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言文字学专业论文）现代汉语饮食类动词研究——以“吃、喝、含、吞、咬、喂”为例.pdf

中文摘要 本论文以饮食类的六个小类的典型成员“吃、喝、含、吞、咬、喂”为研 究对象。饮食类动词的六个典型成员的配价能力不同。通过考察“吃、喝、含、 吞、咬、喂”的价类( 价量) 、价位、价质、价用，探讨了这六个典型成员的 句法格式、位移和隐含的语用意义。结合动词的使用频率、语言运用的实际， 着重探讨使用频率最高的“吃”在句法功能，以及搭配功能上与其他典型成员 的差异，证明“吃”的优越性。 动词与其搭配成份之间存在互相制约，互相选择的关系。本文通过考察 “吃、喝、含、吞、咬、喂”与名词宾语的搭配情况，分析“动+ 宾”语义结 构对主语的制约和其搭配规则，以及动词的深层语义特征。得出饮食类动词名 词宾语的优先系列：受事宾语) 处所宾语) 工具宾语) 方式宾语) 施事宾语。 考察、描写了“v + 趋”结构中趋向词语的语义特征。 最后，本文考察了带有文化意义的饮食类动词短语，并进行了搭配分类， 有：“吃饭”；“吃+ 一般食物”；“吃+ 特殊食物”：“吃+ 非食物”，描写了一 些固定格式的表意功能。发现“吃”的文化义表达能力占绝对优势，再一次证 明，“吃”不仅在句法层面上，而且在语义层面上也表现出很强的能力。这与 中国人的饮食文化有着密切的关系。 关键词：饮食动词：句法特征；语义特征；文化意义 a b s t r a e t b a s e do ns t u d y i n gs i xv e r b s “c h i ( e a t ) ，h e ( d r i n k ) ，h a n ( c o n t a i n ) ，t u n ( s w a l l o w ) ， j i a o ( b i t e ) ，w e i ( f e e d ) ”，t h i st h e s i sd i s c u s s e sa b o u tt h ee a t i n g v e r b so fm o d e m c h i n e s e v i e w i n gf r o mt h ea n g l eo fs y n t a c t i cf u n c t i o na n ds y n t a c t i cp a t t e m ，w e s t u d yt h es e l e c t i o no fs u b j e c ta n do b j e c t ，t h e i ru s i n gr e g u l a r i t i e sa n dt h ec u l t u r a l s i g n i f i c a n c e b a s e do ne x a m i n i n gf r o md i f f e r e n ta s p e c t s ，w ea l s os u r v e y t h e i r s y n t a c t i ca n ds e m a n t i cf e a t u r e i nc h a p t e r1 ，b a s e do ne x a m i n i n ga b o u tt h ep o t e n t i a l i t yo fh a v i n go b j e c t s ，w e c l a s s i f yt h ee a t i n gv e r b si n t ot w ok i n d s ：t w ov a l e n c ev e r ba n dt h r e ev a l e n c ev e r b ； e x a m i n et h e i rb a s i cs e n t e n c e sa n dd e p r i v e ds e n t e n c e s ；d i s c u s st h eo m i s s i o np r o b l e m a n dt h ed i s p l a c e m e n tp r o b l e mo ft h e i rv a l e n c ea r g u m e n t s ；a n a l y z et h es y n t a c t i ca n d c o l l o c a t i n gd i f f e r e n c e so f “c h i ( e a t ) ，h e ( d r i n k ) ，h a n ( c o n t a i n ) ，t u n ( s w a l l o w ) ，j i a o ( b i t e ) ，w e i ( f e e d ) ” c h a p t e r2a n a l y z e st h es e m a n t i cm a p o fr a t i o n a ls i g n i f i c a n to ft h ee a t i n gv e r b s t h e nw ee x a m i n et h e i rs e l e c t i o no fs u b j e c ta n do b j e c ti nc o l l o c a t i o n ；a n a l y z et h e i r s e m a n t i cf e a t u r ea n dc o l l o c a t i n gf e a t u r e ；e x a m i n et h ec o l l o c a t i o no ft h ee a t i n gv e r b s a n dt h ew o r d sw h i c he x p r e s sd i r e c t i o n c h a p t e r3s u r v e y st h es t r u c t u r ea n dt h em e a n i n go ft h o s ee a t i n g v e r b sw h i c h h a v ec u l t u r a ls i g n i f i c a n c e ；a n a l y z e st h ec l o s er e l m i o nb e t w e e nt h ec h i n e s ee m i n g c u l t u r ea n dt h ef o r m i n go f c u l t u r a lm e a n i n go f t h ee a i n gv e r b s 【k e y w o r d s ：e a t i n gv e r b ；s y n t a c t i cf e a t u r e ；s e m a n t i cf e a t u m ；c u l t u r a l s i g n i f i c a n c e i i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 1 坚持以“求实、创新”的科学精神从事研究工作。 2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和取得的研究成 果。 3 本论文中除引文外，所有实验、数据和有关材料均是真实的。 4 本论文中除引文和致谢的内容外，不包含其他人或其它机构已 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 5 其他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声明并表示了 谢意。 作者签名：起诫走， 日期：至i ，o ；2 斗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南京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学校有权保留学位论文并向国家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论文 的电子版和纸质版：有权将学位论文用于非赢利目的的少量复制并 允许论文进入学校图书馆被查阅；有权将学位论文的内容编入有关 数据库进行检索；有权将学位论文的标题和摘要汇编出版。保密的 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规定。 作者签名：杜铖走， 日期：2 0 0 6 二哆2 斗 1 研究对象： 引言 有“饮食”意的动词是表示嘴部活动使食物或非食物的实体部分或整体消 失的动词。我们以现代汉语词典( 商务印书馆，1 9 9 9 年版) 为准，结合上 述标准，统计出4 9 个的饮食动词： 吃、吃食、吃素、吃斋、品、品尝、品味、哜、服、尝、食( s h i ) 、点补、 酌、抿、啜、喝、嗍、吸、吸食、吮、吮吸、咂、叮、哒、饮、吞、吞食、 吞咽、咽、哙、嚼、噍、咀、咀嚼、嗑、咬、啃、啮、嗜、嘬、噬、含、 喂、喂养、食( s i ) 、哺、补养、啖、饲。 这4 9 个饮食动词根据饮食的方式过程( 品一尝一咬一嚼一吞) 、饮食对象 的特征( 固体或液体) 和饮食的对象( 是否自己食用) 可以分成六个小类： 第一类： 食用对象为固体或液体】+ 给自己】+ 经过或不经过咀嚼 + 咽下 去1 ：吃、吃食、吃素、吃斋、品、品尝、品味、哜、服、尝、啖、 食( s h i ) 、点补。共1 3 个词，典型成员是：吃 第二类： 食用对象为液体、流体】+ 【给自己】+ 未经咀嚼】+ 【进入食道】： 喝、酌、抿、啜、嗍、吸、吸食、吮、吮吸、咂、叮、喔、饮。 一共1 3 个词，典型成员是：喝。 第三类：【食用对象为固体 + 给自己】+ 不经过咀嚼或细嚼 + 【咽下去 ： 吞、吞食、吞、咽、哙。一共5 个词，典型成员是：吞。 第四类：f 食用对象为固体的整体的一部分】+ 【被使脱离整体】+ 【给自己】+ f 经过咀嚼 + 咽下去】：咬、啃、嚼、咀、咀嚼、噍、嗑、啮、嗜、 嘬、噬。一共1 1 个词，典型成员是：咬 第五类： 食用对象为可被唾液溶化的固体】+ 长时间在嘴里】+ 给自己】+ f 不经过拒绝 + 咽下去 ：只有一个成员，也就是典型成员是： 含 第六类： 食用对象为固体或液体 + 【给别人 + 经过或不经过咀嚼】+ 【咽下 去 ：喂、喂养、食( s i ) 、哺、补养、饲。一共6 个词，典型成员是： 喂。 我们之所以把“吃、喝、吞、咬、含、喂”作为六个小类的典型成员和研 究的对象的原因有三： “吃、喝、吞、咬、含、喂”的语义特征比在同小类中的其他成员更接 近小类的语义特征。这些典型成员常被用来描写同小类的其他成员的意义。比 如：“尝”在现代汉语词典( 商务印书馆) 中的词典义是“吃一点试试”。 论文使用的“饮食类动词”一词是专指“吃、喝、吞、咬、含、喂”这六个词语 甚至把同小类其它词语的意义等同于这些典型成员的意义，比如：“食”在现 代汉语词典中的解释是“吃”。 我们参考了一些义类词典，如普通话三干字常用词表等，这些词典 也同样把“吃、喝、吞、含、喂”作为一个小类的典型成员。唯一的差别是把 “咽”作为第四类的典型成员。在这里，为了考察各小类之间的食用对象的差 别，我们认为把“吞”作为该类的典型成员更能充分体现该类在食用对象上的 特征( 整个的或整块的) 。 我们根据现代汉语频率词典( 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 9 8 6 年版) 对 每小类的各个成员的使用频率进行考察，发现“吃、喝、含、吞、咬、喂” 的使用频率最高。具体的频率为：“吃”0 1 1 6 1 0 、“喝”o 0 2 5 8 7 、“含”o 0 1 5 2 9 、 “吞”0 0 0 2 2 8 、“咬”0 0 1 1 1 8 、“喂”0 0 0 4 7 9 。 “咬”：上下牙齿用力对着( 大多是为了夹物体或使物体的一部分从整体 分离) ；“含”：东西放在嘴里，不咽下也不吐出这是词典通常给“咬”和 “含”的解释。这些解释与我们所规定的饮食类动词的含义有些偏离。“咬” 和“含”有时完全可以视为非饮食类动词。例如：小王被蛇咬了一口；嘴里含 一口水。例子中动作发出者“蛇”和“我”都没有对“小王”和“水”有真正 意义上的食用。蛇没咬走小王身上的肉，我也没有咽下一点水。因此有必要对 词典中所解释的“咬”和“含”的意义进行“规范”，使其意义符合我们的研 究范围。但因为缩小“咬”和“含”的意义时所列出的分析与语义分析紧密联 系，为了避免重复，我们这里暂且不说，将在语义特征分析部分详细说明。 通过研究六个小类的六个典型成员，既能把握好六个小类的共性，又能容 易把它们区别开来。 2 研究现状： 饮食类动词的研究一直处于一边倒的状态。除了“吃”这个文化含量高、 使用频率高的动词之外，很难找到其他研究饮食类动词的文章。 关于动词“吃”的研究可以简单地分为两类：以文化语言学的理论和方法 对“吃”的民族文化内涵进行研究；以语法学、语义学等理论和方法研究“吃” 的句法、语义特征。 第一类的研究文章强调文化与语言以及饮食文化与“吃”之间的紧密联系。 他们从历史、文化、民族心理等角度来对“吃”的意义的发展、引申的途径， 以及含“吃”字的熟语的意义来源作相当详细的阐释。但遗憾的是这些文章只 注重“吃”作为文化词语的一面，而忽略“吃”作为语言单位的一面，表现出 较强的随意性。只有池昌海先生“吃”语言与“吃”文化是从文化和语言 两个方面来分析“吃”。 池先生对“吃”语言化石因隐性的文化因子牢固地粘在现行语言符号 上而产生进行表义分类。一共八类：描写人的能力的：描写人的生活方式 及手段、行为的；表示为人处事的方法、策略的；表示生活经历和遭遇的：表 示某种心理、情感活动的；描写人、物的属性及对属性的评价；描写具体的行 为、动作的：描述人或事物所处的状态的。作者指出“吃”语言化石在词语的 功能类分布上自成完整体系；在语义实现上，也有自己的特色，如：引申意义 的选择，情感色彩的表达，语体色彩的不同；在结构关系上有两点突出：一是 “吃”语言化石不仅能与“吃”的受事对象搭配而且能超常搭配，二是“吃” 语言化石多不具有同义或反义替代的类推性。“吃”语言化石一般可以视为一 个词，要否定时，要对整个结构进行否定。最后，作者表示汉语中有那么多的 “吃”语言化石与中国的饮食文化有直接的关系。 第二类的研究文章集中在研究“吃”与宾语的结构关系上，特别是“吃食 堂”的结构关系上。 陶红印先生( 2 0 0 0 ) 以“吃”作为个案来讨论论元结构的动态特征。陶先 生认为，“动词的论元结构在本质上有开放性和动态变化的特征，会因语言运 用、由时间的推移而产生变化。产生论元结构变化的一个重要条件是动词的高 频性”。文章以“吃”在北京人的搭配情况和使用频率为依据，来论证 下列五种观点：第一、频率越高的动词，论元结构越不稳定。第二、实际语言 运用中所见到的动词经常和典型论元结合、较少和非典型论元结合。第三、被 扩大的论元结构首先会涉及最接近核心的论元类型。第四、论元结构的扩大作 为一种重要的结构变化以不犯该交际为前提，因此在时间上是一个缓慢的过 程，在句法构造上有特别标志。第五、句法的变化不排除甚至常常伴随着语义 的变化。 “吃食堂”到底是“动+ 处所”还是“动+ 受事”一直争论不休。王占华在 “吃食堂”的认知考察一文中，反驳把“食堂”看作处所宾语的观点，从 认知的角度证明“食堂”是受事宾语( 食物) 的转喻形式。作者举例说明： 吃人家的饭，看人家的脸 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软。 吃人家嘴软。 吃了人嘴短，拿了人手软。 作者把这四个句子中的“人家的饭、人家的、人家、人”分析为一个转喻 产生的过程，即“人家的饭一人家的一人家人”，并认为“吃食堂”也是由转 喻产生的过程的结果。“食堂”其实是“食堂的饭”，因此“食堂”不是处所宾 语而是受事宾语。 樊友新在“吃”和“食堂”中同样用减去法证明“食堂”是指处所的。 作者举例： a ( 在) 院里食堂吃饭是赊账制。 b 食堂吃饭是赊账制。 c 吃食堂是赊账制。 陶红印从“吃”看动词论元结构的动态特征，语言研究2 0 0 0 年第3 期 从例a 到例b 再到例c 一路减下来，语义没有大的变化，“食堂”是指地 点的。 3 研究目的及意义： 本文旨在对饮食类动词的句法、语义及文化义进行考察和分析，对句法格 式、搭配功能、语义特征、主宾语的选择等方面进行探讨。 本人作为学习汉语的外国留学生发现，外国人学习汉语的时候，单纯根据 词典无法全面了解同一义场的词语之间的差别。其原因之一是词典只能把基本 的理性意义罗列出来。尽管各义类词典已经把同一义场的词语集中在一起，但 也没办法把其句法形式、语义选择等方面都表明出来。特别是词语的文化意义 只能靠老师们在教学的过程中补上去。对同一义场的动词的研究不仅有助于加 深人们相关动词的认识，也有助于对外汉语词汇及语法教学。因此，对饮食类 动词的研究具有一定的实用意义和理论意义。 4 研究方法及语料说明： 本论文采用描写和解释、形式和意义相结合的研究方法，从句法、语义和 文化三个层面上，对饮食类动词进行分析和考察。 本论文采用戴耀晶在现代汉语动作类二价动词探索提出的动词价的确 定方法来给饮食类动词分类，再从动词与动词前成分( 主语) 和动词后成分( 宾 语) 的关系中分析出他们的深层语义的使用规则。 本论文中的语料主要来自北京大学语料库，从现代汉语词典、现代汉 语动词大词典、近义词应用词典以及读者和一些其他报刊中收集例句 作补充。 4 第一章饮食类动词的句法分析 陈昌来先生( 2 0 0 2 ) 说：“动词的句法语义属性是动词固有的属性”，而“动 词的配价能力正是动词的句法语义属性的核心内容”【1 】。本章主要考察饮食类 六个典型成员“吃、喝、含、吞、咬、喂”的配价情况，探讨它们的句法特征。 第一节饮食类动词的再分类 饮食类动词都是动作类动词。我们用配价语法研究方法对饮食类动词进行 再次分类。动词的价是动词所支配的必有语义成分的数目。除了少数学者认为 有零价动词，一般认为现代汉语动词的价有三：一价动词、二价动词、三价动 词。戴耀晶在现代汉语动作类二价动词探索一文中，在确定动作类二价动 词的句式的同时，也指出一些补充句式来划分一价动词和三价动词。一共有五 种旬式： 句式1 、n 1 + ( 别1 去v + n 2 ；【2 】 句式2 、n 1 + v + 在n 2 + 方位词； 句式3 、n 1 + 把n 2 + v + c ； 句式4 、n 2 + 被n i + v + c ： 旬式5 、n i + ( 别) 去v + n 2 + n 3 ； 只能进入句式1 、2 的是一价动词，能进入旬式1 、3 、4 的是二价动词，能 进入句式1 、3 、4 、5 的是三价动词。我们也根据这些句式再分类。 句式1n l + ( 别) 去v + n 2 。饮食类动词都非常顺利进入此旬式。动词 “喂”既能带代词宾语，也能带名词宾语。 ( 1 ) 你( 别) 去吃那碗饭。 ( 2 ) 你( 别) 去喝那碗汤。 ( 3 ) 你别再去吞馄饨 ( 4 ) 你别去咬那硬梆梆的馒头。 ( 5 ) 你( 别) 去含那块糖。 ( 6 ) 你( 别) 去喂他。 ( 7 ) 你( 别) 去喂苹果。 旬式2n i + v + 在n 2 + 方位词。饮食类动词一般不能进入句式2 ，例如： “+ 我咬在馒头里”，是语法错误和没有意义的句子。但是我们再看下面的例子： ( 8 ) 糖含在嘴里。 这个例子却能成立。这是因为“含”的语义特征决定。这里暂缺不谈。在 第二章饮食类动词的意义分析第二节中会有更详细的解释。 句式3n i + 把n 2 + v + c 。饮食类动词当进入句式3 时，一般都要有后 【1 1 陈昌来，现代汉语动词的句法语义属性研究，学林出版社，2 0 0 2 年，前言第1 页 1 2 1 n 名词；v - 动词：c 时量或动量 续成分的支持。 ( 9 ) 他把饭吃了半天( 才- 乞完) 。 ( 10 ) 他把酒喝了两下( 就喝完了) 。 ( 11 ) 你把那个馒头一吞( 就吞没了) ( 12 ) 他把我给的苹果咬了一口( 就不吃了) 。 ( 13 ) 你把这片药片含了半天( 才含完) 。 ( 1 4 ) 我把苹果喂了三次( 才喂完) 句式4n 2 + 被n l + v + c 。饮食类动词进入旬式4 时，有时要有后续成 分的支持才构成完整的意义，有时不需要。 ( 1 5 ) 苹果被他吃了三口 ( 1 6 ) 药酒被他喝了五次。 ( 17 ) 那么大的馒头被他一吞( 就吞下去了) ( 18 ) 馒头被他咬了三口 ( 19 ) 一颗奶糖被他含了一会儿( 就没了) ( 2 0 ) 它被我喂过三次。 ( 2 1 ) 孩子被我喂了三天。 旬式5n i + ( 别) 去v + n 2 + n 3 。只有动词“喂”能进入第五句式。 ( 22 ) 我喂它苹果了。 上面的分析列表如下 动词 句式1 旬式2 句式3旬式4旬式5 吃 + + 喝 + + 吞 + 咬 + 上 含 + + 喂 + 根据戴耀晶的配价研究方法，饮食类动词中的“吃、喝、吞、咬、含”五 个动词都是动作类二价动词，而动词“喂”是属于三价动词。 第二节句法格式 由于饮食类动词中有二价动词，也有三价动词，因此存在着与二价动词、 三价动词相对应的不同基本句式和由位移产生的变换句式。 1 饮食类二价动词的基本句式和位移的变换句式： 1 1 基本句式： 饮食类动词的二价动词“吃、喝、吞、咬、含”支配施事和受事配价两个 必有的语义成分。在最简单的抽象句中，施事一般做主语，受事一般做宾语， 构成基本句式： n 1 ( 施事) + 动词+ n 2 ( 受事) 。例如： ( 23 ) 我吃饭 ( 2 4 ) 我喝水 ( 2 5 ) 我吞馄饨 ( 2 6 ) 我咬苹果 ( 2 7 ) 我含糖。 n i ( 施事) + 动词+ n 2 ( 受事) 的格式中，施事有意识发出动作行为，影 响到动作行为发生之前已经存在的受施对象，使受事发出运动、变化或有所损 益。比如：例( 2 3 ) “我”是发出动作“吃”使受事“饭”发生变化量减少。 1 2 位移的变换旬式： 饮食类二价动词的句法基本结构中的n l 和n 2 可以位移、隐含，形成以下 五种变换句式： 变换旬式1 变换句式2 变换句式3 变换句式4 变换句式5 n l ( 施事) + n 2 ( 受事) + 动词 我早饭没吃，中饭吃过了。 n 2 ( 受事) 十n l ( 施事) + 动词 杯子里的水我喝光了。 n i ( 施事) + 把将n 2 ( 受事) + 动词 我把将锅里剩下的饭都吃光了。 n 2 ( 受事) + 被n i ( 施事) + 动词 饭都被你吃光了。 n 2 ( 受事) + 动词 一切可吃的东西全都吃了。 饮食类的五个二价动词都能位移，形成以上的五种变换旬式。除了这五种 变换句式之外，还有一种变换旬式：动词+ n 1 ( 施事) 。例如：喝倒了五个人。 不是饮食类所有的二价动词都能变换成这句式。 2 饮食类三价动词的基本句式和位移的变换句式 2 1 基本句式 “喂”是典型的给予意义三价动词。“给予”作为一个事件、行为，要具备 以下条件： a 存在两个实体：给予者和接受者双方 b 存在一个事件或物体：给予物 c 存在一种给予关系：给予者主动把物体给予接受者 d 存在一个过程：给予物从给予者转移到接受者 这样，给予意义三价动词“喂”要支配施事、受事和与事三个必有的语义 成分。在最简单的抽象句中，施事一般做主语，受事做直接宾语，与事做间接 宾语，构成基本句式： n 1 ( 施事) + 动词+ n 2 ( 与事) + n 3 ( 受事) ，例如： ( 2 8 ) 我喂他一个苹果 n i ( 施事) + 动词+ n 2 ( 与事) + n 3 ( 受事) 的格式中，施事者( 受损者) 主动把受事给予与事( 受益者) ，使受事的所属发生转移。比如：例( 2 9 ) “我” 发出给予的行为，是受损者，受益的人是与事“他”，并且通过给以关系，受 事“苹果”的所属发生从“我”到“他”的转移。 2 2 位移的变换句式： 饮食类三价动词的基本格式中的n 2 和n 3 能移位、隐含，形成以下六种变 换句式： 变换句式1 ：n i + 动词n 2 我喂小王了。 变换旬式2 ：n 1 + 动词+ n 3 我喂药了。 变换句式3 ：n 3 + n 1 十动词+ n 2 药我喂小王了 变换句式4 ：n 1 + 把n 3 + 动词+ n 2 我把药喂小王了 变换句式5 ：n 3 + 被n i + 动词+ n 2 药被我喂小王了。 变换句式6 ：n 2 + n i + 动词+ n 3 贝贝我刚喂过苹果了( 佳佳我还没来得及喂呢! ) 一般给予义三价动词可以加上“给”构成这样格式：“n i + v + 给n 2 + n 3 ”， 例如：单位补给小王不少工资了。“给”的加入使句子的给予意义更为显著。 有些给予义三价动词，在“把”字句和“被”字句中动词后面要加上“给”， 要不然就不能构成完整旬，例如：我们把四名技工支援给他们单位了。但是给 予义三价动词“喂”后面不能加上“给”。“给+ n 2 ”是介词结构作动词的补语， 但是“v + 给”后的成分不一定是n 2 ，可以后附动态助词“了、过”或其他成 分，例如：补给了过不少工资。而且n 1 + v + 给n 2 + n 3 格式中有时“给”可以 不出现，例如：单位补发给小王不少_ t - 资了一单位补发了小王不少工资。“给 从动词语法化为介词后，又开始向助词语法化，在动词后时，附着性越来越强， 正在虚化为表示给予结果的助词”【1 1 。动词“喂”含有明显的给予意义，不需 要再加上表示给予结果的助词“给”。 第三节各配价成分的位移、缺省问题 动词的各配价成分可因语用的要求而移位或缺省。本节主要考察饮食类动 词六个典型成员的位移、缺省情况：详细描写各配价成分移位或缺省时所产生 的语用意义。 1 饮食类二价动词各配价的位移问题： 根据形式和意义一对一的关系处理，可以说从不同的视点看到的是不同的 事态，不同的事态可以看作不同的事件。不过，我们可以把饮食类二价动词的 基本句式和由其派生出来的五种句式看作是描述、表示不同事件、不同命题。 也就是说，语言使用者根据自己的使用目的而选择突出不同主题、焦点的句式 结构。这也是各配价成分位移的理由和作用。变化句式1 到变化句式2 中的饮 食类二价动词的n 2 ( 受事) 前移都是为了达到突出受事宾语主题化的作用。 饮食类二价动词的变化句式1 “施事+ 受事+ v p ”除了作为对答句，例如： “你饭吃好了吗? 一一我饭还没吃好呢”，一般不能单说。受事宾语倒装后取 得有定的语用功能。使用时要有一定的语境限制： a 在有对比的语境中，受事是对比焦点：他酒喝了，饭没吃。 b 在列举语境中，受事是列举对象：我饭也吃了，药也喝了，你不用担心。 变化旬式2 “受事+ 施事+ v p ”和变化旬式1 同样是宾语倒装，但变化句式 2 表“有定”的语用功能更强，使用上也更自由可以单说，较少受语境的 限制。受事移到句首使v p 由于后移而得到强调，这时受事部分变成了旧信息 而v p 变成了句子的焦点。显然，这是一种凸显焦点信息的句式。例如：杯子 里的水我喝光了。例句中，“杯子里的水”是受事成分位于旬首，也就是句子 的话题，“喝光了”因为移到旬末而成了焦点，得到强调，尤其是“光”这个 结果。 变化句式3 “n 1 + 把n 2 + v p ”中，受事宾语由介词“把”引导置于动词前， 构成“把”字句，焦点是对受事n 2 的自主、自愿的处置，使受事发生变化或 产生某种结果。例如：我把锅里剩下的饭都吃完了。我自主、自愿地对“饭” 选择处置的方式“吃完”，处置的结果是“剩下的饭没有了”。 变化句式4 “n 2 被n 1 + v p ”中受事n 2 前移到旬首，施事由“被”引导置 于动词前，构成“被”字句，焦点是n 2 因某种原因影响后所导致的某种结果 状态。除了要强调原因之外，般施事n 2 可以省略。例如：饭都被你吃完了。 1 陈昌来，现代汉语动词的句法语义属性研究，学林出版社，2 0 0 2 年，1 8 l 页 由于“你”的原因导致“饭没有了”的结果。 变化句式5 “n 2 + v p ”中，v p 表示动作行为的完成。“动作完成就变成状 态”，变化式旬5 具有描写性，描写动作完成后，受事所处的某种状态。当 动作动词形成一种复杂结构，表示某种动作完成后的状态时，受事可以前移到 动词前，施事隐含。此句的整个谓语部分变成表示某种性状。例如：“一切可 吃的东西全都吃了”描写“没有可吃的东西”这一状况。 受事成分前移除了符合语用需要外，有时也是受到句法的限制而前移，如 受事宾语过长、谓语中有长补语等原因。例如： ( 2 9 ) 昨天剩下的那几样菜就别吃了! 戴耀晶先生在现代汉语动词类二价动词探索一文中设定动作类二价动 词的基本结构和由其派生出来的四种变式句后，得出两则位移规则：受事成分 n 2 可以置于动词后面，也可以移位到动词前面；施事成分n 1 只能置于动词前 面，不能移位到动词后面。但却有这样的实例： ( 3 0 ) 我们昨天喝倒五个人了。 ( 3 1 ) 一锅饭吃了三个人。 从上面的两个实例来看，施事后移有两种语用功能，构成两种句型：第一 种是带有完成义的句型；第二种是带有共用义的句型。 带有完成义的施事后移的句型“喝倒五个人了”句型要包含一个 数量结构n p l ( 五个人) ，动词后一定要有表示完成体或经历体的时态成分( 倒) 。 施事后移是为了让位于主题成分，一般是指人成分( 包含五个人在内的某群 人) 。 带有共用义的施事后移的句型“一锅饭吃了三个人”句型要包含 两个数量结构n p i 和n p 2 ，n p 2 在动词前，n p i 在动词后，动词后面不一定要 有时态成分，但是动词本身要有或者通过句型获得“给予”义。这是因为第二 种施事后移句型有明显的共用义。施事( 人) 和受事( 饭) 之间是使用者、占 有者和共用对象的关系。动作行为( 吃) 是施事( 三个人) 共用的方式，同时 也是将受事( 一锅饭) 给予施事的主要目的。这类句型常表示一种数量对比关 系某一定量的事物可供给某一定量的人事物使用( 一锅饭可供给三个人使 用) 。 从理论上讲，除了“吃、喝”，其余的三个饮食类二价动词“含、咬、吞” 都有条件进入施事后移的两种句型。但我们在语料库中没有找到任何“含、咬、 吞”的这种用法。词汇的使用频率越高，人们对它越熟悉，越有更多的、更特 殊的表达形式。反过来说，词汇的表达形式越多、越特殊，证明其使用频率越 高。这样，“吃、喝”的使用频率比“含、咬、吞”的使用频率要高。 2 饮食类三价动词各配价的位移、缺省问题： 吕叔湘，中国文法要略，商务印书馆，1 9 8 2 年，5 6 页 2 1 给予动词“喂”配价的位移： 在中性语境下，给予类三价动词“喂”的三个配价成分的映现为句法成分 时一般句式的正常序列是：施事+ 与事+ 受事。但在具体语境下，为了某种表达 的需要，正常的序列发生一些变化，主要有两种情况：受事移位和与事移位。 2 1 1 受事移位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受事由句尾前移至句首，充当句子的主题成分。受事主题化 采取两种方式： a 受事n 3 直接移到句首，句子不发生其它变化：n 3 + n 1 + v + n 2药我喂 小王了。 b 受事移到句首，句子的施事前加上介词“被”作为标记，构成“被”字 句：n 3 + 被n i + v + n 2 剩下的饭都被他喂狗了。 语序上移位的变化主要是改变信息的传递方式，在中性语境下给予动词 “喂”的受事一般是句子的信息焦点( 新信息) ，经过移位后变成了话题( 旧 信息) ，成为被叙述的对象。在指称形式上也由不指定转向指定。非“被”字 句和“被”字句尽管都是受事前移，但两者的着重点不同：非“被”字句着重 于由某种动作造成的状态，而“被”字句着重于叙述一个有动作构成的事件。 从语句的功能上看，非“被”字句属于说明句( 描写句) ，“被”字句则属于叙 述句。 第二种情况：受事用“把”字提前至动词和施事主语之间，组成“把”字 句： n l + 把n 3 + v + n 2 我已经把剩下的肉喂狗了。 “把”字句表示的是对某物有所处置的情形，在给予过程当中，给予物体 受到动作发出者的影响，是受影响者，所以可以用介词“把”移至动词前。而 与事成分不发生任何变化，因此没有“把”字句形式。 2 1 2 与事移位：给予类三价动词“喂”的与事不能后移至句尾，只能前移。有 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与事前移至旬首，形成主谓谓语句：n 2 + n l + 动词+ n 3 。这时 与事充当句子的主题成分。“n 2 + n 1 + 动词+ n 3 ”句式一般不能单说。使用时要 有一定的语境限制： a 在对比语境中：贝贝我喂过苹果了，佳佳我还没喂呢。 b 与事前移至句首，但在原与事的位置上要出现复指的代词，例如：贝贝 我喂过她两个苹果了。如果与事是代词，一般不好前移至句首，因为代词不好 再用同形的代词复指( + 他我喂过他苹果了) 。 第二种情况：与事由介词“给”引到动词前，构成“n i + 给n 2 + 动词+ n 3 ” 句式：我给小王喂了药。但是这种旬式单独看是有歧义的。“我给小王喂了药” 既有“我喂小王药”的意思，又有“我帮小王喂( 某个人) 药”的含义。句式 中的“给”可以换成“帮”或“替”。因此“n i + 给n 2 + 动词+ n 3 ”旬式不是给 予类三价动词“喂”的派生旬式。 2 2 给予动词“喂”配价成分的缺省： 从给予事件本身来看，存在给予者、给予物、接收者三个实体，其中给予 者是主动的、有目的的、自主意识最强的一方，而接收者和给予物都是被动的。 因而，在给予过程当中，给予者是最重要的角色，是给予事件成立的关键因素， 所以，句子中施事一般不能缺省。另外，给予事件表示一种给予关系：给予物 从给予者转移到接收者，因而，受事或与事必须保留一项，否则构不成给予关 系。当受事缺省时，构成“n 1 + 动词+ n 2 ”旬式：我喂贝贝了：当与事缺省时， 构成“n l + 动词+ n 3 ”旬式：我喂苹果了。 使用过程中，在经济省力原则驱使下，保证缺省不影响表达或交际，能省 则省。缺省的成分是由动词“喂”本身的语义控制力和预期目的决定。给予动 词“喂”的受事和与事对施事来说都同样重要，使用中，既能缺省与事，又能 缺省受事，这表明施事主体的预期目的是两可的。 第四节饮食类动词的功能差异 就所有类型的词语的使用频率来看，“吃”是全部约2 7 0 0 个词中的第1 4 0 个最常用词。在饮食类动词中，“吃”的使用频率居于首位。正因为“吃”的 高频性使“吃”在句法功能和搭配功能都强于其他五个成员。本节主要探讨“吃” 在句法功能和搭配功能上与“喝、吞、咬、含、谓”的差异，同时也分析由“吃” 构成的一些特殊结构。 1 。句法功能差异： 在现代汉语中，“动+ 名”结构可以表示动宾关系，少数还可以表示偏正关 系。饮食类动词的六个成员“吃”、“喝”、“咬”、“含”、“吞”、“喂”都是属于 单音节动词，因此与其他名词组合成“动+ 名”结构时通常只能表示动宾关系， 而不能表示偏正关系， 例如：“吃饭”；“喝水”；“咬苹果”；“含糖果”；“吞馄饨”；“喂饭”。 虽然单音节动词与名词构成“动+ 名”结构时，绝大多数只能表示动宾关 系，形成述宾短语，组成定中短语必须要加上标记词“的”，例如：含的药， 但是我们发现这样的短语：吃文化。“吃文化”是表示偏正关系的“动+ 名”结 构，是定中短语。“吃”可以不需要加“的”，直接与名词“文化”组成定中短 语，可见“吃”具备光秆充当定语的功能。 当然，在“吃文化”之间可以插入“的”字，变成“吃的文化”。“吃的文 化”与“吃文化”结构关系相同。在句法上是平行格式，“的”字的使用与否 属于语用平面的问题。 由于“喝”、“咬”、“含”、“吞”、“喂”五个饮食动词句法功能上只能充当 谓语，因此当它们与名词组合在一起时，“动+ 名”结构只表示动宾一种关系， 整个结构的外部功能也是单一的动词性短语：喝水；咬苹果；含糖果；吞 混沌：喂饭 饮食动词“吃”具备充当谓语和定语的多种功能，因此，当它与名词组合 在一起时，“动+ 名”结构所表示的关系可能是动宾关系，也可能是偏正关系。 “吃”构成的“动+ 名”结构只能表示两种关系中的其中一种，不存在交叉现 象( 可以分析成动宾关系，也可以分析成偏正关系) ：而且表示偏正关系的“吃 + 名”结构极少：吃饭( 动宾关系的动词性短语) ；吃文化( 偏正关系的名词性 短语) 。 “吃”不仅能进入表示偏正关系的“动+ 名”结构，而且“吃”还可以光 杆或能进入“名+ 的+ 动”结构，而其他成员不能，例如：中国人的吃，中国 人的喝这表明“吃”的活跃性强于其他五个成员。 应该指出由“吃”构成的“动+ 名”偏正短语和“名+ 的+ 动”短语受到非 常严格的限制，通常只构成“吃文化”和“中国的吃”等短语。其中，“吃文 化”有凝固成固定短语的倾向。“名+ 的+ 吃”结构中的名词不是任何一个名词 成分都能进入的( 老张的吃) ，其选择非常苛刻，一般只能是指称某个地区、 国家或某种人的名词成分。当“吃”进入这些结构时被名物化，“吃”表示某 种具体动作的陈述义转为指称义，具有饮食文化、美食等含义。 另外，还有一种说法：“吃在广州”。这种说法也较为凝固。其中动词“吃” 充当主语，“在”是定位动词作述语，“广州”是名词宾语。名词宾语“广州” 一般不能随便用其他名词成分替代( + 吃在南京) 。除了“吃在广州”外，还 有“吃在四川”。除了“广州”和“四川”外几乎没有其他名词成分能充当“吃 + 在+ 名”句式的宾语。这因为普遍的中国人对美食所在地认知上的公认。也有 这样的说法：“( 住在法国，行在美国) 吃在西班牙”( 袁念琪吃在西班牙， 南宁晚报2 0 0 1 年1 2 月b 3 版) ，但我们认为这种用法是“生在苏州，玩在 杭州，吃在广州，死在柳州”的模仿使用，属于修辞用法。“吃在西班牙”不 像“吃在广州”和“吃在四川”那么独立，离开一定的语言背景，“吃在西班 牙”的说法就比较生硬，难以成立。原因在于，广州和四川是中国人公认的美 食所在地，而西班牙就不是或者还没形成这样一种公认。“吃+ 在+ 名”旬式中 的“吃”也被名物化了具有“美食”的指称意义。 要注意“吃在广州”和“他吃在广州( 住在广州) ”是不同结构的句式。“吃 在广州”中“吃”名物化，具有“美食”的指称意义，充当主语，“在”是定 位动词作述语；“他吃在广州( 住在广州) ”中“他”充当句子的主语，“吃” 是及物动词，表示饮食方式的具体动作，充当述语。“吃在广州”的“广州” 是“在”的宾语，一般不可随意用其他名词成分替代：“他吃在广州( 住在广 州) ”的“广州”是处所宾语，较为容易用其他处所名词成分来替代，如：为 了搞好基层工作，他吃在基层，住在基层。可以用层次分析法来分析这两种句 式：“吃在广州”；“他，吃在广州”。 2 搭配功能差异： 饮食类动词“喝、吞、咬、含、喂”都能与名词性宾语搭配，构成述宾短 语，例如：喝水、吞馄饨、咬苹果、含糖、喂饭，而且一般也只能与名词性宾 语搭配成述宾短语。 而“吃”既能与名词性宾语搭配，又能与非名词性成分搭配，构成述宾短 语。能与“吃”一起搭配成述宾短语的非名词性的成分有动词性和形容词性成 分。动词与宾语构成的框架为：“v + n p ”，且“v + v p ”：“v + a p ”。例如： ( 3 2 ) 我吃苹果。v + n p ( 3 3 ) 他不吃请，不受贿，公正廉明。v + v p ( 3 4 ) 他吃成不吃甜v + a p “吃”既能跟名词性成分“苹果”搭配，又能与动词性成分“请”和形容 词性成分“成”、“甜”搭配构成述宾短语。 “吃”与动词性成分组合成述宾短语的情况极少。有些研究者甚至认为“吃” 不能带动词性宾语。“吃请”是我们找到的唯一的“吃”带动词性宾语的例子。 “吃请”有成词的倾向。“吃请”中间可以插入动量成分，如：“吃一次回请”。 “吃请”不能单用( + 我吃请) ，常在对比语境中出现( 不吃请，不受贿， 公正廉明) ，能充当其他动词的宾语( 讨厌吃请) ，能充当主语( 吃请是官场上 的一种弊病) 。 “v + v p ”述宾短语除了“吃请”之外，我们还找到了“喂吃喂喝”这样 的说法，例如：她坚持为婆婆端汤送药，喂吃喂喝，为老人穿衣理被。“喂吃 喂喝”比“吃请”更凝固，中间不能插入其他成分，可以说已经变成了固定短 语。 “吃”可以跟形容词形成分组合成述宾短语。跟“吃”与动词性成分组合 的情况相比，“吃”与形容词性成分组合的情况更容易，能搭配的成分更多， 但是也有一定的限制。能与“吃”组合成“v + a p ”述宾短语的形容词性成分 一般是单音节形容词，而且只能是描写食物味觉的形容词。比如说：吃成、吃 甜，而不说：+ 吃强、+ 吃弱。 “吃+ a p ”述宾短语在特定的语境中，在回答时可以单说，例如：你吃成 还是吃甜? 我吃甜。除外，一般都要在对比语境使用，例如：我吃成，不吃 甜。 饮食类动词中“喂”是唯一的三价动词，“喂”后面能带两个宾语，构成双 宾结构，例如：我喂它三个苹果。 “喂”是给予三价动词，因此非常容易同时带上与事宾语和受事宾语，构 成双宾结构。例如：我喂孩子药。而“吃、喝、吞、咬、含”都是二价动词， 这些动词后面一般只能出现一个宾语，例如：吃饭、喝水、吞馄饨、咬苹果、 含糖果。但是饮食类二价动词能进入“v + 他，它+ 数量( 名) ”格式，构成 双宾结构，例如：吃他三个苹果；喝他两杯；咬他两口；吞他两个：舍他两片 “吃他三个苹果”是单宾结构还是双宾结构这个问题曾经引起语法学界热 烈的讨论。持单宾结构说法的学者认为“他”和“苹果”之间存在领属关系， “他三个苹果”是表示领属关系的偏正结构，所以“吃他三个苹果”是单宾结 构。 我们支持“吃他三个苹果”是双宾结构的说法。第一：“吃他三个苹果”可 以扩展成“一共吃了他三个苹果”。虽然“他”和“苹果”之间有领属关系， 但具体在“一共吃了他三个苹果”里“他”和“三个苹果”之间没有直接的句 法关系，“他三个苹果”可以不看作偏正结构，“吃他三个苹果”可以分析为双 宾结构。第二：“吃他三个苹果”比较特殊，因为“他”和“苹果”之间存在 领属关系，但看其他的例子就更清楚了： 逛他两天北京城 下他两天雨，刮他两天风 这两个例子是双宾结构。它们与“吃他三个苹果”是一样的，都属于“v + 他它+ 数量( 名) ”格式，都是双宾结构。 但饮食类二价动词构成的双宾结构和三价动词“喂”构成的双宾结构不同。 动词“喂”与两个宾语搭配比较自由。以“我喂它三个苹果”为例，“它”有 实在的意义( 某种动物) ，可以换成其他的名词，例如“猴子”等；名量词“三 个”可以省略；两个宾语“猴子”和“苹果”可以随意省掉一个，成“我喂猴 子”或“我喂苹果”。 饮食类二价动词“吃、喝、吞、咬、含”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