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商法学专业论文）破产法利益平衡基础上的债权人利益保护.pdf

一 i j 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提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 工作所取得的成果。据我所知，除了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 中不包含其他入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对本人的研究做出重要贡 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 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2 主孟压 日期： 兰! 竺：型。艺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东北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 定，即：东北师范大学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学位论文的 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东北师范大学可以将 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 印或其它复制手段保存、汇编本学位论文。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i 。k |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开避指导教师签名：垂型苎牢 日 期：望里兰。，了 日期： 丝z 芝：竺! g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后去向： 工作单位： 通讯地址： 电话： 邮编： 一 一+ j ， 弘 ，l -“j 摘要 破产制度产生之初是以债权人利益的实现为目的的。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破产制度的 日渐完善，破产法逐渐形成了对债权人、债务人和其他相关利益主体多元保护的立法理 念，以寻求对各方利益的平衡保护。但我国破产法的规定中存在着一些对债权人的利益 保护不足的状况，比如在破产的原因和条件上，在破产管理人的选任上，以及劳动债权 与担保债权的清偿顺序等诸多方面都存在对债权人保护的缺失。本文力图对我国现行破 产法律中债权人保护的相关制度进行梳理，找到不足之处并提出建议，使债权人的利益 得到充分保障。 关键词：破产；债权人；利益平衡；利益保护 a b s t r a c t t h eb e g i n n i n go ft h ei n s o l v e n c yr e g i m ei st oc r e a t et h er e a l i z a t i o no ft h ei n t e r e s t so f c r e d i t o r sf o r t h ep u r p o s e w i t ht h es o c i a l d e v e l o p m e n ta n di n s o l v e n c yr e g i m e s a r e i n c r e a s i n g l yi m p r o v e da n dg r a d u a l l yf o r m e dab a n k r u p t c yl a wf o rc r e d i t o r s ，d e b t o r sa n do t h e r r e l e v a n ts t a k e h o l d e rc o n c e p to fm u l t i - p r o t e c t i o nl e g i s l a t i o ni no r d e rt os e e kt h eb a l a n c eo f i n t e r e s t so fa l lp a r t i e st op r o t e c t h o w e v e r ，t h ep r o v i s i o n so ft h eb a n k r u p t c yl a wt h a tt h e r e a r ean u m b e ro fi n a d e q u a t ep r o t e c t i o no ft h ei n t e r e s t so ft h ec r e d i t o r so ft h es i t u a t i o n ，s u c ha s t h ec a u s e sa n dc o n d i t i o n so fb a n k r u p t c y ，i nt h es e l e c t i o no ft h ei n s o l v e n c ya d m i n i s t r a t o r ，a s w e l la sl a b o rc l a i m sa n ds e c u r e dc l a i m s ，a n dm a n yo t h e ra s p e c t so ft h el i q u i d a t i o no r d e ri n t h e r et h el a c ko fp r o t e c t i o no fc r e d i t o r s t h i sp a p e rs e e k st oc h i n a se x i s t i n gb a n k r u p t c yl a w ， c r e d i t o rp r o t e c t i o n ，r e l a t e ds y s t e m ss h o u l db es t r a i g h t e n e do u t ，t oi d e n t i f ys h o r t c o m i n g sa n d m a k er e c o m m e n d a t i o n ss ot h a tt h ei n t e r e s t so fc r e d i t o r sa r ef u l l yp r o t e c t e d k e yw o r d s ：b a n k r u p t c y ；c r e d i t o r s ；t h ei n t e r e s t so fb a l a n c e ；t h ei n t e r e s t so ft h e p r o t e c t i o n h ， 一 - n j 目录 摘要i 英文摘要 目录 弓i言l 一、破产法上的利益冲突与平衡2 ( 一) 破产法上的利益主体2 ( 二) 破产法上的利益冲突3 二、利益平衡基础上加强债权人利益保护的理论依据7 ( 一) 破产法的本质属性”7 ( 二) 债权人在破产程序中的重要地位7 ( 三) 保障交易安全的需要8 ( 四) 外部人优先保护”8 三、我国破产法对债权人利益保护不足的原因9 ( 一) 立法宗旨定位不准确9 ( 二) 制度建设存在诸多漏洞9 ( 三) 破产责任追究制度不完备l3 四、利益平衡基础上债权人利益保护的完善建议1 1 ( 一) 破产程序启动中对债权人的保护一1 1 ( 二) 破产法上的组织机构对债权人的保护1 3 ( 三) 破产重整制度对债权人的保护”1 6 ( 四) 破产程序中债权人享有的权利一1 8 结论2 1 参考文献2 2 后记2 3 i l l ， 一 一 i j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引言 法律的主要作用之一就是调和各种相互冲突的利益。破产程序充满了各种利益冲 突。所有与破产有关的利益主体，都将在破产过程中提出各自的利益诉求，这种利益主 体的冲突是客观存在的，破产法的起草者必须正视这种利益冲突，并围绕着冲突的解决 和利益的平衡进行理性的制度设计，使企业破产法不只是单一的破产清算法，同时也是 一部预防破产、拯救困境企业的企业再生法。因此，破产法应当以协调债权人与破产程 序上其他主体利益冲突为原则，只有在公平合理地解决各种利益冲突，实现各方利益的 平衡的基础上，才能切实解决破产法上债权人利益的保护问题。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一、破产法上的利益冲突与平衡 ( 一) 破产法上的利益主体 1 债权人 ( 1 ) 担保债权人。担保债权人指对破产企业财产享有担保权利的债权人，包括抵 押权人、质押权人、留置权人等等。当企业经营状况良好时，债权人( 包括担保债权人 和无担保债权人) 都可能不需要执行担保物来获取清偿，但是在企业经营状况恶化面临 破产时，企业可以用来清偿债务的财产非常有限，担保物成为担保债权人和无担保债权 人共同依赖的责任财产，担保债权人的债权在担保物所担保的债权范围内可以优先清 偿，所以在担保物拍卖价值尚能支付担保债权的情况下，担保债权人一般倾向于执行担 保以兑现债权，而不关心担保物由于拍卖导致的价值减损会损害其他普通债权人的利 益。因此，在企业破产时，担保债权人与无担保债权入之间往往存在权利冲突。 ( 2 ) 无担保债权人。这类债权人包括与破产企业因合同关系产生的对企业财产无 担保权利的债权和与破产企业非因合同关系产生的无担保权利的债权两种。前者在企业 破产程序中的利益诉求要视具体的合同权利内容而定，例如，有的要求继续履行或者替 代履行，有的主张损失赔偿，有的主张违约金赔偿，有的则要求解除合同。这类债权人 与其他债权人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利益冲突，但是这类债权人与破产企业之间存在的不仅 是冲突关系，还可能是一种互利关系，比如，有些合同能够继续履行对破产企业和债权 人来说都是有利的，此时破产企业和该合同债权人之间就存在着互利合作的关系。而后 者是指不当得利债权、侵权损害赔偿债权、无因管理债权和其他非基于合同关系而产生 的债权。这类债权人希望最大限度地满足其提出的返还不当得利、赔偿侵权损失、给付 无因管理报酬等请求，在破产程序中这种请求权通常体现为金钱分配请求。 2 债务人 在破产程序中的债务人通常指的是破产企业，而破产企业是由投资人和经营管理人 来管理的，破产企业所表达的意志通常也就是企业的投资者或经营管理人的意志。所以 在企业破产中，债务人的利益诉求其实也就是企业投资者和经营管理者的利益诉求。 ( 1 ) 股东。股东作为企业的投资人，其愿望必然是企业能长久地稳定的经营存续 下去，不希望看到企业破产解散，股东在企业破产清算时不会获得财产分配，因此股东 与其他利益主体在清偿问题上并不存在冲突，但是股东希望维持企业存续的诉求却会与 其他利益主体发生冲突。此外还存在一种情况就是某些企业的股东同时还对企业持有债 权，这样的股东已不是单纯的股东，而同时兼有股东和债权人的双重身份，必然与其他 债权人之间存在分配上的冲突。 ( 2 ) 经营管理者。企业的经营管理者也同样不希望企业破产解散，因为企业一旦 2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破产解散，不仅导致经营管理者失业，同时也会丧失其作为经营管理者时所拥有的潜在 的非经济利益，比如经营管理的权力与社会资源等等，另外，企业的破产解散也会影响 到经营管理者的声誉，降低他们在经理市场的价值，影响其今后的职业发展。所以经营 管理者这个主体与破产中的其他主体之间存在着企业是否应该破产解散的矛盾，同时还 存在很大的利益分配冲突。此外，由于经营管理层直接参与企业的经营管理，对企业的 经营较为熟悉，所以在企业制定重整方案时便于为自身牟取较大的利益，这样就会严重 影响到其他利益主体的利益。 3 雇员 作为破产企业的员工，企业的破产将导致普通雇员面临失业的困境，基本的生活得 不到保障，雇员的利益受到极大的损害，因此雇员一般不希望企业破产解散，以维持其 就业。除此之外，和一般债权人不同的是，企业的雇员只是受雇于企业为企业工作领取 报酬的员工，他们不能参与企业的经营决策，对企业是否破产解散与否只能被动地接受 而没有任何的影响力，也无法在企业破产前采取有力的自我保护措施，所以他们的愿望 通常是在企业破产清算时能够尽量得到照顾，多获得一些利益分配，以维持其基本的生 活需要。 4 其他利益相关人 这类利益主体一般与企业没有债权债务等法律关系，但是企业的破产会对该主体的 利益造成损害。比如与破产企业有业务联系的上下游厂商，如果企业破产解散，这些上 下游厂商将失去稳定的供应者或客户，需要耗费成本重新建立稳定的供应或销售关系， 由此造成其利益受到严重的损害。还有的企业提供的产品或服务是与消费者日常生活必 须的水、电、交通等基本生活产品或服务，企业的破产势必影响到消费者的日常生活需 求。类似还存在许多相关人的利益，都会或多或少地受到企业破产的影响。 ( 二) 破产法上的利益冲突 1 - 利益冲突的类型 ( 1 ) 公、私利益的冲突。公共利益与私有利益的冲突主要包括：公益之间的冲突、 私益之间的冲突以及公益与私益之间的冲突三种类型。“典型的公益之间的冲突是税收 债权之间的冲突，税收债权与其他公法债权之间的冲突，还有其他公法债权之间的冲突； 典型的私益之间的冲突是各种私法债权之间的冲突、财产所有权与私法债权之间的冲 突，其他还有股东、投资人、经营层的利益与各种私法债权之间的冲突等；典型的私益 与公益之间的冲突包括各种私法债权与税收债权之间的冲突，与其他公法债权之间的冲 突。 1 1 ( 2 ) 清偿性利益、非清偿性利益的冲突。“清偿性利益实际就是破产程序中财产 分配的冲突问题，冲突的焦点在于如何有秩序地并相对公正的分配财产；非清偿性利益 3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的共同立场是主张企业维持而不是企业解散，但非清偿性利益之间也存在冲突，冲突的 焦点在于在破产和解、破产重整程序中如何争取自己的最大利益；清偿性利益与非清偿 性利益冲突的焦点是是否进行破产清算，在破产清算与破产和解、破产重整之间形成何 种决策。 2 3 2 利益冲突的特征 ( 1 ) 破产程序中利益冲突的社会性特征 首先，由企业破产而产生的各种利益冲突会具有很强的传导性，这些利益冲突会经 由市场、社会等传导出去，甚至超出地域的界限而波及到整个社会、整个国家。例如， 一个大型企业的破产势必造成大量的债权无法清偿，另外，如果社会上同时出现很多的 企业破产，也会导致大量债权难以清偿，这种债务风险通过市场的金融机制传导出去， 将使更多的企业财务困难，造成金融机构收贷困难，甚至导致金融危机。比如，如果是 在整个产业链中占据重要位置的企业破产，债务风险将通过产业链条的传导机制传导至 整个产业，甚至传导到各个产业，最终对整体经济产生负面影响。 其次，企业破产的利益冲突具有系统效应。正如前面所列举的，当一个企业破产时， 会产生许多利益诉求，这些利益诉求涉及了社会经济政治的各个方面，比如：债务是否 得到有序的清理和债权是否得到有效保护，会涉及到市场资金链条和市场金融秩序是否 遭到破坏，从而涉及到整个宏观经济的运行状况；雇员的利益是否得到合理的保护，这 关系到大量雇员及其家庭的生存问题，这直接影响着社会是否稳定；公法债权是否得到 保护，涉及到行政秩序是否得到有效的维护；股东或投资人的投资利益是否得到保护， 关涉到市场的投资激励机制是否受到影响，经济发展的投资动力是否由此减弱；其他利 益相关者的利益是否得到合理保护，又可能涉及到公众生活、公共安全、居民福利等许 多社会经济和政治问题。这些利益诉求涉及范围非常广泛，几乎遍布了社会经济政治生 活的各个方面，并且这些利益诉求彼此之间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形成了利益冲突的系 统性效应。 企业的破产是可以影响其他领域的，甚至可以影响到整个社会经济政治生活的各个 领域，因此破产程序中的利益冲突很容易引发社会问题，并且不同的利益冲突会引发不 同的社会问题，因此我们应该对这些冲突加以区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运用不同的政 策进行协调。 ( 2 ) 破产程序中利益冲突的公、私益混合特征 在划分公共利益和私人利益时，我们通常所采用的区别标准是看利益主体的利益诉 求是个别的还是集体的，如果这种利益诉求是个别的，我们就将其称为私人利益( 在这 个意义上私人利益也可以说是个别利益) ；反之，如果利益诉求是集体的，就称其为公 共利益，而事实上，在公益和私益之间还存在着许多非公非私、亦公亦私的利益，这是 因为在进入现代社会后，政府管理公共事务的效率低下等弊病日益凸显，出现了许多以 私法来解决公共事务的情况，形成了私益与公益混合的现象，并逐渐形成了依靠私法来 完成公共任务的潮流，这种趋势导致私人利益与公共利益混合的情况进一步增多，程度 4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也随之加深。由于公益与私益的混同，形成了破产程序与其他司法程序完全不同的特征， 破产程序要解决的利益冲突既不是单纯的公共性问题，也不是单纯的私人性问题，而是 属于公益与私益的混合性问题。因此破产程序要顾全各方的利益，在各种利益诉求之间 加以权衡，以实现对各个利益主体的平衡保护。 3 破产法的发展与平衡保护 前文对破产程序中的利益主体和利益冲突进行了概括和研究，那么对于各种利益主 体以及纷繁复杂的利益冲突应该如何保护，则是本文重点要探讨的问题。 首先，在破产制度创立之初，只是单纯地以债权人为保护的主体。“破产制度起源 于罗马法上的财产委付制度。依据财产委付制度，当债务人无力清偿债务时，经两个以 上有执行名义的债权人申请，或者经债务人本人作出委付全部财产供债权人分配的意思 表示，裁判官则谕令扣押债务人的全部财产，交由财产管理人悉数变卖，以价金公平分 配给债权人。这为以后破产制度的出现打下了基础。”口1 这个时期的破产制度对破产程 序中的主体的保护主要表现为：“( 1 ) 有罪破产性的惩罚主义，将破产行为视为犯罪行 为。比如苏格兰早期破产法规定可以把破产债务人投进监狱。( 2 ) 对人执行制度，虽然 不能杀死和出卖债务人，但仍可以判决之诉扣禁债务人( 3 ) 不免责主义，即债务人破 产之后仍对未清偿之债务继续清偿。直到1 8 0 0 年美国颁布的破产法，它基本上仍是一 种债权人的救济措施，当事人触犯了破产行为时，如隐匿财产、欺诈处理财产，债权人 可申请破产，并只有在债权人同意下才有限地承认债务人免责”h 1 可见，这个时期的破产制度是以保护债权人利益为中心的，并且实行严格的破产有 罪的原则。破产法本属于民商法体系的一部分，民商法与刑法的调整手段是截然不同的， 实行破产有罪则是把民商法与刑法相混淆了，同时对债权人的绝对保护会导致债权人和 债务人二者地位极大的不平等，在这种体制下债务人一旦破产就等于跌入了一个万丈深 渊，很难重新振作，这与民商法强调的公平理念和保护私有权利的原则是相背离的。 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特别是欧洲资本主义的胜利，促使许多有关破产的立法出现， 对破产利益主体的保护也从单纯地对债权人的保护向债权人、债务人利益双重保护转 变。发生这种改变的原因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点：“第一，在债权人利益单面保护体制下， 因为其无视债务人的利益及其再生，破产过程仅能就债务人现有的财产有限受偿，全体 债权人的利益最终还是受损。债权人参与破产程序的真正愿望是使自己的债权得到最大 程度的满足，所以债权人开始设计一种新的制度试图让债务人在一定程度上有再生机 会，通过债务人的再生，提高其偿债能力，以满足债权人的利益。第二，随着人文主义 的兴起，强调对人的无限关怀，追求快乐、享受幸福生活成为人们的根本权利与目的。 这种思潮要求把人看作目的，而不应看作手段，公平承认人都有先天的权利，这些权利 不应该被政治交易与经济效益所左右。而在债权人利益单面保护的体制下，债务人的权 利根本得不到重视和保护，这显然是与日渐成为主流的人文思想向背离。1 6 4 5 年，英 国一百名因破产被关闭在弗里特河畔债案犯监狱的债务人，代表散布在英格兰和威尔士 的约八千名债务人，首次向英国当局提出声明和上诉，强烈表示要求立即释放债务人并 5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且予以免责。可见，随着社会和思想的不断进步，债务人也开始重视自身的利益，在破 产程序中债务人的地位需要重新定义。第三，对债权人与债务人的双重保护是衡平社会 风险的需要。按照民商法的一般原理，债务人负债经营存在风险，债权人也同样承担风 险，而这种风险在破产债权人利益单面保护的原则下全部由债务人承担，不符合基本的 公平原则。基于这种不公平的情况，破产法的立法价值取向发生了变化，出现了破产免 责、破产无罪等原则。通过破产免责为债务人提供重生的机会，体现了现代破产法在保 护债权人利益的同时又兼顾债务人利益的立法新取向。在破产免责制度下，破产程序的 启动也改变了原有的只能由债权人申请破产的方式，规定了债务人可以主动申请破产， 即债务人自愿破产制度。 嵋1 随着商业的繁荣、社会的进步，尤其是自然人自由程度的逐步扩张，破产法逐渐从 人身责任法向财产责任法转变、，从私力救济法向公力救济法转变。在债权人、债务人 利益得到保护的同时，社会公共利益也被纳入了破产法保护的范畴，形成了对债权人、 债务人以及企业职工等利益主体的多元保护。比如对企业的职工来说，企业是其赖以生 存的保障，企业破产将直接导致职工失业，失去了谋生的工作的职工及其家属的生存也 随之失去了保障，而我国社会保障体系尚未完全建立起来，对失业人员的生活保障力度 不够，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破产法相关制度只保护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利益，对职工等其他 主体的利益不予保护，显然是违背社会公平原则的，债权人与债务人之利益固然重要， 社会利益等也不容忽视，现代各国破产法也普遍体现了这一理念。 6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二、利益平衡基础上加强债权人利益保护的理论依据 在经济关系日趋复杂化、利益主体日趋多元化的今天，法律的功能负载也日趋复杂。 破产是市场竞争中优胜劣汰不可避免的经济现象，其负载的功能也由最初的对债权人的 保护逐渐发展为对债权人、债务入、企业职工等诸多利益主体的保护，在这种趋势下， 由于法律设计上的问题或者某些现实因素，常常出现社会主体权利与义务划分的失衡， 造成有些主体享有过多的权利和保护，有些主体却承担了过多的责任和损失，当下我国 的破产债权人就是在这种破产利益主体多元保护的背景下往往处于弱势地位。尽管目前 世界各国都普遍采纳了对破产程序中的多元主体公平保护的原则，但是保护债权人的利 益作为破产法创立之初的目的，仍为破产法之本义，债权人的合法权益理应得到破产制 度的最大程度的保障。 ( 一) 破产法的本质属性 破产法从根本上来说是解决地位平等的商事主体之间的债务清偿问题的法律，其性 质属于民商法范畴。以民商法中契约神圣的理念为依据，可知民商法始终是以对个人权 利的保护为其最高使命的。既然破产法属于民商事法律范畴，它自然应当继受民商法的 根本精神，作为破产法中的主要权利人的债权人，其利益理应受到重视和保护，这也是 破产法的民商法本质的体现。 ( 二) 债权人在破产程序中的重要地位 现代破产制度源于罗马法，在罗马法中对债权的保护被置于极其重要的地位。对不 能偿还债务的债务人，当时的法律不仅允许债权人处置其财产，甚至可以剥夺其自由、 生命。后来，不论是大陆法系国家，还是英美法系国家，破产法的立法理念一直是为了 保护债权人的利益，直到美国1 8 4 1 年的破产法，才把对债权人的保障和债务人的救济 融为一体。自此以后，破产法的立法理念由单纯保护债权人的利益转向对债权人的利益 和债务人的利益一并保护。虽然现代破产法非常重视对债务人的救济，但破产发生的原 因毕竟是债务人不能偿还债务，债权人才是破产真正的受害者，所以破产法应该格外重 视对债权人利益的保护。 著有日本破产法一书的石川明在论述破产法律制度时，特别指出破产法律制度 的首要目标就是要公平满足多数债权人的债权要求。而在我国，破产法由于其产生的历 史背景与当时的社会现实等原因，一经产生就背负了实现社会公共利益的历史使命，这 种以保护社会公共利益为根本原则的制度在特定的时代背景下是具有存在的理由和依 据的，并且在我国经济体制改革中也确实起了巨大的作用，但时至今日，随着我国社会 7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破产法的种种旧有观念已不符合我国现阶段社会发展的需要。从 现阶段来看，破产法应当包括以下几种制度价值：首先破产法应当公平保护债权人的利 益。虽然目前破产法普遍形成了保护多元主体利益的趋势，但是债权人作为破产法首要 的核心的保护对象，只有重视保护债权人的利益，对债权人来说才公平。其次，破产制 度应当给予债务人重新来过的机会。再次，尽量避免大型企业以及大量企业破产引起的 债务增多，保障经济秩序良好的运行。破产制度所平衡的三种利益，即债权人利益、债 务人利益和社会利益中，对债权人利益的保护是破产法首要的基本的价值取向和理念。 所以，我国破产法在多元利益主体保护的趋势之下应该更加重视对债权人的保护。 ( 三) 保障交易安全的需要 “在微观的商事活动中，对于商业交易起主导作用的永远是债权人。债权人作为交 易标的物的拥有者，对于是否发生某项交易具有首要的独立的决定权。如果债权人不同 意对标的物进行交易，交易将无法进行。 砸3 因此，只有加强债权人利益的保护，才能 为市场交易提供最后的安全屏障，避免债权人的疑虑和不信任，使债权人能够放心地拿 出自己的商品与他人交易，并充分地信赖债务人会在合理的预期之内履行债务，只有这 种安全的交易模式才能够促成市场的稳步发展并实现市场繁荣。“如果允许债务人不受 到破产法的任何约束而没有限度地负债，债权人等商事主体就会对交易越来越缺乏信任 感和安全感，疑虑和不信任将逐渐蔓延到市场的各个角落，最终债权人只能放弃与债务 人的交易或者宁愿选择成本更高但能相对安全一些的交易方式，这就给债权人交易时带 来阻碍，而且可能付出更高的代价，直接导致债权人的利益受损，最终导致市场发展低 弥、迟缓，严重影响经济发展。 口， ( 四) 外部人优先保护 债权人与破产法上其他利益主体的明显不同在于债权人相对于破产企业来讲属于 外部人。企业的高级管理人员能够直接管理企业，股东能直接或间接参与企业的经营， 员工参与企业的生产，他们的利益受损均可以向企业寻求救济，而债权人不参与企业的 治理过程，不了解企业的经营和财务等状况，与上述主体相比自然不具备优势。此外， 债权人还被剥夺了破产事务的管理权和破产财产的处分权，因而不能主动参与破产财产 处分的进程，而只是被动地接受破产财产分配的最终结果。同时债权人是彼此分散的， 这使得他们权益遭到损害时，很难形成合力来维护自身利益。债权人作为这样一种弱势 主体，其利益应当受到格外重视和保护 8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三、我国破产法对债权人利益保护不足的原因 ( 一) 立法宗旨定位不准确 企业破产法的立法宗旨是保护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合法权益，公平地清理债权债务， 维护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但是我国的破产制度由于受至a j i e 有的经济体制的影响，受 到了一些行政干预，更多地体现了当时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化的特点。破产法已经不 仅仅局限于其应有的立法宗旨，而是将诸如破产企业职工的安置、破产企业职工的救济 等问题也纳入到破产法调整的范围之内，造成了本应该由公法解决的问题交给破产法解 决，导致了破产法的立法宗旨的定位不够准确。 现今我国的破产制度中，无论企业的大小，也无论企业是公有还是私有，都将职工 的安置问题作为破产中最中要的问题来对待。这与我国的社会主义制度是分不开的，因 为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解决人民的生存和生活问题始终是最重 要的工作，具体到企业的破产，解决职工的安置问题也同样重要，因为企业破产将直接 导致职工失去谋生的职业，失业就意味着失去了生活的来源，这不仅关系到职工本人， 还牵系着数以万计的职工家庭，导致职工及其家人生活困难，甚至难以为继。如果职工 的安置问题解决不好，很容易出现社会动荡，进而影响到政治的稳定即国家的长治久安。 职工的安置问题固然重要，但是职工的生存问题不能完全依靠破产制度来救济，因 为破产法的属性应该是属于民商事立法，破产法主要保护的是民商事主体的利益，而职 工的的安置问题则属于公法范畴，应该依靠构件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来解决。如果将公 法要解决的问题交给破产法来解决，着实是给破产法设置了一个不小的难题。因为如果 破产法过多地保护职工的利益，特别是在清偿时职工取得了比债权人更加优先的地位来 获得清偿，这就会使债权人本应该享有的利益大打折扣，等于是债权人为职工的利益买 单，这种为追求公法的目的，为保护社会公共利益，从而牺牲掉破产债权人利益的做法 违背了民商法中一向倡导的公平原则。 ( 二) 制度建设存在诸多漏洞 从目前破产法发展形势看，现代破产法正在从单方面的保护趋向于多方面的保护， 综合来看，对债权的保护仍然是破产法的基础。而我国现行破产法律制度却存在一定的 漏洞，往往忽视了对债权人利益的保护，很多方面都体现了对债权人利益保护的不足。 首先，在破产原因方面，我国破产法对破产的原因规定为：经营管理不善，造成严 重亏损等，由此可见破产法在破产原因的规定上主要体现的是对那些经营管理不善的企 业予以淘汰，而并非是出于保护债权人的目的。 其次，对于破产财产的保护也存在缺陷，破产财产是破产清偿时债权人等获得偿还 9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的主要来源，应该格外重视和保护，在我国破产法中破产财产是由破产清算组来管理的。 但是在破产清算组选任之前的这段时间，破产财产的保护处于空白状态，如果此时债务 人转移财产等，将严重损害债权人的利益。 再次，按照我国民事诉讼程序的相关规定，对诉讼程序做出了普通程序、简易程序 等划分，以此来提高司法效率。但是我国破产法却并没有采取这种规定，没有简易程序 的规定。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多简单的破产案，破产人提供破产的相关材料，债权人向 法院申报债权或者法院通知债权人债务人就要浪费很多时间。这些复杂而耗时的程序造 成了很多不必要的浪费，不仅浪费了破产成本，对破产当事人来说更是一种负担。 由于破产法律制度中存在的一些漏洞，导致了债权人的利益的保护存在诸多不合理 的地方，法律应当从制度层面上加以完善。 ( 三) 破产责任追究制度不完备 在目前我国许多企业的破产过程中，存在着一些不符合法律规范的行为，即破产犯 罪行为，这种破产犯罪行为是指在在破产程序进行过程中，破产关系人违反破产法律规 定而实施的损害债权人利益或使破产程序不能顺利进行，情节严重，应受刑事处罚的行 为。 破产过程中的诸多违法行为的存在严重影响经济秩序，破坏金融体系，对我国经济 的稳定发展产生了严重的不良影响。但是现阶段我国破产法对于破产过程中的违法行为 的专项立法还很不全面，仅在刑法修正案( 六) 中对虚假破产有所规定：“公司、企业 通过隐匿财产、承担虚构的债务或者以其他方法转移、处分财产，实施虚假破产，严重 损害债权人或者其他人利益的，对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处五年 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二万元以上二十万元以下罚金。 碡3 以此来惩治 一些公司以非法转移财产等方式，造成不能清偿到期债务或资不抵债的假象，申请进入 破产程序，以达到假破产真逃债的目的的行为。 可见，目前破产法只是就虚假破产行为追究刑事责任，但是对于破产过程中的其他 犯罪行为则缺乏相应的法律制度加以约束，目前的破产犯罪立法远远不能适应当前市场 经济发展的需要，这种制度的不完善的重要表现就是大量的破产犯罪得不到有效规制， 这种失范状态就必然在实践中造成国有资产的大量流失，市场经济的正常秩序得不到有 效保障，债权人的权益的严重受损。因此，破产法应该尽快就破产犯罪问题制定立法， 追究破产犯罪行为的法律责任，规范破产行为。 1 0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四、利益平衡基础上债权人利益保护的完善建议 ( 一) 破产程序启动中对债权人的保护 1 破产原因 我国破产法中关于破产原因的规定，比旧破产法有了一定的进步，一定程度上适应 了我国市场经济发展和改革的需要，但仍存在需要完善的地方。我国新破产法第2 条规 定：“企业法人不能清偿到期债务，并且资产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或者明显缺乏清 偿能力的，依照本法规定清理债务。企业法人有前款规定情形，或者有明显丧失 清偿能力可能的，可以依照本法规定进行重整。阿1 可见破产的原因分为两种情 况，一种是不能清偿到期债务并且资不抵债，另一种是不能清偿到期债务并且明 显丧失清偿能力。不能清偿到期债务是很容易判断的，只要企业对外负有的债务 到期不能偿还就符合不能清偿到期债务，债权人便可以启动破产。但是对于“资 产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 和“明显缺乏清偿能力的”的规定却存在一定问题。因 为企业不能清偿到期债务就意味着资产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所以“资产不足以 清偿全部债务”是个重复的规定，完全可以由“不能清偿到期债务涵盖，因此 显得画蛇添足。“明显缺乏清偿能力”的规定则过于模糊，因为法律没有规定具 体的标准，究竟什么程度才是“明显缺乏 是很难判断的，所以这条规定缺乏可 操作性，很难举证。 由于破产法在破产原因规定上的不足，导致破产界限模糊不清，使得债权人 在提出破产申请常常因为无法满足破产的界限而不被受理，损害了债权人的利益， 因此破产法在破产原因的规定上应该加以改进。我国破产法可以借鉴其他国家在 长期实践中积累的经验，世界上大多数国家，无论是英美法系国家还是大陆法系 国家，在对债务人破产方面，都设定了程序条件和实质条件，在程序条件方面规 定以不能清偿到期债务作为启动破产程序的条件，在实质条件方面在和解或重整 未能达成协议时就启动破产程序。我国破产法也应该参考其他国家的立法经验， 将不能清偿到期债务作为启动破产的程序条件，将不能清偿到期债务，不愿和解 或重整，或未达成任何和解或重整协议及和解或重整不能达到预期目的作为启动 破产的实质条件。 2 破产程序适用的主体 破产程序适用于哪些主体也就是指哪些主体可以启动破产程序。世界上许多国家都 采用一般破产主义，只要是属于民商法规定的范围的主体都有资格进行破产。而我国新 破产法规定的破产主体则是企业法人。并在第1 3 5 条规定：“其他法律规定企业法人以 外的组织的清算，属于破产清算的，参照适用本法规定的程序。 n 们可见，我国破产法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只适用于企业法人以及可以破产清算的非法人组织，其他非法人组织、社团等民商事主 体则不具备破产的能力。 但是本人认为，我国关于破产主体的范围的规定过于狭窄，本人认为，我国破产法 应当将破产程序适用的主体扩大范围，赋予非法人组织、自然人( 包括个体工商户、农 村承包经营户) 纳入到破产程序的主体范围之内。 首先，破产程序应该适用于非法人组织。根据破产法的规定，只要债务人具备了破 产的情形和条件，债权人和债务人就可以受到破产法的保护。企业法人、非企业法人同 属于民商事主体，如果对于企业法人进行破产保护，而对非企业法人等其他民事主体不 进行破产保护，这根本违背了民法平等地保护各个民事主体利益的原则。破产法作为发 端于民商法，并且是民商法体系的一个组成部分，对于各种民商事主体应该公平对待， 法律既然赋予了企业法人以破产的能力，就应当同时给予非企业法人等其他民商事主体 以破产的资格。这样才能体现各个民商事主体平等的法律地位，平衡各个民事主体之间 的利益，对所有债权人和债务人都平等保护，所以非法人组织也应该享有破产主体的地 位。 其次，破产程序应该适用于自然人。我国破产法对于破产主体资格的规定颇有计划 经济时期的特色，我国在改革开放以来，经济迅猛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逐步建 立，这促使多种民事主体得以发展壮大，目前，我国的个体工商户、农村承包经营户等 民事主体已经成为市场经济中重要的组成部分，为国民经济的发展起到良好的促进作 用，因此破产法应当赋予其与企业法人平等的法律地位。此外，随着经济的发展，自然 人信贷在现实中已经普遍出现，自然人消费信贷有可能出现因为贷款自然人资产的变化 而不能按期归还而导致其破产的情况。因此，建议将自然人纳入到破产法的调整范围。 3 破产的受理 “破产的受理是人民法院在收到破产申请后，认为申请符合法定条件而予以接受， 并由此开始破产程序的司法行为。 n 妇当破产申请被受理后，对于债权人来说，所有 债权都视为到期，并且债权的申报也随之启动。此时即使是尚未到期的债权，债权人也 有权申报。 新破产法规定：“人民法院应当自收到破产申请之日起十五日内裁定是否受 理。人民法院裁定受理破产申请的，应当同时指定管理人。”n 2 1 即在破产申请受理 后通过设置管理人来对债务人的财产进行监管。但是本人认为我国破产法对于破 产受理的规定存在不足，因为法律虽然规定了破产申请被受理之后法院指定破产 管理人监管财产，但是对于破产申请提出后直到申请被受理的1 5 日时间内，对债 务人财产的监管处于空白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债务人很可能恶意转让财产等， 对债权人利益造成损害。 因此，我国破产法应该对破产申请受理时的相关制度加以完善，对于破产申 请提出后直到申请被受理之间的1 5 日时间内，也要采取措施对破产加以保全，具 体可以规定法院在当事人申请破产之日起就采取财产保全措施，并且设立临时管 1 2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理人制度，即由法院选定一个i f 6 j 时管理人，专门负责在破产申请提出后直到破产 申请被受理这段时间的财产监管。 4 破产诉讼费用 破产程序一经启动，势必会涉及破产诉讼费用。我国破产法对诉讼费用的规定存在 许多不合理的地方，对债权人的利益也会产生不良的影响。我国破产诉讼费用最突出的 问题就是收费标准不当，费率明显偏高。“面对有限的破产财产，债权人、债务人都将 遭受巨大的损失，而居中被动裁处的法院的可得利益，居然远远大于绝大多数债权人的 受偿水平，对债权人而言，这无异于雪上加霜，无论如何都不算公正的审判。一n 3 1 所以本人认为破产诉讼费率应该下调。正如目前世界各国普遍的观点认为，“由破 产所带来的风险责任不应全部转嫁给债权人和职工，国家也应承担一部分责任，减免部 分破产诉讼费正是国家承担责任的一种体现。而且，普通案件的起诉人如确有困难的尚 可申请缓交、免交、减交诉讼费，面临破产的债务人的困难程度，早已超过普通案件的 当事人，更有理由享部分破产诉讼费的权利，况且，法院的执行工作又基本是由管理人 在代为行使，其工作量已相对减少。国家理应在普通案件费率的基础上，大幅下调破产 诉讼费率，以求最大限度保护受破产损害严重的债权人的合法利益。 u 4 1 ( 二) 破产法上的组织机构对债权人的保护 如前文所述，破产过程中各种利益主体之间的冲突多样而剧烈，破产法既要保护债 权人得到公平的清偿，又要保护债务人和其他主体的利益，如果只依靠法院来处理如此 复杂的利益主体的关系，是很难完成的，所以破产法规定了一系列的组织机构来进行调 节，以此来保证破产程序的j i l 页n 进行。目前我国破产法上的组织机构主要是破产管理人 和债权人会议。 1 破产管理人 破产管理人是指在破产程序中负责接管债务人的财产并对债务人财产进行管理和 处分等破产事务的专业组织或个人。破产管理人制度是各国破产法特别是英美法系国家 破产法最为成熟的一项制度，目的是在破产程序中由熟悉破产业务的专业组织或个人接 管债务人财产并负责处理与债务人财产相关的破产事务。我国新破产法设立了管理人制 度来取代旧破产法中的，可以说是新破产法的一个亮点，是我国破产法走向规范化，国 际化的一次重大改革与创新。实行破产管理人制度起到以下作用：“第一，以往的清算 组基本是由政府工作人员组成的，具有一定的临时性因而比较松散，同时由于清算组成 员没有学习过清算相关的专业知识所以导致清算工作效率低下；第二，以往由政府工作 人员组成的清算组直接参与或决策清算工作中的重大问题，容易破坏法院的司法独立 性，新破产法确立破产管理人的地位后，破产管理人的独立存在可以很好的避免这种情 况：第三，由破产管理人负责清算工作，一旦在工作中出现违法失职行为，便于直接追 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究破产管理人的责别 由于破产管理人负有破产财产管理和处分的法定责任，所以破产管理人的行为很容 易造成破产财产的损失，进而严重影响部分或者全部债权人的受偿利益，为此，新破产 法创设了一系列的制度来约束破产管理人的行为从而加强对债权人利益的保护。 ( 1 ) 加强对破产管理人的监督 世界上许多国家的破产法都特别重视对破产管理人的监督，通过监督来限制破产管 理人的权力滥用行为。我国破产法规定的对破产管理人的监督主要来自法院和债权人两 方面。人民法院主要是监督管理人是否依法执行职务，对此需要管理人定期或临时向法 院报告工作；债权人对管理人的监督主要是通过债权人会议和债权人委员会。 第一、选任监督。新破产法第2 4 条规定：“管理人可以由有关部门、机构的人员组 成的清算组或者依法设立的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破产清算事务所等社会中介机 构担任。人民法院根据债务人的实际情况，可以在征询有关社会中介机构的意见后，指 定该机构具备专业知识并取得执业资格的人员担任管理人。 n 6 1 对于银行、证券、保险 等金融企业破产管理人，法律特别规定应当由银监会、证监会、保监会等机构的工作人 员组成的清算组和依法设立的社会中介机构担任。此外，破产管理人必须是独立的存在， 不能与法官、债权人、债务人等有任何的利益关系。 第二、行为监督。如前文所提到的，破产管理人的行为受到人民法院、债权人会议 和债权人委员会的监督。例如，破产管理人如果实施破产法第6 9 条规定的行为的，应当 及时报告给债权人委员会，对于未设立债权人委员会的，破产管理人实施破产法第6 9 条 规定的行为应当及时向人民法院报告。此外，破产管理人还要出席债权人会议并报告其 执行职务的情况，接受债权人会议的询问。破产管理人制定的债务人的财产管理方案和 分配方案等，都要经过债权人会议表决通过才能执行。如果设置有债权人委员会的，由 债权人委员会负责在债权人会议闭会期间对破产管理人的监督。 第三，获得报酬的监督。世界各国破产法都做出了给予破产管理人报酬的规定，以 此来促进破产管理人能够更加积极的行使其职责。至于破产管理人的报酬由谁决定，各 国立法却各不相同，比如，德国、美国等国家规定由法院来决定破产管理人的报酬，但 是也有一些国家，比如英国、加拿大等就规定由债权人会议等来决定管理人的报酬。我 国新破产法规定破产管理人的报酬由法院来决定，由法院从中决定更加公平，能够避免 各方当事人之间对报酬存在争议引发利益纠纷。同时，“对人民法院决定的破产管理人 报酬，债权人会议和破产管理人有知情权和协商权，破产债权人则享有发表意见的权， 由法院决定是否对报酬决定方案做出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