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经济学专业论文）关于企业纵向规模变化趋势的实证研究.pdf

摘要 “企业纵向规模不经济猜想”认为企业的纵向规模指的是企业内部包含的 业务环节的数量。按照企业纵向规模不经济猜想，既然纵向规模不经济，企业就 有不断降低其纵向规模的动机，从时间序列来看，企业纵向规模就存在不断缩小 的趋势。本文试图运用实证检验的方法，验证在实际经济生活中是否存在这一趋 势。 本文以我国纺织制造业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分别用表示企业经营范围集中 度的赫芬达尔指数( h ) 和表示产品相关性程度的相关性比率( r r ) 作为衡量企 业纵向规模的两个指标，建立时间序列趋势检验模型。本文提出两个有待验证的 假设：赫芬达尔指数随着时间序列呈递增趋势；产品相关性比率在时间横轴上呈 上升趋势。实证检验结果很好地支持了论文的假设，验证结果显示企业的经营范 围越来越集中，经营产品的相关程度越来越高。企业的产品相关性越高说明企业 的经营范围越集中，而经营范围越集中说明企业内包含的业务单元越少，相应的 企业的纵向规模就越小。因此，企业纵向规模呈缩小这一基本趋势在现实中真实 存在。 根据研究结果，本文分析了企业纵向规模缩小趋势对我国企业的几点启示， 提出破除大企业迷信，以业务外包的形式缩减企业的经营范围，获取竞争优势， 提高经营效益的对策建议。 【关键词】企业规模经营范围纵向分拆变化趋势实证研究 1 导论 1 1 研究背景 企业规模问题一直是经济学、工商管理学科关注的基本问题。产业经济学所 研究的进入壁垒、集中度、产品差异化、规模经济、兼并、企业组织调整( 包括 横向、纵向一体化和混合多样化经营、企业集团) 、技术创新与研究开发等一系 列问题，不仅政府的产业组织政策要高度关注，而且也是企业的现实市场环境和 市场行为。因此，企业规模与规模经济也是产业经济学研究的基本问题。 国内外学者试图寻找最优企业规模的尝试一直没有停息，然而由于各家企业 的环境差异、特质性而没能得出一个一般性的结果。企业规模的扩张是否会带来 规模经济，没有一致的观点，有人认为大企业好，有人认为小企业好，杨小凯、 张永生等人又提出厂商规模无关论。张元智在对企业规模与规模经济的关系、企 业边界、多样化经营绩效问题研究的基础上发现，现有的企业规模概念是一个含 混的概念，企业规模与规模经济关系模糊不清是由于含混的企业规模概念所致。 究其原因，一方面，各家使用的企业规模概念本身有明显的不同，研究对象不一 致，必然会“各唱各调 ；另一方面，度量企业规模大小的标准不同，有的以企 业年销售额或年产值作为度量尺度，有的用企业经营资产规模或股本金额，还有 的以企业内部所包含的分支机构的多少，或以企业员工数量作为衡量企业规模大 小的标尺。从规模经济属性来看，企业规模应该区分为横向规模和纵向规模。横 向规模是指的企业重复生产的数量，而纵向规模是指企业内部包含的业务环节数 量。企业边界、一体化程度都属于企业纵向规模。将企业规模区分为横向规模 与纵向规模，为探讨产业层面规模经济的真正来源提供了一个思路清晰的概念。 企业规模经济来自于横向规模的扩张，而纵向规模的扩张可能会带来规模不经 济，纵向规模与规模经济之间却似乎存在着一种负相关的关系，由此张元智提出 “企业纵向规模不经济”猜想。 任何理论猜想只有经过系统理论的推衍和实证检验，才能显示出科学性，才 能上升为可靠的一般理论。企业经营范围与经营绩效存在负相关关系这一命题已 张兀智、马呜萧企业规模、规模经济与产业集群 j 中国t 业经济，2 0 0 4 ( 6 ) l 得到实证检验，从一个侧面对“纵向规模不经济”猜想作出了验证。按照“纵向 规模不经济”猜想，既然纵向规模不经济，厂商就有不断降低其纵向规模的动机， 从时间序列来看，企业纵向规模就存在一个不断缩小的基本趋势。这一趋势是否 存在呢? 为了验证这一猜想，本文试图运用实证分析的方法，来观察和检测企业 纵向规模缩小趋势是否真实存在，从而从一个侧面对纵向规模不经济猜想做出检 验。 1 2 研究目的及意义 本论文运用实证研究方法，验证现实世界是否存在着这样一个基本趋势：企 业纵向规模不断缩小。这一探索是对企业纵向规模不经济猜想的一项有价值的 检验，本论文是验证猜想研究的一个组成部分。“企业纵向规模不经济 猜想的 提出及其验证，将对经济学、管理学多个学科领域具有重大的理论价值。 从亚当斯密到新古典经济学派充分肯定了分工能够带来效率，然而市场分 工与企业内部分工，哪个更有效率? 前人对此并无一致的结论。猜想的验证也对 这两种分工形式的效率差异进行了验证，这对企业分工理论、产业组织理论的发 展具有很大的理论价值。 这一猜想的提出以及验证为理解产业获取竞争优势的外部环境、产业内部企 业之间的相互关系、产业的生产组织方式变革、模块化生产、垄断的破解等问题 提供新的思维，命题的验证将会使经济学理论界对规模的认识进一步深化。在企 业理论领域，能够理清长期以来对企业规模的模糊认识，摆脱无谓争论的局面。 从产业组织的角度，企业纵向规模缩小也就是把一个产业按照上下游分成几 个层次，每个厂商都只专业化做某一层次的工作。进入2 0 世纪特别是9 0 年代以 来，各大企业纷纷将其上游和下游的企业剥离出去，纵向分离的趋势渗透到了各 个产业领域，不仅发生在传媒业、银行、通讯等服务行业，甚至在人们通常认为 应该以纵向一体化为主的石油行业，也出现了纵向分离的现象。 除此之外，这一猜想如果得到验证，横向扩张、纵向收缩必将成为指导企业 战略决策的基本方略，为企业战略管理提供理论依据。 。根据定义。文中的企业纵向规模指企业内部包含的业务环节数量。 2 1 3 研究内容 从时间序列来看，企业的纵向一体化与纵向分离两股力量同时存在，此消彼 长。然而，是否存在一种基本的趋势一企业纵向规模在不断缩小? 本文用企业 经营范围集中度和产品相关性比率来度量企业的纵向规模，探讨企业纵向规模的 总体变化趋势。 由于样本数据采集的局限性，本文主要以中国服装纺织制造业上市公司为研 究对象，抽取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的3 7 家公司，从每家公司的年报中收集各家 企业从2 0 0 1 年到2 0 0 6 年连续6 年的董事会报告数据，包括企业经营产品的行业 类别、各类产品的年销售收入，计算出各类产品的销售收入在企业总销售收入中 所占的比例。 基于以上资料的取得，选用赫芬达尔指数( h ) 和产品相关性比率 ( r r ) 作为衡量企业纵向规模的两个指标。建立趋势分析模型并对其分析，为验证纵向 规模缩小趋势，本文将其转化为对如下两个命题的检验： 赫芬达尔指数随着时间序列呈递增趋势；产品相关性比率在时间横轴上呈上 升趋势。 除了对以上命题进行实证检验，本文试图运用经济学以及管理学相关知识对 企业纵向规模的变化趋势做出理论解释。 1 4 研究思路与方法 1 4 1 研究思路 按照企业纵向规模不经济这一猜想的观点，具有规模不经济的应该是企业内 部业务单元的数量。企业经营范围可以按业务单元、产品、行业不同层面来计量， 然而，现有工业统计体系以及上市公司披露的信息中，只能从经营范围中看到大 口径的所在行业、具体产品等信息，根本没有业务单元数量的统计。在产业经济 学中经常把产业( 行业) 等同于市场，产业经济分析实质上就是对市场组织、行 。赫芬达尔指数，又称h 指数，本文用于企业经营范围集中度研究，h 指数越人表示经营范围越集中。 圆产品相关性比率( r r ) ，指一年中企业最人的相关业务组的销售收入占总销售收入的比重，r r 越大企业 经营范围越小。 为和绩效的分析。当企业开展多元化经营时，它生产的产品可能分属多个产业。 要验证企业纵向规模不经济这一猜想，首要的问题就是如何度量企业纵向规 模。根据现有的披露信息，我们只能从企业的公司年报中获取到分行业的主营业 务收入和成本。因此，本文收集到3 7 家纺织服装类上市公司年报，从中找到企 业分行业主营业务收入，剔除3 家信息披露不完全的企业，计算出其中3 4 家企 业从2 0 0 1 年到2 0 0 6 年的产品相关性比率和赫芬达尔指数。 通过对产品相关性比率( r r ) 和赫芬达尔指数( h ) 的描述性统计和相关性 分析，判断所选的两个指标是否与时间序列存在显著相关性，如果相关性显著， 说明可以进行回归分析。根据回归系数，写出回归方程，利用趋势分析模型划出 两个指标在时间横轴上的趋势线。判断h 指数在时间横轴上是否呈上升趋势， l 汛指标是否随时间的推移呈递增现象。如果是，则命题得证。 对出现这一趋势进行理论解释，指出这一趋势的存在对产业组织、企业理论 等方面的启示，特别是对我国企业的启示。 1 4 2 研究方法 本文用描述性统计与趋势分析相结合的方法验证现实中企业的纵向规模不 断缩小这一假设。尽管已有大量的例证能够说明这一趋势的存在，但仍然需要运 用逻辑缜密的计量方法做出检验。本文选取赫芬达尔指数( h ) 和产品相关性比 率( r r ) 两个指标来衡量企业的纵向规模，通过对指标变化的分析，验证企业 纵向规模的变化趋势。具体分为以下几个步骤： ( 1 ) 收集所选样本企业的经营产品种类数量、各类产品销售收入在企业总 销售收入中的分布，计算每个企业各年的赫芬达尔指数以及相关性比率。 ( 2 ) 对收集的数据及计算得到的指标值进行描述性统计。 ( 3 ) 建立趋势分析模型，对指标进行相关性检验和回归分析，验证命题是 否为真。 1 5 论文框架 本文研究的是企业的纵向规模在现实中是否存在缩小趋势。主要分为六个部 4 分： 第一部分，选题背景及论文框架。介绍了选题背景、选题目的及意义。要研 究“企业纵向规模呈现缩小趋势 所用的研究方法、思路以及论文的基本结构。 第二部分，理论综述及研究现状。介绍了与企业纵向规模相关的理论，企业 规模、企业边界和企业战略理论的研究综述。对所要研究的主题词作了科学界定， 同时对企业纵向边界的研究现状进行阐述。 第三部分，企业纵向规模变化趋势的理论分析。从经济学和管理学两个方向 对企业纵向规模变化趋势进行理论分析，在理论上得出企业纵向规模越小越有利 于企业的发展的结论。 第四部分，趋势变化的研究设计和方法。这一部分首先界定了本文所研究的 企业纵向规模的概念，然后对纵向规模的衡量指标进行多方面比较，最终选取了 h 和i 汛两个指标，从而设计了指标体系。介绍样本选取及数据的来源，构建检 验模型。 第五部分，企业纵向规模变化趋势实证研究。这一部分是实证检验部分，首 先列出数据的采集和处理结果；接着通过描述性统计和相关性分析得出，所选的 指标y 与时间x 之间存在相关性，能够进行回归分析；判断回归系数的显著性， 写出回归方程；在柱装图上添加趋势线。 通过描述性统计和回归分析，发现用于衡量企业经营范围集中度的指标赫芬 达尔指数和衡量企业经营产品相关程度的产品相关性比率( r r ) 在时间横轴上 均呈上升趋势。这表明企业的经营范围越来越集中，经营产品的相关程度越来越 高。具体来讲，企业产品相关性越高说明企业经营范围越来越小，经营范围集中 度越来越高说明企业内部包含的业务单元越来越少，相应的企业纵向规模就越来 越小。 第六部分，启示与建议。主要指出本研究对产业组织理论、企业理论、企业 经营战略方面的启示。提出破除大企业迷信，以业务外包的形式缩减企业经营范 围，获取竞争优势，提高企业经营效益的对策建议。 第七部分，研究总结与展望。总结了本文的研究结论及存在的问题，指出进 一步需要研究的内容。 1 6 创新之处 “企业纵向规模具有规模不经济特性 这一理论猜想提出后，目前尚缺乏大 量实证数据的验证。本文从企业纵向规模缩小趋势的角度进行实证检验，检验结 果构成了对该猜想的有力支持。 本文研究方法上的创新在于，把以往用于衡量市场集中度的赫芬达尔指数作 为企业纵向规模的衡量指标。用描述性统计量分析和时间序列趋势分析相结合的 方法验证企业经营范围越来越集中、相关性比率不断提高的趋势，从而验证企业 纵向规模不经济的假设。 6 2 相关理论综述及研究现状 2 1 企业规模理论综述 企业规模问题一直是经济学家关注的问题。企业规模不仅仅是一个竞争策略 的问题，它更主要的是涉及到产业的组织方式，生产活动的组织是在企业内部还 是在企业之间? 企业理论、产业组织理论对此都有长久的关注和研究。从经营管 理的角度看，企业规模到底多大最好，这是每一个企业家必然要关心的问题。 2 1 1 国外主要研究 马克思的经典著作资本论中，对企业规模的论述开始于对资本主义协作 生产的评价，他认为能进行分工协作的企业规模是最小的企业规模，大规模始终 和高效益相联系。马克思的全球化理论中涉及的国际分工与国际贸易，商品交易 与资本的全球化其实也是追求规模经济的一种表现。 马歇尔在经济学原理一书中提出的规模生产的好处成为新古典经济学谈 论规模经济的主要依据。马歇尔把规模经济归结为两类，即内在经济和外在经济。 新古典经济学讲的经济规模，专指单一生产单位如企业、工厂的单纯技术经济意 义的规模，只涉及马歇尔所讲的内在经济。 科斯的企业的性质( 1 9 3 7 ) 主要解释了企业出现的原因以及企业的边 界问题，这都涉及企业规模。根据科斯的分析，企业规模的扩大，一方面可以节 约交易费用，另一方面又增加了组织管理成本。企业之所以存在规模经济，是由 于企业规模增长而节约的交易费用大于组织管理费用的增加所致。 后期的熊彼特、加尔布雷斯等强调大企业更具有创新动力和创新能力，他 们认为拥有垄断力量的大企业比小企业更具有创新性，更有可能提高产业技术， 而且具有规模经济。 日本学者斋藤优的研究表明，一定数量和一定规模的大企业所形成的垄断性 竞争，到目前为止是日本最有利于研发( r & d ) 的产业组织方式。 植草益等的研究则认为，在r & d 活动中企业规模太大也会产生规模不经济。 7 克鲁格曼将规模经济区分为内部规模经济和外部规模经济。外部规模经济 指单位产品成本随着行业规模扩大而降低的现象，而内部规模经济则是指单位 产品成本随着厂商规模扩大而降低的现象。外部规模经济和内部规模经济对市 场结构的影响是不同的。一个只存在外部规模经济的行业一般由相对较小的厂 商构成，市场处于竞争状态。 钱德勒( 1 9 8 7 ) 认为，1 9 世纪的后期到2 0 世纪早期，生产技术的重大创新 造成了可以利用由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所带来的空前成本优势的潜力。钱德勒指 出，当技术和运输方面的创新为通过利用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效益获取空前的成 本优势提供了巨大的潜力时，这些潜在的成本优势并不一定会被充分实现，除非 通过工厂的物质流量能够不断的保持，从而保证对生产能力的有效应用。 施蒂格勒( 1 9 9 6 ) 认为，生产活动可以看作是一系列不同业务的组合，而不 同业务具有不同的最小有效规模，组合起来就难以保证整个企业各个业务都实现 最有效率的生产。所以各个环节利用规模经济的程度会限制企业规模的扩张。在 此基础上他又提出“产业生命周期理论 ，探讨了中间产品市场与企业规模的关 系，认为在一个产业发展的早期和衰落期，由于缺乏相关零部件的配套生产厂商， 企业倾向于一体化内部生产，企业规模就较大，而在产业发展的中期( 繁荣时 期) ，由于有众多的配套厂商，企业倾向于购买和外包，此时企业规模就比较 小。 2 1 2 国内主要研究 徐佳宾( 1 9 9 8 ) 认为，企业规模的确定应当是适度的，既不是越大越经济， 也不是越小越经济。既要考虑行业的技术要求，又考虑市场的需求规模。 余兰则( 2 0 0 2 ) 认为，我国产业的企业规模普遍偏小，产业集中度过低，缺 乏规模经济；并提出了购并是提高企业规模经济效益，促进企业向大型化发展的 理想选择的观点。 杨小凯、张永生根据其超边际分析的分工理论研究，认为企业规模大小无 关紧要，重要的是经济分工水平。张永生厂商规模无关论一书就是对此观点 的系统表述。 林金忠( 2 0 0 2 ) 对规模经济概念做了进一步的区分，归纳出4 种不同层面上 的规模经济：技术意义上的规模经济、空间意义上的规模经济( 类似于克鲁格 曼的产业层次的规模经济或聚集外部经济) 、范围经济以及由于资产专用性而导 致的一体化规模经济。 刘兴国( 2 0 0 3 ) 提出：在当代与未来，规模的小型化也许对规模经济更为有 效。从长期的发展趋势看，企业的规模应该表现出不断小型化的趋势。球队型组 织为一种新型的企业组织结构模式，其本身的特征要求企业规模相对小型化，这 也是与企业规模的发展方向相一致的。 颜帮全( 2 0 0 3 ) 在论企业规模与规模经济一文中指出，企业规模的扩张 在一定条件下是企业实现规模经济的手段，但企业规模的扩张并不一定会使企业 取得规模经济效益。现代企业追求的是制度安排优化与规模扩张并举以获得规模 经济，这才是最理想的方式。 2 1 3 分析评价 对于企业规模与规模经济的研究总体可分为三种观点：一种是大企业的经济 效率要比小企业的效率高。另外一种与此相反，认为在许多方面大企业不如小企 业灵活有效率。第三种认为企业规模的大小能否带来效率取决于其他因素的作 用。众多学者在规模自身概念上就存在模糊的认识，以及衡量标准的不同和界定 角度的分散，因此他们最后得出的这些规模效应的结论不同。 2 企业边界理论综述 现代企业理论有三大核心研究问题：企业为什么存在、企业边界是如何决 定、以及企业内部组织( 结构) 的设置( f o s sa n d 日e i n ，2 0 0 5 ) 。自2 0 世纪6 0 7 0 年代以来，以交易成本为分析工具的交易成本经济学和产权经济学成为解释企 业边界变动的主流理论( f o s sa n dk l e i n ，2 0 0 5 ) ，然而，其主流地位不断受到挑战。 针对新出现的诸如外包和全球专业化、价值链的非一体化以及重新一体化等问题， 交易成本分析并不能很好地解释。 科斯的交易成本理论认为，企业的边界取决于市场交易费用与企业协调成本 q 的比较，由此可知，企业的最优边界在利用市场交易的边际成本等于利用企业协 调的边际成本的那一点上。这一结论在企业经营实践中体现为“购买还是制造 ( 张维迎，1 9 9 5 ) ，为了将投入转化为产出，企业必须考虑哪些投入要素应该由 自己生产，哪些又应该从外边购买。这种决策决定了现实中企业的纵向边界，当 外部采购的成本( 含交易成本和生产成本) 高于内部制造的成本( 含协调成本和 生产成本) 时，企业采用内部制造的方式，企业纵向边界扩大；反之，企业的纵 向边界将缩小( 威廉姆森，2 0 0 0 ) 。 张五常在企业的契约性质一书中对科斯的企业理论作了实质性的进展。 威廉姆森也接受科斯的交易成本概念和交易成本差异导致企业取代市场这一观 点。而格罗斯曼、哈特和穆尔以威廉姆森等人的交易成本和不完全契约理论为基 础，提出剩余控制权理论一哈特称之为新产权理论，把纵向一体化本身视为所有 权，从激励角度研究纵向一体化的成本与收益。交易费用深刻的阐明了市场的缺 陷，这就彻底打破了市场竞争总是有效的观点，也进一步说明了企业纵向一体化 的合理性，并说明了企业的界限。 交易费用理论中的所谓企业规模实质上是指，当一种产品在生产技术上可分 离为两个以上生产阶段时，同一个企业所占据的生产阶段的数量，即在最终产品 的总生产链中由该企业所完成的生产链长度。参考泰勒尔的观点，交易费用中的 企业规模其实就是指企业的纵向边界。企业纵向边界的扩张主要通过纵向一体化 来实现的。在企业历史发展过程中，企业的纵向边界变化是比较复杂的，呈现出 扩张( 纵向兼并) 与收缩( 纵向分离) 交互进行的局面。 在信息技术的作用下，企业边界的变动情况，主要有以下研究：b r 刚0 1 f s s o 等人 ( 1 9 9 4 ) 选取美国宏观经济部门中的六个行业，对信息技术投资对企业边界的影响 首次进行实证研究，发现在1 9 7 6 1 9 8 9 年期间企业平均规模趋于下降，并认为这主 要是有企业纵向一体化程度减少所致。h i l l ( 1 9 9 9 ) 和d e w a i l 等人( 1 9 9 8 ) 则利用 企业层次的数据进行研究，发现信息技术投资和企业纵向边界之间存在负相关关 系。总之，国外学者的实证分析倾向于支持信息技术应用导致企业纵向边界缩小 的结论。 国内学术界也在近年开始讨论信息技术应用与企业纵向边界的关系( 李海 国林丹明等信息技术应用对企业纵向边界的影响 j 中国工业经济，2 0 0 6 ( 1 ) l o 舰，原磊2 0 0 5 ) 。曾楚宏，林丹明( 2 0 0 4 ) 研究结论为：信息技术通过节约企业 内部生产成本和市场协调成本影响企业边界变动，而变动方向则受到企业组织特 征的影响。对于资本密集型企业来说，其组织特征有利于利用信息技术后更显著 节约内部生产成本，从而边界朝扩大的方向发生变动；而对于知识密集型企业， 其组织特征有利于应用信息技术后更显著节约市场协调成本，从而朝着缩小边界 方向变动。 随着网络组织、战略联盟、虚拟企业等一些新型经济组织出现，市场与科 层组织相互渗透，国内一些学者对企业边界的反思着重表现在有无明晰的企业边 界这一类问题上( 王询，1 9 9 8 ) 。 李海舰等人( 2 0 0 5 ) 认为，在现实中企业边界区域模糊，企业既有边界又 无边界。企业边界可以趋于无穷，企业进入无边界的时代。 曾楚宏、林丹明( 2 0 0 5 ) 进一步认为企业边界具有两重性：一是由土地、 劳动、资本等有形资源决定的规模边界，二是由知识等无形资源决定的能力边界。 能力边界是企业的本质属性。一时间，企业边界也似乎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概念， 边界模糊、渗透、无边界几近成为国内研究文献的主流意见。 3 企业战略理论综述 2 3 1 多元化战略 企业多元化战略是企业战略结构中产品发展战略的重要内容，它是与企业区 域发展战略相对应的、企业成长的重要方式之一。其基本特征是企业在权衡企业 能力、企业风险和企业利润的基础上，寻求企业能力与市场机会的最优组合。它 表现为企业在产品发展的选择中，是实施专业化经营，在单一产品线或业务领域 纵深发展，还是实施多元化经营，在多个产品线或多种业务领域同时发展；是以 一种产品线或业务领域经营为主，其他产品和产业为辅发展，还是多种产品线或 多种业务领域并重发展；是在相关业务领域发展，还是在完全不相关的领域发展。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世界各国企业的多元化经营迅速发展，特别是西方发 达国家的企业和部分新兴工业化国家的大企业集团的多元化经营。国际上对企业 多元化的研究主要始于2 0 世纪5 0 年代，之后，按其研究的主要特征，其发展可 1 1 分为三个阶段：5 0 6 0 年代的开创阶段；7 0 年代的发展阶段；8 0 年代至今的反 思、归核阶段。 鲁迈尔特( m u i l e l t1 9 7 4 ) 从战略管理方面对多元化经营对企业利润的影响 进行了开创性研究，他抛弃了产业组织研究中单一维度地从产品数量衡量企业多 元化水平的方法，采用分类度量多元化。对1 9 4 9 、1 9 5 9 、1 9 6 9 年的大多数公司 进行研究，发现美国股份有限公司多样化经营的一般趋势如表2 1 ： 表2 1公司多元化经营趋势表 公司类型 l 1 9 4 9 l 1 9 5 9 i 1 9 6 9 资料来源：r u m e l t r s 衄t e 烈s 仃u c t u r e ，a n de c o n o i i l i cp e r f o m a n c e ，b o s t o n ： d i v i s i o no f r e s e a r c h h a n ，a r db u s i i 硷s ss c h c 0 l ，1 9 7 4 研究结果证实了多样化经营在2 0 世纪6 0 年代期间逐步增加，特别是联合企 业的出现。1 9 4 9 年7 0 的公司是单一业务公司或主导业务公司；而在1 9 6 9 年， 进有3 5 的公司是属于这样两种类型的。相反，业务组合不相关的公司从1 9 4 9 年的3 4 增加到1 9 6 9 年的1 9 4 。虽然鲁迈尔特没有利用最近的数据来重复他 以前的研究，但这种趋势在2 0 世纪7 0 年代中期仍然得到了肯定。相反在第四次 浪潮中，这种现象被修正了。 杰拉尔德戴维斯、克里斯帝娜迪克曼和凯瑟琳廷斯利用8 0 年代的数据修 正了鲁迈尔特的结论。他们利用熵( e n t e o p y ) 来衡量多样化。如果公司的所有 收入都来自于某一四位s i c 分类行业，则熵为0 ；公司的收入来自于越多的业务 领域时，则熵越大，例如公司的收入来自于2 0 个业务领域，且每个业务领域的 收入比例为5 ，那么熵为2 9 9 6 。他们发现在财富5 0 0 家大公司中，熵从1 9 8 0 年的平均值1 0 0 下降为1 9 9 0 年的平均值0 6 7 这就是说，这些公司变得越来越 不多样化了，企业的纵向规模呈缩小趋势。1 9 8 7 年，f o r ( f u t u r eo r g a l l i z a t i o n r e s o u r c e s ) 发表对企业战略变迁分析报告。结果表明，进入1 9 8 0 年以来，企业多 元化经营已经发生重大变化。见表2 2 ： 表2 2企业多元化经营战略的变迁 2 0 世纪6 0 7 0 年代2 0 世纪8 0 年代 主要目标 1 、高成长率1 、获利性 2 、降低风险2 、长期竞争优势 成功的要素1 、一般企业能力1 、技术和管理创新 2 、信息和技能的广度2 、信息和技能的深度 3 、财务管理能力3 、组织整合和人力资源 活动范围 扩张集中 竞争方式 单点区域 多点，全球 资料来源：f o r ( f u t u r eo r g 卸j z a t i o nr e s o u e s ) ，1 9 8 7 1 9 9 0 年开始，马凯兹和威廉姆森用“战略性资产 的概念将企业能力具体 化，对多元化经营企业的业务相关性进行重新界定，指出企业战略管理的基本组 成部分是选择业务组合，战略相关性优于市场相关性。 国内学者在对1 9 9 3 年以前中国大型企业多角化的分布特征进行了统计分析 后认为：在2 0 世纪9 0 年代我国大型企业多角化成长属于初级起步阶段，虽然大 企业已有明显的多角化成长趋势，但多角化程度高的企业仍为少数。 余辉、周林最新的一项研究成果则表明，从效益上看，实行多元化经营的企业 收益偏低。深沪l o o 家上市公司中，与非多元化经营企业相比，多元化经营企业的 效益不佳，这表明，实行多元化经营并没有为企业带来预期的效果。 尹义省( 1 9 9 9 ) 通过对2 9 2 家中国大型企业的实证研究，得出如下结论：低度 多元化企业的经济效益显著高于相关多元化、非相关多元化、高度多元化，反映 了中国企业多元化的被动特征；相关多元化企业的效益显著高于非相关多元化企 业；高度多元化与非相关多元化之间经济效益不显著。 朱江( 1 9 9 9 ) 利用1 9 9 7 年1 4 6 家上市公司年度财务报告中的材料，对多元化 战略与经营绩效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定量分析，得出如下几个结论；从整体上看，多 元化程度与其经营业绩之间没有显著的因果关系：企业多元化经营虽然没有伴生 出较高的经营利润水平，却能够降低经营风险，减少利润水平的大幅度波动。 不同的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对两者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实证分析，尽管分析很多， 但也得出一个普遍认可的结论：( 1 ) 虽然多元化经营在达到一定程度时可能是有 效率的，但多元化的利益来源是不清楚的；( 2 ) 在多元化经营中实现效率也是困难 的；( 3 ) 广泛的多元化通常与更糟糕的业绩水平相关联。综合上面的各个研究成 果，我们认为，企业的多元化大体上是与企业绩效成负相关关系的。所以，多元化战 略绝不是一个什么好的战略选择。 2 3 2 归核化战略 彭罗斯在1 9 5 9 年就曾指出企业成长过程中，其自身的能力将制约着企业的多 元化扩张，非相关多元化经营战略难以具备竞争优势，开辟了运用企业能力进行 战略研究的崭新领域。 1 9 8 2 年彼得斯( t j p e t e r s ) 和沃特曼( r h w a t 锄锄) 在追求卓越中对美 国7 5 家优秀的公司进行研究，着重强调“坚持本业 的重要性，指出：凡是向 多种领域扩展同时又紧靠老本行的企业，绩效总是最好的；成绩在其次的是向相 关领域扩展的企业；最不成功的企业，一般说来是向经营五花八门行业的公司。 1 9 8 2 年，鲁迈尔特( r u m e l t ) 在其论文多角化战略与绩效用最新的数 据和更长的统计时序再次论证：在各种企业战略类型中，无关多元化和垂直一体 化的绩效是最差的；相关集约多元化绩效是最好的。 1 9 8 4 年日本学者伊丹敬之在经营战略的内在逻辑一书中认为，企业“看 不见的资源 的积蓄是有效地创造出竞争优势的源泉，“集中”战略可以制造企 业活动的“核或“中心”，并且可以产生波及效应，提高企业组织的效率。 1 9 8 7 年，罗伯特巴泽尔和布拉特利盖尔在p 蹦s 原则：联系战略与绩效 著作中得出这样的结论，企业将质量信誉低劣的业务剥离出去，进行归核化经营 战略能够提高企业绩效。 波特( m e p o r t e r ) 发表的企业战略的竞争优势对1 9 5 0 1 9 8 6 年间美国 3 3 家大企业多角化历程进行了统计分析，指出，通过混合兼并进行的无关多角 化的失败率是最高的，那些收购非本行业的活动有7 4 以亏本再出售而告终。 1 4 1 9 9 5 年马凯兹( c c m 破i d e s ) 在多角化、归核化与经济绩效中对1 9 8 1 1 9 8 7 年问2 1 9 家美国大企业的战略变化进行了统计，探讨了归核化概念、归核 化对组织结构及绩效的影响等问题。 1 9 9 6 年，贝赞可( d b e s a i l l ( o ) 、德雷诺夫( d d r 锄0 v e ) 和尚利( m s h a i l l e v ) 在公司战略经济学一书中指出：有大量管理部门的公司试图降低成本、提高 灵活性，根据利用企业和利用市场专家之间的成本平衡，将许多管理职能逐渐以 规模缩减的方式还给了市场。 我国学者刘兴国通过对建国以来中国统计年鉴中所能查到1 9 5 7 2 0 0 1 年有 关企业数与企业总资产值资料进行整理，并对1 9 7 0 2 0 0 1 年全国分规模企业数 以及相应规模企业的总产值情况进行分析得出：在过去的3 1 年中，企业平均生产 总值的规模扩大了4 0 8 3 5 倍，但同一时期大企业的平均生产总值只扩大了6 8 1 9 倍，而小型企业的平均生产总值扩大了4 0 9 7 2 倍这表明在这3 1 年中企业平均生 产总值的扩大主要来自小型企业效益的增长。事实证明：经济发展导致工业投资 向小型化企业倾斜以及工业企业平均生产规模的小型化变动趋势在我国已经形 成。 殷醒民在中国工业企业规模的变动趋势研究一文中收集了1 9 8 0 到1 9 9 3 年间按劳动分类的工业集中度变化，发现中国制造业集中度基本呈上升趋势，这 说明我国制造业企业在经营范围上呈现缩小趋势。 康荣平在1 9 9 8 年曾多次纂文，对美国通用电气公司和深圳赛格的归核化经 营战略进行讨论。在1 9 9 9 年出版的企业多元化经营一书中对企业多元化经 营进行反思，并介绍了归核化战略与企业规模小型化。 祁顺生在归核化战略中指出，企业归核化战略的实现形式之一就是企 业规模偏缩。企业偏缩的是将战略重点放在核心业务上，在实施中往往伴随着企 业纵向规模的缩小。 总之，在企业以往片面追求企业规模和利润，而造成了多业务发展过度后果 的前提下，企业以利益相关者的价值最大化为企业目标，必须通过归核化经营战 略来予以保证和实践。 回祁顺生归核化战略 m 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p p 3 4 3 5 1 5 2 4 基于知识理论的企业纵向规模研究现状 2 4 1 企业知识理论对纵向规模的影响 企业知识理论的主要思想起源于斯密的劳动分工生产理论，而彭罗斯 ( p e n r o s e ，1 9 5 9 ) 的企业成长理论是企业知识理论乃至企业能力理论的直接渊 源。西蒙对有限理性的分析是企业知识理论赖以应用的基础。 阿尔钦和德姆塞茨( a l c l l i 锄a i l d ，d e n l s e t z ，1 9 7 2 ) 批评了以命令和权威来表示 企业的思想，认为企业的存在是因为企业能够吸引和创造一些关键的生产性资源， 尤其是知识性资源。 纳尔逊和温特( n e l s o n 觚w i n t 1 9 8 2 ) 在构建一个经济变迁的演化理论的过程 中，充分认识到了知识作为一种生产性资源在解释组织变迁中的重要性，认为企业 不仅能够创造知识，而且具有储存知识的功能，是一个储存知识的蓄水池。 关于企业的边界问题，企业的知识理论将其分为两个大类：垂直边界、水平边 界。前者主要得益于德姆塞茨的发展，而后者则应归功于彭罗斯、梯斯、尼尔克 和亨纳特。知识难以通过市场交易而积聚，只能在企业内部积累，这不仅决定了企 业的存在，也决定了企业的边界。 在企业的垂直边界方面，因为市场能够有效地转移产品而不能有效地转移知 识，那么当生产的上一阶段需要使用下一阶段的知识时，则应使生产阶段邻近的两 个企业实行垂直一体化。 在企业的水平边界方面，专业化的分工导致专业化的生产性知识的积累和创 新，导致企业形成生产某一产品的特定的知识集，而这种知识又因其默会性质而 难以通过市场交换获得知识的全部收益，那么企业有效利用这些知识的途径便只 能是通水平的扩张，在更大的规模上更加专业化地生产该种品。而且，在这种情况 下，企业由于规模经济和在获得专业化知识上的成本节约上的优势，可能获得更大 的收益。 德姆塞茨( d e m s e t z ，1 9 8 8 ) 也同样认为，企业可以看作各种专业化知识的仓库， 以及使这些知识与生产相结合所必须那些条件的大仓库 。德姆塞茨在承认其他 。尹碧波企业知识理论框架j 演进 j 内蒙古大学学报，2 0 0 5 ( 1 ) 。余光胜一种伞新的企业理论企业知识理论( 上) j 外围经济j 管理，2 0 0 0 ( 2 ) 1 6 因素起作用的条件下，认为，企业为维持自己所需要的知识需要花费的成本，决定 了企业纵向和横向的边界。 莱伯茵和米勒( l e i b l e i na i l dm i l l c r 2 0 0 3 ) 基于交易成本理论、企业资源观及 实物期权理论发展了自己的模型，分别检验了资产专用性、需求不确定性、制作 经验、外部获取经验( s o u r c i n ge x p 谢e l l c e ) 、多样化战略等变量对企业边界变 化的影响。通过对1 1 7 家半导体公司的4 6 9 个“自制还是外购决策的分析，得 出了交易成本、企业能力及产品市场战略都对生产活动的治理具有重要影响的结 论，对于那些具有丰富外部获取经验的企业，则更有可能采取外包的式。 霍特克( h o e t k e r ，2 0 0 5 ) 在交易成本、企业间关系、技术能力相关理论的基础 上，把“内部或外部选择、相互间关系以及能力纳入模型中，分析不同的部件 供应模式之间的替代关系。在霍特克的模型中，强调了总成本( 生产成本和交易 成本) 对模式选择的影响。 鲍普和曾格( p o p p oa l l dz e n g 1 9 9 8 ) 是较早把交易和生产两种因素结合共 同说明企业边界变化的学者。麦德霍克( m a d h o k ，2 0 0 2 ) 强调交易成本理论与知 识理论的结合共同解释企业治理结构的变化，认为交易成本、能力与企业的治理 结构相互演进、相互作用。 杰科毕得斯( j a c o b i d e s ) 近来对企业边界变化进行了较多研究。他把交易成 本理论与知识理论结合融入模型中，共同分析企业边界的变化。在杰科毕得斯与 希特合写的论文( j a c o b i d e sa i l dh i t t ，2 0 0 5 ) 中，认为交易成本理论在分析企业 的纵向范围时，忽视了其它一些主要的因素，如生产能力( p r o d u c t i v e c a p a b i l i t i e s ) 。 在基于企业在不同价值链环节上的生产能力不同的前提下，他们分析了生 产能力与交易成本是如何影响企业的纵向范围，认为生产能力是决定企业“自制 还是外购的一个主要因素。在分析企业是否纵向一体化时，他们从几个方面进 行考虑：一是它的生产效率p i ：二是其官僚成本b i ：三是外部企业生产的效率 p j ：四是交易成本t c i j 。企业的生产能力影响生产效率，层级制产生官僚成本， 交易成本受信息的对称性、不确定性、资产专用性等因素影响。如企业要纵向一 体化，则p i b i p j t c i j 。因此，企业的边界选择受生产能力及交易成本的共 。蔡进兵企业边界的变化- 知识理论的解释及其发展 j 现代管理科学，2 0 0 7 ( 1 ) 1 7 同影响。 杰科毕得斯与温特合写的另一篇论文中( j a c o b i d e sa 1 1 dw i n t e r ，2 0 0 5 ) ，同样 认为交易成本和企业能力是影响纵向分工范围的两个基本因素，两者相互作用 共同决定纵向分工范围。 企业对利润的追求导致交易费用的内生变化，进而影响分工范围；纵向分 工范围的变化影响着企业能力的发展。经济发展的事实证明：随着经济的不断发 展，企业组织的规模呈现出小型化的明显趋势，大规模与超大规模企业已经不再 是未来企业的追求目标，统计资料显示：自从2 0 世纪7 0 年代以来，企业组织的 规模在明显减少。 2 4 2 知识转移、创造和使用效率对企业纵向规模的影响 德姆塞茨分析了产品转移与知识转移的不同效率对企业边界的影响。由于产 品相对容易转移，知识具有的隐性特性阻碍了它的顺利传递，德姆塞茨 ( d e m s e t z ，1 9 9 1 ) 认为，如果上下游两环节部件的生产不需要知识的转移，则最 好采用市场的方式进行治理：如果一个环节的生产需要利用另一环节的知识， 则最好采用一体化的方式。 蒙特维德( m o n t e v e r d e ，1 9 9 5 ) 的论文证实了德姆塞茨的观点，他以电脑产 业为例对企业边界的变化进行了研究。他认为，由于电脑主机的设计依赖于集成 电路的特性，需要利用集成电路的知识，必须进行知识的转移，在2 0 世纪6 0 年代到7 0 年代电脑的生产一般都后向一体化集成电路的设计和生产。 c o 彻e ra 1 1 dp r a l l a l a d 在1 9 9 6 也从知识转移效率的角度对企业边界变化进 行分析。假设人是“有限理性”的，在此前提下就知识隐性程度对交易效率的影 响进行了分析。他们认为，当需要被转移的知识具有高的隐性程度时，即使通过 个人的观察、学习等方式，它也很难被转移：同时，由于人的有限理性，认知和 语言的限制使得人们很难把他所知道的隐性知识( 如技能、k n o w - _ b o w 等知识) 表达出来，即使能够被描述出来，接受者由于自身的有限理性也很难把它们消 化、吸收。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认为，企业一般会内部化知识所有者，实行内部 化生产。 尼克森和曾格( n i c k e r s o n 锄dz e n g e r ，2 0 0 4 ) 研究了“问题复杂程度”对企业 边界的影响。他们认为企业所面临的问题复杂程度不同，需要与外部进行知识转 移的程度也不同，因此需要采用不同的治理结构。 布鲁索尼、帕轮斯帕和帕唯特( b m s o i l i ，p 砌1 c i p e 觚dp a v i t t ，2 0 0 1 ) 则讨论了 在技术的不同生命周期阶段企业边界的变化。他们认为，在不同的技术生命周期 阶段，技术的技术专用性( k n o w l e d g es p e c i l i z a t i o n ) 及标准化程度不同，导致相 关知识的转移效率不同，随着技术专用性程度越高，知识转移的效率越低。 与布鲁索尼等人的分析结果一致，阿福( a f i l a h ，2 0 0 1 ) 在就不同技术阶段对 企业边界选择的影响进行分析时，也认为企业应将新技术的商业化过程内部化 于企业中，而对于旧技术，则应外包其生产业务。 野中郁次郎等人( n o i 协a ，t o y a m a 锄dn a g a t 如2 0 0 0 ) 认为，企业的知识资 产决定了企业的边界，它通过影响知识创造的投入成本，从而影响了企业边界 的选择。机会成本( t l l eo p p o m m i t y c o s to f 鼬1 0 w l e d g ec r e a t i o n ) 和时间成本 ( t i m ec o s t ) 等因素同样会对知识创造的效率产生重要影响。野中郁次郎等人实 际上强调，企业边界的变化取决于直接投入成本、机会成本、时间成本以及市场 外购成本。 沃克和韦伯认为，企业在做自身制造还是外购决策时，生产成本是个比交 易费用更重要的指标。 兰格路易斯和罗伯特森( l 粕g l o i s 孤dr o b e n s o n ，1 9 8 9 ) 在对企业纵向一体化 行为进行解释时，强调自身生产能力对企业行为选择的影响。 安吉莱斯( 姆e s ，1 9 9 6 ) 认为，企业会一体化那些自身具有比供应商更丰 富的生产经验及组织技能的活动，而外包那些自身不擅长的活动。 从知识转移和创造效率角度分析，企业是采取市场购买的方式还是内部化方 式，现有研究一般从知识的隐性程度、专用性程度以及技术的标准化程度等因素 对知识转移效率进行分析。知识转移效率高，企业一般会采取市场购买的方式， 企业的纵向规模一般较小。 1 9 3 企业纵向规模变化趋势的理论分析 3 1 企业纵向规模变化趋势的经济学解释 一家企业内部应该包含多少个生产环节? 是将一个产品从头做到尾，还是只 做其中一个生产环节? 是跨行业经营成为一家无所不包的全能型企业，还是专注 于只做一种业务? 这些问题背后隐含着深刻的经济学思想。 3 1 1 规模函数与企业纵向规模的收缩 工业化经济社会，企业的规模随着资本的不断集中而呈现出扩大化趋势；而 在后工业化的知识经济时代，企业规模扩大化趋势却受到来自经济社会内部的因 素的抑制，甚至在某些经济领域呈现出高度竞争性、动态性、敏捷性与无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