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学专业论文）谈“空白”对山水画意境的营造.pdf

摘要 中国山水画艺术能在有限的形式内容纳无限的内容，即运用布白作为手段，运用有 形的实“黑 和无限的虚“白”表达完整的世界，这个“空白就成为我们研究山水画 时必须关注的一部分。基于“空白”在山水画中的重要作用，我选择了“空白作为本 论文的研究对象。空白可以为欣赏者提供丰富的想象，使作品更加耐人寻味，格调更高。 合理的布置画面中的空白是创造山水画意境的重要手段，它能使“无画”处有画，有限 的画面通过有效的虚实变化创造无限深远的意境。老庄哲学直接影响了中国画的审美观 和价值观，并由此形成虚实相生、空白美等艺术表现形式。中国画重在“神韵”、重“意 境”，由此决定了其独特的艺术处理方式，而空白作为意境的一个特点，一种手段，正 能营造这种无穷尽的意境。 从古至今的画论关于中国画布白问题以及意境问题有一些论述述和探究，我选择了 山水画中的空白对于意境的营造作为切入点来尝试着去论述。本论文运用了哲学、视知 觉和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对空白的审美价值加以梳理和澄清，归纳出留自的方法，并具体 分析历代山水画名作如何利用“空白”来营造山水画的意境，对“空白”的思想性、艺 术性、科学性有更深入的理解，把握人们审美的心理特点和习惯，解释“空白”为什么 能营造意境以及我们该如何利用这种特殊的表现形式以达到营造意境的目的，使空白在 l 水画中的运用具有更积极、更深刻的指导意义。 关键词：中国山水画；意境；营造；空白；虚实相生 a b s t r a c t t r a d i t i o n a lc l l i n e l a n d s c a p ep a 抽血gh a sac 印a c 时o f 枷t i e s 谢山i 1 1l i m i t e df o 加够， 儆i s ，t 0 潞em ew a yo fb l 觚ks p a c ea n dl 证曲甜c o 撇b l a c k n e s s ”a n di i l 矗n i _ t ea b g 嗽i c t 妣n e s s ，b l a c k n e s si si l i 】岬嘲m ti nl a n d s c 印ep 池i n g b e c a 吣e b l a n ks p a c e i sv e 巧 i m p o m m ti nt r a d i t i o n a lc l l i n e l a n d s c 印ep a 缸i i 喀1w a n tt os e l e c t b l 锄ks p e ”t ob em y p h r 够ei n e a i l i i 培t h eb l a l l ks p a c ec a np r 0 、，i d ea p p r e c i a t o r sr i c hh a g i n a t i o n ，如di tm d k c st h e p 蛐gm o r e 吐1 0 u g h ：t f h l 雒dt a s t e 触“w h i t ei n s t e a do fb l a c ki i lp a 缸i n g ”i so n et y p i c a l m e m o di nl a i l d s c a p ep a i n t i n g s t h ev 乏l c a r l c yi sm a d ep 妇d ，a n dl i i i l i t e dp a i n t i l l gc r e a t e s m i l i t ea n i s t i cc 0 n c 印t i o nv i an l ee c h oo fe n ：l p t i n e s sa n ds 0 1 i ( 1 撕何1 k s m e t i cv i e w 觚d v a l u ej u d g m e n to fc h i n e s ep a i n t i i l gw e r ea 位c t e dd i r e c u yb y 1 ep h i l o s o p h yo fl - t z ua n d c b u a n g t z u ，w b i c hr e s u l t e di i lt l l ef o 加僦i o no fn e wa r tf o ms u c ha sm u n 塌i i s mo fb l a n ：i c i 圮s s 赳l df i 枷n e s s 觚db e 硼锣丘o mb l 趾l l 【i 圮s s c h i l l e p a i n t i i l gp u t se n l p k 峪i so ns p 试t l l m 锄d a r t i s t i cc o n c e 面。衄，a n dc o n c 印t u a ls i l l m 撕劬w i l i l e 勰o n e 订e a to f 枷s t i cc o n c e p t i o n b l a n k s p a c ei st 1 1 er i g h tc r e a t i o no f i t a st 0t l l ei s s u e so nb l a l l l 【s p a c ea n da m s t i cc o i l c e p t i o no f 廿a d i t i o i l a lc t l i n e p a i n t i i 坞a r e o d d sa n de n d sb e f 0 鹏a n d1 1 0 w ；a n dt b e r ei sal a c ko f 觚o v e r a l lm s c l l s s i o no n 伍ec r e a 矗o no f a r t i s t i cc o n c e p t i o nb yb la i l ：ks p a c e t h ev a l u eo f b l a n ks p a c ei sd i s c u s s e d 也r o u 曲m ew a y s 懿 p h i l o s o p h y ，c o 龇i o n 趾dp s y c h o l o g y nm a l 【e sad e 印e ru n d e r s 蛐go fb l a n ks p a c eo f m o u g h t ，a r t sa n ds c i e n c ea n dt 0 h e l p f i l lt oh o l dt l l ea e s t l l 就i cm o r e s na l s 0e x p l a l i n sw h y b l a i l ks p a c ec a nb u i l dc o n c e p t i o n sa n dh o wt 0b u i l d 、) l ，i t l lt h i sp e c u l i a rm e t h o ds 0 勰t 0m a k ci t o fa c t i v es i 嘶f i c a l l c ea i l dd e e pf e e l i n g si np 血t i i 培s k e yw o r d s ：t r a d i t i o n mc l l i n e s el 锄d s c a p ep a 硫i 1 1 9 ；a n i s t i cc o n c e 曲o n ；t ob u i l d ；b l a i l l 【 s p a c e ；l 山】：t i l a 】i s mo fb l a n k n e s sa j l df u u n e s s 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提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 取得的成果。据我所知，除了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 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对本人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 己在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东北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 东北师范大学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学位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 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东北师范大学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它 复制手段保存、汇编本学位论文。同意将本学位论文收录到中国优秀博硕士学 位论文全文数据库( 中国学术期刊( 光盘版) 电子杂志社) 、中国学位论文全 文数据库( 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 等数据库中，并以电子出版物形式出版 发行和提供信息服务。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后去向： 工作单位： 通讯地址： 指导教师签名： 日期：纺一广 电话： 邮编：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引言 中国画最高的追求的是气韵生动，尤其是山水画更能利用纸素的空白与墨色的黑表 达意味深长的意境。山水画中的白不是无用的，而是画家有意识而为之，他们为什么要 这样做呢? 这就要从山水画的哲学渊源来分析。中国画与中国的哲学思想密切相关，想 要更好地理解中国画的一些绘画法则和传达的思想，就必须将之置于传统的哲学思想下 来研究，用中国古代哲学思想去透析山水画传统。其中老庄的哲学思想对中国画传统思 想影响最大，它决定了中国画的审美观和价值观，并因此形成中国画出现水墨画、空白 等特殊的，具有民族风格的艺术表现形式。中国人认为整个世界就是阴阳虚实构成的， 一阴一阳就是“道 ，万事万物的实体都要在虚空中流动、变化。画山水画实际上是 一个“体道”的过程，也因此在唐以后一直成为中国画的主流，那么山水画只有虚实相 结合、阴阳互抱才能真实地反映有生命的世界。画面中的空白可以启发人的想象，让欣 赏者将自身的经验、感受投入进画面当中去，进入到一种由画家和自己共同营造的境界， 从而与画家产生共鸣。 本论文将全面深入地重新认识“空白 的内涵及审美价值，通过对古今大师山水名 作进行欣赏，使“空白”的理论上总结的表现方法得以对画面具体的分析运用，这有助 于提高国画艺术性的同时，探索出新的表现内容和形式，不断营造出更新、更有格调的 意境。将山水画的艺术性、思想性结合得更紧密。 中国山水画与“道 有着密切的关系，它有着远比花鸟画、人物画更深远的意义。 “艺”能赋予“道 以鲜活的生命形象，“道”给予“艺”以具有深度的灵魂。山水画 中的“空白”有助于“道 的运行，所以我们首先来了解一下山水画中“空白 的哲学 基础。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一、“空白的哲学基础 ( 一) 山水画中“空白”的形成 1 山水画主流地位的形成 为什么要谈山水画中的留白呢? 因为山水画与“道”关系最密切，它比人物画的形 成和成熟都晚。汉武帝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绘画担负着“成教化、助人伦 的作用， 人物画首当其冲；魏晋南北朝间，“自然”“无为“清净“虚淡”的老庄思想适应需求 的流行开来。大自然中的山水、泉石、树木，又非常符合老庄清净自然的思想，所以当 时的名人雅士都登山观水，流连忘返。山水画渐渐从人物画的背景当中独立了出来。此 时宗炳的画山水序的出现很值得研究，这篇文章可以说是中国山水画乃至整个中国 画的最重要的文献资料。他将山水画和圣人之道联系起来，他说画山水，是要调动一种 最好的形式去体现和学习圣人之道。以此借助道家的思想将绘画的主要对象转向山水， 文人士大夫大量加入到绘画队伍，打破了汉以前士大夫阶层中无人从事绘画工作，把 “艺 作为“技”看待的局面。实际上提高了绘画的社会地位。同一时期的王微又把画 的地位提高到和圣人经典同体的地步。山水画和老庄之道联系极其密切，古人就把画作 道看待。有所谓的画道、书道，而说画是道，主要说的也是山水画。 2 “空白 的形成 中国画发展到唐及唐以后，山水画占主流地位。其一派是以李思讯为代表的青绿山 水，李的画很华丽，但却没有水墨的朴素之美；另一派是摒弃绚烂的“五色 代之而起 的“朴素”的水墨山水画。首先是吴道子纯用墨线，打破了山水画中精细的青绿表现形 式。其后由王维、张藻等人使其发展成熟。为什么水墨山水画能成为山水画的主流呢? 正是由于黑白的水墨形式更符合老庄的思想，更能表达文人的心境，至此就作为几千年 来中国山水画的优秀传统传承下来。 老庄思想影响了作画形式转向水墨，而水墨又弃色，就必然在画面中留有空白，空 白既是形式需要又是思想要求所致。日本著名的画家东山魁夷，是一位研究色彩的大师， 他一直不理解中国画画家为什么只有水墨作画，可是到了黄山，却受到了中国传统水墨 法的启发，真正体悟到画道之中，水墨最为上，改为用水墨写生。心1 只有在中国哲学的 背景下，“空白才能作为营造山水画意境的特殊手段被传承下来。不研究中国的哲学 就无从了解山水画中的空白，也就不会知道“空白的重要作用。 ( 二) “空白 的哲学基础 1 老庄思想 2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山水画中的留白不是无意义无语言的，而是有意义的，是有空间的。中国画的美学 观是以中国传统哲学思想为基础的。可以说，中国山水画的意境，其实就是老庄之“道” 在山水画中的种表现形式，它影响了山水画艺术积极利用空白营造虚实相生的灵动的 空间。 ( 1 ) “有无相生 的辨证关系 老子说“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诞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 户煽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b 1 他列举了车轱辘的圆孔、陶器的中空以及窗户分别在车轱辘、陶器、房屋中具有重 要作用的例子。以此来说明那些有形的地方只是为了实现目的而设置的便利而已，而真 正起作用的地方正是它空无的地方。不仅说明了“无 之为“妙”，而且还进一步讲只 有“无”与“有”相配合才能有用处。这种观点在山水画中的运用，便成为山水画体现 “空白 的哲学思想渊源。相同的，在中国画家的眼中重要的不是空白处究竟是什么， 而是对画面中的形象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正因为这样，艺术需要虚实结合，才能达到 气韵生动的目的。全是虚的，就是完全的虚无，丝毫没有意义；全是实的，景物就显得 呆板，毫无生气，不能感人。只有实中有虚，虚中有实，虚实结合的合理，才能营造出 幽远的意境，提高作品的格调。 ( 2 ) 庄子的“心斋 和“坐忘观念 庄子哲学讨论过关于审美的问题，提出“虚静”，即“心斋”和“坐忘，这是实现 审美的前提条件。“心斋的意思就是说要抛除心中的尘俗杂念，用纯净的心灵去审美。 和宗炳说的“体道”是一样的。艺术的最高追求是对意境的完美营造，实质也是对精神 自由的追求，追求能逍遥游的境界。怀有一种虚静的心态，有利于灵感的出现，画面中 的空白及实象的完美结合为诱发想象提供了条件。我们要怀着一颗纯净的心才能真正地 去创作。那么表现在画面中就是只有虚实相生才能达到这样一种境界。 老庄哲学对有与无、实与虚、黑与白等命题都有过论述，这些观点都直接影响着中 国画的审美取观和审美观，我们可以在这些论述中找到“空白 的审美依据。 2 易经的宇宙观 ( 1 ) 阴阳二气化生万物 易经的基本精神是“一阴一阳之谓道”、“生生之谓易”。 它是我们中国人 对生命的感悟所得，这个精神影响着我们对很多事物的看法。中国人觉得宇宙是一个阴 阳交合、气化流行的，它是有规律、有秩序的。而山水画中要想表现出天地、宇宙，万 事万物，“空白”的使用恰恰是最好的办法，它能使表现出的世界具有生气，气息能流 通，与实象阴阳开合，互相作用，产生节奏，产生气韵，使画面更生动，更感人。画面 中的白是通透的，是透气的。 ( 2 ) 太极图与老子的“知白守黑 观点的契合 “知白守黑”出于老子：“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h 3 原意本来是用黑白 来比喻事理，不是用来分析绘画关系的，但是道理是一样的。易经具有一定的思想性、 3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科学性。我们借用太极图来解读老子的“知白守黑”很合适。图是阴阳互抱的两条阴阳 鱼，阴阳中又有阴阳，鱼眼是两个小圆圈，也代表着阴阳。黑色代表阴，白色代表阳。 这一黑一白相互依存，利用对方的形态来衬托自已，如果一方运动变化，另一方也会随 之运动，二者围绕一个圆心回转不息。s 形能引导观者的视线游移于黑白两极之间，轮 转不息。太极图给人感觉既稳定有具有动感，是一个具有强烈视觉美感的图形。畸1 阴阳 是既相互对立又相互统一的，就象是没有胖就显不出瘦来，没有善良就没有丑恶，没有 光明就无所谓黑暗等等。阴中总是有阳，阳中总是有阴，因为对比永远是相对的。万事 万物都是遵从这样的规律。 运用到画面中就是说要知道空白起着虚的作用，才能布置好画面黑的实处。白是设 计后的白，画面中的黑与白应象太极图一样阴中有阳，阳中有阴，考虑到黑的形的同时 也要考虑到自在画面中的形与作用，黑与白是互相依存的关系，哪个也不能缺。 不同的哲学背景导致不同的审美价值和艺术追求。我们应该带着哲学的眼光去认识 中国山水画艺术。 “空白不但具有哲理性，同时还具有艺术性和科学性。我们可以通过了解心理学 方面的知识来帮助我们理解“空白”的审美价值和把握“空白”的审美心理，以使得我 们能够更好的掌握山水画中“空白“的表现方法。 4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二、 “空白”的审美价值与表现方法 ( 一) “空白”的审美价值 1 “黑自力的素朴本质与概括性 黑白是最朴素、最单纯的颜色，中国画的画材和哲学观决定了其画面的颜色。黑与 白是所有颜色中对比最强烈的一对颜色。中国域的色彩观，使中国画产生了空自现象， 赋予了中国画丰富的含义和独特的审美价值。老子认为五色令人目盲，不断提到! 素” ( 见素抱朴) 和“玄”(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1 素是白色，玄是黑色，道家思想对画 家选择更本质的黑白作为水墨画的色彩有很大的影响。黑白两色对比力极强，放在一起 最为鲜明。黑白相配给人感觉强烈，有代表性、有概括性，能够增强艺术的感染力。而 “墨分五色 ，又使得中国画可以在单纯中表达丰富，在丰富中又归于单纯，用极为单 纯的黑白来表达天地万物，使画面获得更多的层次。 2 ，节奏美、均衡美 “空白”是中国画中很特殊的艺术处理方式。很像音乐中的歇拍，不但可以控制画 面中的节奏，而且可以“余音缭绕”。山水画有一定的形式美，“空白 是画面形式构成 很重要的手段，它既能使画面起承转合、婉转回返的效应，又能使画面的物象黑与白、 白与白互相呼应，像音乐一样有韵律，从而产生了强烈的节奏感。利用空白与墨色的黑 能根据需要产生黑包白，自包黑，或黑白穿插、黑白相间等画面形式，能够充分显示出 国画中所具有的韵律节奏、调和均衡，使画面给人以轻松感，愉悦感，从而可以增强艺 术的感染力。 3 空灵美 作为传统艺术瑰宝的中国山水画，在中国特殊的审美趣向的影响下，“空白”的运 用能使画面“灵气 往来，画中往往追求“画外之意，巧妙的布自，不需要使用许多 的墨色，很多作品以少胜多，却能营造出空灵之境。即使是用笔或构图繁复的山水画， 这空白就显得尤为可贵，尤显空灵。中国画，注重的是“神 似，中国画家们借以笔墨 画出来的是一种“空灵”的境界，留白无疑是最好的表现形式。 ( 二) “空白 审美心理 1 “空白启发无限想象 法国文学批评家圣勃夫曾说过：“在我们看来，最伟大的诗人是这样一种诗人：他 的作品最能够刺激读者的想象和思维，他最能够鼓舞读者，使他自己去创造诗的意境。 5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最伟大的诗人并不是创造得最好的诗人，而是启发得最多的诗人；他的作品的意义不是 眼就可以看出的，留下许多东西让你自己去追索，去解释，去研究，他留下许多东西 让你自己去完成。 也就是说，优秀的文章，不是毫无保留的给予，而是留给读者自由想象的空间。空 白是最好的手段，它使读者发挥潜在的创造力，用自己的经验和想象去完成的作品才是 好的作品。 同样的，音乐中的歇拍、戏剧中的静场、影视中的空镜头、国画中的空白都能起到 余音缭绕、启发人想象的作用。由此看来，山水画中的空白不仅是画面的有机组成部份， 是绘画形象必不可少的因素，而且会诱发欣赏者丰富的联想。不因画面上一定的景物受 到局限，从而进入更大更广阔的想象中的空间。 中国的山水画，并不要求对一山一水写实、模仿。表现朝暮、气候更是画的一种感 觉，一种感悟。如果你的画能够在描绘自然景物的同时，使观赏者联想起某种特定的诗 意，思想或情感，使人感受到那种感情即可。美术作品能否进入欣赏者的回味中，是检 验它的艺术价值与社会价值的试金石。哺1 好的山水画无不如此。虽然我们已经离开了画 面，走出了展厅，但仍会很长一段时间令我们回味思索。因为那些能净化心灵，激发想 象，进而使人领悟人生真谛，认识人生意义的作品，必然能令人回味无穷。 2 通脱与透气 宗白华说：“由舞蹈动作伸延，展示出来的是虚灵的空间，是构成中国绘画、书法、 戏剧、建筑里的空间感和空间表现的共同特征，而造成中国艺术在世界上的特殊风 格。m 宗白华把“道 、“舞”、“空白”归结为意境的特点。这个“空白”并不是纯粹 几何学意义上的真正的空白，是有内容的。“空白”是和“舞 紧密地联系着的。那 么，实现“舞”是的前提条件是形式上的空白，如果形式太满太实，不能虚实结合，就 “舞”不动。古人讲艺术，都强调要“空”，才能营造高的意境，使作品更有格调。如 古代的n 们张炎词源说：“词要清空，不要质实。清空则古雅峭拔，质实则凝涩晦昧。”， 清人周济的介存斋论词杂稿也说：“初学词求空，空则灵气往来。”等等。啦 中国画重写意，疏体画用很少的笔墨就能画出景物的大概，画面大多是留空白。这 很像完形心理学的实验。物象与空白是阴阳互补相吻合的整体，从而统一在一个力场中， 于是在知觉完形倾向的作用下，它们的整体意义被集合为完整的形象。圆缺落之处，知 觉虽然使其完形，但却不确定，不明晰，故而闪烁恍惚，恰如老子所说：“恍兮惚兮， 其中有象。n 这比笔笔刻实、豪无缺落、不给知觉完形留有任何余地的画法要空灵。 大的空白产生清朗、开阔的感觉。小的空白产生透气的感觉。 。出自欧阳文风对宗白华意境理论的拓展2 0 0 7 年1 月9 日网上发表的论文空白是意境的其中一个特点，形式的 空有助于意境的营造 。出自乇鲁湘黄宾虹第1 1 7 页 6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3 “空白 与实象的平衡 画面中有一个视觉的重点，随着力的指引，有次序的将视线吸引到其它处并观看下 去，而不是无目的的、无次序的混乱。山水画构图象秤一样需要平衡，比如说画面一边 的景物很实，一边景物很虚，但看起来不偏不倚、均衡统一。黑和白的有目的的调配， 可以创造好的构图，如秤二般，一边上体积很大的五十斤柴草，另一边是体积很小的五 十斤秤砣，但提起来秤杆是平衡的。山水画的章法可以用“之、甲、由、则、须 五个 字来说明，也可以用几个字穿插合用，根据画面中的重点安排黑白虚实关系，要善于制 造矛盾，统一矛盾。 人也需要一种平衡状态。生活中，人们总是要设法将构成他生命状态的那些相互冲 突的力量组织起来，尽可能使它们达到一种最佳的平衡状态。但却要不断地从事于追求 和运动，那这一行为表现在绘画过程中也是一样的，画面中在中心位置上画一物并无奇 也无趣，总要经历制造矛盾，打破矛盾，再达到平衡这样一个过程。陆俨少的构图也是 在制造矛盾、解决矛盾中完成。以绘画为媒介就是可以表现那些生生不息的生命与运动 规律。n 2 1 4 力与“势一 如果一个式样的一条边被固定在框架上，而另外的边线处于自由的空间中，力就会 向自由的那一端运动。n 如同样，在树枝的形状中，力是向枝头方向移动的。这个就是国 画中所说的“势”。白的势应呼应、助长黑的势，而不应破坏、阻断它。如巨然的层 崖丛树图，小路是从左至右向上发展的势，无疑助长了山的势。画山水首先必须捋清 山石的向背，龙脉的起伏走向，泉流的源头，云气的往来，道路的出入。这些用空白体 现的不能弄乱，注意气势的连贯。 所有平衡的艺术构图，都反映了宇宙中一切活动所具有的平衡趋势。艺术品不是仅 仅追求平衡、和谐、统一，而是为了得到一种由方向性的力所构成的式样，平衡的艺术 样式是由种种具有方向的力所达到的平衡、秩序的统一。 实际上，在任何一个具体的艺术品中，都是通过各种力的相互支持和相互抵消而构 成整体的平衡的。比如石涛的诗画册之五山体之中有一种向外扩张的力，而黑色的 山头对它又有一个反作用力，内气膨胀，外气收敛，让人感到这就是一个有生命的山体。 一件艺术品，是对现实之本质的说明。它从无限多个可能性的力的作用模式中选择出一 种，对之加以描绘。但在任何一种模式中，都是由整体决定着每一个方向上的位置，特 征和强度。反过来，任何一个有机统一的结构体，都是它包含的各种作用力的合成。这 幅画最突出的特色就是对黑白的经营，黑白互为指引，树干的白与路、与山、与房屋的 白连成一气，却又与山顶、与树叶相互作用。 如果一个艺术家创造一件艺术品的主要意图，就是获取平衡或和谐的形式关系，而 不顾及究竟这种平衡要传达什么意义，这种无目的的也是无意义的。现在有很多山水画 。出自阿恩海姆艺术与视知觉第4 0 页这一章主要是讲如何构图达到画面平衡 7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家为了追求形式而画，既无意义又怎能感染人? 这已经脱离了绘画追求本质的意义。n 钔 5 山水画“远 的自觉 之所以说山水画有着比人物画和花鸟画更积极的意义，得到文人士大夫的喜爱是因 为山水画的“远”对于人生是有很大意义的。很多人向往清净的山林生活，却生活在世 俗中，于是就借助山水画来调解这个矛盾，借助山水画来体“道”。几块山石，几片树 林，几个房屋，不加经营放在那就会给人的想象带来局限性，阻碍人去想象，进入到脱 俗的境界当中去。三远能把人的视线由近处实景与空白引向远处，加大空间，远到天际， 知至“虚 的境地，再到“无的境地，将思想引入到想象中的境界。很多名作注意到 这一点，注意三远的运用，使其发挥作用，不但可添加层次，更可使人联想。 “平远”有渐远渐淡的意境，给人以平和的感觉，可以缓解精神上的压力。用墨一 般较淡，再淡到空白，把人渐渐引向远离世俗的精神境界。n 钔 通过对山水画大师们作品和理论中关于留白的赏析，我们对“空白 的审美价值的 认识以及“空白”给我们的心理感受等等，我们可以归纳总结出一套布白的方法。 ( 三) 如何布白营造意境 1 “空白 可以表现的自然景物 在南宗抉秘中说：“黑浓湿干淡之外，加一白字，便是六彩。白即纸素之白。 凡山石之阳面处，石坡之平面处，及画外之水天空阔处，云物空明处，山足之杳冥处， 树头之虚灵处，以之作天作水，作烟断，作云断，作道路，作日光，皆是此白。”华琳 在此段中将白纳入五彩之中，具体的说明了白能表现的内容。依靠空白，可以表现广阔 的天空；辽阔的水面；遮掩景物的烟气；浮动的云气；山林中的小路，灿烂的阳光等等。 在面对大自然时，那具有勃勃生机的事物不可能一一表现，山水画写生时可以根据 需要对景物进行取舍和改变，山峰可挪，溪流可造，但必须意在笔先，画面中大的空白 需要在动笔之前就设计好的。山水画中的空白是有厚度的，可以深进去，里面有无穷的 空间。虚处可以采用画云的办法，云烟缭绕，增加画面的节奏和生动性。但是画是要注 意云也是有态势的，有静有动，要想使云有动感，需要山石的用笔沉着凝重，才能显出 云的动，也可以用线勾和空白结合的方法来表现。静止的云可以染，染出云形，这时可 以利用云周围的树或者山石来衬托它，这个云的形状也要注意留的与整体和谐一些，美 一些。还要注意云是有一定厚度的，不能云形边缘画的或是染的很死，像是个片儿，平 的，有如被抠去一块露出的白纸，也可以运用分阴阳的方法来表现。还有一点要注意的 是画面中虚实要有呼应，虚的云不能只画一块，要散落在画面的上下左右，不能孤立地 要有大小变化，形状也要有变化，相照应的虚的部分不一定都是云气，可以是一块大石 头的阳面或者树干里面没什么皴擦。总之，要在整体中求变化。 黑白观念贯彻创作始终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 1 ) 黑与白的设计要为整体考虑 清代华琳说过“于通幅之留空白处尤当审慎。有势当宽阔者，窄狭之则气促而拘； 有势当窄狭者，宽阔之则气懈而散。务使通体之空白毋迫促，毋散漫，毋过零星。毋过 寂寥，毋重复排牙则通体之空白亦即通体之龙脉矣 。这段话是讲如何布白的具体方法， 布白应该和画面的整体气氛相统一。每一个局部都要服从整体的要求，黑与白、虚与实 是共存的，整个画面上的空白，是山水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钔琐碎的黑白使画面花、 乱，使画面没有重点，只有将黑白辩证地看，才能使画面整体统一。 山水画的好坏，整体感是很重要的，要在整体中求明暗，黑白不完全依据于对象本 身，更主要的是取决于这幅画画面的需要。在黄宾虹的作品的提款上经常可以看到黄山 纪游，九华山纪游等，但他表现的不是黄山、九华山上的具体的事物，甚至看不出画中 的树是什么具体的树，山石结构，草木等形象分得不是很清楚，所有景物都是浑然成一 片了。n 力黄宾虹说的山中有龙蛇，就是说山中的路，水和云气要能相互连贯，为整体服 务，象龙蛇一样游动，这样画出来的画才能气韵生动。绘画画的可以不是具体的物象， 画的本质是画关系，黑白处理好了，白起到作用了，画面看起来就会舒服。无论黑白都 要对整体画面服务。中国画中空白的其中一个作用就是达到画面的和谐整体，作为构图 的一部分。 “夫白本笔墨所不及，能令为画中之白并非纸素之白，乃为有情，否则画无生趣矣， 然但于白处求之，岂能得乎，必落笔时，气吞云梦，使全幅之纸，皆吾之画，何患白之 不合也! 挥毫落纸如云烟，何患白之不活也。 这也是华琳的关于画中留白的叙述。说 明了白为画面添情趣，它与实景结合才能构成画面的完整性。这个空白不是无意义的， 是有生命的，而不单纯是宣纸或者绢素质地的白色，里面包含着画家的独特的经营、饱 满的感情。可画家又不可能在空白部分的本身追求到丰富的效果，那就要整体考虑，落 笔之前必须要看整体，调动一切想象力，使宣纸的每一个局部，都成为整个画面的有机 组成部分，空白就自然与整个画面和谐了，这个白也自然为画面增添了生气。 画幅采取的是横版还是竖版，就会导致画面向垂直还是水平方向伸展，从而大大加 强事物的垂直或水平的个性特征。构图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整体，始终能够说明运动的 方向。是横卷还是立轴它的整体的势都要适合，构思时设计的这个白的发展趋势也要和 黑和整体统一。 ( 2 ) 虚实相生、阴阳互抱 世界上的事物都不是孤立存在的，高和矮是靠对比得来的印象。黑白关系也是如此， 无黑无所谓白，无白无所谓黑，黑白既对立又统一。象是太极图中的黑白阴阳互抱。黄 宾虹的画，到处都是阴阳布局。从大的来说，总是天为阳，地为阴，但天之阳中总有几 行题跋或者一个签名盖章作为阳中之阴。地之阴更是阴中之艮，即黑鱼中的白子，像 是小路，房屋，云气，大块阳面的岩石、水流等。山水也是阴阳互抱，水为阳，山为阴， 水之阳中有阳中之兑，或几只风帆，或一叶扁舟。阴阳互为转化依存，回环互抱。 出自王鲁湘黄宾虹第1 2 2 页这一节专门讲黄宾虹画面中的阴阳布局 9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成功的艺术品不能只注意“实”，而必须注意用“虚，由实入虚，有白的参与，才 能产生气韵。但也不能全都是虚乎乎的，陷入无意义的虚无当中，使画面无法成立。只 有虚实结合合理才能体现节奏、疏密、均衡。符合“有无相生”的老庄哲学观，并同中 国人刚柔相济的心理律动相呼应。艺术是有规律的，越是高明的画家，画中的规律也越 难寻，越神秘，但却处处体现理与法。 陆俨少说：“做人要老实，作画要调皮。调皮，含蓄也，既虚虚实实。虚处最难， 留白守黑，在画黑处时眼要看在白处，虚处处理好了令人遐想无穷。创作一幅画，也好 比打仗，即使是堂堂之阵，里面也要有些花巧，一点老实不得，更何况偷袭暗渡，佯攻 巧退，用虚可以出奇，出奇而后制胜。此外云烟出没，风雨晦明，有开有合，若即若离， 更要令人端倪莫测，不可方物。 3 黑白对画面的分割 一幅画根据内容形式的需要以及意境的表现需要往往要意在笔先，首先安排好黑白 在画面中的位置，其次是比例、大小、和疏密，给画面制造不同的韵律感、节奏感，产 生不同的调子和效果，给人以生动灵活的感觉。利用空白与墨色的黑设计黑包白，白包 黑，或黑白穿插、黑白相间等阴阳互抱的画面，可以增强山水画的艺术感染力。 华琳说“又有偏于白处，用极黑之笔界开。白者极白，黑者极黑，不合而恰，而白 者反多余韵。 他说的是空白的一种处理方法，在空白的地方使用非常黑的墨分割开来， 造成强烈的生动的对比，使空白的白色更加深沉、醒目，使黑更加黑，这样一来似乎不 协调的黑与白协调起来了，空白反到更加强了气韵，更加耐人寻味了。高明的艺术家往 往精心布局空白与黑比例的大小、疏密、使欣赏者通过实景将白联想成一切他认为可能 的事物，小鸟可以在空白的辽阔天空中展翅翱翔，小船可以在空白的水中到处漂流，大 山由于烟雾缭绕而更加生动，一切物象可以因其空白的衬托取得“迁想妙得”的审美效 果。1 8 1 整体看，同样比列的黑和白，白由于被黑分割成不规则的形状，也会产生不同的视 觉效果。我们可以根据意境不同的需求而进行分割。 4 符合理与法 ( 1 ) 符合客观规律 山水画中如果设计瀑布，一般情况是留有空白，但是要注意合情理，画瀑布时要考 虑到山中是否有此水的源头，水源要是深远，可以用黑白相间的s 形来表现深度，那么 瀑布的水流则大，也就是这个瀑布留白的面积要宽一些大一些；水源不多不大的话，则 空白要留的细而小一些。切忌上面直到山顶，毫无水源，而悬瀑千尺，倾泻而下，这样 就违背了客观规律。如设置两个或多个瀑布，处理方式不要雷同重复，要在整体需要的 前提下制造变化。比如画黄土就不能有太大的水源，否则不符合地貌特征。 ( 2 ) 从实体到空白要过渡得法 l o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黑和白相间视不同目的而定其黑的程度，如为得到鲜明的对比，用最实的重墨点在 空白处，给人感觉很强烈很分明。而这种做法是为突出、强调什么才做的，不能在整幅 画中多用，否则像是黑白版画，没有了国画的味道。山水画的笔墨是极其丰富有变化的， 笔墨的层次除了可以塑造景物的形体质感，还是表现画面远近虚实，景物之间的空间关 系的主要手段。所谓的过渡得法，就是在用笔用墨时由实而虚地有一个渐变的过程，根 据意境的需要，在虚处相应地进行渲染、过渡，打破黑白的强烈对比，目的是为了融合。 有时，实物的黑与空白出要取得黑白分明的效果，那就要最重的墨大胆的点上去；空白 也有虚实的区别，通过与“墨分五色的黑的对比产生区别变化。没有虚实浓淡变化的 景物，会显的呆板单薄，像剪影，像标本；只有虚处而无实处，势必松散无神，没有支 撑力。只有虚实浓淡巧妙结合，才能使实体与空白在视觉感受上产生一种融合的美。 画面的成立靠的是画关系，黑白的对比关系很重要。黑与白的对比关系也要根据需 要做到象墨分五色一样丰富有变化。象是黄宾虹，他将中国画的理与法应用自如，他的 画无不是理与法的完美结合。 5 创作主体心灵的“虚空刀 陶渊明的饮酒诗云：“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这首诗真气弥漫，空灵脱俗。诗何以能如此“空灵 ? 关键在于诗人的“心远 。虽 然身居“人境”，但并没有车马的喧闹声的干扰；虽然身在尘世，但并没有因功名利禄 所动心。心中只向往田园牧歌似的简单的生活。思想上的出世才是真正的离俗，心灵上 虚空，才得以恬静的生活。倘若心里总是想着尘世间的功名利禄，就算是住在偏远的“无 车马喧”深山里，也仍然不能释然。正是因为心灵的“空 ，所以陶渊明能全身心地融 入到流动的山气和美丽的夕阳中，如此安然。在诗中表现出一种文人向往的“道 境。 n 9 苏轼说：“静故了群动，空故纳万境。”。“境”就是意境，而“静 、“空”则是 其创生的条件，与宗白华提出的“静观寂照”是相通的。也就是“虚静 的意思，即要 求艺术家摒绝实用的、功利的态度，空诸一切，心无挂碍，暂时和世务绝缘，从而获得 一种不沾于物的自由精神。“空”，能为意境中荡漾的生命灵气提供一个往来的空间。中 国艺术的虚空，是有空间的，是有厚度的，也是有意义的。物质能在里面运动。脚1 艺术的“空”，首先就要创作主体心灵的“空 ，作家精神的淡泊，是艺术空灵化的 基本前提。倪云林画风的形成主要是由他自己的精神追求和修养决定的。都说画如其人， 能在画中看出这个人的精神状态和品格，他的画多平远，用笔极简，给人以十分亲切、 淡然、天真的感觉，而没有任何崇高或险峻的压迫感。画中所表达的意境和基调正是他 性格和精神状态的反映。由于他内心的出世，使其内心纯净、淡泊名利，他的心境正好 与太湖旷远清幽的景致相化合，营造出一种平淡天真的意境。 所以说，画画的人怀有什么样的心情，具有什么样的品格是能在画中有体现的，我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们应该多一点天真，少一些多世俗功名、利益的追求，多挪腾出心灵的空间来读书，充 实自己的头脑，多走进大自然，增加感受增加修养。 我们现在可以运用我们所知道的“空白”的审美价值、审美心理和表现方法来具体 的欣赏和分析古今山水画名作中的“空白”是如何营造山水画意境的了。 1 2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三、古今山水画名作中“空白”的赏析 ( 一) 古代名作分析 1 五代董源潇湘图卷、巨然层崖丛树图 五代是山水画的成熟时期，出现了一批比较有特点的画作。 ( 1 ) 董源，江南画派的创始者。能用水墨淡彩创造性地描绘江南风光。大家都知 道，江南的气候特征，一般很湿润，总是有种秀润、迷离的感觉，烟云缭绕在山间，很 有韵味；山都不太高，所以多取平远之势，使画面平和宁静。他的潇湘图卷，大块 水域都是空白，仅在靠近河岸的水域局部地方有一些勾勒，左右穿插的这些坡岸丰富了 画面，但更主要的是它们所制造出的空白的形不那么直白，辽阔中不失趣味。虽然没有 奇峰峭 圈 壁的险峻， 但是长山 复岭、远树 茂林，山时 隐时现于 云烟之中， 虚虚实实 的山的轮 廓，感觉有一种气在期间流动，云、水与山一切都那么自然，天、水、人那么融合，此 縻 蟹 图大胆运用了上实( 山) 下虚( 水) 的处理，以疏朗和密集的强烈照 应对比，来加强江南水乡灵秀清澈，空灵旷远的意境和韵味。一 派平淡幽深，具苍茫浑厚之气，其远近明晦处更无穷尽。他的画 适合远观，整体感极强。董源善于利用留白调控画面效果，大空 白水域求其辽阔，与天呼应；山体中的小的空白与烟云配合；大 与小既有照应，又形成了节奏。他的画气流氤氲，甚至能表现出 季节、气候及阳光空气，特殊的气候运用不同基调的黑白对比。 能产生身临其境之感。 ( 2 ) 巨然的山水较董源的山水更具田园诗意。层崖丛树图， 同样是南方山水，山并不是很高，由于烟云流润，轮廓不刻实。 画中双峰相叠，突出山峰在画面的首要位置，增强了主峰气势， 给人以高旷阔远之致。高山给人以高旷阔远之致。由于其清岚淡 墨，非常注意画面中的“虚 ，山虽高远但并不给人以突兀之感。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此画最经典的构思就是从画面左下向右再象上虚入一条s 形的弯弯曲曲的小路，小路并 不是用轮廓勾出，而是由两侧的山脚挤出，虚虚淡淡，由于路的弯曲与时隐时现的数的 遮挡造成了深远之势，并越推越远，直至远处的虚无。叶形丰富多变，树丛的厚实苍茫 衬托出烟峦的厚重，树丛与烟峦之气相对应，构成了既秀润又苍茫的画面。可以说利用 实景挤出s 形的空白，并且遵从近大远小的规律制造深远空间是很有效果的。 对于董巨绘画，北宋米芾给予很高评价，他影响了元明及以后的一大批山水画家。 2 北宋读碑窠石图、溪山行旅图、窠石平远图、早春图 ( 1 ) 李成的画，据图画见闻志云：“夫气象萧疏，烟林清旷。”瞳不同于荆、 关山水皆奇峰突兀，气势雄伟。他所画乃是平原山水。米 芾画史说“李成淡墨如梦雾中，石如云动。”啦2 3 这些 评价都说明他的画很会用虚，善于用淡墨作画。从他的画 中也确实可以看出他惜墨如金，很少用大块浓墨作画。他 的画给人以清刚、淡雅之美，以气论之，则其为清气；以 韵论之，则其韵是淡韵。读碑窠石图就感觉气清韵淡， 特别注意虚处的处理。墨画平原，一土冈上数株乔木，右 后方立一大石碑，碑前一老者戴笠骑马上，观看碑文。一 个侍者持杖立于老者前。画中树林变化多姿，用笔尖利， 将左侧画面分割细碎，但觉气从中来，寒林清旷。右侧留 有大片空白，并与其中设置虚淡人物，这很特别，使人物完全融入此环境当中，老者衣 服又有几块重墨与寒林有所呼应。所画寒林前所未有，气象萧疏。之所以造成这样的感 受，留白处起到了相当一部分作用。一是大片的空白，并于空白中设计虚淡人物，使其 空灵化；二是大空白与小空白( 细碎) 产生了节奏对比。从中我们可窥见李成画中的意 境和艺术处理的才能。 ( 2 ) 溪山行旅图，是范宽的代表作。画面上一巨大山头顶天而立，占据全幅三分 之二，用似云气、似水气的空白将之与前景分开，既消除了压抑的堵塞感，又拉开了前 后的空间距离。更该关注的是这个空白的形是怎么设计的，仔细 研究它是有规律的，中间两堆石冈所夹溪流之上留白面积最大， 在此处还能感觉出深远之势。瀑布下留白面积大小次于前者，由 于瀑布水流细长，说明了前景与后山的距离很大，那么水气不需 要画太大，否则不符合自然规律了。山峰右深处运用“两岸逼而 为瀑”的手法，一道白色飞瀑直流而下，靠墨色的黑色对比衬出， 其黑愈显之白、之亮。顿时为高山增添生气，并且为画幅下面三 堆石冈当中所夹溪水表明了源头。而表现河面水域水浅石出，皆 留白水。所作山头多密林，黑沉沉的一片压在山头上，与上面的 白相映衬，增加了画面的重量感的同时，又有气从中流通。山石 1 4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轮廓无一处封死，都有留白，象是有气息与空气中流动。这种平稳整体的对画面的分割， 给人以雄壮巍峨之感。 ( 3 ) 郭熙的窠石平远图，画面上部留大片空白为天，显得很空旷，近景为寒林 秋树窠石清溪，远方山峦隐隐可见，展现出一派秋高气爽的优美风光。画面中间的小河 留白弯弯曲曲延伸至远方，与天相交相连。此图取“平远”法，利用空白造成纵深的空 间距离，这种上部留大片空白的构图使人感觉到开阔，但是需要配合实景的丰富，否则 容易产生单调感。早春图，画的前面巨石圆岗迭叠而上，薄薄淡淡地烟云笼罩在山腰， 画的通端两座山头耸立，右一大山头被云雾遮掩一半。画面中留有许多的水口，为此画 增添活力，最突出的水口可谓本图的“画眼 ，通过两侧的黑愈显水的亮、白。本画通 过山间浮动的雾霭及旭阳照射的气候描绘，细致而生动地画出严冬刚刚过去，春天悄然 降临的微妙变化。从中传达出欢慰喜悦的感情。心棚本图虽仍是全景式构图，但兼具高远、 平远、深远，活泼而有变化。北宋的画一般都是很严谨的，理与法达到了完备，郭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