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法学专业论文）企业重整法律制度的构建.pdf

ii 摘摘 要要 20 世纪 70 年代，西方发达国家基于对清算主义的反思，结合经济发展的竞争实 践，逐渐改变了单一的破产清算模式，增加了专门面对困境企业的多元选择机制之一 的企业重整制度，企业重整法律制度是现代破产法中旨在通过某种法定的拯救程序而 使无力偿债的困境企业复兴的反破产性制度，这项制度的建立使企业在陷于困境时得 到了一个复兴的机会和可能。 在旧有的破产法会要求企业变卖财产以清偿所有的债务，且这些债务的清偿必须 以一定的实际支付作为今后偿还的保证，在这样的清偿完成后，原有的企业归于破产 或新的开始，而重整制度则不同，利益人只需要通过制定全面的可行的重整计划，执 行中全力经营以摆脱经济困难，从而尝试与债务人共同致力于长期的合作之中。 本文将要讨论的是在我国建立重整法律制度的必要性以及其重大意义，并以成熟 的法国重整法律制度作为参考，结合其它国家的实践讨论在我国将要建立的重整法律 制度的各项程序以及这些程序的建立中所存在的阻力和问题。 关键词：关键词：企业重整法律制度 破产清算 濒临困境企业 iii abstract the west changes their theory of the liquidation and bankruptcy according to reconsidering past clear events to distinguish right and wrong and to considering the bankruptcy practice from 1970. usually a business wants to continue operating, but needs to reorganize and liquidate debts. they formed legal enterprise reorganization system to settle the many problems which the original bankruptcy could not settle. it needs a debt adjustment plan to keep the farm running. the legal enterprise reorganization system is the anti-bankruptcy system which is aim to rescue the enterprise with the border on the bankruptcy and to maintenance the enterprise, in a word, to give them a chance and possibility to recover. the topic will talk over the necessary and the importance of the enterprise reorganization system in terms of france and other country, and find the key of our countrys legal enterprise reorganization system, and in the same time, to eliminate the obstruction is also will be talk over in this topic. key word: the enterprise reorganization liquidation and bankruptcy enterprise with the border on the bankruptcy i 独创性声明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 成果。尽我所知，除文中已经标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 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 明确方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日期： 年 月 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学校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 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 本人授权华中科技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 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复制保存手段和汇编本学位论文。 保密，在 年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本论文属于 不保密。 （请在以上方框内打“” ）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指导教师签名： 日期： 年 月 日 日期： 年 月 日 1 1 企业重整法律制度概说企业重整法律制度概说 愈加成熟的市场愈会存在激烈的竞争，竞争的结果是优胜劣汰，这是市场经济的 运行规律和必然，很长时间以来，破产的必然性与必要性已经广为认识并实践，但建 立破产机制并不一定只代表了建立清算退市制度，在破产实践中，企业以清算方式退 出市场也并不是对市场和企业本身作用的最佳发挥途径。往往存在一些企业，因为多 种内部或外部的原因陷于临时性的周转困境之中，濒临破产，如果对这部分企业实行 清算，其结果往往与未清算前的企业价值相差巨大，导致企业各个相关利益人的巨大 损失。20 世纪 70 年代，针对这一问题，西方发达国家基于对破产制度的反思，结合 经济发展的竞争实践，逐渐改变了单一的破产清算模式，增加了专门面对困境企业的 多元选择机制企业重整法律制度（以下简称企业重整制度或重整制度） ，该制度 是现代破产法中旨在通过某种法定的拯救程序而使无力偿债的困境企业复兴的反破产 性制度，这项制度的建立直接来源于各国的破产法实践，虽然各国具有不同的立法体 例和挽救性法律政策，在程序的启动中也存在很大差异，但总的出发点均是以救助面 临困境的企业为基点，以避免债务人与债权人的利益损失为立法原则，力图在重整期 间实行由法律明确规定的某种政策性扶持或经济交易的便利，以达到挽救企业，挽回 损失的立法目的。 各个国家和地区在立法时并不都是将重整制度作为破产法的制度作以规定，也存 在于公司法中加以规定或以单行法的形式规定的立法例，但综观各国的企业重整制度 的产生与发展，企业重整法律制度最早托生于破产法，承载着破产法中治理困境企业 并于法定的情况下公平清偿债务的任务，并与破产法中的和解等企业复兴或拯救制度 相辅相成，使债务人和债权人在企业陷于困境时具有多种选择性权利，并因法律政策 的适当扶持而拥有了比非困境企业更多的优势，在市场经济的前提下，具有了重新复 兴的可能，而那些确实已无法得以复兴的企业，也可以选择企业重整制度的方式，减 少其现有财产的亏损和毁损，实现对债务人和债权人权利的最大保证，实现退出市场 前的良势过渡。在这个意义上，企业重整制度实现了债务清偿法的目标与企业法的目 2 标之间的统一。1 重整制度也与企业的破产和解等拯救制度有天然的联系，两者的出现都与传统的 单一清算制度相区别，使破产法不仅仅具有淘汰企业的功用，更加具有了扶持企业复 兴、保护利益人利益的功用，向着破产与拯救的双重立法目的前进。 立法的意义就在于通过鼓励各种符合秩序要求的行为和事件，以及抑制种种违反 秩序要求的行为和事件，来实现制度的预期目标。重整制度的立法作为一项制度的存 在意义有赖于重整理念的确立，重整是通过法律机制实现财务解决以求造就稳定的、 恢复活力的企业的过程。从某种意义上说，其目的就是在延续公司的事业的基础上， 采取不同于清算制度的继续经营模式，给予企业以复兴的机会，实现企业资产价值的 保值和利益最大化，以保证相关利益人的利益，并维护社会秩序的安定，实现立法的 经济与社会职能。 3 2 企业重整制度建立的必要性分析企业重整制度建立的必要性分析 随着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建立，破产企业的数量急剧上升，从 1990 年到 1994 年，全国各级法院受理的破产案件呈现几何级数增长的现象；1990 年 32 件，1991 年 17 件，1992 年 428 件，1993 年 710 件，1994 年 1625 件。破产案件迅速大量增加的趋 势，提出了完善破产立法特别是建立企业拯救制度的迫切要求。当代的破产法不再只 强调企业清算，而是将企业作为一个市场的基点，以一定时间的企业改造，使其重新 走向市场为立法目的之一，这一目的推动了企业重整制度的建立。 21 与重整法律制度相关的比较分析与重整法律制度相关的比较分析 211 传统破产制度与重整法律制度的比较分析传统破产制度与重整法律制度的比较分析 具体而言，从以市场作为整体的角度出发研讨重整制度的建立，基于对产业结构 和资源配置的优化，清算变价和公司重组可以对濒临破产企业的资源进行重新分配， 但这种分配同样具有巨大的交易成本和结果的不确定性，这种巨大的交易成本使濒临 破产企业的类型受到法律的严格限制，在一些国家只有上市的股份制企业或有限责任 公司才有能力承担这种交易上的费用，如高额的程序启动和维持费用、流动资本冻结 后固定资本的流转困难或低价流转现象所造成的费用损耗，而结果的不确定性往往会 使清算变价和公司重组的开展受到巨大的阻力，即使最终达到理想的目的，也往往会 在整体上耗费市场资源。 另一方面，企业由于不同的原因濒临破产时，单单选择消极的清算变价和企业重 组显然会造成某些企业资源的浪费，并会带来如企业员工安置、企业商业秘密的保护、 企业现有财产的闲置等等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应当考虑企业濒临破产的原因，如果 该项原因是短期的，如市场波动、临时流转资金的不足、某次商业投资的失误所导致 的企业周转困难，则选择重整程序或和解程序则会比选择清算程序更加有益于市场费 用的节省，企业也可因此程序获得拯救的可能，从而获得一部分企业的运营资本和固 4 定资产的折旧费用的节省，关联来说，其他企业也可维持与这家企业比较稳定的商业 联系，并因法律所规定的某些支持性政策而得到商业利益。 从对整体市场的考虑回归对企业债权人与债务人的角度考虑。如果企业选择清算 之路，则企业的所有人在丧失企业资金所垫付的清算成本时，并在对企业某些固定资 产和无形资产的大部分损失后，被迫进入按照法定的清偿顺序清偿财产后所获得的仅 有的资金，则这种程序的启动将丧失企业现有所有可支配性财产的支配权，而法定清 偿的后果是支付在同等条件下适用重整程序所不用支付的费用，并失去获得重新复兴 的机会；同样情况下，企业的债权人和债务人只能以法定的由法官所主持的会议程序 提出清偿方案，以现有的清偿程序潮流而言，这种方案将特别将无担保的债权作为重 点考虑对象，这种做法体现了法律对无担保债权的某些倾斜，而这种倾斜的存在，在 清偿程序中往往造成某些担保债权可得利益的直接损失，在清算完成后，企业法人退 出市场，这种直接损失将无法再次得到清偿。同样情况下，如基于企业重整制度，则 企业法人可以基于一个法定的时间以继续经营为信用基础而获得多次清偿，在多次清 偿之后，企业法人和相关债务人以及债权人的关系将获得重新开始的机会并可能有新 的合同达成，以继续这种稳固的商业关系。 212 和解制度重整制度的有力补充和解制度重整制度的有力补充 探讨重整制度的必要性，不得不提及的是和解制度。和解是指债务人和债权人会 议就企业延期或减免清偿债务，企业进行重整的计划等问题达成协议，经人民法院认 可后，公告中止破产程序，从而使企业免于破产，使债务人重新获得复苏机会的一种 法律制度。作为破产法的一项重要制度，和解制度在很多国家流行甚广，虽然各国和 解制度的规定不同，但总的来说，和解制度的特点在于：当债务人在提出破产案件受 理申请时，可以同时向人民法院申请和解，或在破产案件受理以后，债务人和债权人 都可以向人民法院申请和解。这种和解以财产的担保物权作为保证，以债务人和债权 人双方和解协议作为履行双方债权债务关系的重要参考，并在人民法院裁定认可后， 裁定终结破产案件。在和解协议执行中适用合同履行的规则，对债务人和全体和解债 权人具有约束力，且不排除企业中未进行和解协议的债权的履行，除这种履行具有选 5 择性之外，和解债权人可以申请人民法院对法律认可的和解协议强制执行，在不具有 强制执行的条件下，也可以选择请求人民法院宣告债务人破产，且该破产之前的和解 协议的清偿，仍然有效，也就是说，已经按照和解协议清偿的财产可以被排除在破产 债权之外。 基于以上和解制度的特点，和解制度具有先天的立法特性，适合作为企业复兴的 一种方式，很多中小企业，包括外国破产法中存在的个人破产制度，都与和解制度息 息相关，这种制度的存在使企业复兴并按照和解协议规避法定破产清算，以使债权人 与债务人的利益得以协议分配，这种协议分配的存在为那些宣告破产法后，财产变现 困难的企业提供了节省费用的可选择性。 在破产法走到今天，多项法律制度基于市场发生立法调整的情况下，和解制度仅 仅保持在传统破产法的基础上，面临市场所要求的对困境企业的扶持和帮助，显示出 了其制度本身固有的局限性，也给重整制度以发挥作用的机会。 以不同的法系考察和解制度时可以得到如下结论，在大陆法国家，和解制度“流 行甚广，却往往别束之高阁或者收效甚微” 。2这一窘境要归因于：首先，这种和解 程序强加给债务人一笔必须立即向债权人偿付的最低限度的款额，而由此带来的结果 通常使债务人被置于毫无希望的境地，因此这种“门槛费”是令人难以接受的。3其 次，尽管这种程序自动停止了无担保债权和其他程序的执行，由于它既不冻结享有担 保或者优先权的债权人的权利，也不限制取回权、抵消权、合同终止权益及租赁物收 回权，致使债务人丧失其商业复兴所必不可少的资产。例如，在德国，1935 年制定的 司法和解程序有着很高的开始条件，如一年内偿付 35%，或者 18 个月内偿付 40%， 或者在超过 18 个月的情况下偿付超过 40%的债务。达成和解协议要求有很高比例的 表决多数，在一些国家中，甚至需要全体利益人表决通过。这种程序的规定使很多企 业缺乏适用的勇气，如在 1994 年制定的德国新破产法中，这种“高门槛的”和 解程序就已经被摒弃并且被重整程序所取代。法国和日本也分别于 1985 年和 1999 年 以重整制度取代了传统的和解制度。4 在分析了大陆国家的和解制度之后，反观英美法系国家，以英国、澳大利亚、新 加坡和新西兰为例，长期以来存在着一种源于英国法的和解程序。它是由法院批准的 6 协议构成。这种协议含有低于应偿付金额清偿债务的妥协，或者对债务人公司的资产 负债进行重组的安排。5这种安排的范例就是所谓的“债务整理协议（scheme of arrangement） ” 。一般认为，这种程序实际上收效甚微，因为它们没有在程序开始时采 取冻结措施来防止个别债权人对债务人公司采取单独行动，而且这种程序要求有债权 人的一致同意。6造成这种状况的具体原因在各国有所不同。在澳大利亚，这种程序 被批评为“缺乏灵活性、费用昂贵而且旷日持久” 。7基于这种批评，英国 1986年无 力偿债法保留了一个大大简化了的和解制度，这一简化使和解制度发挥出了制度活 力，但和解制度作为可以同时适用的制度，亦无法取代已经发展起来的重整制度，当 企业面临困境时，往往会希望得到综合性的复兴措施，在此时，重整制度和和解制度 是无法完全分离的，企业进行重整时，利益人之间的很多问题需要通过和解进行解决， 但这种解决不一定要完全适用和解程序，而可以选择适用和解程序还是重整程序加以 解决，一般来说，综合性的复兴措施中，选择重整程序相较选择和解程序更为合适， 因为重整程序不仅仅单单解决还款问题，还解决了很多企业复兴所必需的继续经营问 题。 22 重整制度的理论依据重整制度的理论依据 在考察了重整制度对旧有的破产法与和解制度的影响后，问题回到原点，单单以 重整制度作为单一制度考察，其建立的必要性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重整制度是怎样 的一项制度，其建立的目的是否明确并具有可操作性。 重整制度的建立的理论依据有三：营运价值论、利益与共论和社会政策论。下面 逐一进行介绍。 221 营运价值论营运价值论 许多破产案件的处理时，往往遇到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就是资本的变现值和资 本的实际价值之间的差距很大，企业一旦进入破产程序，则企业的自身的资本贬值就 会出现，这种贬值使企业更加趋向财务困难，本世纪 70 年代之前，在原有的破产法 7 中无法找到合适的解决方式，直到对营运价值与清算价值的对比出现。 营运价值（going concern value）,顾名思义，就是企业作为营运实体的财产价值， 或者说，企业在持续营业状态下的价值。在许多情况下，企业的营业价值高于其清算 价值，即高于它的净资产通过清算变价所能获得的价值回收。针对这一问题，1977 年 美国第 95 届国会在关于破产法修订的委员会报告中提出： “企业重整的前提是，被用 于其所有设计的工业生产的资产，其价值远远高于同样的企业被零散出售时的价值” ， “重整比清算在经济上更有效益，因为它维持了企业的就业和资产。 ”8 具体而言，营运价值包含了资本组合的成本、无形的资产和利益、启动清算变价 中可能存在的价值损耗。对企业实行清算会产生大量的费用，这些费用的产生来源于 多种原因，如清算变价的启动成本，清算变价时所无法按照企业继续营业时所获得某 些资本运作的无形财产成本、多种的企业资源浪费，如商业信誉、供应渠道、客户网 络、公共关系、内部协作、企业文化、技术秘密、商业情报、特许经营权、可享受的 税收减免、有利可图的待履行合同等等，同时，这种费用的支出更多的情况可能出现 在清算者对企业某些资产价值的忽视或不熟悉，当清算人员缺乏专业知识和必要经验 时，仅仅以短期折现作为目的所进行的对企业资产的减价处理甚至贱价处理行为在企 业进入与破产法相关的任何程序时都可能会出现，如若正值市场衰退时，则企业所受 到的实际变现值损耗更大，这一点就是各国法律对重整人的要求逐渐提升的理论根 据，以对抗因人为原因造成的价值损耗。 222 利益与共论利益与共论 一个企业的兴衰往往会牵扯到很多方面的利益主体，而重整制度可以起到利益联 系的作用，利益的法律调整使相关的利益主体参与到企业重整的实践之中，使他们共 同致力于企业的拯救，形成一种利益与共的企业营运方式。 在多数国家，法院所指定的管理人和重整人成为了这种连接的中立执行人，以债 务人而言，在赋予了债务人以企业财产支配者的法律地位后，使其获得与其出资或产 权地位相对等的企业支配权，与其他债权人债务人共同享有参与企业复兴管理的进程 中，并就具体问题的协商创造了较为正式的气氛，共同制定债务清偿方案和企业复兴 8 方案，且这些共同参与的协议制定与执行也将作为法律所认可的内容进行。 223 社会政策论社会政策论 重整制度打破了私法与公法之间的传统界限，将私权本位与社会本位相调和。当 它把企业置于中心地位时，它并不仅仅着眼于包含在企业关系中的各方当事人利益， 还着眼于企业在社会经济生活中的地位以及企业的兴衰存亡对社会生活的影响。9前 文在比较旧有的破产法与重整制度时曾从市场的整体角度进行探讨，社会政策论就是 这样一种从整体性出发探讨重整制度建立的理论。依据社会政策论的观点，重整制度 的建立标志着社会基于整体利益而进行的必要调整，这种整体的必要调整一般上被认 为是一种社会政策，对市场竞争环境中出现的问题进行局部的调整，以便在实现效率 与公平的同时，保证市场整体运行的和谐。 社会政策论的理论依据主要来自于传统的清算主义对整体市场影响的反思，为了 避免清算制度所造成的整体性的问题出现，其中对市场破坏性较大的几种有资产价值 变现后贬值严重、企业员工失业、连锁破产。这些问题的出现与发展必将造成社会资 源的浪费以及更多社会的投入以解决该问题。而建立重整制度就是为了维护社会资 源，实现企业不退出市场，不用大量占用社会资源的“重新开始” ，从而实现整体市 场的健康运行。 与利益与共论不同，在社会政策论中，关注的对象成为了企业员工等依靠企业获 得利益来源的群体的利益，而对这部分群体的利益考虑则来自于对社会公平需求的具 体考虑，正如一些国家重整制度中也会将职工代表列入参加重整方案制定的会议之 中，以保证债权人与债务人不能擅自决定重整方案中涉及这部分群体的利益安排，这 样的立法设计也使重整方案中减少了因为利益分配不均所带来的众多问题。在这种理 论依据的指导下，重整制度的建立，本身就适应了社会公平的需求，体现了对多数人 的关心和保护。除此之外，法律还直接设立了一些保护非请求权人的规定，特别是保 护劳动者的规定。10 9 23 在我国建立重整法律制度的必要性分析在我国建立重整法律制度的必要性分析 在分析了重整制度与旧有的破产法制度以及其理论依据之后，我们要继续解决的 问题是在我国是否具有建立重整法律制度的必要性。 在我国的企业破产实践中，主要的法律依据是 1986 年试行的企业破产法以及 1991 年民事诉讼法的第十九章企业法人破产还债程序，在长期的破产程序适用实 践中，这两部法律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如确保全体债权人的公平受偿，使企业免除无 力清偿的债务等等，但由于法律制度的立法缺失，企业往往在进入破产程序时缺少显 著而合理的重新开始的机会，而现有的与重整法律制度的立法目的有相似之处的整顿 制度，即债权人提出破产申请，人民法院受理后，申请破产企业的上级主管部门为挽 救和振兴该企业，向人民法院提出整顿申请，按照对该企业的整顿计划和方案进行整 顿，使企业走出困境，恢复活力，获得新生的一种法律制度。但整顿制度在实践中往 往由于重整发起人、适用企业类型、整顿管理人等问题而无法广泛适用，而整顿制度 自立法之初便存在的行政职权主义的立法模式也无法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对所有应当具 有整顿权利的企业给予最大的立法支持，即使适用也存在很多无法回避的缺陷。 不论多么优秀的企业，都可能会遇到支付拖延、支付困难等等状况，这是市场经 济十分普遍的现象。在我国改革开放与市场经济已经建立的今天，单单以一部消极清 算为主体的破产法显然是不足的，这种单一的清算选择模式还会造成现已存在的诸多 问题的发展，如长期的资产价值变现贬值所造成的企业偿债率低下、企业相关人员的 失业问题所造成的生产力浪费和社会稳定性问题、破产程序开始后由不具有专业知识 的非中立人员参与程序所带来的利益分配不均等破产程序所带来的系统性问题，而这 些问题的发展必将带来社会资源的巨大浪费。建立起一套可以给企业复兴机会的重整 法律制度，这些资源的浪费将在一定限度内得到避免和减少，而企业一旦利用时机和 优势政策得到复兴的话，将重新作为具有效益的市场主体为社会创造更大的财富与资 源，也可杜绝因为企业破产所带来的社会不稳定因素。 设立一种旨在提供给企业重新整理其财务及其他商业事务的重整程序，可以以一 个整体保留一个企业的市场地位，当法律允许这类企业继续营业时，企业可能在不用 10 卖掉大部分资产的情况下实行克服短期的困难，走向复兴，这一点就是在我国建立重 整制度的最大必要性，在一项重整程序中，制定合理的重整计划，可能会带来相较破 产清算程序更为值得努力的结果和可能性一家继续营业的企业，并且这种独立市 场地位的获得与维持并不需要变卖掉企业的资产。 11 3 国外企业重整法律制度借鉴与启示国外企业重整法律制度借鉴与启示 重整制度的产生与发展是与资本主义从自由竞争阶段发展到垄断资本主义阶段中 所遇到的破产实践问题的对策之一，20 世纪 30 年代西方国家进入垄断资本主义阶段， 全面爆发了规模巨大的经济危机，大批企业面临破产的威胁，企业依据原先的旧有破 产法进行清算，造成了大量企业破产及市场的整体性崩溃，市场资源大量流失，为了 改变这一现状，和解制度广泛应用，但大量的破产案件中，和解制度单单针对债务清 偿，而无法解决企业的困境问题，经过现代经济政策的调整，如何使企业在陷入困境 时得到政府的某些政策支持并取得重新复兴的机会，成为了重整制度建立的市场动 力。作为一种积极的挽救企业的制度，重整制度自发挥作用以来，不断完善，发展到 今天，已经成为了各国破产法中的重要的可选择性机制，也为解决濒临破产企业提供 了新的出路，成为了避免破产清算所带来的对社会资源的巨大浪费、因企业解体所造 成的相关利益人的更大损失的理想的企业拯救制度。 讨论各国的重整制度，首先要讨论的是不同的立法理念问题，重整制度作为破产 法的一项制度，与和解制度、清算制度甚至类似于我国的破产整顿制度的破产法企业 制度共同组建起破产制度，而这种组合主要存在两种不同类型的重整制度的适用模 式，即前置主义和并列主义。前者将再建程序置于优先适用的地位，只有当再建程序 不能奏效时才转为清算程序，如法国 1985 年困境企业司法重整及清算法是前置 主义的代表。该法规定，无力偿债案件必须首先进入重整程序，只有在企业无可拯救 的情况下，才实行清算。11后者将两类程序并列，当事人对适用何种程序有选择的 自由。当前多数国家的破产立法实行这种方式，允许当事人自行选择适用再建程序或 者清算程序。 31 其他国家和地区企业法律重整制度历史沿革其他国家和地区企业法律重整制度历史沿革 公司重整的提出，首先出现在 1867 年的英国铁路公司法中，对于濒临破产的铁路 12 公司，在法院监督下设置管理人，加以整理。后于 1929 年英国公司法中又明文规定 管理人制度，创设一般公司的整理程序。至 1949年再次修正公司法时，明文规定“整 理与重整”一篇，英国公司重整制度从此确立，12这种重整制度也直接影响了在美 国的交通相关行业的重整制度的建立，并于 1933 年针对美国规模宏大的八家铁路公 司濒临财务困难的问题，进行了适用。由于衡平法上的管理制度无法有效地挽救困境， 美国国会于该年制定联邦破产法第七十七条，明文规定铁路公司的重整法定程序。紧 接着在 1934 年又制定第七十七条 b 项， 规定其他公司的重整法定程序。到 1938 年 修订联邦破产法时，将第七十七条 b 项规定的其他公司重整制度，扩充成为美国联邦 破产法第十章，共计一百二十五条。 明确破产重整的理念来自于 1982 年肯尼斯科克主持下的一个委员会发表了题为 无力偿债的法律和实践的报告，该报告提出了公司破产与个人破产统一立法的方 案，并在报告中设计了旨在实现公司复兴的管理程序。基于这一报告，1986 年，英国 颁布了无力偿债法 ，将破产法中的自然人破产与 1985 年公司法中的法人破产合为 一体，并建立了重整制度。1994 年，英国又颁布了对该法进行局部修订的两个法案。 13 1948 年，美国国会通过钱德勒法案（chandler act）,对破产法进行了全面修订。 其中，有其引人注目的是修订后形成的由第十章“公司重整”和第十一章“偿债安排” 组成的一般企业重整制度。该法在 20 世界 50 年代和 60 年代曾经经历了多次重大修 订。14基于社会本位的立场，美国破产法第 11 章基本上采用了当事人意思自治的原 则，把有关债权人调整和企业整理的一系列事项的决定权交给了对企业享有债权和其 他权益的人们；但同时又规定，法院有权不顾重整计划应当为各类债权人所接受的规 定而强行批准该计划，只要它符合“公平与衡平”的标准。 受到美国法律的影响，日本于昭和二十七年仿效前述美国联邦破产法第十章公司 重整的规定，另行制定“会社更生法” ，共计二百九十五条，随后又陆续加以修订。 在日本法中，重整属于“私的整理”中的再建型方式，旨在维持企业并实现企业的债 务部分清偿和继续事业。我国台湾地区的重整制度则来自于 1960 年 11 月台湾唐荣铁 工厂股份有限公司因周转失灵，向政府求援一事。台湾行政院依总动员法第十六条和 13 第十八条的规定认为“股份有限公司组织以重要生产需用或交通事业，其产品或服务 为国内所必须，或确有外销市场者，倘因事故有停工之虞，但有重建可能价值者，得 向事业主管机关请求救济。 ”并于 1966 年 7 月修正公司法时，在第五章股份有限公司 中增加第十节“公司重整” 。15 法国的重整理念认为，企业困境是指企业财务困难而处于或者将要处于无力偿债 的状态。对此，传统的处理方法是破产清算，而当代破产法改革的趋势则是在公平清 理债务的同时力求实现企业的拯救和再建。16基于如上理念，1985 年，法国以“拯 救企业，维持生产经营和职工就业，以及清理债务”的立法宗旨出发，全面修改了破 产法，颁布了重整前置主义的困境企业司法重整及清算法 ，该法创设了一套以重 整为主、清算为辅的新型债务清理制度，并于第一条就明确了设立司法重整程序的目 的是：为使企业得以保护，企业的活动及就业得以维持，企业的债务得以清偿。司法 实践充分表明，该法在挽救企业和维持就业方面成效显著，但也存在对债权人保护不 力的缺陷。经过几年的立法实践，在总结的基础上，法国又于 1994 年 6 月颁布企 业困境防治法 ，该法修改了困境企业司法重整及清算法的和解清理制度，加大 了早期治理企业困境的力度，以加强对债权人的保护。基于这种成熟的重整制度和理 念，本章第二节将专章就法国的重整模式进行讨论并与其他国进行必要的比较分析。 32 成熟而典型的重整程序模式类型法国模式与他国模式比较成熟而典型的重整程序模式类型法国模式与他国模式比较 以前置主义为代表的法国重整模式中， “企业不能以其可支配的资产清偿应即时 履行的债务”时，司法重整程序即可开始。17在实际操作中，企业“不能以其可支 配的资产清偿应即时履行的债务， ”为停止支付。自停止支付时起，裁判重整程序即 可开始。债务人应于停止支付后 15 天内申请程序开始。此外，程序还可以依债权人 的申请，检察官的请求或者法院依职权决定而开始，除此之外，如果法院认定企业无 拯救可能，可以裁定不予重整而直接宣告清算。在日本会社更生法第三十条第一 款规定，在“事业之继续，发生显著之障碍，或已届清偿期之债务不能清偿时” ，公 司方可向法院申请重建程序开始。两国在立法中都突出了企业不能及时清偿债务而陷 14 于困境时，便可开始程序，这一点是确定程序是否适用的企业状况原因。 在重整制度的适用主体问题上，美国和法国都较为宽泛，不同类型的企业都参与 程序的平等性较大，法国还特别为雇员不超过 50 人，税外营业额低于最高行政法院 法令规定标准的自然人或法人规定了简单程序，而针对“所有商人、手工业者、农业 经营者和私法人”以及“任何债务人依 1984 承诺的财产义务者”可以依照法国企 业困境防治法第 2条适用重整程序。 在美国，联邦破产法第一百零六条第三项所规定的适用于“重建”的公司是指“依 本法被宣告破产之公司及铁道公司，但铁道公司依本法第七十七条援权为申请者，不 在此限。 ”所谓被宣告破产之公司依该法第一条第八项的规定，包括： “非个人或合伙 所有而具有权限与特权之私公司，依法组织，其资本系募集，而仅债务依合伙负责的 社团、联合股份公司、无法人资格之公司及社团，受益权及受益所有权以证书或其他 书面证明而系受托者经营之事业。 ”由于美国的重整制度的适用中法院的权力巨大， 法官可以依据灵活的自由裁量权确定适用范围。 与法国和美国的宽泛不同，我国台湾地区对重整制度的适用对象规定较为严格， 台湾公司法第二百八十二条规定公司重整只适用于公开发行股票或公司债的股份 有限公司，因财务困难暂停营业或有停业之虞的情况。同样在日本商法中也对重整对 象进行了严格的限制，但相对台湾地区的为宽，日本商法第三百八十一条规定：股份 有限公司依其现状或其他情事，有陷于支付不能或债务超过之虞，可以适用重整程序。 重整方案的制定与执行是较为具体的问题，每项重整案件都有不同的特点，在这 里无法具体阐述重整方案的制定与执行的具体过程，单对较为成熟的法国的法定程序 作以介绍。法国企业困境防治法第 2 章规定制定企业重整计划；第 3 章规定企业 重整计划的执行。在重整协议的制定中，该法改变了原先计划须经全体债权人一致同 意而不能实现的制度弊端的基础上，规定只须主债权人的同意，要求主债权人接受清 偿期、债务免除，允许接受时附加条件。这类协议在调解人主持下达成，产生合同的 效力，毋须法院的批准，经当事人与调解人签字后，提交法院书记处保管并通知检察 官。协议成立后，债务人不受限制地保持对其财产的管理和处分权。协议的主要效力 在于：在协议的履行期间中止债权人向债务人的动产和不动产进行诉讼以取得债权的 15 清偿。18 法国重整程序关注的焦点放在企业拯救和维护就业上，而把了结债务放在比较次 要的地位，因此该法赋予法院以更多的决定权，而在较大程度上限制了债权人主宰债 务人命运的权利。19在许多重整事务上，法院拥有广泛的自由裁量权，在司法清算 和财产清理程序中，法院根据破产管理人的建议，批准经申报承认的债权。在重整程 序开始的裁定中，法院具有指定监督人、管理人和债权人代表的权利，法官一般情况 下担任重整监督人。20在重整计划提交法院后，法院应听取各方面的意见，然后做 出批准计划或者宣告清算的裁定，如果重整计划获得批准，该计划在经过申请后无需 提交债权人会议表决即可执行。相比法国，美国的法院在程序中的地位更高，为了限 制这种地位的无限扩大所造成的弊端，1978 年美国旧有破产法中取消了原先赋予法官 的某些管理职能，如法官不再担任债权人会议主席，并于它的第十一章所建立的全新 的重整制度中体现了这一点。 在法国重整制度中，重整管理人一般由专业人士担任。此外，雇员有权推选代表 参加重整程序。由于在观察期间，如因经济原因，经法官批准，管理人可以裁员。所 以管理人在法国重整制度中的作用非常重要。管理人（在简单程序则为企业负责人） 负责观察期间的企业经营管理，同时，负责制定企业经济和社会情况总结，并根据该 总结提出重整计划。如企业确无拯救可能，管理人可以提出司法清算的建议。在其他 一些国家，重整管理人可能由法院或当地政府指派的人员担任。在美国，原则上由债 务人续任重整人。在日本，原则上由局外人担任重整人。重整人由法院选任，在重整 期间负责公司业务的经营管理和公司财产的占有处分，以及拟定、提出、执行重整计 划。在美国，由债权人委员会兼任重整监督人。在日本，由法院兼任监督机构。重整 监督人是公司受重整裁定后的必设监察机关，其职责在于对重整工作进行监督和指 挥。另外，各国还以关系人会议为重整公司的最高决策机关。其成员包括优先债权人、 有担保债权人、无担保债权人、公司债的持有人、特别股东、普通股东及其他厉害关 系人。关系人会议的主要任务是听取重整人等关于公司业务及财产状况的报告与对公 司重整的意见；审议和表决重整计划；决议其他有关公司重整的事项。21 法国法律中，自裁定重整开始之日起，停止计算各种利息和滞纳金，一年以上的 16 借款合同除外，并禁止担保特权的登记。这种停止支付的持续时间由法院认定，但不 得先于程序开始裁定的 18 个月前，这意味着，怀疑期间最长为 18 个月。此外，法院 还可以宣告停止支付前 6个月内的赠与行为无效。 在法国，重整观察期间为 6 个月，可以依据权利人请求延展一次，特殊情况依检 察官请求可再延展一次，故最长不超过 18 个月。在针对小型企业的简单程序中，观 察期间为 4 个月，可延展一次。在观察期间，应采取保全措施，保护企业的财产、权 益和生产能力；企业可继续营业，债务人可对其财产继续行使管理权；中止对债务人 请求支付的诉讼和对债务人财产的强制执行程序，债权人亦不得以其他方式向企业追 索债务；担保权人不能先行受偿，担保物若有出卖应将价款提存；企业有权要求继续 履行已有的合同；在观察期间发生的债权得随时到期支付，并享有优先受偿地位；允 许在观察期间订立租赁经营合同。 在法国，重整计划具体包括计划的内容与计划的执行两方面，其中，计划的内容 主要指重整计划草案中所包括的企业继续营业的可能性、获得复兴的市场潜力何在以 及具体的投资与控制资本方式等问题，而在重整计划的最后也会将重整的期限以及重 整不能时的其他解决方法，如清算措施、债务清偿方式以及担保物权的行使等等问题 逐一写明。 在一些国家的立法实践中，重整计划与重组计划具有一定的连接性，但不同的是， 前者是保留企业的基础上得以复兴，后者是以企业财产的全部或部分转让为基础的企 业保护资产行为。 17 4 我国企业重整法律制度的构建我国企业重整法律制度的构建 41 我国企业重整法律制度中政府的职能定位我国企业重整法律制度中政府的职能定位 虽然一般认为不应再孤立地看待市场与国家，而是要力图使市场、国家社会三点 一线，互补、互动、互长。22但这种互补、互动、互长是应该在有限和尊重的基础 上，这一点尤其要在政府对市场的干预中提高重视。在这里可以借鉴经济法的某些特 征，即经济法的行政程序机制主要是指承担国家干预与协调职能的政府，按照经济法 律、法规的规定，进行宏观调控和市场规制所遵循的一整套顺序。就市场规制而言， 经济法主要体现为对市场准入关系的控制和市场竞争结果的纠偏。 在我国，政府对于市场资源的掌握巨大，对于许多经济实体来说，言政府的扶持 是其崛起的根本亦不为过，而这种扶持发展到企业濒临困境时，政府如何确定自己的 位置则是重整制度所要解决的难点问题之一，前文已对重整程序加以了介绍，在这里， 就存在认为哪个主体作为政府代表的问题存在，假设现在已经解决了程序的适用对象 问题，则当程序开始时，想要从政府中获取重整资源则至关重要，现在所广泛存在的 情况是，政府与企业间，尤其的大中型的国有企业间存在天然的联系，即上级主管部 门23，这种支持可以通过这种天然的联系获取；但当企业并不是国有企业时，这种 政府的扶持现今只能通过某些特定形式所取得，如人际关系渠道、因企业濒临困境所 造成的职工上访问题所引起的政府领导重视、甚或因某些重大的经济犯罪问题所引起 的某级政府机构对企业的关注等等，但这些渠道的建立，往往并不是能够保证获得政 府扶持的有效渠道，如何建立起有效的扶持渠道和办法在重整制度的建立中至关重 要，在这里，建立起结构性的扶持政策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这样的结构性政策并不是 说要在法律中明文规定出所有的扶持细节，而是需要在法律中写明政府参与企业重整 时的扶持时间和目标，将参与企业重整、为濒临破产企业提供一些扶持政策作为政府 相关部门的责任。至于具体力度，可以参考樊延桢先生的一段论述，即“政府应该不 应该管理工商业？有人说，不应该。有人说，应该。答案取决于你问谁，怎样管理， 哪种政府。政府与企业不分彼此不行，政府与企业互不相干也不行。历史表明，政府 18 对工商业的某些管理或干预是十分必要，除要政府许多的管理变为企业负担和社会灾 难。但是，政府太少的干预和太多的干预一样糟糕。政府管理过多会产生财政问题， 政府管理太少的干预一样糟糕。政府管理过多会产生财政问题，政府管理过少会产生 社会问题。为了工商业、政府、社会的融洽，我们必须在两个极端之间寻找一条稳健 的道路.。 ”24 在确定了市场与政府的正确关系之后，下面主要就具体的重整程序展开讨论。在 各个地方经济中，某一企业的兴衰往往会对某个地域的经济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这 种情况在大型国有企业的存废中更是明显的，这种原因导致了我国现有的整顿制度的 发起必须经过上级主管机关的同意这一做法的存在。将视角扩大至整个大陆法系国 家，政府依据职权干预市场经济主体地位和权利的现象也广泛存在着，一旦发生企业 濒临破产的事件，则政府直接通过法院入住企业的事情也时有发生，如管理人由政府 部门依照职权指定，甚至发生政府工作人员直接参与企业重整的运行中去，虽然在很 多情况下，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如企业的负债免除或推迟偿还等等需要政府出面加 以协调，但往往只有国有企业或大中型支柱企业才有这种政府的全力支持，而在中小 型企业的濒临破产实践中，政府的加入无疑增加了更多的会议成本和其他支出。 在上文对法国的困境企业治理地阐述中曾经指出，程序的开始是以“企业不能以 其可支配的资产清偿应即时履行的债务”时司法重整程序即可开始，债务人、债权人 等都可以向法院提供一份启动司法重整程序的申请，同时，如果检察官和法官认为启 动重整程序是必要的，则同样可以依其职权而决定程序开始。在这种情况下，政府的 职能转托给法院进行，法院作为重整监督人，并不直接参与重整的计划制定和开展之 中，其任务是监督参与重整的各方利益人以及管理人的职责是否履行、是否从事了法 律所禁止的行为等等，并在合适的时间向法院报告观察结果。但在一些职权色彩较为 浓重的国家中，程序的开展有赖于上级主管部门或管理企业的专门部门的批准，这项 批准往往会导致企业的整顿推后甚至丧失实施整顿的机会， 而在程序开始后，一旦由政府部门直接指派人员参与，情况则会出现很大不同。 首先，由政府直接指派人员参与程序就代表了政府的利益行事，这种利益的考虑往往 因该人员与此项重整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而忽略企业的利益，并不能本着重整企业的 19 目的开展行为；其次，该人员很可能为了得到一项有利于社会稳定的决定而放弃企业 重整中所必不可少的一些解决方法，如裁员，从而丧失了企业复兴的一些机会；再次， 这种人员很可能因其本身的经验与专业知识的不足，而造成相关利益人与他沟通的困 难，并且，这种不足还会造成企业的财产大量流失，政府委派人员很可能为了快速解 决重整问题，重新回到政府部门中而希望这一程序的时间尽可能短暂，在这种精神下 的诱导下，很可能产生急于变现以解决现有债务问题的做法；最后，在程序的开展过 程中，政府委派人员也较益出现单独与利益人接触，从而产生腐败行为的可能。 42 立法理念的缺失立法理念的缺失 重整程序作为一项破产法的现代主流制度，从产生到现在，已经在全世界大多数 国家实行并建立起了一套成熟的制度，而我国学者对这一制度的关注和引进的想法也 为时已久，但直至今日，我国仍旧没有建立起重整制度的原因就是我国立法者的理念 缺失。 在我国现有立法中并没有重整程序，只存在具有破产预防主义倾向的中华人民 共和国企业破产法（试行） 中规定的适用于全民所有制企业的破产整顿制度和民 事诉讼法中规定的“企业法人破产还债程序”里的破产和解制度。全部加在一起， 也只有不到 10 个条款，如果在算上人民法院的相关司法解释，整个一个破产重整制 度也只有十分有限并残缺不全的立法意图或具有相似拯救意图的制度设计的出发点。 旧有的破产法程序中依旧是以传统的清算主义作为立法目的，并且将和解程序和 整顿程序作为清算程序的可选择性后置程序提出，在立法中由于制定时间比较久远， 与现有的市场经济脱节较大，且其立法对象主要是针对国有企业，其他企业的参与性 较小，且其中整顿制度的可操作性不大，实际运行效果不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