 “上帝”、对于“永恒之美 的诠释。哥特式建筑虽然在中世纪中后期才出现， 但其整体造型中对于美的追求也还是脱离不了中世纪早期当中那些神学美学的 理论。圣奥古斯丁的基督教神学美学观念开启了中世纪神学美学体系的构筑， 他的神学美学思想成为了中后期神学美学思想家们汲取营养的理论宝库，圣托 马斯阿奎那和圣波纳文土拉等都深受圣奥古斯丁神学美学理论的影响，圣奥古 斯丁的神学美学开启了中世纪中后期神学美学的研究，中后期的很多神学美学 思想家们对圣奥古斯丁神学美学思想进行更深层次的发掘、研究，使整个中世 纪神学体系丰满、完备，形成了中世纪神学完整的神学美学体系。 第二节中世纪中后期美学思想介绍 在中世纪的中后期，整个欧洲都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城市开始兴起，经 济不断的发展，基督教的地位相对于中世纪前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这一时 期的基督教已经完成了与世俗政权的分裂。事实上，这一时期的基督教已经凌 驾在世俗政权之上了，随着基督教地位的不同，与之相应的基督教神学研究的 问题也不仅仅局限于如何正确的阐释l ：圣经的意义和如何理解世世代代教父 们的思想，中世纪中后期的基督教神学已经开始讨论如何将 圣经的意义和 教父思想这些已经升华成为基督教世界的基本观念与来自现实社会的具体的经 验相结合的这样有实践意义的问题上了，这对于基督教神学的神圣以及统一都 12 起到了维护的作用。而且对于完善基督教神学体系也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后期 丰富的理论成果与中世纪前期大量的理论想结合，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中世纪基 督教神学体系。而这些理论成果不仅仅丰富了中世纪基督教神学体系，也影响 着中世纪之后世世代代的神学、哲学、美学、宗教学等等领域的研究，成为了 各学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论题宝库。这样的研究，已经不是中世纪那样笼罩 在基督教的统治之下，当今的研究早已经打破了这样的局限，但是中世纪神学 仍然作为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影响着各个学科的研究。 圣托马斯阿奎那是中世纪中后期将基督教神学推向发展高峰的卓越的神 学家之一，他的理论不仅仅完善了中世纪神学体系，他的理论自身就是一个相 当完整的神学体系，他运用自己的基督教神学知识建立了一套完整的知识体系， 在这个范围内，他讨论了哲学、美学、艺术等方面的问题，这些讨论成果不仅 仅是丰富了哲学、美学、艺术领域，他们共同构建了基督教神学庞大的体系， 这些讨论也成为了当时艺术领域、思想领域发展理论上的强大保证。这样的影 响远远超越了中世纪，至今存在在各个学科领域。 圣托马斯阿奎那对于上帝本质的论述是其神学领域的突出贡献之一，也 是其神学美学理论的重要基础。圣托马斯阿奎与以往的神学家不同，他是从 目的论的角度论证了上帝的存在，这为基督教神学的正统地位提供了理论依据， 圣托马斯阿奎那认为凡是世间存在的物体都是在运动的，而要运动就需要一 个推动力，任何物体都需要这样的推动力，这样推断下去，宇宙间必须有一个 作为原动力的推力，它是“不为别物所动的第一主动者 ，世间万物都以这个力 为原始力来进行运动：世间万物不仅仅是持续运动着，而且都处在一种“因果 关系 中，一个“终极的原因 之前就存在着若干的“中间原因 ，而推导出这 些“中间原因 的必然存在着一个“第一原因 ，这个“第一原因 诱发了此后 种种接二连三的原因，使得世间万物的存在都具备了一种合理的理由；世界上 所有事物的存在都不是来自自身，他们都由别的事物派生或者衍生出来，这是 宇宙得以延续的重要原因之一，那么才世界诞生的初期，必然有一种不必借由 其他物质来派生自己的“源物质 存在，这个“源物质 不需要其他物质来生 成，它就是它自己，并且由它自身来孕育出其他物质，世间万物都从它而来， 发展自它；真、善、美被上帝赋予世间万物之中，而人类对于事物中隐含的真、 善、美的认知全部都是来自于与创造这些真、善、美的最伟大的原始存在的类 比，人类只有在意识到了创造这些真、普、美的原始存在物后，由于世界万物 13 的真、善、美都由这个原始存在物创造，那么原始存在物就积聚了万物的真、 善、美的总和，当人类有意识于原始存在物的真、善、美后，才能发掘出世间 万物真、善、美与创造他们的原始存在物的区别，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全面的认 知“真、善、美 的意义所在；世间万物无论是有生命无生命，都趋向一个统 一体，万物都在趋向“最大限度的良好”，有生命的物自然是出于有意识在靠近 这个目的，但是无生命的物体也在往这样一个目的趋近，这必然有一个高于一 切物质的“有智慧 的主体安排了这一切，即使是有生命之物也靠着这样一个 主体才拥有了趋近“最大限度的良好”这个目的的意识，这个主体安排世界万 物向着目的前进。圣托马斯阿奎那的运用这几点来证明了上帝的存在，而且 他认为上帝是无形的，上帝是纯粹精神性的存在，上帝没有质料，是完全形式 上的，那么上帝的存在与它的本质就同一的，上帝就是它本身的存在，就是它 自己的本质。虽然托马斯阿奎那做出这样的论述是为了证明上帝的存在，但 是这些论点无疑也从另一个角度在理论上支持了一切“美 都来自上帝这个观 点，一切“美 都是上帝本质的体现，这样的理论确立了中世纪美学中后期整 个神学美学体系的基调，也是一切神学美学论题展开讨论的理论基础。对于上 帝存在的论证，是基督教神学长久以来一直在讨论的一个问题，各时期的神学 家、哲学家都在讨论这样一个问题，而圣托马斯阿奎那从物质本质、物质运 动、物质存在的因果、物质存在的意义、物质趋向的最终目的五个方面全面的 证明了上帝的存在，对上帝存在的证明，对于基督教神学具有本体论上的重大 意义，圣托马斯阿奎那全面的证明将整个基督教神学推向了一个新的认识高 度，而他本人也在其后展开了一系列关于哲学、美学方面的问题的研究，利用 他本人对于神学独到的认识，在这个基础之上，他建立了中世纪中后期最为完 成的基督教神学体系，而他的神学美学也完成了对于前人神学美学的总结以及 创新，完善了中世纪神学美学。 圣托马斯阿奎那的美学思想是跟他的神学以及哲学思想相互为一致的。 从圣托马斯阿奎那的著作中可以看出，他认为真、善、美的存在是保持一致 性的，因为它们都是来自于上帝，是上帝的基本属性，但是圣托马斯阿奎那 与以往神学家又有所区别，他对于真、善、美也做了逻辑上的区分，虽然他们 在本体论上是一致的，但是在认识论上，他们之间还是存在着逻辑上的差异。 真与美在形容同一个客体时往往可以进行转换，但从形式因上来分析的话，它 们仍然具有一些差别，圣托马斯阿奎那认为从理性的逻辑分析来看，意念与 1 4 理性相互包含，与意念有关的一切事物，这其中包括了美的观念，都存在于理 性之中，而理性也分属于在这些事物之中，所以在欲念的范围之内，美是主要 的一方面，而真则退而从属于美，而在理性范围之内，真则是主导，美成为其 从属的属性，对于欲求，美当属于第一位，而在认识上来讲，真是绝对的第一 位，而在理性的世界中，理性才是一切因素的主导，理性具有绝对的主导地位， 其他因素都是理性的从属因素，美的理性是理性世界中的一部分，所以美并不 直接来自于感性，它产生于理性的认知中，所以它自身带有理性，美使人产生 愉悦感，这种愉悦感诚服于理性，这样的愉悦超越善所带给人们的满足感，圣 托马斯阿奎那认为善具有一种功利性在其中，而美却是超功利的，美带给人 类的不仅仅是欲望的满足，它是关联了视觉、听觉以及人类心灵的一种活动， 这样的活动带给人享受感而不仅仅是满足感，在这种享受的过程中，人类调动 自身所有的感官系统去体会审美对象带来的刺激，然而理性在其中才是起到主 导作用的因素。 美之所以能称为美，是有一定的标准的，圣奥古斯丁曾经就谈到美是要和 谐的，要是具有多种形式的统一才是美。而圣托马斯阿奎那对于美的定义也 存在于要求各种因素达到平衡和谐的状态，无论是哪一种形式的美都被要求首 先要做到和谐，比如音乐，之所以给人以美的享受，就在于其每一个音符和谐 统一在一起，然后音乐家利用这样的和谐表达各种情绪，带给人以美的享受， 不和谐的音符组合在一起，那样的音乐既没有美感可言更是无法唤起人类的共 鸣。美是由上帝创造的，而上帝是基于自身的美来创造万物的美，所以世间万 物之和谐都在于对上帝完美和谐的一种模仿，和谐的因素并非仅仅是指事物内 部结构的完美组合，事物的外部结构也需要有一种和谐的统一，上帝是唯一拥 有完美和谐的存在，所以上帝是最纯粹的“美 ，万物虽然无法达到这样完美的 “美 ，却一直在趋向上帝的这种完美和和谐，而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只能依靠 仿照来完成，这是接近上帝的一个途径。上帝用七天来创造世界，这样的创造 是有一定的顺序，一定的方式，并不是随意妄为的做这一切，所以世间的万物 都是按照一定的比例、一定的大小、一定的方式被上帝创造出来，这样的安排 使得世界成为现如今的一个整体，这个整体是完善的统一体，具有缺一不可的 完整性，这也是世间万物之所以存在的原因之一，每一个物体都是作为一个部 分存在，他们拼接在一起组成了完整的世界，所以“美 也具有一种完整性。 这种完整性也是对上帝的一种模仿，上帝虽然无形、无质，但作为原始推动力、 15 终极原因它是一个完整体，这种完整超越世界万物的完整，在世间万物之上， 所以这种完整是一种自上帝创造时期就带有的规定性，具有了这样的规定性， 事物才具有了美的属性，才从上帝那里分有了上帝的“至美 。由于美的产生寄 托于感官感受之下，感官与心灵的功能就在于将事物纳入一定的比例和谐之中， 并且使之显得鲜明。人的感知活动，特别是视觉和听觉这两种感官与人的认知 活动有密不可分的关系，美感产生也与这两种感官密切相关，所以鲜明的物体 很容易被人感受到，圣托马斯阿奎那的美学中，鲜明也是事物之所以“美” 的一个重要因素。受到亚里士多德对“形式这样一个概念的理解，圣托马斯阿 奎那对“美 的论述也都是从“形式”着手来构建的，万物的和谐、完整性以 及鲜明都带有形式的因素，而人类也正是通过物体的形式来把握形式背后所隐 藏的“美 ，和谐、完整及鲜明是美的因素，也是美能成为美的一种媒介，人的 感觉可以停止在事物的形式因上，但这并不意味着美仅仅存在于物质的形式中， 事物的美，是由于是上帝所创造的，所以上帝的一切性质都被物质所继承下来， 所以人对美的体验不能仅仅存在于对物质形式的把握中，要将“美 置身于精 神领域中，在精神的观照之中感受物质“美 背后的上帝的“美”。 圣托马斯阿奎那的美学基于他的神学理论，他认为上帝借助自己的观念 创造了世间万物，而这个“观念 也带有“形式 的意思，所以上帝通过形式 让世界存在，也使人类有机会通过形式到达超越了形式的层面。世间事物的产 出都并非是一种巧合，他们都是按照一种秩序以及一定的形式孕育而来，而形 式是物质之所以是物质的一个重要因素，而这一切都归功于上帝的创造，上帝 是依据它心中的观念创造出了世间存在的观念，因此，形式具有双重的意义， 一方面是事物所呈现的形态，另一当面是心灵对于事物认知的一种标准。所以 形式一方面存在于认知者的心中，另一方面则是对事物外在形态的一种把握， 但是这两方面归根结底都是对事物的认知，这是上帝赋予世界万物所有的，人 类只有通过把握两个方面的形式才能完整的把握事物。这样的观念影响了圣托 马斯阿奎那的美学理论，他认为“美一是和谐、完整、鲜明相结合而体现出 来的，“美 的这三个特性其实都与事物的形式有关，和谐是事物形式上的契合， 完整是事物形式上的整体统一，鲜明则主要体现了事物的形式美。物质通过自 身的形式让人们能够感知到它，而上帝通过物质的形式传达自身的“美一，所以 人类能够通过形式来认知事物，感知上帝的“美一，这使得人类能够通过对事物 “美 的感知体悟到“上帝之美一的存在，继而能够更接近上帝，完善自我， 16 最终能够摆脱“原罪 的舒服，到达理想的“完美天国”。 第三节小结 中世纪美学依附于中世纪的基督教神学，也正是因为基督教神学的影响， 中世纪美学才能够超越自然哲学的束缚，古代希腊罗马自然哲学孕育出了美学， 美学透过自然哲学开始初步的探索天地，观察各种事物的美，体会各种艺术现 象，但直到中世纪，美学才超越了自然哲学，进入到了对感性、理性的认知， 超越有限与无限的统一，这已经发展到了从感性的有限扩大到了理性的无限相 互统一这样的高度。从中世纪早期的圣奥古斯丁开始就提到了上帝的无限性， 这种无限性超越了物质形式的舒服，已然已经进入到了精神观照层面。上帝是 超越一切现实物质的，基督教神学给予“美 一种超越了物质实体的高度，使 得“美 也具有一种无限性，而人类依靠理性的带领进入到这个高度，认知“美 ， 感知“美”。这与中世纪以前的自然哲学不一样，自然哲学注意到事物的美，但 却未能超脱事物本身来认知“美 。基督教神学使人类回归到自身，以人自身的 理性来超越物质束缚，摆脱形式的幻想，进入“上帝的世界 ，只有上帝是宇宙 万物间最至高无上，最完美无缺，最为全能全知，也最具有仁慈、道义，所以 上帝的世界才是最真实的世界，这样的神学观念体现在美学中则是超离了自然 的上帝，超越人类这样一个总体，以一种思维主体的方式使之去探求美的起源 及没的归宿问题，最终以“上帝之美 引导世间的人们去寻求美，使人类能够 用“上帝之美构建自己的人生，使人类拥有一个接近上帝的机会，能够进入 到“天国世界 这样一个永恒的世界中去。这样的观念其实已经将美学提升到 了人学的高度。中世纪基督教神学思想确立了中世纪美学的基调，并且赋予“美 一种深刻性，这就是：上帝自身的无限性赋予了“美 一种无限性：上帝具有 的深邃，“美 也就具有了深邃。上帝是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这是存在 本身的一种彰显与回归它自身的过程，所以美本身也是这样的一个过程的体现。 美的存在与美的回归是趋向一致的，美的存在与回归是相互依存的，有了存在， 才具有回归的意义；有了回归，也才具有存在的价值。真正的美总是具有存在、 观照者、观照三重性质，只是这三重性质需要同时具备才能够形成美，构成美 的现实。上帝不仅仅是美，上帝本身就是美的观照者和观照，上帝的美就存在 与它对自身的观照之中。人不是上帝的美的观照者，因为上帝的美并不是为人 而显现，人只能观照与自身本性相对应的美，所以基督教神学不是告诉世人上 17 帝是怎样的美，而是世人要怎样才能回归到上帝，并且静观上帝。美是存在于 创造中的，它的本质决定了它于创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同时，美也意味着 救赎，人类认知到了“上帝之美 ，并且开始效仿这样一种美，这样的一种效仿 意味着世人从对于尘世美的追求升华到了对于天国美的追求。“上帝之美 并不 是赋予世人一种单纯的享受，它具有一种感化力，一种启示和提升，世人能在 这种力量的感召下，获得安息与永生。 在这样的神学美学思想的感召下产生了中世纪最为伟大的艺术形式：哥特 式建筑。德国美学家欧文帕诺夫斯基曾经在他的作为象征形式的透视画 一书中陈述说，哥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