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学专业论文）人口迁移与文化变迁——以贵州安顺屯堡社会为个案.pdf

摘要 随着全球一体化的发展，国家之间、地区之间的人口迁移日益增多，文化 变迁也频繁发生。从而，对人口迁移、文化变迁的研究也倍受关注。但并没有学 者对人口迁移与文化变迁之间的相互关系进行深入研究。 本文正是以贵州安顺屯堡社会为个案对人口迁移与文化变迁的相互关系进 行的研究。在研究中，我们对有关人口迁移、文化变迁的理论进行了回顾，对屯 堡人口迁移、屯堡文化变迁以及屯堡人口迁移与文化变迁的相互关系进行了深入 的研究。研究结果表明：在屯堡文化的形成及变迁过程中，对其产生重要影响的 是屯堡人口迁移的性质、类型和时间。其中屯堡人口迁移的性质和类型决定了屯 堡文化的形貌，而屯堡人口迁移时间的持续性决定了屯堡文化变迁的方向，屯堡 人口迁移的性质、类型和时问共同作用最终决定了屯堡文化变迁的速度。其表现 出来的状况就是屯堡文化变迁相当缓慢，以至于今天的屯堡文化在很大程度上保 留了6 0 0 余年前江南文化的风貌。 关键词：人口迁移文化变迁屯堡文化 前言 一、立题依据 关于屯堡文化的研究，近年来已有不少的交章和专著陆续面世。极大地丰富 了屯堡文化的研究领域。贵州的屯堡人是明朝初年从江南迁移到贵州的，它是一 次永久性的迁移。在郑正强著的最后的屯堡一个汉族移民文化探究一书 中，作者就对屯堡人的迁移原因，迁移过程有一定的研究，在安顺文史资料 第二辑中有更为详细的研究。当然，他们都认为屯堡人的迁移主要由军屯和民屯 构成，而对于迁移过程中的一些变化没有太多的说明，例如他们谈到了在军屯之 后。又来了民屯，但民屯是一下子来的还是持续不断的迁来? 明朝以后是否还有 人迁移过来? 他们对于这些问题都没有深入到。对于屯堡文化的变迁，研究者大 多只研究屯堡文化的现状以及改革开放至今的一些变化，对于从明代屯守以来的 诸多变化都没有作深入的研究。而对于屯堡文化能保留到今天，不少学者都有自 己的见解：例如郑正强认为是屯堡人来到贵州后，由于有良田、优越的王者文化、 大量的移民、先进的农耕技术等几个方面的原因，才使得屯堡文化能很好地保留 到今天；燕达和高嵩则认为“文化高地与凹地”、“自傲与被歧视”两个方面相互 作用为“屯堡文化”能保持几百年基本不变的缘由。这些至今没能形成统一的观 点。 我认为，屯堡文化的保留是相对的。因为，迁移是屯堡文化形成与变迁的前 提，而变迁是屯堡文化发展的最终归宿。所以我们应该看到，当代的屯堡文化与 几百年前的江南文化相比肯定有一些变化，而与当代的江南文化相比也有很大的 不同。至于屯堡文化发展到今天，有多大变化? 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会变迁成今 天这种面貌? 就成为了我们研究屯堡文化急需解决的问题。我们在本文中的研究 正在要解决前入遗留的这些研究问题，并做出自己的见解，最终揭示出人口迁移 在屯堡文化变迁中的作用，以及二者的相互关系。 二、本研究的创新之处 首先，本研究在前人的基础上，第一次明确提出：贵州屯堡人的迁移历程不 仅仅是在明代前期的寸五年里，在整个明王朝都断断续续的有江南人移民到现今 的屯堡，清前期也有人从江南迁移到现今的屯堡，这些断续迁来的人们使屯堡文 化一直相对完整地保留根文化明代江南文化的风貌。其次，以前的学者们多 关注的是屯堡人在近现代的文化变迁，特别是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的文化变迁， 他们没有关注从屯堡人移民之初所保有的江南文化与今天屯堡文化的差别，也即 没有完整的关注屯堡文化的变迁。所以造成了今天在发展屯堡旅游时，把当今的 一些江南文化移植到屯堡文化中来的闹剧。再次，以前的学者没有从人口迁移与 文化变迁二者之间的关系的角度来研究屯堡，这个角度是全新的。最后，屯堡文 纯变迁缓慢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社会分工的门类齐全，这些门类齐全的社会分工后 来就逐渐变迁为电堡文化的各个重要方面，比如从军傩到地戏，从兵器匠人变为 铁匠等等，以前的学者在这一方面的研究也没能深入。上述几点就是本文在研究 上的一些创新之处。 三、研究内容 本选题主要研究以下三方面的内容：第一方面的内容是屯堡人的人口迁移 史。分三个层次研究，第一个层次是明前期的十五年，也就是迁移人数最多，最 频繁的十五年；第二个层次是这十五年之后一直到明朝灭亡，这个时期迁移逐步 稳定并日趋减少；第三个层次是清前期至清改归流，这一段时期迁移基本结束。 第二方面的内容是屯堡人的文化变迁。分为两个层次，第一层次是研究明清的江 南社会文化是一个什么样子；第二个层次研究今天的屯堡文化是如何在明代江南 文化的基础上发展的。第三个方面的内容是屯堡人口迁移与文化变迁之间的关 系。分为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做一个人口迁移的范例，把文化放进这个范例 中看它的变迁速度及其二者的关系；第二个层次研究的是非对称信息对人口迁移 与文化变迁的影响，主要是说明移民群体的原住地与迁移地在非对称信息的基础 上对文化变迁的滞后性作用。第三个层次是研究迁移过程中文化是如何从江南复 制到贵州及其变迁，目的是为了引证人口迁移的性质对文化变迁的影响。 第一章人口迁移与文化变迁的相关理论 第一节人口迁移 李竞能认为：“人口迁移是指人口离开原居住地，越过一定的行政界限，到 另一个地方居住，并改变其户籍登记的移动。”【1 l p l 8 4 李竞能还认为：人口迁移 辨= ：内一嗣，内容相当复杂的社会现象，它有许多种不同的动因决策机制和表现形 式，所以它的分类方法也有很多种。它可以按迁移时间和居留的长短分为永久性 迂移潮非永久性迁移；也可以按迁移的动因分为经济性迁移和非经济性迁移，在 非经济性迁移下面还可以分为自然环境、军事、政治、民族、文化、宗教、社会 等各种动因的迁移。在非经济的社会动因下面还可以划分为婚姻、就学、工作调 动等各种动因的迁移；此外，从迁移决策机制的不同性质，可以划分为自愿迁移 和非自愿迁移。其中，经济性迁移大多是自愿迁移，而非自愿迁移大多是非经济 性迁移，如由于战争、天灾、生态环境极端恶化、流放、政治迫害与宗教迫害所 引起的人口迁移。从迁移流向的不同，可以分为乡村到城镇或是城镇到乡村的迁 移还有城镇之间或乡村之问的迁移。再从迁移所超越的行政界限的性质，可以 分为省( 市) 内迁移和省( 市) 际迁移，国内迁移和国际迁移。 丽跨世纪的中国人口一书中对人口迁移的定义为：“人口迁移是指一定 时期范围内，跨越居住地一定地理界限的移动，这里包含了时间、空间和行为三 要素。”1 2 l p 2 3 8 这个定义特别强调“人口仅有居住地的变动并不算迁移，而只有 连同户籍关系一起变动才属入口迁移。”同时，他把人口迁移与人口流动进行了 区别。书中认为“人口流动比人口迁移概念更为广泛，它不仅包括不带户口的迁 移，而且在时间范围上可以很短( 有时称之为短暂性迁移) ，也可以很长。” 段成荣教授则认为联合国多种语言人口学辞典给人口迁移下的定义为人 们所普遍接受：“人口在两个地区之间的地理流动或者空间流动( s p a t i a l m o b i l i t y ) ，这种流动通常会涉及到永久性居住地( p e 1 a i l e tr e s i d e n c e ) 由迁出 ( p l a c e o f o r i 垂n ，p l a c e o f d e p a n u r e ) 到迁入地( p l a c e o f a r r i v a l ，p l a c eo f d e s t i n a t i o n ) 的变化，这种迁移被称为永久性迁移，它不同于其它形式的、不涉及永久性居住 地变化的人口移动。( u n i t e d n a t i o i l s ，1 9 8 2 ) ”【3 】p 6 7 不同于李竟能，段成荣认为只有那些居住地发生“永久性”变化的运动才被 当作人口迁移。认为这是为了把人口迁移与人们每天在工作地与居住地之间的通 勤往返、外出购物、旅行等活动区分开。另外，段成荣还认为人口迁移必须以居 住地的改变为条件，即迁移发生前后，人们的居住地各不相同。这其中最强调的 是人口迁移必须超过“一定的距离”的含义。它的意义在于，超过了一定的距离， 迁移者与其外界环境之闻的关系才会发生显著变化，前述人口迁移对迁出地、迁 入地和迁移者的影响才有实际的意义。不过，段成荣最终认为人口迁移的“时间 间隔”和“一定的距离”都难以界定。 我们认为，上述关于人口迁移的定义各有自己的长处，即都有独到之处。我 们认为最能完整地描述人口迁移的应该是李竞能的定义，因该定义更为全面地概 括了人口迁移的性质。 第二节人口迁移的相关理论 近一百多年来，人口学理论在世界各国众多学者的努力下，得到了不断的完 善和发展。人口迁移理论虽相对欠缺，但也有一定的丰富。 l 、莱文斯坦人口迁移法则 对于人口迁移理论的研究，最早应追溯到莱文斯坦的“人口迁移法则( 1 a w s o fm i g r a t i o n ) ”，在莱文斯坦之前的人口学家们，要么对人口迁移没有研究，要 么认为人口迁移没有规律可循。“法尔( f a r r ) 于1 8 8 6 年撰文指出：人口迁移是 没有任何定规的。( 参见g j l e w i s ，1 9 8 2 ) ”o m 5 莱文斯坦关于人口迁移的理论集中体现在它的两篇同名文章人口迁移 的法则，这两篇文章分别是1 8 8 5 年发表的人口迁移法则( 当时的资料来源 是根据1 8 8 1 年英国人口普查中有关人口出生地和居住地的资料) 和1 8 8 9 年发表 的同名文章人口迁移法则( 资料来源是当时欧洲2 0 多个国家的人口迁移资 料d 。 莱文斯坦的人口迁移法则主要包含了以下七方面的内容： ( 1 ) 在入口迁移与距离方面，他认为人口迁移受距离的影响。即人们倾向 于短距离的迁移；长距离的迁移只是移向大的工商业中心，离中心越远，迁移人 口越少。( 2 ) 在人口特征方面，他认为人口迁移呈分级递进的特征。即大的工商 业中心吸引邻近城镇的人口迁入，而后者留下的空缺则由更远的乡村的居民迁入 填补，如此形成整个社会的迁移过程。反过来，当大城市人口向外扩散时，也是 由近及远，逐步外推。( 3 ) 在迁移流与反迁移流方面，他认为每一个人口迁移的 迁移流( 由同一迁移的出发地到同一迁移目的地的一批迁移者) 都具有一个相反 方向的反迁移流。二者同时并存。( 4 ) 在城乡间迁移倾向的差别上，他认为乡村 入口具有更倾向于迁移的天性。而城市人口比乡村人口更少迁移。( 5 ) 在短距离 的迁移方面，他认为女性居多。( 6 ) 在技术发展与人口迁移方面，他认为运输、 突通工舆及工商业的发展使人口迁移呈现增加的趋势。( 7 ) 在人口迁移的动机方 面，他认为人口迁移以经济动机为主。因为受剥削、受压迫、苛捐杂税、生活条 件、气候、地理环境等因素虽然也是促使人们迁移的重要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 仍然是经济因素。 从今天看来，莱文斯坦的研究还比较粗放，比如他的理论不能解释为什么有 一些城市发展成了大的工商业中心，而另一些城市为什么没有发展成大的工商业 中心。但其理论在开创性方面却是无可比拟的。它对于后世的人口迁移理论研究 具有划时代的启发作用。特别是他关于人口迁移以经济动机为主的论述，一直到 今天都还没有人敢对此做出质疑。总之，1 0 0 多年后的今天，他有关人口迁移的 理论仍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2 、入口迁移的推力拉力理论 人口迁移的推力拉力理论由莱文斯坦关于人口迁移以经济为动机为主的论 述而来。人口迁移的推力拉力理论认为：迁移行为发生的原因是迁出地与迁入地 的推力( 或简称排斥力p u s hf a c t o r s ) 和拉力( 或称吸引力p u l lf a c t o r s ) 共同作用的结果。 “何勃拉( h e r b e r l e ) 于1 9 3 8 年、米歇尔( m i t c h e l l ) 于1 9 4 6 年分别对传 统的人口迁移推力拉力理论进行了论述。根据他们的论述，决定人口迁移行为的 因素是原住地的推力和迁入地的拉力。他们指出，原住地的失业、就业不足、耕 地不足、缺乏基本的生活设施( 如学校、医院) 、社会经济及政治关系的紧张和 自然灾害( 如水涝、干旱) 等构成了原住地的推力，这些因素促使人们向其他地 区迁移；与此同时，迁移目的地更好的就业机会、更好的发展前程、更高的工资、 更好的教育和卫生设施等构成了目的地的拉力，这些拉力吸引入们由其他地区迁 往这一地区。“” 1 9 6 5 年，荚国学者李( l e e ) 在前人对推力拉力理论的发展和完善的基础上 完成了对推力拉力理论的整理工作，李( l e e ) 的理论大致包含以下四个方面的 内容：( 1 ) 影响迁移的因素：( 2 ) 迁移量；( 3 ) 迁移的流向；( 4 ) 迁移者的特征。 根据李( l e e ) 的解释，影响迁移的因素又包括四种，即( 1 ) 迁出地因素；( 2 ) 迁入地因素；( 3 ) 中间阻碍因素( i n t e r v e n i n go b s t a c l e s ) ：( 4 ) 个人因素。李 i 。e e ) 认为入口迁移的流量受以下因素的制约：( 1 ) 在一定地区的范围内，人 6 口迁移的流量随这个地区范围内各个地方之间的差异程度而异。地区间的差异程 度越大则迁移流量越大。( 2 ) 人口迁移的流量随迁出地和迁入地人群之间的差异 而不同，如果迁出地和迁入地人群间的同质性高，如种族、宗教、教育、收入、 信仰等越相似，则迁移量越少。( 3 ) 人口迁移的数量与克服中间障碍的难易有关。 ( 4 ) 人口迁移的流量随经济情况的变动而变动。( 5 ) 除非有某种特殊限制，迁 移流和迁移率会随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增大。在论述人口迁移的方向时，李( l e e ) 认为有三点应该把握：一是人口迁移有特定的方向；二是每一个迁移的流向都伴 有一相反方向的反迁移流；三是流向效率，即主迁移流与反迁移流之比。关于迁 移者的特征，李( l e e ) 把它分为五点，一是迁移具有选择性；二是人口迁移可 以分为正向的人口迁移和负向的人口迁移；三是迁移的中间障碍越大，则迁移的 选择性越强；四是迁移选择的过程与人的生命周期有关，此即迁移的年龄选择性； 五是迁移人口的特征介于原居住地人口和迁入地人口之间。李的人口迁移推力拉 力理论总结在人口迁移理论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它不仅覆盖了人口迁移理论的各 主要方面，而且对推力拉力理论作了全面的阐述和总结。 3 、人口迁移的决策理论 人口迁移的决策不仅包括个人的决策，还包括群体迁移的决策，它指导着一 个人或一个群体是否迁移? 向何地迁移? 何时迁移? 作为人口迁移研究中重要 的一部分，人口迁移的决策理论一直没有得到太多的关注。直到2 0 世纪6 0 7 0 年代，一些学者从决策学和行为科学的角度研究人口迁移，特别是研究由农村向 城市的人口迁移。由此，人口迁移的决策理论成为人口迁移理论研究中的一个重 要部分。提出这一理论的是沃尔波特( w o l p e r t ) ，他于2 0 世纪6 0 年代中期发表 了系列的论文，系统地提出了人口迁移决策( d e c i s i o n 腿k i n go fm i g r a t i o n ) 理论。 沃尔波特的人口迁移决策理论包括以下几个基本概念： ( 1 ) “地点效用”( p l a c eu t “i t y ) ，即一个人在其所处的空间位置上所能享 受到的各种条件的总和。地点效用可以是正值，也可以是负值。( 2 ) “满意因子”， 即如果将经济合理性( e c o n o m i cr a t i o n a l i t y ) 的概念引用到人口迁移的决策过 程中来，则人口迁移的目的地应该是一个能使地点效用达到“最大化”的地点。 ( 3 ) “活动空间”。沃尔波特指出，人们总是倾向于迁移到那些相对比较稳定的地 匿。为达此翻的，人们可能会推迟迁移的时间以便于寻找更多的关于外部世界的 信患。能够被选择作为迁移目的地的地区，称为个人的“活动空间”( a c t i o ns p a c e a c t i v i t ys p a c e ) 。在沃尔波特人口迁移决策理论的基础上，布朗( b r o w n ) 和摩 尔( m o 。r e ) 提出了人口迁移决策示意图。如图： 人口决策过程示意图：居住地的选择 根据上图这人口_ 迁移模型，布朗( b r o w n ) 和摩尔( m o o r e ) 认为人口迁 移是人们对压力( s t r c s s ) 作出的反应，人们的迁移是由压力的大小来决定的。 4 、入口迁移的引力模型 人口迁移的引力模型主要是考察总体的人口迁移，它借用物理学上引力的概 念，分析两个地区间的人口数量的影响因素。我们可以来看一下三个主要的人口 迂谤日! ：匀模型。这就是热酱夫( z i p f ) 的互动假说( n t e r a c t a n c eh y p o t h e s i s ) 、斯 托佛( s t o u 如r ) 的中介机构模型( m t e e n i i l g 叩p o r t u n i t ym o d e l ) 以及塞马搀盎 ( s q 也旦卫西丛塑羞萤匹垒幽曲的引力模型。 ( 1 ) 、热普夫的互动假说。该假说最早是在1 9 4 6 年提出来的，它奠定了人口 迁移引力模型的雏形。按这一假说，两个地区之间的人口迁移总量与两个地区的 人口数量的乘积成正比，与两地间的距离的a 欢幂成反比。这个范例的基本含义 是两个地区之间的人口迁移是个随机的过程，因而这两个地区之问的人口迁移 数量取决于两个地区各自的人口数量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其基本的假设条件是迁 移者可以获得充分的信息，而且各地区间的迁移成本是相同的，每一个迁移者对 机会的评价也一样。 ( 2 ) 、斯托佛的中介机会模型。斯托佛于1 9 6 0 年提出的中介机会模型是为了 在热普夫的互动假说的基础上，反映人口迁移的方向。该范例认为：由地区i 迁 移到地区i i 的人口迁移量，并不受这两个地区问的距离和两地区人口多少的影 响，而与这两个地区之间的中介机会有关，与正的机会成正比，与负的机会成反 比。所谓的中介机会，指的是存在于两个地区之间的中问地带的就业、居住等机 会。 f 3 ) 、索马梅杰和劳瑞的引力模型。同斯佛一样，为了确定人口迁移的方向， 索马梅杰在热普夫的互动假说范例的基础上，用目的地的吸引力为因子，将没有 方向的人口迁移总量，分解为有方向的人口迁移流量。引力因子是一个地区社会 经济情况的综合指数，综合反映人均收入、失业率、城市化水平、休闲、居住条 件等。与此同时，劳瑞利用统计模型，用经济和吸引力等因素来解释人口迁移。 其模型的基本思路与索马梅杰的模型相同。模型中用来描述经济和吸引力的指数 包括失业率、制造业的工资率以及用非农劳动力来表示两个地区的人口数量。 人口迁移的引力模型经历了一个由简单的数量描述到建立解释模型的过程。 但到今天这一模型在人口迁移的原因的解释上仍显不足。 第三节文化变迁的涵义及其相关理论 l 、文化变迁 在西方民族学史上，对于文化变迁有过许多的争论，从而产生了许多不同的 观点。当然这些观点都带有时代的痕迹，是在人类学民族学发展史上的轨迹。普 洛格( 盼e dp l o g ) 和贝茨( d a n i e lg b a t e s ) 认为文化变迁是指“技术、社会、 政治、经济组织以及行为准则的变化性”“”。露易斯史宾德勒和乔治史宾德 勒认为，不论是一个民族的内部发展结果，还是两个具有不同方式的民族之间接 触所引起的，在一个民族生活方式上发生的任何改变，都可以称之为文化变迁。 i 砒船7 早期进化论学派比较强调民族内部自身进化发展的动因而不太重视民间文 化的接触。传播学派则重视文化的横向散布，认为文化变迁的动因就是文化传播。 后来的功能学派则兼集二者之长，即强调芡时性的研究，又重视历时性的研究。 这一观点的代表作便是马林诺斯基的文化变迁的动力书。林耀华先生关于 文化变迁的概念的最后一部分“一个民族文化系统，从内容到结构、模式、 风格的变化”即是由此而来。这也是我们传统的观点上对文化变迁性状的判断标 准。原香港中文大学人类学系的乔健教授则认为文化变迁是指任何足以影响文化 内容或文化结构的变化。石奕龙教授认为文化变迁应指“文化内容与结构的变 化，前者是单个文化特质或文化丛的独自变化；而后者则是文化的整体或大部份 文化特质的变化”。m 总的说来，社会人类学家们对于文化变迁的概念，在对它的涵义的界定上不 外乎有这样两种大的分歧，即有的学者认为每个文化都是一个有组织、有系统的 整体，因此文化变迁不应是那些单独的文化特质或文化内容的替换、增减，而应 是整个文化结构的变迁。这一派的核心观点是文化变迁决不是那些单独项目的代 换或增加，而是整个文化系统的改变。也就是说他们认为只有文化的进化才是变 迁。另外的学者认为世界上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发展，变迁是一切文化的永 恒现象，而文化的均衡、稳定是相对的。所以这一派的观点认为文化变迁应该是 文化的任何方面所发生的任何变迁，它既包括物质文化的变迁也包括非物质文化 的交迁，更包括文化特质、文化特质丛等文化内容的变迁和文化结构上的变化。 因此，文化变迁通常都是从文化内容的变化开始的，如今天的民用工业创造，或 是外来文化因素一点点的传入等等，都会渐渐引起整个文化结构发生变化或文化 风格发生变化，扶而形成文化变迁。 综合以上观点，我认为：文化变迁实质上是指文化的任何方面的变化，通常 所说的创新、传播、进化、涵化、冲突、适应、同化、融合：趋同和整合等等概 念都可以归在文化变迁这一动态的过程中来考察和研究。 2 、社会变迁 如果我们要从社会关系和衬会活动的不同层面来考察社会的运行和发展问 题，我们就必须要用到社会变迁词，因为我们所考察的社会整体结构及其各要 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处于不断变化的过程当中，社会运行和发展的条件与机 制的稳定是相对的，变化是必然的。郑杭生教授认为“从社会学意义来看，社会 变迁既泛指一切社会现象的变化，又特指社会结构的重大变化；既指社会变化的 过程，又指社会变化的结果”1 嘲1 也就是说，社会变迁是一个表示一切社会 现象，特别是社会结构发生变化的动态过程及其结盟的范畴。依其表现形式的不 同，社会变迁可以分为以下几种类型：整体变迁与局部变迁、进步的社会变迁和 倒退的社会变迁、进化的社会变迁与革命的社会变迁、自发的社变迁和有计划的 社会变迁“”。 影响社会变迁的因素主要有人口、经济、环境、社会制度、社会价值观念和 生活方式、科学技术等几个方面。其中人口和环境是社会变迁的基本前提，没有 一定的人口和一定的环境所组成的人类社会，社会变迁是无从谈起的。而社会经 济则是社会变迁最重要的因素和内容，对社会变迁起决定性的作用。起促进作用 的则是社会制度，它既是社会变迁的结果，又给社会变迁予以直接的影响。 3 、文化变迁与社会变迁的异同 上面我们论述了文化变迁与社会变迁的涵义，二者有诸多相近之处。按石奕 龙教授的观点，文化变迁( c u l t u r ec h a n g e ) 也称为社会变迁( s o c i a lc h a n g e ) ， 或称社会文化变迁( s o c i o c u l t u r a lc h a n g e ) 。一般而言，文化变迁这一术语为 人类学家所好；社会变迁这一术语则为社会学家、社会心理学家所好。”。” 当然，也有观点认为，社会变迁与文化变迁有很大不同，他们认为社会变迁 是单指社会系统结构和功能的更替过程：还有观点认为社会变迁主要是文化变 迁，但社会变迁只不过是文化变迁的一部分而已。其实，文化是一个相当广泛的 概念，就广义的文化而言社会结构和制度等现象都可以包括在文化之内的。因 此，文化变迁词完全可以涵盖社会变迁的内涵，或者说替代社会变迁，在波普 诺的社会学教科书中，就只用了文化变迁这一术语，而不用社会变迁这一术 语。这些都表明社会变迁与文化变迁虽有区别，但却是紧密相关的。 一般而言我们在下面的论述中所谈到的社会变迁往往是文化变迁的一部 净，退有的时候在使用社会变迁这一术语时，也统指文化变迁的所有内涵，这时 我们不要去刻意去区分。当然我们大多数时候使用的都是文化变迁一词，所以我 们讲的文化变迁也应包括社会变迁在内。有时，我也把它们综称为社会文化变迁。 4 、文化变迁的相关理论 在社会历史发展的长河中，文化变迁的理论逐步发展丰富。人类学和社会学 方面有很多流派对文化变迁部有自己的观点。而理论界对于文化变迁的观点，公 认的最早的是古典进化论 ( 1 ) 、古典进化论 古典进化论的观点认为人类文化都是从低级向高级进化，并反对退化论和下 陷假设论。这一派的学者们试图根据一个简单的架构来解释人类文化的发展，他 们不重视个别文化的发展。其代表人物有英国的泰勒、卢伯克、梅因、弗雷泽、 马雷特、哈顿，瑞士的巴霍芬，美国的摩尔根等等。泰勒在原始文化一书中 说? 野蛮部落是通过学习，而不是通过忘记，是通过自低级阶段的擢升，而不是 通过自高级阶段的退化，而不断进步的。该派学者们有三个共同的假设：一是人 类心理的一致性。即认为不论什么样种族都具有同样的心理素质或心理特征。泰 勒说：我1 n 完全可以从人性和人类生活环境普遍的相似性这两个方面，通过比较， 去追溯这种相似性和一贯性。二是由于人类心理的一致性，因而在相似的情况下， 就会出现文化的相似性。三是既然在相似的情况下会出现相似性，那么人类在从 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发展时，大致也会经历一种相同顺序或相同路线的发 展，这就是所谓的文化发展的相似性，或叫“平行发展”。古典进化论派的学者 们都认为人类社会文化是从低级向高级发展的，但人类社会文化的发展经历过哪 些阶段，他们却有不同的看法。泰勒认为宗教是从万物有灵阶段经过多神教阶段 发展到一神教阶段的；而社会则是从野蛮社会进化到文明社会的。格雷特认为在 万物有灵阶段之前，还应该有一个前万物有灵阶段。弗雷泽认为人类文化的发展 阶段为巫术宗教科学。摩尔根则认为人类社会文化是从蒙昧时代早期经 过蒙昧时代中期、晚期，进化到野蛮时代早期、中期、晚期，再进化到文明时代 的。 ( 2 ) 、传播学派 传播学派的兴起要归功于1 9 世纪末对古典进化论的批判。最早兴起的是 “文化圈学派”( c u l t u r k r e i s l e h r e ) ，或称德奥传播学派。他们认为世界上的 各民族中并没有几个具有独立发明创造的能力，所以两个文化中的相似性都是由 于传播的结果。在这种理论的指引下，他们认为全世界只有几个地方曾有独立发 明，从而形成为主要的文化传播中心，各种文化特质便由这些中心不断地向外传 播，终于使不同来源的文化特质在某地相遇，彼此采借融合，这样，就与原来的 文化不再雷同而形成新的文化。 在传播学派里，最为极端的是英国传播学派，它又称“泛埃及学派” ( p e n e g y p t i s m ) 或“太阳学派”( h e l i o l i t h j cs c h 0 0 1 ) 。他们认为既然不是 所有的民族都具有创造发明的能力，所以文化一定只是一度在一个极其适宜的环 境下发展起来的，然后由此传播到世界各地。而这种环境只有埃及才有，目前世 界上的文化都是从埃及传播出来手。这样有些文化因素当它们传播到边远地区时 就会越来越淡化，从而发生了变迁。所以他们认为各种原始人的文化是一种衰变， 或者说是文明在传播中的淡化。泛埃及主义的主要理论依据是三种极富特征的事 实：金字塔石墓、石偶像崇拜和木乃伊，而这些都可以在埃及找到，因此它们被 断定是从埃及传到世界各地的。 传播学派的理论目前已很少有人用，多数学者只是把文化传播看成是文化变 迁的机制之一。 ( 3 ) 、功能学派 功能学派的代表人物是马林诺斯基，他认为文化变迁是指一个社会的生存秩 序在政治体制、内政制度、疆域形势、知识信仰体系、教育、法律、物质器具及 其使用、消费物资等方面或快或慢的变化。文化变迁是人类文明的一项永久因素， 不论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变迁情形永远存在。这种变异情形可能来自社会内 部，也可能来自与外界文化的接触，前者称独立演化，后者称为传播。换言之， 马林诺斯基主张文化变迁是结构性的变化。丽变迁的动因一为独立的演化，二为 传播。接下来，马林诺斯基认为文化是具有功能的，而功能就是满足需要，因此， 文化内部的促发力或称文化迫力( i n s t 川m e n t a li m p e r a l i v e so fc u l t u r e ) 就 是需要。例如，他说人和其它动物一样，一定要有养料，为了个人和种族的延续， 他也一定要传种，要时常防御着自然、动物或他人所给予的危险。他如要得到舒 服的生活，就不能没有住处、温度、湿度的调剂及清洁的设备。因此人类育机的 着要形成了基本的“文化追力”，强制了一切社区发生种种有组织的活动，而得 到满足的文化形式又会产生新的限制，因之又产生新的文化迫力。 功能学派的另一个重要代表人物是布朗，他和马林诺斯基一样强调文化的整 俗性，谴认为文化是一个由众多相互依赖并互相有着功能作用的因素组成的动态 平衡关系。他说，新人类学把任何现存的文化都看成是一个整合的统一体或系统。 “后来弛使用社会体系这一概念，他说文化科学是不存在的，只能把文化作为 社会体系的特征来研究。 在动态的文化研究方面，布朗认为结构、功能的研究是社会形态学与社会心 理学研究的中心，而新型的社会结构的产生则是发展的问题，这是社会动力学研 究的中心。另外他还认为演进是一个适应形式的发展问题，它包括两个方面，一 是外部适应的演进，即人类对他们生活于其中的环境的调适过程中的演进，也就 是说当人们对环境的变化进行调适时，社会机体就会发生变迁；另一是内部适应 的演进，这来自秩序关系体系中个人之间的调适。也就是说社会结构中的关系发 生了变化、调适之后，社会机体也会发生变迁。 本章注释： 1 j 、李竟能编著，人口理论新编，中国人口出版社，2 0 0 1 年3 月第1 版， 北京。 2 、跨世纪的中国人口( 综合卷) ，跨世纪的中国人口( 综合卷) 编委 会编著，中国统计出版社，j e 京，1 9 9 4 年8 月第l 版。 3 、段成荣编著，人口迁移研究原理与方法，重庆出版社，1 9 9 8 年8 月 第一版，重庆。 4 、马侠主编王维志副主编，中国城镇人口迁移人口学学术专著( 1 9 9 4 ) ， 中国人口出版社，1 9 9 4 年9 月第l 版，北京。 1 5 、普洛格( f r e dp l o g ) 、贝茨( d a n i e lg b a t e s ) 著，吴爱明等译，文 化演进与人类行为，辽宁人民出版社，1 9 8 8 年第一版。 6 、 s p i n d l e rl o u is e a n d g e o r g es p i n d l e r ： c u l t u r e c h a n g e ，i n b j s i e g e l ( e d ) ：b j e n n i a l r e v i e wo f a n t h r o p 0 1 0 9 y ，s t a n f o r d u n i 、7 e r s t yp r e s s ，i 9 5 9 。 17 ：、石突龙，文化变迁，人类学论丛，厦门大学出版社，1 9 8 7 年版。 】4 8 、主编郑杭生，副主编李强林克雷，社会学概论新修，中国人民大 学出版社，1 9 9 8 年1 1 月第2 版，北京。 9 、石奕龙著，应用人类学，厦门大学出版社，1 9 9 6 年5 月第1 版，厦 门。 1 0 、布朗著，夏建中译：社会人类学方法，山东人民出版社，1 9 8 8 年 第1 版。 第二章屯堡人口迁移 第一节明以前的贵州移民 谈到屯堡迁移人口的形成，我们不得不来谈一下贵州古代的人口迁移。从考 古资料的发掘来看，贵州是我们国古人类发祥地之一，因为1 9 6 4 年冬考古工作 者就在贵州省黔西县沙井乡观音洞发现了旧石器时代早期的遗址。这证明：旱在 数十万年前的更新世，古人类就在贵州高原喀斯特地貌的洞穴中生息繁衍了。另 外，这还证明了贵州不是一个完全由迁移人口构成的移民省份。今天，贵州省的 汉族已占全省总人口的近三分之二，从整个发展历史来看，贵州是一个移民较多 的省份。“时间越往古代追溯，少数民族所占比重越大，这是贵州古代人口构成 上的一个突出特点。”【1 】p 5 3 最早的移民进入贵州，应在春秋末年。由于秦朝“五尺道”的开通，为外来 人口进入贵州打开了通道。自此以后，外地各族移民不断迁入贵卅i 。唐宋过后， 汉族移民更是不断涌入贵州地区，部分少数民族也不断向贵州中部迁移。 汉族人口是迁入贵州最多的民族人口。其迁入贵州已有一个较长的历史过 程。大约在春秋末年，汉族人口开始迁入贵州，战国后期，楚国向其西部发展势 力，楚将庄乔( 乔字为代替，非原字) 率领的士兵入滇后不再返回内地，虽大部 流入云南，其中也有一些在贵州境内居住下来，并最终与各民族融合。史记 西南夷列传载：“楚威王使将军庄乔将兵二万，略巴蜀、黔中以西，欲归报， 会秦夺楚巴、黔中郡，道塞为通，因还，以其众变服从其俗，以长之。”f 4 l 秦始皇三十三年( 公元前2 1 4 年) ，统一了岭南广大地区，设置了南海、桂 林、象郡( 其中象郡辖有今贵州南部) 。接着又把中原几十万人迂到这些地方去 “戍五岭、与越杂处”，所徙之民有一部分也散居在今贵州境内。汉武帝元鼎三 年f 公元前1 1 1 年) ，在今贵州建立了第一个地方政权群柯郡。为了巩固在“西 南夷”地区的统治，西汉王朝除从内地派遣官吏进行统治外，又“募豪民田南夷” ( 史记平准书) ，一些汉族移民便不断迁来贵州屯垦和定居；同时政府又把一 些“三辅罪人”、“奔命”、“谪民”遣送到“西南夷”地区进行屯垦。 蜀汉建兴三年( 公元2 2 5 年) 诸葛亮用兵南中，是魏晋时期汉族与贵州土著 居民又一次大的接触。刘备入蜀时，任命费诗为样柯太守，派李恢率兵驻平夷( 今 毕节带) 任廉降都督，成为统治南中的军政长官。公元2 2 5 年春，诸葛亮率兵 三路平定南中( 南中包括今四川省大渡河以南和云南、贵州两省地) 。南中平定 后，虽“不留兵”，但他派人教民纺织，成都著名的织锦技术，就是此时传入南 中地区的。 唐代，一些“平蛮”将领又率兵来到贵州。唐僖宗时南诏攻陷播州( 今遵义 一带) ，唐王朝募兵反击，杨端在京城应募率兵讨南诏，和他一道来贵州的还有 谢、令狐、成、赵、犹、娄、梁、韦等八姓，杨端驱逐了南诏在贵州的势力后， 即占有其地，以后子孙相传达八百代之久。贵州通志宦迹志载：“宋以后， 汉族流寓渐繁”。汉族劳动人民从江西、湖南、四川以至山西等地不断迁入贵州。 元朝建立以后，在全国派驻军队，设置驿站，加强了对西南地区的统治。贵 州八番地( 今惹水一带) ，因疆界广阔，缺少戍卒，从元成宗元年( 公元1 2 9 5 年) 起实行军屯，又“募人耕作”，或“召人屯佃”，外省一部分汉族人民又因此 移八贵州，在今惠水等地定居下来。 第二节明前期( 1 3 7 0 年1 4 2 1 年) 的贵州屯堡移民 明洪武十四年( 公元1 3 8 1 年) 已经降附明王朝的元梁王把匝刺瓦尔密不奉 正朔，在谋臣的胁迫下，数次斩杀朝廷使臣，举兵反叛。当年九月，明太祖朱元 璋下令平息叛乱。派傅友德为征南大将军，蓝玉、沐英为左右副将军，率3 0 万 大军征讨云贵。用了两年豹时间平定叛乱。战争结束后，为了巩固后方政权，朱 元璋采取了系列的措施。例如在洪武十五年春，征南大军攻克普定( 今贵州安 顺) ，在贵州初定的时刻，朱元璋即命令建置贵州都指挥使司，任平凉侯费聚担 任都指挥使。 云南平定以后，朱元璋又传谕傅友德：“比得报，知云南已克。然区划布置 辫烦计虑。前已置贵州都指挥使司，然去云南尚远，今必霞都司于云南，以统诸 1 6 军。既有土有民，又必置布政使司及府州县治之。” 明代是汉族人口大量迁入贵州的时期。明初，朱元璋命令颍川侯傅友德和大 将沐英率领大批军队进入西南地区，在贵州设立了1 8 个卫屯田养兵。后又增加 到了2 4 个卫加2 个直属千户所嘲”。这些从外省调遣来戍守的士兵设屯安家，世 为军籍，就在当地居住下来。 以贵阳为例，洪武四年( 公元1 3 7 1 年) 置贵州卫，洪武十六年( 公元1 3 8 3 年) 又置贵州前卫。按卫所编制，每卫辖左右中前后五个千户所，据嘉靖贵州 通志记载，贵州卫原额旗军5 7 0 4 名，贵州前卫原额旗军6 8 8 6 名，两卫共有旗 军1 2 5 9 0 名。当时政府还规定，一人在军，全家前往，若以五口家计算“m ，合 计达六七万人。 我们这里所要描述的是明前期的时期界定是1 3 7 0 年1 4 2 1 年，即明洪武 三年到永乐十九年。在这一段时间里，是明王朝在贵州屯兵的重要年代。也是贵 州从明清以来出现的第一个人口高峰时期锄”“。按蒋德学的观点，从明清以来， 贵州人口曾出现过三个高峰。第一个高峰，是从明万历六年( 1 5 7 8 年) 到康熙 三十五年( 1 6 9 6 年) 的一百八十年间，贵州人口从二十九万增加到八十七万， 平均四十年增加一倍。第二个高峰是清光绪二十四年( 公元1 8 9 8 年) 到清宣统 三年，贵州人口在短短的十三年间增长了1 8 倍。第三个高峰就是从1 9 4 9 年到 l 9 7 8 年的三十年间，贵州人口增长了1 9 2 倍，平均每年递增2 2 。这一增长数 几乎等于贵州几百年来增长的人口。 明代万历初年，贵州屯军近三万人，其屯军中的一部分后来融合进苗族中去 了。所以现在黔南、黔东南的苗族、侗族、布依族等都有明代从江西迁来的传说。 1 p 2 蚰 据贵州省志地理志( 上册) 载，明代前期在今贵州省安顺境内卫所主 要有：洪武十五年置普定卫，辖今安顺市西秀区城区，领左、右、中、前、后五 千户所：洪武二十二年置安庄卫，在今安顺市镇宁县境，领左、右、中、前、后 五千户所；洪武二十三年置的平坝卫，辖今安顺市平坝县境，领左、右、中、前、 后五千户所。“” 当然，明前期在贵州的移民以军队屯守为主体，自愿性的人口迁移不多。其 迁出地与迁入地之间的距离跨度也不大。 1 7 第三节清前期至清改土归流时期的屯堡移民 清代屯军，客民进入贵州的很多。据贵州通志前事志记载，清雍正年 涮，清王朝在贵州屯军设九个卫，一百零八堡，八千九百三十多户。 “明代贵州屯军多属谪戍而来，以后就世代定居贵州。但是，从屯军的地域、 数量、规模来看，更主要的是清代的屯军。”。m ”清初康熙年间平定贵州以后， 就在贵州设九个卫，百零八堡，屯军计八千九百三十余户。雍正、乾隆年间， 为了迸一步巩固清王朝在贵州的统治，防止少数民族的反叛，张广泅奏请朝廷在 贵州黔南、黔东南少数民族起义的广大区域屯军。当时的屯军是可娶妻小的，很 多屯军实际上就在贵州定居了。而有的屯军名为屯军，实际上就是中原或相邻省 份招募来的普通百姓。“如人有材壮健、能种田亩，并情愿前往茁疆承领逆产充 为屯军者，每户上田给与六亩，中田八亩，下田十亩，其附田山土，尽令垦种。” “这实际上指的就是民屯。 此时，由于贵州相邻省份受到自然灾害，汉族灾民逃荒涌入贵州是移民的又 一种形式。据贵州通志前事志记载，汉族大量进入贵州是从康熙年问到道 光年间的一百多年里。其时，由于湖南、湖北、四川、广西等省连年遭受水灾， 丽贵州地广人稀，气候温和，土壤肥沃，只要稍加垦殖经营，就有收获，正是灾 民逃难谋生的好地方，因此灾民大量涌入贵州。道光十四年( 公元1 8 3 4 年) ，贵 州总督阮元，贵州巡抚裕泰在给道光皇帝的奏书中说：“湖广土著因近岁水患， 觅食维艰，始不过数十人敞入苗疆，租种山田，自成熟后获利颇丰，遂结盖草房， 搬运妻孥前往，上年秋冬( 指道光十三年，即1 8 3 3 年) 由湖南至贵州一路，扶 老携幼，肩挑背负者不绝于道”。“正因湖北等省，频年被水，致有贫民携女妇带 孺流入黔者。流民大半由湖南至黔，变有由四川、广西辗转行入黔者。”。1 另外，外省破产的汉族农民、贸易商人、手工艺人等流入贵州，在贵州定居 也是汉族进入贵州的一个重要形式。据贵州巡抚裕泰的奏疏说：“寄居苗寨之年 深客户，租种苗田及典卖相沿已久，是以将户口田地各数均逐一查明，造册 编入傈甲统计，买当田土客户三万千四百余户，租种苗田客户一万三千一百余 户，贸易手艺客户二万四百余户，住居城市，典当苗产客户并报佃户共六千四百 余户。”懈 这一时期段的屯堡人口迁移的特点是：军屯仍在一定程度上存在，但是其主 体是各种职业的人民，而且其地点也不再单一，不仅有江南人民往屯堡迁移，还 有湖南、湖北、广西、四川等省区的人民。 第四节屯堡移民区的最终形成 “兴义及普安、大定、安顺、镇远、铜仁、黎平等处，上年及本年外来流民 均系湖广、江南等省被水外来求食之人。”( 贵州通志前事志第二十一卷) 这说明清代仍有大量移民进入屯堡地区，在罗绕典黔南职方纪略第l 一5 卷 中，还载有贵州省各府厅外来迁移人口的户数，其中安顺府就有3 6 8 4 户。我们 可以看出，屯堡移民区，即现今居住在屯堡地区的人群，其组成成分相当复杂。 目前，许多的学者也纷纷撰文指出“绝不能据此而认定屯堡人就是明朝屯军 的后裔。”“”5 事实上，明朝屯军及其后裔只能构成屯堡人的一部份，当然这是 最早的一部份。综上所述，屯堡人的形成过程中，既有军人的成份，亦有大量以 其他方式进入屯堡区域的移民的成份。 此外，我们就屯堡村寨形成的历史而言，许多屯堡村寨虽形成于明朝，但发 展壮大多在于清朝；有些屯堡村寨则是在清以后才形成的。如安顺市七眼桥镇的 本寨，以金、杨、王三姓为主，形成于清中期，此三姓迁入本寨的方式，是以土 地买卖关系迁入的。而且，本寨周围的屯堡人，如雷屯的屯堡人称呼本寨的居民 为“客民”，并不认同他们为屯堡人。同样，在个村寨内部，屯堡人的成份和 迁入顺序也有着很大的不同。如在最大的屯堡村寨九溪村，就表现相当明显。九 溪树是村寨的历史最早可上溯至明初“征南”战事结束之后，最早有“十大姓” 开辟九溪之说，在其后的发展过程中，九溪屯堡人的构成不仅保留了军士的成分， 如九溪的张姓、汪姓、宋姓等。也有其他成因迁入者，如九溪村的王姓、黎姓、 袁姓、翟姓、何姓等，其始祖皆是所谓“调北填南”迁来的，而村中的徐姓、刘 姓则是在清嘉庆年间以经商的方式迁入的。 综上所述，电堡移民区在群众的来源上不仅有军士，还有商人、农民等。在 时间的顺序上，也各有不同。不过，在这罩，我们可以给他下一个结论：屯堡移 民区的基本形成前后经历了明清二代数百年的历程。最迟至清代末期，屯堡移民 区已基本形成。 第五节屯堡人口迁移的性质 屯堡文化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文化现象，而要研究早期的屯堡人口迁移， 我们有必要从深层的人口迁移理论上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