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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硕士论文行廿协会可自我实施协议与个体异质性研究 摘要 在博弈内生规则的框架内，本文研究了行业协会这个组织如何与成员企业之间 就共享资源的占育、使用达成彼此认同的、避免共享资源枯竭的可自我实施协议的 问题。针对于非生产性协会组织，潜在会员的决策受到行业协会服务水平的不确定 性、会费及退出成本这三个因素的影响。而对于生产性协会组织，如果放松对经济 人的理性假设，通过异质性博弈分析可以解释最优均衡如何自我实施。现实中也存 在许多支持上述假说的经验证据。 关键词：行业协会，可自我实施协议，博弈的内生规则，个体异质性，确保博弈 硕十论丈行业协会可自我实施协波与个体异质性研究 a b s t i 温c t u n d e rt h ea n a l y t i cf i a m e w o r ko fi n h e r e n tr e g u l a t i o n , t h ep a p e rf o c u s e so l at h e s e l f - e n f o r c i n ga g r e e m e n tb e t w t 虻n t h em e m b e r so fb u s i n e s sa s s o c i a t i o na n dt h e a s s o c i a t i o ni t s e l f , i nw h i c hc a s et h et r a g e d yo ft h ec o m m o n sc a nb ea v o i d e d i ft h e a s s o c i a t i o n ss e r v i c e sa r e n tp r o d u c e dd r e c t l yb ya s s o c i a t i o nm e m b e r st h e m s e l v e s ，t h e d e c i s i o n - m a k i n go fp r o s p e c t i v em e m b e r si sa f f e c t e db yt h r e ef a c t o r st h a ta r ed u e s ，e x i t f e ea n du n c e r t a i n t yo fs e r v i c e o nt h eo t h e rl m d , i nt h ea s s o c i a t i o nt h a tt h em e m b e r s d i r e c t l yp r o d u c es e r v i c e st h e m s e l v e s ，t h eh e t e r o g e n e o u sg a m ec l r lc a r f yo u tt h ep a r e t o e q u i l i b r i u mi fw eg i v eu pt h eh y p o t h e s i st h a ta l lo ft h em e m b e r sa r ea l w a y sr a t i o n a l t h e r ee x i s ts o m ee m p i r i c a lf a c t st os u p p o r tt h ea n a l y s i sa b o v e k e y w o r d s ：b u s i n e s sa s s o c i a t i o n ，s e l f - e n f o r c i n ga g r e e m e n t i n h e r e n tr e g u l a t i o n ，h e t e r o g e n e i t y ，a s 翻_ l i a n c eg a m e 声明 本学位论文足我在导师的指导下取得的研究成果，尽我所知，在本 学位论文中，除了加以标注和致谢的部分外，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 公布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我为获得任何教育机构的学位或学历碾使 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嗣工作的圈事对本学位论文做出的贡献均已在论文 中作了明确的说明。 研究生签名：毯苤五复2 。年月；，日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南京理工大学有权保存本学位论文的电子和纸质文档，司以借阅或 上网公布本学位论文的部分或全部内容，可以向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并 授权其保存、借阅或上网公布本学位论文的部分或全部内容。对于保密 论文，按保密的有关规定和程序处理。 2 。年占月；口日 硕十论文 行业协会可自我实施协议与个体异质性研究 1 绪论 1 1 研究背景 1 9 7 9 年8 月中国产品糖精纳在欧共体遭遇到反倾销立案调查，这是中国第一次 接触反倾销，那时的中国对国际反倾销制度相当陌生，既没有引起政府主管部门足 够的重视，中国的相关企业和行业协会也没有出庭应诉。在接下来的二十多年中， 中国出口产品又遭遇到第2 次，第3 次直至2 0 0 4 年9 月底第5 9 4 次反倾销的 指控。除此之外，商务部的统计资料显示，到2 0 0 4 年9 月底，中国还遭遇到国外 反补贴案件2 起，保障措施案件5 8 起，特保案件1 1 起，有近7 1 的企业受到国际 贸易中技术壁垒( t a t ) 的影响。这些针对中国产品的贸易壁垒案件并没有因为中国 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而有所减少，相反，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中国产品在国际 市场受到进口国贸易壁垒抵制的重大事件发生。如2 0 0 3 年5 月中国彩电在美国遭 遇反倾销调查，2 0 0 4 年9 月西班牙发生烧中国鞋的暴力事件，2 0 0 5 年4 月中国纺 织品接连在欧美遭遇后配额时代的重新设限问题等等。为什么欧美国家在纺织品配 额制度取消后又要对中国重新设限? 为什么中国会成为国际反倾销制度最大的受 害国? 为什么保障措施或者“特保”大棒会频频砸向中国? 为什么中国会成为全球 贸易保护主义抵制的对象? 我们关注中国所遭遇国外反倾销等一系列贸易壁垒的问题，是因为这里存在有 一群利益相关的个体( 出口厂商) 面对行业共享资源的集体行动问题。所谓共享资源 是指具有非排他性与竞争性的资源。共享资源的的非排他性类似于纯公共物品，即 只要有人供给这种资源，任何人都可以从中受益，并且当个体在使用或者消费这种 资源时并不排除其他个体使用或者消费。而竞争性又类似于私人物品，即这种资源 被任一个体所使用必然会妨碍其他个体来使用或消费一定量的资源( 资源的可减少 性) 。正是因为这里存在有共享资源的使用，出口厂商就会有足够的动力，甚至用恶 意的低价格过度地占有、使用共享资源，其结果必然会侵占或影响到进口国相关行 业的利益。出口厂商过度占有、使用共享资源的背后是来自于对共享资源下配额租 金。占有的预期，由此导致有关的当事人都想尽可能多地占有这部分租金，为达到 此目的有可能出现不道德的或其它机会主义的行为。在机会主义的动机下，即使有 为特定行为负责的许诺也不一定是可信的。从新制度经济学角度上看，制度是人类 。配额租金教定义为从特质性资源中所得到的收入大小，它是一种垄断租金，是在数量限制下所形成的垄断高 价格与存国际市场上竞争条件的低价格差值所带来的利润纺织品服装的配额通常是由出口国制定，因此配 额租金的利益则是由出口国政府或出口厂商所得( k r u g r m a n o b s f f c l d ，2 0 0 0 ) 硕士论文行业协会可自我实施协议与个体异质性研究 相互交往的规则，它的存在是为了抑制人们在相互交往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各种机会 主义行为，从而使交易行为更可预见并由此促进分工和财富创造。在这里，无论是 配额制度，反倾销、反补贴还是保障机制等各种贸易壁垒，都是以进口方利益为中 心的、由第三方( 进口国政府或出口国政府) 设计制定并实施的具有外部强权的制度 安排，用以克服或抑制出口国同一行业中的n 个出口厂商在商品跨越国界过程中， 有可能采取不负责任的、搭便车或其它机会主义行为，从而将出口国厂商的行为纳 入到可合理预期的轨道上。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出口国同一行业内企业之间不能就共享资源的占有、使用 达成一种有效的制度安排，由第三方实施的外部强权仍然是进口方在很长一段时间 里选择的制度保障：进口方在配额取消后“重新设限”将不可避免，反倾销、反补贴、 贸易的技术壁垒( t b t ) 、“特保”等主要的一些约束手段将会逐步升级，可能还会出 现在w t o 框架下新的外部强制性手段。到那时，中国还是没能摆脱国际贸易争端 的陷阱，被动地去应对一个个贸易争端、摩擦或贸易战中的谈判，甚至还会面临共 享资源枯竭( 即整个行业退出进口国市场) 。因此，本论文尝试从博弈的内生机制角 度，分析行业协会这个组织如何与成员企业之间就共享资源的占有、使用达成彼此 认同的、避免共享资源枯竭的可自我实施协议的问题。 1 2 相关理论回顾 1 2 1 行业协会的制度动力学 我国的经济类协会组织正在经历着一场深刻的革新和发展过程，已成为一股不 容忽视的力量，推动着我国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协会组织是近2 0 年来引起广泛 注意的一个制度领域。行业协会指的是具有同一、相似或相近市场地位的特殊部门 的经济行为人组织起来的，界定和促进本部门公共利益的集体性组织。它们的行为 方式主要有四种：( 1 ) 组织和强制实旌成员问的合作行为；( 2 ) 与其他协会组织订立集 体性合约；( 3 ) 变通或影响政府公共政策，以保持和增加其本身和成员的利益；( 4 ) 提供能够影响交易行为和效果的各类信息。也就是说，行业协会是一种管制方式， 借助于它，同行企业相互联合，并将权力授予一个中心组织，以增进共同利益，管 制行业内行为，并使产业内成员及那些其战略和行为能危害行业利益的成员之间的 关系有序化。一般而言，行业协会在竞争性和市场分散化的产业部门，以及在最终 消费品部门( 如纺织品、药品和半导体产品等) 尤为繁荣。 行业协会作为一种经济制度，是如何产生和运作的呢? 根据余晖的解释，行业 协会可以视为一种组织化的“私序”。与“公序”相对应的。私序”，指的是社会个 2 硕士论文行业协会可自我实施协议与个体异质性研究 体基于自动形成的个人关系资源或自愿加入的组织化团体，在长期交往博弈中而达 成的自我约束机制。一般情况下，私序是在国家法律制度的约束下，作为公序的补 充或替代局部地发生作用的。结合重复博弈的原理，各种治理机制之问的补充和替 代关系可以进行如下的分析。在一个孤立的交易中，交易双方都有欺骗的激励，即 卖者可能出售劣质商品，而买者则可能拖赖货款，结果导致双方都无法获利。解决 此“囚徒困境”的办法有两个：一是法律，如果有事先合约，而违约的惩罚又足够的 严厉，则交易任何方都不敢违约；二是重复博弈或关系合约，为了维持未来的交易， 交易方会自律不去榨取当前交易的最后一文，以避免损坏长期合作的关系。但在发 展中国家和转型国家，法律有时不存在，即便存在，它们的运用也成本过高。与法 官相比，市场参与人在判断承诺是否有效执行方面有着如下三个优势：第一，在监 督交易行为上，交易人比法院更专业；第二，他们所做出的决定比法院做出的单纯 责任决定更为精细；第三，他们还会考虑到保留那些不宣传达给法院的商业信息 ( c h a m y 。1 9 9 0 ) 。合约关系根据其生成机制的不同，又可分为自动生成的关系合约 和组织化的关系合约。相比而言，某种正式的组织，如独立的第三方( 批发商或其他 市场中介) 以及企业自愿组成的工商协会，比自动生成的合约关系可以更加有效地运 行。协会组织作为一种组织化合约关系，具有信息提供和协调行动两大功能，这往 往是自动生成的合约关系无法实现的。就信息提供方面而言，协会组织主要有三种 功能：信息库功能；信誉评价中介和投诉甄别中介；为本行业整体的发展前景提供 预测。就协调功能而言，它包括协调对外行动和实施内部惩罚。经济个体之所以加 入协会，说到底是为了分享协会组织这种正式网络的规模效应和外部经济，即除了 享受上述信息服务和成员身份特有的信用声誉外，成员们还能从协会所组织的一致 性集体行动( 如政策游说、抵制不正当竞争、联合诉讼等) 得到直接和间接的好处， 比如降低交易成本、共享税收优惠和政府补贴以及共渡经济萧条等。 行业协会开展集体行动，除了拥有充分的信息，更重要的是协会组织在培养成 员诚实意识和克服搭便车方面具有一种天然的优势。一方面，重复博弈有着双重均 衡，一种是建立在社群惩罚威胁之上的长期合作，另一种是建立在自增性预期( 即每 一方都料定其他方会使诈，因而自己也行骗) 上的不合作均衡。因此长期稳定的合作 首先将面临一个障碍：除非你相信其他所有的人都诚实行商，否则你也不会诚实行 商。因此为了规避不诚实均衡，就要求每一个人都改变对他人的看法，同时也改变 自身的行为。这种协调性变化是无法自动发生的，除非是孤立的交易，否则就要有 人将相互交叉的贸易网络组织起来，在组织内培养和强化相互信任的意识。此外， 组织化的关系网络所建立的正式仲裁程序，还有助于解决合作收益在成员间分配时 可能产生的纷争。另一方面，当缺乏一种法律外的惩罚机制时，合作或集体行动有 时会因某些成员的搭便车行为而削弱或失败。协会组织通过制定规约和处罚程序( 罚 硕士论文行业协会可自我实施协议与个体异质性研究 款、停工或开除) ，能够对那些过于软弱的成员实施处罚，从而避免那些只顾及短期 利益的机会主义行为造成行业整体利益的损失。 1 2 2 集体行动与搭便车 在现代经济中，政府作为经济中的一个部门，主要提供公共物品( p u b l i cg o o d s ) 。 宽泛地讲，私人产品( p r i v a t e g o o d s ) 是能够实现单个人独自消费的产品，而公共产品 则是可以被一个以上的消费者共同消费或共同享用的产品。在现代社会中，国防、 不付费公路、社会福利、公共教育、法律和民主都是常见的公共物品。不过，介于 公共物品与私人物品之间还有一种商品，称作非纯公共物品或混合商品，多数由政 府提供，也可以由私人联合提供。公共物品的概念是由休漠最早( 1 7 3 9 ) 提出并由萨 缪尔逊( 1 9 5 4 ) j j l l 以规范的。萨缪尔逊认为，公共物品有如下两个特征：( 1 ) 非排他性， 即不能把未满足公共物品供给者提出的条件的潜在使用者排除在使用者的范围之 外；( 2 ) 非竞争性，即一个人对公共物品的消费不会导致其他人消费公共物品数量和 质量的减少与降低。排他性和使用和消费的非竞争性是区别私人物品和公共物品的 两个定义性标准。关于公共品的供给问题，早在休谟时期就有了精辟的论述。休谟 注意到了三点，首先是集体供给契约达成的成本是随着集体规模的增大而增大的， 因而小集团中容易达成共同供给的契约。其次，个体利益与集团利益中的冲突，从 而导致了个体选择搭便车的行为。再次，休谟大致认识到个体对其他个体行为的预 期在其行为决策中起到的重要作用。直到萨缪而森( s a m u e l s o n ，1 9 5 4 ) 关于公共物品 的供给问题，也大致与上述讨论一致。个体在公共品的供给中存在着明显的搭便车 的倾向，这主要是由于公共品的非竞争性和非排他性，个体最优决策并不考虑供给 的外部性影响，并由此导致了公共品私人自愿供给量少于帕累托最优量。 行业协会提供的产品具有的非排他性和竞争性，因此介于公共物品和私人物品 之间，属于俱乐部物品。公共物品、俱乐部物品这样的共享资源( s h a r e d r e s o u r e , e ) ， 其区别在于共享程度存在差异。集体行动的目的是为了增进集体利益，但个体在理 性的、非合作前提下，是不可能( 或者说没有这种激励机制) 自愿采取行动以实现他 们共同的或集体的利益，即使他们能够意识到集体行动的结果能使每一个个体受 益。亚里斯多德( a r i s t o t l e ) 在很早之前就认识到“凡是属于最多数人的公共事务常常 是最少受人照顾的事务，人们关怀着自己的所有，而忽视公共的事务；对于公共的 一切，他至多只留一c , n 其中对他个人多少有些相关的事务”。实际上，即使集体行 动中的所有理性个体在实现了集体行动的目标后都能获利，由此也不能推导出他们 会采取行动以实现那个目标，事实上，那个目标具有非排他性的公共物品的特性 ( o l s o n ，1 9 6 5 ) 。一种资源没有排他性的所有权，就会导致对这种资源的过度使用， 4 颂士论文行业协会可自我实施协议与个体异质性研究 从而造成共享资源。作为一个经典案例，哈丁( h a r d i n ，1 9 6 8 ) 的公共地的悲剧1 l e t r a g e d yo f t h ec o m m o n s ) ，他用公共牧场作比喻说明了带有普遍性的人口过度膨胀 问题。在当今的现实生活当中，类似的问题比比皆是。例如，中国一些地区小煤窑 的过度开发，居民住宅小区共享资源的搭便车，反倾销共同应诉等等。 美国学者曼瑟尔奥尔森( m a n c u ro l s o n ) 在其著作集体行动的逻辑中，重点 阐述了：个体理性与集体非理性悖论的关键在于集体行动所提供的集体利益具有公 共物品性质。在这本书中，奥尔森论证了个体理性不是实现集体理性的充分条件， 其原因是理性的个体在实现集体行动目标时往往具有搭便车( f r e e - r i d i n g ) 的倾向按 照奥尔森的观点，在任何时候，只要一个人不会被排除在获取由他人努力带来的集 体物品的利益之外，那么这个人就不会有动力自愿为集体的利益做奉献，而只会选 择做一个搭便车者。如果参与集体行动中所有个体都选择做一个搭便车者，那么集 体利益就不会产生。如果有人愿意提供集体物品而另一些人则选择搭便车，那么就 会导致集体物品供给不足。他认为“除非一个集团中人数很少，或者除非存在强制 或其他特殊手段以使个人按照他们的共同利益行事，否则，有理性的、寻求自身利 益的个人将不会采取行动以实现他们共同的或群体的利益”( o l s o n ，1 9 6 5 ) 。奥尔森 提到的“存在强制或其他特殊手段”，他解释为存在某种选择性激励( s e l e c t i o n i n c e n t i v e s ) 。选择性激励是指对参与集体行动的人“赏罚分明”，它包括奖励和惩罚， 即对那些为集体利益的增加做出贡献的个人，除了他能获得到正常的集体利益的一 个份额之外，再给他一种额外的收益，如额外的奖金、红利或荣誉等：而对那些在 集体行动中搭便车的人给予惩罚，而惩罚机制包括一整套与集体利益相一致的规章 制度，一旦某个成员违规，即对其进行罚款、通报批评或开除、法办等。这些奖赏 或惩罚，既有物质方面的，也有声誉、尊严、社会地位等非物质方面的，它们共同 的特征是它们都是非集体物品，即只有集体中的特定个人或一部分人才能享用。通 过非集体物品的诱惑或惩罚，可以促使对集体利益不关心的个人参与集体行动。 然而，奥尔森的理论存在明显的缺陷。其中重要的一方面是，所谓的“选择性 激励l 无论是奖赏还是惩罚都需要有人来提供，而奖赏和惩罚本身需要耗 费资源，谁来提供这些资源呢? 事实上，在获取提供“选择性激励”所需的资源时， 也同样会存在着搭便车问题，因为提供“选择性激励”所促进的是集体利益。这就是 所谓的“二阶搭便车问题”。依次类推，还会有更高阶的搭便车问题。所以我们必须 假设存在着有激励采取单方面行动的集体成员，如行业中的大企业有激励设计某种 “选择性激励机制”来鼓励其他小企业加入行业协会，惩罚那些不加入的企业，因为 有更多的成员加入可以降低它在集体行动中承担的成本。但当不存在这样的成员 时，就无法解释奖赏和惩罚来自何处，从而也无法解释集体行动的产生。为了解决 二阶以及更高阶搭便车问题所带来的推理上的困难，大致有两种思路。一种是博弈 5 硕士论文行业协会可自我实施协议与个体异质性研究 论的，认为无论一阶还是二阶搭便车问题的产生，都是因为博弈不是重复进行的。 如果博弈是无限重复的，或虽然有限，但存在着某种不确定性时，博弈就存在合作 解，搭便车问题就能克服。另一种思路，是改变关于参与人理性的假设。例如，如 果某些参与人有强烈的“正义感”，愿意不惜代价地去惩罚那些搭便车者，那么二阶 搭便车问题就可以克服。 1 2 3 个体异质性 学者很早就关注异质性( h e t e r o g e n e i t y ) 或者说非均等性问题。新古典经济学中关 于市场结构的讨论，关于市场进入与退出的分析，都涉及到了厂商之间的差异性问 题。在新制度经济学领域，对于集体行动中帕雷托最优策略的可自我实施问题，加 入个体异质性的讨论使得研究的思路更广阔而且更贴近实际。依古典的分析和假 设，搭便车是个体的占优策略，合作解将不会出现，但这是不符合实际的。实践当 中，合作成功与合作失败都可以被观察到。其中一种解释是，无限次重复的“囚徒 困境”博弈可以获得合作解。当这种方法行不通时，就得从对个体更为细致的考察 中寻找答案。如果单纯的将个体同质化，不依赖于个体存在利他性的假定，或者选 择性激励的存在，就不能得出并解释合作解。 异质性的表征是多方面的，具体用哪一种要根据具体问题来定。例如，社会地 位、受教育程度、年龄等等方面都可能成为个体异质性的表征。林毅夫( l i n , 1 9 9 0 ) 对个体异质性是从他们在。时间偏好，个人能力以及其他禀赋”上存在的差别来解 释的。他把成员分为两类：“勤快的”和“懒惰的”，或“有所顾忌的( s c r u p u l o u s ) ” 和。无所顾忌的( u n s c r u p u l o u s ) ”( 1 9 9 3 ) 。依成本一收益分析框架，大量经济学文献 主要考虑的还是个体收入分布的差异( i n c o m eh e t e r o g e n e i t y l 。从更为基础的层面看， 基于个体效用的整个经济学分析思路，就是考虑每个个体具有自己的偏好及效用， 具体可以表示为个体从公共物品里面可以有自己获得的份额，或者对公共物品产出 给自己带来的效用评价( 例如个体效用函数里的参数) 。就绝大部分涉及异质性的文 献来看，对异质性的表征还是以个体的收入预算和效用评价为主，前者反映在约束 条件里，后者则直接进入目标函数。异质性也可以体现在经济学一个最基本的命题 对人的假设上。从微观经济学与宏观经济学的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来看，经济 学家是不考察人与人之间的区别的，或者说经济学家对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是忽略不 计的，即作为经济主体的人是“同质”的。然而“同质”的经济人假设是不符合现 实的，因为现实中的人是异质的。 在异质性的研究中，主要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理论上的分析，通过建模，设 定个体的成本一效用函数，设定异质性的参数，主要就是研究收入分配的变动对公 6 顽十论文 行业协会可自我实施协议与个体异质性研究 共物品供给所产生的影响，个体的异质性体现在收入，或者个体在公共物品中所占 的份额大小。分析方法也延续着古典的传统，收益成本分析，求一阶导数。另一种 方法是对案例的考察分析，这种方法较之于模型来说更有说服力，也更能解释问题。 这种方法包括田野的工作，也包括试验室的工作。模型的工作还要和试验室中的工 作结合得紧密些，模型的假设对于指导试验有重要的意义。反过来，试验中所发现 的影响因素以及影响因素之间的相互关系，都应该在模型的扩展中得以体现，比如 交流、博弈次数变量都可以纳入模型中讨论。田野工作要变得更加有效，也同样需 要在弄清这些影响因素。 1 3 国内外研究现状 目前，国内外有一些学者致力于解决集体行动最优路径的可自我实施问题。这 里介绍几个具有代表性的例子。 r o g e rd c o n g l e t o n 在他的私人俱乐部与公约组织内强权和退出的相互优势： 基于自发性协会理论这篇文章中，分析了在俱乐部服务质量不确彳：条件下，强制 力和退出对私人俱乐部和政府组织中成员决策的影响。他讨论了两种一般的俱乐部 类型。文章的第二部分分析了传统的俱乐部产品类型，即通过俱乐部的管理提供给 他的成员服务。这种类型的俱乐部会员需支付初始的入会费用并定期交纳的会费， 但不参与俱乐部产品的生产。俱乐部的服务仅提供给会员，俱乐部管理的强制权力 也仅限于将不缴纳会费的成员驱逐出去文章的第三部分考察了另种情形，即俱 乐部的服务由成员直接实施。在这种情况下，俱乐部只提供管理性服务以改进团队 中的生产问题。例如，俱乐部的管理部门会对“逃避责任者”_ 6 钜加惩罚，并将其逐 出俱乐部。分析表明，对两种类型的俱乐部，较低的退出成本都会促进会员加入组 织。 c o n g l c t o n 教授认为，“如同其它俱乐部那样，公约组织试图以合作的方式更有 效地解决问题。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公约组织的领导阶层应被给予多种强制权利。 对于普通俱乐部，最简单的强权措施就是将拒缴会费的会员驱逐出组织。另外，有 些俱乐部有权对逃避责任的会员加以惩罚，以解决搭便车问题和其它各种协调问 题。但是，强权本身会带来风险，这会影响潜在会员的决策。这篇论文论证了，当 退出成本降低，会员更愿意接受来自俱乐部的强权。事实上，这一点解释了为什么 大多数私人俱乐部和公约组织生存的关键在于保证会员的自主权利。” 中国学者郑江淮在他的文章行业特质性资源、联盟博弈和第一方实施 以江苏省紫菜协会对日反贸易壁垒为例中，建立一个联盟博弈模型，从行业 协会内部成员收益预期出发，分析行业协会形成的内部具体动因。并通过分配政策 的调整，使行业协会达到一种稳定均衡的状态。他的观点是，目前大多数学者“普 7 硕士论文 行业协会可自我实施协议与个体异质性研究 遍认为行业协会发展与国家，经济体制改革、行政管理、市场经济发展等宏观制度 因素相关，都认为不改变外部环境，行业协会难以发展。而我们知道，行业协会作 为一种企业自发形成的有组织的治理结构，其内部治理及制度安排是行业协会形成 以及稳定的关键要素，从根本上影响着行业协会的功能发挥。” 也有些学者从组织成员的异质性角度考虑，具有独到的见解。列举两篇有代表 性的文章：曾军平的集体行动的个体异质效用研究和刘民权的r 你合作，我 也合作”森的确保规则在中国公社内部合作行为的应用。前面一篇的异质性 讨论重在“时问偏好，个人能力以及其他禀赋”，而后一篇重在放松了对经济人的 理性假设之后成员道德观的差异。 曾军平在古诺一纳什均衡分析框架下，研究了个体异质性对集体行动效率的影 响。研究结果表明：个体差异度( 偏好差异、供给技术差异以及资源禀赋差异) 的扩 大有利于公共产品供给量的增加，但搭便车问题却随差异扩大而恶化了相比而言， 个体异质性对于搭便车的负面效应要远远大于对供给量的正面效应：同时，个体异 质性也使集体行动呈现出负面的集团规模效应。现实中存在许多支持上述假说的经 验证据。 而刘民权通过引入森的承诺和确保规则，使得传统的集体行动研究的思路大为 扩展。文章“介绍了s e n 关于承诺的思想以及承诺在决定人类选择时所起的作用， 特别是s e n 原来在两人博弈框架内阐述的确保规则在这里得到了进一步的强调并被 推广到n 个人博弈的情形我们所关心的问题本质上是经典的集体行动问题。” 他认为，“为了正确理解一个融个人利益因素和非个人利益因素在一起的因素集合 体怎样对中国经济发展做出贡献，我们首先需要对这些因素是如何决定个人行为和 个人决策的问题有一个深入的了解。” 1 4 研究定位与技术路线 论文尝试从博弈的内生机制角度，分析行业协会这个组织如何与成员企业之间 就共享资源的占有、使用达成彼此认同的、避免共享资源枯竭的可自我实施协议的 问题。 。 行业协会开展集体行动，存在着个体理性与集体非理性之间的矛盾。为了解决 这个问题，本文的研究方法是在博弈的内生规则框架内的可自我实施协议理论。在 此基础上，本文试图分析，针对两种不同的行业协会个体如何进行行动决策。研究 工作的技术路线如下图( 图1 5 1 ) 所示： 8 颂十论文 行业协会可自我安旄协议与个体异质性研究 图1 5 1 技术路线示意图 ( 研究的概念框架)； 博奔的内生规则：可自 我实施协议； 9 颂士论文 行业协会可自我实施协议与个体异质性研究 2 可自我实施协议概念框架 2 1 可自我实施协议的内涵 2 1 1 博弈论中的均衡概念 博弈论( g a m et h e o r y ) ，是研究决策主体的行为发生直接相互作用时候的决策以 及这种决策的均衡问题的方法论。也就是说，当一个主体的选择受到其他个体选择 的影响，而且反过来影响到其他个体的决策，这种问题属于博弈论的研究范围。所 以，博弈论又被称为“对策论”。 博弈理论从1 9 4 4 年开始至今，其发展经历了从起初的不为人重视到2 0 世纪5 0 年代的欣欣向荣的过程。如今，博弈论己成为主流经济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得到了 普遍的认可和应用。如今博弈论的繁荣景象，其中一个不可忽视的形成因素是：经 济学越来越转向人与人关系的研究，特别是人与人之间行为的相互影响和作用，人 们之间的利益冲突与一致，竞争与合作的研究。特别是经济学开始注意到理性人的 个人理性行为可能导致的集体非理性。博弈论解释这个问题的方法不同与传统经济 学的政府干预论，而是认为，如果一种制度安排不能满足个人理性的话，就不可能 实行下去。通过设计一种机制，在满足个人理性的前提下达到集体理性。 纳什均衡( n a s he q u i l i b r i u m ) 是博弈论中最基本的均衡概念。纳什均衡是一种战 略组合，它由所有参与人的最优战略组成，也就是说，给定别人战略的情况下，没 有任何单个参与人有积极性选择其他战略，从而没有任何人有积极性打破这种均 衡。通俗地讲，纳什均衡是一种“僵局”：给定别人不动地情况下，没有人有兴趣 动。纳什均衡可以反映出一种重要的观点，也就是可自我实施协议( s e l f - e n f o r c i n g a g r e e m e n t ) 。假设博弈中所有参与人事先达成一项协议，规定出每个人的行动规则。 那么，在没有外在的强制力约束时，当事人是否会自觉地遵守这个协议? 或者说， 这个协议是否可以自我实施( s e l f - e n f o r c i n g ) ? 当事人会遵守这个协议，等同于这个协 议构成一个纳什均衡：给定别人遵守协议的情况下，没有人有积极性偏离协议规定 的自己的行为规则。换句话说，如果一个协议不构成纳什均衡，它就不可能自我实 施，因为至少有一个参与人会违背这个协议。这就是可自我实施协议的含义。 2 1 2 博弈均衡的制度观 青木昌彦在他的著作比较制度分析中，讨论了博弈论视野下的三种制度观。 1 0 硕士论文 行业协会右r 自我实施协议与个体异质件研究 其中的第三种制度观，即博弈均衡制度观，清楚地体现出了用均衡概念表示自我实 施这样一种观点。这里，把青木眼中的三种制度观作简要的介绍。 从博弈角度理解制度的思想可以追溯到亚当斯密。在他看来，博弈是个体参 与人从各自的动机出发相互作用的一种状态。不同的经济学家分别将制度看作是博 弈的参与人、博弈规则和博奔过程中参与人的均衡策略。这正是三种制度观的体现。 一些经济学家将制度明确等同与博弈的特定参与人，通常是指重要的组织机构，比 如“行业协会、大学、法庭、政府机构、司法等等”( n e l s o n ，1 9 9 4 ) 。奥斯特罗姆( o s t r o m ) 也是这种观点的著名倡导者。 第二种制度观将制度视为博弈规则。诺思支持这种观点，他曾讲到“制度是社 会的博弈规则，或更严格地说，是人类设计的制约人们相互行为的约束条件”( n o r t h ， 1 9 9 0 ) 。这里的约束条件可以是非正式的( 如社会规范，惯例、道德准则) ，也可以是 有意识设计或规定的正式约束。正式规则包括政治规则( 宪法、政府管制) 、经济规 则和合同。经济规则用来界定产权，合同是一种关于物品使用和交易的可执行协议。 但就制度的起源和实施问题，持有第二种制度观学者的意见似乎并不统一。诺 思认为“正是政治过程本身界定和实施产权”。赫尔维茨的观点却不是这样。赫尔 维茨( h u r w i c z ，1 9 9 3 ，1 9 9 6 ) 给出博弈规则的定义，侧重于博弈规则的实施问题。根 据他的观点，规则必须是可实施的( 可执行的) ，惟有对人类行动的一组人为的和可 实施的限定才构成一项制度规则。他运用纳什均衡概念使可实施性这个概念形式 化。为了使博弈形式中一组人为设计的限定可实施，而参与人又允许从所有技术上 可行的决策集中自由选择其行动，该博弈必须存在一个纳什均衡。其实，赫尔维茨 虽然从博弈规则论对制度下了定义，但他的认识接近了第三种制度观制度的博 弈均衡观。它的倡导者之一肖特( s c h o t t e r ，1 9 8 1 ) 把制度定义为。一种被社会所有成 员认同的社会行为的规律性，它规定了在一些特定和经常出现的情况下的行为，它 要么是自我监督，要么由某种外部权威监督。”虽然制度在第三种观点里也被视为 行为规则，但这些规则被假定是内生于经济过程作为博弈的结果而产生的，而不是 由政治或立法过程外生制定的。因此，制度的博弈均衡观，也可以称作博弈的内生 规则。 2 2 博弈内生规则的两种研究方向及比较 近年来在博弈内生规则方面有两项主要进展，其中每一项进展都基于不同的博 弈均衡概念进化博弈i 仓( e v o l u t i o n a r yg a m ea p p r o a c h ) f 团重复博弈论( r e p e a t e d g a l l l 0a p p r o a c h ) 。 进化博弈论的代表性工作是萨格登( s u g d e n ，1 9 8 6 ，1 9 8 9 ) 、扬( y o u n g ，1 9 9 8 ) f 6 鲍尔斯( b o w l e s ，2 0 0 0 ) 等进行的。他们认为，参与人的行为习惯可以自我形成，不 硕士论文行业协会可自我实施协议与个体异质忭研究 需要第三方实施或人为设计。当惯例( c o n v e n t i o n ) 演化时，参与人在进化选择的压力 下，倾向于发展某些适应性更强的特征( t r a i t s ) ( 如环境认知、偏好、技能等) 。这样， 惯例和参与人的特征共同演化。惯例也许最终会以法律条文的形式固定下来，从而 节约了因变异和错误带来的失衡成本。进化博弈论明确引入参与人有限理性因素， 侧重于以经验为基础的归纳推理。青木昌彦( 1 9 9 8 ) 的组织惯例模型给出了进化博弈 的一个例子。假定参与入集合由一个连续变量代表，且行动集合是相同的，博弈从 无限远的过去开始重复进行。在每一期，参与人从前一期行动组合的后果获知哪种 行动决策导致最高的平均报酬。给定关于后果函数的信息的有限性，给定关于其他 人一般都遵从前一期行动决策的静态预期，参与人做出有限理性的行动决策，并通 过模仿最适合的行动决策( 可能有一定的惰性) 实现其收益( 即万= 0 ) 的最大化。这样， 决策规则代表了参与人适应性行为，而不是通过演绎推理得出未来行动计划。任何 超出这个有限理性规则的行动决策都将被认为是随机事件即变异、错误或试 验。 重复博弈论得益于格雷夫( g r e i f , 1 9 8 9 ，1 9 9 4 ) 。米尔格罗姆和温加斯特( m i l g r o m ， n o r t h 和w e i n g a s t ，1 9 9 0 ) ，格雷夫。米尔格罗姆和温加斯特( 1 9 9 4 ) 和卡沃特( c a l v e r t ， 1 9 9 5 ) 的工作，他们运用了一些较为复杂的均衡概念，如重复性囚徒困境博弈下的子 博弈精炼均衡( s u b g a m ep e r f e e = te q u i l i b r i u m ) 。此时，参与人被假定是完全理性的，归 纳推理得出关于其他人在非实际路径上行动决策的理性预期，以及任何情况下自己 的理性选择。关于子博弈精炼均衡的知识，我们会在下一个小节( 2 3 ) 中作详细的介 绍。子博奔精炼均衡和其他相关均衡概念有助于澄清预期或参与人共有信念在博弈 中的作用。子博弈精炼均衡为每个博弈参与人界定了一种行为策略，该策略是在所 有可能的博弈状态下行动决策的完备计划。完备行动计划的任何一部分。即每种特 定可能性下所规定的行动决策，必须在该可能性化为现实之时也是纳什均衡，因而 能够自我实施。运用子博弈精炼均衡的一个后果是，某些状态在博弈实际进行的过 程中永远不会被观察到。出现这种情况不是因为导致这种状态的博弈路径被某些外 部约束条件排除在外，而是因为一旦均衡路径被采用，参与人的策略性计算使得他 们相互避免选择这条博弈路径。由于均衡策略中有一部分规定了在非实际路径上应 该采取的策略在实际中不能被观察到，这部分策略可以解释为代表了其他参与人所 持的理性预期或信念，它们是关于相关参与人在非实际路径上将采取的行动的预 期a 格雷夫、米尔格罗姆和温加斯特( 1 9 9 4 ) 提出的商人行会模型，清楚地说明了这 一点。该博弈是在中世纪背景下关于交易商人和城市或交易中心的统治者之间 的重复博弈。交易中心为了扩展商业机会，必须确保来访商人的人身和财产安全。 城市统治者也许会发誓为来访商人提供各种安全保证，但是在交易关系建立之后， 硕 论文 行业协会可自我实施协议与个体异质性研究 统治者可能又会说话不算数。现在假定商人们自己组成行会，并采取如下策略：只 有当他们中间没有任何一个商人以前被统治者欺骗过，他们才会在既定时期内在该 城市作交易；否则，他们将组织罢市。除非行会宣布罢市，否则统治者不会欺骗人 和商人；但一旦宣布罢市，统治者将欺骗任何一个来访的商人。这三位作者证明了 这样的策略组合构成一个( 精炼) 均衡。在实际的博弈路径上，欺骗和罢市均不会在 正常情况下被观察到。但这不是因为它们事先就被博弈规则排除在外，而是因为统 治者意识到，一旦他不信守诺言，行会一定会举行罢市。因此欺骗对它不利。这样 一来，行会的形成就成为一种迫使统治者信守诺言从而鼓励交易扩张的机制。在这 个例子中，行会和它在欺骗发生时( 均衡策略中非实际路径的部分) 组织罢市的预期 作用被认为提供了一种可信的执行博弈规则的机制。 古典和进化博弈论分别侧重于两种相关的人类推断的方式前者是精心计 算、演绎推理和完全理性，后者是模仿性、归纳性和有限理性。一般地说，进化博 弈理论更适合于分析以惯例和习俗形式体现的制度的自我实施性在这一类制度 中，遵从隐含规则的基础是由参与人的“天然”特性提供的，他们的特性( 如价值观、 偏好和才能) 经长期演化，最终与这些制度相适合而形成的。制度和个人特性的共同 演化可以更好地用进化论模型进行研究，因为进化论模型建立在设定相对较少的域 o 。而古典博弈模型更适合于分析诸如规范、合同和智力结构之类的制度的可自我 实施性。这些制度需要界定明确的实施机制，包括强制性的惩罚和规范性预期。遵 从这些制度规则的基础，大多来自于自利的参与人对违规行为可能后果的理性信 念。参与人在这些较为明确设定的域中，有可能发展出推断别人策略规则的能力。 2 3 动态博弈与子博弈精练纳什均衡 泽尔腾( s e l t e n ，1 9 6 5 ) 的“子博弈精炼纳什均衡 ( s u b g a m e p e r f e c t n a s h e q u i l i b r i u m ) 是完全信息动态博弈解的基本概念。他将那些包含不可置信威胁战略的纳什均衡从 均衡中剔除，从而给出动态博弈结果的一个合理预测。 子博弈= ( s u b g a m e ) 是- - 个对所有参与人的信息集来说都是单结的结，这个结的 后续结以及在相应的终点结处的支付这三个要素所组成的博弈。一个策略组合是一 个精炼予博弈纳什均衡，如果：( 1 ) 它是整个博弈的纳什均衡；( 2 ) 它的相关行动规则 在每个子博弈上都是纳什均衡。以进入威胁博弈i ( 图2 3 1 ) 来说明子博弈精炼纳什 均衡的含义。 o 。域”的概念参考青本昌彦在比较制度分析 ( 上海远东出版社2 0 0 1 年版) 第2 3 页中的定义：由参与人 和每个参与人在随后各个时期所面临的技术i - 可行的行动集组成。参与人町以是自然人。也町以是组织 。参考，【美1 艾里克拉斯缪森的博弈与信甚博弈论概述，( 第二版) ，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3 年版 硕士论文行业协会可自我实施协议与个体异质忭研究 ( 1 0 ，0 ) ( 4 0 ，o ) 图2 3 1 进入威胁博弈i 有两个参与者，进入者和在位者。博弈顺序是，进入者决定进入或不进入；如 果进入者进入，在位者可以合谋，或用大幅度降价来斗争。支付状况是，在垄断价 格上，市场利润是3 0 0 ；在斗争价格上，市场利润为o ；进入成本为1 0 ；双寡头竞 争使市场收益为1 0 0 ，由两家平分。博弈有两个纳什均衡：( 进入，合谋) 和( 不进入， 斗争) 。其中，( 进入，合谋) 是强纳什均衡，( 不进入，斗争) 是弱纳什均衡。动态博 弈的一个要点在于存在行动的先后顺序。在位者先行动，一旦进入者选择进入，则 在位者的最优选择是合谋。在位者威胁要斗争是不可置信的，只有当在位者能够强 迫自己斗争时这个威胁才会可信，而这时他不用真的斗争，因为进入者会选择不进 入。所以，只有( 进入，合谋) 是子博弈精炼纳什均衡。两个参与人中的任何一方想 单方面偏离这个行动组合都是不合算的，因此这个行动规则是可自我实施的。 每个参与人选择均衡策略时实现的状态路径，即均衡内在状态的序列，可以称 为博弈的实际路径固( p a t ho f p a l y ) ，或博弈的均衡路径固( e q u i l i b r i u mp a t h ) 。而未被观 察到的状态称为非实际路径( o f f - t h e p a t h - o f - p l a y ) ，或非均衡路径( o u t - o f f - e q u i l i b r i u m p a t h ) 。参与人在非均衡信息集上的策略反应对决定均衡路径是至关重要的。例如， 威胁是指一个参与人承诺一旦其他参与人的行动偏离了均衡，他将采取的某种行 动，威胁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尽管可能它从未被实施过。进入威胁博弈i 中，( 进 入，合谋) 就是该博弈的实际路径或均衡路径。在位者的“斗争”是不可置信的威胁。 动态博弈的另一种特殊但是非常重要的类型就是“重复博弈”( r e p e a t e d g a m e s ) 。 它是指同样结构的博弈重复多次，其中的每次博弈称为“阶段博弈”( s t a g eg a m e ) 。 这里，我们以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