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洛克宪政思想的哲学分析.pdf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摘要 洛克宪政思想的哲学分析 外国哲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石荔菠 指导教师：陶林副教授崔延强教授 摘要 英国是不成文宪法的发源地，同时也是宪政思想和宪政实践的创始地，洛克的宪政思想 正是英国宪政实践的产物。本文将政府论下篇作为研究洛克宪政思想的主要文本。通过 文本解读的方式，可以清晰地看到洛克宪政思想前提、主要内容与核心。 洛克宪政思想包括三大前提，也可以称为三大转变。主要包括：自然状态向政治社会的 转变，自然权利向公民权利的转变，自然法向国家立法的转变。由于宪政问题的讨论需要放 到政治国家这个语境中进行。所以我们必须梳理人类进入政治社会的过程，以及向政治社会 转变的原因。洛克在人类进入政治社会之前预设了一个“自然状态”，在这个状态下人们拥有 自然权利并遵循自然法而生活，由于自然状态下的一系列不稳定因素，产生了向政治社会过 渡的可能。在向政治社会过渡中，洛克引入了社会契约的理论，解决政治国家权力起源及其 合法性的问题。政治国家中的政治权利仍然以自然权利为基础，国家立法也遵循自然法的一 般规则。洛克宪政思想实现主要是建立了一套有限政府理论。这也可以称为洛克宪政思想的 主要内容。洛克有限政府理论的形成有其特有的经济、政治、文化背景以及社会动力。政府 的有限性主要体现在政府权力的有限性和目的的有限性。其中政府权力的有限性又包括了政 府权力范围的有限、权力行使过程中的有限和权力划分以及相互关系的有限性。涵盖了洛克 政府权力体系构建中的分权和制衡的理念。对政府有限性的法哲学角度分析可以更深层次的 论证有限政府存在的必然性和合理性。通过对洛克宪政思想前提的梳理，内容的解读，最后 一部分笔者归纳出洛克思想的核心是：保障权利、限制权力、实现公共福利。为了更好的说 明这一核心内容，我们考察了洛克宪政思想价值与他的自由观之间的关系，得出了这样的结 论：洛克宪政思想的核心所体现的终极价值目标就是保障人们的自由。另外通过讨论宪政与 民主的关系，说明洛克宪政思想核心所体现的是一种宪政和民主相结合的理念。 洛克的政府论两篇中所呈现的一系列理念，在理论上对后来的政治哲学、法学研究 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在实践中更是直接影响了美国和法国的资产阶级革命。本文主要试图 从宪政的角度进行解读并加以适当地哲学分析，以期将自己所理解和分析的洛克宪政思想呈 现给大家。 关键词：自然状态政治社会有限政府保障自由 i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t h o u g h t si s ：t 0g u a r 锄t e er i g h t ，t 0l i m i tt h ep o w e ra n d t oc a r 叫o u tap u b l i cw e l f 打e o n t h eo n eh a l l d ，f o rt h es a k eo fe l u c i d a t i n gc l e a r l y w ei n v e s t i g a t e dt h er e l a t i o n s h i p b e t w e e nt h ev a l u eo fl o c k e sc o n s t i t u t i o n a l i s mt h o u 曲ta n dh i sf 托ev i e w ，a n dg o ta c o n c l u s i o nm a tt h eu l t i m a t ea i mo fl o c k e sc o n s t i t u t i o n a l i s mt h o u 曲ti st 0e n s u r e p e o p l e s 行e e d o m a n do nt h eo t h e rh a i l d ，t h r o u 曲d i s c u s s i n gm er e l a t i o n s h i pb e 帆e e n d e m o c r a c ya 1 1 dc o n s t i t u t i o n a l i s m ，t 0e x p l a i nm a tm ec o r co fl o c k e sc o n s t i t u t i o n a l i s m t h o u 曲t i sak i n do fc o m b i n a t i v ep r i n c i p l eo fm ec o n s t i t u t i o n a l i s ma 1 1 dd 锄o c r a c y t o g e t h e r as e r i e so fp r i n c i p l ew h i c hp r e s e n ti nl o c k e sm d砌船 d 嚣 g d 煳掰绷f ， t h e o r e t i c a l l yh a v ep r o d u c e d 伊e a ti n n u e i l c et 0 l a t e rp o l i t i c a lp h i l o s o p h y ，l a w ，锄d a f f e c t e dt h eb o u r g e o i s i e sr e v o l u t i o nw 1 1 i c ho c c u r e db e 咐e e nu n i t e ds t a t e s 锄df r a n c e d i r e c t l yi nm em l f i l l i i l e n t t l l i sp a p e rm a i n l yt r i e st 0c a n 了o na ne x p l a i l a t i o n 舶mt h e 锄g l e o fc o n s t i t u t i o n a l i s m锄dw i t hs o m ea p p r 0 研a t ep l l i l o s o p l l i c a la i l a l y s i st 0 a i l t i c i p a t ep r e s e n t i n ge v e 叫o n em yo w - i lc o m p r e h e n s i o n 锄da 1 1 a l y s i sa b o u tl o c k e s c o n s t i t u t i o n a l i s mt h o u g h t k e y w o r d s ： n a t u r a ls t a t e ；p o l i t i c a ls o c i e t y ；l i m i t e dg o v e m m e n t ；g u a r a n t e e 丘e e d o m i i i 两南大学硕+ 学何论文文献综述 文献综述 一、选题缘由 近年来，随着中国政治改革进程的深入，制度层面的话题成为了学术界讨论的 热门话题，而宪政问题又当仁不让的成为了热中之热。宪政的问题不可以简单地 被看成对政治话语地讨论，对这个问题进行哲学分析具有更深层次地意义。笔者 选择约翰洛克( j o l l l lh c k e ，1 6 3 2 1 7 0 4 ) 的政府论作为进行宪政问题哲学 分析的主要文本，主要基于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 首先，英国是宪政实践和宪政思想的创始地，英国对王权的限制和对自由民主 权利的确认，开创了近代宪政的先河。洛克的宪政思想也正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 孕育和成形的。而政府论又作为洛克政治思想的经典之作，以社会契约论为 基础，集中论证了政治权力的来源，设计了一套有限政府模式，涉及到宪政问题 所包含的诸多问题。 其次，约翰洛克作为十七世纪的经验论的集大成者、自由主义的始祖以及人 权主义之父，不同于同时代的自然法学派的代表。他的政治观念从根源上说是哲 学思想在政治问题上的逻辑上延伸。他的哲学不仅成为当时英国政治经济学研究 的基础，而且也成为了当时政治观念的基础。这也就为我们对洛克的宪政思想进 行哲学分析提供了可能。 笔者希望通过对于经典著作的文本解读，澄清洛克的宪政思想的主要体系，给 出一个重新审视宪政问题的思路，明确洛克宪政思想对我国的政治制度的完善应 具有借鉴意义。 二、对洛克思想的国内外研究现状 ( 一) 国外研究现状 洛克的思想一直是近代西方政治哲学研究的重点。特别是在2 0 世纪的下半 叶，随着各国政治体制改革的加深，更引起了国际哲学界对于洛克思想的广泛兴 趣和讨论，形成了各自的观点甚至流派。在这些研究成果中，从研究的内容来看 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对于洛克思想材料的整理。洛克是1 6 8 8 年英国革命的倡导者，他的著 作大部分是在1 6 8 8 年前后几年问世的。他的理论哲学要著人类理智论( e s s a y c o n c e r n i n g h u m a n u n d e r s t a n g d i n g ) 1 6 8 7 年完稿，1 6 9 0 年出版；他的论宽 容的第书简( f i r s t l e t t e ro nt o l e r a t i o n ) 最初是1 6 8 9 年在荷兰用拉丁 文发表的；论宽容的后续二书简发表在1 6 9 0 年和1 6 9 2 年。他的两篇政治论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 文献综述 ( t r e a t i s e so ng o v e r n m e n t ) 在1 6 8 9 年获得了印行许可，随后立即出版。他的 论教育( 又译为教育漫话) 一书是1 6 9 3 年刊行的。洛克虽然长寿，但他有 影响的作品的写成和出版全部限于1 6 8 7 年到1 6 9 3 年这少数几年。 第二，对于思想本身的研究。根据本文的写作需要，这里只对人类理智论 和政府论进行综述。首先，洛克撰写的人类理智论被认为是他最重要的 一本书，而且是使他名声大震的一本著作。在这部著作问世以前，西方近代哲学 处于使上帝自然化、物质化的自然主义时期，它在哲学历史中起到了承前启后的 作用。这本书也显著的反映了洛克的哲学风格：一贯通情达理，一贯宁肯牺牲逻 辑也不愿意发出奇僻的悖论。但是似乎洛克对政治哲学的影响更加的重大和深远 一些。这些思想都来源于他的两篇政府论。政府论上篇中，洛克首先集中 批判传统社会占统治地位的观点君权神授和王位继承的观点。然后在下篇中 试图站在人类发展史的角度，说明国家权力的起源及其与人民权利的关系问题。 论述了国家理论和法律理论。他在这本著作中讲述的政治法律学说不仅对英国， 还对1 8 世纪美国和法国的资产阶级革命产生直接的影响。他提倡的天赋人权、民 主、自由、平等和法治的主张，在美国的独立宣言和法国的人权宣言中 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第三，广泛的比较研究。洛克被看成不但是认识论中经验主义的奠基者，同样 也是哲学上的自由主义始祖。所以他的思想被扩大为与众多思想家相比较。迄今 为止，已经与霍布斯、孟德斯鸠、卢梭、诺齐克等进行了某一方面的比较。 第四，理论到实际的运用。洛克的经验主义哲学思想，成为西方经验主义哲学 流派研究的经典。他的政治哲学思想不仅对于近现代国家上层建筑的调整起到了 理论上的指导作用，而且一些具体的理论也可以在批判的加以继承后，被运用到 实际的国家制度设计中，如有限政府理论。 ( 二) 国内研究现状 国内对于洛克思想的研究，随着社会的发展，也开始慢慢深入，但仍然处于初 级阶段。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对于洛克思想著作的原著翻译开始增多，但是仍然不能够满足研究的需 要，第一手资料的占有仍然比较缺乏。 第二，研究的范围也比较狭窄。所研究盼角度多为以下几个方面：洛克的自由 观、财产权力理论、自然状态学说等问题上。整体来看，研究的重复性太大，由 于论域较窄，不能全面的进行了解。从这次论文材料收集的过程中，对这个方面 的感受尤为深刻。对于洛克宪政思想有所讨论的专著几乎没有，论文有所涉及与 本文相关的观点主要是以下一些： 2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文献综述 申建林，在论洛克政治思想的哲学基础一文中阐述了洛克哲学思想与哲学 思想的关系，他认为洛克的经验论对他的政府论研究提供的方法论的指导，这是 因为洛克的哲学精神本身直接转化为某种政治信念。从洛克理性活动的独立性， 平均主义、精神生活的私人化和自由自觉的生命活动等哲学意识引申出洛克的个 体政治独立与平等，精神生活与政治秩序相分离的政治结论。 文正邦、柯珊，在宪政的法哲学分析一文中阐述到宪政的渊源是自由主义， 共和主义，同时认为民主、法治和人权理论构成了宪政发展的政治基础和社会基 础。 詹满福、苗静，在有限政府理论的宪政分析一文中认为，洛克的自由主义 更注重现实的自由，而不是理念的自由。所以反应在宪政思想中，就是更重视采 用何种现实的、可操作的宪政制度来保障自由。主要体现在洛克的财产观，同时 洛克的宪政设计现实色彩很浓。 刘云虹、邵海军，在( 政府论) 中自由、秩序与权力一文中阐述到从洛克 的自由主义出发秩序是自由的基础，自由是秩序的本质；自由和秩序是政治权力 的目的，权力是实现秩序和自由的工具；权力制约是实现自由秩序的保障。 第三，研究的方法多半效仿西方，没有形成一种理论上的自觉性，自然也就无 从谈起理论的创新。 三、研究思路和方法 本文对主要以洛克的政府论为蓝本，以宪政思想为主线进行文本的解读和 梳理。对一些重要的概念和理论尽量从政治哲学的角度进行解释和分析。在写作 中采用了概念分析方法、逻辑分析方法、比较分析方法。 两南大学硕+ 学位论文 引言 引言 在研究宪政理论时，英国政治思想家约翰洛克( j 0 1 1 1 1l 0 c k e ，1 6 3 2 1 7 0 4 ) 的经典著作政府论当然是不能不引起重视的。洛克的这本著作在1 6 8 8 年英国 革命后发表，政府论上篇是对罗伯特费尔默爵士的先祖论，即论国王之自 然权( p a t r i a r c h a ：o rt l l en a t u r a lp o w e ro fk i n g s ) 的反驳，驳斥了费尔默爵士大 力宣扬的君权神授说和君权世袭说。在政府论下篇中洛克从“自然状态 的 概念阐述了自然法、天赋权利、财产权、社会契约等学说，从而论证了政府权力 真正起源、范围和目的以及政府形式和分权的政治理论。本文试图通过文本解读 的方式，探讨洛克政府论下篇中所包含的丰富的宪政思想。梳理出洛克宪政 思想的三大前提，陈述出洛克宪政思想的主要内容有限政府理论，由此归纳 出洛克宪政的核心思想。并对此三大部分中所涉及到的重要概念和理论进行一定 的哲学分析。期望能够达到这样两个目的：一是清晰地勾勒出洛克政府论下 篇中宪政思想的主要框架；二是对洛克宪政思想的哲学解读能够使他人对这一思 想的理解更为深刻。 近年来在中国的哲学界、法学界、政治学界，“宪政 一直都是热门的话题， 学者们热衷于讨论此话题的原因，当然是中国正处在政治体制改革攻坚阶段的大 背景下。“宪政 作为构建理想社会的理论对于中国的改革无疑具有重大的理论意 义。此时我们重读政治哲学经典著作政府论无论是对于宪政问题的本体论研 究，还是将宪政放到制度层面进行考察研究，都具有重要的基础作用。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第一章洛克宪政思想的前提三个转变 第一章洛克宪政思想的前提三个转变 自然状态、自然权利、自然法是洛克社会思想的三个核心概念，同时也是讨 论洛克宪政思想的起始概念。通过梳理洛克政府论下篇的行文思路，我们可 以清晰的看到与这三个核心概念依次对应的是政治社会、公民权利、国家立法。 作者试图考察“宪政 一词的精确定义，却发现哲学家、政治学家和理论法学家 们无一给出了确定的答案。总的看来，“宪政一词来源于西方。政治研究的最高 境界就是创立良好的政治制度和宪政学说。“在传统上，西方宪政思想的突出主题 是要设计一些政治制度来限制政治权力的行使。”或者说“古典的宪政思想传统上 、 关注于最大限度地保护社会成员彼此不受侵害同时将政府侵害其公民的机会 降至最小程度。它的目标就是避免暴政。 在现代的宪政理论中，核心的问 题仍然是通过“立宪 来限制权力的问题。以上是对宪政这个概念最初略的一种 描述，但是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讨论宪政的问题总是围绕着政治国家、政治权 力等等概念，洛克在他的政府论中对这些问题都有着自己的阐释，我们姑且 可以将他们作为洛克宪政思想的前提来考查。 一、自然状态向政治国家的转变 宪政这一话语应该是在政治国家产生以后才出现的，但是政治国家出现以前， 人类世界处于什么样的状态，洛克给出了和霍布斯一样的理论预设，就是“自然 状态 。它也是洛克政府论推理的重要概念。 ( 一) 洛克的“自然状态”观 洛克在政府论下篇中是这样论述他自己的“自然状态。在第二章论自然 状态的一开头，洛克这样写到“为了正确地理解政治权力并追溯政治权力的起源， 我们必须考察所有的人自然地处于什么状态。那是一种完全自由的状态，人们在 自然法地限度内，按照他们认为合适的方式，决定自己的行动和处理自己的财产 与人身，而无需得到其他任何人的许可或依赖于其他任何人的意志。“这也是一 种平等的状态。一切权力和管辖都是相互的，没有一个人的权力多于他人。 洛 克认为，自然状态与战争状态的区别“正如和平、善意、互助和维护的状态与敌 对、恶意、暴力和互相残杀的状态之间的差别一样。”“人们依据理性而生活在一 起，人世间不存在一个有权对他们进行裁判的共同尊长，这就是自然状态。” 对 。程燎原关于宪政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载现代法学1 9 9 9 年第4 期。 国洛克【英】政府论( 下篇) ，叶启芳瞿菊农译，商务印书馆1 9 9 7 年版。第5 页。 同上，第1 4 页。 2 两南大学硕+ 学位论文第一章洛克宪政思想的前提三个转变 于现实中自然状态是否真实的存在过，洛克是这样解释的“既然世界各地独立政 府的所有统治者和君主都是处于自然状态中，那么很明显，不论过去还是将来， 世界上都不会没有处于那种状态的人。 通过以上的叙述，很明显，“自然状态 这个概念可以给我们这样一些信息， 首先，洛克的“自然状态 的预设是他讨论政治权力问题的一个前提，是他建构 其政治哲学的基础，离开了对这一概念，洛克的政治理论思想就如同无本之木， 无源之水。其次，对洛克意义上的自然法的阐释，也是正确理解“自然状态一 词的关键，由于论文整体的安排，本文将在下一小节对此问题进行专门的论述。 第三，自由和平等的观念。这既是洛克政治哲学的中心思想的体现，也是洛克宪 政思想的基础。 洛克自然状态是被自然法所调整的，自由、平等的一种理想状态。洛克在这 里谈到的“自由、平等”都不是天赋观念上的。对于这种“自由 ，洛克强调不是 持一种放任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中人们有可以“处理 自己的人身和财产的无限 的自由，却没有“毁灭自身或自己所占有的任何生物的自由，只有在比单纯的 保有其存在有更高贵的用途时，才可以将其毁灭。我们必须明确“处理和“毁 灭这两个词语的差别，在我看来：“处理 应该被理解为可以使自己的人身和财 产除以消逝和消失的方式外存在于某种状态；而“毁灭”则是使之不存在于这个 世界，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这里所指的更为高贵的用途，可以用洛克 在原文举出的一个例子予以说明，洛克论述到，如果一个人处于战争状态之中， 对其他人的生命构成了威胁，那么“我应当有权毁灭那个以毁灭来威胁我的东西， 这是合理的和正当的。因为依据基本的自然法，人类应该尽可能地保护自己，但 是当不能保护所有的人时，就应优先保卫无辜者的安全。这里的优先可能就含 有高贵的意思吧。至于为什么人们只享有“处理 权利而没有“毁灭 的权力， 那是因为“人们都是全能的和无限的造物主的创造物，都是惟一的最高主宰的仆 人，依照他的命令来到这个世界上从事他的事务，那么他们就是上帝的财产 ， “按照上帝的意愿而延续，而不是按照他们彼此的意愿就不能设想我们之间任 何从属关系，以致使我们有权互相毁灭， 。 洛克的解释带有他自己的神学 观念，一切的原因都归结于是造物主的结果。 洛克对“平等”的论述，也是因为人们都是造物主的产物，所以互相没有奴役 的权力。他所说的奴役就是一个人将另外一个人置于自己的绝对控制之下，哪怕 父母对子女也没有这种权力。他认为，一切权力和管辖的权力都是相互的，没有 回洛克【英】政府论( 下篇) ，叶启芳瞿菊农译，商务印书馆1 9 9 7 年版。第1 1 页。 o 同上，第1 2 页。 同上，第6 页。 3 两南大学硕+ 学何论文第一章洛克宪政思想的前提三个转变 一个人的权力可以多过另外一个人。人人生来就是没有区别地享有一切自然的便 利，可以运用相同的身心能力，不存在服从或隶属的关系，除了他们所有人的主 宰明确宣布自己意志，将一个人置于另外一个人之上，并且通过明确地委任授予 他一定范围内的支配权。 在这里我不想将洛克的“自然状态”观与学者们通常会提及的霍布斯的自然状 态相比较，我只是想指出的是，霍布斯和洛克所指的“自然状态 都是一种无政 府状态。除此以外，对两者差异的说明重点在于区分他们在自由主义主张上的不 同，对于本文的讨论没有实质的意义。洛克“自然状态观所包含的自由、平等 的思想，是作为宪政国家形成的必备因素，但是自然状态的不稳定性，也促使追 求和谐的人们向政治社会而进发。 ( 二) 转向政治社会的因与果 人类为什么不能在如此美好的自然状态中繁衍生活下去而会出现向政治社会 的转向昵? 在洛克的政府论中最初提及到人们转向政治社会的原因时，他引 述了胡克尔的话语“由于我们自己不能充分供应我们天性要求的生活所需要的物 品，即适合人类尊严的生活、所需要的物品，因此为弥补我们在单独生活时必然 产生的缺点和缺陷，我们自然地想要去和其他人群居和交流，这是人们最初联合 起来成为政治社会的原因( 宗教政治第一卷第十节) 。关于这一点，我们可 以看作是基于人类最基本的生存需求而转向政治社会。 在论及其他向政治社会转向的原因时，我不想把它总的归结于“自然状态固有 的缺陷 这样一个短语，因为在人类社会进入政治社会后，各种“缺陷 是不可 避免的，人类仍然继续生活在这样的状态中，所以在这里，我将它们称为“自然 状态”所特有的不稳定因素，它们的存在导致了人们在自然状态中的失衡，从而 政治社会成为必然走向。 自然状态的不稳定因素，洛克在原著中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在自然状态中，缺少一种确定的、规定了的、众所周知的法律，为共同 的同意接受和承认为是非的标准和裁判他们之间一切纠纷的共同尺度。 按照洛克 的描述，自然状态中起支配作用的是一种为人人所遵守的自然法，但这种自然法 只能为理性的人所理解，在纠纷发生时，由于利害关系的影响，偏见也随之而产 生，同时有些人由于对自然法茫然无知，根本不承认法律对他们具有约束力。 第二，在自然状态中，缺少一个有权依照既定的法律裁判一切争执的知名的和 洛克【英】政府论( 下篇) 。叶启芳瞿菊农译，商务印书馆1 9 9 7 年版。第1 3 8 页。 圆同上，第7 7 页。 4 两南大学硕+ 学位论文 第章洛克宪政思想的前提三个转变 公正的裁判者。在自然状态中，为了约束所有的人不侵犯他人的权利，不互相伤 害，使大家都遵守旨在维护和平和保卫全人类的自然法，自然法就将惩罚权交与 每一个人去行使，这就意味着所有人都如同在一场竞技比赛中既是运动员，又是 裁判员。人们的利己和报复之心很容易使他们超越范围，对自己的事件过分的热 心，同时对别人的情况疏忽和漠不关心。 第三，在自然状态中，往往缺少权力来支持正确的判决，使它得到应有的执行。 正确的判决在自然状态之下，往往依靠个人的强力来执行，纠正他们所受到的伤 害，但是个人的强力在纠正不公平的待遇时，往往又会造成超过应有的度，对执 行惩罚的人造成伤害。 自然状态中的人们虽然享有各种权利，但是由于以上几个不稳定因素的存在， 使他们被迫地加入到政治社会之中。这也是我们很少能觉察出人们生活在自然状 态中的一个重要原因。虽然个人享有惩罚一切侵权行为的权力，但是这种权力地 行使既不正确，也没有可靠的保障，反而会使得他们处于不利的境地，正是这种 情形促使他们甘愿放弃他们单独行使惩罚权力的机会，交由他们中间被指定的人 按照他们的统一意志来专门加以行使。从这里我们可以找到政治社会产生的真正 缘由。 最初的社会是在夫妻关系、父母关系之间开端的，而后又出现了主仆之间的社 会关系，这些关系之间无论个别的还是整体的联合都无法形成政治社会。政治社 会在洛克的论述中应该具有以下几点特征： 首先，真正唯一的政治社会中，每一个成员放弃自然权力交与一个共同体来执 行。这种自然权力是指：人，生来就是自由的，享有完全自由的权利，和世界上 的其他人都完全处于平等的状态之中，享受着自然法赋予的一切利益，这样也就 自然的享有的一种权力。这种权力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可以保护他所有的物( 包 括生命、自由、财产) 不受其他人的损害和侵犯；二是当他认为其他人的侵犯行 为严重并有必要时，可以对其处以死刑。由于个人权力交出使政治社会就享有了 这种权力，如若不具有保护所有物的权力，从而可以处罚社会中的犯罪行为，就 不能称其为政治社会。 其次，真正唯一的政治社会中，还具有共同指定的明确的法律。社会成员的各 种纠纷都依靠得到共同体多数人同意通过的法律来加以判决和执行。这一点也可 以区分哪些人是同一个社会的社会成员。 第三，真正唯一的政治社会中，具有保护和处罚功能的共同体成为了仲裁人。 在纠纷中公正地和平等地对待一切当事人。并且对于作出的裁决，共同体也可以 。洛克【英】政府论( 下篇) ，叶启芳瞿菊农译，商务印书馆1 9 9 7 年版。第7 8 页。 o 同上。 5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第一章洛克宪政思想的前提三个转变 依赖每个成员所授权的强制力，保障裁决的有效执行。 其实，从自然状态到政治社会的这一个转变，也就是处于自然状态的人们相互 达成了一个社会契约的过程。也就是说洛克宪政思想一个关键的预设前提就是社 会契约理论，他用社会契约论的思想解决了国家起源这一问题，并以此作为他宪 政推理的一个基本点。 二、自然权利向公民权利的转变 权利与权力的话题一直就是宪政理论关注的焦点，在讨论洛克宪政思想问题 时，我们也不能忽视这两个方面，权力的过渡问题我们已经在上一个问题的论述 中得到了解决，下面我们再来理清从自然权利向公民权利转变的几个问题。 ( 一) 洛克政治哲学语境中的“自然权利 在洛克的政治话语中：“自然权利 总是和“自然法 这一概念纠缠在一起， 弄清两者之间的关系具有重要意义。 我用列奥斯特劳斯的自然权利与历史一书中对这一问题的论述来说明两 者之间的关系。并不存在什么自然法是生而有之的，自然法的准则也不是一种铭 刻在心灵之上的一种义务。自然法的准则应该是作为一种实践的原则，也是永无 休止地持续作用和影响于我们的一切行动，这是在所有人身上、在所有时代都可 以屡试不爽的观察到的。然而自然在人们的心中所注入的对于幸福的渴望和对于 痛苦的厌恶，确是天生的实践原则。它们是放之四海皆准的，是永无止尽的发挥 着作用的。渴望幸福和追求幸福所引致的并非只是一种义务，也具有一种自然权 利的性质。这样就存在着一种生而有之的自然权利。它之所以是一种先于一切义 务的权利，是处于同霍布斯自我保全具有根本性这一道德事实，即是必须容许人 们保卫他们的生命，避免横死于暴力之下，之所以驱使着这般行事，是由于某种 自然状态的必然性，这就与驱使一块石头往下掉的自然性如出一辙。既然自然权 利是生而有之的，而自然法却不是，那么自然权利就比自然法更为根本，而且是 自然法的基础。 与传统的政治哲人不同，洛克并没有将人从一开始就放在政治社会中来加以考 查。传统政治哲学中的人，不可能只有权利而没有义务，他们所考虑的首要一点， 都是人作为社会成员如何尽到对社会的自身义务，而洛克则刚好相反，他将人的 社会性抽离，将人预设在自然状态中，以此为逻辑起点加以考虑。在洛克的视野 中保全自我的权利、财产权、自由权构成了自然权利的三个基本支柱。 第一，保全自我的权利当然是每个人享有的头等的也是最重要的自然权利。在 自然状态中生存的人们，由于没有负担社会义务，也没有正义和善的观念，他们 6 两南大学硕+ 学位论文 第一章洛克宪政思想的前提三个转变 的行为更多的是受一种自然倾向的影响，而他们最根本的一种自然倾向就是对死 亡的恐惧。因此他们必然有着不可抗拒的，强烈的自我保全意识。“上帝注入人心 的第一位的和最强烈的欲望，并且使之成为人类本性的绝对原则的，就是自我保 存的欲望。”既然上帝将自我保存的欲望注入人心，那么他必然允许人们用各种 手段来实现此目的。这样自我保存的欲望就决定了人们拥有自我保存的权利。“按 照自我保存的自然倾向行事( 人类) 对于那些通过他的感觉或理性发现出来 足以养生的东西，拥有使用的权利。 在洛克政治哲学中，构成自然权利充分条 件的是个人对自己欲望或者需要的主观诉求。这种主观的主观诉求并不依赖于先 前存在的法律、秩序或义务。 第二，财产权是洛克自然权利中最有特色的部分。在洛克以前的哲人们认为， 私有财产不是自然的产物，而是社会的产物。而在洛克的视野中，财产作为自然 权利，就其本身来说并不是由合约或社会的某一行动衍生而来的。其实对于财产 的自然权利是自我保全的根本权利的一个推论。如果说一个人具有保全自身的权 利的话，那么他必然就具有对保全自身所需的一切东西的权利。正如在政府论 下篇中，洛克在第五章论财产的一开头就有这样一句话：“不论我们就自然理性来 说，人类一出生即享有生存的权利，因而可以享用肉食和饮料以及自然所供应的 以维持他们的生存的其他物品；或者就上帝的启示来说，上帝如何把世界上的东 西给予亚当，给予挪亚和他的儿子们”。四 对于私有财产是由自然而产生的这一点，洛克是这样论述的。上帝赐予人类共 有，也给予了他们理性，让他们为了生活以及生活得更加便利来加以利用。土地 和其中的一切，也都是给人们用来维持他们的生存和舒适生活的。对于土地上所 有自然生产的果实和它养活的兽类，因为是自产自发的，就都应该归人类所共有， 任何人对于处在自然状态中的东西都没有排斥其余人类的私人所有权，但是这些 既然是给人类使用的，那就必然要通过某种方式划拨给私人所有，然后才能对于 每一个人有用处或者好处。土地和一切低等动物为一切人所共同所有，但是每人 对他自己的人身享有一种所有权，这种所有权具有绝对的排他性。通过他的身体 所从事的劳动和他的双手所进行的工作，我们可以说，是正当地属于他的。所以 只要每个人是任何东西脱离了自然所提供的和那个东西所处的状态，他就已经掺 进他的劳动，因而就使其成为他的财产，这样也就排除了其他人共有的权利。这 样看来，不是社会，而是全然由其自身利益驱动的个人才是财产的创始人。 第三，在洛克看来，人的自由权利是不可或缺的。在政府论下篇一开头， 洛克【英】政府论( 上篇) ，叶启芳瞿菊农译，商务印书馆1 9 9 7 年版。第8 6 节。 圆同上，第8 8 节。 同上，第1 8 页。 7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第一章洛克宪政思想的前提三个转变 他就论断人是生而自由的，“( 自然状态) 是一种完备无缺的自由状态，他们在自 然法的范围内，按照他们认为合适的办法，决定他们的行动和处理他们财产和人 身，而毋需得到任何人的许可或听命于任何人的意志。 自由是自我保存的保障， 丧失了自由也就意味着被置于完全的和绝对的控制之下，也就失去了自我保存的 权利。自我保存的人也就有着渴望自由的自然欲望，这样在自然状态中他也就拥 有了这种权利。对于自由权的限制我们已经在前面有所论述，这里就不赘述。 ( 二) 向政治社会转向后的公民权利 在自然状态中的人们拥有着自我保存、财产及自由等三项自然权利，当自然状 态向政治社会转向以后，人们的权利状况在洛克的论述中是否发生了改变呢? 笔 者在接下来的论述中予以解答。 在前面的论述中，笔者强调了作为洛克国家起源推理的重要理论社会契 约论。政府这个共同体建立的根本基础是愿意加入这个共同体的人们的同意。作 出了同意表示的人们就进入了政治社会，在这里笔者将他们称为这个社会的公民。 如同在自然状态中一样，存在于政治社会中的公民，也有主观上的诉求和欲望， 他们在社会中当然的享有一定的公民权利。同时“当每个人和其他人同意建立一 个由一个政府统辖的国家的时候，他使自己对这个社会的每一个成员有服从大多 数的决定和取决于大多数的义务。”圆 这样公民权利的第一项就应该是同意权。这里所指的同意，主要是针对进入 政治社会以后公民对政府活动的同意权。在这里我们必须明确一点，每个人都有 作出同意的意思自由，而政府的活动并不是需要得到每个人的同意才可以进行， 只需要得到大多数人的同意就可以了。洛克这样论述到“当某些人基于每人的同 意组成一个共同体时，他们就因此把这个共同体形成一个整体，具有作为一个整 体而行动的权力，而这是只有经大多数人的同意和决定才能办到的。要知道，任 何共同体既然只能根据它的各个个人的同意而行动，而它作为一个整体又必须行 动一致，这就有必要使整体的行动以较大的力量的意志为转移，这个较大的力量 就是大多数人的同意。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洛克意识到每一个人的完全同意是 不可能实现的，“假使在理性上不承认大多数人的同意是全体的行为，并对每一个 人起约束的作用，那么，只有每一个人的同意才算是全体的行为；但是要取得这 样一种同意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们考虑到必然会有许多人因病、因事不能出 席公共集会，尽管其人数远不如一个国家成员的总数。此外，意见的分歧和利害 克【英】政府论( 下篇) ，叶启芳瞿菊农译，商务印书馆1 9 9 7 年版。第5 页 圆同上，第6 0 页。 同上。 8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第一章洛克宪政思想的前提三个转变 的冲突，在各种人的集合体中总是难免的。 锄 同时对于是否政府的任何活动都必须要经过“同意 才能进行，洛克有具体的 解答：首先，财产的转移必须经过每一个公民的同意。由于财产权作为进入政治 社会以前人们就具有的自然权利，人们并不因此而丧失；另外人们加入政治社会 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保护财产，这也是政府的重要使命。所以“最高权力，未经 本人同意，不能取去任何人的财产的任何部分。”其次，征税也是需要人们同意 的，这是一个与财产权紧密相关的问题。“诚然，政府没有巨大的经费就不能维持， 凡享受保护的人都应该从他的产业中支出他的一份来维持政府。但是这仍须得到 他自己的同意，即由他们自己或他们选出的代表所表示的大多数的同意。因为如 果任何人凭着自己的权势，主张有权向人民征课赋税而无需取得人民的那种同意， 他就侵犯了有关财产权的基本规定，破坏了政府的目的。因为，如果另一个人可 以有权随意取走我的东西，那么我还享有什么财产权呢? ” 根据社会契约理论，政府是公民权力的委托人，也就是代理人，那么委托人和 代理人之间就存在一个监督的问题。此时也就谈到了公民权利的第二项监督权。 洛克提出，公民只要发现权力的被委托人违背了委托人的意志，就可以罢免被委 托人。对于监督权的保障，他给出了两个方案：其一是权力之间的相互制约。二 是由公民自己来判断受托人是否违背了他们的意愿。 以上两项是笔者认为转向政治社会后公民享有的最重要的两项权利，通过论述 我们可以看出在政治社会中，人们在自然状态中享有的自然权利，仍然继续保有， 而且公民权利的确立也是以此为基础和目的的。 三、自然法向国家立法的转变 ( 一) 对洛克“自然法”概念两层意思的解读 自然法观念在洛克以前已经经历了古代和中世纪两个演变时期。古代自然法观 念的基础是古代泛神论的自然观，理性与神性的交错是其基本精神。中世纪以来 自然法观念以基督教神学为其理论支撑，内涵是对神权政治秩序的维护。自十二 世纪开始随着城市经济的复苏和成长，权利观念开始渗透到自然法中，自然法观 念开始了从义务本位向权利本位的近代演变。进入近代以后，自然法观念呈现出 了以下变化：首先是从强调客观秩序转变到主观权利；其次从描述上帝的意志到 理性的命令；第三是从自然本性到道德必然。近代的自然法观念具有很强的理性 主义色彩，其基本内涵与自然权利都有相关，而自然权利往往都是对人性的推演。 页 们 第版年鲫馆书印务商 9 译农菊瞿芳启篇论府 做瓦死罴躺克上上 洛同同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第一章洛克宪政思想的前提三个转变 这是对近代自然法观念的一般概括，笔者将从两个层次对洛克的自然法观念进行 解读。 第一层：自然法道德法。洛克曾在他的自然法论文集的第一篇论文中， 这样论述到，上帝创造了这个世界，同时也为世界万物设立了秩序，天地万物都 要服从一定的法则。当然人也是包括在天地万物之中，人自然也应该遵守这样的 法则。所以洛克相信存在着对所有人都普遍适用的永恒法则。这种法则对于人们 来说可以通过自然理性来辨识，所以它被称为自然法；这种法则也可以为人类的 行为提供指导，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也可以将它称为道德法或者是道德规则。在洛 克看来道德法的存在可以用良心来证明，曾经做过这样的说明，有些人虽然没有 法律对他们进行约束，然而他们的良心却对他们的生活和行为做出过评价，宣告 他们有罪与否。但是良心所做的这种评价只是一种意见或判断，要使得道德法要 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法，它就必须要有约束力，“假设为人们的自由行为立了规则， 而又不附带施加善与恶以决定他们的意志，这是毫无意义的。我们只要假设了一 种法律，就必须假设那种法律附有某种赏罚。一个有智慧的存在如果没有权力以 善来奖赏对他的规则的服从、以恶来惩罚对他的规则的背离，那么，他为他人的 行为所立的规则就是毫无意义的。 而道德法的约束力又缘何而来呢? 解决这一 问题应该着重考察道德法的基础。 洛克将传统的哲人们所理解的道德法的基础分为三类：一是基督教徒的理解， 他们认为道德法的基础是上帝的命令；二是霍布斯主义的理解，在利维坦中道德 法是用刑罚来保障的；三是“古代的异教哲学家的理解，他们认为道德的基础 在于，违反道德法是“不合于人的尊严的，是与人的德行、人性的最高完善背道 而驰的 。 洛克最终接受的是基督教对道德基础的理解，他认为道德法的真正基 础“只能是上帝的意志和法律。上帝暗中注视着人，他手执赏罚之柄，拥有足够 力量来责罚最狂妄的冒犯者。 固神法是“道德正确的唯一真正基石。 固只有全能 的上帝才能通过永恒的赏罚为道德法提供稳固的基础。这样看来，在洛克的理论 中上帝的意志力和威摄力是自然法能够约束人类的道德源泉。 第二层：自然法一理性法。在西方传统的自然法传统中，理性总是和自然法 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无论是希腊化时代的斯多葛派、中世纪的托马斯阿奎那，以 及到近代以来的自然法学家，都把理性看成是自然法的精神和原则，甚至直接把 两者等同起来。他们明确的宣称：自然法即是理性的法则，是理性的命令，自然 法由理性所构成，通过理性被认识。洛克的表达是：“而理性，也就是自然法，教 洛克人类理解论，关文运译，商务印书馆1 9 8 3 年版。第2 卷，第2 6 章，第8 节 oi 司上。第l 卷，第3 章，第5 节。 。洛克人类理解论，关文运译，商务印书馆1 9 8 3 年版。第1 卷，第3 章，第6 节。 回同上，第2 卷，第2 8 章，第8 节 1 0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第一章洛克宪政思想的前提三个转变 法官来执行司法和判断臣民的权利。由于自然法自身无法解决的缺陷，才使得人 们联合成为社会，以便用整个社会得力量来保障和保护他们的权利，“如果没有关 于权利和财产的经常有效的规定来保障他们的和平和安宁，人们就不会舍弃自然 状态的自由而加入社会和甘受它的约束。所以，在洛克看来无论国家采取什么 样的形式，统治者都应该以正式公布的和被接受的法律，而不是以临时的命令和 未定的决议来进行统治。 第三，立法机关制定法律的权力不能随意转让给任何其他人，这是因为它本身 就是一种委托的权力，当然不能将这种权力让与他人。只有社会的公民才能组成 立法机关以及指定行使立法权的人选，一旦选定别人就不能主张其他的人还可以 给他们指定法律，公民们只接受他们自己选出的并授以权力来为他们制定法律的 人们所制定的法律的约束。 从上面三点的考量中我们可以得出国家立法的三个特征：一是国家立法的内容 对于生命和财产等是没有强制力的。二是国家的立法必须是长期有效的，具有稳 定性，不能朝令夕改。三是国家立法的主体应该是固定的，不能随意转委托。 以上的论述是为洛克宪政理论展开的讨论所做的一个前提性铺设，洛克在预设 “自然状态”时，其实已经包含了对“自然权利和“自然法 的讨论，笔者只 是为了论述宪政前提的需要而将他们分开来讨论，以使得在接下来讨论洛克宪政 的内容时，条理会更加的清晰。 o 洛克【英】政府论( 下篇) ，叶启芳瞿菊农译，商务印书馆1 9 9 7 年版。第8 5 页 1 3 两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二章洛克宪政思想的内容：有限政府理论 第二章洛克宪政思想的主要内容：有限政府理论 由于宪政的要义在于限制政治权力、保护个人自由和权利，而洛克的有限政府 理论恰恰契合了对这一问题的讨论，洛克设想建立有限政府的目的就是为了调和 权力和权利的关系，使公共福利得到最大化的实现。所以作者将洛克的有限政府 理论视为其宪政思想的主要内容。 一、洛克有限政府理论产生的背景 能够产生重大与深远影响的理论，总有着特殊背景地酝酿。洛克的有限政府 理论也有其产生的经济、政治、文化背景。同时也有社会动力对它进行支撑。正 如十七世纪英国思想家霍布斯说过：没有哪个人能够凭他的头脑构想未来，因为 此时未来还不存在，然而我们是从我们过去的概念中猜想未来。洛克也是在吸收 了时代精华的基础上才产生了他的有限政府理论。 ( 一) 洛克有限政府理论产生的经济背景 经过漫长的中世纪，欧洲终于迎来了黎明的曙光。商品经济逐步的恢复和发 展，以及从事商品生产和交换的市民阶层不断成长和壮大起来，工业革命和“圈 地运动”加快了这一进程。市民阶层的活动主要以城市为中心，通过契约来进行 商品的生产和交换来实现自身的利益。我们可以将市民阶层看作是代表进步的革 命力量，而由他们建立起了一种新的社会秩序，即是以市场为中心，以契约为纽 带的商品生产和商品经营。价值规律和等价交换的原则在社会中处于主导的地位， 而无处不在的契约则承担起了调整和分配社会资源的角色，但是这一点并没有为 人们所察觉。这一社会秩序的形成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他对社会的推动作用 直到洛克生活的1 7 世纪才慢慢地显露出来，成熟的经济契约为洛克有限政府思想 的形成提供了经济思维的素材。 ( 二) 洛克有限政府理论产生的政治背景 英国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