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学专业论文）隐性采访解析.pdf

隐 性 采 访 解 析 内容摘要: 隐性采访不论在国内还是国外， 早已不是新鲜事， 也是近年来业内争论不休 的一个话题。 国内从事新闻实践的记者编辑多对这种采访方式持肯定态度， 尤其 认为在舆论监督时这是一种能有效解决问题的 “ 秘密武器” ，而从事新闻学研究 的学者则多持谨慎态度， 更多的考虑这种采访方式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 新闻实 践中也有很多由隐性采访引起的官司。 笔者对这个问题一直很有兴趣， 也有自己 的看法。 本文就试图对隐性采访做一个剖析。 笔者从隐性采访的历史谈起， 对隐 性采访的定义、 内涵以及类型作了一番总结， 重点研究了隐性采访出现的原因以 及所涉及到的法律道德问题。 综合这些内容的分析， 笔者认为隐性采访的使用一 定要谨慎，要切记隐性采访的使用界限，要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运用。 关键词:隐性采访舆论监督知情权采访权法律 a b s t r a c t : r e c e s s i v e i n t e r v i e w i s f a r f r o m b e i n g n e w d o m e s t i c a l l y o r a b r o a d , w h i c h h a s a l s o a r o u s e d h e a t e d d i s c u s s i o n s o v e r t h e r e c e n t y e a r s t h e j o u r n a l i s t s a n d e d i t o r s u n d e r m o s t c i r c u m s t a n c e s h o l d a p o s i t i v e v i e w t o w a r d s t h a t , e s p e c i a l l y o n t h e f a c t t h a t i t s a n e f f e c t i v e e l u s i v e m a c h i n e o f p r e s s s u p e r v i s i o n . y e t m o s t j o u r n a l i s t i c s c h o l a r s h o l d a v e r y c o n s e r v a t i v e v i e w , w h i c h q u i t e r e s u l t s f r o m a p e r v a d e d w o r r y o f i t s p o s s i b l e n e g a t i v e e f f e c t s . t h e r e a r e s t i l l c i v i l c a s e s w h i c h r e c e s s i v e i n t e r v i e w s c a u s e , w h i c h a r o u s e g r e a t a c a d e m i c i n t e r e s t s o f t h e r e s e a r c h e r . i c a s t a i n s i g h t f u l r e f l e c t i o n i n t h i s t h e s i s o n t h e i s s u e t o g e t h e r w i t h i t s d i f f e r e n t a s p e c t s : t h e h i s t o r y , t h e d e f i n i t i o n a s w e l l a s t h e r e l a t e d l e g a l a n d m o r a l i s s u e s . w i t h t h e s e i n - d e p t h a n a l y s e s , r e c e s s i v e i n t e r v i e w s h o u l d b e c i r c u m s c r i b e d w i t h i n a l e g a l a n d c i r c u m s p e c t r a n g e . k e y w o r d s : r e c e s s i v e i n t e r v i e w , p r e s s s u p e r v i s i o n , r i g h t t o k n o w , r i g h t t o i n t e r v i e w , l a w s 前言 笔者在媒体实习的时候恰巧就遇到了一次隐性采访的任务， 隐瞒自己的记者 身份做了一 次“ 卧底” 。 “ 卧底” 所要做报道的目 的在于反映、 展现外地到上海来 找工作的大学生的生活状态， 以及他们在上海闯天下的艰辛和成功。 笔者以一个 今年毕业的大学生的身份住进了专门为外地来上海求职的学生提供的 “ 求职小 屋” ， 认识了一批到上海闯天下的年轻人， 并同他们交上了朋友。 在二十天的“ 卧 底” 时间内，笔者同他们一起赶招聘会，一起吃饭休息， 一起聊天娱乐， 收集到 了很多新闻素材， 比如他们生活上的细节以及求职中的种种经历。 笔者以日记的 形式将这段时间的生活形成文字发表在笔者所实习的报纸上，获得了领导的肯 定， 但同时也受到了来自 这些朋友的指责。 其实在这次隐性采访的过程中， 笔者 就多次陷于矛盾的心理状态之中， 一方面并不认同这种 “ 欺骗”的采访方式， 觉 得这是对采访对象的不尊重， 但另一方面也明白这是自己的工作需要， 不采取这 种方式根本就无法完成采访任务。 记者是不是应该使用隐性采访?隐性采访可能 会引发什么样的问题?隐性采访会对社会产生怎样的影响?该如何正确看待这 种采访方式? “ 卧底”任务结束之后，笔者对隐性采访这个问题有了一些思考， 也查阅了很多相关资料， 写成了这篇论文， 试图对隐性采访这种采访方式做出一 番分析。 第一章 对隐性采访的认识 隐性采访由来以久， 不论在我国还是国外都不是新鲜事。 这种采访方式在新 闻界内也是得到了广泛应用， 尤其在我国近些年，隐性采访相当火爆， 媒体应用 隐性采访的范围也越来越广。 对于这种采访方式， 业内的争论也很大。 究竟这是 一 种值得提倡的采访方式，还是应该避免的采访方式?笔者想对其进行一番梳 理。 要对一个现象进行评论，首先应该对该现象出现的历史有一个大体的了解， 这样刁 能更好的了解该现象。 第一节隐性采访的历史 首先让我们来看看隐性采访在国外的情况。根据美国新闻学者罗恩。 史密斯 的研究，隐性采访的历史起码可以追溯到 1 8 9 0 年，其时，现己停刊的 纽约世 界报的记者伊丽莎白 科克伦化名内利. 布莱，扮成精神病人入住精神病院，调 查病人受到的待遇， 并就此以 疯人院的1 0 天 为题在该报刊出3 篇报道 。 这 可以说是国外最早出现的隐性采访报道。 这个时期的美国新闻界正是各种“ 黄色 小报” 盛行的时期，为了吸引读者的注意， 每家报社都不惜以各种骇人听闻的新 闻充斥报端， 曝料、 揭露内幕是报上常见的内容。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 记者在 采访时也用尽了各种手段。 要获得不为人知的内幕新闻， 记者有时候不得己就要 使用非正规的方式，隐性采访就是在这样一种背景下出现的。 到了2 0 世纪3 0 年代， 资本主义国家出现了规模最大的一次经济危机， 全球 尤其是美国经济出现了大萧条， 加剧了以争夺读者为主旨的新闻竞争， 促使隐性 采访在新闻界大行其道。 2 0 世纪6 0 -一 一 一 7 0 年代，一些权威新闻奖项对采用隐性 采访成就的新闻报道的首肯， 例如 芝加哥论坛报就曾因隐性报道获过两次普 利策奖， 进一步助长了隐性采访的发展。 当然， 这一时期对隐性采访也有过讨论， 但是， 值得说明的是，这种讨论“ 首先关心的是安全问 题而非道德问 题， z 。 换句 话说， 对隐性采访考虑的角度， 主要是从记者而非采访对象出发， 记者的采访报 道权趋于滥用，采访对象的隐私权、名誉权在很大程度上得不到应有的保护。 随着西方国家民主政治的发展，各国法律开始逐渐关注新闻媒体的侵权行 为， 对记者隐性采访开始作出种种限制， 但隐性采访在西方新闻界使用频率仍然 很高。 太阳报的一份姊妹报 世界新闻报就有过一次很著名的隐性采访事 件。 这家报纸的一位阿拉伯裔编辑一直想采访英国王室的内幕， 苦于没有机会和 渠道。 后来他知道索菲王妃办有一个公关公司， 于是他就扮成阿拉伯酋长， 去跟 索菲做生意，做成几笔生意后，取得了信任，索菲就在他面前对女王、查尔斯、 布莱尔攻击了一番， 他都悄悄录了音。 这在世界报业上被称为“ 最可耻的狗仔队 行为、最伟大的采编行为” 。这个记者这样做不是第一次，他还曾经化装为阿拉 伯酋长采访过萨达姆，得过世界采编奖。 在我国， 隐性采访的历史目 前还没有确切的考证。 从我国新闻事业的发展历 史来看， 尽管古代报纸严格意义上说不是大众传播， 而是组织传播， 但毕竟有了 广义上的新闻活动，因此我国记者的前身可以说是古代 “ 邸报” 的谍报人员， 这 些谍报人员负责呈递和承转文书， 查询与地方有关的政务， 此外， 还收集军政情 报， 考察地方驻京使节和办事人员的表现。从现存的唐代 “ 邸报” 来看，除了公 开发布的新闻外， 还允许这些谍报人员自 行采访新闻， 很多时候这些谍报人员向 卜 级通报的都是关于朝廷的绝密消息， 其获得消息的手段都是隐秘的， 就相当于 刺探情报，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国古代己经出现了隐性采访的雏形。到了近代， 随着国人办报的盛行， 报纸之间的竟争加剧， 记者也开始使用隐性采访这种方式。 从 1 9 2 3 年我国出版的第一部新闻采访学专著 实际应用新闻学中可以了 解到，至少在2 0 世纪初我国也已出现了隐性采访的报道。著名记者邵飘萍还曾 对记者隐性采访表示过肯定。 第二节隐性采访的定义及其内涵 隐性采访是相对于显性采访、公开采访而言的，1 9 2 3年我国出版的第一部 新闻采访学专著中就对这个问题有所涉及。 著名记者邵飘萍在这本 实际应用新 闻学中对新闻采访的 “ 显隐”问题有过一段论述: 又外交记者显示其资格与否， 当视情形不同而临机决定。 有若干人不喜彼言 者披露于报纸， 亦有若千人唯恐报纸不采其所言， 苟误用则两失之矣。 故探索新 闻， 问及附近之知其事者， 有时直告以我乃某社社员， 有时又只能作为私人询问， 而勿令知我为新闻记者。凡此亦临机应变之一端，求达探索新闻之目 的而己 3 。 通过这段话可以看出，邵飘萍对隐性采访并不排斥，肯定其存在的合理性。 因为在他看来， 记者采访会遇到各种不同的情况， 采访对象也并不总是会积极配 合记者的采访，那么是否亮出记者的身份，则要 “ 临机决定” 。 那么，什么是隐性采访?隐性采访也称暗访或秘密采访。在 1 9 8 4年出版的 新闻学简明词典 中就己收录了这一词条， 只是当时人们对这一采访方式还很 陌生，有着很大的争议。1 9 % 年新华社出版社出版，冯健等主编的 中国新闻 实用大词典对隐性采访的定义是: “ 不公开记者身份，或是公开记者身份但不 道出真实意图的采访” 。著名学者甘惜分主编的 新闻学大词典将隐性采访定 义为:“ 记者隐瞒记者身份或采访目的而进行的采访。” 北京广播学院 1 9 9 9 年出 版的 广 一 播电 视词典则对隐性采访做出了 一个详细的定义: “ 隐藏记 者身份与 采访目 的、 采访方式， 只适用于某些特殊题材或特殊场合、 特殊采访对象，比 如 在敌方或犯罪分子中的采访。 运用这种方式，目的在于减小采访障碍和干扰， 获 取有价值的新闻事实，务必十分慎重，一般控制在法律和道德允许的范围之内， 或得到有关部门的特别授权，切忌滥用” 。 李小林、伊杰所著，中国广播电视出 版社2 0 0 2 年s 月出版的 问题新闻认为隐性采访是 “ 新闻记者不向被采访者 和社会空开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事先预告采访目的， 以其他身份或某种社会角色 进行的采访” 。除此之外，很多记者也根据自己的经验心得对隐性采访做出了各 自的定义。 尽管学者、 记者对隐性采访的界定， 其表述方式各有不同， 但综合来看， 隐 性采访具有以下几点基本含义: 第一，隐性采访是采访方式的一种; 第二，隐性 采访是在特殊情况下为了采集公开采访得不到的真实情况而使用的一种特殊的 采访方法;第三，隐性采访不同于其他采访方式，有其适用范围。 不难看出，隐性采访具有两大特征: 一、 有意隐瞒记者的身份。比如曾有记 者对某商场的售货员态度恶劣一事进行采访时， 就以旁观者的身份暗中记录下售 货员同顾客之间的冲突。这种方式看起来类似于 “ 现场目 击采访” ，但二者有着 很大的差别。 现场目击采访是记者到新闻发生现场， 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发现新 闻， 但并不隐瞒自己的记者身份。 二、 有意隐瞒采访意图。 有些采访， 尤其是电 视新闻的采访， 需要有相关设备的帮助才能更好的进行，比如要拍照、 摄像， 这 样的情况下， 隐瞒记者身份显然不现实， 于是可以声东击西， 事先设计好一套采 访， 暗中进行观察， 从而揭露事实真相。 例如某电视台记者报道当地文物管理部 门买卖文物一事时，记者就实现准备好了一套采访，麻痹了采访对象的注意力， 在实地采访过程中， 记者通过自己的观察找到了问 题的关键所在， 从而成功的完 成了这一报道。 第三节隐性采访的种类 对于隐性采访的分类， 可以从目的和方式等角度进行区分。 从我国目前隐性 采访的目的来看，笔者认为主要可以分成以下四种: 揭露批评性报道 这一类型的报道其目 的 在于揭露社会生活中 不尽如人意， 甚至是丑恶阴 暗的 的一面， 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批评性报道， 也就是舆论监督。 在这样的情况下， 记者要得到第一手的真实材料难度很大， 如果采用显性采访的方式， 公开记 者身 份， 则很容易被假相蒙蔽， 采用隐性采访的方式则可以很好的处理这一难题。 如 中央电视台 焦点访谈 、 新闻调查 等栏目 都是通过大量使用隐性采访的方式 获得真实的新闻材料， 从而做出有影响力的节目的。 例如， 上海市百余万中小学 生的午餐问题，是家长们很操心的事情，不少家长对学生的包饭质量很有怨言。 解放日 报的一个记者用了将近一个月的事件， 暗访了近2 0 所中小学的食堂， 最后将包饭不同程度地存在的营养差、 质量差、 收费高等问题披露了出来， 引起 了 社会各方面的极大反响 4 表彰先进的报道 先进人物面对记者同样会有紧张心理， 往往不能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 来， 记者隐藏自己的身份同先进人物交流， 能够让先进人物处于一种不被干扰的 自 然状态， 从而挤掉那些表面的东西， 深入全面的了解先进人物。 例如有些反映 某行业服务质量改善的报道， 如果正面采访， 可能只能了解到表面的东西，记者 不公开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暗中进行观察， 往往能发掘出更有感染力的事实， 从 而使报道更加真实，更加丰满。 反应社会某一群体生活状态的报道 这种报道如果只是通过第三方的介绍也可以写作， 但不够真切， 所以往往需 要记者乔装打扮， 通过一段时间的“ 卧底” 亲身体验报道对象的生活来完成。由 于有了记 者自 身的感同身受， 报道更有感染力和真实性。 这样的报道有很多， 在 国外，现己停刊的 纽约世界报的记者伊丽莎白. 科克伦就曾化名内利. 布莱， 扮成精神病人入住精神病院， 调查病人受到的待遇，并就此以 疯人院的1 0 天 为题在该报刊出3 篇报道。 还有美国白人记者约翰格立芬化妆成黑人， 到大街上 摆地摊， 到穷苦黑人家借宿， 深切地了解体验了美国黑人所受的歧视， 对黑人的 生活状态有了深刻的了解， 根据收集到的大量生动事实， 他写成了轰动的 像我 一样黑一书。 在我国， 也曾经有记者乔装成乞丐， 跟街头乞讨的真正乞丐一起生活， 一起 乞讨，体验乞丐这一特殊群体的生活，写成了 乞丐漂流记 ，获得了很大的反 响。上海 申江服务导报2 0 0 4年第 3 2 8期有一篇反应到上海来找工作的外地 大学生生活状态的新闻特稿， 这篇报道就是笔者假扮找工作的大学生， 同他们一 起生活了二十天之后写成的， 这二十天中， 笔者跟他们住在一起， 一 起赶招聘会， 一起吃饭， 一起娱乐， 直接地观察到了他们的生活状态。由于有了切身体验， 笔 者零距离地观察到了外地大学生在上海求职的酸甜苦辣， 比较客观真实地表现了 他们的生存状态。 打入敌人内部的侦察型报道 这种隐性采访多少有些类似公安机关“ 卧底” 破案的行动， 区别在于记者的 s 这种隐 性采访只是为了 获取新闻信息， 而不是为了 侦破案件。 当 然这种隐性采访 对于侦破案件会有客观上的帮助。 著名记者范长江就曾于1 9 3 6 年奉 大公报 之命， 乔装成一名公司职员， 深入内蒙刺探日军入侵内蒙的动向。 这篇通讯就是 1 9 3 7 年发表在 国民周报上的 忆内蒙 。这种类型的隐性采访在我国目 前应 用很少，因为这涉及到公安机关的职责， 记者这样暗访， 往往会妨碍公安机关的 工作。 从隐性采访具体的运用方式上，笔者认为可以分成两种方式: 观察式的隐性采访 这 种 方 式 是 记 者 只 作 为 旁 观的 第 三 人 的 身 份出 现 在 新闻事件中， 并不参与新闻事件的进行， 只将记者自己的所见所闻记录下来。 利 用这种采访方式的报道有很多，很有名的一个例子就是2 0 0 0 年湖南经济电视台 对嘉禾高考舞弊事件的曝光。 在这个隐性采访中， 记者事先得到了 新闻线索， 说 是在嘉禾高考就像逛自由市场， 买小菜一样的可以交头接耳， 可以互相走动， 可 以交换试卷， 甚至交卷铃响完了之后可以有十来分钟， 大家7以互相抄答案， 你 那个是多少， 我这个是多少， 然后在现场改。 对这些线索做了一番调查后， 记者 决定到现场进行拍摄。 公开身份的拍摄当然行不通， 记者于是就隐藏在一个能清 楚观察到高考考场的地方， 以挂起的床单作为掩护， 用摄像机偷偷地拍下了高考 考场中发生的集体舞弊事件。 通过记者拍摄的画面， 观众真切地了解到了这一高 考舞弊事件的猖撅。 节目 播出之后大获好评， 起到了很好的社会效应， 督促相关 部门加大了对高考的管理力度。 2 0 0 1年央视关于南京冠生园“ 黑心月饼”事件的报道也属于观察式的隐性 采访。 为了这个报道央视的记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进行暗访。 除了在冠生园生产 厂房附近租房进行暗中拍摄外， 记者还通过一些渠道进入冠生园的生产厂区进行 偷拍， 整个过程中记者始终是观察者的角色， 通过记者的客观观察， 将南京冠生 园回收陈年月饼重新制作新月饼的事件真实地呈现在观众面前。 是一次成功的观 察式隐性采访。 体验式的隐性采访 有 些 新闻 事 件， 单 单 只 是 旁 观可 能 还 无 法 m 真 切 的 了解到事件的生动性， 这就需要记者亲自 去体验一番。 原 深圳晚报记者涂俏 所做的一系列的暗访， 如 女记者夜宿十元店 、 打的赚钱 等均属体验式的隐 性采访。 在 女记者夜宿十元店中， 记者涂俏隐瞒自己的身份，以找工作的名 义住进了 “ 十元店” ，连住了三天，亲身体验到了外来求职者的不易和这种非法 经营的旅馆的恶劣条件， 报道发表后引起了轰动， 深圳市有关部门 对3 0 0 多家没 有营业许可证的“ 十元店” 进行了 依法取缔。 到 打的赚钱的时候， 涂俏更是 加大了 体验的力度，干脆就化身赚钱者去 赚钱， 通过自 己 利用打的赚钱的经历， 涂俏写出了又一个轰动的报道。 这个报道还促使相关部门调整了以 往的不合理规 定，改善了当地的交通秩序和市容。 体验式的隐性采访由于记 者本身参与了事件的发展，报道往往更有生动性， 更能吸引受众， 但有的报道在使用这一方式的时候却可能会触犯法律。 2 0 0 1 年9 月1 7 号，央视在一个名为 “ 整顿市场经济秩序我们在行动”的栏目中播出 了一个隐性采访节目 亲历盗墓 。为了调查清楚西安市面_ l 的非法倒卖文物情 况，央视的记者乔装成文物贩子，与盗墓者一起从西汉古墓中取出了1 3 件西汉 文物，然后记者以1 4 0 0 0 元买下了这次盗墓挖出的1 3 件文物，并将其捐给了陕 西省文物局。 对于这一过程， 央视的记者完整地偷拍了下来， 但这次盗墓的主要 犯罪嫌疑人几乎全部逃脱了公安机关的抓捕。对这次行动，央视的评价是; “ 我 们的记者乔装改扮， 打入盗墓者内 部， 历险7 天7 夜为您真实记录了盗墓的全过 程。 ”这可以说是一个很成功的体验式隐性采访，但值得注意的是，央视记者的 这次暗访己经触犯了我国 文物保护法 ，己经涉及到了犯罪。这些是运用体验 式隐性采访所特别需要注意的问题。 第二章 隐性采访出现的原因及其存在的合理性 作为一种有效获取真实材料的方式， 隐性采访在我国得到了广泛的应用， 报 纸、 电视上由暗访得来的深度报道已成为最抢眼的新闻， 那么， 究竟是什么原因 造成了隐性采访的出现并蓬勃发展?其存在的合理性又在哪里?笔者认为要从 以下几个方面加以考证。 第一节隐性采访与新闻专业主义 新闻_ e 作是采集并制作信息产品的工作， 追求真实与客观是对每一个新闻工 作者的基本要求。 真实是新闻的生命， 新闻专业主义以追求事实真相和真理为目 标，是记者职业追求的目 标。新闻专业主义由西方学者首先提出，发展到今天， 其核心是决定新闻专业特征的一些基本原则， 主要包括五点: ( 1 ) 传媒具有社会 公器的职能， 新闻工作必须服务于公众利益， 而不仅限于服务政治或经济利益集 团: ( 2 ) 新闻从业者是社会的观察者、 事实的报道者，而不是某一利益集团的宣 传员;( 3 )他们是信息流通的 “ 把关人” ，采纳的基准是以中产阶级为主体的主 流社会的价值观念， 而不是政治、 经济利益冲突的参与者或鼓动者; 4 ) 他们以 实证科学的理性标准评判事实的真伪， 服务于事实这一最高权威， 而不是臣服于 任何政治权力或经济势力;( 5 )他们受制于建立在上述原则基础上的专业规范， 接受专业社区的自 律， 而不接受在此之外的 任何权力或权威的控制5 。 上述五点原则整合了三个领域的理念， 即新闻传媒的社会功能， 新闻从业者 的使命和社会责任， 新闻从业者的行为准则。 在这样的语境内， 新闻媒体具有独 立发现和报道事实的使命，新闻从业者享受自主的专业人格。 “ 专业主义的核心理念， 一是客观新闻学， 一是新闻媒介和新闻工作者的独 立地位和独特作用。 ”所谓客观性是一种使新闻工作者将事实隔离于观点、从而 避免个人偏见的规定， 或机制， 它要求新闻工作者站在中立的( n e u t r a l ) 立场上， 以客观性的方法报道新闻、 反映观点; 专业主义的职业要求是客观、公正、 平衡 的报道方式和实事求是、 通情达理的评论方法， 这是新闻媒介的报道和评论获得 公信力的有效途径。 采用专业主义的方式方法有利于新闻媒介获得更多的公众支 持， 发 挥更大的 社会影响 6 从这个角度看，隐性采访似乎更迎合了专业主义追求客观真实的要求。 在电视界，自然的 “ 纪实” 风格也己成为广播电视人的追求， 这也为偷拍偷 录这种隐性采访的产生和发展提供了良好的背景。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 媒体的 工具也更加先进， 这样除了带给媒体采访以便利外， 也给媒体制造 “ 新闻” 提供 了方便。人们完全可以人为地用电 脑制造出 “ 事实” ，人类几千年来形成的“ 眼见 为实” 的公理将受到重创。难怪有人要说，有了电子传播媒介以后，对传播信息 来说当然更快捷了。 但人们接触假象的机会也更多了。 因为电视中的景象都是由 他人预先安排而且是虚拟加工而成的7 。 面对这样的情况，电视媒体纷纷竖起了“ 纪实主义” 的大旗，以追求真实地 再现社会生活。 而要真实地再现， 往往就需要媒体在不干扰采访对象的情况下进 行新闻的采集， 这样就为隐性采访提供了机会。 面对电视台偷拍偷录得来的新闻， 受众很难对其真实性有质疑。 对于报刊来说， 虽然没有电视媒体那样声画合一的优势， 但文字的讲述方式 有很多。 当一个记者隐瞒身份和目的去接近新闻素材的时候， 这种切身的观察体 验所写出的报道要远比一般的采访更有真实性和震撼力。 可以说，追求真实性，正是隐性采访出现并得以大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 正如任何一本新闻教科书中所提到的，追求真实和真理是记者最基本的要 求。 当正面采访遭拒绝或者不能反应事实真相的时候， 记者该如何应对?这又分 两种情况， 一是正面被拒绝， 二是在某些情况下即使采访对象接受了采访也可能 因为各种原因给记者造成假相。 对于第二种情形，艾丰在 新闻采访方法论一书中曾提到， “ 招摇过 市， 的摄像机常常没有 不露声色， 的文字记者更能看到事物的原本面目， 因为电视 摄像机前的人们当意识到镜头正对准他们时，有可能夸大或隐瞒些什么” “ 。这 段话揭示了实际采访活动中的一个现象， 就是当 采访对象意识到有记者存在的场 合下，“ 有可能夸大或隐瞒些什么” ，这种现象被称为采访中的 “ 霍桑效应” 。 何为 “ 霍桑效应”?这个现象源于2 0 世纪三十年代，当时一些研究人员在 美国芝加哥的西方电器公司的霍桑工厂从事一项研究的时候发现， 当答应给一群 装配电话机的女工以经期假、 提前下班以及在工作期间供应一餐热食时， 她们的 工作产量随之增加。 但是， 后来经期假被取消并把下班时间推迟， 她们的工作产 量仍然不断增长。 这个现象让研究人员很困惑， 研究者们起初无法解释这种现象， 后来刁逐渐认识到，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 其实是因为女工们正在受到研究者 的注意造成的。 正是研究者们自己的关注， 改变了他们所希望考察的工人们的生 产行为。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后来这种现象就被称为 “ 霍桑效应” 。 后来研究者发现， 这一现象不单单存在于工厂， 所有的社会领域几乎都存在 类似的情况， 只要是由“ 受到注意” 引起的异常反应，都属于这一效应。 推广到新 闻界， 可能很多记者都会有这样的体验， 在面对记者采访时， 采访对象是一种表 现， 当不知道有记者在场的时候， 对同一问题， 采访对象则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 表现。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一效应呢? 按居延安教授的认识，每个人的自 我都分为四种不同 情况 ( 或不同区域) ， 一是人知我知的“ 自 我” ，即开放区域;二是自 不知人知的“ 自 我” ，即盲目区域， 在这个区域自己不了解自己， 但旁人了解自己， 如自己的优缺点: 三是自 知人不 知的“ 自 我” ，即秘密区域，也就是个人的隐私;四是自 不知人不知的“ 自 我” ，也 就是未知区域， 如潜意识。 在新闻活动中， 记者不可能完整认识到采访对象的 “ 自 我” ，对于未知区记者同样无法认识，对于秘密区记者一般情况下不能去触及。 记者所能做到的只能是去认识他的盲目区， 开发他的开放区了。 但即使是开放区， 个人在面对记者的时候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开放， 一个人的开放区的开放也是有 条件的，比如对甲开放不一定能对乙开放， 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开放区域。 个人 选择对谁)7 t 放以及开放到什么程度， 要根据不同的情况而定， 在很大程度取决十 开放对象与 “ 我” 的关系与环境的适宜程度。 对个人而言， 记者对个人的采访对个 人来说无异于一种外力的闯入， 这样的情景下， 采访对象同记者的关系往往会很 微妙。 那么为什么采访对象对记者的开放会微妙起来?美国心理学家库尔德勒温 的气 自 理场论” 理论给出了一种解释。由于采访活动， 记者和采访对象之间临时搭 建起了一个对话平台， 我们可以把这个平台叫做“ 采访心理场” 。 在这个采访场内， 记者和采访对象一个要取， 一个要予， 这一取一予构成了采访中的主要矛盾。记 者由于工作角色， 他的动机和行为一般都较确定， 但采访对象的动机和行为却受 到“ 采访心理场” 的较大影响。 根据勒温的伙 自 理场论” 理论， 处于、 b 理场” 中的人的行为的发生有共同的规 律可循，用公式表示为: b ( 人的行为)=f ( 常数)x p ( 个体因素)x e ( 环境因素) 这个公式这表明， 任何人的行为都是他个体的因素和环境因素相结合的特定 产物。 为什么很多采访对象在面对记者的时候是一种说法， 而在没有记者的场景 下对自己熟悉的人却是另一种说法?根据这个公式我们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由于 采访对象面对记者的采访 ( 或是采访机，或是话筒等，这是环境因素) ，采访对 象往往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好的一面 ( 这是个体因素) ，故而采访对象对记 者说的话是跟实际情况有出入的 ( 这就是行为) ，采访对象对自己熟悉的人说实 话，则是由于采访这样的环境因素和想表现的个人因素没有了。 很清楚，由于面对记者，采访对象的“ 自 我” 开放程度的不同，由于“ 采访心 理场” 对采访对象行为的影响， 采访对象发生了“ 霍桑效应” 。 只要采访活动存在， “ 霍桑效应” 也就会在不同程度上发生，因此我们可以认为， “ 霍桑效应” 是新闻采 访中不可避免的客观现象。 毫无疑问， 新闻采访中“ 霍桑效应” 的出现对记者追求事实真相是巨大的障 碍， 它会影响到记者对事物的认知， 从而做出失实的报道。 那么， 面对这样的情 况，记 者应该采取何种方式才能逼近事实真相? 隐性采访无疑是个好办法。 可以说， 这种方法几乎完全消除了采访中的“ 霍 桑效应” ， 因为采访对象几乎意识不到自己的出场， “ 采访心理场” 对采访对象来 说不存在了，采访对象感觉不到自己正在被注意，也就引不起 “ 霍桑效应”了。 隐性采访对社会丑恶现象的曝光， 对违法乱纪的揭露极具杀伤力， 对人们平时所 缺少关注的社会现象进行客观描述， 帮助人们对身边的事情加深了解， 再加上记 者从中获得的成就感，各大小媒体上的隐性采访层出不穷， “ 暗访与偷拍己成为 中国当今新闻界的流行风” 。当然，隐性采访可能会涉及到一系列法律、道德、 伦理问题，这个问题将在后面详加论述。 第二节隐性采访与媒体之间的竞争 改革开放以来， 我国经济的飞跃发展促进了新闻媒体的发展， 媒体也逐渐开 始 “ 企业化经营” ，开始面向市场，自负盈亏。 全国近万家媒体 ( 约2 0 0 0 家报纸，约2 0 0 0 家电台，约3 0 0 0 家电视台，约 3 0 0 0 家生活 时尚、新闻财经类杂志)都齐步走向市场，以广告收入作为主要收 入来源。其中电台、电视 台 9 5 %以上收入来自广告，报刊除发行收入外，9 8 % 收入来自 广告。 广告市场僧多粥少， 竞争之激烈近乎残酷9 。 媒体竞争的激烈性促使媒体从过去的以传者中心转向以受者中心， 受众喜欢 什么样的报道， 媒体就报道什么样的新闻。 为了吸引受众的眼球， 媒体开始报道 能够制造轰动效应的新闻。 而为了能够做到这一点， 往往正面采访做不到， 于是， 隐性采访开始逐渐被使用。 从隐性采访的发韧可以发现， 在国外， 隐性采访出现的时候正是美国黄色新 闻盛行的时候，为了吸引读者的注意，各报使出了浑身解数，不断曝猛料。2 0 世纪6 0 -7 0 年代， 一些权威新闻奖项对采用隐性采访成就的新闻报道的首肯， 如 芝加哥论坛报因隐性报道获过两次普利策奖， 进一步助长了隐性采访的发 展。 在我国， 很长一段时间里， 人们对隐性采访是陌生的， 但随着都市报纸的兴 起， 深度报道、 调查性报道越来越受青睐，原因很简单， 这样的报道更能够引起 读者的注意， 而这一类型的报道其采访难度很大， 很多时候记者必须借助于隐性 采访的力 一 式进行。 值得一提的是中央电视台 焦点访谈栏目的创办， 该栏目 扛 起了舆论监督的大旗， 对很多社会丑恶现象做出了有力的揭露， 在社会上引起了 强烈的反响。对我国新闻媒体而言， 焦点访谈可以说在采访方式上倡导了以 前很少为记者所用的采访方式隐性采访。 由 于隐性采访往往能 挖掘到很多触目 惊心的内 幕， 通过这样的方式做出的报 道吸引了 众多读者和观众听众的注意。 媒体本着 “ 为受众提供受众喜欢的内 容” 的原则，有意无意地促进了隐性采访的大行其道。 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 我国新闻媒体也得到了蓬勃发展， 媒体开始走上市场 化道路。 而要在市场上取得成功， 就必须赢得受众。为了赢得受众，不仅仅同类 媒体之间竟争激烈， 而且不同类的媒体之o f 也展开了白热化的竞争。 报刊、 广播、 电 视、 网络， 这些新老媒体都在竭尽全力赢得受众的注意。 在这样的竞争态势下， 竞争意识促使新闻从业人员针对新闻媒介的传播规律和特性，充分发掘 “ 竟技” 手段。有位业内人士做过一个形象的比喻， “ 一个新闻素材仿佛是白面，有十家 新闻单位各自领回去一袋子这样的面，接下来要绞尽脑汁的事是:有人做馒头、 有人烙饼、有人做面条， 如果有八家蒸馒头， 而一家烙饼， 一家做面条， 毫无疑 问， 后两者将成为市场上的赢家。 ” 白 岩松也曾说过: “ 在故事已不新鲜的前提下， 自己怎样去讲述就变成了最重要的事。 ” “ 这不是一个故事的时代， 而是一个讲述 的时代。 ”1 0 如此 各种媒介大显身手， 而隐性采访由于能够在采访对象浑然不觉的情况 下接近原生态的新闻信息，做出引人入胜的新闻报道，从而得以被大量的运用。 这其中尤以电视的偷拍偷录为甚。 电视由于声画合一的特性， 更能够真实的再现 新闻事实，所以偷拍偷录这种暗访在电视界的运用更为频繁，效果也更为显著。 例如美国收视率很高的儿个新闻调查类节目 六十分钟 、( 2 0 / x 0 ) , ( 4 s 小时 等均大量的使用偷拍的方式，效果显著。1 9 9 0年美国广播公司的 黄金时间现 场直播 开始了广泛采用隐藏起来的摄像机摄制调查性节目， 以 播放偷拍片享誉 电视界。 在我国， 像 焦点访谈 、 新闻调查 、 每周质量报告等众多的新闻类电 视节目 无一不是大量运用偷拍偷录的方式做出了轰动的节目。 浙江卫视周末版 就有一个以偷拍 ( 录) 为主要采制手段的 目 击 栏目， 该周末版的副总监麻宝 洲在谈到这个节目时说， c3 为摄像机的隐蔽性， 使采访人员得以像报社采编人员 一样有了行动的自由，因而能采制到更生动、 更真实的画面或内容。如在 五访 黑票中，由于我们不相信票贩能搞到车票，逼迫票贩亮出“ 绝招” ，于是“ 镜头” 跟着票贩轻松地和车站管门的打了个招呼走进站台， 走过车站派出所， 走进车站 办公楼。票贩敲门喊人拿出车票， 最后交钱成交。 这样的的场景， 大摄像机在明 里是拍不到的 吸 。 第三节隐性采访与媒体注意力的转变 有学者认为， 从更为广阔的背景来分析， 隐性采访的出 现则是我国 新时期文 1 5 化发展的趋势所致。 改革开放之前， 我国媒体的文化视点是朝上的， 只有精英才 能够被纳入媒体的视野， 普通百姓的凡人小事不是媒体关注的重点。 改革开放以 来， 尤其是2 0 世纪9 0 年代以后， 我国逐渐形成了多元的文化格局， 精英文化同 大众文化一并存在， 并在相互的冲突中不断融合。 这样就导致了我国媒体文化视 点的下移。 在如今， 关注普通人， 关注普通人的生活状态是媒体的潮流。央视著 名栏目 东方时空中有一个子栏目 百姓故事( 原名 生活空间 ) ，其节目 就定位于 “ 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 ，这样的定位很明确地表达出了媒体关注普 通人的视点转变。 关注普通人的生活， 观众爱看， 媒体的被关注率也高。 但问 题 在于， 对普通人生活的关注可能会因为媒体的介入而引起普通人的紧张情绪， 以 至于不能真实地再现原始的生活状态。这时候就很需要媒体采用隐性采访的方 式。 不过也有学者指出， 隐性采访多是新闻策划的产物， 对新闻真实性是一个很 大的挑战: 变客观报道为主观感受; 新闻选择摈弃了新闻价值观 ( 时新性几乎忽 略不 计， 不谈什么重要性， 充其量有些接近性和趣味性)a s 第四节隐性采访与舆论监督 舆论监督是个具有中国特色的词组， 可以说， 我国媒体既是国家的舆论工具， 又同时负担起了对国家机器进行监督的重任， 这是我国媒体的一大传统。 我国公 众正是通过舆论这一方式来表达自己对于社会生活， 对于社会公众人物， 对于整 个国家机器的意见和看法。 而舆论监督最主要的渠道便是通过大众传播媒介。 目 前在我国社会中流通的 “ 舆论监督” ，其含义己经从舆论学概念演变成了大众媒 介的“ 批评报道” ， “ 舆论监督” 实际上几乎同等于大众传播媒介的监督，即“ 媒 介 监 督” 或“ 新闻 监 督” 3 。 舆论 监 督， 在许 多 情况 下是 在 特指 新闻 舆 论 监 督。 1 9 8 7年，党的十三大报告正确分析了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历史趋势和内在 要求，在我国历史上第一次明确提出 “ 舆论监督”的表述: “ 要通过各种现代化 的新闻和宣传工具， 增加对政务和党务的报道， 发挥舆论监督的作用， 支持群众 批评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反对官僚主义，同各种不正之风做斗争。 ”这是党的 历史上第一次在全国 代表大会上明确舆论监督的作用， 并提出“ 重大情况让人民 知道， 重大问题经人民 讨论。 ” 此后， 党的 领导人对此多有论述， 江泽民曾指出: “ 广大人民享有依法运用新闻工具发表意见、 表达自己意志的权利和自由， 享有 对国 家 和 社 会事 务实 行 舆论 监督的 权 利 和自 由 ” 1 4 . 1 9 8 9 年1 1 月2 5 日 ， 李 瑞 环在新闻工作研讨班上作 坚持正面宣传为主的方针 的讲话中有一段精辟论述: “ 新闻舆论的监督， 实质上是人民的监督， 是人民群众通过新闻工具对党和政府 的工作及其工作人员进行的监督;是党和人民通过新闻工具对社会进行的监督， 不应仅仅看成是新闻工作者个人或是新闻单位的 监督。 ” 以上这些可以说是我国对于媒体进行舆论监督的很好的政治环境的支持。 新闻舆论监督由于大多采用的是批评报道， 反映社会生活中的种种不公平现 象， 揭露种种违法违规行为， 这样很容易会给被监督者造成很大压力， 继而对媒 体的曝光迸行抵制。 被采访者封锁消息、隐瞒真相、 态度粗暴、 干涉拍摄的现象 时有发生。 舆论监督的难度越来越大。 像 焦点访谈的记者李媛媛有一次去山 东菏泽采访某学校强行乱收费的情况。 校长对记者十分客气， 采访时主动提供“ 事 实” ， 还派学校的老师配合采访工作。 当指定两个学生干部来接受采访时漏了馅。 记者还没发问，其中一个学生先说了一句 “ 我们没有强行收费夕 ，记者马上反应 过来，说“ 我没问你问题你怎么就知道是收费的事” ，学生说 “ 是老师教的” 。 这 样一来，记 者就什么也不用问了。 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 新闻媒体往往更多的采 取了隐性采访这样的方式来了解新闻事实，获取第一手的信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我国各级政府对于媒体使用隐性采访来进行舆论监督还 是持赞成态度的。例如，2 0 0 2年5月新华社发表了一条电讯，其内容是说国务 院办公厅要求在全国范围内立即组织开展安全生产大检查。这个通知中明确指 出， “ 在检查方式上要做到，第一，检查与自 查相结合。在各地、各行业、各单 位进行自查的同时， 国务院责成国家经贸委组织若干个检查组， 对省级政府、国 务院有关部门和中央大型企业进行检查。同时。结合 安全生产万里行 活动，组 织新闻单位进行明查暗访，对发现的问题及时揭露和曝光。 ”此外，2 0 0 1年 4 月， 共青团中央、 国家经贸委、 中央金融工委、 铁道部、 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 交通部、中国民航总局共同发出 关于在全国青年职工中实施 “ 青年文明号信 用建设示范行动”的通知 ， 要求“ 强化监督管理。 要以青年文明号活动组委会、 监委会为主体， 联合行业主管部门， 通过公布监督电话、 聘请特约监察员、 组织 明察暗访等方式， 经常性地对青年文明号集体及争创集体的信用情况进行监督管 理” 。 2 0 0 0 年9 月2 7日，黑龙江省政府办公厅制定了 黑龙江省政府系统强化 督促检查工作的若干规定 ， 第五章第十五条通报制度要求: “ 对完成差的， 甚至 顶着不办、敷衍塞责，给予通报批评或通过新闻媒体公开曝光。 ”另据人民网报 道， 2 0 0 1 年， 扬州开展 “ 万人评机关” 活动， “ 市里成立作风建设办公室， 聘请 6 6 名机关作风监督员， 组织新闻单位暗访， 将发现的问题整理反馈给有关单位， 并督促核查改进。 ” ， 5 从这些文件不难看出，我国政府对于隐性采访这种手段还是认同并支持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 我国媒体中以典论监督为重头戏的新闻评论类栏目、 文章才得 以能够获得来自 政府以及社会的大量支持。1 9 9 4 年4月，日 开播的央视 焦点 访谈栏目 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该栏目 作为 “ 一个以深度报道为主的电视新 闻评论性栏目， ，在舆论监督上取得了相当大的成绩，几乎可以说是我国舆论监 督的晴雨表， 被称为是中国最有影响的舆论监督品牌， 舆论监督的内容在整个焦 点访谈节目内容中的所占的比例在 1 9 9 8 年甚至达到了4 7 9 /o . 2 0 0 2 年， 国务院办 公厅正式开设了 焦点访谈督察情况反馈机制， 就中央领导同志每一次对 焦 点访谈作出的批示以及批示后的督察情况进行跟踪反馈。2 0 0 2 年 焦点访谈 报道的事件中，有4 1 起被纳入了国务院督察反馈机制。从焦点访谈这个栏目的 采访方式我们可以看出，隐性采访是其最重要的采访方式。由于是批评性报道， 焦点访谈栏目的记者在采访时都会遇到大大小小的困难， 如果没有隐性采访方式 的运用， 很难想象这个栏目 会不断曝出触目 惊心的种种社会不良 现象， 隐性采访 方式为焦点访谈获取新闻信息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央视 生活栏目中的“ 生活3 . 1 5 ”版块也是一个大量使用隐性采访的节 目， 这个版块主要内容是对侵害公众利益、 损害消费者权益的事件进行追踪报道， 打击曝光假冒伪劣产品及品牌， 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