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商法学专业论文）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研究.pdf

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现代商品经济社会中，合同法特别是买卖合同法在经济交往中有着举足轻重的 地位。物的瑕疵给付责任是买卖合同中债务人瑕疵履行时需要承担的一种责任， 它的基本功能是在买卖合同出现瑕疵物给付时，平衡双方当事人的利益，进而达 到合同目的的实现。 本文首先介绍了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基本理论，然后研究了英美法系国家和 国际公约中的相关规定，后又重点考察了大陆法系国家，尤其是德国法中物的瑕 疵给付责任问题的演变过程；最后，针对我国现行法的相关规定，分析讨论了我 国瑕疵履行时债务人需要承担的责任的定位问题，同时通过前文的分析论证，对 于域外法的规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再结合我国国情，提出我国未来民法典 的立法建议，期望能有助于我国交易公平、安全与效率的维护。 关键词：买卖合同；物的瑕疵给付责任；违约责任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9 4 0 0 4 2 1 帆y 1 i nm o d e me c o n o m i cs o c i e t y , t h es a l e sl a wo fc o n t r a c th a v ead e c i s i v ep o s i t i o ni n e c o n o m i ce x c h a n g e s t h el i a b i l i t yf o rd e f e c tp e r f o r m a n c eo fg o o d si sal i a b i l i t yw h i c h t h ed e b t o rs h o u l da s s u m ew h e nh ep e r f o r m sg o o d sw i t hd e f e c t si nt h es a l e sc o n t r a c t l a w i t sb a s i cf u n c t i o ni sr e l i e v i n gd e f e c t si nt h e s a l e sp a y m e n to ft h ec o n t r a c t sa n d b a l a n c i n gt h ei n t e r e s t so f b o t hs i d e st oa c h i e v ec o n t r a c tp u r p o s e t h ef i r s tp a r ti so nt h eb a s i ct h e o r yo fl i a b i l i t yf o rd e f e c tp e r f o r m a n c eo fg o o d s ， t h e nt h ea u t h o ri n t r o d u c et h et h e o r yi na n g l o a m e r i c a nl a ws y s t e mc o u n t r ya n d ( c o n v e n t i o no nc o n t r a c t sf o rt h ei n t e r n a t i o n a ls a l e so fo o o d s t h ea u t h o ra l s om a k e s as t u d yt h ee v o l u t i o no ft h el i a b i l i t yf o rd e f e c tp e r f o r m a n c eo fg o o d si nc i v i ll a w c o u n t r i e s ，e s p e c i a l l yi ng e r m a n t h el a s tp a r tm a k e sas t u d y o nt h el o c a t i o no ft h e l i a b i l i t yw h i c ht h ed e b t o rs h o u l da s s u m ew h e nh ep e r f o r m sg o o d s 、析t l ld e f e c t s i n c h i n e s ec o n t r a c tl a w t h e np r o p o s et h el e g i s l a t i v ep r o p o s a l s ，a c c o r d i n gt ot h es i t u a t i o n o fo u rc o u n t r y t h ea u t h o rh o p et h a tt h el e g i s l a t i v ep r o p o s a l sc a nc o u r a g et r a n s a c t i o n a n di n s u r et h es a f e t yo ft r a n s a c t i o n k e y w o r d s ：c o n t r a c tf o rs a l e ；t h el i a b i l i t yf o rd e f e c tp e r f o r m a n c eo fg o o d s ；t h el i a b i l i t y - 绪论 论 一、研究目的和意义 德国有位学者霍恩曾经这样说到：“在各种交换性的行为中，买卖是最重要的 一种。 在世界各国的立法中，大多数国家都将买卖置于合同法的有名合同之首， 这些都充分说明了买卖之债的重要性。对于买卖之债的不履行会有具体几种情形， 其中包括给付不能、拒绝给付、迟延给付、不完全给付等，近年标的物的瑕疵履 行作为不完全给付的一个类别，似乎越来越普遍，怎样规范标的物的品质问题、 规范瑕疵履行的责任承担已经变得十分迫切。物的瑕疵给付责任是一种买卖之债 的债务人在进行瑕疵履行后需要承担的具体责任，是保护买受人利益、平衡双方 当事人权益、维护交易稳定、实现契约的公正与效率，促进社会和谐发展的具有 重大意义的责任方式。 物的瑕疵给付责任在不同法系、不同国家具体的表现形式并不相同。由于其 现今的重要地位，成为了此篇文章研究的核心问题，笔者在文章中试图通过研究 该责任在英美法系和大陆法系国家的不同发展历史以及相关优劣状况的探讨，借 鉴和吸收域外法的成熟因素，再结合我国的基本国情，得出最适合我国的民法典 立法建议，从而实现买卖双方当事人利益的平衡和交易的稳定，笔者期望通过自 己的研究探讨，可以为我国的法制建设贡献一份力量。 二、发展历史 物的瑕疵给付责任是债务不履行责任中不完全给付责任的一种，是大陆法系 国家特有的一个法律术语。不完全给付责任最早可以追溯至德国法，有很长一段 时间，德国的法律中债务不履行的表现形式只包括给付不能和给付迟延，后来德 国理论界实务界都发现这样规定的漏洞所在，即当债务人虽已对待给付，但是给 。【德】罗伯特霍恩德国民商法导论【l 川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 9 8 6 年第1 2 6 页转引自：王利明中 德买卖合同制度的比较仞比较法研究2 0 0 1 年第l 期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 i 付并不完全的场合，债权人很难得到救济，所以德国法学界施陶布提出积极侵害 债权理论，即不完全给付理论，指出此种情况属于债务人的不完全给付，债权人 应该得到与迟延给付同等的救济。此理论一经提出即被实务界所接受，不完全给 付责任制度沿用至今。物的瑕疵给付责任属于不完全给付责任的一个具体类别， 但由于德国法中对于标的物具有瑕疵的不完全给付单独规定物的瑕疵担保责任， 物的瑕疵给付责任在2 0 0 2 年才得以在德国新债法中开始体现。 三、国内外发展现状 ( 一) 国内现状 我国对于标的物的瑕疵履行主要借鉴英美法的规定，建立了统一的违约责任 体系，我国合同法中明确表明，标的物具有瑕疵时，债务人需要承担的是“违 约责任。也就是说，当债务人交付了具有瑕疵的标的物，这种行为属于对合同义 务的违反，构成违约，需要承担一般的违约责任。但是对于这种瑕疵履行责任的 具体定位，学界尚有争议，主要有差别说和统合说两种观点。差别说认为此种状 况下债务人的责任为物的瑕疵担保责任，即瑕疵担保责任与违约责任并列存在， 持此观点的学者主要有梁慧星教授( 论出卖人的瑕疵担保责任) 和崔建远教授 ( 物的瑕疵担保责任的定性与定位) 。统合说则认为，此种情况债务人的责任类 似于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由违约责任一统天下，持此观点的学者主要有王利明教 授( 瑕疵担保责任与不适当履行) 和韩世远教授( 出卖人的物的瑕疵担保责任 与我国合同法) 。 ( 二) 国外现状 英美法系国家并不存在大陆法系国家的债务不履行的理论，他们的契约之债 一直是通过统一的违约责任体系予以调整，并没有单独为瑕疵履行规定特别的责 任，在此情形下，债务人只是承受一般的违约责任。英国货物买卖法和美国 统一商法典都规定了债务人的默示担保义务，即债务人交付的标的物必须具有 商销性和特定用途的适合性。联合国国际货物买卖公约也采纳英美法的规定， 绪论 在公约中规定债务人所给付的标的物必须与合同约定的内容一致，若没有约定或 约定不明确，也要承担标的物具有商销性和合目的性的义务。所以，可以得出， 英美法规定的瑕疵履行的责任本质上与大陆法系的物的瑕疵给付责任并无差别。 在大陆法系国家，很长一段时间是不存在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当债务人所 交付的标的物具有瑕疵时需要承担物的瑕疵担保责任，这种责任不同于一般的债 务不履行责任，有很多特殊的概念界定和责任方式。后来，大陆法系各国普遍意 识到这种独立存在的责任所带来的司法实践及法律解释上的困扰，于是开始重新 审视自己国家的法律，德国率先在2 0 0 2 年对原有债法予以重大变革，规定瑕疵履 行的债务人承担物的瑕疵给付责任，它本质上是债务不履行责任的一个小的类别， 责任方式基本与一般的债务不履行责任无异，这样过去很多实践中问题迎刃而解。 后来日本、韩国等国家也开始陆续的努力为自己国家的法律找到合适的变革方式， 归根结底，目的都是希望向着易操作、具有实践性的方向发展。 四、研究思路 本文打算分四部分来研究论述物的瑕疵给付责任。 首先，第一章是对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相关基本概念的介绍，如概念、构成 要件、效力、性质以及与相似概念的比较区分，通过这一章的研究，笔者希望可 以对物的瑕疵给付责任有一个整体性的把握和基础性的认识，进而对下文的深入 研究提供必要的帮助。 其次，第二章主要介绍英美法系国家和国际公约对瑕疵履行的责任规定，通 过对英美法系和国际公约的考察，发现其中的可借鉴之处，期望为后文我国的法 律构建的讨论提供具有参考价值的意见。 再次，第三章是本文的次重点章，主要考察了大陆法系国家的物的瑕疵给付 责任的相关规定，通过着重考察德国法的改革前后的变化过程，考察日本法的改 革的趋势，得出相应的可以参考的结论，用于全文最后一章我国法的讨论。 最后，第四章为本文的重点章，探讨了我国现行法关于瑕疵履行责任的规定，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以及对其定位的不同学说予以分析比较，最终在结合前几章的讨论结论后，得出 我国未来民法典对于瑕疵履行的相关责任问题的立法建议，期望对我国法制建设 做出一份贡献。 第一章物的瑕疵给付责任概述 第一章物的瑕疵给付责任概述 第一节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概念和构成要件 一、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概念 物的瑕疵给付责任是大陆法系国家所特有的法律称谓，它的作用是平衡买卖 双方的利益，进而实现交易的安全和效率。 所谓物的瑕疵给付责任，是出卖人给付标的物时违反无瑕疵给付的义务时需 要承担的责任。具体来说，瑕疵给付，是指债务人为履行债务所为给付本身不完 全，具有瑕疵，致减少或丧失该给付本身之价值或效用，其造成了债权人履行利 益的损失。而物的瑕疵给付即是出卖人所给付的标的物减少或丧失了其价值、通 常效用或是契约预订效用。所以，简而言之，物的瑕疵给付责任，就是出卖人在 给付的标的物减少或丧失其价值、通常效用或契约预订效用的情况下应承担的责 任。它的作用是平衡买卖双方的利益，进而实现交易的安全和效率。 二、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构成要件 关于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构成要件，除少数学者有不同见解外，已经基本形 成通说，即必须同时具备以下三个要件才构成物的瑕疵给付责任： ( 一) 债务人已为给付 若债务人未为给付，则或为给付不能，或为给付迟延，不发生不完全给付之 问题。 而不完全给付包括瑕疵给付，物的瑕疵给付又是瑕疵给付的一种具体分类， 所以债务人未为给付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发生物的瑕疵给付。债务人已为给付是物 的瑕疵给付责任成立的前提条件。至于此处提到的不完全给付责任与物的瑕疵给 付责任的关系问题，笔者会在下文中予以详细阐述。 此处有这样的一个问题应当注意，即在债务人迟延给付的情况下，如果在继 。王泽鉴民法学说与判例研究( 三) 【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5 年第8 0 页 。郑玉波民法债编总论( 修订二版) 【m 】陈荣隆修订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第2 7 0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续履行期间内其又完成给付，此时若给付的标的物存在瑕疵，则仍然在给付后发 生物的瑕疵给付责任，而在给付之前，应依给付迟延的相关规定承担责任。 ( 二 标的物有瑕疵 标的物具有的瑕疵一般包括两类：一类是灭失或减少交换价值之瑕疵；另一 类是灭失或减少通常效用或合同预订效用的瑕疵。价值或效用减少的程度无关重 要者，不视为瑕疵。 ( - - ) 可归责于债务人 给付的标的物具有瑕疵应以可归责于债务人为限，方有可能成立物的瑕疵给 付责任，这是债务人负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一般要件。假使非因债务人的原因而 造成标的物的瑕疵，那么债务人不负物的瑕疵给付责任，此时债权人可依民法的 其他相关规定维护自身权益。 、 第二节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效力 给付具有瑕疵的标的物所造成的损害，属债务不履行之损害，侵害了债权人 的履行利益。讨论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效力，首先应该将标的物的瑕疵分为能补 正或不能补正两种情形，两种情形之下产生的具体的责任效力并不相同。 瑕疵能为补正者，准用给付迟延的规定。债权人在受领时发现债务人所交付 的标的物具有瑕疵，并可以补正的情况下，可以拒绝受领，同时要求债务人采取 补正措施。如果债务人没有在履行期届至前完成补正义务，债权人可请求赔偿因 迟延履行而产生的损害。此时，债权人所请求之赔偿，不得超过履行利益的范围。 瑕疵不能补正者，准用给付不能的规定。债务人所为给付如有瑕疵，不能补 正或者补正后对债权人无利益，或者债权人拒绝补正的，债权人在受领前发现瑕 疵的，可拒绝受领而请求替代赔偿；债权人在受领后发现的，可要求解除合同， 并请求全部的债务不履行之损害赔偿。圆此时存在这样一个问题，即标的物部分瑕 。姚志明债务不履行一不完全给付之研究i 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3 年第9 8 页 。邱聪智新订民法债编通则【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3 年第4 6 2 页 - 6 第一罩物的瑕疵给付责任概述 疵时债权人是否可以拒绝受领全部标的物，对于这个问题，应注意区分以下两种 不同的情形。当标的物的瑕疵相当严重，即使仅存在于给付的一部分，但只要足 以妨碍债权人实现合同目的，债权人仍可拒绝受领债务人全部的给付，并得请求 全部的债务不履行的损害赔偿；当瑕疵仅属于给付的标的物的一部分，该部分与 其他完好的部分可以分割，其余的部分对债权人仍有利益，而且并没有妨碍债权 人合同目的的实现，此时债权人仍需受领该给付，但可就因标的物具有瑕疵致使 价值减损的部分，请求债务不履行的损害赔偿。在这种情况下，债权人若可以主 张拒绝受领全部的给付，显然是违背民法的诚实信用原则的。 第三节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性质 这一节乃是本章的重点，笔者意在通过研究讨论，总结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 产生根源及其本质属性，这对全文后面几章的研究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如前文所述，物的瑕疵给付是瑕疵给付中的一个小的类别，即标的物具有瑕 疵的瑕疵给付；又根据所发生的损害程度的不同，瑕疵给付和加害给付共同组成 不完全给付，这是我国台湾地区的称谓，德国法上称之为积极侵害债权。所以说 不完全给付责任包括物的瑕疵给付责任，本文探讨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产生根源 及其本质属性，实质上就是探讨不完全给付责任的产生根源及其性质。 不完全给付理论的提出应该追溯至德国法。1 8 5 3 年，默森在对债权法的贡 献第1 卷上发表了论履行不能对债权关系的影响一文，提出了所有形式的 履行不当都可以归结为给付不能或给付迟延两种形态的观点。这一观点被德国立 法者接受，在德国民法典中将债务不履行分为给付不能和给付迟延两种类型。然 而很快，理论界和实务界都发现这两种形态根本不能涵盖所有的债务不履行类型。 就在德国民法典施行后的第二年( 1 9 0 2 年) ，德国柏林执业律师施陶布在第2 6 届 德国法学家大会纪念文集中发表了题为“论积极侵害契约及其法律效果 的论文， 引起了空前热烈的讨论。 1 9 0 4 年，施陶布将其论文整理后再度刊行，列举了实务 国王茂祺给付障碍体系比较研究 m 1 法律出版社，2 0 0 7 年第4 9 页 。韩世远合同法总论【m 】法律出版栈2 0 0 4 年第4 9 6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i i iii|iiiiiii 中发生的1 4 个特殊案例，提出积极侵害契约理论。他认为对于某人以积极之作为 违反不作为义务并因而损害其债务或者已履行给付义务但给付有瑕疵的众多情 形，德国民法并无明文规定，实为法律漏洞。回对此问题，德国有少数学者认为可 以适用侵权行为法的规定对债权人予以救济，但施陶布认为德国民法关于侵权行 为法的规定未尽周全，侵权行为的成立要件是“权利 受到侵害，仅仅违反义务 并不能构成侵权行为，故而他反对适用侵权行为法一说。所以，依据施陶布的积 极侵害契约理论，对于以积极之作为违反不作为义务或给付有瑕疵的情形，当时 德国民法的现有规定是不能使债权人的利益得到充分保护的，此时应类推适用给 付不能或给付迟延的规定，使债权人所受损害，可以请求损害赔偿；对于继续性 合同，合同目的有不能达成之危险时，债权人可依据德国民法解除契约。 积极侵害契约理论一经提出，广受重视。随着实践和法学理论的发展，有学 者指出，“积极侵害债权 一词更为准确，因为债务不履行不仅包括契约之债， 还包括其他债务的违反。实务界也反应迅速，1 9 0 3 年3 月6 日一项有名的判决中， 明白表示采取施陶布的见解，认为债务人违反合同义务，致合同目的有难以达成 之虞时，债权人可依德国民法第3 2 6 条规定解除合同。自此以后，积极侵害债权 制度成为德国判例法上的一项基本制度，用以弥补成文法规定的漏洞。 总结起来，积极侵害债权是指“一切因过失而侵害债务关系上的义务的行为， 其既不构成给付不能，也不构成债务人迟延。” 即它是不同于民法典中规定的给 付不能和给付迟延外的一种独立的债务不履行形态，是为填补这两种法定债务不 履行状态无法救济的漏洞而出现的制度。 所以，不完全给付的产生根源就是由于法律对债务不履行状态相关规定的不 完备，实务中为弥补这一漏洞而产生出这样一种得以全面保护债权人利益的独立 的债务不履行状态，不完全给付责任的本质属性就是一种债务不履行责任。又基 于上文的讨论，不完全给付包括物的瑕疵给付，可以得出，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 。王泽鉴民法学说与判例研究( 三) 【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5 年第6 1 页 。韩世远合同法总论【m 】法律出版社，2 0 0 4 年第4 9 7 页 国杜景林，卢谌债权总则给付障碍法的体系建构【m 】法律出版社，2 0 0 7 年第11 0 页 第一章物的瑕疵给付责任概述 性质亦为债务不履行责任，当债务人给付的标的物存在瑕疵，致使债权人需要承 担物的瑕疵给付责任时，其实质的责任内容即是一般的给付障碍法体系下的债务 不履行责任的责任内容。 第四节相似概念的比较分析 对于物的瑕疵给付责任，与之表达相似而且联系较多的，无非就是物的瑕疵 担保责任这一概念，上文笔者已经将物的瑕疵给付责任予以基本的介绍，下面将 对物的瑕疵担保责任进行阐述，以达到对二者进行比较分析的目的。 一、关于物的瑕疵担保责任 物的瑕疵担保责任被大陆法系大多数国家所采纳，是大陆法系国家特有的一 项救济手段。它缘起于罗马法，发端于市政官救济。对于买卖标的物的品质问题， 大多数民法的最初原则都是“买者当心”，即出卖人对于标的物的品质不承担任 何责任，除非当事人有明确的要式口约，约定标的物品质及瑕疵的承担。这样会 产生很多弊端，基于此，作为罗马市场监督官的市政官发布告示，告示规定，在 奴隶和牲畜的交易过程中，对于物的隐蔽瑕疵，如奴隶曾伤害他人并还未进行赔 偿，不论当事人有没有达成特别合意，买方均有权主张减价之诉或解除之诉。以 上内容即为市政官救济。后来，市政官救济被保留了下来，其适用范围还进一步 被扩张至所有的物的买卖。 罗马法缔造了物的瑕疵担保责任，但是，它的完善却是由德国法完成的。在 积极侵害债权理论没有提出之前，由于德国民法典将债务不履行仅分为给付不能 和给付迟延两种类型，所以在实务中当买卖合同的出卖方给付了标的物，但是标 的物具有瑕疵时，买受方无法得到相应的救济。为充分保护债权人的合法权益， 平衡双方当事人利益，德国法律继受了罗马时期的物的瑕疵担保责任制度，规定 了在买卖及承揽等合同中，若债务人交付了具有瑕疵的标的物，其需要承担物的 瑕疵担保责任，这样使买受人权益得到很好的救济。需要说明的是，物的瑕疵担 保责任的责任内容不同于一般的债务不履行责任的责任内容。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1 立论文 对于物的瑕疵担保责任的性质，共有两种不同的观点，即法定责任说和债务 不履行责任说。持法定责任说的学者认为，物的瑕疵担保责任不同于债务不履行 责任，它是特定物买卖特有的制度。在特定物买卖时，出卖人并不负有给付无瑕 疵标的物的义务，其应为给付者，乃依其现状存在之特定物，交付之物纵具有瑕 疵，出卖人仍属履行其契约上之给付义务，并不构成给付义务之部分不履行，也 不应该承担违约责任。但是，考虑到契约的有偿性，为达到双方当事人之间的公 平，使买方不致因物的瑕疵而得不到相当的对价，法律特别规定瑕疵担保责任制 度，以使卖方承担相应责任，实现对买方的适当救济，达到契约公正。很长一段 时间，法定责任说一直是德国、日本之通说，直到日本学者五十岚清在其发表的 瑕疵担保与比较法一文中提出债务不履行责任说，受到学者们广泛的支持， 成为现今的主流学说。持债务不履行责任说的学者认为，瑕疵担保责任不是法定 责任，其属于债务不履行责任，乃债务不履行责任的特则，当二者相互抵触时应 适用瑕疵担保责任。任何买卖的出卖人均有交付无瑕疵标的物的义务，若交付的 标的物有瑕疵，即为债务的不履行，虽民法对物的瑕疵担保责任有特别的规定， 但并不影响其作为不完全履行的法律性质。依该说，对于存在瑕疵的标的物，不 分特定物或种类物，卖方均负有瑕疵担保责任。 关于物的瑕疵担保责任的性质的两种不同学说，笔者更赞成债务不履行责任 说。主要理由如下：( 1 ) 瑕疵给付构成不依约履行债务。一旦缔约成功，依照诚 实信用原则，卖方就须完全按照体现双方合意的契约进行履行，交付的标的物若 存在瑕疵，就构成不依约履行债务。( 2 ) 主观瑕疵概念的采用使债不履行责任说 更合理。对瑕疵概念的界定若采主观主义，瑕疵的出现乃是由于违反合同的特别 约定，那么当交付的标的物有瑕疵时，明显属于未依约履行债务。( 3 ) 交付无瑕 疵之物的义务对于种类物和特定物没有不同。任何契约的出卖人都有交付无瑕疵 之物的义务，此项义务并不会因为标的物是特定物而有所例外。( 4 ) 瑕疵担保责 任的单独规定与其属于债务不履行责任的性质并不冲突。究其历史原因，物的瑕 。王泽鉴民法学说与判例研究( 六) 【m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 0 0 5 年第1 1 0 页 第一罩物的瑕疵给付贡任概述 疵担保责任与不完全给付责任在本质上是统一的。 二、二者的比较分析 ( 一) 相同点 如上文所分析，物的瑕疵担保责任与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性质相同，二者的 本质都是债务不履行责任。无论是物的瑕疵担保责任，还是物的瑕疵给付责任， 当债务人交付具有瑕疵的标的物时，都是一种不依约履行债务，这即构成对当事 人双方之间的债务的一种不履行，这一点二者并无区别。 ( - - ) 不同点 1 产生根源不同 物的瑕疵担保责任的设立，是由于当时无论是制定法还是习惯法，大陆法系 国家一般的原有给付障碍法体系仅包括给付不能和给付迟延两种情形，法律制定 者为保护买卖等特定之债的债权人的利益，在特定章节单独规定了物的瑕疵担保 责任，规定了责任内容不同于一般债务不履行责任的全新的一项责任制度。 而理论界和实务界都逐渐认识到，这样的一种法律现状，使得基于瑕疵给付 行为而造成的除买卖合同之外的各种债的债务不履行就很难归结为哪一种类型， 从而很难使债权人得到法律救济，所以理论界以及法律实务中均承认了不完全给 付责任，用来解决所有的瑕疵给付行为造成的责任承担问题，而标的物具有瑕疵 时产生的物的瑕疵给付责任就应该归属于此处的不完全给付责任。只是有这样的 一个问题，只要物的瑕疵担保责任这一债务不履行责任的特则独立存在于法律规 定之中，根据特别法优于一般法的原则，当出卖人给付的标的物具有瑕疵时，出 卖人应该承担的是物的瑕疵担保责任，并不会产生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负担问题。 2 责任内容不同 正是由于二者的产生根源的不同，法律单独规定了物的瑕疵担保责任，其性 质是债务不履行责任的特则，具体责任内容不同于债务不履行责任；而物的瑕疵 给付责任完全属于债务不履行责任的一个小类，它的责任内容与债务不履行责任 基本无异。具体说来，二者大致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区别： 黑龙江大学硕士掌1 立论文 首先，归责原则的不同。物的瑕疵担保责任不同于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过错 责任原则，它的归责原则采无过错责任原则，对于出卖人交付具有瑕疵之标的物， 买受人的请求权不以出卖人具有过错为要件，只要瑕疵存在，买受人即可得到法 律救济。 其次，救济方式的不同。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救济方式种类多样，其中是包 括实际履行的；而物的瑕疵担保责任制度中的救济方式并没有后续履行请求权， 仅有瑕疵解除、减价和特殊情况下的损害赔偿请求权。单就损害赔偿请求权来讲， 二者也不同。对于物的瑕疵担保责任，一般情况下，法律仅在出卖人恶意不告知 瑕疵、或者在买卖标的物欠缺保证品质的情形，为出卖人规定了损害赔偿责任。 即出卖人倘若过失交付具有瑕疵的标的物，是不负损害赔偿责任的。而对于瑕疵 给付责任的场合，此时是可以追求出卖人损害赔偿责任的。 再次，诉讼时效的不同。物的瑕疵给付责任制度采用的是普通的诉讼时效期 间，而物的瑕疵担保责任制度采用短期消灭时效期间，在期间届满时不管买受人 是否已获知瑕疵的存在，其都不再享有对出卖人的担保请求权。 本章小结 本章的前两节笔者对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一些基本理论，诸如概念、构成要 件以及效力等，做了一个较为全面的梳理；后在第三节，在讨论了物的瑕疵给付 责任与不完全给付责任的关系的基础上，通过研究不完全给付责任的产生根源及 本质属性，得出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性质，即它的本质是一种债务不履行责任， 其责任内容与一般的给付障碍法体系下的债务不履行责任无异；最后在第四节， 比较分析了其与物的瑕疵担保责任的异同，得出二者相同的性质以及在适用时责 任内容的差异。笔者通过这一章的研究讨论，以期对物的瑕疵给付责任有一个全 面的了解和系统的把握，并掌握其与相似概念的异同，从而有助于以后各章对物 的瑕疵给付责任进行深入的研究探讨。 杜景林卢谌德国债法改革一 德国民法典最新进展【m 】法律出版社，2 0 0 3 年第1 1 2 页 第二章英美法系国家及国际公约上瑕疵履行的责任 第二章英美法系国家及国际公约上瑕疵履行的责任 第一节英美法系国家的相关规定 当出卖人进行合同标的物的瑕疵履行时，对于买受人的救济，英美法系国家 有其独特的规定，即法律规定出卖人对其出售的标的物具有明示或默示的担保义 务， 倘若出卖人违反义务，交付具有瑕疵的标的物，就要承担违约责任。 一、 ：英国货物买卖法 对于买卖合同，英国初始奉行“购者自慎 的理念，当出卖人没有明示担保， 且没有恶意欺诈时，如果标的物存在瑕疵，出卖人不承担责任。但是随着经济的 发展，现代买卖方式开始多样而复杂，为了更好地保护买受人的利益，“购者白慎 开始变得不再适用。 英国法将合同条款分为两类，即条件和担保，违约也即分为违反条件和违反 担保，这两种违约状态的法律后果是不同的。英国法上，条件是涉及合同本质内 容的条款，所以出卖人违反条件时，买受人是可以主张解除合同和损害赔偿的； 担保是合同的附随条款，当出卖人违反担保时，买受人只可请求损害赔偿。条件 又可具体分为明示条件和默示条件。起初，英国法是要求契约的当事人都将条件 明确的规定下来的，后来，法院发现实践中是存在所谓的“默示条件”的，即他 们是无须明确规定下来的。明示条件是契约双方在合同中明确约定并表达出来的 条款；默示条件则是指根据法律规定，或是当事人的解释，或是交易习惯等产生 的条款。所以，如果契约双方在合同中对标的物的品质做出了约定，则算是一种 明示条件，出卖人若不予遵守，需要承担违约责任：即使双方没有特意约定标的 物的品质，出卖人在交付标的物时，也应该符合一些合同暗含的默示条件，比如 凭说明购买的顾客，出卖人一定要交付与说明完全相符的标的物，再者，凭样品 。吴志忠买卖合同法研究【m 】武汉大学出版社，2 0 0 7 年第1 5 3 页 。杨帧英美契约法论【m 】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0 年第2 9 3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进行的购买，出卖人交付的物品在性能品质方面应与样品一致，对于这种默示条 件的违反，出卖人也要承担责任。就默示条件而言，法院或是成文法可以通过实 践确立一项一般规则，根据这一规则，对于某一特定类别的合同，一些条件是直 接被暗含着的，除非当事人双方约定的合同内容与此规则相背反。这种默示条件 的制度，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当事人约定不足的场合利益承担问题的漏洞，追其本 质，真可谓是诚信原则在实践中的具体应用。 英联邦的绝大多数成员都遵循英国的这种立法模式，这些国家的法律大都以 英国货物买卖法为基础，制定出了自己国家的法律。 二、美国统一商法典 美国法是以英国法为基础的，起初也是适用“购者自慎”的理念。但是商品 经济时代的到来，使得对于买方利益的保护和卖方责任的承担问题都显得越来越 重要，而且现今生产过程的日益复杂及技术的不断发展，都使买方难以识别瑕疵 的存在，于是像英国法一样，美国的买卖法开始发生变化，开始注重保护买受人 利益，早在1 9 0 6 年的美国统一买卖法就承认出卖人的默示担保义务。1 9 5 2 年 的美国统一商法典更是对出卖人违反合同时的责任承担作出了具体的规定。 但是美国法与英国法不同，在美国法上，合同条款并没有条件和担保的区分，出 卖人需要承担的义务只是担保义务，具体来讲，这种担保可分为明示担保和默示 担保两类。 所谓明示担保，就是债务人直截了当的对标的物的性能所作出的一般性保证， 它是交易当事人之间达成协议的基础性条件，是契约重要的一部分。具体来讲， 明示担保可有以下几种情况：( 1 ) 债务人向债权人所作出的对与标的物相关连的 事实的确认或者允诺，并且该确认或允诺构成交易的基础部分；( 2 ) 债务人对标 的物所做的说明，而且该说明是债权人决定达成契约的基础条件之一；( 3 ) 一些 标的物的样品等也可促使债权人决定达成契约，这类样品属于明示担保。需要强 调的是，明示担保的成立条件并不是“担保 等词语的直接使用，也不需要债务 。孙新强美国统一商法典及其正式评论嗍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第9 4 页 第二章荚美法系国家及国际公约上瑕疵履行的责任 人具有成立担保的主观意图，而是一种客观效果。不过，倘若债务人只是表达自 身对标的物的观点，不构成明示担保。 所谓默示担保，是法律直接强加于债务人的一种义务，它是伴随着契约的成 立而存在的。但是，倘若契约双方约定了不同于默示担保的条款，那么按照意思 自治原则，以当事人约定为准。具体来说，默示担保包括两种具体情况，即适销 性担保和适用性担保。适销性担保应当同时满足一下几个条件：( 1 ) 按照标的物 的说明，标的物可在本行业内通过审核；( 2 ) 倘若标的物为种类物，那么其应该 在说明的范围内具有良好的平均品质性能；( 3 ) 标的物符合该种物的一般性使用 目的；( 4 ) 标的物的种类、质量和数量在具体的某一单位的内部或全体单位之间 应均匀分布，差异应限制在契约约定的范围内；( 5 ) 标的物依照契约的约定用适 当容器盛装，并附以适当的包装和标签：( 6 ) 标的物需要符合容器和标签上的保 证和说明。适用性担保也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债务人知道标的物将被用于何种用 途，另一种是债务人知道债权人依赖自己来挑选或提供符合其用途的标的物，对 于以上两种情况，债务人都要承担这种使自己销售的标的物必须符合该特殊用途 的默示条款。 美国法上，倘若债务人交付标的物存在瑕疵，品质方面违反了明示担保或默 示担保义务，即构成违约，需要承担违约责任。责任形式却不是依照两种担保的 分类来规定的，而是依照违约的程度和后果的严重性来具体区分。圆对于轻微的违 约，债权人仅可以请求损害赔偿，却不可解除合同；对于严重的违约，债权人得 以同时请求解除合同和损害赔偿。 第二节国际公约的相关规定 如今全球一体化进程不断加剧，各个国家都需要与他国进行经济、政治、文 化等各个方面的交流，这样国际公约的地位也就变得越来越重要，所以了解国际 公约的相关规定，对特定问题的法律研究具有非常巨大的作用。而对于本文要研 。孙新强美国统一商法典及其正式评论【m 1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第9 7 页 。吴志忠买卖合同法研究【m 1 武汉大学出版社，2 0 0 7 年第1 6 1 页 一l s -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究的主要内容，即标的物具有瑕疵时出卖人的责任问题，在国际公约领域最切合 的研究对象就是联合国国际货物买卖公约。 联合国国际货物买卖公约规定债务人必须按照契约的约定义务来完成标 的物的给付，倘若当事人没有特殊的约定，那么债务人必须保证其出售的标的物 具有商销性和合目的性。具体来讲，商销性需要标的物能够适用于同规格物品的 通常使用目的；合目的性需要标的物能够适用于债务人通过明示或默示的方式令 债权人知晓的特定的目的。 该公约充分借鉴了英美法中出卖人的默示担保义务，明确规定：债务人所交 付的标的物必须完全依照契约所规定的数量、质量、规格以及包装方式来完成。 买卖契约中若没有规定或者规定不明确，则标的物需要符合以下几个条件：( 1 ) 标的物适用于同规格物品的通常使用目的；( 2 ) 标的物适用于债务人通过明示或 默示的方式令债权人知晓的特定目的；( 3 ) 倘若债务人曾向债权人提供样品，那 么其交付的标的物一定要与样品相符；( 4 ) 标的物应以通用的方式包装，即使没 有通用方式，也应按照能够保全标的物的方式进行包装。对于上述的几种情况， 倘若债务人没有满足，而其自身是知道或不可能不知道这种情况的，那么他就要 承担责任。具体的责任负担的形式是依据债务人违反义务的程度，也就是违约程 度及造成的后果来确定的。按照公约，按照损害后果的严重程度，将违约分为根 本违约和非根本违约两类，并相对应的规定两种不同的救济方式。 根本违约是指 标的物的瑕疵严重，且与契约严重不符，此时债权人可以请求债务人交付替代物 或者是撤销合同，同时可要求损害赔偿；在标的物瑕疵没有达到严重不符的程度， 此时债务人为非根本违约，这是债权人可以请求债务人修理标的物，也可以请求 减低价格，即使价款已交付，在行使了这些权利后，债权人同时还可请求损害赔 偿，但是他是不能要求解除合同的。倘若买受人订立合同之时已经知道或者不可 能不知道标的物不完全符合合同，那么出卖人是不承担相应责任的。 。关军买卖法【m 】人民法院出版社，1 9 9 9 年第2 7 1 页 。刘彤国际货物买卖法【l 川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2 0 0 6 年第2 6 5 页 。郭瑜国际货物买卖法 m 1 人民法院出版社，1 9 9 9 年第7 5 页 第二章英美法系国家及国际公约上瑕疵履行的责任 从上面的讨论可以得出，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公约规定，如果出卖人交付 的标的物不符合合同，那么除特定的免责事由外，是要承担不履行合同的责任的， 相应的，买受人可以依照违约责任的救济方式来维护自身权利。 本章小结 从本章的论述中可以看出，英美法系国家法律和国际公约瑕疵履行时债务人 的责任承担问题的规定基本一致，即这种情况属于债务人违反合同义务，进而适 用统一的违约责任制度规则。对此问题，英美法系国家和国际公约虽然并没有物 的瑕疵给付责任一词( 大陆法系国家特有) ，但实质上二者的立法观念是保持一致 的。对于大陆法系国家，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责任方式即为债务不履行责任的责 任方式，而债务不履行责任表现在英美法系的契约制度中，就是违约责任，所以 二者的差异只是由于两大法系的术语使用的不同，但其中的法律逻辑却是一致的。 总结全章，英美法系和国际公约这种对于债务人瑕疵履行予以统一适用违约 责任规则来调整的立法模式，具有诸多的合理性。第一，假若对瑕疵履行予以单 独规定一套救济体系( 类似大陆法系的物的瑕疵担保责任制度) ，恐怕二者会产生 一些矛盾和无法调和的现象。第二，违约责任作为合同之债的一般性责任，其救 济方式和和补救措施全面而且合理，令瑕疵履行的债务人承担统一的违约责任， 可以使债权人的利益得到很好的保护，有利于交易的公平。第三，违约责任要求 债务人全面履行合同义务，将瑕疵履行的责任方式归于统一的违约责任体系，也 就意味着法律对于债务人的非瑕疵履行义务要求极高。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三章大陆法系国家中物的瑕疵给付责任 在大陆法系国家，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由于立法进程所致，对于给付的标的 物具有瑕疵的情况，出卖人承担的都是物的瑕疵担保责任，物的瑕疵担保责任是 独立于一般的债务不履行责任而存在的。但是在现代法的社会背景下，它的独立 存在意义已经备受争议，基于此，大陆法系国家都在重新审视这个千百年来地位 从未被撼动过的瑕疵担保责任制度，努力寻找最符合自己国情的法律变革方案， 如德国债法的改革，已经不再存在独立的物的瑕疵担保责任，而是规定当出卖人 交付具有瑕疵的标的物时，需要承担一般的给付障碍法体系之下的物的瑕疵给付 责任。德国民法是大陆法系国家中继受罗马法上的物的瑕疵担保责任制度最彻底 的法律，所以可以说，德国法物的瑕疵担保责任制度的变革代表了大陆法系国家 的变革趋势，本章笔者以德国债法的改革为主要研究对象，辅以日本民法的变革 趋势分析，来达到全面研究大陆法系国家物的瑕疵给付责任的目的。 第一节德国法的考察 德国民法典伴随着2 0 0 2 年德国债权法现代化法的生效，经历了白1 9 0 0 年生效以来最为深刻的一次变革。在这之前，德国民法中设有独立的物的瑕疵担 保责任，深刻的变革后，德国取消了物的瑕疵担保责任制度，规定出卖人交付瑕 疵标的物时应承担的责任为物的瑕疵给付责任。本文会分别考察改革前后德国法 的不同规定，以期能够更好的研究物的瑕疵给付责任。为表达方便，本文称德 国债法现代化法颁布前的法为旧法，称颁布后的法为新法。 一、旧法中物的瑕疵担保责任 ( 一) 相关法律规定 在旧法中出卖人应担保标的物不具有以下两种瑕疵：一是买卖标的物自身的 价值、通常的性能或是作为合同前提条件的用途降低或丧失了；二是标的物不具 备出卖人承诺的品质。瑕疵不具有显著性，即轻微的瑕疵，不视为瑕疵。另外， 第三罩大陆法系国家中物的瑕疵给付责任 原德国民法典考虑社会经济的发展，客观情况的变化，对罗马法的瑕疵担保 规则做了适当的扩充，规定种类物买卖适用于物的瑕疵担保责任制度，因为市场 经济的发展，已经使种类物买卖成为标的物买卖的主要类型。 物的瑕疵担保责任制度不同于债务不履行责任制度，采无过错原则，出卖人 只要交付具有瑕疵的标的物，一般不论是否具有过错，都要承担瑕疵担保责任。 但也有例外情况，符合以下几项免责事由时出卖人无须承担担保责任：( 1 ) 在合 同成立之初，买受人即知道瑕疵的存在；( 2 ) 在出卖人未作特殊保证的情况下， 即不属于第二种瑕疵时，若买受人由于重大过失而不知道瑕疵的存在；( 3 ) 在出 卖人未恶意隐瞒瑕疵的情况下，契约双方以约定排除或限制出卖人的物的瑕疵担 保责任；( 4 ) 出卖人依据质权依法拍卖质物，且拍卖时明确表明该物为质物。 旧法中物的瑕疵担保责任制度的救济方式为解除契约、减少价金，以及特殊 情况下的损害赔偿请求权，三者之间是相互排斥的关系。一般情况，出卖人交付 了有瑕疵的标的物，买受人可以要求解除契约或减少价金，但是当出卖人恶意不 告知瑕疵或者标的物缺乏出卖人特殊保证的品质时，买受入在不请求解除契约或 减少价金的情况下，可以请求不履行的损害赔偿，此处损害赔偿的范围仅限于固 有的瑕疵损害，至于瑕疵结果损害恐怕只能通过判例法中的积极侵害债权理论来 解决了。对于以上救济方式，旧法采短期消灭时效制度，一般买受人的请求权因6 个月的时间经过而消灭。 ( 二) 法律变革的原因 旧法中这样规定独立的物的瑕疵担保责任，当债务入交付的标的物具有瑕疵 时，并不承担一般的债务不履行责任，而需承担特殊的瑕疵担保责任，在现代法 中，具有诸多的弊端。德国立法者正是看到了这些弊端，分析了多种因素，才在 这次的法律变革中不再单独规定物的瑕疵担保责任，令瑕疵担保责任的独立性不 复存在。具体说来，立法者做这样的决定有以下的几个原因： 1 立法背景已经不再 如前文所述，罗马法时代，由于买受人在契约标的物出现隐蔽瑕疵时缺乏救 济，市政官告示规定了最早的物的瑕疵担保责任，即市政官救济。后来，由于一 1 9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般的原有给付障碍法体系仅包括给付不能和给付迟延两种情形，缺乏对物的瑕疵 给付给予调整的规则，于是德国在买卖等特定之债中，设立了物的瑕疵担保责任 制度，使得债务人给付具有瑕疵的标的物时，债权人可以主张自己的权利。但现 代法中，无论是法学理论界还是实务界，都已经承认不完全给付作为给付障碍的 种类型而存在，当各种债务的债务人的给付有瑕疵时，债权人都可以据此获得 救济，当然包括买卖之债。在这个意义上说，物的瑕疵担保责任制度的立法背景 已经发生变化，现在的契约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