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论文）市场经济与人的发展.pdf

摘要 人的发展理论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一定程 度上，我们甚至可以说人的发展理论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论内核。 在经历一百多年的风风雨雨之后，人的发展理论再度成为现代社会 最为学界关注的话题之一。时移事易，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某些论 断已成为历史，但其基本原理对于深入探讨和研究现代市场经济下 的人的发展问题仍然具有重大的指导意义。本文在对马克思的人的 发展理论作一粗略的扫描之后，从市场经济运行机制出发，在突出 市场机制与人的发展相互作用的同时，区分了以物质生产为基础的 发展中的市场经济下人的发展与以知识生产为基础的发达的市场经 济下人的发展的不同条件，深入分析制约人的发展的机制因素，对 市场经济运行机制在不同时期对人的发展造成的不同结果予以展开 论述，通过对发达的市场经济阶段( 知识经济) 中人的发展前景的 展望，阐述了笔者从经济哲学的视角下对人的发展理论的当代理解 和个人看法。 关键词：人的发展价格机制竞争知识经济共享 s u m m a r y m a r k e t e c o n o m y b e c o m e so n eo ft h et o p i c st h a tt h em o d e m s o c i e t y p a y sc l o s ea t t e n t i o nt ot h ee d u c a t i o n a lc i r c l e st h em o s to n c ea g a i ni n p e o p l e sd e v e l o p m e n tt h e o r ya f t e rg o i n gt h r o u g ht h et r i a l sa n dh a r d s h i p s o fm o r et h a n1 0 0y e a r s p e o p l e sd e v e l o p m e n tt h e o r yi st h e i m p o r t a n t c o m p o n e n ti nm a r x i s tp h i l o s o p h y , t oac e r t a i ne x t e n t ，w ec a ne v e nt a l k a b o u tt h e t h e o r y k e r n e lo f p e o p l e sd e v e l o p m e n tt h e o r y m a r x i s t p h i l o s o p h y t h i n g sm o v e dw h e nt h ea p tg o e s s o m ej u d g m e n t si nt h e m a r x i s t p h i l o s o p h yh a v eb e c o m ep a r t so fh i s t o r y , b u ti t sb a s i cp r i n c i p l e s t i l lh a sg r e a td i r e c t i v es i g n i f i c a n c et o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p r o b l e mo ft h e d e e pd i s c u s s i o na n ds t u d i e su n d e rm o d e r nm a r k e te c o n o m y a f t e rm a k e ar o u g hs c a n n i n gt om a r x i s m p e o p l et h e o r y , t h ea u t h o rs e ta b o u t f r o m e c o n o m i cm e c h a n i s mo ft h e m a r k e t ，i no u t s t a n d i n gt h e i ri n t e r a c t i o n b e t w e e nm a r k e tm e c h a n i s ma n dd e v e l o p m e n to f p e r s o n ，d i s t i n g u i s h i n g d e v e l o p m e n t c o n d i t i o no f p e r s o n b a s e do nm a t e r i a l p r o d u c t i o n i n i n d u s t r i a je c o n o m ya n d d e v e l o p m e n tc o n d i t i o no fp e r s o nt h a tb a s e do n k n o w l e d g ep r o d u c t i o ni nk n o w l e d g ee c o n o m y , a n a l y s i n gt h eo b j e c t i v e c o n d i t i o no f r e s t r i c t i n g t h e d e v e l o p m e n t o f p e r s o n a n de c o n o m i c e n v i r o n m e n ti nd e p t h ，d e s c r i b i n gd i f f e r e n tr e s u l t si nd i f f e r e n tp e r i o do f m a r k e tm e c h a n i s mi n t h i s p r o b l e m ，p r o s p e c t i n g t h ef o r e c a s ti n d e v e l o p m e n t o ft h e p e r s o n i ne r ao f k n o w l e d g e - d r i v e ne c o n o m y c o r r e c t l y , e x p l a i n i n g a u t h o r s c o n t e m p o r a r y 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 a n d i n d i v i d u a lv i e wt o w a r dt h e t h e o r y o ft h e d e v e l o p m e n to fp e r s o n i n e c o n o m i c p h i l o s o p h y k e y w o r d ：p e r s o n sd e v e l o p m e n t p r i c em e c h a n i s m c o m p e t i t i o nk n o w l e d g ee c o n o m y s h a r i n g 引言 谈论人的发展或人的发展已不再是时髦的话题了。然而在市 场经济条件下的今天对于人的发展是否可以实现以及如何实现， 诸多的专家学者反而更无法达成一致意见。有的把它当作可望不 可及的远景来看，认为是不可能达到的；而有的则以理想的人的 发展作为标准来衡量现实社会，发出了诸多义正辞严之声。面对 如此之多的理论与解读，面对现实的许多不尽如人意的情况，我 认为，无论是否可以达成最终的一致意见，繁华之后却正是到了 可以从学理上予以认真冷静思考的时候了。 马克思主义认为，人是社会的人，人的现实的发展是基于现 实社会的经济实践的。现实的、具体的经济活动是人的生存与发 展的重要领域，我们谈论人的发展问题必须以此为基础。市场经 济从形成、发展、到现在的发达阶段已经历了几百年的历史，不 同的发展阶段所提供的不同条件对人的发展造成了的影响也各不 相同。我们应当针对不同阶段予以具体分析，不能一概而论。 在市场经济的形成时期( 即马克思所说的十六世纪到十八世 纪) ，经济制度的变迁在推动人的巨大发展的同时却造成了工人 阶级的片面和畸形发展。马克思、恩格斯对这一历史变迁进行了 全面、深入的分析与批判。马克思恩格斯逝世之后，特别是自上 个世纪以来，市场经济进入了其发展期：劳动者的异化与片面发 展略有改变；科技革命推动生产力的大幅度增长，解决了困扰市 场经济运行中收益递减等一系列重要问题；计划经济的出现促使 采用市场经济的国家采取缓和阶级矛盾、修正商品经济所造成的 自然结果、弥补市场经济的缺陷等等许多措施，推进，资本主义 国家在社会经济、民主政治、文化意识等各方面的发展，从而促 进了人的发展，完成了人类历史上个辩证发展的过程。然而这 并没有改变马克思所得出的结论：“关键并不在于，当每个人追 求自己私人利益的时候，也就达到私人利益的总体即普遍利益。 l 从这种抽象的说法反而可以得出相反的结论：每个人都妨碍别人 的利益的实现，这种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战争所造成的结果，不 是普遍的肯定而是普遍的否定。关键倒在于：私人利益本身已经 是社会所决定的利益，而且只有在社会所创造的条件下并使用社 会所提供的手段，才能达到；也就是说，私人利益是与这些条件 和手段的再生产相联系的。这是私人利益；但是它的内容以及实 现的形式则是由不以任何人为转移的社会条件决定的。，l l j 自上 个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市场经济进入了其发达阶段，即知识经济 阶段，表现出许多不同于以往发展阶段的特征，为人的发展提供 了新的平台。 目前知识经济尚处于萌芽阶段，大部分国家还处于由市场经 济的发展阶段向发达阶段过渡的时期。我国只是在邓小平同志 1 9 9 2 年南巡讲话后才明确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发展状况 还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然而，后发国家具有后发的优势。我 国在进行市场机制建设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具在了知识经济 的特征，因此我国的人的发展状况表现出两个阶段交错的情况， 显得更为复杂。 发展中的市场经济阶段具有其自身的特性。经济环境的发展 和变化使一切神圣的东西都有失去了它原有的光环，人的价值成 为永恒流浪的被诅咒者。现实社会中人的片面发展、心灵的被异 化扭曲及精神世界的普遍危机表明现时代人的发展的状况。归根 到底是市场经济本身造就着矛盾和异化。在“科学技术是第一生 产力”为社会文明作出巨大贡献的同时，工具理性的片面发展也 可能窒息人的进一步发展。国家如果以科技主人的身份，试图以 “专家”的地位取代人们对政治和道德问题的研究与取舍，那么， 政治问题被转化为技术问题，科学技术成了统治的合法性基础， 人民群众参与政治问题的可能性空间将被排除，变成纯粹的经济 动物。正如消费社会一书的作者彼德里亚在篇首引用的陀思 妥耶夫斯基死屋手记中的一段话：“把所有经济上的满足都 ， 给予他。让他除了睡觉、吃蛋糕和为延长世界历史而忧虑外，无 所事事，把地球上所有财富都用来满足他。让他沐浴在幸福之中， 直至头发根：这个幸福表面的小水泡会像水面上的一样破裂掉。” 大众文化、消费文化侵蚀到社会生活的每一个领域，文学艺术， 新闻出版、广播电视将商业利润放在首位，批量生产的大众文化 不仅变得低级庸俗，更失去了阐明生存意义和价值的作用。人因 而变得孤独、冷漠而出现了“动机危机”。人的发展空间被挤压， 人的发展道路在社会交往与文化生活领域被阻碍。新的矛盾日渐 突出出来。 人的发展所遇到的种种问题不是人类的宿命，而是人类处于 一定历史阶段中的必然过程。我们既要看到市场经济对人的发展 的促进作用，也要看到这一经济形态给人造成的发展的困境，这 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那么如何在市场经济中实现人的更好的 发展以及是否有可能突破市场经济所造成的人的发展的困境是我 们所要解决的问题的关键所在。对于这个问题的解答，我们认为， 只有在对问题本身进行分析和研究，在对时代变迁与人的发展相 联系并进行深入细致的探讨之后，才有希望得出一个较为合理的 答案。这正是本文力图要做到的。 第一章市场经济与马克思人的发展形态理论 人的发展理论是马克思主义的重要内容，不仅在历史唯物主 义理论中，而且在当代社会发展理论中也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 义。按照前面的分期，马克思所处的时代属于市场经济发展的初 期。虽然时代的变迁已经使经典著作中的某些论断失去了现实性， 但是，作为无产阶级革命的指导理论，马克思主义的人的发展理 论在其创立1 5 0 多年后的今天，其核心思想和基本立场仍然具有 重大的指导性作用和现实意义。那么，在当代应该如何看待和理 解马克思主义有关人的发展理论，是我们应当予以认真思考的首 要问题。 第一节马克思的人的发展形态理论 l 、马克思、恩格斯所提出的人的发展形态理论的几个阶段及 不同含义 人的发展理论在马克思和恩格斯早期的论文中就有所表现。 马克思从古希腊哲学和德国古典哲学那里吸收了关于人的自由意 识的合理成份，确立了他的思想的支点；恩格斯则从三大空想社 会主义者和对工人阶级工人贫困状况的考察中产生了人的发展的 思想。这是他们关于“人的发展”理论的萌芽。马克思恩格斯在 这一时期把“人的发展”理论称为“人的类本质的发展”，是立 足于费尔巴哈人本主义基础上的提法，而人的类本质的发展理论 则包括了自由、全面、和谐以及所有个人的发展，是比较笼统的 抽象概念。人的发展理论初步形成于德意志意识形态和共 产党宣言。在这一时期，马克思恩格斯正式提出了人的发展理 论，并对人的发展问题进行了深刻的论述，但是却带有很重的浪 漫主义色彩和空想成份。资本论写作的前后期是天r 人的发 展形态理论的最终完成时期，论述详尽，剖析深刻，成为马克思 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作为资本论写作笔记之一的1 8 5 7 - 1 8 5 8 年经济学哲 学手稿中，马克思从人的发展角度对社会经济形态作了区分， 即现在人们所说的人的发展“三形态”论。“人的依赖关系( 起 初完全是自然发生的) ，是最初的社会形态，在这种形态下，人 的生产能力只是在狭窄的范围内和孤立的地点上发展着，以物的 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是第二大形态，在这种形态下，才 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变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求以及全面的 能力体系。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生产能力成为 他们的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是第三个阶段，第二个阶段 为第三个阶段创造条件。”1 在这里，人的依赖关系，物的依赖 关系和自由交往关系这三种“人的发展”形态是与自然经济、商 品经济和产品经济三种经济形态相对应的，只是视角不同。三大 社会形态的依次演进从最根本的角度揭示了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 普遍本质，说明了人类社会历史的发展是以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为 基础、以人的发展为评价标准的自然历史过程。这些经济形态以 其物质产品交换的不同方式、内容、手段和结果表现出人的发展 的不同阶段和不同的社会交往关系。 马克思指出，在商品经济中形成并发展起来的社会化大生产、 商品经济规律和市场机制、先进的生产组织管理方法等等是它以 前各社会经济形态所望尘莫及的。但是，商品经济的重要特征是 人在物的基础上的“独立”，比之于前商品经济社会，这种形式 l 的“独立”无论在经济上、政治上还是文化心理上，都推动了 人的极大的发展。然而在物的基础上的“独立”同时也是物对人 的统治、资本对人的统治、货币对人的统治。为了生存，为、r “独 、z ”，“他是一个猎人、渔夫或牧人，或者是个批判的批判者， 要他不想失去生活资料，他就始终应该是这样的人。”心，人 被束缚于自发的分工，只能被迫得到片面的发展。人的发展只有 在第三种社会经济形态即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社会形态中才是 可能的。“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川是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一再强调的第三种社会形态的根本特征。第 三种社会形态是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的共同的社会生产能 力成为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是摆脱了物的 依赖性的社会交往形态”。人的发展形态理论在马克思主义的理 论体系中，基本上是作为一种理想社会的价值目标出现的，同时 这一理论也被作为价值标准来评价现实社会。 马克思关于三大社会经济形态依次更替的思想表明，三大社 会形态的依次演进具有客观必然性、不可选择性和不可超越性。 虽然在马克思晚年曾为俄国提出另一条革命道路，认为在某一特 定时间空间条件下可以实现对“卡夫丁峡谷”的跨越，但并不认 为人类社会整体的发展可以以此为据、能够被推而广之作为实现 共产主义的世界性道路。假如没有“物的依赖”代替“人的依赖”， 不首先争得人的独立，人就不能从自然条件下的人身依附关系中 解放出来，也就不可能进一步实现其自由发展，必须有前一个阶 段的发展为后一个阶段创造条件。更明确的讲就是只有在第二阶 段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交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求以及 全面的能力的体系”，才可能向第三阶段的过渡。“全面发展的 个人他们的社会关系作为他们自己的共同的关系，也是服从 于他们自己的共同的控制的不是自然的产物，而是历史的产 物。要使这种个性成为可能，能力的发展就是达到一定的程度和 全面性，这正是以建立在交换价值基础上的生产为前提的，这种 生产才在产生出个人同自己和别人的普遍异化的同时，出产生出 个人关系和个人能力的普遍性和全面性。”【5 】 2 、马克思对于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条件与途径的经典论述及 其本质所在 码克思和恩格斯认为，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和谐发展， 1 人阶级必须通过革命来解放自己，只有打破旧的生产关系，才能 6 为人的真正的自由、全面、和谐的发展提供社会条件，也就是说， 建立共产主义社会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实现其入学目标的主要途 径。具体而言，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其前后期提出了不同层面的两 类条件作为实现其人学目标的基石。这两类条件提出于不同的历 史时期，针对不同社会形势，然而却是一脉相承，对共产主义运 动和人的发展理论的深化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马克思在人的发 展理论的形成时期，即共产党宣言前后，所提出的条件是思 辨的成果。其主要内容为：一、必须消灭旧式分工。消灭旧式分 工的前提是“只有交往和生产力已经发展到这样普遍的程度，以 致私有制和分工变成它们的桎梏的时候，分工才会消灭。”1 6 j 二、 必须推翻资本主义的私有制，共产主义革命是“个人自由发展的 共同条件”。三、人的发展必须建立在一定生产力发展的基础之 上，个人必须占有现有的生产力的总和。而资本论前后期马 克思所指出的则是经过对资本主义社会现实的分析，提出了更合 理的、更具有现实性的、能够推进人的发展的条件：一、市场扩 大，交往日趋普遍化，使人的发展具有潜在的可能性。二、大工 业的发展增加了人们的自由劳动时间，为人的发展提供现实的可 能性。三、大工业的发展使新兴产业不断兴起，从而要求人必须 全面发展。 马克思所认为的前期的条件从逻辑上可以被归结为旧式分工 的消灭，只有消灭旧式分工，才可能有个人的自由发展，有“个 人占有现有生产力的总和”。而马克思已经明确给出消灭旧式分 工的前提条件：“只有交往和生产力已经发展到这样普遍的程度， 以致私有制和分工变成它们的桎梏的时候，分工才会消灭。”旧 式分工的消灭使得每个人可以自由发展时，发展了的个人就可能 “占有现有的生产力的总和”，从而使资本主义私有制成为不必 要。马克思在后期所认为二三个条件体现出更多的现实性，其理论 核心同样是消灭旧式分f 。市场的扩大促进分工的进一步发展， 而分_ - i ：则意味着交往，没有交往就丌i 会有分工，更多的交往则意 7 味着市场的扩大和更多的分工。当分工的发展促进生产力的发展 和更多的自由时间的产生，人的发展就具有了潜在的和现实的可 能性，从而更加推进交往。竞争使新兴产业的出现成为必然，从 而为人的发展提出要求、提供激励。因此，人的发展的问题就可 以归结为一个问题：即旧式分工的消灭。这是马克思主义的核心 内容，也是他从事共产主义运动的出发点和首要目的。 对马克思主义的传统的理解是，只有在推翻资本主义制度的 基础上才能实现旧式分工的消灭。那么交往与生产力发展到什么 程度就使私有制与分工成为其桎梏了呢? 这不是一个容易确定的 问题，而且这种理解忽视了马克思本人在1 8 5 7 1 8 5 8 年经济学 哲学手稿中关于社会经济“三形态论”的明确表述：“以物的 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是第二大形态，在这种形态下，才 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变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求以及全面的 能力体系。”也就是说，在物的依赖关系中形成了普遍的社会物 质变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求以及全面的能力体系，所以马 克思的本意是先有资本主义的发展，在实现人的诸多普遍、全面、 多方面发展之后，才有资本主义制度的被推翻。这与传统的理解 是有所不同的。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第一章中指出：“分 工发展的不同阶段，同时也就是所有制的各种不同形式。这就是 说，分工的每一个阶段还根据个人与劳动的材料、工具和产品的 关系决定他们相互之问的关系。”盯1 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 识形态中提出了三类前资本主义的所有制形式，即部落所有制、 占代公社所有制和国家所有制、封建的或等级的所有制。这三种 所有制都与土地这种被称为“不动产”的物的占有关系的变迁有 关。而在市场经济中则是资本家对生产资料的占有，土地不再是 人类唯一的生产资料，机器成为人的生存与发展的依赖者，而这 种外在于人的依赖者同时也是对人的发展的限制。我们有必要对 现时代的分】与产权状况作一下认真仔细的研究，考察是否现时 代的私有制与分工已经成为交往与生产力发展的桎梏，以求进一 步探索推进人的自由、全面、和谐发展的道路。 对旧式分工的克服基于人的现实的发展和行动，那么在现代 市场经济中人是如何进行自己的选择、行动并实现人的发展的? 对这个问题的解决，我们必须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中进行考察， 也就是对市场经济的运行机制的考察。经济运行机制是经济规律 的外在的、动态表现的形式。但是我们知道，经济规律之能够起 作用并不是脱离人的行动和选择而纯粹客观的存在，对形式的研 究同时也是对经济中人的行为的研究。“经济机制是社会经济中 有机地结合着的各部分和环节，通过相互推动和制约，促使经济 运转的具体形式。”阻，人们的行动和选择作为社会经济中的唯一 能动的环节，是社会经济机制的核心部分，通过相互之间的推动 和制约，使现实社会的经济运行中表现出一定的规律性并在一定 因素的变化中改变规律起作用的条件，从而构成社会经济的整体。 第二节人的发展形态理论的当代解读 我国目前还处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初级阶段，与这一经济 形态相适应，人的发展状况也必然受到市场经济实践的影响。作 为对这一现实的反应，当前我们对马克思人的发展形态理论的解 读也明显带有时代的特征。 l 、当前对人的发展形态理论的认识 在对人的发展理论的认识上，国内学者虽表述略有不同，但 已经基本达成了一致意见，认为其主要内容包括以下几方面： 人的发展包括人的自由，全面、和谐发展三个方面，三者 互相制约又互为条件，共同构成人的发展理论的全部内容。 人的自由发展分为两层含义，借用西方自由主义的语言可 以称为消极a 由和积极自由。消极自由，即脱离外在束缚、不受 外在干扰的状态。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指的市场经济中的自由即 是指消极自由，是摆脱外在束缚的自由；共产主义社会中的自由 则是积极自由，指个人按照自身的意愿自主行事而无所阻碍的自 觉状态。 人的全面发展也有两层含义。一层含义是指所有人的发展， 是相对于个人或部分人的发展而言的。另一层含义指个人的全 面素质的发展，包括人的需要、活动、能力、社会交往和个性充 分发展，是相对于人的片面发展而言的。需要注意的是这儿的“全 面”与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指的“人的发展”理论的“全面”不同， 已是两个不同层面的概念。 人的和谐发展的内容比较确定，指个人的发展与社会的发 展统一，是人类社会的组织合理性的表现。 人的自由、全面、和谐发展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 “在资本对雇佣劳动的关系中，劳动即生产活动对它本身的条件 和对它本身的产品的关系的表现出来的极端的异化形式，是一个 必然的过渡点，因此，它已经自在地、但还只是以歪曲的头脚倒 置的形式，包含着一切狭隘的生产前提的解体，而且它还创造和 建立无条件的生产前提，从而为个人生产力的全面的、普遍的发 展创造和建立充分的物质条件。”旧1 。人类的发展，虽然要靠牺 牲一部分人的利益，甚至是一个阶级的利益，但在斗争中，在矛 盾冲突的解决中，在一部分人的牺牲中最终会产生出个人关系和 个人能力的普遍性和全面性，使人的发展走向全面。现代社会的 飞速发展，要求劳动者具有相当的自由度，其流动性和交往能力 也得到普遍发展。世界性交往的普遍性构成劳动者全面发展的基 础，个人的发展成为消灭旧式分工、片面发展、人与人互相冷漠 对立的实际行动，人的自由、全面、和谐发展必然成为定历史 阶段的结果和人类历史的新开端。 人类社会的发展必然以人的自由、全面、和谐发展为基础。 人的发展和社会的发展是同一个问题的两个侧面。人是一定社会 机制中的人，人是社会发展的动力因素。社会是以人的生产劳动 1 n 为基础组织起来的，是人的活动的外在表现。社会的发展必然在 人的发展的基础上、在体现着人类不断变化发展的价值取向的行 动中发展，而人的自由、全面、和谐发展也必然在不断改造社会 和促进社会发展中成为现实。 国内学者对于人的发展问题的论述，基本上都是从促进市场 经济下的人的发展角度展开的，是站在马克思主义立场，运用西 方经济学的理论进行阐述的，对于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和谐发 展的条件与途径问题则没有进行深入细致的探讨。时代的局限性 比较明显。 2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如何理解人的发展形态理论 我国现在已经明确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随之而来的问题 是理论解读方式较多，我这里就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如何理 解人的发展形态理论应注意的几个问题作一下简要论述。 人的发展是理想与现实的统一 所谓的“全面”是一个历史概念，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 “全面”，其内容与程度在人类历史的不同阶段都是不同的，而 且伴随着历史的发展变化而变化着。因此马克思主义所讲的“人 的发展”既是理想，又是社会现实。前者以后者为基础并建立在 后者的基础上。我们把人类的全面发展作为人的发展的理想，不 仅在于它具有一定的现实性，更因为它是社会发展的最终价值目 标。每一时代的每一重大发现、重大事件和活动，对人类而言都 具有某种发展的意义、是人走向自由、全面、和谐发展的必要环 1 ，。 社会历史的变迁使马克思主义的“人的发展”理论丧失了部 分时代内容。在市场经济中如此明显的分工、分离中，我们很难 确定是否有可能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及和谐发展，所以我们不妨 将其简单称为“人的发展”理论，以与共产主义社会中的人的自 由、伞面和和谐发展中的“全面”发展的提法相区别。( 出于同 样的理由，在文章中我将使用“人的发展”来指称现代社会中的 人的发展理论，以突出其现实性。) “人的发展”是价值与真理的统一 讲人的发展首先必须强调其价值的一面。人的自由全面和谐 发展是人类共同的价值目标，而人的现实的行动是有价值取向在 其中的，无论是简单的日常生活还是重大的历史活动。正如资本 主义初期所提出的“天赋人权”理论，若从现实中追究，就会有 很大的逻辑矛盾。天是何物? 天何以赋人予权? 天如何赋人予 权? 天赋予人何权又不赋予人何权等等。但是作为一个价值判断， 在这前提上所建立的资本主义制度，相对予封建制度而言，大 大推进了社会和人发展。 其次，对概念的含义必须进行准确把握。所谓“人的发展” ( 指马克思所指的自由、全面、和谐发展和全部个体的发展) 的 核心在于“全面”。自由、全面、和谐三者是互相制约、互为条 件的，没有自由的空间，就没有全面发展的可能；没有全面的发 展，就无法造就和谐的社会环境，也就无法提供真正的自由和全 面发展。如果将马克思主义所认为的“全面”理解为天地万有无 所不包，那么，“全面发展”只能是乌托邦，是任何时候都不可 能实现的。前面我们已经谈到，所谓的“全面”是有时代性的。 人的生命即使是在遥远的将来也必然是有限的。在有限的生命里， 欲求无所不包的全面是不可能的。社会在变化，相对于每一个个 体来说，其它个体也在发展，而任何主体的前进脚步都是人类发 展的步伐，这就更使“全面”成为不可能，而且不必要。所以“人 的发展”只能是潜在的，具有全面发展的可能性。人的发展是建 立在自由与和谐基础上的人的可全面发展性，而不是使人成为具 骨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全知全能的上帝。“全面发展”在不同 时代有不同的内涵，表现为不同的水平。这一动态的概念只能是 一种体制下的可能性，或是一。种价值取向，而不是对具体事件和 内容的罗列。 1 2 克服旧式分工是理解人的发展理论的关键 前面已经谈到这个问题，这儿强调问题的另一方匦。因为人 的发展包含不可胜数的“普遍”( 的社会物质交换) 、“全面” ( 的关系) 、“多方面”( 的需求) 以及“全面”( 的能力的体系) ， 所以我们不能历数知、情、意、能力、技能、文化素质，心理素 质等方面来考虑问题。( 而且这以方面的发展程度也是无法测度 的，而这样就无法对人的发展的不同时期作出区别。) 马克思所 谈的“人的发展”的角度，首先是从社会历史观的意义上来看待 和说明问题的，也就是说，马克思所看重的，是如何克服社会现 实( 包括生产力，生产关系，意识形态等各种因素) 对人的限制。 比如旧式分工、片面发展、人与人互相冷漠对立等等。人的异化、 片面发展、互相冷漠的根本原因在于旧式分工。只要分工不是自 觉自愿的，不受人的控制，分工对人来说就是异己的力量，就是 人的自由全面和谐发展的桎梏。具体而言，人的发展理论要解决 的就是现实的人如何从现实的经济机制以及社会交往实践等因素 中变革旧的、束缚人的发展的社会基础的理论。 列宁曾经说过，即使有七十个马克思也不可能详尽地揭示出 共产主义社会的细节，因此马克思和恩格斯对于共产主义社会的 论述是非常抽象和谨慎的，他们并没有也不可能为未来社会设计 出一个具体的蓝图。因此，社会主义建设者们在社会主义建立之 初就一直在为建立合理的、可持续发展的经济运行机制而努力。 在一个新的社会制度建立之初和在非常( 例如战争) 的年代，由 国家主控的计划经济也得了它非凡的成就，但是建筑在“建构理 性”基础上的计划经济有着它天生的弊端，计划特别是理想的完 美的计划，必须占有完备和全面的信息，并对这些信息有着可靠 的计算能力，然而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它造成了官僚主义和效 率低下，它又因缺乏灵活的调节机制而必然不能在全球经济快速 的发展的竞争中获胜。 当人类历史迈入2 l 世纪的时候，随着冷战的结束和世界格局 的变化，市场经济机制在全世界普遍重新兴起，经济全球化已成 为不争的事实，这一态势把世界各国的经济乃至政治的联系拉得 更紧，交往的普遍化，信息网络化，使全球变成了所谓“地球村”， 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全球经济的发展，使得经济分 工也在走向全球领域，出现了国际间的大分工。全球经济增长的 模式也发生了跃迁，知识经济初露端倪。在经济增长贡献率的要 素分析中，依靠科技进步和知识进步形成的经济增长贡献率，有 的发达国家已经达到8 0 。经济要素的变化引起了市场经济在一 定程度上的变化。这就要求我们对市场机制进行新的理解和重新 认识，并对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发展问题的理论重新进行思考， 这一工作必然对当前和将来社会的正确发展都具有重大的理论与 现实意义。 第二章形成中的市场经济与人的发展 市场经济的出现是人类文明发展的产物，是人发展到一定程 度的表现。 在市场经济以前的自然经济形态中，单个人必须生产自己所 需的绝大部分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而劳动的对象则往往是直接 的自然物或经过粗加工的原材料。“农业劳动和手工业劳动是分 不开的，后者包含在前者中，农业民族、家庭公社或家庭的剩余 劳动和剩余产品，既包含农业劳动，也包含工业劳动，二者是并 行的。”“叫因此，劳动者必须通晓制作生活品或工具的所有方法 及工艺流程，这个时期的人必须是全面发展的。马克思把这一时 期的人的发展程度称为“原始的丰富性”，“根据古代的观点，人 不管是处在怎样狭隘的、民族的、宗教的、政治的规定上，毕竟 始终表现为生产的目的。”“在发展的早期阶段，单个人显 得比较全面，那正是因为他还没有造就自己丰富的关系，并且还 没有使这种关系作为独立于他自身之外的社会权力和社会关系同 他自己相对立。”“幻同这种发展状况相适应的是他们的社会规模 与社会交往：“在亚里士多德时代以前很久便已得到充分发展的 人类本能，并不是因为他现在生活于其中的环境或成员而产生的。 这些本能适用于流动的小部落或群体的生活，人类及其前辈就是 在这些群体中演化了数十万年，形成了人类基本的生物学构造。 这些由遗传而得到继承的本能，主导着一个群体内的合作，而这 种合作必然范围狭小，仅限于相互了解和信任的同胞之间的交往。 这些原始人受眼前共同的目标支配，对他们环境中的危险和机会 主要是食物来源和置身之地有着相似的感受。他们不但 能够听到自己的传令官，他们通常还认识他这个人。休戚与 共和利他主义的本能，对这些协作方式起着决定作用。这些本能 适用于自己闭体中的成员，却不适用于外人。因此，这些小团体 中的成员只能以如下方式生存，孤立的人不久就会成为死人。” 1s “3 “在这里，无论个人还是社会，都不能想象会有自由而充分的 发展。”“们对应于这种经济形态的社会环境是人对人的从属和依 赖关系。极低的产出所能维持的也只是人数相对稀少的部落、村 庄或小城邦，以至于皿里士多德认为人类不可能产生拥有1 0 万人 的国家。我们所理解的上层建筑与观念上层建筑，如生产活动、 社交活动、求知活动、战争等，都以一种素朴自然的形式融合在 个体活动中，生产的目的是为了创造物质的使用价值，直接满足 家庭和社会的消费。 资本主义经济的运行方式打破了这一切。市场经济的形成过 程表现在文艺复兴、启蒙运动、宗教改革等重大的历史事件中。 人文主义者高举“人”或“理性”的旗帜，在宏扬人的价值与尊 严、智慧与力量、人的幸福与快乐的同时也将人的欲求推到了历 史的前台。欲望堂而皇之的从幕后走了出来，成为社会发展的根 本动力。一切人性的东西都物化为商品和商品关系，一方面，人 们对物质的需求与欲望推动了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的大发展。 另一方面，在市场经济中，无论是资本家还是工人都获得了独立 性( 相对于古代经济形态中的人的依赖关系来说是真实的独立) ， 它意味着生产者有了独立的人格，能独立自主地与市场发生关系 并且能够自由的流动。土地不再是最重要的生产要素，人与自然 的关系被人与商品、货币的关系所代替、物的生产的直接性为市 场供求所代替、人的原始的圆满性为分工和异化所代替。市场经 济的形成过程不仅造成了西方社会关系的丰富性，并且使东方从 属于西方，为世界市场的形成奠定了基础，为世界化的人奠定了 基础。 市场经济的形成过程是社会经济的运行机制彻底改变的过 程，也是一场小亚于战争的血与火的过程。古老的社会关系被粉 碎了，新的经济与社会的运行规则建立起来。一切都发生了犬翻 地覆的变化。市场经济( 商品经济) 不再是为了生产者自身需要 而生产，而是为，市场而生产。“价格古已有之，交换也是一一样； 1 6 但是价格越来越由生产费用决定，交换渗入一切生产关系，这些 只有在资产阶级社会里，自由竞争的社会里，才能得到充分发展， 并且发展的越来越充分。，【“】每个生产者都是独立地从事生产和 经营，同时在他们之间又存在着全面依赖关系，每个人的生产依 赖于其它一切人的生产。反过来说也是一样，商品交换以生产者 互相间的全面依赖关系为前提的同时又以生产者的相互隔离为前 提。市场经济的形成是血淋淋的历史过程。“羊吃人”只是比较 具有代表性的一个而已。正如黑格尔所说的，推动历史发展的往 往不是善而是恶的力量。原始积累一方面通过对小生产者的剥夺， 把农奴从封建庄园的土地上、从农奴主的人身依附关系中解放出 来，把手工业者从对行会的依赖中解放出来，成为“独立”的自 由劳动者；另一方面又把生产资料集中到新兴的资产阶级手中， 由他们作为商品生产者对工人进行剩余价值的剥削。自此，劳动 者同自然的物质变换中间插了一个联系的同时也是隔离的力量。 人的发展的条件彻底改变了。正如马克思所说， “1 8 世纪的人， 一方面是封建社会解体的产物，另一方面又是1 6 世纪以来新兴生 产力的产物。” l q 人类历史的发展确证了马克思的观点：虽然资本主义市 场经济一出现就从头到脚滴着血和其它肮脏的东西，但是却是人 类新发展的开始。在市场经济的形成时期，马克思这样表述了社 会经济的飞速发展：“资产阶级在它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 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 大。自然力的征服、机器的采用、化学在工业和农业中的应用、 轮船的行驶、铁路的通行、电报的使用、整个整个大陆的开垦、 河川i 的通航，仿佛用法术从地下呼唤出来的大量人口过去哪 一个世纪能料想到有这样的生产力潜伏在社会劳动里昵? ”在 市场经济中，推动社会发展的机制性因素是物质的刺激作用与社 会运行机制的转变，是人们之间的依赖性与相对的分离性。物或 资源有限与否不再取决于人的自然需求，而是取决于人的欲望的 1 7 限度。总而言之，这一时期的特点是一部分人的大发展推动了社 会的大发展，其后果则是更多的人的更大的发展。 第三章发展中的市场经济与人的发展 发展中的市场经济是指市场经济已经确立，并逐渐成熟的阶 段，特别是自上个世纪以来的市场经济阶段。在这一阶段，市场 经济由欧洲和北美洲开始走向世界，与之相应的人的发展状况具 有了新的特点。马克思在世时所指出的诸多预言成为现实，而市 场经济的发展也表现出某些新的特征。 市场经济有其特有的规律，而市场机制则是规律的外在表现。 事实上，把市场经济看作一种机制，一种以市场为基础的资源配 置方式已是学界共识。经济学的本质是如何配置稀缺的物质资源 使生产达到最有效率的学问。所以，传统经济学对市场经济定义 的着眼点是物的生产，是如何提高生产效率的问题。现代经济学 家对于“市场经济”的概念多从市场的运行机制方式来予以阐释。 美国的道格拉斯格林沃尔德在他主编的现代经济词典中把 市场经济解释为：“一种经济组织方式，在这一种方式下，生产 什么样的商品，采取什么方法生产以及生产出来以后谁得到它们 等问题，都依靠供求力量来解决。，i ”1 在萨缪尔森的金版经济 学中则解释为：“市场经济是一种主要由个人和私人决定生产 和消费的经济制度、价格、市场、盈亏刺激与奖励的一整套系统 解决了生产什么，如何生产和为谁生产的问题。企业采用成本最 低的生产技术( 如何生产) ，生产那些利润最高的商品( 生产什 么) 。消费则取决于个人如何决策去花费他们的收入( 为谁生产) ， 这些收入包括来自劳动的工资收入和来自财产所有权的收入。” “鲫而国内学者更把市场经济理解为“一套与交易有关的行为规则 或习惯”或者是“一种交换关系和机制。”“叫也就是说，市场经 济除了生产什么，还有如何，e 产和为谁生产的问题，也就是说市 场经济所涉及的并不仅是人与自然的关系，更是人与人、人与社 会的关系。我们对人的发展的考察必须以此为基点。 第一节产权制度对人的发展具有基础性作用 “经济机制”这个概念在市场经济大辞典中被解释为“社 会经济中有机地结合着的各组成部分和环节，通过相互推动和制 约，促使经济运转的具体形式。例如价格机制是通过市场供需关 系的变动所带动的经济运动。，【“j 在市场经济体制下，市场经济 运行机制或者说市场机制被进一步定义为经济的组织结构及其内 在的作用关系。市场机制的组织结构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硬件” 组织，即市场体系和其主体如企业、政府，消费者等。市场经济 下经济主体的行为主要取决于市场上形成的价格信号，而市场体 系的完善与否关系到这种价格信号的真实性、可靠性。二是“软 件”部分，即保证市场经济正常运行的制度。制度有助于经济活 动的正常、稳定地进行，具体构成经济的运行机制，是经济和社 会的繁荣的前提条件。 在市场经济的各项制度中，产权制度具有基础性地位。与我 们通常理解的所有制不同，产权不是关于物的权利，而是指在多 方权利主体构成的“外部性”中，权利主体是否拥有产权，或产 权是否归属该权利主体，因而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基本关系，即 关于财产的所有权及其运用的制度。因此，产权虽然包括所有权， 但更多的是涉及财产的运营，即财产的经营过程中，财产所有者 的经营权益和责任等等。产权制度首先要确保市场主体是真正自 由选择的主体，并约束追求效率或主体利益最大化的个人行为。 市场经济产权制度的基础是产权的个人所有制，其首要内容 是排他性。排他性是所有者自主权的前提条件，也是使私人产权 得以发挥激励作用的所需要的前提条件。只有当其他人不能分享 所有者经济行为的效益和成本时，这些效益和成本才能对所有者 的预期和行为产生完全的、直接的影响；其次产权制度包括所有 者如何使用其资源的选择性行为即关于交易的制度，如开放的市 场、自由契约、市场规则和裁决等等。生产活动与产权制度在这 种情境下相辅相成、互为条件，组成市场经济的基本内容。 由产权制度的排他性引出的是产权制度的激励与约束功能。 在没有稀缺的世界里，产权是没有用的。但是自人类社会进入文 明时代以来，产权就是人类须臾不能离的根基。面对十分稀缺的 环境，每个人的行为都要受到资源的约束。如果不对人们获取资 源的方式做出规定，亦即不做出一定的制度安排，那么就会发生 争夺稀缺资源的冲突，使人的精力在冲突中消耗掉，不仅是有效 率的生产活动无法进行，就是人类的生存也不可能。产权制度是 具体经济行为的准则，是现实的人作为类的存在和发展的基础。 产权制度既约束人，又激励人，而且对于如何配置资源，提高生 产率具有根本性作用。 市场经济现阶段的产权制度决定了其人性假设只能是自利的 “经济人”。市场经济一切现实的经济活动都建立在经济人的自 利基础上。我们从一定时代产权制度与经济机制及其演变中可以 窥得其人学意蕴，这种人学意蕴所体现的绝非仅仅经济领域而已， 而是体现在人的本质( 其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和一切行为中， 因而也是一定时代的人的发展程度的体现。 产权制度作为社会所有关系的基础，不仅构成了需要和发展 的前提条件，更有助于人的需要和发展的实现。马斯洛将人的需 要归结为依次递进的五个层次：生存、安全、归属感、尊重和自 我尊重、自我实现。市场经济条件下的人的发展正是这样的过程。 生存需要首先是物对人的需求的满足，而安全需要就不仅仅是物 自然物和人造物对人的满足，而尊重和自我尊重、归属感、 自我实现的提出本身就只能是在人类社会中才会提出的需求。如 果没有他人，就谈不到尊重和自我尊重，更不用谈归属感和自我 实现。鲁滨逊只有从孤岛回到大陆本士，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