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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刑事政策从产生到实施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其制定和执行需要遵循科学的方 法。在我国，刑事政策的执行经常会出现偏差，主要原因在于刑事政策的制定过 程过于简化，以及刑事政策执行主体对刑事政策的片面理解。要解决刑事政策执 行偏差的问题，给刑事政策给予正确而全面的解释至关重要。本文简要介绍了刑 事政策的概念以及体系，通过分析我国刑事政策的特点和实施中出现的问题，提 出刑事政策解释这一概念，并对刑事政策解释进行必要性和可行性分析，提出刑 事政策解释的原则和方法，希望通过科学的刑事政策解释完善我国刑事政策制定 和执行的过程，从源头上减少刑事政策执行中出现偏差的可能性，减少刑事政策 执行者对刑事政策的“误读 。 关键词：刑事政策 刑事政策体系；概念；解释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c r i m i n a lp o l i c yi sad y n a m i cp r o g r e s s f r o mt h ef o r m u l a t i o nt ot h ei m p l e m e n t a t i o n , p e o p l ew h ow o r k 、航t l lt h ec r i m i n a lp o l i c yn e e dt of o l l o wt h es c i e n t i f i cm e t h o d i nc h i n a , t h ec r i m i n a lp o l i c ye x e c u t i o no f t e nd e v i a t ef r o mt h er i g h tw a y , t h em a i nr e a s o ni st h a t t h ec r i m i n a lp o l i c yf o r m u l a t i o np r o c e s si st o os i m p l i f i e da n dt h em a i nc o n t e n to ft h e c r i m i n a lp o l i c yo f t e nb em i s u n d e r s t o o db yt h ee x e c u t i v e i no r d e rt os o l v et h e s e p r o b l e m s ，g i v et h ec r i m i n a lp o l i c yc o r r e c t l ya n dc o m p r e h e n s i v e l ye x p l a n a t i o ni sv e r y i m p o r t a n t t h i st h e s i sb r i e n yi n t r o d u c e st h ec o n c e p to fc r i m i n a lp o l i c ya n dt h es y s t e m o fi t t h r o u g ht h ea n a l y s i so ft h e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o ft h ec r i m i n a lp o l i c yi nc h i n a , t h i s t h e s i sp u t sf o r w a r dt h ec o n c e p to fe x p l a n a t i o no fc r i m i n a lp o l i c y ；e x p l a i nt h en e c e s s i t y a n df e a s i b i l i t yo fc r i m i n a lp o l i c ye x p l a n a t i o n t h i st h e s i sa l s op u t sf o r w a r dt h e p r i n c i p l e sa n dm e t h o d so ft h ee x p l a n a t i o n ，h o p et h es c i e n t i f i ce x p l a n a t i o nc a np e r f e c t i n g t h ec r i m i n a l p o l i c y f o r m u l a t i o na n di m p l e m e n t a t i o n , r e d u c et h ed e v i a t i o na n d m i s 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c r i m i n a lp o l i c y k e y w o r d s ：c r i m i n a lp o l i c y ；s y s t e mo fc r i m i n a lp o l i c y ；c o n c e p t ；e x p l a n a t i o n n 独创性声明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 究成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 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墨蕉江太堂或其他教育机构的 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辑锻签字日期：跏7 年芗月弓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墨蕉堑太堂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同意学校保留并 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 人授权墨蕉堑太堂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 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汇编本学位论文。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研瑚k 名0 比 签字日期：毋咖7 年5 月专1 日签字日期：跏7 年5 月弓日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后去向： 工作单位： 通讯地址： 电话： 邮编： 绪论 绪论 我国的刑事政策是党和国家与各种犯罪作斗争的长期历史经验的总结，对于 我国刑事法律的制定、应用都起到宏观的指导作用。所以对刑事政策进行深入的 研究，可以使国家能够更加积极有效地应对犯罪问题，有利于一国刑事法律在制 定和应用环节上的不断完善。 国外对于刑事政策的研究已经比较系统和深入，根据国外学者的研究，刑事 政策运动经历了三个阶段：理性主义阶段、实证主义阶段和人道主义阶段。理性 主义的刑事政策运动是启蒙思想家推动的结果，是对历史上各种专制主义刑事政 策体系的否定和批判，理性主义的刑事政策基本上是狭义的刑事政策，即刑罚政 策。狭义的刑事政策虽然具有历史的进步意义，但它在治理犯罪的实践中却是失 败的，随着犯罪浪潮的高涨，出现了实证主义的刑事政策运动，“最好的社会政策 也就是最好的刑事政策 的提出，标志着实证主义的刑事政策运动达到高潮。但 实证主义的刑事政策立足于决定论而主张矫正，由此逐步导致了刑事法律的消解。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首先在欧洲兴起了人道主义的刑事政策运动，此时的刑事政 策学是介于犯罪学与刑法学之间的中间学科，所有的刑事科学之间应当和平相处、 紧密合作，而反对犯罪学垄断一切，人道主义的刑事政策既非简单的刑罚政策， 也非社会政策，它试图将决定论与非决定论、理性与经验、个人与国家辩证地统 一起来，以张显人权的普遍性与特殊性，从而最大程度地克服以往刑事政策概念 的片面性和极端性。 在我国，虽然没有国外那样的刑事政策运动，但是我国对刑事政策的研究也 有着阶段性的特点。具体而言，我国早期出版的关于刑事政策方面的文章和教材 还不是很多，研究刑事政策的专著也很少，其中还有一些是对国外刑事政策专著 的译著。其中我国学者的著作主要有学者张甘妹于1 9 7 9 年出版的刑事政策， 。参见刘远，刘军刑事政策的界定与体系载赵秉志主编刑事政策专题探讨【q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 2 0 0 5 年版第5 4 5 6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学者肖杨主编的刑事政策和策略问题等。译著主要有由卢建平翻译的法国学 者米海依尔戴尔玛斯一马蒂的刑事政策的主要体系，由黎宏翻译的日本学者大 谷实的刑事政策学等。刑事政策的主要体系和大谷实的刑事政策学这 两本书都将刑事政策和刑事政策学进行了详细的比较，提出刑事政策应当是一门 独立的学科，不能依附于刑法学或者犯罪学，从而明确了利用综合的手段来研究 刑事政策的必要。我国学者借鉴外国的研究成果，也逐渐将刑事政策作为- n 独 立的学科看待并进行了较为系统的研究，最大的进步就是引进并接受了广义的刑 事政策概念，使得我国的刑事政策的研究范围更加广泛，让刑事政策学作为犯罪 学和刑法学的连接学科，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但与此同时，我国刑事政策理论 发展在很大程度上还依赖国外的研究成果，专家学者对于刑事政策的研究往往是 停留在对国外现成理论的分析和讨论上，对这些理论的借鉴也缺乏选择性，大多 数学者只是专注于刑事政策的概念、发展背景、国家现有刑事政策的分析等方面， 对于刑事政策系统的研究还不够完善，对刑事政策与刑法以及公共政策的关系的 理解还存在很大的差异，基本没有形成有中国特色且相对统一和完整的刑事政策 理论。 在2 0 0 1 年，“刑事政策研究”成为了正式获准立项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课题， 自此，我国学术界又一次掀起了刑事政策学研究的热潮，关于刑事政策方面的文 章和专著层出不穷，其中有代表性的主要有曲新久的刑事政策的权力分析，赵 秉志主编的刑事政策专题探讨，卢建平的刑事政策与刑法，卢建平、谢望 原等著的中国刑事政策研究，侯宏林的刑事政策的价值分析，梁根林的刑 事政策三部曲：刑事政策：立场与范畴、 ：刑事法网：扩张与限缩、刑事制裁： 方式与选择，刘仁文的刑事政策初步等。此时我国学者对于刑事政策的研究 就更加理性也更加系统和多样化，能够根据我国的实际吸收和借鉴国外的先进刑 事政策理论，并能够提出新的刑事政策的分析方法。比如：我们国家的体制和政 府政策运行与英美法系国家有着很大的区别，所以对刑事政策方面的研究角度和 模式不能够照搬欧美国家，应当有我国的特点，曲新久的刑事政策的权力分析 一书就另辟蹊径，从国家权力的运行角度来探讨刑事政策，把刑事政策看作是一 2 绪论 个动态的过程，从刑事政策的决策到执行，再到刑事政策的法律化的整个过程都 以国家机构的权力运行为切入点，对刑事政策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书中不仅分析 了刑事政策概念、体系等方面的内容，还提出了不同层次的决策机构所制定的刑 事政策的不同特点，明确了国家机构在刑事政策制定到执行中所扮演的角色和所 处的地位，同时深入检讨了我国政治体制下刑事政策所存在的问题和改进办法。 而侯宏林的刑事政策价值分析，以价值分析为基本研究方法，从刑事政策所应 达到的目标秩序与自由、效率与公正一入手，不仅提出了总刑事政策、基本刑 事政策和具体刑事政策的分类方法，还理性评价了我国刑事政策的成败与得失， 希望以此为刑事政策的研究增加一些人文关怀，并让我国的刑事政策得到完善。 中国刑事政策研究一书以刑事政策的基本理论为起点，在详细阐述了西方刑 事政策理论的同时明确了刑事政策与犯罪学、刑法以及公共政策的关系，并且比 较详细分析了我国的刑事政策体系，提出基本刑事政策与具体刑事政策以及刑事 立法政策、刑事司法政策与刑事执行政策的分类方法。刘仁文的刑事政策初步 一书将公共政策方面的研究成果引进到刑事政策的分析当中去，借鉴公共政策理 论把我国刑事政策过程分为制定、执行、评估三个阶段，找出了我国刑事政策在 这些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分析问题产生的主要原因并提出了改进建议，用公共政 策的理论来分析刑事政策这一方法，也给笔者以很大的启示。 虽然我国的刑事政策研究更加具有针对性，也更加全面和系统，但是刑事政 策在执行方面出现偏差的现象依然非常普遍，可以看出我国对于刑事政策的研究 还需要进一步的完善。执行偏差的出现既与刑事政策执行者的个人素质有关，但 更深层的原因需要我们从政策制定阶段中寻找答案。“政策理论工作者一政策制定 者各自为政、各唱各调。尤其是在我国当前政策科学理论的普及面还不够广泛， 政策的决策者、研究者队伍层次不一的情况下，理论停留在理论，不具备指导实 践的作用，实践只能依据经验或者借鉴其他学科类似的内容。政策研究者崇尚科 学性，合理性，但是，缺乏将科学性和合理性逻辑、可操作地表达出来的步 骤和方法。现实中9 6 的政策与管理研究者不知道如何才能制定高价值政策的研 究过程。所以，研究者只是按各自的兴趣、运用自认是合理的方法展开政策 3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研究，导致目前政策研究中7 5 以上是现状和定性描述，9 9 的政策研究属 于政策出台后的诱导研究，缺乏超前研究，导致研究资源浪费。作为公共政策 一种的刑事政策也存在相同的情况，我国刑事政策制定缺乏科学的运行过程，很 多重要的环节被简化或忽略，导致刑事政策本身就存在隐患，刑事政策的误读和 执行偏差就在所难免。 本文的主要目的首先是要明确一些对于研究刑事政策至关重要的理论，包括 刑事政策的概念、刑事政策体系以及刑事政策与刑法和公共政策的关系，同时， 对于我国刑事政策出现的问题进行分析与反思，从刑事政策的制定过程中找到问 题的根源，并且提出刑事政策解释的概念，期望用规范的刑事政策解释完善我国 刑事政策的制定和执行，使刑事政策的制定、执行和评估更加科学有效。文中要 讨论的刑事政策解释的概念有两个，第一是刑事政策在制定过程中的解释，也可 以说是刑事政策制定机关在制定刑事政策过程中对价值判断和选择的详细阐述和 公开。第二是刑事政策出台后的解释，即政策制定和执行机关、社会团体、专家 学者以及普通民众对该刑事政策的理解和解读。并且，文章还借鉴政策科学和解 释学的相关理论，提出刑事政策解释应当遵循的原则，并对刑事政策解释的具体 方法提出建议。笔者阅读了大量的关于刑事政策方面的专著，都没有找到详细的 关于刑事政策解释方面的资料，只能借鉴法律解释和公共政策方面的文献来支持 和完善自己的论述。 。傅鸿鹏公关政策方案研制程式的研究【d 】复旦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 0 0 4 年4 月第2 页 第一章刑事政策概述 第一章刑事政策概述 第一节刑事政策的概念 明确刑事政策的概念是研究刑事政策首先应当解决的问题。浏览了国内外大 量的关于刑事政策的文章后，笔者发现各国学者对于刑事政策的概念都莫衷一是， 而且对刑事政策的地位，刑事政策与公共政策以及刑事法律的关系的看法也存在 很大的差异。本章的主要目的并非专门讨论正确的刑事政策概念究竟为何，而是 想通过研究国内外广大学者对刑事政策概念的表述找出更加符合当前社会背景和 我国国情的刑事政策定义，为接下来的论述提供理论背景和前提。 一、外国学者对刑事政策的定义 “刑事政策思想早就存在了，但较为系统的刑事政策理论的则是近现代才出 现的。一般认为刑事政策作为专业术语最早是由德国古典刑法学家费尔巴哈 于18 0 3 年提出的。费尔巴哈本人将刑事政策界定为国家据以与犯罪作斗争的惩 罚措施的总和，并且认为刑事政策是刑法的辅助知识。一 德国刑法学家克兰斯洛德认为：“刑事政策是立法者根据各个国家的具体情况 而采取的预防犯罪、保护公民自然权利的措施。力 作为社会学派代表的德国刑法 学家冯李斯特认为：“刑事政策是国家和社会据以与犯罪作斗争的原则的总和。一 提出了：“最好的社会政策也就是最好的刑事政策”的著名论断。德国学者希伯 尔认为：“刑事政策乃就目的性之观点，对于刑法成效之观察。它并非一门独立之 科学，而是在刑法领域中，研究现行刑法之适用性以及刑法在未来尽可能符合目 的构想之发展。一 。梁根林解读刑事政策载陈兴良主编：刑事法评论【c 】( 第l l 卷)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 2 页 。【法】米海依尔戴尔玛斯- 马蒂著。卢建平译刑事政策的主要体系 m 1 法律出版社，2 0 0 0 年版。译序” o 转引自曲新久刑事政策的权力分析咖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3 5 页 o 张明楷法益初论 m i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1 9 7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法国著名法学家马克安塞尔认为：“刑事政策是由社会，实际上也就是说由 立法者和法官在认定法律所惩罚的犯罪，保护高尚公民时所作的选择。”法 国学者米海依尔戴尔玛斯马蒂认为：“刑事政策就是社会整体据以组织对犯罪现 象反应的方法的总和，因而是不同社会控制形式的理论与实践。 圆著名刑事政策 学家克里斯蒂娜拉塞杰认为：“刑事政策一方面是对犯罪现象的认识和分析，另 一方面是用来解决犯罪行为或越轨行为所带来的一系列问题的战略；刑事政策并 不等同于刑法，也不等同于刑事诉讼法或犯罪学，而是特定国家的社会政策这一 庞大计划和宏伟战略的组成部分。 日本学家大谷实在他编著的刑事政策学中指出：“所谓刑事政策，是国家 机关( 国家和地方公共团体) 通过预防犯罪、缓和犯罪被害人及社会一般人对于 犯罪的愤慨，从而实现维持社会秩序的目的的一切措施及政策，包括立法、司法 及行政方面的对策。”藤木英雄认为：“刑事政策系以犯罪之镇压，防止为目的的 公私组织之活动。” 田中正义认为：“刑事政策系国家、自治团体抑民间团体，籍 刑罚或类似刑罚之方法或制度，以达直接防止犯罪与矫正犯罪为目的，更且为排 除因犯罪所生之社会的恶害，考究其手段与方式，以对犯罪实施斗争之谓。” 俄罗斯学者博斯霍洛夫认为：“刑事政策应当被理解为：1 ，以相应的必须绝 对服从的文件形式( 法律、总统令、政府决议) 表达出来的国家反犯罪斗争政策 ( 理论) ；2 ，相应的政治学、社会学和法学知识的科学理论及上述理论的综合；3 ， 旨在积极地、进攻性地反对犯罪和其他违法现象的特殊种类的社会活动。一o o 转引自曲新久刑事政策的权力分析【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3 5 页 o 【法】米海依尔戴尔玛斯马蒂著，卢建平译刑事政策的主要体系【m 1 法律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l 页 【法】克里斯蒂娜拉塞杰著。卢建平译刑事政策学导论载高铭喧，赵秉志主编刑法论丛【c 】( 第6 卷) 法 律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3 0 9 - 3 1 0 页 o 【日】大谷实著。黎宏译刑事政策学咽法律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3 页 o 转引自曲新久刑事政策的权力分析嗍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3 5 页 o 转引自曲新久刑事政策的权力分析【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3 6 页 o 【俄】博斯霍洛夫著，刘向文译刑事政策的基础郑州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1 7 页，转引自侯宏林刑 事政策的价值分析【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5 年版第6 5 页 第一章刑事政策概述 历史上的三次刑事政策运动产生了三种既相互联系又相互区别的刑事政策概 念，理性主义的刑事政策运动产生了狭义的刑事政策观，认为刑事政策仅仅是刑 罚政策，如费尔巴哈的定义。实证主义的刑事政策运动又将刑事政策泛化为社会 政策，如李斯特的认为，最好的社会政策就是最好的刑事政策，从而产生了泛广 义的刑事政策概念，而人道主义的刑事政策运动产生的刑事政策概念既使刑事政 策摆脱了“刑罚政策的束缚，又避免了刑事政策向社会政策无限的扩张。当前， 人道主义的刑事政策是世界上居于主导地位的刑事政策思潮。刑事政策从“刑法 的辅助学科 逐渐升级为一项独立的学科，成为连接犯罪学与刑法学的桥梁学科。 二、中国学者对刑事政策的定义 新中国刑法的理论与实践一书中给刑事政策下的定义是：“刑事政策是运 用刑法武器同犯罪斗争的策略、方针和原则，是我国刑事立法和刑事司法工作的 灵魂。詹圆 刑事法学大辞书中刑事政策的定义是：“刑事政策是指根据犯罪情况的变 化运用刑法及其有关制度，有效地同犯罪作斗争，以期实现抑制和预防犯罪之目 的的策略、方针、措施和原则。 肖杨在中国刑事政策和策略问题中认为：“刑事政策和策略简略来说就是 一个国家在同犯罪作斗争中，根据犯罪的实际状况和趋势，运用刑罚和其他一系 列抗制犯罪的制度，为达到有效抑制和预防犯罪的目的，所提出的方针、准则、 决策和方法等 。“目前在我国，刑事政策和策略是党和国家制定的，或者政法机 关制定并经党和国家肯定、推行的运用刑事法律武器同犯罪作斗争的一系列方针、 措施、政策、办法的总和。 曲新久认为：“刑事政策是指国家基于预防犯罪、控制犯罪以保障自由、维持 。刘远，刘军：刑事政策的界定与体系载赵秉志主编刑事政策专题探讨【q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 2 0 0 5 年版第5 4 - 5 6 页 。转引自曲新久刑事政策的权力分析【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3 6 页 o 杨春洗等主编刑事法学大辞书m 南京大学出版社，1 9 9 0 年版第5 7 8 页 。肖扬主编中国刑事政策和策略问题【m 】法律出版社，1 9 9 6 年版第2 - 3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秩序、实现正义的目的而制定、实施的准则、策略、方针、计划以及具体措施的 总称。 刘仁文认为：“刑事政策是指代表国家权力的公共机构为维护社会稳定、实现 社会正义，围绕预防、控制和惩治犯罪所采取的策略和措施，以及对因此而牵涉 到的犯罪嫌疑人，犯罪人和被害人所采取的态度。 张甘妹认为，刑事政策之意义，根据其手段范围，可以概括为广义及狭义两 种：“就广义言，刑事政策得谓为国家以预防及镇压犯罪为目的所为一切手段或方 法。依此，刑事政策之防止犯罪目的不必是直接、积极的或主要的，凡与犯罪之 防止有间接或从属的目的之方法亦可谓之。狭义之刑事政策，得谓为国家以预防 及镇压犯罪为目的，运用刑罚以及具有与刑罚类似作用之诸制度，对于犯罪人既 有犯罪危险人所作用之刑事上之诸对策。依此，刑事政策之范围，不包括各种有关 犯罪的社会政策在内，而仅限于直接的，以防止犯罪为主要目的的刑事上对策”。 正如曲新久教授所说：“什么是刑事政策? 迄今为止，学者们的认识大相径庭， 存在着极大的分歧，基本状况是，有多少个刑事政策研究者大概就有多少种刑事 政策概念。 固根据以上对刑事政策概念的介绍可以看出，刑事政策概念越来越得 到我国学者的丰富。刑事政策概念的中心词从“手段 、“方法，到“原则”，涵 盖的内容是越来越多的。刑事政策的主要目的，从“镇压 、“抑制”到“预防”， 可以看出刑事政策要达到的目的越来越广泛。刑事政策涉及到的领域，从刑罚措 施到立法与执行领域，可以看出刑事政策所要研究的范围越来越大。经过学者的 不断研究，我国的刑事政策概念也逐步向广义的方向发展，刑事政策不仅仅是惩 罚犯罪，保护人民的刑罚政策，更是国家、社会为直接或间接预防犯罪而做出的 各种相关社会政策的综合。 。曲新久著刑事政策的权力分析【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6 8 页 。刘仁文著刑事政策初步口川。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舨第2 9 页。 。张甘妹刑事政策( 台) 三民书局，1 9 7 9 年版第2 - 3 页，转引自侯宏林刑事政策的价值分析【中 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5 年版第6 5 页 移曲新久著刑事政策的权力分析【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3 4 页 第一章刑事政策概述 三、刑事政策的定位 刑事政策的定义应当是对刑事政策本质特征的确切简要的说明。本文的主要 目的并非要具体分析各国专家学者对刑事政策概念的阐述，而是要以我国的刑事 政策解释为研究对象探讨刑事政策从制定到执行的一系列问题，所以，首先需要 说明本文中对于刑事政策的定位，要为接下来的论述提供概念的支持。 必须要明确的是，本文采用广义的刑事政策概念，即人道主义刑事政策运动 产生的刑事政策概念。“通过列举国内外学者对刑事政策概念的阐述可以看出，我 国早期大多数学者和实际工作者往往倾向于对刑事政策作狭义的理解，即将刑事 政策视为惩罚犯罪、保护人民的刑法政策或策略，或等同于党和国家在处理犯罪 问题、对待犯罪时的一些具体的政策措施。这种狭隘的刑事政策观不仅妨碍我国 与国际学术界的交流和对话，阻碍了我国刑事政策学研究的发展和兴旺，而且也 不利于我国科学、合理的刑事政策的制定与施行。一而泛广义的刑事政策概念又 将刑事政策的范围无限的扩大到社会政策，这样最终会引起刑事法律的消解，随 着历史的发展，这种概念也被广义的刑事政策概念所取代。广义的刑事政策在强 调刑事政策应当区别于一般社会政策的前提下，具有以下特点：“其一，在刑事政 策的基本理念上，不将刑罚看成是与犯罪作斗争的唯一的和最有效的措施，并在 对刑罚的效能进行批判性评价和改良的同时，主张刑罚替代措施或广泛的非刑事 方法和措施；其二，在刑事政策作用的对象上，不限于法定的犯罪行为，而是包 含了广泛的违法犯罪现象；其三，在刑事政策的具体内容上，不仅包括对犯罪进 行制裁性反应的各种原因和方法，而且包括犯罪预防的方针和策略，并且认为后 者应处于优先的战略地位；其四，在刑事政策的主体上，不仅包括国家，而且也 包括市民社会；其五，在刑事政策的方法论上，强调克服单纯从法学领域研究刑 事政策的视角局限，主张多学科的协作与联合。 卢建平著刑事政策与刑法【m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1 3 1 页 。张元煌论刑事政策的概念载赵秉志主编刑事政策专题探讨【q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 0 0 5 年版第 3 6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节我国刑事政策的体系 “我国的刑事政策都是针对实践需要来制定的，因而虽其针对性强，灵活有 余，但稳定不足，导致各项刑事政策之间的关系无法协调，只是杂乱无章地堆砌 在一起，各自在自己的领域内孤兵作战，对刑事政策资源缺乏有效的整合。 很 多原因在于我国对于刑事政策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大量的理论都来自于国外 学者的研究成果，并没有结合中国的具体国情而形成比较完整的中国特色的刑事 政策理论体系，而很多国内学者在进行刑事政策研究的初期往往关注于狭义的刑 事政策概念，使得刑事政策的制定只追求一时的效果而忽视各个刑事政策之间的 协调配合，导致上述情况的发生。 想要在吸收和借鉴外国刑事政策理论的同时完善我国刑事政策方面的研究， 构建有中国特色的刑事政策体系至关重要。现阶段对于我国刑事政策体系的研究 不仅需要分析我国已有的各项刑事政策之间的关系，使它们之间构成相对稳定协 调的刑事政策体系，而且要在广义刑事政策概念的引导下构建一个相对完整的有 中国特色的刑事政策体系框架，以丰富我国刑事政策的理论。 我国学者依据不同标准对刑事政策体系进行了描述。标准包括刑事政策制定 的主体、调整对象、调整范围、刑事政策指导功能、指导效力、刑事政策调节的 法律部门等等。上述诸种分类各具特色，有学者认为，较具实际意义的是以政策 层次、政策对象以及政策结构为标准所作的划分。按照政策层次将刑事政策分为 总的刑事政策、基本刑事政策和具体刑事政策，这种划分便于在政策系统中正确 界定各种不同政策的地位和作用。根据刑事政策调整对象所作的划分便于实践运 用中的把握和具体操作。 所谓总刑事政策是用以指导一定历史时期防控犯罪活动 的全局性的、高度原则性的指针。总刑事政策是刑事政策体系中最高层次的刑事 政策，也是目标的综合性最强、能统摄其他所有刑事政策的刑事政策。总刑事政 策是其他各项刑事政策的出发点和基本依据。基本刑事政策是针对防控犯罪活动 。谢望原，卢建平等著中国刑事政策研究嗍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6 年版第2 3 6 页 。参见卢建平著刑事政策与刑法m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1 3 5 1 3 7 页 第一章刑事政策概述 i 的某一领域或基本方面制定的、在该领域或方面起全局性与战略性作用的刑事政 策。具体刑事政策是为解决特定时期、特定领域、特定情况下的犯罪问题、贯彻 基本刑事政策而制定的刑事政策。具体刑事政策是基本刑事政策在特定犯罪问题 的具体化，是为贯彻基本刑事政策而确定的具体行动方案和指导。o 还有学者将按照政策层次划分的刑事政策体系更加细化，将基本刑事政策进 一步划分为基本刑事立法政策，基本刑事司法政策和基本刑事行政政策。又由于 刑事法律三大支柱是刑事实体法、刑事程序法和刑事执行法，所以基本刑事政策 又可分为实体法上的刑事政策、程序法上的刑事政策和执行法上的刑事政策。每 一项基本刑事政策都应当是上述某一基本方面的概括性政策。o 第三节刑事政策与其它相关学科的关系 一、刑事政策与刑法的关系 根据广义的刑事政策概念，刑事政策不再是“刑法的辅助知识一，而是独立于刑 法的学科。刑事政策和刑事法律并存，两者的关系就一定要厘清，否则在实践中就 会出现重政策轻法律，或者重法律轻政策的现象出现。有学者认为“刑法永远是刑 事政策不可逾越的藩篱。 还有学者认为“刑事政策是刑法的灵魂和核心，刑法是 刑事政策的条文化与定型化。因此，刑事政策对于刑法的制定与适用都有着直接的 指导意义。一理论界对刑事政策与刑法的关系之所以有如此不同的看法，关键在于 他们讨论的刑事政策所包含的内容是不相同的。正如前文所说，刑事政策有其自己 的体系，纵向包括总刑事政策( 又可表述为元刑事政策) 、基本刑事政策、具体刑事 政策，基本刑事政策可细化为基本刑事立法政策，基本刑事司法政策和基本刑事行 政政策，再具体又包含了实体法上的基本刑事政策、程序法上的基本刑事政策和执 。参见侯宏林著刑事政策的价值分析p 旧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5 年版第1 0 3 1 0 4 页 o 参见刘远，刘军刑事政策的界定与体系载赵秉志主编刑事政策专题探讨【q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 社，2 0 0 5 年版第5 6 - 5 7 页 【德】冯李斯特冯李斯特文集，转引自闻德锋，董文慧对刑事政策是刑法的灵魂论的质疑川青海社 会科学，2 0 0 4 年第l 期第1 5 9 页 o 陈兴良著刑法的人性基础【m 】中国方正出版社，1 9 9 9 年版第3 8 6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行法上的基本刑事政策。不同层次的刑事政策与刑法的关系是不同的。 笔者认为，作为刑法灵魂和核心的刑事政策应当是指元刑事政策。元刑事政 策以其宏观性和相对的稳定性指导着我国刑法的制定与实施，进而推进我国刑事 政策法律化的进程。 而具体的刑事政策则是不能超越刑法而占据主导地位的，因为具体刑事政策 是元刑事政策和基本刑事政策的具体化、个别化，只是针对某一具体领域的刑事 问题而做出的政策，在表现形式上比元刑事政策和基本刑事政策更加具体，更加 有可操作性。这样的特点使具体的刑事政策必定要按照现行的刑事法律制定并实 施，有学者将其表述为：“具体刑事政策的特殊性决定了其与刑事法律的关系是一 种决定与被决定的单向关系，即具体刑事政策是刑事法律政策化的结果，是刑事 法律的具体化和个别化。 而基本刑事政策与刑法的关系相对要复杂一些。“可以说，元刑事政策与刑事 法律的关系是一种单向的关系，即前者决定后者，而基本刑事政策与刑事法律的 关系则是一种双向的关系，即在这里同时存在着刑事政策法律化和刑事法律政策 化的问题。元刑事政策对基本刑事政策有指导意义，基本刑事政策要受到元刑事 政策的约束，是元刑事政策的进一步贯彻。但基本刑事政策稳定性、主导性、全 程性的特殊属性，决定了基本刑事政策己不能完全游离于刑事法律之外，要求其 法律化程度更高。从这个意义上说，刑事政策和刑事法律是二位一体的，刑事政 策的精神体现在刑事法律之中，刑事法律是刑事政策的载体，二者在刑事法律中 得到高度统一。刀 综上所述，刑事政策与刑法的关系不能简单地用指导，并列或包含来概括。 准确界定刑事政策与刑法的关系，关键在于分析刑事政策的内容，以确定某一刑 事政策在刑事政策体系中的位置，这样才能正确回答刑事政策与刑法的关系。厘 。刘远，刘军刑事政镱的界定与体系载赵秉志主编刑事政策专题探讨【c 1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 2 0 0 5 年版第6 0 页 。刘远，刘军刑事政策的界定与体系载赵秉志主编刑事政策专题探讨【q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 2 0 0 5 年版第5 9 页 第一章刑事政策概述 清了各个层次刑事政策与刑法的关系，也能够更好的为我国现有的刑事政策定位， 根据定位制定不同的刑事政策实施方法与细则，使刑事政策在不与刑法相冲突和 违背的情况下更加顺利且有效的实施。同时，也可以为我国刑事政策的制定主体 提供一个制定刑事政策的框架，使刑事政策的制定过程更加的科学。 二、刑事政策与公共政策的关系 “公共政策历史悠久，自有国家政府起，就产生了公共政策，但是对公共政 策进行明确的系统的科学研究却出现得很晚，直n - 十世纪五十年代公共政策才 作为一种独立的科学形态出现。一政策科学研究者托马斯r 戴伊认为：“公共 政策是政府选择作为或不作为的行为。旧决策理论研究者詹姆斯安德森认为：“公 共政策是政府的一个有目的的活动过程，而这些活动是由一个或一批行为者为处 理某一问题或事务采取的，这一过程是有着明确活动方向的过程，是政府官员的 活动过程，是政府实际做的事情而不是政府打算做或者将要做的事情，这些事情 在形式上可以是积极的也可以是消极的，并且建立在法律的基础之上，具有相当 的权威性。一 大部分学者比较一致的看法，大都认为刑事政策是公共政策的组成部分。比如 曲新久教授认为：“刑事政策是公共政策的一部分。 刘远教授也认为：“在现代 化社会，刑事政策是作为国家政策的公共政策这个大系统中的一个子系统。 “刑 事政策是以维护社会秩序为目的的，是为了防止最严重的分裂性社会行为对社会 存在基础的侵蚀和破坏，是维持社会的存在和发展的一种政策，按照蒂特马斯关 于服务所做的分类，应当属于公共权力机构提供的对社会有益但其益处不能归个 。参见张国庆主编公共政策分析复旦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2 - 3 页，转引自雷新勇公共政策的司 法分析d d 】南京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 0 0 7 年3 月 第6 页 o 【美】托马斯r 戴伊著，彭勃等译理解公共政策【m 】华夏出版社，2 0 0 5 年版第2 页 o 参见张国庆主编公共政策分析复旦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2 3 页，转引自雷新勇公共政策的司 法分析 0 1 南京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 0 0 7 年3 月第6 页 o 曲新久著刑事政策的权力分析 0 1 中国政法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 0 0 1 年第3 l 页 o 刘远著刑事政策哲学解读【l 川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 0 0 5 年版第1 0 8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人独享的服务，因此是一种公共服务，属于公共政策的范畴。” 但是也有学者认为，这种观点有违刑事政策的发展的历史。“刑事政策概念于 1 8 0 3 年即提出，期间经过近2 0 0 年的努力已经发展成为较为完整、系统地体系框 架。而公共政策概念是晚于刑事政策概念1 5 0 年后的1 9 5 1 年由哈罗德拉斯韦尔 ( h a r o l dl e s s w e l l ) 与拉纳( l e m e r ) 在政策科学( t h ep o l i c ys c i e n c e s ) - - 书中提出来 的。从历史发展的顺序看，刑事政策在先，公共政策在后，很难将刑事政策划入 公共政策范畴。”圆 笔者认为，不能够用两个概念首次出现的时间早晚来否定刑事政策与公共政 策的从属关系。应该说，“刑事政策”与“公共政策 两个概念从首次提出到现在， 随着学者研究的不断深入，二者的内容都有了很大的变化。公共政策概念最初被 定义为“一种含有目标价值和策略的大型计划。而如今，学者已经从公共政策的 主体，目标，作用等多方面丰富了公共政策的概念。 我国学者宁骚主编的公共政策学综合中外各种关于公共政策概念的界定， 把公共政策定义为：公共政策是公共权力机关经由政治过程所选择和制定的为解 决公共问题、达成公共目标、以实现公共利益的方案。同时归纳了公共政策的内 涵为如下五个方面：第一，公共政策是决定、决策、对策、政策的一种特殊形态， 它具有决策、对策、政策的一般特征。第二，公共政策是公共权力机关的基本的 活动方式或活动过程，是公共权力意志的表现。第三，公共政策是经由政治过程 而进行方案的初拟、优化和择定的结果，主导这一过程的基轴是公共权力机关与 公民的关系，是前者能够不能够以及可以在多大程度上聚合公民的愿望、意向和 利益。第四，公共问题、公共目标和公共利益是公共政策的三大要素。第五，公 共政策是一种权威性的价值分配方案。它通过规范、引导机关、团体和公民个人 的社会行为，有效地分配自然的和社会的各种稀有资源。 西刘军中国刑事政策的现代化思考 d i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 0 0 5 年3 月第5 页 。转引自严励刑事政策的历时性考察一兼论刑事政镱与公共政策的区别【j 】山东公安专科学校学报，总 第7 5 期第6 5 页 参见宁骚公共政策学f 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 0 0 3 年版第1 8 5 1 8 6 页 1 4 第一章刑事政策概述 通过分析公共政策的内涵可以发现，即使是广义的刑事政策，也可以纳入公 共政策所包含的内容中去，所以，“无论我们是承认广义的刑事政策、接受狭义的 刑事政策或者采纳折中的刑事政策，我们都不能否认，刑事政策都是一个国家或 者社会整体的公共政策的一个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 o 本章小结 本章从刑事政策的概念、体系、以及刑事政策与刑法和公共政策的关系几个 方面对刑事政策进行了粗略的分析。国内外学术界对刑事政策的概念众说纷纭， 而本文取广义的刑事政策概念，并以广义的刑事政策概念为语境，对刑事政策的 体系做了阐述。刑事政策体系以总刑事政策为灵魂与核心，纵向分为总刑事政策、 基本刑事政策和具体刑事政策，而基本刑事政策又包括基本刑事立法政策，基本 刑事司法政策和基本刑事行政政策，由于我国刑事法律可分为实体法，程序法和 执行法，所以基本刑事政策还可以按照上述刑事法律的分类来进一步细分。不同 层次的刑事政策与刑事法律的关系也有差别，不是所有的刑事政策都能超越刑事 法律，也不是所有的刑事政策都必须严格的限定在现有的刑事法律框架内。建立 起刑事政策的体系，可以将我国现有的刑事政策归纳分类，从而了解每一项刑事 政策在与现行法律冲突时究竟如何适用，可以避免我国在刑事政策执行过程中以 刑事政策取代法律，或紧盯法律条文不理刑事政策的错误观念。而且，刑事政策 体系的建立可以使刑事政策的制定机关在制定刑事政策的过程中能够准确地给刑 事政策定位，从而根据刑事政策的层次和与刑事法律的关系制定行之有效的刑事 政策实施细则和配套规定，使刑事政策的制定更加系统和科学。本章最后分析了 刑事政策与公共政策的关系，得出的结论是，刑事政策是公共政策的组成部分。 这一结论是有着积极意义的。国内外对于公共政策的研究相对系统和成熟，从公 共政策的问题发现，政策制定，政策执行到刑事政策的评估，都有着非常详细的 分析和论述。这也为刑事政策的研究提供了一种新的方法。 。谢望原，卢建平等著中国刑事政策研究【m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6 年版第8 9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刑事政策解释概述 第一节何为刑事政策解释 本文所提出的刑事政策解释与刑法解释不同。“所谓刑法解释，是指国家权力 机关、司法机关或者其他机关、社会组织、人民团体、法律专家、学者、司法工 作者或者其他公民个人，对刑法规定的含义进行阐明的活动，或者这些主体对刑 法规定含义进行阐明的结论。 “我国的刑法解释包括对刑法典的解释、立法解 释、刑法修正案的解释、对个案的解释( 包括对判例的解释) 、司法解释以及对前 述解释的再解释。 刑法解释的方法也并不单一，包括文理解释与论理解释，细 分下来文理解释包括字面解释、语法解释等；论理解释包括扩张解释、限制解释、 当然解释、体系解释、目的解释等。 然而政策毕竟与法律不同。法律是一种规范，其载体是法律条文，而政策多 是概括性、原则性的话语，表现的是一种意识形态的东西，其表述在我国多为口 号式的，有的仅仅是几个并列的短语，大多并不能通过条文的形式展现出来，所 以对于政策的解释就不能照搬照抄对法律解释的方法和理论。刑事政策解释的概 念、解释过程、解释对象、解释要素、解释所发挥的作用等都与刑法解释不尽相 同。但是鉴于刑事政策与刑事法律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刑法解释的方法和理论 对于我们理解和解释刑事政策是有着很大借鉴作用的。又如前文所述，刑事政策 是公共政策的一种，而国内外对于公共政策的研究已经相当的成熟，基本形成了 比较系统完善的分析体系，包括公共政策的问题提出、政策制定、政策执行和政 策评估等，而其中也有关于政策解释方面的研究，既然刑事政策是公共政策的一 种，那么引入公共政策的研究方法对于研究刑事政策，也有着很大的积极意义。 而本文所提出的刑事政策解释并不单纯是讨论如何用刑法解释的方法来解释 。李希慧刑法解释论恻中国人民大学博士学位论文，1 9 9 3 年6 月第4 9 页 。赵秉志，曾粤兴刑法解释方法研究h n p ：，w w w 1 4 8 8 g o m c h i n a c o n s u l t a t i o n s u c c e s s c a 鲥d e f a u l t a s p ? p r o g r a n f l d = 2 2 & p k n o = 2 5 9 7 1 6 - 第二章刑事政策解释概述 _iii 刑事政策，而是期望引入一种更加科学的刑事政策制定、执行和评估方法。本文 提出的刑事政策解释包括两方面内容，第一是刑事政策制定主体在制定刑事政策 过程中的解释，这时的刑事政策解释主体要做的并不是“解释政策”，而是“对刑 事政策制定过程的阐述和公开一，应当说是刑事政策制定机关在制定刑事政策过程 中的一种辩论，是刑事政策制定主体在价值选择的过程中公开自己思想中，或者 是内部团体分析过程中的价值判断。第二是刑事政策出台后，政策的制定和执行 机关以及专家学者、社会团体和普通民众对该刑事政策的理解和解读。这时的解 释应当说就是“对于政策的解释 。 一、刑事政策制定过程中的解释 刑事政策是公共政策的一种，刑事政策的制定过程与公共政策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