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学理论专业论文）欧共体的司法审查制度及其启示.pdf

1 欧共体的司法审查制度及其启示 法学硕士论文摘要 专 业法学理论 作者姓名牟 书 岭 指导教师郝铁川 教 授 丁以升 副教授 本文主要对欧共体的司法审查制度及其法理学基础进行了介绍与分析并就欧 共体的司法审查制度对我国司法审查制度建设的启示意义作了探讨 文章主要由三个部分组成即欧共体司法审查制度概述欧共体司法审查制度 的法理学基础欧共体司法审查制度对对中国的启示本文首先介绍了欧共体的司 法审查制度接着又对制度形成的法理学基础进行了深入分析最后在对欧共体司 法审查制度介绍和分析的基础上进一步探讨它对中国司法审查制度建设的启示 文章的第一部分介绍了欧共体的司法审查制度欧共体的司法审查制度是在大 陆法系传统的基础上融合普通法的理念与制度而发展起来的欧洲法院通过审查 欧共体机构的立法行为不作为行为成员国不履行条约义务的行为有效地防止 了权力的滥用维护了欧共体法律的完整性并通过间接司法审查程序使欧共体 机构的立法行为时刻处于欧洲法院的审查监督之下在欧共体的司法审查中判例 制度发挥了重要作用文章还对欧共体司法审查的法律依据和作用做了介绍 在第二部分中主要分析了欧共体司法审查制度的法理学基础任何一种制度 的构建都需要一定理论的支持欧共体的成员国在创建欧共体时也把西方源远 流长的宪政理论和思想带入到欧共体的制度构建之中并为欧共体司法审查制度奠 2 定了理论基础凯尔森的法律规范等级理论认为法律规范具有严格的等级性上 级规范是下级规范合法性的前提 下级规范不能违反上级规范 议会意志与民意 公 意的关系理论认为立法机关的意志并不等同于民意立法机关的立法只是议会 自己意志的体现当司法审查确认某项议会立法无效时它只是否定了立法机关的 意志而不是否定了人民的意志而根据权力分立与制衡原则为防止权力被滥用 就要进行权力分立与制约而司法权是制约立法权和行政权的最佳手段而司法 权优越的政治理念则解释了为什么法官可以解释法律和创立判例在上述理论的 影响下欧共体规定了其法律规范的严格等级性确立了以司法权来制约立法权和 行政权的司法审查制度 并为欧洲法院解释欧共体立法及创设判例奠定了理论基础 最后一个部分探讨了欧共体司法审查的理念与制度对中国司法审查制度建设的 启示欧共体之所以能够建立起比较完善的司法审查制度这与西方有着源远流长 的司法审查理论和宪政意识有着直接的联系而我国的传统法律观念中恰恰缺少这 些理念和意识因此导致了我国的司法审查制度还存在着一定的缺陷因此欧共 体司法审查的理念和制度正是当前我国司法审查制度建设所急需解决的问题对 我国具有极大的启示意义因此要完善我国的司法审查制度就要首先更新我们 的理念然后借鉴欧洲法院对欧共体立法行为的直接审查与间接审查相结合的审查 制度来把抽象行政行为纳入司法审查的范围并借鉴欧共体司法审查中的判例制 度创立我国的行政判例制度以弥补制定法的不足 结语部分对文章的整个内容做了简要总结 1 judicial review in ec law and the enlightening guidance to china(abstract) subject: jurisprudence author: shuling mou tutor: professor: tiechuan hao associate professor: yisheng ding i mainly introduce and analyze the system and the theoretical basis of judicial review in ec law in this thesis, and discuss the enlightening guidance of judicial review in ec law to china. the thesis is composed of three parts, that is, the outline of judicial review in ec law, the theoretical basis of judicial review in ec law and the enlightening guidance to china. i first introduce the judicial review in ec law in this thesis, then i analyze the theoretical basis of judicial review in ec law, lastly, i discuss the enlightening guidance to china on the basis of analysis. i introduce the judicial review in ec law in first part of this thesis. the judicial review in ec law is developed on the basis of the tradition of continental law and common law. european court of justice efficiently prevent the abuse of power through reviewing the legislation of ec, failure to act and member states failure to fulfilling an obligation 2 under ec treaty. european court of justice will review the legislation of ec at any time through the indirect judicial review procedure. the case law is very important in the judicial review in ec law. i also give some introduction to the grounds and the founction of judicial review in ec law. i analyze the theoretical basis of the judicial review in ec law in the second part. any political system needs the support of legal theory. when the member states create the ec, the theory on the constitutional government were introduced into the ec, and laid the theoretical basis for the judicial review in ec law. in the theory of hierarchy of law created by hans kelsen, he consider that law has strict hierarchy, and the higher law is the precondition of the legality of the lower law, and the lower law cannot violate the high law. according to the theory on the relation between the will of parliament and the will of people (public will), the will of parliament isnt equal to the will of people, so the legislation of parliament only reflects the will of itself. therefore. when court declares the illegality of legislation, it only denies the will of parliament and doesnt deny the will of people. according to the theory of separation and restraint of power, in order to prevent the abuse of power, the power shall be separated and restrained. for this purpose, the judicial review is the best way to do so. the theory of superiority of judicial power interprets why judge can construct law and create case law. under the influence of above-mentioned theories, the strict hierarchy of ec law is established, and the system of judicial review is created to restrain the legislative and administrative, and also the legal basis is made for the european court of justice to construct the ec law and create case law. in the last part, i discuss the enlightening guidance of judicial review in ec law to 3 china. the theories on judicial review in west countries established the legal basis for the judicial review in ec law. however, our country is short of the influence of these theories in the tradition, and this the reason why the system of judicial review in china has some weakness. therefore, the theories and the system of judicial review in ec law has very important for the improvement of our judicial review system. in order to improve our judicial review system, we shall renew our theory, and start to review the abstract administrative behavior, and create the case law in accordance with our situation to remedy the defect of legislation. lastly, i summary the whole thesis. 1 欧共体的司法审查制度及其启示 导言 司法审查制度是现代民主国家普遍设立的一项重要法律制度 1803年在美国的 马伯里诉麦迪逊 1一案中首次确立了现代意义上的司法审查制度 二战后欧洲 大陆国家也逐渐改变了排斥司法审查的态度纷纷确立了司法审查制度司法审查 制度自从它诞生以来便在国家的政治生活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它对于控制立法权 和行政权的随意扩张防止立法专横和行政专横保持权力平衡及保障公民的合法 权益发挥了重要作用 什么是司法审查呢在西方的政治学法学中司法审查又称违宪审查2例 如法学大词典对司法审查的释义为从宪法意义上讲指司法机关审查立法机 关及行政机关的行为的合宪性并使违宪的立法机关的行为行政机关的行为归于无 效的权力从行政法意义上讲指法院审查行使行政权力的个人或团体的行为或决 1马伯里被联邦党人总统亚当斯在卸任之前任命为联邦地区治安法官 但未来得及颁发委任状 民主党人杰弗逊 上台后为了减少联邦党人对司法权的控制便与他的国务卿麦迪逊密谋拒不对马伯里等人颁发委任状为 此马伯里提起诉讼请求最高法院依照普通法和司法条例向国务卿麦迪逊颁发执行命令责成他依法补 发委任状但杰弗逊和麦迪逊对联邦党人控制下的法院极为轻视认为在理论上民选出的代表即使不具有绝对 的最高性也具有相对的独立性否认司法机关有权向执行机关发布司法命令马歇尔大法官受理此案后陷 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因为无论对马伯里的请求做出任何一种否定或肯定的回答都会失去最高法院对国会 总统的控制但马歇尔运用司法审查这个手段做出了意味深长的判决一是承认马伯里应该得到委任状麦迪 逊不发是不对的二是驳回了马伯里的申诉因为马伯里所依据的司法条例违反了宪法第三条关于联邦最 高法院职权的规定因而是无效的并明确宣布违宪的法律不是法律阐明法律的意义是法院的职权 从而开创了美国联邦法院审查国会立法的先例 2我国的有些学者认为司法审查与违宪审查是两个有区别的概念 如王光辉先生认为不能把二者划等号 参见王 光辉主编通向宪政之路-宪法监督的理论和实践研究法律出版社 2002 年版 第 16 页袁骁乐先生在 试 论我国违宪审查制度的建构载于公法评论网 同的两个概念而沈宗灵教授认为在西方的法学中司法审查与违宪审查乃是同义词参见沈宗灵著比较 宪法对八国宪法的比较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2 年版第 332 页笔者认为西方近代意义上的司 法审查是指司法机关审查立法行为和行政行为的合宪性从这个意义上讲司法审查与违宪审查是同义词英 文均为 judicial review而我国的学者对司法审查作了扩大性理解即还包括对具体行政行为的合法性审查 这是造成歧义的原因 2 定的合宪性合法性不论这种行为或决定是立法性的行政性的或司法性的 3而 我国有的学者认为司法审查是国家通过司法机关对其他国家机关行使国家权力的 活动进行审查对违法活动予以纠正并对由此给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组织的合法 权益造成的损害给予相应补救的活动 4还有的学者结合我国的司法审查制度 认为 司法审查是人民法院对具体行政行为的合法性进行审查的国家司法活动 5笔者认 为现代意义上的司法审查已经被作了扩大解释是指司法机关对其他国家机关行 使国家权力的活动进行审查并对违宪或违法的活动予以纠正的司法活动即包括 合宪性审查又包括合法性审查在司法审查机构的设置上西方国家一般采取两 种模式一是以美国为代表的普通法院审查制即司法审查权由普通法院来行使 最高法院不但有解释和适用宪法的权力而且有权依照它所解释的宪法来审查立 法行政和其他国家机关行为以及下级法院判决是否有效可以对上述机关的行为 做出是否符合宪法的裁决 二是以法国6和德国为代表的宪法法院审查制度 在这些 国家中除普通法院外还设有专门的宪法法院来行使司法审查权 7 司法审查制度作为一项国内法制度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但作为一项国际法制 度在国际组织中运用则是 20 世纪的新现象其中欧共体8的司法审查制度最具 有代表性随着欧共体经济一体化的完成及政治一体化步伐的加快欧共体已在部 分领域已具有超国家的权力具有某些主权国家的特征因此使得欧共体的司法审 3邹瑜 顾明总主编法学大词典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1991 版第 434 页 4参见王光辉主编 通向宪政之路宪法监督的理论和实践研究法律出版社 2002 年版第 15 页 5罗豪才主编 中国司法审查制度北京大学出版社第 1993 年版第 3 页 6法国监督和保障宪法实施的机构是宪法委员会 而不是宪法法院学者普遍认为这只是机构名称的不同实 际上该宪法委员会在组织职权范围及违宪审查方式上均与宪法法院相同故此通常也将法国归为宪法法 院审查模式 7在设立宪法法院的国家 一般由宪法法院来行使违宪审查权而对行政行为的合法性则有普通法院来审查 8欧共体是欧洲共同体的简称 它是由 1957 年建立的欧洲经济共同体在 1992 年改名而来 当前很多人存在一个 误解认为 1992 年欧洲联盟简称欧盟成立后欧洲共同体已经不存在了事实上在欧盟成立后欧共 体不但仍然存在而且是欧盟的主要组成部分欧盟由三个支柱组成第一个支柱是欧共体欧洲煤钢共同体 和欧洲原子能共同体通常合称为复数的共同体-communities第二个支柱是共同的外交和安全政策第三个 支柱是警察和司法在犯罪领域的合作欧盟的所有超国家的权力都是第一个支柱并且主要是欧共体所享有第 二个支柱和第三个支柱的内容仅仅是成员国政府间的合作 欧盟在该领域中并不享有超国家的权力 如立法权 因此欧共体在欧盟成立后仍然在欧盟的活动中发挥着主导性作用 3 查制度也具有了一些新的特征欧共体的司法审查制度是在借鉴大陆法系和英美法 系不同司法审查制度的基础上逐步发展完善起来的欧共体的司法体系由欧洲 法院和初审法院9组成 欧洲法院主要审判由成员国或欧共体机构依据 欧共体条约 10而提起的诉讼 以及成员国法院要求欧洲法院就欧共体法律的解释做出预审裁决 的案件 初审法院主要审判由个体依据 欧共体条约 和欧共体机构的二级立法11而 提起的诉讼欧洲法院通过司法审查权的行使确保了欧共体法律的统一性和完整 性并通过间接司法审查程序使欧共体机构的立法行为时刻都处于欧洲法院的监 督之下在司法审查的过程中欧洲法院通过判例制度解释欧共体立法创设法 的一般原则以补充制定法的不足并有效地防止了不同法律之间的矛盾和冲突 欧共体作为一个特殊的国际组织它之所以能够建立起比较完善的司法审查制 度并且对于维护欧共体法律体系的统一性和积极促进欧共体一体化的进程发挥了 重要作用这与西方有着源远流长的司法审查理论和宪政意识有着直接的联系如 凯尔森的法律规范等级理论议会意志与民意公意的关系理论权力分立与制 衡原则以及司法权优越的政治理念这些理论为欧共体司法审查制度的建立和 发展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而我国的传统法律观念中恰恰缺少这些理念和意识 导致了我国的司法审查制度还存在着诸多缺陷因此欧共体司法审查的理念和制 度正是当前我国司法审查制度建设所急需解决的问题尽管中国的宪政体制及具 体的国情与欧共体不同我们不能完全照搬欧共体的司法审查制度但其中的一些 理念和制度对于建立和健全具有中国特色的富有实效的司法审查制度具有现实的 启示意义 随着欧共体在国际政治经济舞台上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各国也越来越重视 对欧共体法律制度的学习与研究近年来国内的学者对欧共体的法律制度作了大 9初审法院设立于 1989 年 它并不是一个独立的欧共体司法机构而是欧洲法院的附属机构因此在欧共体 条约中并没有提及初审法院的设置但初审法院有自己独立的法官和书记官以及自己独立的司法管辖权 在本文中除特殊情况外在提及欧共体司法审查机构时笔者只列出欧洲法院而不再单独提及初审法院 10本文中的 欧共体条约或条约是指 1997 年的欧共体阿姆斯特丹条约 11欧共体机构的二级立法主要是指欧共体机构制定的规则 指令及决定 4 量的介绍但其司法审查制度对我们还是相对陌生的因此笔者在本文中对欧共 体的司法审查制度及其法理学基础进行了介绍与分析以期对我国的司法审查制度 建设有所借鉴和启示 一欧共体司法审查制度概述 从欧共体建立之初它就不仅是一个经济政治共同体而且还是一个法律共 同体德国法学教授 walter hallstein欧洲经济共同体委员会第一任主席对欧洲 一体化过程中法律的角色作了如下描述使欧洲经济共同体不同于早期其他统一 欧洲的尝试的新因素是它不是建立在暴力或对抗基础上的而是更加注重精神 文化法律的作用建立欧洲经济共同体的罗马条约正是建立在这一基础上的 这也是它创立了完善的和平秩序的重要原因 1 2 法律共同体的实现则在很大程度上 依赖于司法保护的程度和司法审查的范围因为司法审查是一种确保欧共体机构与 成员国权力平衡保护个体权利的有效手段 一司法审查制度的形成 在欧共体层面上建立有效的司法审查制度的思想要追溯到五十多年前的舒曼 计划 13 该计划中就提到了未来欧洲共同体的司法保护制度随着 1952 年欧洲 煤钢共同体条约1957 年欧洲经济共同体条约及欧洲原子能共同体条约 的签订司法审查作为一种制度被确定下来舒曼计划中的思想也变为现实 1 9 6 5 年合并条约的签订三个条约机构合并为一个合并后的法院称为欧洲法院 12w hallstein, the european community, dusseldor/vienna publishing house in 1979, 5edn p53. 13罗贝尔.舒曼是二战后法国的外交部长 他在 1950 年 5 月 9 日在欧洲理事会二战后欧洲成立的一个咨询机 构的部长会议上提出了法国政府解决法德煤炭和钢铁纠纷的方案即建议把法国和联邦德国的煤炭和钢铁 生产置于一个共同的机构管理之下并邀请其他欧洲国家也参加这个计划将自己的煤炭和钢铁生产交该共同 机构管理我们通常称该计划为舒曼计划该计划为欧洲煤钢共同体的建立和后来欧洲的一体化奠定了基 础 5 由欧洲法院统一行使三个条约规定的司法审查权 1 4 欧共体的缔造者从一开始就把 其塑造成一个法律共同体这不仅表现在欧共体条约及其法律的超国家性上 还表现在欧洲法院的判决对成员国具有约束力上 欧共体司法审查制度充分体现了大陆法传统与普通法传统的结合欧洲经济共 同体在建立之初六个成员国全部是大陆法系国家15司法审查制度亦完全体现了 大陆法系的特点成员国的司法审查制度尤其是法国和德国的司法审查制度对 欧共体的司法审查制度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欧共体司法审查制度的许多理念和原则 直接来自于法国和德国例如欧共体条约第 230 条审查欧共体机构立法措施的 四个理由缺乏权限违反必要的程序要求违法了本条约或有关其实施的任何 法律原则滥用权力就是直接来自于法国的司法审查制度有的欧洲学者还认 为欧共体法律体系就是因循了法国模式欧共体以法国模式为基础建立了司法审查 的理由及司法审查中所使用的法律措施 16另外 德国有效司法审查的理念对欧共 体的司法审查制度的建立和发展也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1973 年英国爱尔兰加入欧洲经济共同体后其普通法传统丰富了欧共体的法 律体系并在欧共体司法审查制度发展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来自英国爱尔兰 的欧洲法院法官和总法务官在审判案件的同时17也把普通法的传统和理念带入了 司法审查程序中尤其是英国普通法注重对基本权利和自由给予充分的程序保障的 理念对欧共体司法审查的程序产生了重要影响另外欧共体司法审查中的一些 原则和概念也直接来自于英国普通法如法律的确定性原则和保护合法期待的原 则最为重要的是英国把判例法的传统带入了欧共体的司法审查制度之中确立 14 本文只对 欧共体条约规定的司法审查制度予以介绍和分析因欧洲煤钢共同体条约及欧洲原子能 共同体条约规定的司法审查权非常有限笔者在本文中不再对此做单独的介绍和分析 15欧洲经济共同体的 6 个原始成员国是法国 德国意大利荷兰比利时卢森堡 16lord scarman, english law-the new dimension, published by the hamlyn lectures in 1974, p23. 17欧洲法院由 15 名法官和 9 名总法务官组成 法官由 15 个成员国各派一名4 名总法务官由法国德国意 大利和英国 4 个大成员国每个国家派一个其余的由其他成员国轮流派人担任初审法院由 15 名法官组成 每个成员国各派一名初审法院不设专职总法务官当初审法院遇有需要总法务官参加审理的案件时初审法 院应指定一名法官以总法务官的身份来履行总法务官的职责总法务官通过提供总法务官意见来协助 法官履行审判职能 6 了判例的法律渊源地位从而为欧洲法院通过判例来发展法的一般原则弥补欧共 体制定法的不足创造了条件 二司法审查的范围 司法审查的范围是司法审查制度必须首先解决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因为它 不仅关系到法院的权限问题而且还关系到司法权与立法权行政权的界限划分问 题 以及立法权和行政权在多大程度上受司法权的制约 在欧共体司法审查制度中 司法审查的范围包括 一是欧共体机构的立法行为 二是欧共体机构的不作为行为 三是成员国不履行条约义务的行为四是欧洲法院的间接司法审查 1欧共体机构的立法行为 欧共体条约赋予了部长理事会委员会和欧洲议会立法的权力18我们通 常称之为欧共体机构的二级立法这些法律对成员国个体19及欧共体机构都具 有不同的约束力20为了确保欧共体立法权的行使符合欧共体条约的规定及欧 共体一体化目标的需要欧共体条约规定欧洲法院可以通过司法审查来监督欧 共体机构立法权的行使欧共体条约第 230 条规定欧洲法院得审查欧洲议会 和部长理事会联合通过的部长理事会的委员会的欧洲中央银行的以及欧洲议 会意图对第三方产生法律效力的除建议和意见以外的法令的合法性为了上述目 的欧洲法院对成员国部长理事会或委员会以上述法令缺乏权限违反了必要的 程序要求违法了本条约或有关其实施的任何法律原则或滥用权力为由提起的诉讼 18 欧共体条约第 249 条规定“为了执行它们的任务并依据本条约的条款欧洲议会与部长理事会一起部 长理事会及委员会制定规则regulation颁布指令(directive)做出决定(decision)给出建议(recommendation) 或意见(opinion)规则具有普遍适用效力它具有全面的约束力并直接适用于所有成员国依照所要达到的目 的指令对它指向的每一个成员国具有约束力但由成员国机构对它的形式和方法拥有选择权决定对它所指 向的对象具有全面的约束力建议和意见没有约束力” 19包括自然人 法人及其他组织机构 20此处的约束力因立法措施形式的不同而有所区别 详见注释 18 7 具有管辖权欧洲法院对在同样条件下由欧洲议会欧洲审计院和欧洲中央银行为 了保护他们的特权而提起的诉讼具有管辖权在相同的条件下任何自然人或法人 对以其为对象的决定或对尽管是以规则的形式出现或者以他人为对象但与其有直 接和个别联系的决定可以提起诉讼 根据欧共体条约第 230 条第 1 款及欧共体条约第 249 条的规定可被 审查的欧共体立法措施包括规则指令和决定但欧洲法院在后来的判例中对该规 定采取了扩大解释即欧共体机构采取的任何具有法律效力的措施而不管它的性 质或者形式如何都在司法审查之列 21 一项欧共体立法措施只有在被起诉到欧洲法院后法院才可以审查它的合法 性因此提起司法审查的主体至关重要他直接关系到司法审查程序的启动根 据欧共体条约第 230 条的规定有三类不同的主体可以提起该种诉讼一是享 有特权的申诉主体成员国22部长理事会及委员会可以起诉任何具有法律效力的 立法措施其主体资格未受到任何限制二是有限的申诉主体欧洲议会欧洲审 计院及欧洲中央银行为了保护本机构的特权可以起诉欧共体具有法律效力的立法 措施三是个体诉讼主体个体诉讼主体相对于成员国和欧共体机构其资格是非 常有限的个体仅仅可以对下列欧共体立法措施的合法性提起诉讼a以其为对 象的决定b以规则的形式出现的或以他人为对象的决定但与其有直接和个别 的联系 23 一旦欧洲法院及初审法院决定受理申诉者的诉讼则诉讼的成败与否就取决 于申诉者有无合法的理由欧共体条约第 230 条规定了四种诉讼理由它们是 21case 22/70, commission v council (1970) 1970 年部长理事会通过了一项决议来确定其在欧洲道路交通协定 谈判中的立场委员会认为部长理事会的行为超出了其权限范围便起诉到欧洲法院要求宣布该决议无效 根据欧洲法院在本案中确立的上述标准欧洲法院认为该决议对全体成员国具有约束力因而委员会可以提 起诉讼 22这里的成员国不包括地方政府或自治区政府 23 直接联系即决定直接影响申诉者的利益而无须决定的对象本身采取任何具体执行性措施也就是决定 未给其对象留下任何执行性的酌处权个别联系是指决定导致其与他人相区别的结果并且是把其个别地 与他人区分开来且受决定影响的个人人数和身份在决定被起诉后是固定不变的 8 a缺乏权限b违反必要的程序要求c违法了本条约或有关其实施的任何 法律原则d滥用权力如果欧洲法院或初审法院认为一项欧共体立法措施违反 了上述规定它可以宣布其全部或部分无效 24但是 在实践中出于法律确定性的 考虑防止以被宣布无效的立法措施为基础的过去的贸易行为陷于混乱欧洲法院 可以在判决书中宣布立法措施的无效没有追溯力并且其法律效力也不从法院判决 生效之日起而终止而使其效力一直持续到替代立法措施颁布之日 2欧共体机构的不作为行为 对欧共体机构不作为行为的司法审查是指欧共体机构成员国及个体对欧洲 议会部长理事会或委员会违反欧共体条约规定的义务应该采取措施而未作 为时请求欧洲法院宣布其不作为是非法的一种诉讼欧共体条约第 232 条规 定如果欧洲议会部长理事会或委员会违反本条约的规定没有采取行动成 员国或欧共体的其他机构可以起诉到欧洲法院要求宣布欧共体机构的不作为行为 非法只有在相关的欧共体机构首先被要求采取行动的情况下上述诉讼才可以被 受理如果在请求提出后的两个月内相关欧共体机构未能表明其立场则上述诉 讼可以在随后的两个月的时间内提起依照前段确定的条件任何自然人或法人可 以向欧洲法院起诉一个欧共体机构未能发布以其为对象的除建议和意见以外法令 2 5 在同样的条件下欧洲法院对欧洲中央银行在其权限范围内提起的诉讼或以其为 被告的诉讼拥有管辖权 依照上述规定欧共体机构的不作为行为必须违反了欧共体条约规定的作 为义务申诉主体才可以提起诉讼但欧洲法院在审判实践中对其采取了扩大解释 24欧洲法院对非法的欧共体二级立法措施的处理方式类似于大陆法系国家 即可以宣布非法的立法措施无效 该判决具有一般效力而以美国为代表的普通法系国家实行普通法院审查制法院对违宪法律法令的裁决不 是公开宣布撤消该项法律法个别令而是不执行或拒绝执行那项法律法令判决只具有效力但由于 普通法系国家具有判例法的传统遵循先例是法院审判案件的一项基本原则不执行或拒绝执行一项 法律法令的判决往往被其他法院所遵循因此该项法律法令实际上已处于无效的状态 25现在 自然人和法人和其他组织依据本款提起的诉讼由欧洲初审法院来审理 9 的态度即还包括违反了为欧共体机构设定作为义务的欧共体二级立法的不作为行 为并且欧洲法院在一系列判例中对欧共体机构的作为义务作了进一步的解释欧 共体机构的作为义务必须是充分确定并且能够被强制执行 26 在对欧共体机构的不作为行为的司法审查程序中同样也有三类不同的申诉主 体一是享有特权的申诉主体成员国欧洲议会部长理事会和委员会均是享有 特权的申诉主体他们对欧洲议会部长理事会和委员会的任何违反条约的不作为 行为都可以提起诉讼二是有限的申诉主体欧洲中央银行的申诉主体地位是非常 有限的其诉权被限定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三是个体的申诉主体自然人法人 和其他组织只能对欧共体机构未能颁布以其为对象的除建议和意见以外的法令提 起诉讼至于欧共体机构违反条约的规定未能颁布以他人为对象但与其有直接和个 别联系的决定是否属于可以申诉的不作为行为欧共体条约没有对此做出明确 的规定欧洲法院在它的一系列判例中认为根据统一性原则欧共体条约第 230 条与第 232 条应相互协调因此个体可以对该类不作为行为提起诉讼 当某一欧共体机构有相应的义务做出某一行为而未作为时申诉人在诉诸欧洲 法院司法审查之前必须首先请求该欧共体机构主动做出相应的行为如果欧共体 机构在两个月的时间内没有做出相应的行为或表明其立场则申诉人可以在接下来 的两个月时间内在欧洲法院提起诉讼欧共体条约第 232 条并没有规定如果欧 共体机构在规定的时限内表明了其立场尤其是当相关欧共体机构表示拒绝做出请 求的行为时申诉人该怎么办欧洲法院在其判例中对此作了补充性解释如果欧 共体机构表明了它的立场并拒绝做出相关的行为申诉人可以按照欧共体条约 第 230 条规定的程序把欧共体机构做出的立场声明当作决定起诉到欧洲法院审 查其合法性 27如果申诉人不具有 欧共体条约第 230 条规定的诉讼主体地位 26case c-13/83 parliament v council (1983) 在本案中欧洲议会在欧洲法院起诉部长理事会未能执行欧共体的 一项交通政策欧洲法院在其判决中对欧共体机构的作为义务做了详细的剖析 27在 fediol v commission (case 191/82)案中 欧洲种子油协会要求委员会采取措施来制止巴西的倾销行为 委员会经过调查并与巴西政府谈判决定不采取进一步措施并把这一结果以正式信函的形式通知了该协会 该协会依据 欧共体条约第 230 条的规定在欧洲法院提起诉讼要求宣布该信函无效欧洲法院受理了该案 10 则他可以依照欧共体条约第 232 条的规定起诉到欧洲法院要求相关机构做出相 应的行为因为拒绝的声明并不能导致终止不作为的法律后果 如果欧洲法院经审查认定欧共体机构的不作为行为违反了其法定义务它可以 根据欧共体条约第 233 条28的规定判决欧共体机构采取一定措施来救济它的不 作为行为如果欧共体机构拒不履行欧洲法院的判决欧共体条约规定的制裁 措施非常有限申诉人只可以重新启动欧共体条约第 232 条规定的程序欧洲 法院不能强制其履行 29尽管 欧共体条约第 233 条第 2 款规定本条第一款规 定的义务并不影响欧共体机构承担本条约 288 条规定的非合同责任30但现实中个 体依据欧共体条约第 288 条获得欧共体机构赔偿的情况是非常少的 3成员国不履行条约义务的行为 对成员国违反欧共体条约的规定拒不履行条约义务的行为欧共体条约 提供的主要救济措施是委员会和其他成员国可以将其起诉到欧洲法院要求欧洲法 院审查其违反条约义务的行为欧共体条约第 226 条规定如果委员会认为成 员国未能履行条约义务在给予相关成员国一个提交其调查意见的机会后须向该 成员国发出合理意见如果相关成员国在委员会规定的时间内未能履行合理意见的 规定委员会可以将该问题起诉到欧洲法院欧共体条约第 227 条规定如 果一个成员国认为其他成员国未能履行条约义务它可以将该问题起诉到欧洲法 院在一个成员国起诉其他成员国不履行条约义务之前它须首先将该问题交由委 员会处理在给予每一个相关的成员国一个提交它们自己的情况说明及对他方当事 人意见的机会后委员会须向未履行条约义务的成员国发出合理意见如果在成员 28 欧共体条约第 233 条的规定如果欧共体机构的法令被宣布为无效或不作为被宣布为违反了欧共体条 约它应采取必要的措施来履行欧洲法院的判决 29如果成员国拒不履行欧洲法院的判决 委员会在启动二次诉讼程序时可以要求该成员国承担一定数额的罚 金欧洲法院可以判决该成员国承担一定数额的罚金以示对其的制裁 30 欧共体条约第 288 条第 2 款规定在非合同责任的情况下依据与成员国法律所共有的原则欧共体应 该赔偿其机构或工作人员在履行职务过程中所造成的损害 11 国将问题提交委员会后三个月内委员会未发出合理意见则该合理建议的缺失并 不影响成员国将该问题起诉到欧洲法院因欧共体条约第 226 条与第 227 条 的程序基本相同本文在此着重论述欧共体条约第 226 条的程序 欧共体条约第 226 条赋予了委员会在欧洲法院起诉不履行条约义务的成员 国的权力这是欧共体法律具有超国家性质的主要表现之一欧共体条约如此 规定的目的是因为欧共体的成功须依赖于成员国对欧共体法律协调一致的遵守 所以有必要在欧共体条约中规定一个保障程序可以把违反条约义务的成员国 起诉到欧洲法院用司法程序来保障条约义务的实现 在审查对象上欧洲法院也采取了扩大解释的态度即成员国违反欧共体条 约和欧共体二级立法所确定的义务的行为及违反欧共体与第三国签订的条约中属 于欧共体权限范围内的义务的行为都属于本条的调整范围成员国的任何国家机构 违反条约义务的行为都可以导致成员国被起诉到欧洲法院这包括立法行政和 司法机构而国家的责任就是为任何国家机构违反任何条约义务的作为或不作为行 为承担责任尽管司法机构违反条约义务的行为也可以导致成员国承担国家责任 但到目前为止欧洲法院还没有这样的判例 本程序有三个区别于其他程序的特点一是它有多个阶段组成包括诉前程序 和欧洲法院的审查程序二是大部分争议在诉前阶段就得到了解决三是委员会在 审查程序中享有很大的自由裁量权不但条约在何时启动诉前程序及诉讼程序上对 委员会没有时间限制而且对是否启动该程序委员会也享有决定权如果委员会 决定不启动本程序他人不能依照欧共体条约第 232 条的规定不作为之诉 起诉委员会在诉前程序中委员会首先非正式地通知成员国在哪个领域未能履行 欧共体法定义务成员国应对通知的内容给予答复如果成员国未能纠正其违法行 为委员会应发出正式通知信函告之相关成员国所有将被起诉的不履行条约义务 的行为并责令其对相关情况予以说明并向委员会提交正式意见在成员国提交 12 正式意见后委员会将向相关成员国发出合理意见31如果相关成员国未能履行委 员会合理意见的规定程序将进入诉讼阶段在诉讼阶段如果欧洲法院认为相关 成员国确实违反了欧共体法定义务可判决其采取必要的措施以终止其违法行为 依照欧共体条约的规定成员国有义务主动履行欧洲法院的判决否则委员 会将依照欧共体条约第 228 条的规定启动第二次诉讼程序并且可以要求欧洲 法院判决成员国承担一定数量的罚金但事实上欧共体及其他成员国的政治压力 才是欧洲法院判决得以履行的真正保障 4欧洲法院的间接司法审查 欧共体条约第 241 条规定尽管本条约 2 3 0条第 5款规定的时限已过 在对部长理事会与欧洲议会部长理事会委员会或欧洲中央银行制定的规则的 诉讼中任何当事人可以援引本条约第 2 3 0 条第 2 款规定的理由在欧洲法院诉请 该规则不可适用该程序是对欧共体条约第 230 条的补充是在后者时限已 过的情况下才启动的欧洲法院可以通过该程序继续审查规则的合法性并可以 判决违反欧共体条约的规则不能适用 32因此 间接司法审查程序是欧洲法院 审查欧共体立法措施程序的重要补充 本程序不是一个独立的诉讼程序当事人不能独立地提起申请间接司法审查的 诉讼 而只可以在因其他诉因提起的诉讼中 当事人才可以不受限制地援引该程序 申请欧洲法院宣布一项规则在该案中不能适用但欧洲法院在判例中认为成员国 法院不能在预审裁决程序 3 3 中援引该程序因为在预审裁决程序中成员国法院 31合理意见的内容是记载相关成员国违反欧共体法定义务的行为 并责令其在规定的时间内采取必要措施予以 终止对于合理意见的效力欧洲法院在它的判例中认为合理意见仅仅是诉前程序的一个步骤它不能作为 有约束力的法令而依照欧共体条约第 230 条的规定被起诉 32不能适用与无效是有区别的 不能适用仅仅是指规则在该案中对该案的当事人不适用该规则对他人来讲 仍然有效无效是指规则自判决生效之日起对任何人都失去效力 33 欧共体条约第 234 条规定欧洲法院对下述事项有给予预审裁决的管辖权1 本条约的解释2 欧 共体机构及欧洲中央银行法令的解释和有效性3 根据部长理事会的法令建立的机构颁布的章程的解释如 果那些章程有如此规定成员国的任何法院或法庭在受理涉及此类问题的案件时如果认为欧洲法院对问题的 13 可以要求欧洲法院直接对任何欧共体机构的立法措施做出解释 欧共体条约第 241 条仅规定欧共体机构制定的规则才可以成为本程序的审 查对象但欧洲法院在判例中对这一规定作了解释所有具有普遍约束力的欧共体 法令都是该程序的审查对象 34关于该程序的申诉主体问题 尽管欧共体条约 规定任何当事人均可以启动该程序但欧洲法院在一系列判例中认为欧共体机构 和成员国一般不可援用该程序因为它们很容易援用欧共体条约第 230 条规定 的程序请求审查欧共体立法的合法性该程序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保护个体的权利 免受非法法令的侵害因此该权利主要由个体享有间接司法审查程序并没有规定 启动该程序的时间限制因此它对于补充因时限过期无法启动欧共体条约第 230 条程序以保护申诉主体的合法权益具有重要意义一是防止经过一定的时 间后对欧共体法律的指控成为不可能二是防止非法的规则随时间的推移而成为 完善的法律并培育出新的非法法令三是加大了对个体权利的保护力度因此 间接司法审查程序有效地补充了欧洲法院对欧共体立法措施的直接审查程序使具 有普遍约束力的欧共体立法措施时刻处于司法审查的监督之下进一步完善了司法 审查的监督功能 三司法审查的法律依据 欧共体司法审查的法律依据包括欧共体条约欧共体机构的二级立法以及 法的一般原则这些法律依据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它们的优先权效力即它们的效力 高于与之相矛盾的成员国法律任何违反欧共体法律的成员国立法都将归于无效 解释是其做出判决所必须的它可以要求欧洲法院对该问题做出预审裁决如果任何此类问题在成员国法院或 法庭的待审案件中被提了出来, 而成员国法律对其裁决缺乏司法救济措施时成员国法院或法庭可将问题提交 欧洲法院根据上述规定成员国法院有义务将关于欧共体法解释的问题提交到欧洲法院要求其对此做出预 审裁决 34case 92/78 simmenthal spa v commission (1978). 在该案中 原告意大利肉加工商 simmenthal spa 要求欧洲法 院审查委员会发布的以意大利政府为对象但与其有直接和个别联系的决定的合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