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经济学专业论文）中国二元经济结构的转换趋势与特征分析——基于经济体制变迁的分析.pdf

中文摘要 中国是一个具有典型二元经济结构特征的发展中国家。促使二元经济结构的转 换是实现经济发展的关键，也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内在要求。然而，改革开放以来， 我国二元经济结构转换迟缓，具有明显的滞后性特征。它导致了包括三农问题在内 的众多经济社会问题的产生，已逐渐成为影响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一大主要障碍。 分析中国二元经济结构转换的趋势或路径，探寻中国二元经济结构转换的思路与对 策，已成为目前理论界的重大课题。党和政府也在新世纪及时提出了统筹城乡发展， 构建有利于逐步改变城乡二元经济结构的体制这一重大战略方针。基于这样的背 景，本文选定了“中国二元经济结构的转换趋势与特征分析”的题目。希望从经济 体制变迁的角度，构建一个将结构转换和体制变迁结合起来的分析框架，并借此对 中国二元经济结构的内涵、中国= 元经济结构的转换趋势和特征等做较全面、深刻 的分析。 关键词：二元经济：转换趋势；内涵；特征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 t h e s i s a b s t r a c t a tp r e s c n t ，c h i n a ，鹤ad e v e l o p i n g u n t r y i st ) ，p i c a lo f “a lp a t t e 矾w h o s e t 埘l s f b m a t i n ni st h ek c yt ot h ee c o n o m i cd e v e l o p m c n t 勰w c l l 髂t 量l ei 蚰e rr c q u i r 锄e n t o fb u i l d i n gh 锄0 n i o u s s o c i e t y s i n c er e f o 瑚觚do p e l l i n gt ot h eo u t s i d ew o r l d ，h o w e v e r ， t h cs w i t c ho fd l l a le c o n o m i cs m l 咖r eh a sb e s 1 0 w i n gd i s t i n d l v w h i c hr 髂u l t si n1 0 t so f e c o n o m i ci s s u e s ，t h el 址e s0 ft h cp r o b l e m sf a c i n ga g r i c u l t 邯e ，n l r a la r e 髂柚df 锄c 培 n o wt h a ti n c r e a s i n 百yt l l ed u a le o o n o m i cs e t u pb e c o m e sam a j o fo b s t a c l et of i o u r i s ho u r e o o n 伽y ，也0 s ep m b l 锄s ，i v o l v i l l gi l l 柚a l y z i n gt h et r e n d 柚dm er o a dt oi t ss w i tc ：h 柚d c x p l o f i n g u n t e 肋e a 如r c st oi t st r 壮s f o j f l n a t i o n ，a r et u m m gi n t ot h cv i t a lr c s e a r c h c s m c 柚w h i l e ，a tt i l et u mo fac c n t i l r y ，p f o m p yo l l rp a n ya l o n gw i mg o v e m m e n tp u t s f b 刑a r das i 印i f i c a i i ts t r a t e 舀cp o l i c yt l l a tm es h o l i l d o r d i n a t cd e v e l o p m e n to fb o t l l l l | b 壮a l l dr i i r a la r e a sa d p r o 铲e s s i v e l yb u i l daf a v o f a b l es y s t e mt oc h a n g et h ed u a l e c o n o m i cp a t t 锄，o nt l l e b a c k 粤d u n do fw h i c h t h i sm e s i s ，o nt h et i t ko ft h e t r 姐s f b n n a t i o nt r c n d s 趾df c a t t l r e so fd u a le c o n o m i cp a 壮锄，i nt h ev i e wo fe c 0 o l i c s y s t e mc h a l l g e s ，b u i l d sa 劬m e w o i ko fc o m b i n gt h cp a t t e ms w i t c ha n a l y s e s 柚ds y s t e m c h 壮g c s ，b yw h i c ho 侬鹈c o m p r e h 姐s i v ea i l dp r o f o u n d 翘a l y s e so nt l l em e a n i n go fc l l i n a d u a le c o n o m i cp a n e r na n di t st r a l l s f o 】口n a t i o nt r e n d sa i i df e a t i l r e s k e y w o r d s ：d u a le c o n o m y ；t r 柚s f 0 i i l l a t i o t r e n d ；m e 痂g ；f c a t l l r e i i 项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1 1 问题的提出 1 前言 结构学派发展经济认为，发展中国家在工业化过程中通常存在以农业为代表的 传统部门和以工业为代表的现代部门的二元经济反差。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 家，中国存在着典型的二元经济结构特征。按照历史唯物主义原理，这种二元经济 结构的存在既是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又是生产力落后和发展不平衡的重要表 现。它的长期存在与我国社会主义的本质是不相容的。促使二元经济结构的转化既 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又是现阶段实现经济发展，构建和谐社会的内在要求。然 而，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二元经济结构转换迟缓，二元结构反差不但没有缩小，反 而呈回归扩大趋势，这与上述要求极不对称。它导致了中国现阶段许多重要经济问 题产生和难以解决，日益成为影响我国经济发展的一个“瓶颈性”障碍。 现阶段，中国许多重要的经济社会问题都与二元经济结构的存在和转换迟缓息 息相关。就三农问题而言，其产生的直接原因是中国人多地少，农民就业不足，解 决的关键在于减少农民，实现农村剩余劳动力的顺利转移。但其根本原因在于我国 现代化进程中“城乡分割、工农分割”的二元经济结构体制的长期存在。有经济学 家( 王景新，2 0 0 4 ) 就明确指出：新阶段农村问题实质是粮食安全问题和农业结构 问题等；农村问题实质是“二元经济结构问题”，表现为城乡发展、区域发展、农 村社区发展、城乡居民收入和财富四个严重不平衡；农民问题则是二元社会结构引 发的系列问题，其实质是农民和市民的基本权利和经济机会在法律上平等而事实上 不平等问题：农民收入增长问题，实际上是“三农”问题的综合反映。就现阶段宏 观经济运行中的需求不足问题而言，有学者( 赵海军，2 0 0 3 ) 认为它是城乡二元经 济结构矛盾的外在表象。从本质上看，买方市场的形成，不是产品的绝对过剩，而 是作为消费主体的农民购买力低，城市化滞后，生产方式滞后，生活方式滞后。就 我国经济增长方式及其转换滞后问题而言，其产生的一方面是由于二元经济结构内 生出分割的要素市场，传统部门的劳动力不能与现代部门的资本有效对接，从而形 成劳动与资本的双重过剩( 王检贵，2 0 0 2 ) ，说明增长还远没有接近生产可能性曲 线的边界；另一方面，二元经济结构导致城市工业增长中出现了以资本一一产出b e 率上升为特征的“粗放型”发展倾向。而在农村，过多的剩余劳动力和缺少资本的 约束既阻碍了农业产业化进程又制约了农村工业的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结果农村经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l s 济又呈“粗放型”发展。此外，环境和资源保护、市场经济体制的进一步完善、东 西差距等问题都与二元经济结构体制密切相关。上述问题相互作用，彼此缠绕，共 同制约着我国经济社会的持续、稳定、协调发展。 面对由二元经济结构所导源的如此众多问题。我党在十六大报告提出统筹城乡 发展，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并在十六届三中全会上，站在科学发展观的高度，第一 次明确提出要建立有利于逐步改变城乡二元经济结构的体制，反映了我党解决上述 问题的全新思路。要打破城乡二元经济结构体制，统筹城乡发展，建立有利于逐步 改变城乡二元经济结构的体制，就必须正确理解二元经济的实质和内涵，弄清我国 二元经济结构转化趋势和特征，并认真总结建国以来在二元经济结构转换方面的经 验教训。本文试图对以上问题予以理论上的解释和刨新。 1 2 文献综述 二元经济结构理论主要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对发展中国家二元经济反差特 征事实的一种描述。这种理论研究大致经历了两个阶段：5 0 年代中期至7 0 年代末 为第一阶段，主要理论包括古典主义理论和新古典主义理论；8 0 年代以来为第二阶 段，主要理论包括凯恩斯主义恩路和新兴古典主义理论。出于研究的需要，本文重 点介绍第一阶段的古典主义理论和新古典主义理论。 “二元”一词通常来说是指发展中国家经济体系或国际间的经济性和社会性的 分化。最初是由伯克( b o e k e ，1 9 3 3 ) 提出来的，他在对印度尼西亚社会经济的研 究中，把该国经济和社会划分为传统部门和现代化的由荷兰殖民主义者经营的资本 主义部门，但他仅仅限于对二元结构的一种单纯的描述。关于发展中国家经济二元 性系统的描述还在于结构主义发展经济学的兴起和发展，其主要内容包括前述的古 典主义理论和新古典主义理论。简要介绍如下： ( 1 ) 刘易斯模型：1 9 5 4 年，著名发展经济学家刘易斯教授发表了劳动力无 限供给条件下的经济发展的著名论文，创立了以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为主线考察 一国经济发展问题的“二元结构”模型。在模型中，他假定存在两个性质截然不同 的经济部门：一个是以传统方法进行生产，劳动生产率低，收入仅够维持生计的传 统部门；另外一个是以现代化方法进行生产，劳动生产率高，工资水平超过传统部 门的现代部门( 城市工业部门) 。传统部门存在大量的边际生产率为零甚为负数的 剩余劳动力。只要现代部门支付略高于传统部门的工资，就会获得无限的劳动力供 给。城市现代部门吸收农业剩余劳动力后，扩大了再生产，获得了更多利润，受利 润最大化的冲动，又促使利润的资本化，投资的增加又将吸收更多的农业剩余劳动 力。如此循环反复，一直到农业剩余劳动力全部被吸收完为止，此时发展中国家已 同时实现了工业化和城市化，实现了从异质的二元经济向同质的一元经济的转换。 刘易斯模型包含了以下两种含义：一是现代工业部门的劳动与资本的比例始终是不 变的，意味着技术中性，资本积累越快，创造的就业机会也越多。并且还假定城市 中不会有失业；二是只强调现代工业部门的扩张，而忽视了农业的发展。以上两点 大大消弱了该模型的现实意义并成为后入批判的主要依据。 ( 2 ) 拉尼斯费模型：它是美国发展经济学家拉尼斯和美籍华人学者费景汉 在刘易斯模型基础上于6 0 年代初创立的一种二元经济理论。在拉尼斯一费模型中， 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被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类似于刘易斯模型，农业剩余 劳动力边际生产率为零，因农业总产出不会减少，粮价和工资不会上涨所以农业剩 余劳动力可以顺利转移。第二阶段，农业部门劳动边际生产率为正数但平均农业剩 余低于制度工资。在此阶段，农业剩余劳动力的转移将导致农业总产出减少，粮价 和工资上涨，不利于工业部门的扩张和农业剩余劳动力的转移。一、二两阶段的交 界处被称为短缺点。第三阶段，农业象工业一样商业化了，此时，农业剩余劳动力 已转移完毕，农民的工资等于劳动边际生产率。二、三两阶段的交界处被称为商业 化点。在上述三阶段论中，最大的难点在于如何使农业剩余劳动力的转移顺利推进 到第三阶段。拉尼斯和费景汉认为，解决的唯一办法是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保证 农业生产部门和工业生产部门的同步发展。为此，他们提出平衡发展原则和考虑人 口增长的“临界最小努力”，前者主要指工农业两个部门要长期持续地保持增长的 刺激以保证每个部门的贸易条件不被恶化。后者主要指在人口不断增长的条件下， 客观上要求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必须大于人口增长速度，于是“临界最小努力” 意味着一个国家工业劳动力增长刚好使农业剩余劳动力全部被工业部门吸收所作 的努力。拉尼斯一费模型被认为是对刘易斯模型的重大发展，它注意到了后者农业 部门作用和技术作用的不足，清楚表述了工业部门和农业部门的发展关系，其农业 剩余劳动力转移的三阶段分析也更合乎实际。但它与刘易斯模型一样受古典经济学 传统的影响，有着共同的缺陷，两者通常被认为是古典主义框架下分析劳动剩余问 题的经典模型，统称为刘一费一拉尼斯模型。 ( 3 ) 乔根森模型。1 9 6 1 年，美国经济学家乔根森依据新古典主义分析方法创 立了一个新的二元经济发展模型。该理论有别于古典的刘一费一拉尼坜模型，不承 认边际生产率为零的劳动力存在，也不认为农业和工业的工资水平是固定的。他假 定农业中没有资本积累，农业产出是劳动和土地的函数；工业中没有土地要素，工 业产出是劳动和资本的函数且技术进步为中性。在上述假定的基础上，乔根森建立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了如下的基本结构：人口增长取决于人均粮食供给。若粮食供给是充分的，人口增 长率将达到生理最大量。当人均粮食供给增长率大于最大人口增长率时，农业剩余 就产生了。农业剩余出现，农业劳动力就开始向工业部门转移，于是工业部门就开 始增长。农业剩余越大，劳动力转移规模就越大。与刘一费一拉尼斯模型相比，乔 根森模型更强调农业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也更强调市场机制的作用，有些假设也 更合乎实际。但该模型有忽视农业物资投资的重要性和城市失业事实的缺陷，其关 于粮食需求收入弹性的假定更是常为后人指责。 ( 4 ) 托达罗模型。美国经济学家托达罗在6 0 年代末和7 0 年代初根据发展中 国家农村入口流入城市和城市失业同步增长的矛盾现象发表了一系列论文，创建了 自己的“人口流动模式”。在该模式中托达罗引入了城乡预期收入差异和城市就业 机会两个变量。该模式可简单表示为：m = f 1 ( d ) f 0 ，d = w p r 式中m 为第t 期 从农村迁入城市的人口数目，d 表示城乡预期收入差异，f o 表示人口流动是预期 收入差异的增函数，w 表示城市实际工资，p 表示第t 期的就业概率，r 表示农村平 均实际收入。这一模式的主要内容可归纳为以下四个方面的内容：一是促使人口流 动的基本力量是比较利益与成本的合理考虑，这种考虑包括心理因素；二是促使人 们作出迁移决策的是预期城乡工资差异，预期包含工资水平和就业概率两个因素； 三是农村劳动力获得城市工作机会的概率与城市失业率成反比；四是人口流动率超 过城市工作机会增长率是可能的和合理的，在许多发展中国家城市的失业率是城乡 经济发展不平衡和经济机会不平衡的必然结果。托达罗模型是基于发展中国家城乡 就业实际提出的，着重研究如何放慢人口流动速度缓和城市失业状况。他认为依靠 工业扩张不能解决当今发展中国家城市失业闯题，主张消除一切人为扩大城乡实际 收入差异的措施，认为大力发展农村经济是解决城市失业问题的根本出路。托达罗 的这些结论观点对发展中国家具有较强的借鉴意义。但该模型对农村部门和城市工 业部门协调发展的重要性认识仍显不够。 需要指出的是，上述二元经济模型的描述有两个突出的特点。一个是把二元经 济结构的转换完全置于市场机制的作用的基础上，指望通过市场的自发扩延和工业 的扩张推动二元经济结构的转换：另一个是把二元经济结构的转换方式主要体现为 城乡劳动力的转移，因此二元经济结构转换的核心问题是如何实现传统部门的剩余 劳动力向现代部门的转移。上述思路对发展中国家制定经济发展战略具有重要的意 义。然而，由于战后国际政治经济关系的变化，特别是经济全球化和知识经济的到 来的影响，大部分发展中国家已不存在早期现代化的一些有利条件，它们都面临着 加速工业化和信息化的双重任务。特别是2 0 世纪8 0 年代以来，一些发展中国家在 4 完全没有摆脱劳动过剩特征之前，又出现了有效需求不足问题，这是古典和新古典 理论都无法解释的。于是有学者将凯恩斯主义引入二元发展模型的分析框架，其中 典型的有拉克西特的二元发展模型。在该模型中，拉克西特认真分析了欠发达国家 有效需求不足的原因并提出了对策，他认为，为了避免市场机制下的劳动力利用不 足和“托达罗失业”，克服市场失灵问题，应该引入政府干预，以满足结构转换的 需要。 然而，上面提及的二元经济模型主要注重的是结构转换的方式即传统部门剩余 劳动力的转移，但都没有在理论上逻辑一致地解释二元经济结构是如何产生的，其 转化趋向和影响因素是什么( 高帆，2 0 0 5 ) 。显然，这些模型在二元经济发展的解 释上还缺乏全面性和说服力。8 0 年代后期特别是9 0 年代以来，以杨小凯等人构建 了以超边际分析方法为基础的新兴古典经济学，复兴了古典经济学的分工演进思 想，对二元经济结构转换理论做了创新和解释。按照他们的观点，纯粹由技术因素 引起的二元结构被认为是自然的过渡性二元结构( 杨小凯，1 9 9 7 ) ，这种二元仅仅 是分工的差别，不会带来太大的效用或者说真实收入上的差别。在转轨经济中城乡 差别的拉大，更大程度上是由计划经济和制度落差造成的。而且，二元经济结构转 换、工业化和城市化三者之间相互依存并存在着内生次序。 庙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2 二元经济模型实质与中国二元经济结构内涵 2 1 关于二元经济结构划分标准的讨论 根据上一节的分析，我们知道，所谓二元经济结构指的就是一个社会经济中存 在两个性质截然不同的部门：一个是以传统方法进行生产，劳动生产率低，收入也 低的农村传统部门；另一个是以现代方法进行生产，劳动生产率高，工资水平亦高 的城市现代工业部门。对于此，我们自然要问：这种二元经济结构划分的标准是什 么? 其实，上述古典二元经济结构的含义中己隐含了这个标准，有两个：一个是产 业部门生产技术水平的高低；另一个是部门之间的制度结构差异具体指的是支配各 部门经济主体行为的经济运行机制主要是资源配置机制的差异。前者属于生产力范 畴，后者属于生产关系范畴，两者的结合说明了部门之间生产方式的差异，所以二 元经济结构反差的实质是城市先进的生产方式与农村相对落后的生产方式之间的 差异反映。进一步的讨论我们会发现，由于分工和社会化程度的差异，任何国家的 生产力水平不可能是一律的，而发展中国家的生产力水平的多层次性和不均衡性更 为突出，所以仅依据生产技术水平的高低来划分二元经济性就缺乏准确性和可比 性，说明不了问题的实质。那么考察部门之间的经济运行机制的差异又如何呢? 按 照制度经济学的解释，作为经济体制层面的经济运行机制是由一系列制度安排构成 的，有确定的内涵。从作为实现资源配置的制度来讲，一般认为有自由市场经济制 度、指令性计划经济制度以及混合经济制度三种。因此，我们认为以部门之间的经 济运行机制差异或资源配置制度差异来划分二元经济更准确，更具可比性，也更能 反映问题的实质。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进一步将二元经济的实质理解为农 村传统部门和城市现代部门之间经济运行机制的差异。按此标准，若以资源配置是 否以市场机制起基础作用为标准，我们可以将整个经济划分为以市场机制为资源配 置基础的部门和以非市场机制为资源配置基础的部门。从整个经济看，若前一部门 占据主导地位，我们可以将这种二元经济结构形态称为市场主导型二元经济结构。 同理，若以资源配置是否以计划机制为基础，我们可以得到计划主导型的二元经济 结构形态或行政主导型的二元经济结构形态。 下面要问的是，上述划分具有多大的合理性和意义? 首先，笔者认为这种划分 标准统一明确，具有可比性，它保持了与刘易斯等人划分标准的延续性和同一性。 其次，这种划分揽括了世界上所有国家不论其实行何种社会制度业已存在的二元经 6 济结构类型，因此具有完整性。再次，这种划分事实上将经济体制与二元经济结构 联系起来了，有利于建立转轨国家的二元经济结构转换分析框架。最后，这种划分 并不忽视生产技术水平这一标准的重要性。按照历史唯物主义原理，生产力决定生 产关系，生产关系对生产力具有反作用。一定的生产关系总是通过社会经济运行和 经济发展过程来体现的，这个过程中形成的社会经济关系的性质将很大程度上制约 着生产技术发展的方向，因为这种经济关系本身内涵了生产技术的甄别机制和技术 创新机制。因此，没有好的经济运行机制就没有好的技术进步机制。可以说，社会 经济关系在一定程度上挟定着一种生产方式中生产力发展的动因和限度。总之，作 为二元经济划分的技术水平是一个不应忽视的方面，但是与制度层面的经济运行机 制相比则只能是一个次要的因素。 2 2 中国二元经济结构的内涵 中国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具有典型的二元经济结构特征。与其他发展中国家 一样，中国在现代化进程中要完成二元经济向一元现代经济的转变。与此同时，中 国还是一个典型的体制转轨国家，在现代化进程中首先要完成从传统计划经济体制 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转变。因此，我国二元经济结构转换将受到双重体制的约 束。以制度变迁为特征的市场化和以经济结构特别是产业结构变化为特征的工业化 将共同影响着我国二元经济结构转换进程。 按照前面有关二元经济结构划分标准的分析结论，新中国在改革开放以前，应 该是一种典型的计划或行政主导的二元经济结构。改革开放以后，随着我国由计划 经济体制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转变，这种计划主导型的二元经济结构在逻辑 上也应该向市场主导型的二元经济结构形态转变。受中国渐进改革方式的影响，上 述二元经济结构在转换过程中必将产生过渡形态。于是许多经济学家就认为中国在 经济结构上与一般意义上的发展中国家相比有着本质的不同，它不是二元经济结 构，而是三元结构或是双二元结构。所谓三元结构，就是在中国经济中不仅存在传 统农业部门和以城市工业为主的城市非农业部门，而且还存在介于它们之间的以乡 镇企业为代表的乡村非农业部门，如图2 1 所示。 图2 1 7 而双二元结构则认为，中国的二元结构是由两个二元结构交织而成的，至于如 何交织，却有多种观点。 第一种观点是：第一重二元经济的一元是城市非农业经济，另一元是农村经济 包括乡村农业和非农业；第二重二元经济是乡村内部的农业与非农业经济。前者为 大二元，后者为小二元，如图2 2 所示。 i ： ： 圈一区匦圃 圜= 困 l j 图2 2 l _ 。 第二种观点是：第一重二元经济是城市非农业与乡村非农业；第二重二元经济 是乡村内部的农业与非农业经济，如图2 3 所示。 i ： ： 第三种观点是：第一重二元经济是城市非农业与乡村农业经济；第二重二元经 济是农村内部的农业与非农业经济，如图2 4 所示。 1 匝囤一区垂 m 区圈一区固 图2 4 第四种观点是：第一重二元经济的一元是城市非农业和乡村非农业，另一元是 乡村农业；第二重二元经济是乡村非农业与乡村农业。前者为大二元，后者为小二 元，如图2 5 所示。 1 匦巫互叵一因 u ：区圃一医 图2 5 8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对于以上观点，笔者认为都具有一定的经济意义，但本文首先赞同具有大小双 重二元经济结构的观点即第一种观点和第四种观点。因为，首先三元经济结构观点 与中央文件中的提法不符且认同的人较少。其次大小双二元经济结构的一个共同点 是把农村非农产业作为一种特殊经济形态加以独立认定，较符合中国过渡期实际。 最后大小双二元经济结构中的大小二重之间的逻辑联系较之其他双二元中的二重 关系更加紧密，也更加符合古典二元经济结构的本来涵义。那么，我们应该认同哪 一种具有大小双二元经济结构的观点呢? 笔者认为两种观点都是对的，只不过是第 一种观点更符合市场化初期或体制转轨前期的情况，第四种观点更符合市场化中后 期或转轨中后期的情况。因为在市场化的不同阶段，城市和农村无论是在微观经营 机制上还是在宏观经济运行机锘4 上都存在较大的差异。由于我国采取渐进式改革方 式，市场化具有明显的阶段性特征，有学者( 吕炜，2 0 0 5 ) 将其过程描述为以下简 单路径图( 见图2 。6 ) 。 ( 计划r ( 计划 市场广( 市场 计划卜+ ( 市场) ( 转轨前期) 普遍短缺的旧体制消失 图2 6 i ( 转轨中后期) 需求约束的新体制特征强化 从上图可以看出，转轨前期和转轨中后期的国民经济中部门之间的经济运行机 制是有较明显差异的。另外，从二元经济结构的转化目标来看，体制市场化的不断 深入与其是一致的，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近似地把二元经济结构的形态变化看 作是经济体制转轨的动态函数。若以e l 表示过渡期某一时点例如t 时的二元经济结 构形态，以j 。表示相应时点的经济体制结构，那么就有下面等式成立： e t = e ( j t ) 这里变量j 的定义可以参照樊纲( 2 o ) 对体制转轨的动态过程描述将其定义 为j 。= s 硝。，其中s 为国有部门创造的国民生产总值，n 为非国有部门( 包括外资 企业、私人企业、个体劳动、股份公司、合作经济以及各种形式的集体经济) 所创 造的国民生产总值，j n 指的是任一初始点上( 理解为改革初期) 经济的体制结构。 9 庙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由于体制改革的原因是因为旧体制的效率较低而新体制的效率较高。若假定效率的 差别在长期内体现在各部门增长率的差别上，定义矿为国有部门的增长率，r 为非 国有部门的增长率9 5 矿，则经济的体制结构的动态过程可表示为： j l = s 。( 1 + 9 8 ) n “1 + g 】，= j 。牛( 1 + g 勺l ( 1 + g r n ) t 显然，二元经济结构形态e 是会随着j 的变化而作出边际调整。但根据体制转 轨的阶段性特征和二元经济结构转化的实际，可以近似认为t 在某一取值范围内j 值近似相等即二元经济结构形态特征相似，这种相似性可用市场化程度、各部门的 经济行为方式以及农业剩余劳动力的转移特点等来表征。那么这个t 值如何界定 呢? 从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历程来看，笔者认为1 9 9 2 1 9 9 3 是一个界限，主要 理由是：第一、1 9 9 2 年中共十四大确立了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模式：建设有中 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中国体制改革由以前的“感性发展阶段”转化为 “理性推进阶段”( 陈宗胜，1 9 9 9 ) 。特别是1 9 9 3 年十四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 中央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确定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 制的目标框架，标志着我国改革进入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全面转轨的新阶段， 进入经济市场化迅速展开的阶段。第二、就中国经济体制的微观经济基础和市场经 济体系的培育和发展而言，前后两个阶段发生了显著的结构性变化( 见表2 1 和表 2 2 ) ，按照“结构一行为一绩效”的逻辑，前后两阶段各部门的经济发展差异应该 是不言而喻的。第三、9 0 年代以后我国农业剩余劳动力的转移方式由以前的就地转 移为主转向了就地转移和异地转移的相互结合，并且异地转移日益成强势例如“民 工潮”现象出现。此外在9 0 年代中后期，宏观经济运行暴露出以有效需求不足为 特征的矛盾，预示着我国逐渐由卖方市场时代转向买方市场时代。 表2 1各类所有制经济在工业总产值的比重( ) 国有及国有控其他经济类型 年份集体企业个体企业 股企业的企业 1 9 7 87 7 62 2 4 1 9 8 07 6 o2 3 。50 0o 5 1 9 8 56 4 93 2 11 9 1 2 1 9 9 05 4 。63 5 65 4 4 4 1 9 9 15 6 23 3 o4 86 0 1 9 9 2 5 1 53 5 15 8 7 6 1 9 9 34 7 o3 4 o8 01 1 1 1 0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1 9 9 43 7 33 7 71 0 11 4 8 1 9 9 53 4 o3 6 61 2 9 1 6 6 1 9 9 63 6 33 9 41 5 51 6 6 1 9 9 73 1 6 3 8 1 1 7 91 8 4 1 9 9 82 8 2 3 8 41 7 1 2 2 9 1 9 9 92 8 23 5 41 8 22 6 1 说明：本表系作者根据中国统计年鉴2 0 0 0 年版第4 0 9 页“工业总产值”绝 对数计算得来，原表部分数据有重复计算。 资料来源：转引自：常修泽，中国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进程的基本判 断及思考( j 】，载于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与实践，2 0 0 2 ( 1 0 ) 表2 21 9 7 8 年以来三种价格形式比重变化情况 商品零售环节农产品收购环节生产资料出厂环节 年份 政府 政府市场 政府 政府市场政府市场 指导调节指导调节 政府 指导调节 定价定价定价 价价价价价价 1 9 7 89 7039 2 22 25 61 0 0o 0 1 9 8 84 71 93 43 72 34 06 0o4 0 1 9 9 02 9 81 7 25 32 52 3 1 45 1 6“61 93 6 4 1 9 9 12 0 91 0 3 6 8 8 2 2 22 05 7 83 61 8 34 5 7 1 9 s 1 25 91 19 31 2 55 78 1 81 8 77 _ 57 3 8 1 9 9 3 4 8 1 4 9 3 8 1 0 42 1 8 7 5 1 3 85 18 1 1 1 9 9 47 22 4 9 0 41 6 6 4 1 7 9 3 1 4 7 5 3 8 0 1 9 9 58 82 48 8 81 74 47 8 61 5 66 57 7 9 1 9 9 66 - 31 29 2 51 6 94 17 91 44 98 1 ，l 1 9 9 75 51 39 3 21 6 13 48 0 51 3 64 88 1 6 1 9 9 84 11 29 4 79 17 18 3 89 64 48 6 1 9 9 93 71 59 4 86 72 99 0 49 64 88 5 6 2 0 0 03 2 1 9 5 84 72 89 2 58 4 4 2 8 7 4 资料来源：国家计委价格司。 转引自：常修泽，中国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进程的基本判断及思考 ( j ) ，载于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与实践，2 0 0 2 ( 1 0 ) 。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3 中国二元经济结构的历史演变与转换趋势 作为发展中国家，我国的二元经济具有一般性的结构特征，但同时由于我国特 殊的国情和经济发展条件，决定了我国二元经济结构的形成和发展转化又具有特殊 的过程和结构特征。加快促进二元经济结构的转化，早日实现异质的二元经济结构 向同质的现代化的一元经济转化，已成为新世纪尽快实现国民经济工业化和现代化 的迫切要求。考察中国二元经济结构演变的历史和特征，分析其演化趋势，有助于 我们正确总结建国以来二元经济结构转化的经验教训，对尽快构建立有利于逐步改 变城乡二元经济结构的体制有重要的意义。 3 1 赶超型发展战略与计划主导型二元经济结构的形成和固化 受建国初期国际环境和历史条件的制约，出于对前苏联经济发展模式的强偏 好，我国选择了以重工业优先发展为特征的赶超型发展战略，试图利用国家的力量， 实现工业化的跨越式推进，以达到强国富民的目的。但是，这种赶超型发展战略实 旋的初始条件并不具备：一是入均国民收入水平低，储蓄率低，资本积累能力不足， 资金严重匮乏；二是占国民经济比重9 0 的传统农业技术落后，劳动生产率低，产 出水平低，支持工业化的能力有限。为了保证资本高度密集型的重工业的发展，解 决赶超型发展战略与劳动力丰裕、资本稀缺的初始资源禀赋之间的矛盾，唯一的办 法就是借助国家的行政力量作出一系列强制性的制度安排，由政府统一调配资源， 以降低发展重工业的成本，同时减少工业化过程中由于劳动力的转移而带来的诸多 外部性问题如城市过度拥挤、农村经济萧条以及社会秩序混乱等等。由此，在6 0 年代初形成了以扭曲的宏观政策环境、资源计划配置制度、国有工业企业和人民公 社作为微观经营机制的“三位一体”的传统计划经济体制。这种传统计划经济体制 具有两个重要支柱：一个是政企不分、产权不明的国有企业体制；另一个是借助于 一整套包括统购通销、人民公社、户籍管制等在内的一系列制度安排而形成的城乡 分割、工农分割的城乡二元经济结构体制。 通过城乡分割的二元经济结构体制，从农业中提取了重工业化所需要的资本积 累，又依靠重工业的自我循环机制解决了工业化初期的有效需求问题，我国终于在 较低的国民收入水平上实现了较高的工业化水平，建立了比较完整的民族工业体 系。但是这种重工业优先发展的工业化道路与刘易斯二元经济发展中的工业化道路 有着本质的区别。在刘易斯二元经济发展模型中，城市现代工业的扩张与农村剩余 劳动力的转移是紧密结合于同一过程的。在这个过程中，通过市场机制的作用，分 工水平和社会化程度得以不断提高，进而带来产业结构的演迸和空间结构的变化， 最终促使二元经济向一元经济的转换。在转换过程中，农业部门虽处于被动地位， 但其劳动生产率和农民的生活水平是随同现代的部门的扩张而逐步提高的，发展的 结果是现代化的农业。而反观我国的工业化道路，首先试图跨越轻工业为主的发展 阶段而优先发展重工业只能依靠计划而不是市场，工业化和市场化是对立的，因而 城乡经济很大程度上只能是割裂地分闭运行。其次在一系列常4 度安排下，农村只负 责给城市提供农业剩余而不是劳动力，激励机制的缺失和人口的压力导致农业生产 率低下，农民生活贫困，农业是一种恶性循环的弱质农业。因此，这种在制度上排 斥农民和市场化的工业化道路，不仅不利于二元经济结构的转化，而且还随着重工 业化的推进，进一步“固化”了这种二元经济结构体制。二元结构强度一般用农业 与非农业之问的相对国民收入差距来衡量。美国经济学家库茨涅兹的统计分析表 明，世界上发展中国家这一差距最大为4 0 9 倍，而在1 9 7 9 年我国的二元经济结构 强度却高达6 0 8 倍。 3 2 渐进体制改革与二元经济结构转换趋势分析 前一章我们在分析中国二元经济结构内涵时，认为过渡期我国二元经济结构存 在两种过渡形式见图2 2 和图2 5 ，它们分别适宜于体制转轨初期和体制转轨中后期 的情况，至于它们的形成和演化以及各自内部要素之间的关系并未给予理论描述。 本节将在上节中国二元经济结构演化的历史逻辑基础上，从体制变迁的角度对上述 问题予以理论阐释。 3 2 1 中国渐进体制改革的运行特点 中国的经济体制改革在本质上是一种用从根本上改变束缚生产力发展的旧经 济体制这一方式来进行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受社会主义宪法制度等所构成的 制度环境约束，在没有足够的改革知识和理论储备的情况下，为正确处理改革、发 展和稳定三者之间的关系，我国采取了“摸着石头过河”的渐进改革方式。这种渐 进改革方式具有以下几个重要的特点。 第一、注重经济的市场化与政治的多元化相分离。在经济市场化的同时，坚持 政治上的稳定和相对集中，完善社会主义民主和法治，实现改革、发展和稳定的良 性循环。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第二、实行双轨过渡。即不实行一步到位的市场化改革，而是广泛采用行政协 调和市场协调并存的双轨制，并通过逐步扩大市场调节的比重来稳定地向市场经济 过渡。 第三、局部推进和整体协调。改革首先是在政府的整体协调下进行的，但是这 种整体协调在很多情况下是通过分领域、分部门、分地区、分企业等局部性的改革 来实现的。总体上是一种非均衡的改革战略，改革有点到面，最后实现经济体制的 整体转轨。 此外，改革过程中所体现出的强制性制度变迁和诱致性制度变迁的结合以及体 制外增量改革和体制内存量改革的结合等都是这种渐进式改革特点的反映。 由于改革在本质上是权利和利益的转移和再分配，所以渐进体制改革必然会造 成新的利益格局，利益受损者在没有得到相应利益补偿的情况下可能会成为改革的 阻碍力量。况且在现实中，社会收益大于社会成本的制度变迁往往并不能保证每个 集团的个别收益都大于个别成本，因此改革更多面临的是“非帕累托改进”问题。 因此在渐进改革过程中，为了减少制度变迁的摩擦成本，那些社会成本小和收益大 的改革措施常常成为优先选择，而最困难的改革往往被推后执行，从整个过程看， 改革成本的释放呈现出不断递增的趋势。所以在改革的分阶段推进过程中，越接近 旧体制的内核，改革造成的利益关系越复杂，对抗利益集团而进行的体制改革任务 将更艰巨。另外按照比较制度分析的观点，经济体制被看作是功能上具有互补性的 多种制度的集合，且经济体制本身是一个具有自我约束的体制，具有一定的稳定性， 尽管有大大小小的振荡，但仍能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发挥它的机能。所以作为边际 推进、由点到面的非均衡性渐进式改革会由于配套制度改革的滞后性或不平衡性而 陷入进退维谷的困境，这时作为改革推动者的政府就必须适时就改革的重心、方针 和政策等做战略调整。但是，改革开放的整体实践证明，这种由双轨过渡而逐渐发 展起来的“新体制”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快速发展所带来的巨额利益不断为自己开 辟前进的道路，并在改革实践中形成了由有序制度变迁和经济发展相互制约、相互 促进的有中国特色的改革模式和经济发展道路。 3 2 2 中国二元经济结构的转化趋势分析 如前所述，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实行双轨过渡，这就意味着改 革过程中，不是立即取消旧体制，而是暂不触动旧体制的情况下，先发展“新体制”， 然后随着经济结构的改变逐步改革旧体制。这种渐进改革方式必然导致改革初期 “双重体制”并存的格局。就二元经济结构转换而言，新体制因素的引入、成长与 1 4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l s 拓展必然导致计划主导型二元经济结构的分化与转化。另外，从二元经济结构转化 的趋势或最终目标看，若把市场经济成份即新体制成份的扩张当作二元经济结构转 化的主要内容考虑，那么按照前面的分析逻辑，这种经济体制的双轨过渡意味着二 元经济结构的边际调整，这种量的变化随着改革的推延必然引起二元经济结构质的 转变。 按照改革边际推进、先易后难的方针，在1 9 7 8 1 9 9 2 年的转轨初期，改革率 先在计划体制最为薄弱的农村突破。1 9 7 8 年国家认可并开始推广以市场为导向的家 庭联产承包经营责任制，导致人民公社的解体和农村统购统销制度的逐渐消亡，固 化的计划主导型二元经济结构开始部分变革。这极大调动了农民生产积极性，农业 生产率大幅度提高，粮食产出很快达到历史新高。与此同时，沉淀于旧体制下的隐 蔽性失业开始显性化，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的“势能”日益增强。但在限制城乡劳 动力流动的就业制度和户籍管理体制的作用下，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的“势能”只 能就地释放。于是在原社队企业制度的路径依赖下，趁着国家放权让利的改革之风， 以三就地( 就地取材、就地生产、就地销售) 为特征的农村工业开始异军突起，并 迅速在8 0 年代末取得了“三分天下有其一”的发展格局( 见表2 1 ) 。而农村工业 的发展，非农产业的架构，又促进了农村地区小城镇的迅猛发展。据统计，1 9 7 8 年 中国有建制镇2 1 7 6 个，到1 9 8 8 年迅速发展到1 1 4 8 1 个，约增加了4 3 倍。而农村 工业和小城镇的发展又为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开辟了一条有效的主渠道。根据国 家统计局提供的资料，1 9 7 7 1 9 8 8 年期间，全国共转移劳动力1 34 3 3 万，其中乡 镇企业吸纳劳动力占6 1 8 ，而城市国有制企业吸纳劳动力仅占2 1 2 。反观这一 时期城市国有企业体制改革，在依次采取放权让利、利改税、承包制等改革措施后， 总体绩效仍不尽人意。1 9 9 2 年反而出现了“三三制”局面，即人们常说的中国国有 企业1 3 名亏、1 3 潜亏及1 3 盈利的状况。另外这一期间国有企业的经营机制很大 程度上还是计划化运作，国有企业的市场化程度和意识都有待提高如表3 1 所示。 表3 1国有企业市场参与度和利润分成率的变化趋势 年份样本数市场参与度利润分成率市场化指数 1 9 8 03 9 11 6 5 4 1 9 8 33 9 02 1 8 l 1 9 8 43 9 52 3 4 7 1 9 8 5 3 9 9 2 8 3 9 5 0 7 63 7 _ 3 4 1 9 8 64 0 13 2 5 85 3 5 84 0 9 8 1 9 8 74 0 1 3 4 1 75 5 8 8 4 2 9 0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甘s i s 注：( 1 ) 市场参与度( m ) = l 一( 指令性计划产值，企业总产值) ( 2 ) 利润留成率( r t ) = 企业利润实际提取额，企业实现利润总额 市场化指数= 0 4 m + o 6 r t 资料来源：杜海燕等，国有企业的自主权、市场结构和激励制度，载于经 济研究，1 9 9 0 ( 1 ) 。 根据刚才对改革初期经济体制改革状况的描述，若以技术水平和制度结构( 经 济运行机制) 这两个划分二元经济结构的标准去考察国民经济，那么无论是在微观 经济组织上还是在宏观经济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