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论文）“人是文化生物”——兰德曼对哲学人类学的独特阐释.pdf

中文摘要 。 中文摘要 本文旨在从兰德曼的创造和被创造i 主观精神和客观精神相统一的人的“完 整形象出发，深入分析其“人是文化的生物 这个命题所包含的内容，即人是 文化的存在、人是社会的存在、人是历史的存在、人是传统的存在。兰德曼的文 化哲学观点是独特的，新颖的，富有启发意义的。兰德曼努力建立的人的完整形 象代表了当代西方哲学家对人的问题研究的最新成果，对于我们用马克思主义 观点建立人的完整形象，有着积极的借鉴意义。因此，探析兰德曼对文化人类学 的独特阐释对于我们进一步研究哲学人类学有着深刻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 义。本文重在探讨作为一门哲学学科的人类学，与渗透在伦理学和社会科学中 的所有人类学观点之间的联系。这也就是兰德曼文化人类学与众不同的独特 之处。 关键词：兰德曼；哲学人类学：文化人类学 坠坠塑些y i i i 1 1 i19i i 4 i i oiiiol l l 3 1 1 7 i l l鼻i i i i i i 置i i i i 宣i 宣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鼍嗣i 刁vvo ， a b s t r a c t t h i st h e s i su n d e r t a k e st oa n a l y z ea n de l a b o r a t eo no fp r o p o s i t i o no fl a n d m a n m a ni s t h ee x i s t e n c eo fc u l t u r e t h ec o m p l e t ei m a g eo ft h em a ni st oc r e a t ea n dt ob ec r e a t e d ， t h es p i r i tu n i t yo fs u b j e c t i v ea n do b j e c t i v e t h ep r o p o s i t i o nc o n t a i n e di nt h ec o n t e n t , t h a t i s ，m a ni st h ee x i s t e n c eo ft h ec u l t u r e ；m a ni st h ee x i s t e n c eo ft h es o c i e t y ；m a ni st h e e x i s t e n c eo ft h eh i s t o r y ；m a ni st h ee x i s t e n c eo ft h et r a d i t i o n l a n d m a n s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 v i e w sa r es p e c i a l , n e wa n di th a st h er e v e l a t i o n so fs i g n i f i c a n c e l a n d m a ne f f o r t st o e s t a b l i s hac o m p l e t ei m a g eo ft h ep e r s o n , h er e p r e s e n tt h ev i e w s o ft h ea d v a n c e dw e s t e r n p h i l o s o p h e r s nh a sa d v a n c e ds i g n i f i c a n c e f o r m a r x i s t s t h e r e f o r e ，t h ea n a l y s i s o f l a n d m a n st h e o r yi s p r o f o u n dt h e o r e t i c a la n dp r a c t i c a ls i g n i f i c a n c e f o ro u rf l f f t h a r e s e a r c h i n g t h ea r t i c l ef o c u s e so nt h ec o n t a c t i o no fl a n d m a n sc u l t u r a lp h i l o s o p h ya n d e t h i c sa n ds o c i a ls c i e n c e s s oi ti st h er e a s o nt h a tl a n d m a n st h e o r yi su n i q u e k e yw o r d s ：l a n d m a n ：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a n t h r o p o l o g y ：c u l t u r a la n t h r o p o l o g y 1 1 文献综述 _- eei i 文献综述 哲学人类学作为一门重要的哲学学科，它起源于以古典哲学为中心的德国， 经历了时代的变迁和发展，对于其它国家的哲学领域逐渐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哲 学人类学是以人类学知识为基础，进行其理论内容的研究，进而探讨人与动物的 区别，以及所产生的各种哲学思考和问题。本文旨在通过对哲学人类学知识的整 合，以达到对各个哲学学科的相互作用的整体把握，资源共享，协同工作，将彼 此的价值和效率发挥到最大化，这也是价值结构上的一种进步。由此，我们对哲 学人类学和文化人类学之间的关系会有更深一步的认识和了解，从而达到对哲学 人类学本质上的理解和把握。米契尔兰德曼在1 9 5 5 年出版的 ：哲学人类学 一书中对哲学人类学问题作了全面系统的分析和概述，这在国内外同类课题研究 中是处于领先的地位的，他的学术见解和研究成果是本篇论文的重要参考，本文 的撰写也是在此基础上拓展和延伸开来的。 兰德曼的哲学人类学问题，从“人是文化生物 的独特角度出发，给哲学人 类学一个新的定义，这一定义将会给哲学人类学的研究带来了新的理论视角。兰 德曼的文化人类学固然是研究人类学的一个独特视角，兰德曼的人类学也实现了 对传统西方人类学的极大超越，尽管如此，任何一个哲学体系无论从内容上和方 法上都不可避免的带有历史的局限性，因此选择一个视角对其做出反思是非常必 要的。马克思哲学包含有深刻的人类学理论和研究人类学理论的科学的方法，从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角度思考兰德曼的人类学有利于我们更深入的了解兰德曼人类 学的深刻内涵，也有利于我们对兰德曼的人类学做出科学的评价。 本文的讨论力图在广泛的哲学人类学的意义上，对兰德曼的哲学人类学 进行剖析，并对其文化人类学进行着重研究，从而寻找到哲学人类学新的理 论生长点。兰德曼对文化人类学的独特阐释重点在于寻找到了人作为一种社 会生物，人本身所具有的人性，这一特点特别对于我们进一步研究哲学人类 学有着深刻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人性发展的最终要追求的目标就是人的生 理本能、社会属性和人的理智特征的共同、全面的发展。兰德曼继承并批判了这 一观点他所提倡的批判的人性观用文化来反思人性，同时将文化的进步看作人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性不断完善的表现。在兰德曼看来，人能创造出丰富的人类文化，表现出人之为 人的优越性，文化的不断进步带动人性的不断发展和完善，因此，人性的完善就 体现在社会关系的创造性。兰德曼重视人的创造性，他认为，人不是被动的接受 世界而是主动的解释和创造世界。这与马克思人性理论的自觉性不谋而合，两者 都认为这构成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这是人性的最根本标志。但是马克思人性观 的自觉性建立在唯物主义的基础上，他认为人的自觉性是人自觉的改造自然和改 造人自身的一种活动，而自由自觉的创造自己需要的生存环境、体现在人从不是 被动的接受自然界的恩赐，生存的物质条件以及丰富多彩的精神世界。兰德曼所 著的哲学人类学是哲学人类学文本资料中最为精华的一部分，他是哲学 人类学理论的集大成者。此书于1 9 5 5 年出版，书中全面地阐述了哲学人类学 的源流、主要内容、基本原则、基本方法、基本观点及其重要的理论意义。 兰德曼的文化人类学强调，人既是文化的产物，同时，人也是文化的创 造者。文化既是人的存在的组成部分，又构成了人的生存境域。考察兰德曼的 文化人类学问题，决不仅仅是一个兰德曼有关于人类学问题的简单梳理，兰德曼 哲学人类学的生成，并非是对以往某种哲学体系的否定或传承，而是对于传统哲 学人类学的批判与扬弃。在国内有关于哲学人类学的理论探索也在积极地进行当 中，人们追求知识的脚步从未停歇。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是由黑龙江大学哲学与公 共管理学院的杨威和陈红在学术交流上发表的：舍勒的哲学人类学及其当代 启示一文，文章中指出，在舍勒的哲学视野中，人区别于其他一切存在物的内 在本质在于人具有“精神 这一特殊本质，人的生命冲动和精神本质构成人的存 在方式，舍勒是哲学人类学的创始人，在他的双重的历史意识中，人扮演着两种 不同的角色，作为未来文化的创造者，他是年轻的，作为过去文化的产生者，他 是年老的。因此，我们的生命只是在客观精神运行的轨迹中增添一些对我们有用 的新内容新知识，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生命只须实现它先在的客观精神类 型，人们总是被先在的规范所引导。可以看出，虽然每一个体在短暂的生命征途 上所能创造发明的部分都是很有限的，但这是我们能在充满着敌意的世界中存在 的唯一方式，是我们能由此出发并达到一个新阶段的起点。作为个人存在的基础 就是世代不断积累的经验和全人类创造的所有财富。我们仅仅是这些人类共同财 文献综述 m il l l i i 一- - i ii 嗣 富的受益人，并且正因为我们站在这样的基础上，我们才能如此容易地生存并如 此富有成果地创造世界。与舍勒哲学人类学、以往的生物、心理、宗教人类学相 比，兰德曼的文化人类学所达到的“完整人 的描绘是更富有内涵。他的文化人 类学把人的自由和创造性作为人存在的本体论结构，这无疑就在人类学的意义上 突出了人类主体的能动性。 总之，上述对兰德曼思想形成的理论背景的分析，我们可以了解兰德曼的人 类学思想已经远远超出了生物人类学所达到的水平，这是因为，生物人类学试图 用人的特殊的生物结构来说明人的活动、开放性和文化性，以此来寻求人的完整 性，但是，兰德曼批判地继承了这一思想，在兰德曼的哲学人类学理解中，人一 出生所获得的并不是完整生物结构，与人身相关的只是实在世界的一部分，我们 无论怎样深入地研究它，结果总是没有办法去理解完整的人。我们除了了解他生 来就有的自然品质外，还要在兰德曼客观精神中研究人存在的基础和文化条件。 换言之，我们要研究的不仅仅是人内在的、连续的、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种的遗 传，而且要研究虽然也是属于种的，但却是从人到人，从时代到时代的，在内容 上不断变化的东西。每个个体只有成为超个体的文化中介，才能使其自身成为与 广大群众相似的人。 黑龙江大学的丁立群教授所著的 实践哲学人类学论纲一书当中，试图把 马克思哲学同哲学人类学联系在一起，从而达到更深层次上对于哲学人类学的研 究和理解。陈挺在马克思类本质理论关于人的解放旨趣一种哲学人类学的 视野透视中更加直接、深刻地指出了通过哲学人类学角度对马克思哲学的理解 和思考有着更为深刻的理论意义。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已对兰德曼的哲学人类学 思路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梳理内蕴于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哲学人类学的内在逻 辑，无疑有助于我们全面把握兰德曼关于文化人类学的理论底蕴。该文章在对文 化人类学做出理论总结以后，并且重点在当代马克思主义哲学视角下，对兰德曼 的文化人类学进行客观的理解与思考。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兰德曼哲学人类学的基本倾向及其理论背景 第一节哲学在文化中的地位 一、文化的原初形态及涵义 人类文化发展的原初形态即神话与宗教。在人类发展的早期阶段一原始社会 时期开始，原始人和自然、社会以及人打交道的一般痕迹都是体现在神话和宗教 里的，在人类创造的最早的文化形式中，主要有两种最为代表即神话和宗教，它 们都代表了在人性发展过程中的最初的那种智慧和理想，是人性发展之原初形态。 作为人类认识和创造活动的成果，文化可以说是人类从自然界和从人类社会 争取自由的整体活动。科学文化需要有哲学的思想作为其核心的目标，否则便成 为没有主体的逻辑。而人文文化则需要把哲学作为它研究的基础，否则也会陷于 极端的主观性。但是它们两者在本质上应当是统一的。对此，马克思很早就作过 预言，在他的( 1 8 4 4 年经济学一哲学手稿中指出，“自然科学往后也将包括关于 人的科学，正像关于人的科学将包括自然科学一样；这将是一门科学。 当然这 种文化的统一本质上也就是对人的分裂的根本克服。从文化本体论角度解读文化 的本质，就要从文化形而上学的立场上看，文化本质上并不是单纯对自然的模拟。 文化作为一个复杂的语言符号系统，作为人与自然之间的中介，它不同于在某些 高级动物感觉里已经具有的关于外部世界的记号和信号的表征现象；后者仅仅是 物质世界的一部分，前者则不仅属于物质世界，而更属于人的意义世界。文化的 更重要部分是指与人相关的历史条件，是在一定历史条件下通过活动所产生的巨 大成果，在这种意义上的文化概念是极为广泛的，它既包括人在活动中产生的主 体经验结构，又包括国家、社会、科学等等。正如兰德曼所言：“人在其中生活的 世界，就是其文化。一o o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2 卷 蝴人民出版社，1 9 7 9 年第1 2 8 页 兰德曼哲学人类学【帕贵州人民出版社，2 0 0 6 年第1 9 1 页 第一章兰德曼哲学人类学的基本倾向及其理论背景 i i l i ii i 宣一 二、哲学与文化的内在联系 哲学的产生和存在并不是偶然的，它同任何一种文化现象一样，它的产生和 存在都有着深刻的现实根据。哲学的自在性主要指它自身存在的终极关切。具体 涵义就是哲学作为一定原因的结果来说，哲学是被决定的，非自由的，并且具有 一定的自在性。由于这种自在性的存在，各种哲学对象的确立，有关哲学的主题 及其基本问题便不可能是哲学家们任意想象的产物，而是先在给定的。不仅如此， 哲学中的主观性与客观性、思维与存在、主体和客体等众多范畴即是对现实中人 与自然的矛盾、个体与社会的矛盾，以及由此所决定的，人的精神与生命、理性 与非理性、理想与现实、类本质与个人存在等基本分裂和冲突的不同角度，不同 层次的哲学的抽象的理解。由此得出，这种在逻辑时空与历史时空中具有先在性 的现实根据，决定了哲学的产生、存在和发展。否定这种决定关系，就会把哲学 变成空中楼阁，毫无意义可言。 但是，从哲学的外延和内涵上来说， 于文化，是文化的一个子类，一个子集， 是文化之内涵的集中体现和自觉的集合， 哲学又非一般文化，在外延上，哲学小 从内涵上来讲，哲学则深于一般文化， 因此，哲学是文化精神的“硬核 。作为 这样一种特殊的文化，哲学必然集中表征着人的存在的基本分裂和冲突，表征着 人的最基本的本体论存在状态，表征着人的生活世界的基本矛盾。文化是意义的 载体，也是人的存在及其本质要求的信息载体。从这个立场和角度上来说，如果 说文化是人的存在方式，那么，哲学则体现为时代精神的精华，体现着人的本体 论意义。 哲学不仅仅是被给定的，哲学作为一种自为的精神现象，它更是一种自由的、 自觉的，一种不断超越的创造性活动，它不仅源于我们现实的生活，重要的是它 能够不断的超越现实，同现实相结合，哲学与现实构成一种否定性的联系，并以 此来促进现实的合理化。人类世界存在的最基本的矛盾冲突和分裂一向都是通过 哲学家的自由的思维和逻辑来获得的，这个成果可以说是一个可以最终解决的最 理想的设定。因此可以说哲学不仅体现着人类生活世界的存在的基本矛盾，更有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意义的是它体现着人的本体论存在的那种分裂状态，是对这种矛盾冲突和分裂的 状态的最为根本的否定。因此，哲学对最高统一原则的不懈追求就既不是如罗蒂 所主张的那样，是人类理性误入歧途，也不像康德和奥古斯特一孔德所认为的那样， 是出于单纯的认识论动机。从本质上来看，正是由于现实中的这种分裂、对立和 矛盾，人类精神对统一性的追求才被决定，这种决定的状态根源于人的本体论固 然存在的那种分裂状态和生活世界的最为基本的矛盾。这种现实和人类对统一性 的追求是密不可分的。因此可以说人类追求统一性的“情结 是否被消解主要取 决于这种现实是否被否定。因此正是这种对于最高统一原则的寻求，使哲学在其 全部文化中具有特殊的地位，它要综合、融汇各种文化冲突，文化价值、从而使 多样的文化价值成为自身元价值的有机环节。从这种意义上来说，马克思曾把人 的存在的分裂状态的克服、文化的统一、人的全面发展与人的解放看做同一个问 题。总之，在哲学领域中对统一性的各种形式的寻求体现了人类对自身存在状态 的一种终极关切。 第二节兰德曼哲学人类学的基本倾向 一、兰德曼批判生物人类学形成客观精神人学 ( 一) 兰德曼对达尔文的进化论所进行的批评和修正 达尔文在生物进化论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古猿变人的学说，基本解决了人类 起源问题。他认为达尔文正确的揭示了人起源于动物，看到人与动物之间的种系 发生关系。但是，达尔文主张在哲学的领域内进行人与动物比较的时候要抛开“种 系发生说 ，要从人与动物本质上相互区别的特征出发，这样就可以证明人是从动 物王国中走出来的，也就是说在形式上，人和动物可以有联系，但是与此同时， 从内容上来看，人和动物已是两个不同的类型，两个不同的种，由此人和动物相 类似的东西应该而且已经退居到了次要的地位。 兰德曼批判了达尔文主义者把新种看作是某种变形的旧种，将起源看作是决 定事物的本质的观点。他认为这还不能说形成了完整的人类观，完整的人类观必 第一章兰德曼哲学人类学的基本倾向及其理论背景 i i 须对人类的来龙去脉有一个全面的认识，显然，迄今为止我们还缺少对人类结局 可以堪称理论的认识。因此他强调在生物进化中新的东西已产生于其发展的过程， 从发展的结果出发，应该在已成熟的人的整体内寻找人的特征。由此，他在对生 物人类学的批判中形成其文化人类学的基本原则一客观精神的人类学。 ( = ) 兰德曼对生物人类学的批判 生物人类学试图用人的特殊的生物结构来说明人的活动性、开放性和文化性， 队此来寻求人的完整性。在这种对人的特殊生物结构的寻求中，生物人类学家格 伦找到了人的未特定化这一生物学特征。格伦认为人与动物的最根本的区别即人 的未特定化，动物的各个器官总是要适用于它所在的特定环境的生活条件和动物 的自身需要。格伦正是沿着这一思考的途径，在人的生物领域内找到了人的未特 定化、人所匮乏的本能，从而把人称之为“尚未确定的人，被剥夺的存在”。具体 说来，动物的特定化虽然规定着动物的本能，而本能却规定着动物在特定场合中 所进行的行为活动。相反，人的器官并不是趋向于某一特定状况，也是未特定化 的。由此从表面看来，人好像天生存在着本能的缺陷，它在自然界面前是易受伤 害的弱者。但在生物哲学人类学家看来，这正说明人不为环境所封闭，人不为本 能所限制，说明人必须向世界开放，必须发挥潜能，不断用文化来补偿自己。由 此，人的完整结构就在生物学领域内确立了起来。兰德曼认为格伦的这种说法也 是有一定合理性的。按照格伦的这种比较法，人们是否可以把动物也称为“被剥 夺的存在 呢? 因为，“与人相比，动物缺乏理性，因此它缺乏某种东西，然而现 在我们说人缺乏特定化，所以他也缺乏某种东西。一格伦所做的工作仅仅是把思考 的方式颠倒，在兰德曼看来，这依然有可能使人们感到动物是人的某种初级阶段。 在格伦看来，只有当人缺乏特定化时才是自然的人的本能，而使人生存的最 重要的东西却仅仅是某种补偿。人只有借助于特定的心理能力，如知觉、思维、 语言等，借助于文化才能克服人的缺陷或片面性，以达到人的完整性。兰德曼指 出，如果人的未特定化、未确定化是人全部发展的原因，那么显然我们已经假定 了人一开始就是片面的，不是完整的，人是先有肉体而后有精神和文化的。自然 应该规定人为一个整体，并且自然在一开始就应当赋予入更高的经验能力和创造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能力。”“与其首先宣称是一个被剥夺的存在，然后用它的优点去平衡它的弱点， 不如把他理解为一个特殊的、自我包含的类型，在这个类型中结构规律同时使每 一特征同等。一国由此，兰德曼认为，格伦是用“残存的因果进化论的思维方式来 论证肉体先于精神 的这个论题的。作为格伦全部发展的原因正是某种结果，是 基于人完全不同于动物的整体结构而得到的结果。实际上，我们在生物人类学中 已经看到，格伦是把人首先看作是一个整体的结构，只不过他是站在人的特殊生 物学的领域里把生命与精神、生物和文化结合起来而已。兰德曼恰恰相反，他则 试图从人的精神文化本质出发，来分析人的生命和精神的相互协调和制约性的。 兰德曼批判了以格伦为代表的生物人类学思想，进而提出了以人的创造性为 文化人类学的出发点，通过对照哲学史上曾出现的关于人的创造性的论述，进而 形成了他自己的以客观精神的人为主要特征的文化人类学。总之，兰德曼认为， 格伦的推论只是一种自然主义的推理原则。格伦在最初设置了人的缺陷，然后， 又用人的理智发展作为补偿。人不再从内部理解为原始整体，而是认为人有一个 原初消极的基础，显然因为这个消极性，才使人类的心灵发展成为第二特性。生 物哲学人类学试图把哲学同自然科学相结合，进而摆脱思辨哲学的束缚，这种尝 试是可取的；但是它却把一切还原为人的生物学的特性；认为人的文化只不过是 人的生物缺陷的一种补充，同生物的本能一样，只是一种生存手段。 ( 三) 兰德曼对波尔特曼的发挥 兰德曼引证了波尔特曼的话，“正是心灵形成了它的肉体 。人的精神能力不 再是生物性的补充，而是被精神所决定，并且人的精神能力也只有从精神的角度 才能被理解。兰德曼认为，生物学者波尔特曼在生物学领域分析人的生长节奏时， 已经把肉体与精神的相互协调看作是人的心灵的作用。人在生物学上的特殊性也 仅仅是作为精神上的物质承担者出现的，即精神的生物需要有这样一个不完备的 本能，需要个子宫外的生长期，需要人有潜在发展的可能性。兰德曼对波尔特 曼的全部发挥就在于：他认为人的全部原初的、先定性的含义是精神的生物，他 国兰德曼哲学人类学【蝴贵州人民出版社，2 0 0 6 年第1 2 5 页 第一章兰德曼哲学人类学的基本倾向及其理论背景 的全部生物结构并不是偶然产生的，也不是由动物生命长期发展的规律产生的， 而是从精神的中心来获得自身的规律。 综上所述，可以说兰德曼文化人类学的基本原则是在对达尔文学说、生物人 类学的评价和争论中形成的。他谈到，当生物人类学尝试从人的生物结构出发来 了解人时，它失去了从整体上来说明人的可能性，并且只有从人的精神文化领域 出发，把人的精神与肉体，而且把整个文化的世界都看作人的存在，才能使完整 人的形象有所建立。因此，兰德曼把自己的文化人类学又称为客观精神的人类学。 客观精神的人类学是兰德曼理论论证的逻辑结果。但作为他文化人类学的逻辑起 点却又是人的主观精神，人的主观精神是与人的生物性相互协调和平衡的。 二、兰德曼的哲学人类学和以往传统人学的区别 兰德曼试图揭示文化传统在其自身发展的过程中所具备的自身规律性，他指 出，每一种传统的转换和发展并不仅仅局限于某种有意识的企图，语言、习惯、 风俗、伦理和道德的发展并不是由某种意志来安排的，甚至与人的意志是相对立 的。作为文化传统真正的发展主体是无个性特征的集合。时期越早，人类受传统 的约束就越大。古代人认为传统是祖先的遗传，是团体的属性，他们把传统视为 神圣的东西，代代相传而得以保存。他们通过赞美另外一种神秘性来适当的改变 传统。兰德曼认为，从纯粹逻辑的观点来看，在创造物产生最少的地方，创造性 就旺盛，而创造物产生的愈是丰富，传统就愈是强大，而创造性就少。英国历史 学家汤因比曾通过世界文明史的研究，得出了与兰德曼相似的结论。他认为，原 始社会和文明社会有着本质区别，那就在于人类模仿的方向。在原始社会，绝大 多数部分人模仿的是先辈留下的习惯、风俗和传统，所以，原始社会就始终处在 停滞不前的状态，进入文明社会后，大多数人模仿的是极少数富有创造性的人， 所以以往的传统的堡垒被破开了，于是社会沿着生长和进化的道路不断前进。于 是，从古希腊开始，人类进入文明社会以后，传统逐渐失去了它自身的僵硬性， 传统对个体的制约也日益减退。这时人们才能藐视传统并发展自身的创造力，从 而开辟人类社会文化发展的新方向。兰德曼也指出：“在两个社会过渡的激变状态，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两种文化的交替时期，历史转折的关键时刻，旧的传统已动摇，新的传统尚未形 成，这时人的创造能力才能开出美丽的鲜花。一回 与舍勒哲学人类学、以往的生物、心理、宗教人类学相比，兰德曼的文化人类 学所达到的“完整人 的描绘是更富有内涵。他的文化人类学把人的自由和创造 性作为人存在的本体论结构，这无疑就在人类学的意义上突出了人类主体的能动 性。这些思想与存在主义从反省意识出发所构造的虚假的自由有着极大的区别， 文化人类学是把人的创造性建立在生物人类学已达到的水平上，在人的特殊生物 领域里，通过与动物进行比较，通过对人生理构造的基础了解，通过对人的感知 器官的认识水平上得到的。与其不同的是，文化人类学没有赋予人的创造性无穷 的力量，创造性即人的能动性是在客观精神的文化世界中形成的，它也会受一定 文化的限制。 兰德曼从文化人类学的独特视角出发，通过对人的创造性的分析，得出了与 马克思相似的观点，即人的创造性、能动性只是自然赋予人的潜能素质，只是人 自身的自然中。“沉睡着的 力量。然而兰德曼的文化人类学本身就存在着一个重 大缺陷，这一缺陷导致了它所描绘的完整人仍旧是一种抽象的人。兰德曼曾经谈 到，由于马克思巴黎手稿的重新发现，可以断定马克思关于人的思想，远比 人们认为的“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这旬格言要丰富得 多。如上所述，兰德曼认为“人是现实社会关系的总和弦，不仅是文化人类学应抛 弃的，而且也不是马克思的代表思想。恰恰是由于这一误解，或者说有意背离历 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使文化人类学陷入新的理论误区。 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人的社会关系的全面发展首先要实现人在社会的各个 领域，尤其是人的自由个性的全面发展。创造性既是个性的最高表现，又是最活 跃的因素。创造性的实质是主体对现实的一种超越。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就是人性 发展最终要追求的目标，劳动、社会关系和人的自由个性体现人的生理本能、社 会属性和人的理智特征，由此得出，人性发展最终要追求的目标也是人的生理本 。兰德曼哲学人类学 m 贵州人民出版社，2 0 0 6 年第1 7 9 页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 3 卷【i 人民出版社，1 9 7 9 午第2 0 2 页 第一章兰德曼哲学人类学的基本倾向及其理论背景 能、社会属性和人的理智特征的共同、全面的发展。兰德曼继承并批判了这一观 点。他所提倡的批判的人性观用文化来反思人性，同时将文化的进步看作人性不 断完善的表现。在兰德曼看来，人能创造出丰富的人类文化，表现出人之为人的 优越性，文化的不断进步带动人性的不断发展和完善，因此，人性的完善就体现 在社会关系的创造性。兰德曼重视人的创造性，他认为，人不是被动的接受世界 而是主动的解释和创造世界。这与马克思人性理论的自觉性不谋而合，两者都认 为这构成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这是人性的最根本标志。但是马克思人性观的自 觉性建立在唯物主义的基础上，他认为人的自觉性是人自觉的改造自然和改造人 自身的一种活动，而自由自觉的创造自己需要的生存环境、体现在入从不是被动 的接受自然界的恩赐，生存的物质条件以及丰富多彩的精神世界。由此看来，人 类自觉活动的结果创造的不仅是意识形态的精神成果，还有人类生存必须的物质 成果。而在哲学人类学看来，人性是应该一个圆周，神话、宗教、语言、艺术、 历史、科学是人性的不同扇面，它们一起才能组合成完整的人性。人性完全是由 人类精神世界的产品所组成的，这样的一种人性观完全局限在人类的精神世界的 抽象符号中。尽管人也具有创造性，但是只是创造了越来越多的抽象的符号，所 以，从本质上来讲，兰德曼的哲学人类学更加倾向于“文化哲学的批判唯心论。 哲学人类学者也谈到社会、文化、历史、传统等等，尽管如此，他们的社会 概念与马克思所指的含义也是不同的。在马克思的哲学视野中，历史是文化交替 的过程，传统是文化保存和发扬的形式，而人是一切文化关系的总和。然而，人 们在一定的时期创造何种文化，保存何种文化，归根结底是由社会存在所决定的。 文化人类学恰恰颠倒了这两者的关系，结果只能得到自片面的和非现实的人。 第三节西方哲学家对于人的问题的理解 一、马克思关于人的哲学解读 马克思早在( 1 8 4 4 年经济学一哲学手稿中，就广泛而又深入地探讨了人类 的类特征、类本性、类活动等等有关人类总体的若干问题，而这些都属于哲学人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类学性质的研究工作。马克思的晚年也是非常重视人类学，围绕文明的起源、原 始社会的组成、私有制的产生、国家的形成等问题做了大量而深刻的探索。可以 说如果离开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唯物论和辩证法也就无以形成具体化了的物质形 态进化理论，从而也难以形成哲学人类学的总体人类理念。 马克思关于人的学说是渗透在他的全部理论之中的。马克思在哲学、经济学、历 史学、教育学、美学、科学共产主义等各个领域中都涉及到人的学说。人与自然、 人与社会由原始的统一到分裂又到新的统一，这其实是一个否定之否定的历史辩 证法过程；这是人类以实践为基础不断克服其本体论的分裂最终走向完整人所必 须经历的过程。因此我们可以说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一种实践哲学，它是以实践为 出发点来阐述完整人的学说。马克思指出：“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一一作为一个 完整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人同世界的任何一种人的关系1 一视觉、听 觉、嗅觉、味觉、触觉、思维、直观、感觉、愿望、活动、爱，一一总之，他的 个体的一切器官，正象在形式上直接是社会的器官的那些器官一样，通过自己的 对象性关系一一而占有对象。”回 深入解读马克思对完整的人的界说，可以得出关于完整人的三个基本规定。 首先，完整的人是指个人具备“人一这个类所有的一切本质力量和特征，是指人 的各种肉体、精神力量、潜在素质的最大限度的发展。其次，完整的人是对象性 的存在物，人通过与世界的多种多样的关系，以人的实践活动为基础，全面体现 了主体的能动的创造性，体现了自己的本质的完满性。最后，人的器官也是社会 地形成的，人的每一本质都来源于社会生活，人是社会的存在物。正如马克思所 说：“五官同感觉的形成是以往全部世界历史的产物 。在马克思的哲学视野中， 完整人的描述不应该仅仅是静态的、抽象的，而应该是在人类历史的发展中来观 察的，这样才趋向完整人，或者说以实践活动为特征的人的全面生成的过程。由 此看来，马克思关于完整人的最根本的特征或基础，是实践活动的全面性、开放 性、社会性和历史性。 在马克思看来，全部人类史应该划分为三大社会形态：资本主义以前属于“最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2 卷 町人民出版社。1 9 7 9 年第1 2 5 页 1 2 - 第一章兰德曼哲学人类学的基本倾向及其理论背景 初的社会形态 ，资本主义为代表的商品经济形态是“第二大社会形态 ，共产主 义社会属“第三大社会形态 。人的完整性只能通过人在每一社会形态中的实践 活动才可能实现人的本质的全面发展。首先，在“最初的社会形态 里，人的实 践活动的主客体划分、界定不是十分明显，表现为人与自然对象性关系的狭隘性 和个人社会关系的贫乏性。这种人类实践活动的中所存在的狭隘性使人在其内在 本质上拥有一定的局限性。其次，在“第二大社会形态 中，商品生产是一大契 机，商品生产虽然造成了个人实践活动的片面化，个体对象性关系的贫乏化以及 个人社会关系的异化，然而商品生产却同时促进了人类整体实践活动的丰富化、 普遍化和全面化，从而为人的个体最终趋向完整化奠定了基础。最后，在“第三 大社会形态一中，科学技术的进步极大地提高了社会劳动效率，从而使人能够自 由支配的时间增长，劳动不再是谋生的手段而成为人自由的创造活动的需要，从 而使人的实践活动表现出完整性，从而实现了“完整人 的理想人格。 二、马克斯一一舍勒对哲学人类学的初步解读 ( 一) 以“生命冲动一和“精神本质一为支点的哲学人类学 马克思一一舍勒在他的论文 论人的观念里论证了哲学和人类学的等同。 对于舍勒哲学思想的历史巡视让我们发现，他所建立的以生命冲动和精神本质为 基础的哲学人类学，事实上，就是以生命冲动和精神本质为基础的二元论哲学。 在这其中，生命冲动是一种自在和自为的存在，具体表现为四个层次：“感性冲动、 本能、习惯和实践理智。感性冲动是生命最基本的表现，它指主体自身内在的向 外趋向性，无意识的需求，无规定的运动；本能是生物体的某种适应自然需求的 合目的的有效行为，具有专一性和定向性；习惯是生物体具有联想记忆的能力， 它通过条件反射形成新的心理定型；实践理智是生命冲动表现的最高形式，它包 括生物的选择能力以及在选择基础上所进行的活动。糟舍勒认为生命冲动的四个层 次普遍存在于从动物到人的整个进化之中，所以它不能把人真正提升为人，不能 表现人的本质。人的本质只能到生命之外去寻找，这就是精神。 舍勒认为精神本质包括人的内在的和外在的知觉能力，人的情感意志活动和 黑龙江大掌硕士学位论文 体验，也包括人对直观绝对本质的领悟、人的自由和选择能力等。舍勒强调精神 的个体特殊性，每个人的精神是唯一的，人的精神本质中所强调的精神只存在于 个人之中，是个人本质上不同的、活动的、具体的统一。然而，精神又是多元化 的存在，以及由于摆脱了生命欲望和冲动的压力而具有的对一切事物的开放态度， 但他同时又强调虽然精神有自身的特征和规则。精神是以纯粹形式的方式存在的， 它没有自身的原始动能，缺乏自身的原始动力和生命具有的实在力量，它仅仅是 一种动态的倾向性。精神不是作为实在领域的事物而存在的，精神的意向性活动 ： 一 使个人能超越自在世界达到自为世界，超越自己的生命领域以及心理的存在达到 个人的精神存在。 综上所述，生命冲动和精神本质互相补充，二者是人的不可分离的两个方面。 一方面，生命冲动虽然强大富有活力，但却无法摆脱盲目性和自身的有限性；需 要精神本质的限制和引导，协调人的各种欲望和需要，引导生命冲动实现精神和 价值的目标。另一方面，精神本质作为一种动态的趋向性，虽然丰富而绚丽多彩， 但却只是一种动态的趋向性，缺乏实在的动力和内容，需要从生命冲动的过程中 收集最原始的激情、力量和欲望来不断的使自身强大，只有在生命的冲动下，其 自身无限丰富的样式才能够体现。由此看来，正是在生命和精神的互相依赖中， 两者互相转化，形成完整的统一，这就是舍勒的完整人的形象。精神本质和生命 冲动碰撞时，必然会产生一种紧张的状态和本能的冲突而体现在人身上的不断克 服紧张、冲突的过程也就是生命和精神互相补偿的过程。这一过程就是“生命精 神化 或“精神生命化。力 ( 二) 舍勒哲学人类学的最基本的主题即人及其在宇宙中的地位 舍勒认为哲学人类学就是把人作为研究的中心，从人的各个方面和各个层次 进行多角度的研究，以达到对完整的人所进行的研究。它探讨的上述问题是最终 的哲学课题，它所完成的是哲学所需要完成的最终任务，它所建立的是全部哲学 的基础。从理论形态上看，哲学人类学不是一般的哲学而是元哲学，它不仅是元 哲学，而且也是元科学，一种关于人的基础科学。舍勒试图从完整的人出发，考 察人与世界、历史、上帝的关系，借助这三个主题来确定人在宇宙中的特殊地位。 第一罩兰德曼哲学人类学的基本倾向及其理论背景 首先，在人同历史的关系上，舍勒认为历史是生命冲动和精神共同构成的历 史，历史既是生命冲动的历史，又是精神发展的历史。生命冲动是历史发展的动 力，而精神则为历史的发展提供了一个可能，这种可能是无限开放的；精神的多 元性决定了历史发展的多元化，生命冲动在历史发展中起动力作用。因此，历史 的结构就是精神的结构。历史发展的结构本质上是精神的结构。其次，舍勒比较 了人与动物的区别，并以此来说明人和世界的密切关系。人是以精神为本质，以 生命为前提与环境世界形成一定的联系，与此同时他这就打破了动物与自然的封 闭性关系，从而形成人对世界的开放性。最后，完整的人和上帝有着紧密的关系。 上帝是被视为生命与精神的统一体，人和上帝的关系是互相独立的，但也是互相 包含的。由于人的生命精神化和精神生命化，上帝才是不断趋向自身的完美，也 是由于这样，历史所能完成的只是两者暂时的统一，只有在上帝的层次，两者才 能完成真正的统一，也就是形成完整的人。人是通过上帝看到自身的完整性所在。 如上所述，人是既有生命的结构也有精神本质的结构，人能够在宇宙中拥有 重要的地位，他对世界开放，影响和推动历史的前进有着巨大的作用，和上帝同 时存在。这就是舍勒所描绘的完整的人的形象和规划的哲学人类学的前景。舍勒 对精神和生命的统一，局限与理论的推导，没有找到统一的现实基础，因而他仍 然像笛卡尔一样，把精神和生命的统一归于神秘，从而也就未能真正完成这种统 三、卡西尔一一符号人类学 ( 一) 从人、符号与文化三重角度概括人的本质 正如卡西尔所说，“认识自我乃是哲学探究的最高目标这看来是众所公认 的。在各种不同哲学流派之间的一切争论中，这个目标始终未被改变和动摇过； 它被证明是阿基米德点，是一切思潮的牢固而不可动摇的中心。 以往的哲学家 把人看作是政治动物、理性动物、制作工具的动物，等等，而卡西尔则承认并进 一步发展了关于人的一个新定义：“所有这些文化形式都是符号的形式。因此，把 。恩斯特卡西尔人论 m 西苑出版社，2 0 0 4 年第3 页 1 5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人定义为理性的动物被把人定义为符号的动物所取代。 卡西尔所建立的符号人 类学体系把人作为哲学研究的核心，强调人的生活和实践在哲学中的决定意义， “符号 概念是卡西尔符号哲学体系的核心概念。符号在其本质上是指人们共同 形成的用来指代一定对象的标志物的一种约定，它包括以各种形式通过感觉来显 示意义的全部现象。在这些现象中存在的某种可以感觉的东西就是对象和它自身 包含意义的体现。一方面它是外化的精神的体现，意义的载体；另一方面它具有一 定的客观形式，这种客观形式是能被人类所感知的。在符号的世晁中，一定的感觉 二 ： 材料，也有一定的精神意义，二者密不可分的统一在一起。卡西尔指出，人虽然是文 化的人，而符号是构成文化最基本的要素，文化于是就成了人的符号活动的成果， 因此，人便成了符号的人。他提出了自己关于人的理论：“我们应当把人定义为 符号的动物来取代把人定义为理性的动物，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指明人的独特之 处，也才能理解对人开放的新路一通向文化之路。 他的这种理论主要表现在： 人不仅是符号的动物，更是运用符号化活动创造文化的动物，人的本性不在于人 的物理存在，而在于人的“劳作 ，这里的“劳作”就是指人利用符号化活动创造 各种各样文化的过程，所以卡西尔人性观就包括了符号的人性、文化的人性和创 造的人性三方面的内涵。卡西尔把人定义为“符号的动物刀，实质上就是把人定义 为文化的动物。因此，卡西尔的符号人类学是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来解答人的问题。 在卡西尔那里，作为对象的观念性存在的符号，具有一定的理性功能，主要体 现在形成和塑造人类文化的方面。符号有这种作用的原因主要在于它的三个基本 特征。首先，符号具有特殊的抽象性。在卡西尔看来，符号是由特殊抽象到普遍 的一种形式。“在人那里已经发展起一种分离各种关系的能力即在其抽象意 义上考虑那些关系的能力。力固人能够从感性世界中抽取出某些固定的成分，让它 脱离感性而上升为理性，从而达到把它们分离出来进行研究的目的。这种抽象的 能力进一步表明关系的思想离不开符号的思想，如果符号系统不存在，人的生活 。恩斯特卡西尔人论 町西苑出版社，2 0 0 4 年第3 4 页 白恩斯特卡西尔人论 蛔西苑出版社，2 0 0 4 年第4 2 页 恩斯特卡西尔人论d 叮西苑出版社，2 0 0 4 年第4 9 页 第一章兰德曼哲学人类学的基本倾向及其理论背景 就不存在通向理想世界的道路。由此看来，这就说明关系的思想是与符号的思想 紧密相关的。人们的思想交流和沟通依赖于一套相当复杂的符号系统。所以“如 果没有符号系统，人的生活就被限定在他的生物需要和实际利益的范围内，就会找 不到通向理想世界的道路。 回 其次，符号具有普遍的适用性。所谓普遍性是指符号的功能是一个普遍适用 的原理，它并不仅仅受限于特殊的状况，人类思想的全部领域都包含在其中。从使 用意义上来说，符号是人类为达到目的而创造出来的具有象征意义的系统，这种 意义并不是私人的，而是普遍的、社会的，能够为他人所理解，并可以进行交流 的。“由于每物都有一个名称，普遍适用性就是人类符号系统的最大特点。 o 从此 得到，符号的这一特性说明人所具有的符号功能是不被任何感性材料的所限制的。 符号跨越了从主观到客观语言，从情感语言到命题语言的分界，并由此具有指称 性，这也说明了人所形成的符号是不被任何材料所限制的。 最后，符号具有无限的可变性。符号不仅是普遍的，而且是极其多变的。人类 可以用同样的语言不同的词来表达一定的思想观念和意识，符号可以建起一个很 有意义世界。主要是指“人们可以用不同的语言表达同样的意思，甚至在一门语 言的范围内，某种思想或观念也可以用完全不同的词来表达糟。o “真正的人类符 号并不体现在它的一律性上，而是体现在它的多面性上，它不是僵硬呆板的，而是 灵活多变的。一国因此，人类由于这个特殊的功能，不但是被动地接受世界所提供 的影响作出一定现实上的反应，与此同时，人类在对外部世界不断的作出积极的 创造与解释。 在卡西尔看来，正是由于这三大特性使符号进步于信号。“信号一是一个物理 存在，是物理世界的一个个体。由于这个符号功能，才使人从动物的纯粹的自然世 界上升到人的文化世界。信号是“操作者糟，而符号是“指称者一，符号是观念性 。恩斯特卡西尔人论 m 西苑出版社，2 0 0 4 年第5 5 5 6 页 o 思斯特卡西尔人论呻 西苑出版社，2 0 0 4 年第5 6 页 o 思斯特卡西尔人论 m 西苑出版社，2 0 0 4 年第5 6 页 o 恩斯特卡西尔人论 m 西苑出版社2 0 0 4 年第5 6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的，信号却是某种物理或实体性的存在。人类正因为自身拥有的符号的特殊功能， 因此可以看作是在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过程中对世界所作出主动的创造与解 释。卡西尔认为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