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学专业论文）大众文化背景下的文学嬗变.pdf

摘要 九十年代中后期，中国社会文化的主流文化模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以往一直处于 从属地位的是大众文化极大兴盛起来，渐渐地在整个社会的意识领域与和人的思想层面 上起了支配作用。而在这种文化形态成为主导的情况下，作为文化形态之的文学自然 也要发生变革。这种发生在文学身上的变革深深地受到大众文化消费性、娱乐性等特征 的影响，不仅是文学内容上发生的改变，而且整个文学创作和文学传播的链条都发生了 改变，即作者、读者和职业传播者的整体改变。 本论文根据九十年代中后期种种文学，进行探索性的研究。分析了文学改变的文化 背景大众文化的种种特质，在这种特质的前提下，从传播学中的整体模式出发，分 别梳理了文学传播链条中传播主体、本体、受体以及传播途径的变化，对这些变化加以 理性客观的分析。 关键词大众文化 消费性；文学传播；日常化写作 a b s t i 鼍c t s i n c et h em i d d l eo f19 9 0 s ，t h em a i nc u l t u r a lm o d ei ns o c i e t yt o o kp l a c et h e 扛e m e n d o u s c h a l l g ei nc h i l l a m a s sc u l t i 】汜w b i c hh a sb e e nb ep l a c e di nt h es u b o r d j n a t ep o s i t i o nw a s p f o s p e r o u sl a r g e l y ，a 1 1 ds t a n e dt oc o n t r o ln l ew b o 】es o c i e t y sc 册s c i o u s n e s sa n dp e o p l e s t h o u g h t 掣a d u a l l y u n d e r1 1 1 i sc o n d i t i o nm a tm i sk n do fc u l 船m 印p e a r a l l c eb e c o m e p r e d o m 咖，m e1 i t e r 叽鹏m a ti so n eo f 也ec u l t u r a la p p e a r a n c ea l s ow a m st oc h a l l g e t h e c h a r a c t e i i s t i c so f 廿1 em a s sc u l t l l r a l ，s u c ha sc o i l s 唧t i o na i l d 锄u s e m e n t ，m n u e n c eo nm e c h i n e s ei i t e r a m r ed e e p i y ，n ec h a n g en o t0 n i yd i s p l a yo nt l el i 锄劬盯e n t e n t s 山u ta l s o o c c u r r e di nt h ew h o l ec h a i no f t h el i t e r a ：t u r e ，i n c l u d e dm e 嘶t i n ga n dm ec o m m u n i c 撕o na l l ， s u c ha st l l ea u m o r ，t h er e a d e ra 1 1 d 吐l ep r o f e s s i o n a lp e r s o ni nl i t e r a t l l r ec o m m u 芏1 i c a _ c i o nf i e l d a c c o r d i n g t op h e n o m e n o n so f t l l e1 i t e r a n j r ei n9 0 s ，m i s 廿1 e s i sc a 7o nt l l er e s e a r c ho f m e q u e s t ，a n a l y z e 圮c h a r a c t e r i s 廿c so ft h em a s sc u l t l l r a l ，a 1 1 df m dt h ec h a n g e so f t h ec 唧u s ，t h e c o m e n t ，t h ea u d i e n c ea n dt 1 1 e 口a m 1 ( e yw o r d s ：m a s sc 1 1 1 t i l | c o n s 啪叫o n ；“t e r a n 鹏c o m l u l l i c a t i o n ；d a i l y 一、谢t j n g i i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 取得的研究成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 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东 北师范大学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 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 谢意。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期：朋扫f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东北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 规定，即：东北师范大学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学位论 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东北师范大学可 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 印、缩印或其它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鼬指导教师签名： 日 期：兰竺： 日期：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后去向 工作单位： 通讯地址： 电话： 邮编： 拉 啤 留笨 引言 今天，“文化”是人们口中一个流行词汇。这个词汇可谓融会在人们衣食住行的每 个角落里，从饮食文化、服饰文化、街头文化到网络文化，似乎每一种生活现象都可以 被加上“文化”二字而成为一种文化。文化研究也在近一段时期以来成为学者们研究的 热点。当物质得到最大的满足后，人们对生活的追求必然从简单的物质领域转向精神领 域，这是人生存发展的必然规律，而人们对“文化”的渴求和重视正是这一规律的体现。 十八世纪德国启蒙思想家赫尔德尔在人类历史哲学概要中指出，文化的涵义之 一是文化是一种社会生活模式，这是个统一的、同质的概念，无论作为整体还是社会生 活的方方面面，人的每一言每一行都成为文化的组成部分。我们可以从中解读出：文化 的本质是一种精神现象，是一种社会心理认同和价值判断，正是由于认同和判断的标准 不同，才会形成种种的文化物质现象，相反，这种认同和价值判断又建立在人们共同的 物质生活基础上。只要现象和意识存在，文化就必然会存在。 在这样的一个对“文化”的认识基础上，当今的“文化热”现象，可以说是最广泛 的大众对文化的一种“认同”和“追捧”，这种最广泛大众性的文化也就是“大众文化”。 每个时代都具有其特色的文化风格，在大众文化的现实中，很多精英主义者也对大众文 化体现出“不得不”的无奈。无论在大中小学的课堂上，我们都会在老师的口中听到种 种对关于当下流行的影视作品、流行音乐的评价，这些评价褒贬不一，甚至随着年龄层 的不断置换，越来越年轻的学者中还有相当一部分在日常生活和实际工作中在推崇追求 大众文化产品。因而，大众文化研究是具有现实意义的。 文化的内容包罗万象，文学在其中占有绝大的比重，从文学作品的内容上可以看到 一个时代的文化氛围。以往，文学作品是“单纯”的，只是作者和读者之间的交流，并 且，更多的目光都会聚焦在作者身上，更多的决定因素取决于作者。而在大众文化的时 代里，单纯的模式之中被注入了多元的因素，让文学作品受到来自于职业传播者、读者、 媒介等诸多方面的影响，有了一些其它特征，或者是说，文学的其它潜在特征正在被开 掘出来，并逐渐转换成文学的主要功能。在这样的客观事实下，大众文化和文学之间的 冲突成为理论界探讨的一个热点。本文希望通过对大众文化的相关特性的分析和一些大 众文化背景下的文学现象分析，探讨传播过程在文学发展进程上的影响和作用，以求达 到一个对大众文化的客观理性的认识。 第一章现实关照：大众文化的相关特性分析 大众文化是广博的文化内涵的一个分支，也是当今社会文化的主流，被人们不断地 认识、经验和丰富。大众文化兴起于十九世纪中后期的西方资本主义商品经济发达时期， 是工业社会里的一种城市文化模式，与之相对的文化潮流被界定为“精英文化”和“主 流文化”，即分别以知识分子和国家意识形态为主导的社会文化。而沿用赫尔德尔的文 化涵义界定，大众文化是在一种普遍的、“大众”的环境中的人们的心理认同以及所形 成的价值判断，而这种“大众”环境的前提便是要有一个相对平等的经济和政治环境， 因此在这样的条件下，大众文化具有广泛的社会基础，成为社会文化的主流也是无可厚 非的。大众文化成为种文化主流，标志着人的个体性已经被激发出来，人对自身生存 发展的需求已经走向多元化，不再仅仅停留于物质或精神的唯一层面，而是更注重自身 精神个性的张扬，主体的解放。 大众文化是工业社会的标志性产物，大众所消费的文化产品皆是经过文化产业复制 后的产品，并且文化产业及其从业者趋于利益的考虑，不免使大众文化具有众多浮躁的 毛病。而有一点是无法回避的事实：人们对大众文化的认识所呈现出的是一种无奈又主 动屈从的状态，说其“无奈”，是因为大众文化作为一种丰富又充满矛盾的社会文化思 潮，几乎是处在学界的一片批判之声中的。言其“主动”，是因为对于各个阶层的人们 来说，几乎没有人“孤芳自赏”而不深陷其中，甚至多数持有主动去追求的态度。这种 文化形态有着无比丰富和强大的传播力，让入即使在心理上排斥却也无法在行为上回 避，它在现实生活中几乎无孔不入、无处不在。即便是在生活中做一件极为平凡的日常 小事，都可能是一种文化现象，进而发端出一种新的文化形式，“课桌文化”、“公厕文 化”虽然低俗，但却是最生动的例子。这样的文化现象往往无比的世俗，但却能引起社 会各个层面的关注。雷蒙威廉斯对大众文化的定义便涵盖了这两种矛盾的情感：“( 大 众文化) 它仍然带有两个旧有的含义：低等次的作品( 如大众文学、大众出版商以区别 于高品位的出版机构) ：和刻意炮制出来以博取欢心的作品( 如有别于民主新闻的大众新 闻，或大众娱乐) 。它更现代的意义是为许多人所喜爱，而这一点，在许多方面，当然 也是与在先的两个意义重叠的。近年来事实上是大众为自身所定义的大众文化，作为文 化，它的含义与上面几种都有不同，它经常是替代了过去民间文化占有的地位，但它也 有很重要的现代意识。”【l 】 大众文化在中国兴起并形成相当意义上的文化潮流是在九十年代之后。如果说世纪 的交替和社会的变革能够带来某些改变和碰撞的话，那这在中国的体现是最为明显的 了。在这个阶段，中国社会无论从物质一经济领域还是从精神一文化都发生了翻天覆地 的变化。市场经济成为主导的经济形式后，不仅人们的直接物质生活有了改变，同时， 在中国社会的上层建筑领域也开始了结构的调整。“以经济为中心”成为了新的社会政 2 治象征，也就意昧着，原有的“以阶级斗争为中心”的政治象征改变了，人们的政治热 情随之减之再减。这样的社会权力实践格局也带来中国文化价值和精神的经验性裂变。 这种裂变就是，以人文知识分子为代表的“精英文化”和以国家意识形态为代表的“主 流文化”的主体地位，形成了精英文化、主流文化和大众文化“三权分力”的新的话语 语境，甚至大众文化的语境更为广泛。之所以大众文化能够“异军突起”，主要在于， 这种文化形式的特性符合商品经济社会的种种特质。 一、大众文化的消费特性和技术特性 ( 一) 消费特性 生产一交换一消费一分配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提出的人类商品经济的四大 环节。随着人类不断的进步，商品经济大跨步地发展，表现出商品生产日益丰足，人民 生活相对富裕的特点。由此，人们对商品的需求也不再是从其简单功能和使用价值出发， 更对商品所赋予的意义有了需求。鲍德里亚根据人类需求的这个由外到内的变化，提出 了“消费社会”的概念：“必须明确指出，消费是一种积极的关系方式( 不仅于物，而 且于集体和世界) ，是一种系统的行为和总体反应的方式。我们整个文化体系就是建立 在这个基础之上的”【2 j 鲍德里亚进一步解释：“洗衣机、电冰箱、洗碗机等，除了各自 为器具之外，都含有另外一层意义。橱窗、广告、生产的商号和商标在这里起着主要作 用，并加强着一种一致的集体观念，好似一条链子，一个几乎无法分离的整体，他们不 再是一串简单的商品，而是一串意义，因为他们互相暗示着更复杂的高档产品，并使消 费者产生一系列更为复杂的动机。”口j 根据鲍德里亚的说法，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大众文化时代，消费也是意义化 和“文化”化的。这样，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当下日常生活中的很多现象都可以被穿上 文化的“外衣”；也不难解释，为什么商品广告可以在今天成为热门行业，因为通过形 形色色的广告，人们可以获得消费商品的意义价值；而在人们的生活消费中，“买心情” 的文化消费比重也越来越大，这正是消费者心理上的“复杂的动机”。 物质领域的消费被“文化”化，使人们对“消费”一词有了新的阐释，这个阐释带 来了一个反向意义的影响，即精神文化领域的物质化和消费化。消费时代的主人公是最 广泛意义上的大众群体，这样为在很大范围内形成“消费时代”的特殊语境，形成消费 文化的特殊社会文化风尚提供了坚实的基础，从而产生巨大的影响力。消费时代作用于 人的精神领域，改变了人类审美的既成文化背景与传统，导致审美观念发生重大变化， 将原本纯粹高雅的审美拉下马来，融入日常生活中，美的观念转向更广泛的文化、生活 领域，更加平民和简单，“消费文化”也就形成了。“在这个新阶段中，文化本身的范 围扩展了，文化不再局限于它早期的、传统的或实验性的形式，而且在整个日常生活中 被消费，在购物，在职业工作，在各种体闲的电视节日形式里，在为市场生产和对这些 产品的消费中，甚至在每个人生活中最隐秘的皱褶和角落里被消费，人类开始生活在一 个非常不同的时间与空间、存在经验及文化消费的关系中。”【4 】换一个角度说，消费文 化是站在后结构主义的立场，是对传统的文化地位的抵制和突破，是对需求和欲望的强 调。 大众文化的消费特性带来的是一种文化价值、文化经验的普及化和多元化，这是它 的积极因素，同时也具有消极的一面。 消费固然是消费，它必须以物的使用价值为前提，也就是说，没有使用价值的物， 无论怎样地被赋予深刻而美好的意义都无法实现消费的目的。基于这样的理论，人们在 消费精神产品的时候，必然要考虑到实用性的层面。由此，大众文化下、消费文化下， 文艺与审美的功利性与实用化的特征变得愈发突出，引发了文学创作杂糅进商业利益、 大众需求的因素，文学接受开始成为具有“复制性”特征的作品，从而导致创作者和读 者的主体性双重丧失等一系列的问题。这正是以法兰克福学派为代表的学者们对大众文 化鞭笞的重点之处。 诚如法兰克福学派所分析的那样，生活在丰富的消费社会中，人们的日常生活意识 形态会受到商品交换逻辑的影响，服务于这种主导的社会消费意识，而且也促使大众默 认和接受这种意识形态。杰姆逊曾十分尖锐地指出，在当今时代，文化逐渐与经济重叠， 出现了后现代主义“复制或再造强化消费”的资本主义逻辑方式。“新的消费 类型；人为的商品废弃；时尚和风格的急速变化；广告、电视和媒体以迄今为止无与伦 比的方式对社会的全而渗透。”1 5 1 ( 二) 技术特性 大众对物质消费的文化性需求是大众文化消费化形成的心理原因，那么其物质层面 的原因就必须要提到技术生产的特殊意义。消费的前提是有被生产的产品，满足消费需 求的前提是能够生产足够的产品。“生产”的意义非制造什么单品，而是成批量的进行 复制，广泛的进行传播，从而达到满足更多消费者的需要，文化产业者从中赚取实际的 利润以支持其产业的目的。文化的复制和传播都是科学技术不断发展发达下的特殊产 物，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的发展，为大众文化的传播提供了现代化的载体。报纸、杂志、 书籍、广播、电影、电视、录音、录像，特别是微电子技术、卫星传播技术、光纤通信 技术等的出现，使大众文化对时空获得更强的占有性和对接受者产生更大的强迫性。没 有现代科技手段，也就不可能大规模地复制、传播文化产品。因此，可以这样说，今天 我们听到的音乐、读到的文学作品、看到的影视作品等等具有文化属性的内容，都不是 原有单纯意义上的音乐、文学和电影了，音乐必须经过录制技术成为市面上发行的唱片、 文学必须经过印刷成为书籍，最明显的是影视作品，发达的电子声画技术可以做出很多 人类难以做到的事情，将人们幻想中的形象具象化，并且如此逼真，让你不得不信。今 年上映的奥斯卡影片金刚是最好的例子，当人们为电影中的金剐感动得流泪的时候， 可能都已经忘记了，金刚不过是用电脑技术合成的一个幻象，根本不会存在于我们的生 活中。但金刚的形象却是如此的栩栩如生，每个表情，连身上的毛皮都如此的逼真，这 就是技术的魅力，也是技术对人类精神的潜在的强迫性的体现，技术就是可以如此轻松 的作用于人的精神领域，让其产生情感的变化。 工业革命发生，铅字印刷的发明、留声机的出现，技术手段带给人类带来的不仅是 d 物质生活的改变，更有精神领域的巨大变化。而相反的一面是，技术的发展和发达也酿 成了一个“恶果”，即文化有了可复制的属性，在大众文化的批判理论学者们的眼中， 这样的复制和广泛传播使技术所传播的“艺术”丧失了个性，变得类型化、标准化，也 使本该极具有主体性和本真性的文化人的精神也成了一种工业性行为。法兰克福学 派代表人物阿多诺、马尔库塞等学者都看到了技术对文化发展的反作用，就是技术的强 大复制性使文化内容标准化，并具有虚假性，技术将艺术“物化”了，技术越多的参与 让人们在技术面前迷失，失去了艺术和文化的本真。所谓“文化工业”，实际上就是“技 术理性”与“消费至上原则”相结合的产物。文化本来是与现实总保持一段距离。但由 于它“技术化”了，即由于它屈从于技术合理性，这段距离也就不存在了。阿多诺有一 个著名的“通俗音乐理论”，他阐明，在文化工业所生产出的通俗音乐中，包涵着标准 化和虚假的个性化的特点，它们会听起来越来越像，相互之间甚至可以进行互换。“合 唱的开端可以被无数的其它合唱的开端所替换，每个细节都是可以替换的，它 像是一个机器上的一个齿轮在起作用。”【6 】这样，原有的艺术本真和艺术个性已然消失， 替代的是那种“虚假的个性”，相反，这种“虚假的个性”却在尽力彰显着“个性”。然 而人们却沉浸在这种“虚假的个性”中，被其欺骗。阿多诺认为，“来自受压抑的大众 的各神群体，以虚假的活跃来使自己显的不同，然而却使倒退更加引人瞩目”【7 j 科学技术在大众文化时代被放在了精神性的维度上，很多对大众文化持批判态度的 学者都认为，技术是艺术和文化“变异”的“罪魁祸首”之一，技术让人类的精神失去 个性，失去理性。之于技术，我们首先要肯定的是，技术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实体，它作 用于艺术和文化，加速其传播，相反，艺术和文化也赋予技术社会性。技术手段让文化 的传播传承更方便快捷，技术之于文化，本质上就是一种媒介，但媒介正发挥出改变文 化和艺术本身内涵的力量。在现代社会中，最能够体现出文化和技术的这种契合的当属 大众传媒。大众传媒是大众文化最好的代表，其面向的是最广大的大众群体，担负着向 大众传播信息和各类精神产品的责任，它是文化的生产者也是文化的传播者，而其独立 的社会地位又使其成为社会文化的导向者，其种种特征都意味着，对技术有着强类依赖 的大众传媒与大众文化之间有着无法割舍的联系。本雅明对文化的“技术化”持肯定态 度，认为生产力的发展必将而且最终会推动社会进步、艺术前进。他强调，机械复制体 现了艺术对生产力的依赖关系，生产力( 主要是技术手段) 成了一定时代艺术形态的内在 因素。技术是艺术生产力的一部分；一定的技术，代表着一定的艺术生产力的发展阶段。 大众文化技术特性是复杂的，从其积极的意义上讲，技术对文化的传播有着决定性 的意义，文化以怎样的形式进入人群，怎样在人群中间进行传播流动，从一定意义上讲， 取决于技术的发展程度。但技术另一维度仍不可小觑，如果在技术强大的复制性中肆意 盲从，肆意追随，那么带来的就是人的主体性的极大丧失，形成的是类型化的人，而我 们所强调的个性也成为了类型化的个性。 二、大众文化的娱乐特性和感性经验 大众文化是一种消费性的文化，其文化内容被称为“生产性文本”。“生产性文 本”是费斯克提出的大众文化文本概念，即大众文化的文本“具有相当的开放性，包含 着多种不同的声音，其间的文本间隙使大众得以从中产生新的文本，在消费过程中生产 出意义和快感”弘1 费斯克提到了“陕感”一词，根据弗洛伊德“本我自我超我”的理论，“本 我”就是人的“快感”层面。的确，人们对精神产品的消费，或者消费本身的目的就是 要得到一种基本的满足，得到快感。在相当漫长的一段历史长河里，人的精神和情感一 直是处于理性束缚之下的，长期的束缚必在某一时刻“崩溃”，出现一段完全“背叛” 的时期。在大众文化背景下，人的精神便处在这样一个崩溃期。同时，面对纷繁芜杂、 生活事业越来越重的世界，人们都希望能够寻找到一种方式自由释放自己，忘却烦恼， 享受生活的快乐。因此，大众开始冲动地寻求自我解放，不愿再执着于历史进程，拒绝 理性意义上的本体召唤，希望打开一切的“固有结构”和“枷锁”。人们注重的是个体 的日常性的存在，注重的是如何让个体的“我”得到最好的表达和满足，希望无论在物 质世界还是精神世界都幸福地享受生活，这种“幸福”的要求极大的区别于理性精神下 的“幸福”，而变得更为具体、感性，充满了欲望，成为一种“重占有的生存方式”。 “幸福地享受生活”最简单的表达就是对快乐的追求、对欲望的满足，在大众文化 产品生产者的推波助澜下，文化的娱乐功能被淋漓尽致的激发出来，而且，“娱乐文化” 已经可以成为“大众文化”的代名词。大众文化作为一种工业性文化，以“文化产品” 的复制生产，那么，它就无论无何也无法忽视商业利益的存在，甚至经济上的利益会起 到更为重要的作用。大众文化产品是按照市场规律来批量生产的，是为大众消费而制作 出来的。大众文化既然要在大众中流行、为大众生产和消费，就必须适应大众复杂和多 元的需要；对于文化生产者和销售者来说，利益才能越大。因此，大众文化是大众喜闻 乐见的文化，要表达的、所表达的是大众意识，是除却官方意识、文人意识之外的。只 有如此，才能保证生产者和消费者的有效需求。这也就是大众文化“生产性文本”的重 要意义所在。 大众文化的娱乐功能突出的表现是对感官经验的注重。 欲望和快感是从感官经验得来的，当人们厌倦抽象的理性世界的框框，必然要狂热 地追求一种简单的、具体的、轻松的方式来进入现在，这样，感官的经验就必然能够带 来更多的快乐。如果说文字能够激发人的无限想像力，在文化的传播传承中占有绝对的 地位，那么今天，文字的地位已经被动摇了。以留声机和电影为代表的视听技术，比较 于平乏的白纸黑字，视听技术更具有生动性，让人感觉到真实的存在，特别是随着生产 力的不断进步，视听技术的发展更是日新月异，愈发多样化和立体化。今天，一本好书 的受重视程度几乎无法和一部好的影视作品或是一首流行歌曲相抗衡，一个家庭可以没 有多少书籍，但是必须要有电视机和收音机。电视机的普及从经济的角度可以代表着人 们物质生活水平的极大提高，那么，从文化的角度看，电视机的普及代表着人们的一种 普遍的文化需要和文化心理，这种需要就是对感官刺激的需要和对快乐的需要。人的审 美方式的改变使“美”更加感官化了，人在文化活动的审美形式中主要是要寻找到感官 上的各种娱乐。而大众传播媒体们从自身的各种效益出发，在激烈的竞争中，也都在极 力地满足广大受众对“快乐”的需要，这样才会有无数流行歌曲的出现，才会有各种综 艺娱乐节目的出现。在中国媒体中，湖南卫视可谓“陕乐”的崇尚者，从最初的快乐 大本营到今天的“陕乐中国”的主题，湖南卫视始终奉行“快乐”的原则，节目内容 见多简单但却热闹搞笑，充满欢乐的气氛，其效果自然是收视率大增，带给湖南卫视极 为可观的经济效益，以至它从一个普通的地方电视台摇身一变，严重威胁着一直处在中 国电视业居高临下位置的中央电视台。 当然，要肯定的是，真实的感性欲望是人作为对象性存在物的合理要求，它是个体 主体性自由和解放的表征之一。马克思说：“人直接地是自然存在物，作为自然存在物， 而且是有生命的自然存在物，人一方面具有自然力、生命力，是能动的自然存在物；这 些力量作为天赋和才能、作为欲望存在于人身上；另一方面，作为自然的、有形体的、 感性的、对象性的存在物，和动植物一样，是受动的、受制约的和受限制的存在物，也 就是说，他的欲望的对象是作为不依赖于他的对象而存在于他之外的，但这些对象是他 的需要的对象，是表现和确证他的本质力量所不可缺少的、重要的对象。说人是肉体的、 有自然力的、有生命的、现实的、感性的、对象性的存在物，这就等于说，人有现实的、 感性的对象作为自己的本质即自己的生命表现的对象；或者说人只有凭借现实的、感性 的对象才能表现自己的生命。”【9 】占有对象、表现欲望是人类生命力的重要表现，是人 类完整性存在的重要表征。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因此，作为一种生物现象和生理现象， 人的身体和感性欲望应该得到肯定。大众审美文化张扬人的感性，尊重人的自然欲望， 张扬大众的切实存在，使大众成为现实文化生活中的主体，这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认为是 还原了人类的自然生命。 但是，也必须认识到，在感官经验作用下得来的人的幸福感是暂时性的，带有着随 时间性消逝的特点，即使“幸福”失去了历史记忆性的功能，变成瞬间的放纵和娱乐， 而人在日常生活中追求的感官幸福，也严重地消解了其历史感，让历史成为空白。另一 方面，也让人们在现实中，产生无限的焦虑，理性精神又陷入匮乏。德国著名生物学家、 社会心理学家阿尔诺德格伦认为，人在存在领域中最大的缺陷就是它的未定性。然而 也正是这种未定性在推动人的不断地创造和革新，进而推动人类文明的前进。这种未定 性产生于人的理性意识当中，使人对已经达到的每一阶段都感到不满足，因而也迫使他 不断地趋于新的解决办法。这种不断求变求新的开放姿态表征了人在现实存在中向未来 接续，并进而达到一个完整性存在境界的心理需求。面大众文化却忽略了人作为一种整 体性存在的这种“未定性”需求。大众文化的诸多形式和形象，提供着一种生理上的释 放快感，让生命在感性的放松过程中自由地表达生命的冲动和体验，从而也就让人们暂 时摆脱了烦恼，获得心理上的宣泄和精神上的解脱。不过，人类审美活动的本真意义并 不仅仅局限于这种感性解放的快乐和满足。大众文化解构中心、消解权威，这是符合美 的自由规律的。但是，大众文化消解崇高、躲避崇高这一特质却也有悖于人存在的本质 和真谛。康德认为，崇高是在异化的社会条件下人类深层目的和需要的一种审美表征。 大众文化放弃崇高、不写崇高，一定意义上就是放弃对人生未定性的深度探索，放弃了 对人生未定性的探索也就放弃了人的未来。在这样一种既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的历史 情境当中，大众文化必然要陷入一种焦虑的状态，焦虑成为大众文化当前逃不脱的情境。 第二章文学嬗变：大众文化的深刻影响 文化的内容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当属文学。在大众文化成为社会交化主流的背景下， 文学也必然出现一些新气象。为了和大众文化时代的文学作品加以区分，学界有了“纯 文学”的说法，纯文学是一种“精英文学”，“伤痕文学”、“改革文学”，特别是“先 锋文学”都属于此列。之所以称之为“纯文学”，其根本原因有两点：其一是纯文学是 属于人文知识分子的，无论是创作还是批评，都是在社会的“精英群体”人文知识 分子的责任，而普通的大众群体始终处在被动接受的位置，文学圈子里的成员相对“纯 净”；其二，纯文学的流通过程相对简单，文学一词的意义多停留在“创作”的意义上， 没有其他的干扰。但是，大众文化的兴起，让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文学不再“纯净” 了。 一、文学传播模式的复杂化 一部文学作品的形成要经过怎样的流程? 在文学理论中，我们有这样的认识，文学 作品的创作形成包括三个环节： 作者 作品读者 一直以来的传统是，文学的关注点始终聚焦在作者身上。无可置疑，文学创作是文 学流通活动的第一个环节，主体是作者。但是，必须注意的一个问题是：作家的创作结 果究竟是什么? 从完整的文学传播意义上讲，作家创作的结果是“手稿”，而非“作品”。 创作是作家从社会实践中得出的独特感受，但是每一个作家只能参与到一定的社会生活 实践中，面对一定的社会生活实践的内容，并在特定的社会实践中形成特定的感受，因 而，文学创作者的精神资源是“个性化”的，文学创作活动的成果“文学手稿”也 就是个性化的产品，只是凝聚着的作家个性意识的符号，每一个“能指”单元都变成了 个性化的内容，这些“能指”在文学阅读活动中，常常会沿着文学阅读者理解的意向， 进行重新组织后，呈现出相对稳定的、指向明确的信息集合，而这些信息集合与文学手 稿的信息集合有着或多或少的差异。因此“文学手稿”是“能指的海洋”【1 0 】 手稿要成为作品文本，还必须经过两个环节，即文学传播过程和文学接受的过程。 任何的精神结晶品要传向大众，被更多的人所认可接受，必须要有一个物化的存在 形式，这就需要经过媒介的传播过程，因而，文学也需要传播的环节，经过文学传播， 文学手稿才能变成“文学文本”。虽然文学的本质内涵不是“物的存在”，但是，它却 不能脱离物而存在。在文学传播过程中，文学传播的主体，除了最初的作者之外，更包 括了传播的策划者、编辑者、印刷者、发行者( 以书物传播为例) ，其中，文学传播的策 划者和编辑者是往往要在传播过程中体现出自己的传播意图，这些传播意图在一定程度 上决定文学传播的方式、媒体选择和传播范围，并直接影响文学传播的效果：这样“文 学手稿”作为文学传播的对象，在文学传播行为的作用之下，很难保持自己的纯洁性， “文学手稿”的符号意蕴被大大地改变了，有许多意义单元在传播过程中丧失了，还可 能会增加一些意义单元，这些意义单元在很多情况下，已经超出作家的意料，这也是“文 学文本”和“文学手稿”的根本不同。但是，在已往的文学创作过程中，文学传播的过 程往往是被忽略的，只是单纯传播媒介，但是在大众文化背景下，文学传播者也成为了 产业经营者( 有的也包括作者) ，他们介于作者和读者之间，能够给二者架起一个良好 的沟通渠道，同时，他们更是出于商业利润的考虑，越来越多的干预到文学的创作中， 甚至通过他们的手，可以操控着文学作品的影响度，从而也关系到作者的收入。 在文学传播者深刻介入下，他们在文学创作传播的过程中都在越来越多的考虑读者 的因素，也就是文学接受的过程。在文学接受过程中，文学接受者作为文学接受活动的 主体，对文学接受的对象文学文本进行“解构”，对文学文本的符号系统进行“破 译”，这种“解构”和“破译”，首先是对文学文本的符号的“能指”进行方向性确认， 在牺牲了文学文本的许多“能指”的可能性之后，文学接受者按照自己所确认的方向， 进行选择性的意义解读，把文学文本中的意义单元进行重构，并最终形成自己对文学文 本的“整体认读”，这种“整体认读”，我们可以称之为读者确认的“文本图景”。由于 每一个文学接受者的接受视野、接受期待千差万别，因而，每一个文学接受者对文学文 本“能指”方向的确认也会千差万别，每一个文学接受者对文学文本意义单元的重构方 式、重构后所形成的具体内容也独具特色，因丽“文本图景”是具有个性化的，正因为 这样，才会形成“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参考南志刚论文学作品的 存在方式) 从目前的情况看，读者不再是单纯的文学传播过程中的受体，相反，他们愈发开始 行使“主体”的权力，影响作者的创作和传播者的计划。作品的物化物印刷书籍， 能不能卖出去成了文学创作者和文学传播者所考虑的一个重要因素。 在传播学的角度上，信息传播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每个传播环节都会发挥自己独特 的作用。一个传播过程是传播主体( 传播者) 、传播本体( 内容) 、传播载体( 媒介) 、 传播受体( 接受者) 的综合作用的结果。而随着传播手段和人们对传播需要的不断发展 进步，这种综合作用日益发展成为一个“全面综合呈现的整体互动”j ，这种整体互 动的传播模式不仅考虑到了本系统和外部的复杂联系，而且要重视传播过程中各种因素 共同构成的整体关系和人类传播的全部现象。整体的互动不仅是信息之问的相互沟通和 分享，同时也是一种相互之间的制约和作用。这个前提下，过去的文学传播模式就在大 众文化的潜移默化的作用中发生了更改，从原有的“作者作品读者”的简单过 程变化为： 1 0 职业传播者职业传播者 作者作品+ 读者 传播媒介传播媒介 的复杂过程。这个模式中，传播媒介和职业传播者始终贯穿并影响着整个文学传播的实 现，因此这个改变也要深深地影响到文学创作传播过程各个要素的变化。简要地说，作 者的手稿通过职业传播者手中，借助传播媒介形成作品，并进一步传递给受众一读者； 另一方面，在大众文化形成主要的文化背景下，职业传播者一方面到根据媒介特点迎合 受众一读者的不断变化的口味，同时，作者和读者双方的思想很有可能被职业传播者所 引导，并被大众传播媒介的强大攻势“同化”，出现符合媒介特征的种种表征。下面将 有一些具体论述。 二、文学传播途径的多元化 大众文化的时代里，文学传播的模式所发生的改变是传播者的深刻进入，传播者作 为传播的一个环节在整个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谓传播者，主要指的就是大 众传播媒体。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加拿大著名学者哈罗德英尼斯和麦克卢汉对媒介问题做了深 刻研究，提出了“媒介即讯息”等经典理论。媒介的地位和作用被突出出来，而且被赋 予了意义单元。每一种媒介的长处都将可能带来一种新的文明。“纸引起了极端重要的 一场革命，没有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人去从事写作的艺术，印刷术对人类的贡献也将 大大逊色，纸使我们能够用一种普世的物质去代替昔日传递思想的昂贵材料，它存进了 人类思想成果的传播”、“喇叭和广播的使用促成了希特勒的上台。借助口语，他可以诉 求于人数少的群体和民族”【i 2 j 这样的理论在当时来说可谓惊世骇俗，但是却深深地影响了人们对世界的认知方 式，人们在对待文化问题上，越来越关注具体的媒介方式，批评家们在新的理论背景下 无法忽视文化的媒介手段，文化已经不再是抽象的文化，而是具体的。也有越来越多的 理论家批评家在不自觉中开始关注媒介对文化和艺术的种种影响。 “许多现代文化是依凭大众传播媒介来传达的。各种各样的媒介传播着古典歌剧、 音乐、关于政客的私生活的庸俗故事，好莱坞最新近的流言蜚语以及来自全球四面八方 的新闻，这已经深刻的改变了现象学意义上的现代生活经验，以及社会权力的网络系 统。”，这便是媒介的力量。 在中国，媒介对文化和文学的影响并不是今天才有所发现的，只是我们在研究过程 中，往往没有把媒介的意义放在显著的位置上。在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上，现代报刊和 现代出版业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本雅明认为，日常文学生活是以期干0 为中心开展的。【1 4 j 在五四时期，涌现出大量的文学干u 物，如新青年、小说月报、十月等，据统计， 从1 9 1 9 到1 9 2 7 年全国出版有杂志6 3 3 种，从晚清到1 9 4 9 年出版的文学期刊，有明确 的创刊日期的有9 8 8 种，没有明确创刊日期的有9 9 种，并且1 9 3 4 年更有“杂志年”之 称。这些杂志成为了现代文学作品的发展基地。朱光潜也认为：“在现代中国，一个有 势力的文学刊物比一个大学的影响还要更广大，更深长。”1 15 】文学报刊所起到的独特作 用就是使文学观念更为大众化和社会化，同时出现了适应报刊特点的文体形式，如杂文、 随笔、报告文学、连载小说等文体形式。实际上，文学报刊也改变了作家的存在方式， 即推动了文学的市场化和作家的职业化。另外，现代作家也多以出版为中介，实现思想 文化的创造。他们或进出版社做编辑，如商务印书馆的茅盾和叶圣陶；或自己创办出版 社和书店，经营文学事业。 进入当代社会，生活水平的提高让报纸、广播和电视进入了千家万户，成为大众接 受信息了解世界的主要依靠。这也正体现了麦克卢汉的另一个理论媒介是人的延 伸。所有的媒介都是人的某种心理和肉体能力的延伸，如印刷品是人们眼睛的延伸，收 音机是人们耳朵的延伸，电视机是耳朵和眼睛的共同延伸。他认为，一种文化就是一种 启发爱好的秩序。任何一种新媒介的产生都会使人的感觉器官的平衡状态发生变动，产 生心理上和社会上的影响。任何一种感觉的延伸都改变着人思想和行为的方式。他的技 术自然主义强调媒介是人的生物性延伸，而不是入的社会性伸延。实际上，任何项技 术工艺的产生背景和演变过程都不能脱离具体的社会环境，技术只是社会设想和社会利 益的携带者。因此，技术总归涉及到被什么人用和怎样用的问题，不免沾染上社会性。 在媒介技术发达的时代，人们信息的需求越强，对大众媒体的依赖就愈发强烈，因 为大众媒体已经牢牢控制住了整个的信息传播权力。从大众文化本身来说，它和大众传 播媒介更是无法分开的，大众文化的种种特性都通过媒体的行为而体现。同时，大众传 播媒介强大的复制功能、传播的广泛和快速以及作为社会产业的一支，其行为作用也在 推动甚至支配着大众文化的发展。大众文化另一个层面上，也可以被称为是“媒体文化”。 社会的整体精神取向、文化取向都通过大众媒介来表达、传递和获取的。不仅外在传递， 大众传播媒介的意识形态权利可能对人产生“控制”，使个人被信息传播手段所改变。 大众传播媒介的“形象”编码和批量生产可以预定大众的欲望。如果说这是一种“霸权” 的话，那么这种“霸权”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得到了大众的认可和高度的信任。 文学作为文化的重要内容，在大众媒介强大的“势力”作用下，更是无法摆脱大众 媒体而独立存在的。“文学制度与大众文学的生产，和传媒的关系始终是暖昧而紧密的。 也就是说，无论是文学制度还是文学生产，它们最终都是通过传媒实现的。因此传媒本 身就是观念，在不同的时代，传媒就是主题。” 临j 从新青年到解放日报、新华 日报，从人民日报到大众电影、时尚，从焦点访谈到快乐大本营， 每一种媒介产物都在不明确地诉诸自身的主题。文学传播的途径在大众文化和大众媒体 的作用下，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的变化： 一是文学传播途径的多元化。多元化不仅仅是文学传播的一个特点，同时也是当今 社会的大趋势。从手抄本到雕版印刷再到今天的激光照排技术，文学的传播途径主要依 靠的是书籍印刷的方式，“文学”往往和书的象征意义等同起来。但是，在电子技术发 1 达的时代，文学的传播方式不再仅仅是白纸黑字的印刷品，广播、电视、网络相继成为 文学传播的主力军。八十年代出现了广播剧，以声音赋予作品以种种情感，来表现作品 的张力。而电视剧和电影作品更是将传统的文学赋予视听结合的艺术，让文学作品的形 象化、具体化。而后发制人的网络更打破了文学传播中的种种束缚，为文学文本的传播 提供了一条便捷的通道，让更多的人可以自由的发表自己的文学创作，也给了你更多的 机会。而从今天文学的传播途径上看，多采用的是多种传播方式综合作用。目前很多文 学作品都是视听形式和文字形式同时推出，让观众在看完影视作品后，再从书籍中重温 余味，二者相互作用。 二是对视听媒体的强烈依赖。在多元化的传播媒体中，当下的文学传播更多愿意依 靠影视媒体，这是大众文化和大众传播媒体综合作用下的一个显著特征。大众传播媒体， 特别是电影电视媒体，带给大众的是一种空间形象的感性消费，虽然从一定意义上讲， 这样的形式让富有想像力的文学符号被形象化，消解了人们的理性思维。但是，现实是， 它已经形成了广大群众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那么，文学也必将通过视听技术走进大众的 生活。甚至，从目前的局面上看，很多文学作品都是通过影视艺术才被大众所熟知的。 例如，石钟山这位作家就是通过激情燃烧的岁月电视剧的热播而被广大观众所认识 的，而被改编成此部电视剧的原作父亲进城也在电视剧之后有了一定的市场。再有， 经典文学在今天的传播对影视媒体也有着强烈的依赖性，三国演义、水浒传等每 部经典文学被改编拍摄后，都会引起一股重读热潮。不仅文学作品，文学理论的传播也 开始依赖于大众媒体，中央电视台开办的百家讲坛使很多普通的老百姓能够听到专 家学者的专门讲座，这是一种文化文学普及的极好方式，但是，从其编排的方式上看， 可以说，是将经典文化文学套以大众文化的形式。另外，一些文学作品的发行出版也更 注重给读者以感官的多种享受，一些散文、小说等大众文学作品都会配上光碟，或是影 像，或是音乐，目的也都是想通过视听感觉来获得更多的读者。 从传播方式的多元化上，我们能充分体会到社会的前进脚步，但一些问题也必须要 引起重视。大众媒体从事的是“形象的生产”，则必须以形象的消费来产生其意义，那 么也就不需要理性的要求自身存在的价值维度。而如果说，传统的文学意义是属于精英 文化的，那么在精英文化大众化的同时，原来人们精神上的盛宴变成了大众即时消费、 随手拿来的“快餐”，那么文学的理性就会越来越被我们束之高阁甚至摒弃，而这些经 过大众传媒改编的“经典”都或多或少地背离了其本来面貌，从一定意义上讲，大众实 际上在远离文学。 三、文学传播主体的大众品昧 什么是传播主体? 这是我们首先要探讨的问题。传播主体即传播者，主要是“处 于信息传播链条的第一个环节，是传播活动的发起人，也是传播内容的发出者。因此， 传播者不仅决定着传播活动的存在和发展，而且决定着信息内容的质量与数量，流量与 流向，甚至决定着对人类社会的作用和影响”。1 1 7 1 传播者的概念是在传播学中提出的， 在这个学科中所研究的传播者主要是指职业传播者，多数指在大众媒体专门从事传播工 作的人，报纸电视的记者、出版社的编辑等。但是，文学传播中的主体稍有不同，它包 括了两部分。前面所探讨的文学的存在方式中已经谈到，文学作品的形成要经历从原始 手稿到文学文本的过程，这就意味着，文学传播过程中的传播者包括了文学手稿的创造 者作者和文学文本的生产者歌业传播者两部分。在当下的大众文化背景下，这 两个主体都悄然改变，纷纷呈现出大众化的倾向。 f 一) 职业传播者的大众意识 首先，在商业利润的前提下，职业文学传播者在文学传播过程中的作用增强。文学 作品的问世也更多的参与进了职业文学传播者的思想意识。文学职业传播者不再处于从 属地位，已经开始转向支配地位。 过去，即便是在以新闻学为代表的传播学研究中，职业传播者依然是被忽略的对象， 因为对传播者而言，人们潜意识地将其视为“已知数”或是不太重要的“未知数”。但 是，在传播不再单纯是一种工具而成为一项产业的时候，传播者手中就有了很大的自主 权力。在传播学对传播者的研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