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史专业论文）从赫拉克勒斯崇拜到忒修斯崇拜——论英雄崇拜与雅典城邦意识的建构.pdf

论文摘要 神话是人们思想意识的反映， 以希腊神话作为主要的研究资料， 通过比较研 究从赫拉克勒斯崇拜到式修斯崇拜的转变， 来论述英雄崇拜和城邦意识建构之间 的关系. 赫拉克勒斯是非典型性的 泛希腊英雄崇拜对象， 随着城邦的兴起和城邦内 部 认同意识的确立，以式修斯崇拜为代表的地方英雄成为主要的英雄崇拜对象。 在 树立地方英雄形象的同时， 实际是在确立巩固城邦的共有认同意识， 并通过在更 大范围内推广英雄崇拜， 将城邦认同意识扩大的那些区域， 有助于解释政治统治 行为的正义性和合法性。 并用古希腊陶瓶画作为考古材料分析佐证历史，得出结论。 f 关键词1希腊神话 英雄崇拜 城邦认同 陶瓶画 ab s t r a c t m y t h i s t h e re fl e c t i o n o f p e o p le s t h i n k in g . u s i n g t h e g r e e k m y t h s a s t h e m a i n r e f e r e n c e , m y t h e s i s a i m s t o fi n d o u t t h e r e l a t i o n s h i p b e t w e e n h e r o i c w o r s h i p a n d s t a t e i d e n t i t y 妙s t u d y i n g o n t h e c o n v e r s i o n fr o m h e r a c l e s w o r s h ip t o t h e s e u s w o r s h i p . h e r a c l e s i s t h e u n t y p i c a l o b j e c t o f h e r o i c w o r s h i p t h r o u g h o u t t h e e n t i r e g r e e c e . a l o n g w i t h t h e r i s i n g o f a c r o p o li s a n d t h e e s t a b l i s h m e n t o f s t a t e i d e n t i t y , t h e l o c a l h e r o e s a s t h e s e u s h a v e b e e n t h e m a i n o b j e c ts o f h e o r i c w o r s h i p . a t t h e s a m e t i m e o f b u i l d i n g u p t h e i m a g e o f l o c a l h e r o , i n f a c t i t s t o e s t a b l i s h a n d c o n s o l i d a t e t h e c o m m o n i d e n t i t y o f c i t y s t a t e . a n d b y s p r e a d i n g t h e h e r o i c w o r s h i p , a t h e n i a n s t r i e d t o e n l a r g e t h e s c o p e o f t h e s t a t e id e n t i t y a n d s e a r c h f o r j u s t i c e a n d l e g a l it y o f t h e i r p o l i t i c a l r u l i n g . a n d m y t h e s i s u s e s g re e k v a s e p a i n t i n g a s t h e a r c h a e o l o g i c a l r e f e r e n c e s f o r m y a r g u me n t a t i o n . k e y wo r d s g r e e k m y t h , h e r o i c i d e n t i t y , s t a t e i d e n t i t y , v a s e p a i n t i n g 导言 神话是古希腊人宗教思想意识的基本表现方式之一， 他们通过赋予神明以一 种形象化的形式， 将他们心中无论是期待向往还是恐惧逃避， 无论是对未知世界 的解释还是已知世界的归纳，都用活色生香的故事表达出来。“ 对形象化了的神 明而言， 每一种表现形式都要求有一种特殊的方式， 好在人类面前表现自己， 好 透过这些形象行使一种它掌握着控制权的超自 然能力。 同属象征思维范围的 神话、 形象化、 礼仪会结合起来， 使每一种宗教都成为一个整体， 而在这整体中， 概念、 形象与行动都相互关联， 井因它们之间的联系而构成一个网， 人类经验的 整个内 容都应该在这网中 得到并分配。 ” 所以 在神话的 构成和描述过程中，时 代、 社会、地位、环境对神话的内容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包括社会和个人的意识 形态也会在神话中得到映射。 在确认这个原则的基础之上， 我们就可以用现存的 神话来反观寻找出这些起决定性作用的因素， 也就是说， 在这里选择研究古希腊 的神话， 其实是为了 更好的了 解认识形成这些神话的历史环境， 通过研究比较神 话的改变来了解当时导致这些内容的变化的原因和相应的社会的变迁。 古希腊神话主要由 两部分组成， 一是神的神话， 二是英雄的神话; 2 所以 其 实希腊神话也就是关于神和英雄， 即被古代希腊城邦顶礼膜拜的两类人物的一整 套故事。 3 虽然神和英雄都是 人们崇拜的对象， 他们在实际神话中却还是扮演着 天上人间的两种角色: 神与英雄最大的区别在于， 神是不朽的， 而英雄无论身前 多么力大无穷， 有多少骄人战绩， 甚是还和神一较高下， 却总有生老病死的一天; 虽 然 在 希 腊 神 话中 神 人同 形同 性( a n th r o p o m o r p h i s m ) 的 描 述 是 其 特色， 4 特 别 表现在对神的形象化的描写刻画中， 但是那些只是对神的形象化象征思维的表达 方式， 形象背后形而上的神的世界还是不同于人的世界， 更多是对未知事物和世 界的幻想， 各种无法圆满的说法都可以用神性来加以解释和掩盖， 而英雄本身也 只是有着不凡经历或成就的人， 英雄神话中的凡人世界， 更多是从现实社会和生 活中加以提炼和修饰，在现实的环境下赋予理想化的意义。 另外对神的崇拜和对英雄的崇拜最大的本质区别则在于， 神明崇拜具有普遍 性， 也就是说在多个地方， 人们都会依照神明的特性用类似的某种形式或仪式对 他们进行祭奉; 而英雄崇拜总是限定在一个特殊的区域范围内， 是地方群体认同 意 识的 核心。 5 将 地方 英 雄系 谱 化， 与 城邦的 历史 和兴 衰 相结 合起来， 这种通过 英雄崇拜确立的认同 意识， 无疑是和城邦的兴起相关联。 大约公元前7 0 0 年， 古 希腊重装步兵方阵取代了 贵族政治时期的骑兵， 成为了 城邦中最具决定性的政治 和军事力量， 所以地方共同的英雄崇拜也就成为了城邦群体团结巩固的表现， 所 以 在 这 一 时 期 城邦 和 地 方的 英 雄 崇 拜 得以 不断 强 调 和突出 发 展。 6 本文最终确认集中在选择赫拉克勒斯和武修斯作为具体的英雄崇拜研究对 象是因为， 赫拉克勒斯作为泛希腊的英雄， 是希腊神话中最主要的英雄崇拜对象， 对其的崇拜具有普遍性在时间上主要延伸到了从史前希腊时期到古风时期 的很长一段时间， 在空间上也覆盖遍及整个希腊范围包括临近的意大利、 地中海 沿岸和小亚细亚地区; 但后来， 随着城邦的兴起， 英雄崇拜逐渐明确落实到地方 性英雄个体身上，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地方英雄就是雅典城邦的武修斯， 主要是在 希腊的古典时期及之后， 戒修斯作为来自 阿提卡地区的地方英雄在超过阿提卡的 范围内受到崇拜， 在对式修斯英雄崇拜的流行传播范围不断扩大的同时， 他的很 多事迹及其重要性都被拿来和赫拉克勒斯进行比 较， 几乎被视为赫拉克勒斯的后 继者。 与此相对应的是， 公元前6 世纪后期， 雅典从希腊诸城邦中脱颖而出迅速 发展起来， 并于公元前5 世纪达到其顶峰， 取得整个希腊地区的霸主地位。这一 系列发展的前提之一就是城邦作为国家的意识的形成， 只有确立了城邦这一组织 形态的认同意识， 才能建立起有别于其他城邦的政治、 文化、思想上的认同。 这 些从对赫拉克勒斯崇拜到对戒修斯崇拜的转变和沿革， 具体崇拜内容的模仿和区 别，以 及对于同一对象在不同时期的加工改编和创新，都能视作带着问号的点， 希望能通过结合当时雅典城邦的政治社会历史发展状况，对这些点进行推进研 究， 分析当时希腊地区历史政治事件、 社会历史进程与神话、 英雄崇拜之伺的密 切关联和映射关系，从而推论得出雅典城邦意识建构等有关结论。 古希腊的英雄神话不仅蕴藏着重要的历史信息， 也具有丰富的宗教和文化内 涵，以 及重要的社会功能，因为希腊的很多英雄故事并无史实基础，与史前希腊 并无直接关联， 而是历史时期人为编造的产物， 服务于古风和古典时代希腊现实 社会和政治的需要。 它们的重要性不在于传承史前希腊的历史和文化信息， 而在 于服务 现实 社会的功能。 7 探讨希腊英雄神话的宗教文化内 涵和社会政治功能需 要依靠神话学的理论和方法， 有关神话学研究有神话仪式学派、 功能主义神话学、 文化传播理论、 结构主义神话学、比较神话学等不同的研究派别和方法。 这些神 话学和历史学的研究在国外有着渊远的传统和丰富的研究成果， 但是在国内学术 界还是关注相对甚少， 几乎没有形成什么研究规模和学术积累， 而且在外文资料 的收集上也存在着种种限制， 所以为本文的研究和写作带来了不少的困难。 所幸的是，南开大学博士研究生王以 欣的毕业论文为 英雄神话与上古希 腊历史( 2 0 0 4年 4月提交) ，在他的论文中相当详尽地讨论了古希腊英雄神话 的历史基础、 文化内涵和社会功用等方面问题， 可以说是国内现有研究古希腊英 雄神话和神话的社会功能最直接相关覆盖面最广的成果之一， 给予了 本文相当多 的帮助和借鉴。 此外， 本文的主要阅读参考对象除了古希腊神话原著以外，主要 是一些间接涉及古希腊神话和英雄崇拜的历史文化学和古希腊宗教史研究著作。 另外， 本文试图运用以前国内研究古希腊史史较少采用的，同时又是古希腊较为 丰富的考古材料陶瓶画， 来从另一侧面佐证英雄神话的社会功能， 这一方面 西方的艺术史考古史都已经有了相当丰富的成果，本文主要参考的是 j o h n b o a r d m a n 有关古希腊陶瓶画从几何陶到黑像陶到红像陶的一系列著作。 一赫拉克勒斯祟拜 对古希腊人而言， “ 英雄”既是文学人物，又是历史人物，也是民众膜拜的 宗教人物。 古希腊英雄崇拜的缘起与黑暗时代的敬祖风俗存在某种关联， 而8 世 纪后期的史诗传播则将英雄崇拜推向 繁荣， 尤其在兴建祠堂膜拜史诗和传说的英 雄方 面。 s 其中， 赫拉克勒斯 就是古 希腊范围内 流传时间 最绵长、 影响空间 最 广 泛、最主要的英雄崇拜对象之一。 从崇拜的时间跨度来看，赫拉克勒斯作为古希腊的英雄崇拜对象有着相当 长时期的 历史，如果从现在可看到的文献资料追溯上去的话，早在公元前 1 0 世 纪至 8 世纪写成的荷马史诗中就有所提及:“ 底比斯的阿尔克墨涅生养了强大勇 敢的 赫 拉 克 勒 斯” ( 伊 利 亚 特 ) 9“ 阿 尔 克 墨 涅 躺 在 伟 大的 宙 斯 的 怀中 ， 赫 拉 克勒斯 展 示出了 他无 畏的 精神 和勇 猛的内 心” ( 奥德赛 ) 。 。 荷马 史诗中 虽然 包 含着某些迈锡尼文明的因素， 但其主体反映的是作者本人所处时代及其稍早时期 的历 史， ”所以 我 们可以 断定， 至少在公元 前1 0 至8 世纪时， 赫拉克 勒斯己 经 是现实社会中流传的英雄人物和英雄崇拜的 对象了。 赫拉克勒斯有着不同于凡人 的神奇出生:出生于底比斯 ( t h e b e s ) ，同其他英雄一样有着高贵的出生， 他的 父母分别是作为神的宙斯和凡人的阿尔克墨涅 ( a l c m e n e 拍尔修斯族人) 。 原本 赫拉克勒斯因为出生能成为拍尔修斯族人 ( p e r s e u s ) 的统治者， 天性忌妒的赫拉 却使了 个伎俩， 使欧律斯戒斯 ( e u r y s t h e u s )比 赫拉克勒斯早出 生了一会儿， 于 是令 赫 拉克 勒 斯注定 要听命于欧 律斯戒斯。 1 z 成书于公 元前8 世纪上半叶的 赫 西 俄德的 神谱主要是对希腊诸神以奥林波斯神系为主体进行神谱世系的归纳， 完 成了 希 腊神话的 统一， 1 3 其中， 英 雄赫拉克勒斯以 天父宙斯的 儿子的 身份在众 神的谱系中被提及， “ 阿尔克墨涅与驱云之神宙斯恋爱结合，生了大力士赫拉克 勒斯” ， “ 美躁的阿尔克墨涅的勇敢儿子、 大力士赫拉克勒斯在干完凄苦的劳役后， 在白 雪覆盖的奥林波斯山 娶了伟大的宙斯和脚穿金鞋的赫拉之女赫柏为妻。 他幸福了， 因为他己经做完了伟大的工作， 生活在永生神灵之中， 无忧无虑， 长 生不老” 。 4 可见在公元前8 世纪前后赫拉克勒斯己 经处于了 一个临近神明的重 要地位。 从崇拜的地域范围而言，赫拉克勒斯崇拜流传兴盛所覆盖影响的地区是相 当广泛的，这一点我们可以从有关赫拉克勒斯的神话故事以及所涉及的地点看 到. 他是一个游历及其丰富的英雄， 他的足迹踏遍了希腊的各个角落， 那些他经 历过的地方也因此大多留下了与赫拉克勒斯有关的崇拜仪式、 节日、 雕像、 或是 其他的各种遗迹. 按照神话中 所说的，赫拉克勒斯出生于底比斯，底比斯属于位于希腊半岛 中 部的比 奥 西亚( b o i o t i a ) 地区。 赫拉克勒 斯少 年时 被安菲特律翁( a m p h i t ry o n , 阿尔克墨涅的丈夫， 赫拉克勒斯的养父) 派至喀泰戎山 ( c i t h a e r o n ) 放牧牲口直 至十八岁， 在回到底比 斯后， 遇见米尼安人( m i n y a n ) 国王厄耳癸诺斯( e u g i n u s ) 的使者来向 底比斯人索取年贡， 使者轻蔑侮辱的言行激怒了赫拉克勒斯， 他组织 起所有底比 斯人向米尼安人反抗开战， 打败了他们并迫使他们加倍偿还巨 额的贡 品。 这一仗的胜利为赫拉克勒斯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威名， 作为奖励底比斯国王克 瑞翁 ( c r e o n ) 将自 己 的小女 儿墨 伽拉 ( m e g a r a ) 嫁给了 他，并任 命赫拉克 勒斯 为底比 斯城的 保护者， 为他建立纪念雕像。 ， 赫拉恼怒于看到赫拉克勒斯取得的 诸多成就， 使他发了 疯，以 致赫拉克勒斯错杀了自己的六个孩子和两个侄子。 即 使他在发疯时失手将自己的儿子和侄子杀害， 底比斯人一直保持了每年一度的节 日来纪念这八位不幸的牺牲者的风俗习惯。 清醒过来后， 赫拉克勒斯一连将自己 关 在屋 子里 悔过好几天谁也不见， 而 后前 往德 尔斐 ( d e l p h i ) 祈求神谕。 神 谕中 要求他为欧律斯式斯服务十二年， 在完成了所有的任务后他才能不朽。 赫拉克勒 斯虽然极不情愿为远次于他的人服务， 但也不敢违背父亲宙斯的旨 意， 只能听命 于欧律斯式斯。 6 于是就有了 赫拉克勒斯最 著名的“ 十二项功绩” 。 一、 欧律斯武斯让赫拉克勒斯去杀死涅墨亚狮子( n e m e a n l i o n ) ， 赫拉克勒 斯一人深入山中， 凭双手之力将这只毛皮刀枪不入的狮子活活扼死。 涅墨亚城百 姓感谢他的功绩并给予了无上荣誉， 欧律斯式斯却因此感到震惊与恐惧， 于是他 禁止赫拉克勒斯再回到底比斯， 所以之后的任务都是在底比斯城以外的地方完成 的。 赫拉克勒斯受神的启发， 将狮子的毛皮做成盔甲，头做成头盔， 所以 赫拉克 勒斯多以 戴 着狮头 披着 狮皮的形 象出 现在古 希腊的 文献中。 1 7 二、 让 赫拉 克勒斯 去 消 灭 勒 耳 那 怪 蛇 ( l e m a e n h y d r a ) . 1 8 三 、 将 刻 律 涅 亚山 的 赤 鹿 ( c e r y n e ia n h i n d ) 活 捉并 送 到 迈 锡 尼。 19 四 、 活捉 厄 律曼 托 斯山 的 野 猪( e r y m a n t h ia n b o a r ) ， 这头 凶猛巨大的野兽在厄律曼托斯山到处践踏蹂蹄。 在厄律曼托斯山猎捕的途中， 马 人福罗斯 ( p h o l u s )盛情招待了赫拉克勒斯，但酒香吸引了众多马人， 他们向赫 拉克勒斯动武， 经过激励搏斗， 终被赫拉克勒斯歼灭。 在古希腊的艺术作品中常 能看到赫拉克勒斯与马人战斗的场面。 随后借助雪地留下的踪迹， 赫拉克勒斯捕 到 野 猪并 送 到 迈 锡 尼。 2 “ 五、 在一 天 之内 将 厄 利斯( e l l s ) 国 王 奥革 阿 斯( a u g e ia s ) 肮脏的马厩打扫干净。 2 ， 六、杀尽在阿卡狄亚 ( a r c a d ia ) 地区无数铜嘴铜爪铜 翼 吃 人 的 斯 廷 法 利 斯 湖 怪 鸟( s ty m p h a lia n b i r d ) . 2 2 七、 制 服凶 猛 的 克 里 特 公 牛 ( c r e t a n b u l l ) 并 带回 迈锡 尼献给赫拉。 2 3 八、 捕获凶 残的 母马。 2 4 九、 为 欧 律 斯 式斯的 女 儿阿 德墨;从第四十届奥林匹克竞技会 ( 公元前6 2 0 年) 开始，希腊殖民地的居民 也可以 参加。 奥林匹克竟技会真正发展成为 全希腊性的竞技会。 3 奥林匹克竞技 会在当时有着严格的身份认定和比赛规则; 在希腊各城邦中有着共同的认定， 所 有的获奖者都会在自己的城邦中受到英雄般的荣誉; 奥林匹亚城甚至在战争期间 也被认为是不可侵犯的; 在奥林匹克竞技会期间， 奥林匹亚也举办全希腊性的集 市， 甚至敌对城邦的商人也可以 在此签订买卖契约。 3 2 所以 可以说， 奥林匹克竞 技会在希腊当时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生活中都具有特殊的重要意义。 有关赫拉克 勒斯创立奥林匹克竞技会本身确实是神话故事， 甚至连赫拉克勒斯本人也只是个 神话人物， 但是古希腊人愿意将这等重要的功绩归功于他，说明古希腊人试图通 过这种描述来淦释他们的一种认同 赫拉克勒斯在整个希腊范围内是受到广 泛的认可和崇拜的。 尽管赫拉克勒斯受到了 全希腊普遍性的崇拜， 但后来赫拉克勒斯却被限定 为多利安民族的英雄， 那么无论赫拉克勒斯英雄神话故事本身的真实性与否， 赫 拉克勒斯这些经历的背后其实是多利安人试图在传递的一种政治理念赫拉 克勒斯不仅仅是多利安人的偶像代表， 更是多利安人政治地位和主张的基础和体 现。 3 3 约在公元前1 1 0 0 年，来自 希腊人中 部的多利安人开始向迈锡尼一 伯罗奔 尼撒地区进行 “ 毁灭性”的入侵;1 0 0 年后，这些常年居住在高山地区未开化的 多利安人征服了伯罗奔尼撒半岛的东南部地区， 将整个古老的阿耳戈斯文明完全 摧毁。这场入侵还导致了大规模的人口迁移，从阿耳戈斯到罗得岛 ( r h o d e s ) , 从阿 提卡到小 亚 细亚爱奥 尼 亚海岸， 从底比 斯到萨 丁岛( s a r d i n i a ) 0 3 4 这场入侵 的路线与赫拉克勒斯开拓征服的英雄经历颇为相似， 所以 赫拉克勒斯对于伯罗奔 尼撒半岛征服的神话故事无疑就是在映射多利安人向伯罗奔尼撒半岛扩张和对 伯罗奔尼撒的征服，同时多利安人通过英雄神话的方式来讲述整个过程， 将自己 作为征服者的身份变得名正言顺这是带有英雄主义祟拜色彩的征服， 这些征 服是赫拉克勒斯需要完成的任务， 也是具有传奇色彩可以歌功颂伟的功绩， 他的 到来很多时候都是为黎民百姓铲除祸害， 征服者变成了 造福者; 他的英雄足迹遍 布得越广， 越是 表现了 赫拉克勒斯的正义性受到泛希腊范围内普遍的认同。 另外， 在神话故事中 将赫拉克勒斯定位为阿耳戈斯人拍耳修斯 ( p e r s e u s ) 的后裔， 也使 得 其 对伯罗 奔尼 撤的 征 服具 有合法性 3 5 他并 不 是外 来的民 族， 而是土生土长 在伯罗 奔尼撤半岛的 英雄的后裔。包括赫拉克勒斯的儿子许罗斯 ( h y l l u s ) 和他 的 后代们经过几代人的不 懈努力， 终于收复了 赫拉克勒斯的故国的“ 赫拉克勒斯 子孙回归” 的故事， 也正反映了多利安人不断征服伯罗奔尼撤这一历史事件 在侵占了 塞萨利 ( t l ie s s a l y ) 南部地区后，多利安人就与雅典人结盟，冒险进攻 当时仍然还很强大的 伯罗奔尼撒， 第一次入侵以失败告终， 他们就代以一次又一 次的 尝 试， 直到 最后征服 整 个伯罗 奔尼撒半岛。 3 6 “ 赫拉克勒斯石柱”则是从另外一个侧面记录了希腊人对于其周围如西班 牙、高卢、意大利等地区的殖民大约希腊人是在公元前 1 1 0 0年左右开始在 这些地区的殖民 并在神话中将这些功绩又都归功到了赫拉克勒斯的保护名 义之下。” 万能天神宙斯的儿子赫拉克勒斯是希腊英雄中最伟大的英雄，对他的英雄崇 拜非典型性的普遍崇拜， 尽管从来没有赫拉克勒斯的墓葬， 但在全希腊范围内都 有对他英雄事迹进行的传颂， 那时对他的崇拜更多的是从宗教信仰角度出发寻求 依 赖 和 心 理 慰 藉， 这 些 都 更 接 近与 对神明的 崇 拜. 3 . 但是 即 使 如此， 随 着古 希 腊 历史社会的发展， 城邦开始崛起， 城邦意识开始形成后， 赫拉克勒斯被奉为多利 安人的 祖先， 转变成为了地方意识认同的核心， 是多利安民族自 我群体意识认同 的体现。 这种地方英雄崇拜的兴起，在古风时期有了长足的发展， 赫拉克勒斯只 是从泛希腊英雄转变为多利安英雄， 而更多的是本身地方性的英雄逐渐被提升为 城邦内共同崇拜的 对象，以 此来体现加强城邦内部的认同意识， 其中， 最典型的 就是雅典城邦的英雄式修斯。 二戒修斯崇拜 ( 1 )作为统一者的式修斯 神话故事一方面是记录反映了一部分当时真实的历史，从另一方面，神话 故事也会为当时者所利用， 依照他们的需求来设计改编发展神话故事。 其利用价 值就在于神明特别是英雄仍然是人们宗教崇拜和精神寄托的对象， 当政者假借神 话和英雄的名义来进行自己政治目的的宣传，使民众在思想意识上更容易接受， 并以此来为他们的政治行为寻求正义性与合法性。 也就是说神话和英雄在此时是 为政治所用， 作为神话范例与现世的事件建立某种关联性。 神话的社会政治功能 性在古风时期以 后， 特别是古典时期， 有了充分的利用和体现， 我们可以在关于 贰修斯的神话崇拜和雅典的政治历史中看出， 对戒修斯崇拜的兴起和发展无疑是 紧紧跟随雅典政治的变化脚步的。 古希腊宗教最初是以一种社会团体性的宗教形式出现的，随着整个希腊地 区逐渐分裂成一个个的小城邦， 这种整体性宗教也相应逐渐转变形成对单一个体 进行崇拜的 特殊神宠论 ( p a rt i c u l a r i s m ) 。 在社会环境较为稳定和希波战争后民 族 主义热情高涨的条件下， 政治权威的加强确实对古风时期这种个人主义宗教运动 起到压制作用， 但其根本基础中已 经蕴藏了 特殊神宠论的思想。 3 9 古风时期国 家 相对巩固统一， 但随 着相邻城市之间不断的争斗， 相继分裂建立了多个相对独立 乃至对立的小城邦。 在这些争斗中， 人们渴求神力的支持和帮助， 所以很多时候 城邦的英雄就是在这种环境条件下被创造出来， 把他作为真正的胜利者和崇拜的 对象， 来满足人们对特殊神宠的需求。由于城邦内部关系多以血缘关系为主， 所 以英雄多半也就是城邦公民的祖先， 他们理所应当地会以同族的身份来帮助城邦 公民。因此城邦英雄和对其崇拜的确立， 其实也是统一城邦内部认同的过程。当 一些小的城邦慢慢开始合并在一起组成大的城邦时， 其宗教思想就向着特殊神宠 论相反的方向发展， 因为他们需要依赖英雄崇拜的宗教思想来迎合城邦合并的需 求， 通过对某一英雄崇拜对象的神话故事不断加工丰富创新， 将其单一小城邦内 的认同推广传播到更大的城邦范围内。 在希腊， 最大的单一城邦雅典， 也就是从 众多阿提卡地区的独立小城镇合并发展起来的， 在那里， 宗教在为合并统一更大 的 城邦而努力. 礴 “ 式修斯这一名字最早出现的时候，可能只是爱奥尼亚人的守护神波赛冬的 地方性别名之一， 4 ， 与阿提卡并没有特殊的 关联， 随 后他的形象和名字可能与阿 提 卡 地区 北 部 阿菲 德 纳( a p h i d n a ) 和马 拉 松的 地方英雄相 融 合。 由 于在 公元 前7 世纪前， 雅典乃至阿提卡地区在整个希腊世界仅处于一个非常弱小的地位， 包括 在整个希腊神话中也并不具有类似后期的主导地位， 所以在神话中反映的作为阿 提卡地区的英雄， 武修斯几乎从未在荷马史诗和 神谱 这类成书于公元前8 世 纪前的主要神话作品中出现过。 武修斯英雄神话中最古老的部分就是他在克里特岛杀死著名的米诺牛的冒 险经历。 据说赫拉克勒斯从克里特岛抓回来的克里特公牛在阿耳戈斯平原上横行 霸道， 从伊斯特摩斯到马拉松， 公牛杀死了上百人，其中包括克里特国王米诺斯 ( m i n o s ) 的 儿 子安德 洛革俄斯 ( a n d r o g e n s ) 。 米诺斯以 此为由 以 连绵不断的 战 争使雅典人饱受痛苦， 最后双方求和达成协议， 要求雅典每九年献上七对童男童 女给克里特岛上的牛首人身怪物米诺牛 ( mi n o t a u r )食用。戒修斯到达雅典时， 这己 经是 第三次献祭了， 他深感到百姓家庭因此而受到的痛苦， 于是不顾父亲的 劝阻， 毅 然作为七 对献祭的 童男 童女 之一来到 克里特岛。 米诺斯的 女儿阿里阿 德 涅( a r ia d n e ) 见到戒修斯的第一眼就爱上了 他， 她告诉武修斯， 如果他能带她去 雅典并和她结婚的话， 她能帮助他战胜米诺牛并安全走出迷宫， 式修斯答应了她。 戒修斯带着阿里阿德涅为他准备的线团走入米诺牛居住的可怕迷宫， 他将线头系 在门口， 一路拉着线走到迷宫最后面的米诺牛的卧室， 他用拳头将米诺牛活活打 死， 再沿着预留下的线一路安全走出迷宫。 戒修斯带着阿里阿德涅和雅典来的一 行人员 逃离克里特岛。 4 2 式修斯与牛怪搏斗的主题最早出 现于公元前 6 5 0年左 右， 此后反复出现在公元前6 世纪的阿提卡陶瓶画上; 而最早涉及克里特冒险主 题的 文学 作品 是公元前6 世纪 前 后女 诗人萨福的诗。 4 3 在公元前 6世纪后，武修斯逐渐发展成为雅典人的 “ 民族英雄” ，乃至后来 还被尊为统一整个阿提卡地区的雅典国王和民主制度的创立者，这一系列雅典 “ 民 族形象” 的演进和其在神话及社会地位中的重要性不断加强， 完全是由雅典 连续的多位政治家对其进行塑造和定义而成的。 公元前6世纪的偕主庇西斯特拉图 ( p e i s i s t r a t u s )是第一个将戒修斯转形成 全雅典范围英雄的政治家。 此前雅典主要分为两个对立的政治阶层: 来自 平原地 区的人和来自 沿海地区的人。庇西斯特拉图来自 雅典以东的b r a u r o n 地区，他创 立一个新的阶层: 来自山区的人。 亚里斯多德将这三个阶层区分出三个完全不同 的政治倾向: 平原派主张寡头政治， 海岸派主张中庸政治， 而以 庇西斯特拉图为 首的山 地派则显得最为民 主。 4 4 公元前5 6 1 年， 庇西斯特拉图 在三派的斗争中获 得胜利执掌雅典政权， 他立即宣布自 己为膺主， 建立f ff 主政治， 但在五年后被其 敌人赶出雅典. 公元前5 4 6 年， 庇西斯特拉图再度入主雅典， 确立自己膺主地位， 并统治雅典直到其于公元前5 2 7 年病逝为止。 在整个斗争和统治的过程中， 庇西斯特拉图及其诸子反复强调式修斯的英雄 形象， 不遗余力地将各种荣誉的光芒加载到式修斯的身上， 还鼓励诗人创作更多 颂扬武修斯的诗歌。 他们这样做的主要原因可以解释为， 当时的雅典正处于上升 阶段，国力日强，国际上以爱奥尼亚人的母邦和领袖自 居，相比 之下， 雅典人的 精神文化遗产却相对薄弱， 他们的古代英雄缺乏骄人的业绩， 很少介入泛希腊的 神话事件， 这和公元前6 世纪雅典日 益加强的国际地位很不相称。 时代的发展要 求雅典更新自己的神话， 塑造一位能凝聚 “ 全民族” 精神的古代英雄，式修斯作 为阿提卡地区最有竞争力的神话候选者， 很自 然地被潜主们开发利用。 就f f! 主的 个人统治而言，一位古代开明君主的形象也有利于冲淡雅典人对独裁政治的反 感。 4 5 此外， 庇西斯特拉图 依照自 己 进入雅典确立统治地位的行为， 对有关式修 斯的神话进行修改和发挥， 如果原有的神话中没有类似的先例， 他甚至按照赫拉 克勒斯的原型，来为戎修斯发明创造这些经历，以至于产生了“ 少不了式修斯” 的谚语和“ 看，又一个赫拉克勒斯! ”的说法。 4 6 通过宣扬式修斯的英雄事迹， 庇西斯特拉图鼓励雅典人认可与之相类似的他自己的行为和成就。 特别是在庇西 斯特拉图第二次进入雅典后， 他更需要通过对普通民众具有精神指导作用的英雄 崇拜，来掌握对政治宜传言论的控制。 礴 7 在庇西斯特拉图的政治思想指引下， 雅典人都一致认为， 将阿提卡地区十二 个小城市统一到雅典的统治之下， 并将雅典公民权扩展到所有生活在阿提卡地区 的合格男性， 以及统一雅典城邦内的货币铸造制度， 这些功绩都要归功于式修斯。 4 8 当 他决定将其影响力扩张到提洛岛 ( d e l o s )时， 他对海上实力的掌握和对提 洛岛的宗主统治， 都让人联想起,修斯在克里特岛战胜米诺斯的海上力量和在提 洛岛的 经历 4 9 庇西斯特拉图 还将泛雅典娜节从原先的雅典娜公 社节庆改革为延 伸扩展到整个阿提卡地区的“ 大泛雅典娜节”( t h e g r e a t p a n a t h e n a e a ) ，并推崇 式修斯为泛雅典娜节的创始人。 庇西斯特拉图的这些努力都是在试图树立一个雅 典城邦自己的成功的英雄， 如果崇拜对象越强大， 就会有越多的人对他崇拜， 而 对崇拜对象的普遍认同范围越广，也就意味着崇拜者之间的内部精神凝聚力越 强，整个树立英雄崇拜对象的过程实际上也是一个城邦认同意识建立的过程。 到克里斯梯尼 ( c l e i s t h e n e s )执政时期，他对雅典现有的社会组织结构和政 治权力机构组成等方面进行了全新的改革: 他建立一整套新的部落系统将雅典原 先的四 个部 落重新化分为 十个 部落， 包含从村社 ( d e m e ) 到“ 三 一区” ( t ri t ty ) 到部落 ( t ri b e )的三个结构层次; 他还将原先的四百人议事会改组成五百人议事 会。 这些举措从不同角度和层面为雅典城邦带来了更为清新民主自由的风气， 带 领雅典真正走上了民主政治的 道路。 5 ” 为了 更好地配合其政治宣 传的目 的， 推进 加强改革的影响力度， 扩大民众对改革的接受程度和范围， 克里斯梯尼对式修斯 的神话故事再度进行改编创作，大量增加了有关戒修斯创立雅典民主政治的内 容， 包括合理划分公民 阶层、 建立体现民 主意识和精神的公共议事会和法庭、 编 订民主宪法， 将武修斯的身份从原先仅仅是统一雅典的国王提升为雅典城邦民主 政治的 创立者。 5 在较长的一段时间内， 雅典城邦确实获得了社会经济的稳步发 展。 为了显示雅典城邦的富足和在整个希腊地区的声望， 克里斯梯尼命令在泛希 腊的神庙中都设立雅典的宝库， 试图将武修斯还有雅典的影响力以恩泽的形式铺 遍整个希腊地区。 5 2 受到克里斯梯尼改革的威胁， 雅典的部分贵族害怕因此而失去特权， 怂恿拉 凯戴孟人入侵阿提卡。 在解决了这个问题后， 雅典城邦的主要危险转移到城邦的 北面来， 为保障自己 城邦的自由和安定， 克里斯梯尼组织雅典公民全面武装抵抗 来自 雅典西北部比奥西亚人和来自 雅典东北部高士德人 ( c h a l c i d i a n )的进犯， 并获得最终的胜利。 为纪念这场抵御外敌入侵战争的胜利， 雅典人建立了一座阿 波罗神庙， 其西侧三角墙上就刻有武修斯战 胜阿玛宗人的场面。 5 3 式修斯与阿玛 宗人的故事是公元前 6世纪晚期的新内容，早期阿玛宗故事的主角是赫拉克勒 斯， 讲述他十二项功绩中的一项， 即为欧律斯武斯的女儿阿德墨戒取来阿玛宗人 女王希波吕戒腰间阿瑞斯金腰带的故事， 因为陶瓶画自 公元前5 7 5 年就流行阿玛 宗人的主题， 而直至6 世纪晚期戒修斯才被吸收到这一题材中。 5 4 通过创作武修 斯和阿玛宗人之间战争的神话故事， 雅典民族赋予了式修斯带领雅典人打败阿玛 宗人事件特殊重大的历史意义，即这是雅典人第一次成功击退外来侵略者的入 侵。 5 5当 他们用戒修斯战胜阿玛宗人的场景来表现现实中的 抵御外侵战争， 可见 雅典人己 经在城邦内部形成了明确的城邦认同 意识， 将雅典范围之外的民 族都视 为外族， 将他们的进攻视为侵犯主权的入侵， 雅典开始以城邦的形式独立于其他 地区和城邦。 因此我们把神话故事中武修斯战胜阿玛宗人和现实历史事件中雅典 人战胜比奥西亚人和高士德人的联系， 理解为是雅典城邦独立的城邦民主主权意 识确立的表现和映射。 公元前5 世纪7 0 年代，在贵族派代表西蒙 ( c i m o n )执政雅典的时候，他 按照德尔斐神谕所示， 以寻找到遗落在爱琴海沿岸的武修斯遗骨的名义， 于公元 前4 7 6 / 5 年入 侵并 殖民 统治了 斯开罗斯岛( s k y r o s ) ， 之 后在雅典的 市政广场建造 了 宏伟的 a 修斯庙， 将带回 雅典的 ili 修斯 遗 骨保 存在神庙中。 5 “ 因为在当 时人 们 的观念中认为， 如果英雄的骸骨遗留在了国外， 那么现时的人们就无法向他们寻 求帮助和建议。 所以 不管留在了多远的地方。 英雄的遗骨都是要带回他的故乡并 接受隆重的礼遇。 7 而且， 并对戒修斯的出 生做了 妥贴的设计和安排: il k 修斯的 父母分别是雅典国王 埃勾斯( a e g e u s ) 和特洛曾( t r o e z e n ) 公主埃特拉( a e t h r a ) . 埃勾斯在从特洛曾回雅典的路上， 将他的宝剑和绊鞋压在了巨石之下， 预言如果 有朝一日 他的儿子能搬动巨 石将宝剑和绊鞋取出， 就让他到雅典去。 戒修斯从小 就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勇敢和能力， 在他长到十六岁的时候， 母亲埃特拉告诉了 他的身世和父亲的预言， 武修斯轻而易举的搬开巨石取出宝剑和绊鞋， 于是取道 科林斯地峡来到雅典。 5 9 此时式修斯的地位无论在神话故事还是崇拜仪式中都己 经远远凌驾于其他 雅典的地方英雄了， 而且遗骨的寻回意味着戒修斯已 经从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变成 了真正现实世界中的历史人物。 一再强调并不断创新塑造戒修斯的英雄事迹， 一 方面证明了过去在,修斯的统治下雅典就已经十分强大， 另一方面也凸显了雅典 在整个希腊各城邦中的 地位， 因为除去希腊诸神以 外， 再也没有一个地区性的英 雄能够有如此伟大的丰功伟绩以及人们对他的反复称颂和崇拜， 甚至他在很多方 面如能力、 功绩、 名声等都己经与神明相同。 西蒙又将规模浩大的祭祀性运动节 日 “ 式修斯节” ( t h e s e i a ) 归功于式修斯的名下， 定在皮亚涅普西昂月( p y a n e p s i o n ) 八日 举行， 因 为 这一天 正 是 他和雅典 青年一同 从 克 里 特返回的日 子， 5 ， 被正式 记 入城邦的日历中后， “ 武修斯节”各方面都获得了与 “ 雅典娜节”相同的地位和 认可;为了向“ 式修斯节” 提供财政援助， 还特别征收名为 “ f i v e d r a c h m a s f o r t h e s e u s ”的 税款 ( d r a c h m a 是古希腊的 银币) 。 6 “ 在西蒙对英雄纪念艺术的支持 下， 神话创作者继续将戎修斯的英雄事迹和政治家的职业生涯建立起某种关联; 西蒙也继承了庇西斯特拉图和克里斯梯尼的传统， 把自己的成就当作戒修斯英雄 事迹的当 代版本， 在现世不断反复宣扬式修斯的功绩的同时， 也间接将自己的 成 就提高到了 一 个与英 雄相并 肩的更高的 高 度。 6 如果将赫拉克勒斯和武修斯的神话故事内容进行一下比较的话，很容易发 现， 赫拉克勒斯的神话故事中主要的功绩都集中在他战胜自 然， 打败野兽， 将黎 民 百姓解救于水火之中 等内容， 其战斗的对象大多是一些明显由 人为虚构编造出 来的怪兽、 恶魔， 而且他很多坎坷的经历都是由于神的妒忌引起的，可以说他的 故事和身份都更接近神， 充满了臆想的成分。 而武修斯在这些方面恰恰相反， 他 的功绩多集中在与现实人物进行斗争上， 包括带领雅典人民打赢进攻他国和抵御 外侵的各种战役， 包括统一阿提卡地区并推行民 主改革等一系列的政治行为， 他 的经历虽然很多时候确实是虚构的， 但无论从这些经历涉及的人物地点， 还是具 体的成就功绩来看， 都更接近于记录真实的历史。 其实， 雅典人在塑造戒修斯他 们这一民族英雄的形象的时候，确实一直在试图赋予他更多的历史性和真实性， 无论是政治家还是神话创作者还是普通民众都希望戒修斯不仅是值得他们崇拜 的英雄对象， 也是能够让他们引以为傲的历史伟人， 他的丰功伟绩不仅是现世人 们标榜的偶像， 也是现世人们行为的参照和征引。 所以我们常常能够从戎修斯的 神话故事中看到反映当时社会生活和人民思想的内容。 公元前5 0 0 年到前4 7 9 年是整个希腊地区倍受挑战和威胁的二十多年， 从爱 奥尼亚起义到最著名的马拉松战役及希波战争， 这是波斯人一步步入侵深入到希 腊地区的过程， 希腊人时刻面临着各式各样的危机， 他们为了维护城邦的民主和 自由， 联合起来为自由 而战。 连年的苦战下来， 让希腊人更是体会到了自由的珍 贵， 所以 马拉松战役和希波战争希腊最终获得的胜利在希腊人眼中就显得格外的 重要和珍贵。西蒙下令让工匠在雅典的集会广场北侧兴建的那道门廊于公元前 4 6 0 年完工，因为门廊上特殊的图画令这道门廊成为了著名的“ 绘图柱廊 ( s t o a p o i k i l e ) 。上面分别有两场神话性质和两场历史性质的战争场面:武修斯带领雅 典人战胜阿玛宗人， 希腊人在特洛伊战争中获得胜利， 雅典人在马拉松战役中战 胜波斯人，以 及雅典 人在 o e n o e战胜斯巴 达人。 6 2 在西蒙的 授意下，雅典的 神 话创作者将马拉松战役赞扬描绘成雅典城邦历史上最为美好的一刻和雅典黄金 时代的顶峰， 将这一场战役的胜利和战胜阿玛宗人和特洛伊人一起作为胜利的原 型记录在雅典城邦中这一重要的公共空间中，与神话中的胜利相提并论表现出 了， 在当时， 希波战争和马拉松战役的地位己经从历史性的胜利被提升到了一个 等同于神话性胜利的高度， 而且原本是整个希腊民 族战胜波斯民族胜利的荣誉都 集中在了 雅典特别是西蒙的身上， 似乎都是雅典人作出了 最大的贡献， 而西蒙家 族自 然也 就是 所有这些 荣 耀的 享有者。 6 3 同 时， 有 关式修 斯带 领雅典人抵挡入 侵 战胜阿玛宗人的功绩也在这一时期被反复强调运用在崇拜宣扬、 神庙雕塑和陶瓶 绘画等宗教祭祀生活的各个方面， 几乎在雅典乃至阿提卡地区主要的宗教性建筑 遗迹中都能找到有关戒修斯战胜阿玛宗人的场景， 这己经成为武修斯一生中最伟 大的功绩， 并被赋予了更新的意义，试图来讲述新的神话内容。 雅典人再次强调 突出了阿玛宗人独特的社会性别构成， 阿玛宗人女性从事军事、 狩猎、 城市管理 等职业， 男人却留 在家里料理家事， 女性占据了阿玛宗人社会的重要地位， 所有 这一切都与雅典的父系社会相反。 也就是说雅典人和阿玛宗人战胜的象征意义在 于将雅典人与阿玛宗人相对立起来， 这不仅是本民 族与外民族的对立， 更是一个 父系社会与母系社会的 对立， 雅典作为独立的城邦， 不仅在主权上有着不容侵犯 的立场， 在其社会构成上更是一个纯粹的男性社会， 所以雅典的公民权表现为只 能男性才能获得。 这一点 其实也是城邦意识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 “ ( 2 )对赫拉克勒斯的模仿和追随 随着雅典城邦在整个希腊地区中的地位和重要性不断上升，雅典人对于城 邦认同的要求也进一步的扩大， 他们希望整个希腊地区都能认同雅典是实力最强 大、 影响力最广泛的 城邦。 这种要求转而体现在神话故事和英雄崇拜中， 就是雅 典人试图将雅典城邦最重要的英雄、 雅典的国王、 雅典民主政制的创建者武 修斯的崇拜努力拓展到雅典城邦以 外的希腊地区， 他们甚至心存这样的野心， 想 要将武修斯塑造成泛希腊化的英雄， 在整个希腊地区受到崇拜。 因为一旦武修斯 在希腊的英雄崇拜地位能达到泛希腊化的地步， 也就意味着作为贰修斯祖国的雅 典在希腊的影响力己 经可以 覆盖到了泛希腊范围的程度。 因为在古风时期，赫拉克勒斯作为整个希腊地区的英雄享有泛希腊化的崇 拜， 所以雅典人在重塑式修斯的时候， 很容易就想到要以 赫拉克勒斯为戒修斯的 原型。 所以在对于式修斯的崇拜中， 到后期有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对赫拉克勒 斯的 模仿， 所以在神话故事中留 下了很深的模仿的痕迹。 模仿的内容从出生到经 历到成就到对他们的纪念， 无一不都是想通过建立武修斯与赫拉克勒斯之间的某 种关联，借助赫拉克勒斯的名声和地位将式修斯也提高到类似的位置。 式修斯原本是雅典国王埃勾斯和特洛曾公主埃特拉的儿子，但是后来雅典 人又说其实埃勾斯只是他凡人的父亲，式修斯还有作为神明的父亲即海神波赛 冬， 每月的s 日 是式修斯和波赛冬共同的节日。 6 ， 有关式修斯出生的神话改编其 实能够非常清楚的看到雅典人试图将戒修斯与赫拉克勒斯相提并论的意图。 因为 在古希腊人的观念里， 赫拉克勒斯之所以力大无穷、 晓勇善战、 所向披靡，很大 一部分原因是他继承了 他父亲宙斯的神的特质: 神性的出生让赫拉克勒斯获得了 不同于其他普通英雄的地位， 人们相信继承了神性的赫拉克勒斯会比其他英雄更 有能力保护支持帮助他们， 所以赫拉克勒斯可以在泛希腊化的范围内受到普遍的 崇拜; 也因为有了天神的父亲， 赫拉克勒斯在死后能够获得重生并加入奥林波斯 诸神的行列， 从凡人的英雄上升为不朽的神明。 在古希腊人认为， 如果,zz修斯仅 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