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言文字学专业论文）从语法化的历程看“就”和“才”.pdf

摘要 “就”和“才”是现代汉语中关系非常特殊的一对高频副词，用法极为复 杂、灵活，它们的语义在某些语境下完全相反，而另一些语境中，又表现出某些 相似性。为了准确理解和掌握这两个词，必须理清这两个词之间的关系，对它们 进行全面的考察。 前人对“就”和“才”的研究，大多着眼于现代汉语平面的研究，或是其 中一个词单独的历时平面的研究，没有把两个词从语法化角度进行综合的比较。 本文强调从历时角度出发，采用共时和历时相结合的方法，理清“就”和“才” 从实词逐渐虚化为虚词的完整的语法化历程，从语法化的角度解释，“就”和“才” 这种特殊语言现象产生的由来。 本文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对前人研究成果的总结，第二部分和第三 部分分别描写了“就”和“才”的语法化历程，并对两者在语法化历程中表现出 的异同进行分析，第四部分是总结全文的观点，并对比“就”和“才”的异同进 行对比和解释。 关键字：语法化共时历时主观化 a b s t r a c t j i ua n dc a ia r el l i g h f r e q u e n c ya d v e r b si nm o d e mc h i n e s e ，t h e yh a v ev e r y s p e c i a lr e l a t i o n s i ns o m ec o n t e x t s ，t h e ya r cu s e da ss y n o n y m s ，b u ti ns o m eo t h e rk i n d o fl a n g u a g es i t u a t i o n s ，t h e ya r et o t a l l ya n t o n y m o u s i no r d e rt oc o m p r e h e n da n d i t l a s t e rt h e me x a c t l y , o n es h o u l dn l a k ec l e a rt h er d a t i o nb e t 、v e e nt h e m p r e v i o u ss t u d i e so nt h e s et w ow o r d sm a i n l yf o c u s e do nt h e i rs y n c h r o n i c1 l s e , s 9 o rg r a m m a f i c a l i z ep r o c e s so fo n ew o r do n l y , t h e yd i d n tc o m p a r et h e mt h r o u g ht h e v i e wo fd i a c h r o n i c t h i st h e s i sd e s c r i b e st h ew h o l eg r a m a t i c a l i z cp r o c e s so fj i ua n d c a i ，a n dc o m p a r et h e mw i t hb o t ha y n c h r o n i ca n dd i a c h r o n i cm c _ h o d , w i t ht h eh o p eo f e x p l a i n i n gt h es p e c i a ll a n g u a g ep h e n o m e n o no ft h e s et w ow o r d sa n df i n d i n go u tt h e r e a s o n t h i st h e s i sm a i n l yd i v i d e di n t of o u rp a r t s ，t h ef i r s tp a r tc o n c l u d e st h ep r e v i o u s s t u d i e s t h es e c o n da n dt h i r dp a r td e s c r i b et h eg r a m m a t i c a l i z ep r o c e s so f j i ua n dc a i s e p a r a t e l y t h el a s tp a r ts u m m a d t et h ew h o l et h e s i s ，t h e nc o m p a r e t h et w ow o r d sa n d a n a l y z et h ed i f f e r e n c e sa n ds i m i l a r i t i e so f t h e m k e yw o r d s ：g r a m m a t i c a l i z a t i o ns y n c h r o n i cd i a c h r o n i cs u b j e c t i v i t y 2 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 成果。论文中除了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不包含其他人 或机构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其他同志对本研究的启发 和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做了明确的声明并表示了谢意。 作者签名：栅日期： 。7 # j 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上海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即：学校有权保留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 学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 它手段保存论文。保密的论文在解密后遵守此规定。 蜥 作者签名：蛳师签名锄日期：。7 、多叫 从语法化的历程看“就和“才 零，引论 “就”和“才”是现代汉语中既相反又相近的一对副词，它们的用法非常 复杂灵活，使用频率也相当高。根据现代汉语频率词典所载，副词“就”的 使用频率排行1 l 位，副词“才”的使用频率排行7 8 位，尤其是酗词“就”，在 副词的使用度中排行第二。因此，对“就”和“才”作一个系统深入的研究是非 常必要的。 “就”和“才”的用法很多，很多词典都对这两个词的义项和用法作了详 细的阐释，如。 汉语大词典列举了“就”的1 8 项义项及用法和“才”作为副 词的8 项义项和用法，现代汉语八百词现代汉语虚词例释等都分别列举了 副词“就”和副词各项义项和用法。但是，现实生活中的语言总是比字典上要来 得复杂和灵活的多，通过对“就”和“才”在意义和用法上的考察，我们发现， 这两个词之间的关系非常的特殊，在某些时候，它们的意义似乎是相同的，而在 另一些时候，两者的意义又是完全相反的。对“就”和“才”这种特殊的语言现 象，学者们众说纷纭，并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观点，且一般都停留在共时平面的 描写和解释上。所以，我们认为，为了更好的掌握和运用这两个词，有必要在前 人研究的基础上对这两个词进行一番新的审视，从历时角度进行考察。 沈家煊先生在语法化研究综观文中指出，历时和共时不是语言本身 的两个平面，而是语言研究的两个平面，很多共时现象离开了历时因素就解释不 清。在研究中把共时和历时截然分开来已经不利于共肘研究的深入，要对语言事 实作出解释，就必须考虑历时因素。同样，对于“就”和“才”的问题，仅仅从 共时角度去探索，是远远不够的，语言的共时现象是历时演变的结果，“就”和 “才”从实词演变成虚词，并进一步语法化，形成现代汉语中的意义和用法，经 历了漫长的历时演交的历程。要解释现代汉语中复杂的语言现象，我们必须从语 法史的角度，追溯它们的演变历程，才能真正找到这种语言现象形成的原因。 本论文的研究任务就是从历时角度全面描写和分析“就”和“才”的语法 化历程，分别归纳出这两个词在现代汉语中的语义和用法形成的途径和机制，从 语法化的角度出发，采取共时和历时相结合的研究方法，分析“就”和“才”的 发展脉络，来解释两者异同形成的原因。 本论文拟分为四个部分： 第一部分：对前人的研究成果进行分析； 第二部分：描写“就”的语法化历程； 第三部分：描写“才”的语法化历程； 第四部分：“就”和“才”的对比和总结 第一章：前人的研究综述 。就”和“才”的问题是汉语语法学界非常关注的一个问题。前人在“就” 和“才”的问题上傲了大量的工作。从语言事实的描写到现象的解释，很多语言 学家都在自己的汉语语法论著或以这两个词为研究对象的专文中，提出了自己的 看法。 前人对“就”和“才”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主要是对词汇 做分类研究，列举义项和用法，或简单解释。通过对这类研究的分析，我们可以 对这两个词进行语义分类，并追溯其语义演变的历程；这一类的代表性著作有丁 声树( 1 9 6 1 ) 的现代汉语语法讲话，北大中文系1 9 5 5 、1 9 5 7 级语言班( 1 9 8 2 ) 的现代汉语虚词例释，王力( 1 9 8 5 ) 的中国现代语法，吕叔湘( 1 9 8 0 ) 的 现代汉语八百词，第二类主要是对“就”和“才”分别进行的专门研究，包 括共时和历时角度，这一类研究的代表性著作有马贝加( 1 9 9 7 ) 的介词“就” 的产生及其意义，马贝加( 1 9 9 8 ) 的介词“就”萌生过程中的两个句法位置， 李宗江( 1 9 9 7 ) 的“即、便、就”的历时关系，李宗江( 2 0 0 5 ) 的汉语“才6 类副词共同的语法化方向，张谊生( 2 0 0 0 ) 的现代汉语副词研究，邵敬敏( 1 9 9 7 ) 的从“才”看语义与句法的相互制约关系。第三类是对这两个词的对比研究。 通过对两个词对比研究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在两个词的异同方面前人的分析和 解释。第三类的代表性文章主要有王还( 1 9 5 6 ，1 9 8 9 ) 的“就”与“才斗，自 梅丽( 1 9 8 7 ) 的现代汉语中“就”和“才”的语义分析，史锡尧( 1 9 9 1 ) 的 副词“才”与“都”“就”语义的对立和配合，张谊生( 1 9 9 9 ) 的现代汉语 副词“才”的共时比较，史金生( 1 9 9 3 ) 的时间副词“就、再、才”的语义 2 语法分析，陈立民( 2 0 0 5 ) 的也说“就”和“才”，陈小荷( 1 9 9 4 ) 的 他只要了三张票，没多要 他便要了三张票，没多要 7 2 b ，他就要了三张票，没剩几张了一 他便要了三张票，, l - c j 几张了 他只要了三张票，没剩几张 了 7 3 a ，老周就讲了半个小时，下面就讨论了一 老周只讲了半个小时，下 面就讨论了。 老周便讲了半个小时，下 面就讨论了 7 3 b ，老周就讲了半个小时，别人都没时间谈了= 老周便讲了半个小时， 别人都没时问谈了。 时，别人都没时间谈了 老周只讲了半个小 2 3 2 4 时间副词“就”表示的主观义 近代汉语的时间副词“就”本来是表示短时间内发生，指时问短，产生之 初并没有主观意义，但是，现代汉语中时间副词“就”往往有早于预期时间 的主观义，在表示已然的情况下，这种主观义体现得尤为明显。如 9 3 ， 你就来了 9 4 ，她就做好饭了。 这两个句子中，时间词没有出现，在表示己然的意义时，往往带有一种强 烈酊惊讶的语气。如“你就来了”可以扩展成“你( 居然) ( 这么早) 就来了”； “她就做好饭了”可以扩展成“她( 居然) ( 这么快) 就做好饭了”。 这种早予预期值的主观义是怎么来的昵? 我们认为，这也是由充分条件的 易于满足性和“就”的目标性造成的。之前我们已经论证过，充分条件往往有一 种被认为容易满足的主观性。在表示已然的句子如“她二十分钟就做好了饭”中， 4 就”可以看作时同副词，同时由于它特有的逻辑意义，也可以看作表示充分条 件的副词。二十分钟”是条件，“做好了饭”是结果。由于充分条件的易于满足 性，所以这个结果往往是超出了说话人对条件预期的满意度的。“就”的本义是 “接近目标”，在“就”的动词义中，最重要的义素是 + 目标 ，“就”强调目标 性和终点，所以在t ( 时间点) 就( 已然) v ( 动作) 这个句型中，时间点t 是动 作v 的终点，在时间点t 时，v 这个动作已经完成，动作v 的实现早于时间t 。所以， 时间副词“就”往往表示早于，或者快于心理期待量的主观性。表示早于心理预 期值的“就”也可以用“便”来替换，因为“便”也可以用来表示充分条件。 2 3 。2 5 “就是”的转折义 现代汉语中，“就是”可以用来表示转折，一般表示轻转，所引出的小句是 补充修正上文的意思。如： 9 5 ， 她长得挺漂亮，就是鼻头稍微圆了一点 9 6 ，他人挺好的，就是脾气有点怪。 根据邓云华，石毓智( 2 0 0 6 ) ，汉语中的转折连词绝大部分都是来自限止程 度和范围的副词，其他语言也有类似的情况。“就是”表示转折的情况，类似于石 文中的“只是”，是由限止义演变而来。 2 4 小结 我们把“就”的语法化脉络以简单的图示表示，如下： 介词阶段： 副词阶段： 第三章：“才”的语法化历程 和分析“就”一样，我们先从本义上去分析“才”。说文：才，草木之初 也。从上惯一，将生枝叶。一地也。“才”的本义是草木初生，穿地而出的样子， 引申为才能，人才。从本义上看，我们认为，“才”在人们头脑中的意象，是一 个起点的意象，反应在时间域上，使一个从起点开始运行的过程。和“就”相比， 两者强调的方向正好相反，之前我们分析过，“就”具有目标性，强调终点，是 终点导向的，而“才”则强调初始点，是起点导向的。这也是造成“才”和“就” 在逻辑关系上的相反和相对的最根本的原因。 “才”在人们头脑中的意象，以图形表示，是这样的图式： 3 1 副词“才”的产生 从上文的图式我们看出，“才”的本义含有“开始，起点”这一义素，而副 词“才”最早产生的义项，也正是表示“开始，刚刚”的意思。“才”类副词中 也有包含相似的义素的，如先秦时代的“始”。蒋绍愚先生( 1 9 8 9 ) 曾说，甲义 引申为乙义，两个意义之间必须有某种联系，或者说有意义相关的部分，从义素 分析的角度说，就是甲乙两义之间必然有共同的部分。名词“才”语法化为时间 副词，并不是偶然的，是由本义中包含的义素决定的。 李宗江先生( 2 0 0 5 ) 认为“才”做时阅副词始见于六朝。我们认为，如果 只考虑“才”在文献中出现的时代的话，李宗江先生的说法是没有问题的，但是， 如果我们把“才”的异体字“缦”和通假字“财”“裁”也认为是同一个字的不 同写法，“才”做副词的时间可以认为在汉代就已经出现了。 1 ，陛下不救，则边民绝望而有降敌之心；救之，少发则不足；多发， 远县绕至，则胡又已去。( 汉书 2 ，今吾子幸得遭明盛之世，处不讳之朝，与群贤同行，历金门，上玉 堂有日矣。然而位不过侍郎擢缝给事黄门( 扬雄程解嘲) 3 ，光为人沈静详审：长财七尺三寸，白皙，疏眉目，美须髯。( 汉书) 4 ，比至郁成，士财有数千，1 皆饥罢( 氍汉书) 关于副词“才”和“缓”的关系，张谊生( 2 0 0 0 ) 已经有了详细的论述， 张谊生先生( 2 0 0 0 ) 认为，“才”和“皴”是一对由同义字逐渐融合同化的异体 字。两者的关系是：殊途同归，借音通用。由于两者在意义上相通，所以“缓” 在表示“才”的意义时，获得了“才”的读音。从“才”“疆”并行的使用情况 看，它们在句法功能和语法意义方面并没有什么差异，只在语体上有差异：“绩” 般出现在正规庄重的问题中，接近口语的问题中，“才”“缀”混用。“才”还 有其他的实词用法，而“缓”一般只用作副词。 本文主要讨论“才”的副词用法，所以，我们把“绠”、“裁”、“财”等算 在其中，一律写作“才”。 。才”类副词的意义和用法 历史上表达和“才”相同意义和用法的副词有很多。李宗江( 2 0 0 5 ) 把这 类与“才”的意思和用法大体相同的副词统称为“才”类副词。“才6 类副词 主要由“始、方、才、恰、方始、却才、方才”等，最主要的是“始、才、方”。 “才”类副词之间是历时替换关系，在时间分布上，往往是互补关系。这种历时 的替换关系，是单纯的词汇替换呢，还是但就结果而言的词汇兴替? 我们认为， 从“才”的语法化历程看，“才”类副词之间，是词汇兴替关系，而不是简单的 替换关系。首先，“才”类副词在替换之前，并不是同类的，“始”“才”“方”的 本义就不同类；从演变过程上来看，“才”有着自身的语法化过程，有着从时间 副词到承接副词并进一步语法化的过程，并不是产生后便继承了之前“才”类副 词“方”的所有用法，所以，“才”的副词义，并不是简单的词汇替换的结果， 而是自身语法化的结果。 根据李宗江(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