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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文学与疾病,对文学功能的深入思考,一、我们为什么需要文学柏拉图说:文学是毒药亚里士多德说:文学是“净化”器朱莉莉说:文学是体贴的毒(很厉害),并且用水母做比喻,美与毒互为外相,“体贴”与“毒”的再思考,对“体贴”的理解:“我觉得所有的文学艺术无论它是什么风格无论用什么方式说话,它最终对人心会有影响。在我来说,这个影响我希望是使人的心灵增加一些温柔悲悯。活在世上的每一个人一般都非常艰难各有各的疼痛,那么就需要使人心增加温柔悲悯的情愫,而这又绝非行政手段所能实现的,只有通过文学艺术才可能达到。”(朱莉莉),“疼痛”的治疗,我想如果我们生病了,但是这病从来没有让我们感到疼痛,我们可能永远不会想去医治。我们需要治疗很多原因是因为我们身体的“疼痛”感。你会经常有“痛感”吗?或者我们经常用的一个词“痛苦”,就如同佛教对我们人生的理解时,会把“苦”放在第一位,如果“疼痛”指的是我们身体的感觉,那么“苦”则将这痛的感觉扩大到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体与心灵层面。,为什么会有“疼痛”,荷马史诗中的英雄阿克琉斯,英勇善战,全身刀枪不入,只有脚踵是最脆弱的地方,也是全身唯一一处“死穴”。特洛伊战争中,太阳神阿波罗用毒箭射中阿克琉斯的脚踝,阿克琉斯轰然倒地,尽管目光依然坚定刚毅,但致命的伤痛最终让英雄溘然长逝。在传说之中,阿克琉斯之弱踵的形成,是因为其母忒提斯倒提他浸进冥河中的神水,以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时,脚后跟不慎露在水外,从而留下这处软肋所致。,医学研究专家认为在人体背部脊髓背角的神经胶状质处存在一个痛觉的阀门,控制着周围神经纤维的神经冲动传述到大脑中央神经系统中的强度。在产生疼痛知觉和反应产生之前,躯体的疼痛输入要受到这个阀门的调节作用的影响。而阀门增加或减少疼痛感觉传输的程度则取决于大小直径神经的相对活动程度,以及来自大脑向下传导的影响,而这种影响则可能与认知系统或更高级的中央神经系统的处理有关例如注意力,焦虑,预期和过往的体验等,都有可能对疼痛的处理产生重要影响。,事实上,在不同的文化和社会中,对于疼痛的预期、表达以及疼痛的意义均不尽相同。西非的巴里巴人生活在非洲国家贝宁北部和尼日利亚的部分地区。根据华盛顿大学医学人类学教授Sargent的一项研究显示,在巴里巴人的文化中,对于疼痛的正确反应是镇静、坚忍克己,且不表现出任何的痛苦。而这与巴里巴文化中对于荣耀与耻辱的强调是分不开的,讨论荣耀与耻辱二元对立的文化符号对于人们对疼痛的认知和隐忍行为比讨论疼痛本身更为重要。在巴里巴人的口中,有这样一句谚语“sekurukagoburambo”,翻译过来是“在死亡与耻辱之间,死亡更加美好”。,一个人表现自己的痛苦会被认为是缺乏勇气和懦夫的体现,懦夫是耻辱最核心的体现,而与其生存在耻辱之中,一个真正的巴里巴人会选择自杀。在巴里巴社会中,社会期待女性在分娩过程中,不应该表现出丝毫的不舒服,同时应独自生产,不向朋友和亲戚展现这一过程,只有在剪断脐带时才会寻求他人的帮助。而如果产妇表现出痛苦,则会认为给所在的家庭带来耻辱。对于男人而言,在遭遇事故,或者在战争中受伤时,也应表现出和平时一样,没有丝毫的痛苦,像正常人一样行动。,如果一个巴里巴人表现出痛苦的神情、声音和举止,则会招到身边人的嘲笑和鄙视,相反如果他能够忍受痛苦,并且不表现出任何的不适,则他的事迹会传遍周边整个乡里。巴里巴人认为他们这种对于痛苦的隐忍并不作任何表现的行为,使得他们能够获得比他们的邻居部落的人更高的地位。同样,巴里巴文中,能够用来讨论和表达痛苦的词语屈指可数,与之相对的是,人们创造出更多的词语来讨论荣耀与耻辱。巴里巴人对痛苦的态度让我想起了很多很多。表现痛苦似乎就是在表现我们内心最脆弱的一面。,但是痛苦也是我们人性中最真实的一面。即便是神也是有痛苦的,这种痛苦是我们无可逃避的人生真相:耶稣在祷告的时候,对他的门徒说:“我心里甚是忧伤,几乎要死。”耶稣在十字架上也会痛苦地大喊我的神,我的神,你为什么要离弃我。我自己对痛苦的恐惧体验(生产的过程),二、“疾病”与文学创作的关系,疾病与文学创作的关系:疾病是一种早期的老龄,它教给我们现世状态中的脆弱,同时启发我们思考未来。人在健康时往往忽略身体的存在,而疾病恰恰可以将人们从习以为常的麻木中解脱出来。严重的慢性疾病会增强患者恐惧、忧郁、焦虑、孤独等负面情感体验,使他们意识到人是一种趋向于死亡的存在。,据资料统计,世界上最著名的作家、艺术家中,拥有完全健康身心的只有百分之十左右,大部分不同程度地患有各种身心疾病。从最早的盲诗人荷马,到中世纪的但丁、塞万提斯,再到癫痫病人陀思妥耶夫斯基、肺结核患者卡夫卡、梅毒患者莫泊桑、同性恋者奥斯卡王尔德、精神病人弗吉尼亚伍尔夫、因不堪忍受旧伤和疾病而自杀的海明威、因病态的抑郁孤寂而自杀的川端康成等等。2004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奥地利女作家耶利内克也患有先天的精神痼疾。在作家笔下,患病这一基本体验在文学中获得了超越一般经验的表达功用和意义,而长期患有身心疾病的作家更容易充分利用这种表达和功用。由于有切肤之痛,患病作家对疾病的感受比一般作家更强烈、更深刻。,因患肺结核而早逝的德国浪漫主义诗人诺瓦利斯表示,患病是“一种刺激生活,刺激丰富多彩的生活的强有力的兴奋剂”。费尔巴哈也说:“痛苦是诗歌的源泉,只有将一件有限事物的损失看成是一种无限的损失的人,才具有抒情的热情的力量。只有回忆不复存在的事物时的惨痛激动,才是人类的第一个艺术家和第一个理想家。”患有身心疾病的作家更喜欢在作品中表现疾病的痛苦、恐惧以及疾病带来的灾难,而且他们的疾病题材更多地以表现自己所患的身心疾病为主。,正是疾病促使许多世界文坛巨匠创造了非凡的成就。在一定意义上正是他们作为患者的深切感受,这才增加了其作为艺术名医的天才和伟大。在他们笔下,生活本身成了疾病的一种形式,艺术则变成一种诊断。他们借助疾病这一独特的文学意象,来表现他们对历史、对社会、对未来的深切思考、严肃关注与热切企盼。,(一)现当代文学中的“疾病”情结,在中国现代文学作品中,“疾病”是出现频率很高的意象,就像苏珊桑塔格在其疾病的隐喻一书中所阐释的那样,作为生理学层面上的疾病确实是自然的事件,但在文化(或文学)层面上,它又从来都是负载一定道德批评和价值判断的。因而在众多现代文学作品中出现的这些疾病意象背后,也有着耐人寻味的文化意蕴和审美指向。,荣格认为,个人无意识中聚结的一簇心理丛或是寓于情绪色彩的一连串的观念与思想,可以称之为“情结”;说某人具有某种情结,就是说此人沉溺于某种情感或对某种情感的向往中而不能自拔。由此看来,我们可以把作家作品中这种执着的、普遍存在的疾病描写称之为“疾病情结”。这些凝聚着独特生命体验的“疾病情结”成为作家刻骨铭心的生命体验和创作动力,因而在创作中得到具有独特艺术个性的表现,作品也因此具有发人深省、震撼人心的力量。,在现代文学中出现频率最高的恐怕要属肺结核,作为20世纪的一种不治之症,一旦某人患上此病,无异于宣判了他的死刑。它会带给患者以及周围人一种特殊的心理感受,同时也激发了文学创作者对这种难以治愈、神秘莫测的疾病的各种理解和想象。首先,从病理上讲,它发病的典型症状是阵发性的咳嗽、高烧甚至吐血,病情起伏不定,往往和人的情绪有很大关系,那些心思细腻、耽于情感、不计后果的人更容易染上。因而在文学创作中把这种疾病和许多情感丰富、性格消极、婚姻生活不如意的人物形象(尤其是女性)联想在一起,就是很自然的事了。,如小城三月中的翠姨、家中的梅表姐、京华烟云中的红玉等,这些正值妙龄的少女每每疾病缠身,以致最后抑郁惨死,无论作者在塑造她们还是读者在接受她们时,似乎都默认了一个事实:即肺病和她们自身多愁善感、心高气傲、抑郁寡欢的性情气质有关,再加上专制的家庭和婚姻制度一再干预她们的情感生活,使她们自感“天不遂人意”,所以终致抑郁成疾,这确实反映了人们对结核病一个侧面的认识和审美角度。另外,我们还看到很多文学作品把具有强烈叛逆倾向的人物和肺结核联系在一起。如丁玲笔下蔑视传统爱情伦理观的莎菲(莎菲女士的日记),巴金笔下相信“憎恨”哲学的革命者杜大心(灭亡)。,这种文学想象有一定的病理学依据,从疾病心理学角度讲,结核病会在患者的心里打下深深的烙印,并直接影响他们的感受体验和思维方式。我们都知道人必有一死,而绝症使死亡成为可见的东西,它迫使患者意识到他的存在是随时可以毁灭的,他会失去自我,失去世界。正因为这种面对死亡的长久忧虑、恐惧以及末日感使人的孤立和内省得到强化,从而加剧了社会弃儿对传统道德观念的发难和理性的挑战。这种患者心理与文学作品中社会叛逆者的心理是正相吻合的,一个是疾病的激发,一个是自觉的释放,二者在敏感脆弱、愤世嫉俗、遗世独立上是相通的。,除此之外,现代文学作品中很多小人物的悲剧也都与这种疾病相关,疾病在这些人物身上或者被想象成爱情受挫、心情抑郁的结果,例如庐隐象牙戒指中的曹先生;或者被理解为社会环境糟糕、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反应,如巴金寒夜中的汪文宣;或者被认为是体质孱弱、精神没有依靠的必然,如郁达夫茫茫夜中的谢迟生,等等。,如果说结核病更像是某个器官的病(如肺部),有标准的诊断手段、典型的发病症状和固定的治疗方法的话,那么精神病则更趋向于一种捉摸不定、难以预测的精神因素的疾病。无论从心理学还是从医学的角度讲,精神病都是指心理和行为的异常,轻者表现为心情抑郁、怪异,有心理和精神上的障碍,重者表现为神经错乱、精神失常、心理扭曲变态等等,它更紧密地和人的生活经历联系在一起,与个人的心理感受和承受能力有关。现代文学作品在对精神病人的描写上存在很大差异,这反映了人们对精神病千差万别的认识。,如鲁迅侧重表现狂人、疯子的异常举动对周围“正常人”的威胁以及他们所遭受的封闭和监禁命运:狂人日记中的“迫害狂”患者最后被关在“黑沉沉的”屋子里,“太阳也不出,门也不开,日日是两顿饭。”而长明灯中的疯子,则被关在一间“粗木直栅”、“决计挖不开”的空房子里,以免他熄掉社庙里燃了几千年的长明灯,吉光屯的百姓都“变成泥鳅”。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作家日记中曾说:“人们不能用禁闭自己的邻人来确认自己神志健全。”鲁迅意在说明:这些庸众恰恰是通过禁闭这些敢于说出事实的“疯子”来掩饰自己的愚昧。,现代文学很多疯狂文本中的病态人物如祝福中的祥林嫂、乡间的悲剧中的祈大娘、新坟中的四太太等,她们都是病态社会里不幸的小人物,所求甚少,只是作一个奴隶的起码生存权,然而这都成了奢望,接踵而至的一系列打击最终把他们逼向疯狂和毁灭的绝境。在这些文本中,作者要突出的是造成小人物疯狂的原因:不是先天和遗传因素,更不是什么神秘力量的驱使,是不正常的病态社会和畸形的伦理道德观念把她们推向了疯狂和死亡的深渊。除此之外,有些作家提供了一些特殊的精神病形式心理变态的描写,如郁达夫的沉沦、茫茫夜、秋柳对性心理变态的反映,张爱玲的金锁记对人的情欲得不到满足而产生的变态心理和疯狂报复举动的揭露,对探索中国传统和现代文化与丰富永久人性的冲突做了有益的尝试。,现实中最令人恐怖的是那些被提升到“瘟疫”层面的疾病,即那些不单单危及个人性命,而且会通过种种传播途径快速降临在一个群体里的大规模急性传染病,例如麻风病、梅毒、霍乱以及癌症等。在萧红的作品生死场中就有令人惊心动魄的表现,“传染病和放大的太阳一般勃发起来,茂盛起来。”紧接着作者使用了“乱坟岗子”、“死尸狼藉”、“野狗活跃”、“药瓶”、“亮刀”、“白衣女人”等与疾病和死亡相关的恐怖意象让读者感受到了瘟疫的神秘和残酷。“瘟疫”plague源自拉丁文plage,意思是打击、受伤,但它长期隐含着“天惩”之意,被看作是上天对个人过失、祖先犯罪、部落集体罪责的惩罚。,2019/12/15,26,可编辑,生死场中,作者巧妙地借用了人们对瘟疫的这种历史性理解和想象,就像作品中老太婆所感叹的:“天要灭人呀!人世尽是强盗、打仗、杀害,这是人自己招的罪。”同时作者还借用了瘟疫的引伸义,即人们通常还以瘟疫来隐喻外敌、异教徒、反对派、革命和骚乱等,这为随后发生的日本入侵带来的大规模骚乱不安酝酿了气氛。所以说疾病意象在这篇作品中具有很重要的意义,如果仅从医学生理层面来理解,将使作品的思想内涵和艺术深度大打折扣。,(二)为什么会写疾病,众所周知,由于五四文学的启蒙传统和人道主义精神走向,许多现代文学作家拿起笔描绘千疮百孔的社会和病态的人生时,实际是在反思中国社会历史的悲剧本质,文本中缤纷繁复的意象象征系统也都服务于这一总主题。因而文学作品中出现的很多疾病,就不仅仅是医学、心理学、病理学层面的真实含义,而具备更加深广的社会、文化、伦理等多方面的阐释意义,疾病意象的使用也具有了明显的隐喻性质。,修辞学研究认为,“隐喻是一种修辞手法,把属于别的事物的名称用来命名该事物,逐渐被提升为一种方式和世界观。隐喻的思维就在于借助想象性事物,以相对熟识的方式思考和认识隐秘而陌生的事物。”显然,疾病在我们的头脑中并不陌生,而通过疾病意象牵动起我们头脑中所有关于此种疾病的神话和想象,以达到认识抽象的事物和隐秘的主题时,它就再也不是简单的生老病死层面上的疾病了,而成为通向深层主题的重要隐喻。,疾病意象及其现实隐喻功能并不是在现代文学作品中才大量出现的,在此之前的中西方文学中都有长足的表现,并在漫长的文学传统中逐渐形成了种种附加在疾病上的隐喻义。中国现代文学的疾病隐喻正是在此基础上构建了自己的独特表达方式,来凸显特定时代的社会性精神性内涵。比如现代文学作品中大量出现的肺结核意象,长久以来肺结核就与爱情和死亡的想象结合在一起,被理解为一种痛苦而又带有浪漫色彩的爱情病。欧洲19世纪浪漫派的文学中充满了这样的描写,经典的例子如茶花女中的玛格丽特,悲惨世界中的芳汀等等,在中国则有“林黛玉”这样的经典原型。,可以说中西方文学传统在这一点上的认识是相通的,也正如苏珊桑塔格所揭示的那样,即与攻击身体其他部位的疾病相比,肺结核更容易被人们想象成一种与感情相关的灵魂病,虽然它也是致命性的疾病,但却可以赋予死亡以道德色彩,“认为这样的死消解了粗俗的肉体,使人格变得空灵,使人大彻大悟。”很多现代文学作品在使用结核病意象时继承了它的这种爱情隐喻和道德倾向,并在此基础之上赋予了它强烈的社会、伦理和政治革命色彩。,因为五四正处于中国由传统向现代的转型期,社会各方面都在发生剧烈的变化,爱情再也不仅仅是它原本意义上的男欢女爱、惺惺相惜,爱情悲剧背后往往是新旧伦理和制度的激烈碰撞和冲突。如前面提到的莎菲、翠姨和梅表姐的悲剧,当她们病怏怏的身体或死亡成为追求纯洁的爱情而不得不与旧势力抗衡的必然结果时,它的警示意义往往更触目惊心。而在巴金的灭亡中,肺病与爱情和革命产生了一种更为复杂的关系:爱情是私人性感受的表达,而革命信仰是利他主义的勃发,主人公杜大心对二者不可遏制的追求与二者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更加剧了他病情的恶化,最后在一种个人英雄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情怀的鼓舞下,他选择了为革命捐躯而不是等肺病一点点来吞噬他的身体。,在这里,疾病、死亡、革命、爱情戏剧化地结合在一起,为当时非常流行的无政府主义革命神话增添了一缕哀思。此外在鲁迅的药中,肺结核病与革命也产生了悖论性关系,革命者夏瑜为了解放华老栓、华小栓们而惨遭杀戮,然而他的鲜血却被小栓蘸着馒头吞食,据说这样能够医好小栓的痨病。在以上这些作品中我们看到疾病与诗学的既熟悉又新奇的一种时代性嫁接,结核病虽然只是文本中一个小小的道具,但却成为通向深层主题的重要载体。,在对传统隐喻的继承与创新方面,现代文学中的精神病意象似乎更具典型性。病理学层面上的精神病指人的心理和精神处于非正常甚至是癫狂的一种状态,但在文学文本中它却隐含了其他的意义。在中国的传统文化和文学典籍中,那些自视清高、狂放不羁的诗人才子,蔑视权贵、鄙弃礼法的隐士高人,往往思想怪诞、行为异常,被常人视为狂人或疯子。,如论语微子中的楚狂接舆,“竹林七贤”中放浪形骸的才子阮籍,红楼梦中能预知一切的癞头和尚、跛足道士,民间传说中乐善好施、大彻大悟的济公和尚等等,他们似乎都有看破红尘、说出真理、预知一切的本领,但在现实中常人眼里却是一副疯癫相:或蓬头垢面、或疯言疯语或行为怪异。内心的彻悟往往要通过外在的癫狂形式表现出来,长久以来的文学文本一直在巩固着人们的这种理解和想象。,而在欧美文学传统中这一寓言也一直存在,尤其是19世纪末非理性主义文学思潮兴起后,研究者通过对大量精神病人的科学分析,力图证明精神病人或疯子作为非理性的冲击力量是对传统理性文明叛逆的结果,他们是一种以非理性形式存在的特异理性和科学精神的代言人。表现在文学创作上,从果戈理的狂人日记,到安德烈耶的红笑,再到斯特林堡的通往大马士革之路,作者都是借精神病人、疯子、狂人等艺术形象来抨击传统的偶像、理想和价值观念。,而中国现代文学中的疯子、狂人、精神病态人物正是在这一宏观话语背景中又结合了现代中国破旧立新的特殊时代主题塑造的。鲁迅笔下的狂人、疯子实际都是旧的封建专制文化叛逆者的艺术象征,狂人能从写满仁义道德的历史中看出“吃人”二字,并且预言“将来容不得吃人的人活在世上”。而疯子要不顾一切地熄掉吉光屯社庙里象征几千年封建宗法制度和封建礼教的长明灯。疯子和狂人都无名无姓、身份不清,更不知他们病从何起、病到哪种程度,显然作者是有意虚置家庭环境和社会背景,从而昭示他们不过是那个时代无数不被庸众认同的思想先驱者的化身。因为正常或异常是以社会常态为标准的,凡是符合传统社会规范、道德准则和价值观念的行为,被视为正常,反之则视为异常甚至“疯狂”。,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讲,鲁迅笔下的狂人、疯子实现了颠覆传统的封建制度文化和伦理价值的隐喻。鲁迅为现代文学精神病的艺术价值和社会价值的开掘奠定了良好基础,20年代模仿鲁迅乡土风格的一大批作家,如许钦文、蹇先艾、台静农等的作品中出现了祥林嫂似的被家庭和社会逼向疯狂的小人物,他们少了疯子和狂人的文化寓言性质,但丝毫没减少对旧的东西的批判力度,其矛头直指病态的社会和周围那些“无主名的杀人团”(鲁迅语)。,。再后来郁达夫作品中出现的于质夫的性变态、张爱玲作品中曹七巧的心理变态、雷雨中繁漪的变态报复等等,不是严格的医学意义上的精神病,但也属于心理学上的精神异常,社会对人的身体、情感、欲望摧残到如此惊心动魄以至精神变态的地步,这不得不使我们反思文化与人性的冲突。这些文本实际上更回归了精神病的原始意义,对隐喻义既是一种反驳也是一种有益的补充。,(三)“疾病”意象与医治,在人与自然与社会的接触过程中,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意象感受。自然节律、四季变化、日出日落、人生场景、生老病死等等,都会留在人的脑海中形成复杂的意象“库存”。当作家进入创作过程时,他必然地要从自己的意象库存中进行选择,撷取最能发挥隐喻象征功能的意象,发现它与深层主旨之间的相似性、可喻性,也才能把自己的心理意象投射于其中,达到暗示和意指他物的目的。,很多中国现代作家投入创作时在自己的意象库存中大量地选取了疾病的意象用于他所描写的事物或人物,并赋予自然生理意义上的疾病以深刻的社会性精神性内涵,这种隐喻思维和艺术逻辑折射出了中国现代作家的一种群体创作意识和心理欲求,在某种意义上,这与他们的个人患者经历有关,也与中国现代作家的一种“民族医生情结”有深层的勾连。,首先这种疾病意象的出现有一种情况是与作家的个人经历有关,是创作者特殊的患者经验移情在文学作品中的表现。如鲁迅有过患支气管哮喘、肺结核的经历,在他的作品药中我们看到对华小栓肺病的描写;正因为鲁迅接受西学从睡梦醒来以后也曾在无奈的现实中求助过“精神胜利法”,所以才有他对阿Q病态灵魂的透彻解析和描述。我们不敢说二者之间有必然的因果关系,但鲁迅对民族精神痼疾的发现与揭露,很大程度上是主体体悟与自我剖析的结果,正是鲁迅作为患者的深切感受,造就了鲁迅作为医生的天才与伟大。,再如巴金作品中出现最多的疾病意象是肺结核,灭亡中的革命者杜大心,雨中舍身忘死的熊智君,家中旧式女子梅,寒夜中卑微的小人物汪文宣等,这些人物的塑造与作家自己的患病经历有着潜在的联系。巴金在法国留学期间患上肺病,此后许多年一直被困扰。这种个人的切身感受成功地转移在文学创作中,在他早期的作品中表现得尤其明显,疾病引起的痛苦、革命的没有出路成为主人公面临的艰难遭遇,而这也恰恰是当时笃信无政府主义的青年巴金最真实的内心体验。即使到后来,他作为一个患者与创作的精神联系也从未切断,在抗战期间,他甚至就根据自己的患病和住院经历写了著名的第四病室。,另一个典型的例子是萧红,她一生经历坎坷,患过严重的肺结核,而她的短篇小说小城三月中的少女翠姨就不幸患了肺病抑郁而终,其中一句“不从心的事,我不愿意这个脾气把我折磨到今天”,这是翠姨对自己肺病及悲剧命运的一种解释,而这也未尝不是作家自己人生体验的真实。另外我们还注意到萧红的作品在写到女性生育时,少了创造生命的内心喜悦和作为母亲的幸福感的直接描述,而更多的是渲染分娩的痛苦,展现的是肉体的撕裂和鲜红的血流,如王阿嫂在血泊里发出“沉重的嚎声”(王阿嫂的死),金枝在产床上遭受灵肉的折磨,“宛如进了蒸笼,全身被热力撕碎一般”(生死场),芹在土炕上“疼得不知人事”、“滚得不成人样”、不时发出“野兽般疯狂的尖叫”(弃儿)。,作品中多处写到女性生育难产的场景实际折射出作家萧红的一种“生育恐惧心理”,我们知道,在萧红短暂的一生里,先后有三个男性介入她的生活,并曾有过一次难产的惨痛经历。这次经历给她留下了可怕的记忆,对她以后的人生道路和创作都产生了极大的精神障碍,“生育恐惧”成为萦绕在她心头的惊悸意象,使她在现实中不敢再去承担女性天赋的母亲职责,在创作中也从未给过生育以诗意的表现,而是充满了病态的、死亡的恐怖气息。,另外,中国现代作家群体性地表现出了鲁迅式民族医生的情结,即把文艺当作诊断民族痼疾和改变民族精神的利器,而他们自己被想象成冷静地操着手术刀、寻找并挖去民族劣根性和精神毒瘤的医生。鲁迅弃医从文的道路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具有很强的典型性和指导性,它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了一大批中国作家投入到这个启蒙的阵营中来,如当时在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学医的郭沫若后来转向诗歌创作,和郭沫若同学的郁达夫也放弃了医学转到经济部,最后也从事了自己喜爱的文学。虽然他们都放弃了医学,但是以前学医的经历对他们以后从事文学创作却产生了不可低估的影响。,如鲁迅后来回忆自己作小说的准备时说,他靠的是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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