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法学专业论文）论杠杆租凭赁中的利益冲突与利益平衡.pdf

摘要 杠杆租赁是2 0 世纪7 0 年代末首先在美国发展起来的一种利用财务杠杆 原理组成的交易安排较为复杂的高级融资租赁形式。目前在我国学术界对杠 杆租赁的研究大多只停留在介绍的层面，本文运用利益分析的研究模式，主 要研究杠杆租赁中利益冲突的主体、利益平衡的运作机制等问题。 本文首先介绍了杠杆租赁中的利益冲突与利益平衡的基础理论。接着研 究杠杆租赁过程中涉及的主要利益主体，并且详细剖析了当事人各方的利益 诉求和相互间的利益冲突。最后着重分析了杠杆租赁中利益平衡机制的目 标，运作机制，进而提出完善我国杠杆租赁中的利益平衡机制的建议。 关键词：杠杆租赁，利益冲突，利益平衡 a b s t r a c t l e v e r a g e dl e a s ef i r s td e v e l o p e di nt h eu 1 1 i t e ds t a t e si nt h e1 a t e2 0 t hc e n t u r y , 7 0 s i ti sas e n i o rf o r mo ff i n a n c i a ll e a s i n gw h i c hh a sam o r ec o m p l e xt r a d i n g a r r a n g e m e n tb yf l n a n c i a ll e v e r a g e a tp r e s e n t ，m o s to ft h er e s e a r c h e so n l e v e r a g e dl e a s ej u s ts t u d i e da tt h el e v e lo fd e s c r i p t i o ni nc h i n a t h i st h e s i ss t u d i e st h ec o n f l i c ta n db a l a n c eo fi n t e r e s t si n1 e v e r a g e d1 e a s e w i t h t h ew a yo fi n t e r e s ta n a l y s i s sp 印c rm a i n l ys t u d i e st h ep a r t i e so fc o n f l i c t s i n t e r e s t ，t h et y p eo fc o n f l i c to fi n t e r e s t ，t h ei n t e r e s to fb a l a n c e do p e r a t i o no ft h e m e c h a n i s m ，t h eb o d yi sm a i n l yd i v i d e di n t ot h r e ep a r t s t h ef i r s tp a r ts t u d i e st h eb a s i ct h e o r yt h ec o n f l i c ta n db a l a n c eo fi n t e r e s to ft h e l e v e r a g e dl e a s e t h es e c o n dp a r ts t u d i e st h em a i nt y p e so fi n t e r e s ts t a k e h o l d e r s a n dt h e i ri n t e r e s tc l a i m so ft h el e v e r a g e dl e a s e a n dt h e na n a l y s i st h et y p e so f c o n f l i c to fi n t e r e s ti nt h el e v e r a g e dl e a s e t h et h i r dp a r ts t u d i e st h em e c h a n i s m s t ob a l a n c i n gc o n f l i c t so fi n t e r e s t si nt h eo p e r a t i o no ft h el e v e r a g e dl e a s ei no r d e r t o p u t f o r w a r do u rp r o p o s a lr e l a t e dt ot h e l e g i s l a t i o n a tl a s t f u r t h e r i n t e r p r e t a t i o na n dr e v i s e dp r o p o s a lo fc h i n e s el e ：g i s l a t i o na r ep u tf o r w a r d k e y w o r d s ：l e v e r a g e dl e a s e , c o n f l i c to fi n t e r e s t s ，b a l a n c eo fi n t e r e s t s 第1 章引言 杠杆租赁是2 0 世纪7 0 年代末首先在美国发展起来的一种利用财务杠杆 原理组成的交易安排较为复杂的高级融资租赁形式，通常适用于租赁资产价 值在几百万美元以上、有效寿命在1 0 年以上的资金密集型成套设备的租赁业 务，例如航空器、船舶、火车车厢、输油管道、海上石油钻井平台、通讯卫 星系统等，尤其是以飞机为租赁对象的杠杆租赁，已成为各国航空公司最主 要的融资方式。对融资租赁公司来说，杠杆租赁既能大规模的拓展业务，又 可以极大程度的分散风险。 杠杆租赁是在一项租赁交易中，由出租人直接或联合若干其他投资人， 以对租赁设备全部购置款项的2 0 9 卜_ 4 0 的出资金额为财务杠杆，带动其他债 权人，如银行、债券投资人或财团，对该融资租赁项目其余6 0 - - - 8 0 的款项 提供无追索权的贷款或其他方式的融资交易安排。与普通的融资租赁相比， 杠杆租赁的法律关系比较复杂：至少涉及四方当事人，即资产出租人、资产 承租人、债权人、设备供应商，并涉及买卖关系、租赁关系、借贷关系、担 保关系等合同关系。一项杠杆租赁关系的确立，应当包括承租人与出租人之 间的租赁合同，出租人与供货人直接的购销合同，出租人与债权人( 贷款人) 直接的借贷合同和担保合同。设备购销合同的买方( 出租人) 是根据非合同 当事人( 承租人) 的要求而与卖方( 设备供应商) 签订合同的。合同须经承 租人确认，一旦生效，未经承租人同意不得随意更改，购销合同与租赁合同 的标的物是共同的。 本文将杠杆租赁领域的法律问题作为研究对象，运用利益分析模式，即 以利益冲突与平衡的研究方式，总结归纳出杠杆租赁业相对成熟和固定的法 律程式。文章首先对杠杆租赁中的利益冲突与利益平衡做出了概念界定和分 析，指出了杠杆租赁交易中涉及的主要利益主体以及他们各自的利益诉求引 起的矛盾冲突，接下来详细分析不同利益主体之间产生利益冲突的原因以及 利益冲突的类型，最后研究利益平衡机制的目标、运作机制，进而对完善我 国杠杆租赁中的利益平衡机制提出了有益的建议。 第2 章杠杆租赁中的利益冲突与利益平衡概述 2 1 杠杆租赁中利益冲突的含义 2 1 1 杠杆租倭中利益冲突概念的界定 杠杆租赁中的利益冲突指的是，在杠杆租赁交易过程中，由不同利益主 体的各种利益诉求所引发的在各个利益主体之间的矛盾与竞争的现象。与其 他融资模式相比较，杠杆租赁在结构上较为复杂，许多方面都存在着其显著 的特点，如“节税融资 、“衡平租赁 2 、项目融资参与者较多、管理较复 杂等。杠杆租赁过程中，众多的利益诉求彼此冲突形成了复杂尖锐的利益冲 突。 2 1 2 特征 与其他融资模式相比较，杠杆租赁中的利益冲突具有以下三个特点： 第一，利益冲突多层性。杠杆租赁中的利益冲突表现为两个层面，一是 内部的利益冲突，即项目资产所有人和出租人与项目资产承租人之间相对直 接的利益冲突；二是外部与内部问的利益冲突，即第三方当事人与杠杆租赁 合同内部的各个利益主体间直接或间接的利益冲突。 第二，主体关系复杂性。在一个杠杆租赁融资模式中，除了项目资产的 法律持有人( 出租人) 和项目资产承租人这两类利益主体，至少还包括各债 权人以及设备制造商。在融资法律实务中，还可能会涉及到设备制造商、杠 杆租赁经理人、担保债权人等等，随着杠杆租赁项目的深入，租赁合同中各 个利益主体之间的关系更加能显现出其复杂性。 第三，利益诉求多样性。由于杠杆租赁中利益冲突的主体具有复杂性， 各利益主体之间的利益诉求也不尽相同，因此，资产承租人的运营利益诉求 和项目资产出租人的收取租金利益诉求只是利益诉求的一部分。除此之外， 租赁合同的履行过程中，还会涉及到融资利益诉求，设备所有权利益诉求， 1 左毓秀：信托与租赁，中国经济 l 版社1 9 9 8 年第1 版，第1 5 9 页。 2 史燕平：融资租赁及其宏观经济效应，对外经济贸易大学f l j 版社2 0 0 4 年2 月第l 版，第7 5 页。 2 债务参加者的债权利益诉求等等。 2 2 杠杆租赁中利益冲突的原因分析 杠杆租赁中利益主体之间的冲突受到客观性因素的制约，但有时由于利 益主体自身的原因又呈现得非常明显。然而，我们可以分析总结引起某些冲 突的原因，从而提出相应的对策。总体来看，一些利益冲突是由于客观因素 或是信用道德因素所引起的，然而制度供给不足是更多利益冲突最主要的原 因。 2 2 1 租赁资产价值的多元化 融资租赁项目资产的价值包括其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杠杆租赁的对象 主要是大型的资本密集型设备，在交易过程中这些租赁设备呈现出多元化多 重性的价值。以杠杆租赁中流动性设备的典型代表航空设备为例，航空设备 不会因为在运输过程中的移动而受到经济价值的减损，航空设备作为空中运 输的工具，以其特有的功能帮助实现货物或旅客的高速运输，被航空设备所 有人所占有、使用。由此可见，航空设备的使用价值之一就是以航空运营为 核心的空中运输行为。为了实现航空设备的使用价值，航空设备所有人可以 按照航空设备的特性或功能对其实际上的占有和使用。一般意义上来讲，航 空设备所有人拥有航空设备的主要目的是通过航空设备特有的空中运输性 能来获得相应的预期收益。从航空设备所有人的角度来看，其获取收益权能 可以通过以下两种途径来实现。一种途径是航空设备所有人亲自占有、使用 航空设备进行空中运输的营运活动，从中获取运费收益，实现航空设备的使 用价值。另一种途径是航空设备所有人订立航空设备融资租赁合同，由承租 人享有占有并使用航空设备的权利，承租人进行经营空中运输等交易，并按 照租赁合同的约定定期向航空设备所有人交付租金，这种途径同样体现了航 空设备的使用价值。综上可知，航空设备的两个使用价值体现为，航空设备 所有人自身经营航空设备的使用价值和航空设备所有人出租航空设备从而 获取租金的使用价值。 融资租赁项目中资产的交换价值可以通过两种方式来实现。其一，资 产所有人通过出让租赁设备获得相应的货款，从而实现了租赁物的交换价 值。其二，资产所有人在租赁物上设定担保物权，以此获得融资或者租金债 3 权担保，担保物的交换价值通过担保物权人的权利实现来体现。航空运输业 作为一个规模巨大的资本经济实体，无论是产出还是投入都需要大量的资 本。与此同时，航空设备的高额交易价款对应着其极高的交换价值。航空设 备所有人通常利用航空设备自身巨大的交换价值作为担保设立抵押权，向银 行和其他金融机构获取融资。此外，航空运输业作为资本密集型产业有其特 殊性和复杂性。为了更好的规范航运业的运营秩序，保护航运业的经营环境， 各国航空立法均以法定担保的形式设立了具有优先权的特定债权，如援救该 航空设备的报酬、保管维护该航空设备的必需费用、航空设各运营中的人身 伤亡损害赔偿等。因此，航空设备所有人通常采用以航空设备的交换价值为 内容的担保，进而起到融资和保护特定债权的作用。 综合以上分析，在航空设备租赁交易中，不同的利益主体对航空设备觊 觎不同的利用价值，使用收益价值、融资价值、担保请求实现价值等等不同 利益诉求全部附着于同一航空设备之上。由此可见，杠杆租赁交易过程中， 不同的利益主体对同一租赁物的各种价值有着不同的利益诉求，这就相当程 度上引发了各个利益主体之间的利益冲突。 2 2 2 违背诚实信用原则 诚实信用原则是指在从事民商事活动时，行为人应从善意出发，正当地 行使权利和承担义务，以维持当事人之间及社会利益之间的平衡关系。该原 则要求当事人以善意的心理状态参加所有的社会经济活动。“据布莱克法 律词典解释，诚实信用即：是或怀有善意；诚实地、公开地、忠实地；没 有欺骗或欺诈，真实地、实际地、没有假装或伪装。清白无辜地，持信任和 信赖的态度；没有注意到欺诈，真正的，实际的，真实的和不假装的。而善 意，是一种没有专门意思和成文定义的不可触摸的抽象的优良品质，与其他 事物相伴随，它包括诚实的信念，不存恶意，没有骗取或追求不合理好处的 目的。 3 然而由于种种因素，越来越多的交易方在商事活动中不讲诚信，诚 信危机呈现越来越严重和普遍化、扩大化的趋势。诚实信用原则是我国民法 中的基本原则之一，被奉为当今民法中的帝王条款，也是现代世界市场经济 中最基本的法律原则之一。但在我国高速发展的市场经济建设过程中，许多 商家急功近利，盲目追求经济利润，不惜损害他人利益，违背诚信原则的现 象尤其严重。 3 王鹤立：论诚实信用原则，载 法制与社会：旬刊2 0 0 9 年8 期。 4 在杠杆租赁中，违背诚实信用原则主要表现为如下三点：第一，违反 缔约过程中的义务。缔约过程中，合同一方当事人应当如实陈述交易标的的 性质、质量以及履行能力等信息，不应对另一方当事人作虚假陈述。在杠杆 租赁的缔约过程中，有些资产所有人为了谋得非法收益，故意掩盖隐瞒租赁 物的瑕疵，对设备说明时做出不真实陈述，严重违反了诚实信用原则。另一 方面，一些承租人通过向交易对方隐瞒自身履约能力不足、资金短缺等缺陷， 骗得与出租人订立租赁合同，占有、运营租赁物，进而获得收益。第二，违 反相互协作的附随义务。合同中的各方当事人在交易过程中除了要承担合同 明确约定的义务，还要承担基于诚实信用原则产生的各种附随义务，尤其是 协作履行，使交易过程能够完满、妥当的进行。任何一方都不应该违背诚实 信用原则，滥用其交易上的优势地位或者获悉重要信息的便利条件等各种手 段为自己牟取非法收益，损害对方的利益。在杠杆租赁过程中，资产所有人 因为交易地位等因素很难获得租赁物的相关信息，这时承租人的诚信尤为重 要，是其融资项目运作的有力保障。与此同时，在承租人交还租赁物时，资 产所有人仍旧应当遵守诚实信用原则，不应以怠慢的态度应付了事，承租人 还需要资产所有人的协助与配合。第三，故意违反合同义务的违约行为。在 杠杆租赁的法律实务中，许多资本密集型设备动辄上亿，对交易各方当事人 的资历要求颇高，承租人由于经营不善，资不抵债，常常延付或拒付租金， 甚至有些承租人为了自身融资的快捷便利，拖欠租金款项，置出租人的利益 于不顾，进而引发一系列激烈的利益冲突。 2 3 杠杆租赁中利益平衡的含义 2 3 1 杠杆租赁中的利益平衡概念的界定 杠杆租赁中的利益平衡是指，通过特定的价值分析，比较杠杆租赁中的 各个利益诉求之间的利益冲突，采用特定的机制运作，进而最大限度的协调 甚至解决利益冲突。因此，利益平衡是处理冲突性利益的有效方法，调节缓 和杠杆租赁中各方的利益冲突，顺畅各方的利益诉求，进而协调甚至化解矛 盾冲突。杠杆租赁中的利益平衡是商事法律建设和司法实践中的一项重要准 则。 5 2 3 2 特征 杠杆租赁中利益平衡具有如下特征： 第一，杠杆租赁中主体利益的平衡是一种相对的平衡。法学意义上的平 衡一定是产生于相互对立利益主体之间，如果没有存在对立，就不需要平衡。 在杠杆租赁中，就承租人与资产所有人而言，他们都要受到租赁物的影响， 他们的利益都依附于租赁物这样一个交易实体，对租赁物的利益需求上存在 着冲突。利益平衡机制在保护某一方的利益时，往往很难兼顾到其他各方的 利益，很多时候为了保障相对合理一方的利益，会对其他主体的权利进行限 制。然而，有时相互对立的交易双方或各方为了取得各自的利益诉求，尽力 维护交易秩序和稳定的环境，相互协调从而保持一定的平衡状态，即各方的 权利与义务的平衡，并不存在明显的单方优势。因此，杠杆租赁中的利益平 衡具有相对性，需要综合考量各方利益诉求，进而最大限度的缓和化解主体 利益的矛盾冲突。 第二，杠杆租赁中主体利益的平衡是一种多元的平衡。上文提到，杠杆 租赁中的利益冲突具有多层性的特点，第一个层面是内部的利益冲突，即项 目资产所有人和出租人与承租人之间相对直接的利益冲突；另一个层面是外 部与内部间的利益冲突，即第三方当事人与租赁合同内部的各利益主体间直 接或间接的利益冲突。由此可知，利益平衡机制也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调节主 体利益的矛盾。一方面，租赁合同中的交易双方平等协商制定合同细则，规 范各自的权利义务，从而尽可能的避免利益冲突。另一方面，租赁合同外部 的第三方当事人与合同内部当事人之间一般很难通过媒介约定各自的权利 义务，此时，利益平衡机制可以充分发挥其立法干预的作用，为各方当事入 营造一个相对平衡的交易制度架构，进而调节利益冲突，平衡利益关系。 2 4 杠杆租赁中利益平衡的价值和基本原则 2 4 1 杠杆租赁中利益平衡的价值 利益平衡机制通过一系列相关商事法律协调冲突性的利益并寻求平衡 点的制度设计和安排来发挥作用，对杠杆租赁中的各种利益主体的权利和义 务给予制度上的确认。它在本质上是杠杆租赁各方当事人之间的利益诉求对 立和冲突的平衡机制。“在法的利益平衡机制中，法律通过对一系列权利义 6 务的有效分配而使其调整的利益关系中不同主体追求的利益得以实现。法律 制度的建构堪称对不同主体的权利一利益调节机制的确认，这一机制蕴 涵的利益平衡，无疑是解决利益冲突的有效手段。 第一，利益平衡是法的基本价值判断标准。 利益平衡的价值判断标准作用常常是在分析、处理具体案件的时候才能 真正实现，杠杆租赁的利益平衡在商事立法和司法实践中都发挥着其巨大的 价值能量。“利益平衡则是法的基本价值判断标准，公平、正义等法的基本 价值的实现有赖于利益平衡的实现。根据法律规则，法官能确定立法者意图 保护的利益，做出公平、正义的判决，这是利益平衡价值判断标准发挥其作 用的最终路径。5 我国融资租赁立法相对于杠杆租赁的司法实践来说显得有 些滞后，合同法等相关法律中并未明确涉及杠杆租赁问题，立法者通过 分析融资活动中涉及的利益平衡，最大限度的协调各利益主体之间的利益冲 突，从而实现立法之公平正义。 在处理杠杆租赁法律问题的商事司法案件时，如果遇到立法尚未规定或 者法规中有不完善的地方，司法工作人员的解决方案、法官的判决结果应该 达到一种整体的利益平衡，这种平衡不仅是交易合同中双方当事人之间的利 益平衡，还包括当事人与第三人、社会整体之间的平衡。因此，司法工作人 员进行利益衡量时，除了要重点考虑案件当事人的利益诉求，还应当考虑立 法以及案件判决后可能会给社会带来的潜在影响。 第二，利益平衡具备交易调控器的功用。 利益平衡本身具有交易调控器的功用，目的就是为了定纷止争，以公平 和正义的方式来处理交易中涉及的利益冲突，维护良好的市场交易秩序，保 障当事人正当利益诉求的实现。 一方面，平衡个体与社会的利益冲突。社会利益并不是单个利益主体的 加总，二者之间常常存在冲突。融资租赁的相关法律在平衡个体利益和社会 利益时，应该尽可能的保护商事活动中各利益主体的自由和权利，这样也同 样满足了社会利益，因此，平衡个体利益和社会利益需要从整体把握。只有 既满足了个人利益，又满足了社会利益，社会才会稳定发展，才能彰显社会 和法律的人文关怀，从而避免利益的严重失衡。另一方面，平衡各利益主体 之间的利益。杠杆租赁中，平衡各个利益主体之间的矛盾冲突，可以通过交 易各方自愿签订的合同来协调。除此之外，可以通过法律普遍而有效的调整、 4 冯晓青：论利益平衡原理及其在知识产权法中的适用，载江海学刊2 0 0 7 年第l 期。 5 博登海默：法理学：法律哲学与法律方法，邓正来译，中国政法大学i l j 版社2 0 0 4 年，第1 5 1 页。 7 规范和约束来平衡各个利益主体之间的利益诉求。 2 4 2 基本原则 结合法理学的理论来讲，为了维护各方利益关系的平衡稳定，妥善协调 各种利益冲突，杠杆租赁中的利益平衡应当遵循以下几个基本法律原则。 第一，价值位阶原则。 当位阶不同的法的价值发生冲突时，在先的价值优于在后的价值，在先 的价值优于在后的价值。当法的价值发生冲突时首先适用位阶基本原则，从 高到低依次是：自由，正义，秩序。最理想的状态是在实现自由、正义、秩 序的基础上再实现效率，即财富最大化。“一般而言，自由代表了人的最本 质的人性需要，它是法的价值的顶端，正义是自由的价值外化，它成为自由 之下制约其他价值的法律标准，而秩序则表现为实现自由、正义的社会状态， 必须接受自由、正义标准的约束。6 在杠杆租赁实际交易过程中，各利益主体之间的利益诉求一般不会涉及 到要求实现自由价值的情形，此时，如果法的价值发生冲突，遵照价值位阶 原则，应当最先实现的是正义价值，接下来是秩序价值。当杠杆租赁中各利 益主体的利益诉求相互冲突且不能同时得到满足时，应当按照价值位阶原 则，分析各利益诉求所对应的法律价值，优先保护价值顺序在先的利益诉求。 第二，尊重社会公共利益原则。 我们常常会面临社会公共利益与个体权利的关系问题，此时，应当首先 考虑的是如何达成两者的和谐与一致，尽可能的缓解两者之间的冲突，减少 损害发生的可能性。实现对利益冲突的法律控制可以通过两个路径：一是首 先确认各利益主体的平等地位，包括权利义务分配、利益实现范围和机会、 行为自由与公平竞争等方面，从而建立起合理的利益分配格局；二是用公正 司法针对不正当利益进行抑制和追究，平衡合理利益诉求，为各利益主体提 供利益救济和补偿，进而建立起具体的纠纷解决机制。 构建杠杆租赁中的利益平衡机制，必须要尊重社会公共利益原则。譬如， 杠杆租赁中特定优先权的担保请求中，涉及到具有国家税收性质的债权。众 所周知，国家税收的主要作用之一就是保证社会公共利益的实现。因此，当 解决杠杆租赁中利益主体的矛盾冲突时，必然会优先保护代表社会公共利益 的特定优先权。 张文显：法理学( 第三版) ，法律出版社2 0 0 7 年，第3 1 5 页。 第三，坚持统筹兼顾原则。 只有在利益平衡问题上坚持统筹兼顾的原则，才能保障最大多数人的利 益。正因为此，我们在立法建设、司法实践中要正确认识和妥善解决公共利 益与个人利益之间的矛盾，长远利益与当前利益之间的矛盾，沟通一般正义 与个人正义，不能一味重视某一方的利益而忽视另一方的权益。然而还应注 意的是，在司法实践中要防止无原则利益恶意利用统筹兼顾原则，打着统筹 兼顾的幌子歪曲背离法律规定。杠杆租赁的法律实践过程中，应当最大限度 的兼顾各方利益主体的利益诉求。 为了平衡杠杆租赁中各利益主体间的利益冲突，我们应当统筹兼顾各个 利益主体的利益诉求。不但要按照价值位阶原则，确立法律的正义价值优于 其他法律价值，还要兼顾杠杆租赁行业中的秩序价值、效率价值等行业惯例 价值。此外，如果已经明确了各个利益诉求的保护顺序，我们除了要确保优 先保护那些特定主体的优先利益诉求，做好统筹兼顾的第一步，还要兼顾好 以下各次级价值的利益诉求，完成兼顾的第二步，也是最为重要的一步。譬 如当特定优先权得到优先保护后，应当制定相应的补救措施以赔偿受害者的 利益损失，并向责任主体追偿。 9 第3 章杠杆租赁中的利益主体及其利益冲突 3 1 杠杆租赁中的主要利益主体及其利益诉求 与其他融资模式相比较，杠杆租赁在结构上较为复杂，主要表现在它所 涉及的当事人数目较多，并且当事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在一个杠杆租赁 融资模式中，至少包括以下四部分人员的参与：资产出租人、资产承租入、 设备供应商、债权人。 3 1 1 资产出租人 因为杠杆租赁的对象是价值极高的资本密集型设备，即使仅仅需要资产 出租人投入租赁设备价款总额的2 0 一4 0 ，一个出租人通常也难以承担这么 庞大的数目，一般由多个出租人共同承担这笔投资，他们共同按份享有对租 赁标的物的所有权，因此被称为物主出租人。物主出租人为了便于管理会委 托其中一个物主受托人负责租赁物的管理工作，他与其他出租人之间是信托 关系。这个物主受托人负有管理人的义务，同时也可收取一定的费用。 资产出租人即租赁物所有权入，按照租赁协议的规定，交付租赁设备给 承租人占有、使用是出租人的一项主要义务。融资租赁法中在对租赁合同中 的出租人规定许多义务的同时也赋予其相应的权利。资产出租人对租赁物的 所有权可以对抗承租人的破产受托人以及债权人，包括已经得到扣押令状和 执行令状的债权人。国际融资租赁公约第七条规定：“出租人对设备的物 权应可有效地对抗承租人的破产受托人及债权人，包括已得到扣押令状和执 行令状的债权人。“此款中的破产受托入包括清算人、管理人或被指定为债 权人的全体的利益而管理承租人财产的其他人。作为融资租赁的一种高级 形式，杠杆租赁中出租人虽然只承担了租赁物2 0 一4 0 的融资额，但仍然拥 有租赁物1 0 0 的所有权。正因为此，出租人享有收取租金、收回租赁物的权 利，按照租赁合同约定来按期收取租金收益，依据租赁物所有权要求返还原 物从而恢复对租赁物的占有、使用。由此可见，资产所出租人让渡租赁物的 占有权、使用权以获得租金收益，并确保其所有权是杠杆租赁中资产出租人 ( 所有人) 最主要的利益诉求，除此之外，维护租赁物的融资利益以及所有 权利益也成为资产所有人基本的利益诉求。 1 0 3 1 2 设备供应商和资产承租人 设备供应商依照合同约定向承租人交付租赁设备，其在杠杆租赁中的责 任主要是与租赁物本身相关的责任，如质量瑕疵担保，产品责任等。供应商 的主要利益诉求是对租赁设备款项的收取。 资产承租人，是融资项目的主办人和真正的投资者，承租人通过协议的 方式从杠杆租赁结构中的出租人手中获得资产的使用权，支付租金作为租赁 资产的报酬。资产承租人最主要的利益诉求在于取得对租赁物的占有、使用 和营运控制权。资产所有人必须全面地、毫无保留地将租赁物的占有权、使 用权等一系列权利交给资产承租人，而资产承租人也必须实际拥有上述权 利。因为在杠杆租赁结构中充分考虑了资产承租人的税务优惠，所以与直接 拥有租赁物的融资模式比较，资产承租人可以得到较低的融资成本。具体来 讲，当杠杆租赁交易中可以有一定数额的税务扣减，承租人就可以用这些税 务扣减来支付资产出租人的股本资金投资收益。 在杠杆租赁合同中，虽然由出租人出资购买承租人所承租的租赁物，但 承租人对租赁物享有直接占有、使用和收益的权利，因此承租人有对租赁物 的选择和决定权，可根据其专业知识、技能和经验区分辨别进而选择合适的 租赁物。承租人选定了设备供应商和租赁设备后，还要履行验收义务。承租 人按合同约定的日期、地点接受并验收租赁物，出具验收证明，如若在检验 过程中发现租赁物有瑕疵，应当及时通知出租人。在出租人与设备供应商的 供应协议中，出租人为承租人占有与使用租赁设备提供基本的资金保障条 件，由此可见，真正的买卖双方是承租人和设备供应商，出租人将对设备供 应商的请求权让渡给承租人，因此租赁设备通常由供应商直接交付给承租 人，同时租赁物的瑕疵担保责任由供应商承担。国际融资租赁公约第十 二条第1 款规定：“如果出租人未交付设备、交付延迟或设备与供应协议不符， 出租人要负相应的责任，承租人有权拒绝接受设备或终止租赁协议。 3 1 3 担保债权人 由于杠杆租赁中的租赁设备一般都是资本密集型的大型设备，价值不 菲，为了规避一定的金融风险，保证融资租赁的各交易主体的利益顺利实现， 交易方通常要在租赁合同中设立担保关系。担保权人依据租赁合同中所约定 的担保条款享有担保利益。按照担保权人不同的分类标准，杠杆租赁交易中 的担保主要包括以出租人为担保权人的担保和以贷款人为担保权人的担保 这两类。 第一类担保，以出租人为担保权人。在杠杆租赁的交易过程中，若承租 人拒绝支付租金，单方擅自违反租赁合同中的约定，损害出租人收取租金的 权利，那么出租人有权作为资产所有权人收回租赁设备，还可以通过处分设 备来补偿其被损害的租金收益。通常情况下，由于杠杆租赁中设备自身的担 保价值很高，出租人的租金债权可以通过资产所有人的担保获得保障。然而， 在杠杆租赁交易实践中，出租人通常还会要求承租人提供其他方式的担保， 例如由承租人或第三方提供物权担保，或由银行等金融机构提供信用担保。 以此来保护自身的利益，从而降低因承租入违约而可能给自己带来损失的风 险概率。 第二类担保，以贷款人为担保权人。在杠杆租赁交易实践中，出租人向 银行等其他融资机构贷款，支付全部设备金额的少量部分。通常情况下，出 租人以贷款人为担保权人设定担保，从而保障贷款人的权益。出租人以贷款 人为担保权人提供担保通过两种途径，一种是以租赁设备为抵押物设立抵 押，这种方式可以很好的保障贷款入的利益。另一种是将出租人在杠杆租赁 中的权益转移给贷款人，例如收取租金的权益、银行担保函。 3 2 杠杆租赁中利益冲突的类型分析 3 2 1 杠杆租赁当事人之间的利益冲突 第一，运营利益诉求与租金收取利益诉求之间的冲突。 资产所有人最基本的利益诉求即收取租金的权益，而相应的承租入最基 本的利益诉求为运营利益的诉求，这两个基本利益诉求也是杠杆租赁合同交 易双方缔结合同的根本目的。然而有时租赁合同当事双方一味的盲目追求各 自商业利益的最大化，甚至不惜损害合作对方的权益，一旦运营利益诉求与 租金收取利益诉求之间的矛盾冲突激化，很容易致使杠杆租赁合同违约。 首先，交付租赁物时的利益冲突。运营利益诉求，即承租人可以完全控 制和支配租赁设备进行营运，这就首先要求租赁资产所有人按照租赁合同协 商约定的期限或时间以及地点和状态，对承租人进行租赁物的交付。设备交 付条款中，首先要订明一份说明事项，即说明租赁设备是由承租人选定，出 租人购买的目的是用于向承租人出租，承租人对于设备进口、报关所需的一 1 2 切手续负责。交付的时间与地点由承租人选定，并由承租人验收。承租人完 成对租赁货物的验收后，给出租人出具验收证书和其他相关文件，出租人据 此向设备供应商支付货款。合同中还应明确规定承租人检验设备的期限，如 果在合理期限内承租人未出具验收证书，并未提出其他相反意见，则应当认 定承租人已验收完毕。即使出租人和承租人对各自的权利义务协商议定并表 现在了杠杆租赁合同中，由于种种客观因素和主观原因，在交易实践中还是 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矛盾冲突。有时出租人收取首付租金之后，即其自身的 收取部分租金的利益诉求得到满足后，在接下来的履约过程中却表现出懈 怠，甚至导致设备交付瑕疵，严重违反租赁合同的规定，出租人的疏忽大意 影响到了承租人的运营利益。然而承租人常常由于需要顾虑其预期的运营利 益和解除租赁合同可能带来的风险和损失，而保留其解除合同的权利。 其次，承租人支付租金时的利益冲突。在杠杆租赁实际交易中，承租人 拖延支付、拒付租金必将引起承租双方的矛盾冲突，而承租人由于经营不善 而无法支付租金甚至破产的情况也时有发生。取得租金收益是资产所有人对 租赁合同最重要的利益诉求，由此可见，承租双方约定的租金支付条款至关 重要。“在杠杆租赁合同中，一般规定承租人应当依照合同约定的方式、时 间、地点和费率，无折扣地支付每一期租金，如果承租人没有准时并且全额 支付每一期租金，出租人有权撤回租赁物并因此解除租赁合同，且不影响其 根据合同向出租人索赔的权利。与此同时，合同中通常约定一个宽限期，即 承租人为按合同约定的时间支付租金时，经出租人催告，承租人在宽限期内 支付的，出租人就无权解除合同。 7 资产所有人通过让与其对租赁物的占有 使用权和运营利益，满足其租金收取的利益诉求，因此，资产所有人最为顾 虑的就是承租人的财力水平和经营状况。即使承租人违反协议约定延付或者 是拒付租金，出租人通常也不会终止租赁合同，因为可以预期的解除合同的 成本过高，而且在资产所有人失去对租赁物的支配控制权后，如果承租人在 未经资产所有人的同意下将租赁物转租，这也将损害所有人的利益，这种情 况下，承租人运营利益诉求严重影响了资产所有人租金收取的利益诉求，而 引发两种利益诉求矛盾冲突的原因复杂多样。 第二，运营利益诉求与设备所有权利益诉求之间的冲突。 虽然在杠杆租赁过程中，租赁物的占有、使用、运营完全移转于承租人 之手，所有人失去对租赁物的控制权，但不可否认的是，资产所有人的所有 权并未因此而丧失，其资产所有人的地位也未发生改变。因此，在承租人控 7 门小玉：有关船舶融资租赁的若干法律问题研究，上海海事大学硕士论文，2 0 0 7 年 1 3 制之下的租赁设备的状况仍是所有人十分关注的，承租人的具体运营活动与 行为是否符合合同的约定或是法律的规定、设备受到侵害时资产所有人能否 获得赔偿，这些问题都是与所有人所有权利益密切相关的。杠杆租赁过程中 运营利益诉求与船舶所有权利益诉求之间的冲突表现为承租人不当的运营 行为对于租赁设备的威胁。 虽然出租人对租赁设备拥有绝对的所有权，但是在融资租赁实践交易中 并不能实质上享有对租赁物的占有权和使用权。部分承租人为了谋求私利， 擅自转让或转租租赁物。尽管承租人享有对租赁设备的占有与使用权，但仍 然无权在未经出租人同意或授权的情况下处理租赁设备。针对承租人擅自转 租或转让租赁物的情况，许多国家在法律中明确规定，未经出租人同意，承 租人不得转让租赁设备的使用运营权等各项权利。由于出租人在交易过程中 并非对租赁物实际占有和使用，所以很难防止承租入擅自转让或转租租赁物 等不法运营行为的发生。我国合同法第十四章“融资租赁合同 中的第 二百四十五条规定：“出租人应当保证承租人对租赁物的占有和使用。 但对 于在融资期内承租人对租赁物的转让、转租行为并没有详细的规定。合同 法明确认定了出租人对租赁物的所有权，承租人违反合约规定，未经出租 人同意擅自处置租赁物，这就损害了出租人对租赁物的所有权。最高人民法 院关于审理融资租赁合同纠纷案件若干问题的规定第十二条也做了类似 规定，即“在租赁合同履行完毕之前，承租人未经出租人同意，将租赁物进 行抵押、转让、转租或投资入股，其行为无效，出租人有权收回租赁物。 综上可知，杠杆租赁中承租人的转让、转租行为也必将引发运营利益诉求与 租赁物所有权利益诉求之间的冲突。 3 2 2 第三方与杠杆租赁当事人之间的利益冲突 第一，债权实现利益诉求与运营利益诉求之间的冲突。 杠杆租赁中利益冲突的复杂性通常是由于租赁合同之外第三方主体介 入而引起的。当租赁合同之外的第三人与资产所有人或是承租人之间发生权 利义务关系时，合同中约定权利的行使或不行使，义务的履行与不履行往往 都会对另一方租赁合同当事人的利益带来影响。在租赁交易期间，一方面， 承租人因对租赁物占有、使用和营运的原因与他人发生争议，这可能会致使 资产所有人的所有权利益受到影响或者遭受损失；另一方面，因所有权争议 或者出租人所负的债务致使租赁物被扣押的或是其他被强制执行的，承租人 1 4 的运营利益也必然受到影响。 第二，债权利益实现诉求与设备所有权利益诉求之间的冲突。 由于杠杆租赁中租赁设备价值的多元化，多种利益诉求的实现需要及于 同一租赁物之上，一些对所有人享有特殊债权的债权人，往往以租赁物为客 体担保其特定债权的实现，这一方面表现为特定债权人对租赁物享有优先担 保物权，另一方面表现为特定债权人有权通过申请租赁物扣押的方式确保其 债权的实现，而这一系列权利的存在与行使都将会对承租人的营运利益产生 影响。债权实现利益诉求与运营利益诉求之间冲突的产生是由于资产所有人 与第三人之间发生权利义务关系所引起，第三人的利益诉求的实现需要诉诸 于租赁物之上，因所有人不履行其应尽的义务将会导致第三人利益诉求与承 租人的运营利益诉求之间爆发冲突。 1 5 第4 章杠杆租赁中的利益平衡机制的完善 4 1 构建杠杆租赁中利益平衡机制的目标 构建杠杆租赁中利益平衡机制的目的是为了实现杠杆租赁交易过程中 参与各方的共同利益，利益平衡机制能够有效保证杠杆租赁合同从开始执行 到完成的顺利进行，从而最大程度的满足杠杆租赁交易各方的利益诉求，使 其更有效的规避市场交易中的各种风险，更加适应市场经济中灵活多变的博 弈。构建杠杆租赁中利益平衡机制的目标应当充分考虑合同交易方可能的利 益诉求，尽量遵循商事交易习惯，保证租赁合同的完成。 4 1 1 各方实现营利目的的有利保障 构建杠杆租赁的利益平衡机制，有利于进一步加快租赁交易中的投资现 金回收速度，提高投资报酬，分散投资风险，完善融资租赁的交易平台，最 大限度的保障交易各方的利益诉求，保证交易尽量不会因资金短缺等因素中 止，从而实现了租赁合同中最主要的目的。 税收因素极大的促进了杠杆租赁市场的发展，杠杆租赁项目中的税务结 构以及税务扣减的数量和有效性是杠杆租赁融资模式的重点。一方面，它降 低了投资参与者的融资成本和投资成本，另一方面，它使融资结构中债务偿 还机制更加灵活。“取得税收优惠有两种途径，一是通过节税杠杆租赁这种 直接的税收优惠渠道，二是通过不同的折旧安排而间接获得。打8 在融资交易 中借助适用的节税租赁模式，可以更有效的实现融资项目参与者的营利目 的。 4 1 2 同等保护同类利益诉求 杠杆租赁交易中各方当事人之间的权利义务关系错综复杂，如果对所有 权利同等对待显然无法解决激烈而直接的对立冲突，也违背了不同事情同样 对待的常理。“同样的事情同样对待，这条原则像几何学上的公理一样，得 到人们的公认，被认为是公平的应有之义。从这条原则还可以引申出一条原 史燕平：融资租赁及其宏观经济效应，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2 月第1 版，第7 5 页。 1 6 则，即不同的事情采取不同样的对待，否则会使前一条原则失去意义。 9 由此可见，当杠杆租赁交易中各利益主体发生利益冲突时，为了追求一 个相对公平的结果，应当对各种利益诉求做出适当的分类，对不同类权利主 张以不同对待，对同类的利益诉求进行同等保护。 4 1 3 维护市场交易的基本秩序 融资租赁市场日趋成熟，随之带来的竞争的加剧对融资手段的多样化提 出了内在要求。杠杆租赁的平衡机制应当使杠杆租赁的特性在市场交易中得 到更好的发挥。杠杆租赁融资的应用范围比较广泛，既可以作为一项大型融 资项目的融资安排，也可以为融资项目的一部分安排融资。由此可见，杠杆 租赁的利益平衡机制可以充分应用这个广泛性，拉动社会投资，促进技术改 造投资，合理分配和优化市场资源配置。 “现代产权经济学证明了产权制度对于保护市场交易安全、减省交易成 本、促进经济效率的重要性，而整个市场来看，最主要的产权实际就是那些 最基本的权利、最基本和最重要的市场秩序，譬如所有权制度、合同债权制 度、担保制度等，杠杆租赁交易过程中应当注意维护这些最基本和最重要的 法权制度或日市场秩序。川o 4 2 杠杆租赁中利益平衡的运作机制 在杠杆租赁制度中，各利益主体之间的不同利益诉求发生冲突，或者各 种利益诉求之间产生矛盾时，法律机制通过限制或是优先保护某一特定利益 来实现利益的相对平衡。同时，利益平衡机制要兼顾各方不同的利益需求， 有节制的对某类利益进行限制，并且尽可能的减少利益的牺牲。 4 2 1 担保机制 杠杆租赁中的担保机制是协调交易中各个利益主体之间利益冲突的重 要机制，不同的担保措施能够发挥不同的作用来保护某些利益主体的利益诉 求。一些担保措施是法律明文规定的，而有些则需要租赁合同当事人相互协 商约定。上文提及，杠杆租赁交易中的担保可以分为两类：以出租人为担保 丁文联：破产程序中的政策目标与利益平衡，法律出版社2 0 0 8 年2 月第1 版，第7 3 页。 ”丁文联：破产程序中的政策目标与利益平衡，法律出版社2 0 0 8 年2 月第1 版，第7 l 页 1 7 权人的担保和以贷款人为担保权人的担保。 第一，以出租人为担保权人的担保机制涉及到设备所有权的担保制度和 第三方担保制度。其中，设备所有权的担保制度是指资产承租人为了保证其 对租赁物占有使用和经营的权利，以租赁设备本身作为其向出租人分期支付 租金的担保。由于在一次杠杆租赁交易完成后，出租人的投资一般都可以全 额回收，所以出租人对租赁物享有所有权的主要目的是作为承租人支付租金 的担保，从而达到融资的效果。当承租人没有按照租赁协议的约定履行其义 务时，出租人可以行使其对租赁物的权利，占有控制租赁物，甚至终止合同， 同时也可申请法院的司法裁定。另一方面，第三方担保制度。在杠杆租赁融 资实践中，对出租人权益担保的第三方担保的主要担保形式是承租人的保证 人向出租人提供保证。例如，我国航空公司作为承租人所参与的航空器融资 租赁交易，出租人都会要求承租人办理由我国的国有商业银行提供的连带责 任保证，或者要求我国承租人向美国进出口银行或欧洲出口信贷机构申请以 出租人为担保权人的出口信贷担保( 我国国有商业银行则为此提供反担保) 。 第二，以贷款人为担保权人的担保制度涉及两方面：设备抵押权制度以 及转移出租人权益的方式。其一，设备抵押权制度是指在杠杆租赁交易中， 出租人以租赁设备作抵押，出租人与贷款人签订设备抵押协议，其中出租人 为抵押人，贷款人为抵押权人。出租人将融资期间杠杆租赁合同约定的收取 租金等合同权利转让给贷款人，从而保证贷款人按期回收贷款资金和利息， 合理分散出租人和贷款人间的融资风险，进一步降低承租人的融资成本。因 此，设备抵押权制度的设立可以有效的保护贷款人的权益。其二，出租人转 移其在杠杆租赁交易中的租金收益，出租人与贷款人签订租赁担保转让协 议，以租金收取权为担保，其中出租人为转让入，贷款人为受让人。在杠杆 租赁交易中，出租人仅仅需要投入少量资金，通过向第三人申请无追索权的 贷款来补足剩余的款项，此时需要出租人以租赁设备和租金收益权作为担 保。按照合同中无追索权贷款的约定，出租人首先偿还第三人的贷款。当承 租人违反协议约定，拒付租金或因经营不善无力支付，贷款人无权向出租人 行使贷款债权的追偿权。此时，贷款人可以根据其与出租人的担保合同或担 保条款对租赁设备行使抵押权，自行处分租赁物，并从中优先受偿。 4 2 2 登记机制 各国法律对所有权归属问题的规定不同，一些国家无条件的承认出租人 所有权的对抗效力，而有些国家则要求租赁物或交易进行登记。 无论是否登记，杠杆租赁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