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讼法学专业论文）刑事诉讼中被害人权利处分问题研究.pdf

摘要 i i i l l ； m | 一一m l 。皇皇基曼曼鼍曼皇! 皇! 曼! 皇曼曼 摘要 在刑事诉讼中，被害人是受犯罪行为直接侵害的人，是刑事诉讼的启动因素之一。 纵观被害人诉讼地位变迁的历史，被害人由早期刑事诉讼的唯一发动主体，到封建时代 变为刑事诉讼的客体，到近现代被害人的诉讼权利和诉讼地位越来越受到重视。在不同 的国家，刑事被害人处于不同的诉讼地位，享有不同的诉讼权利。比如有的处于民事诉 讼当事人的地位，有的处于证人的地位。在我国，被害人被赋予当事人的诉讼地位，享 有较为广泛的诉讼权利，如控告权、求偿权、异议权和提起自诉权等，被害人对这些权 利享有积极行使或放弃行使的权利，即所谓被害人的权利处分会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 的追诉造成影响。 作者认为，刑事诉讼中被害人权利处分的正当性基础在于和谐理论、被害人的诉讼 主体理论和诉讼效率理论。同时通过对犯罪本质的分析、刑事法律关系三元结构模式的 改造：犯罪人被害人国家，及恢复性司法的提倡，分析了被害人权利处分的正 当性。透视了我国现行立法中被害人在诉讼各阶段权利处分的现状，在侦查阶段被害人 对控告权和监督权的处分；在审查起诉阶段，被害人对申诉权的处分；在审判阶段，在 附带民事诉讼中，被害入享有的权利是十分充分和广泛的，它对权利的处分直接影响被 告人对民事责任的承担。在告诉才处理的自诉中，被害人对自己权利的处分决定着刑事 诉讼的发展方向，决定着被告人的命运。对于有证据证明的轻微刑事案件的自诉中，被 害人提起自诉后便如告诉才处理的自诉中享有的权利基本相同。在公诉中( 包括第三类 自诉) ，被害人享有的申请回避权属于程序上的权利，其处分不会对被告人的追诉形成 必然的影响，被害人对庭审参与权及发表意见权的处分立法并无明确规定。在执行阶段， 被害人几乎不享有任何诉讼权利。当然，也就谈不上其对权利的处分对被告人造成的影 响了。 最后作者提出了完善立法的建议：在立案侦查和审查起诉阶段，在立法上明确，对 一些罪行较轻的犯罪和过失性犯罪，如果被害人明确表示放弃控告，可将此作为不立案 或撤销案件、不起诉或者暂缓起诉决定的重要因素。在审判阶段，将被害人的意见和态 度作为量刑情节之一，在立法予以明确规定。在执行阶段，建议赋予被害人程序参与权， 但这种权利属于程序上的权利，被害人对该权利的处分一放弃或行使不影响对犯罪的 执行。 关键词被害人控告权参与权权利处分 i a b s t r a c t a b s t r a c t i nc r i m i n a lp r o c e d u r e ，v i c t i mi so n ew h o s ef i g h t sh a v eb e e nv i o l a t e dd i r e c t l y i nh i s t o r y o fs t a t u sc h a n g i n go fv i c t i m , f r o ms o l os u b j e c tw h oc a np r o s e c u t e ，t ob eo b j e c ts t a t u si n m i d d l ea g et i m e ，t h ev i c t i ma l ep a i dm o r ea n dm o r ea t t e n t i o nt oh i sr i g h t si nm o d e mt i m e c o m p a r e di ns o m ec o u n t r i e s ，w h e r ev i c t i ma r ep r o p o s e dt ob eo n e i n f o r m a t i o ns o u r c e s ，h eh a s m u c hm o r ep r o c e s sr i g h t si nc h i n e s ec r i m i n a lp r o c e d u r e ，s u c hr i g h t sa st oa c c u s e ，t oa s kf o r c o m p e n s a t e ，t od e m u r r e r , t os u eb yh i m s e l f , e t c m a n a g eo f l a r e rr i g h t sm e a n sal o tt os u s p e c t a n dd e f e n d a n t t h ej u s t i c eo fr i g h t sm a n a g e m e n tb a s e so nh a r m o n i o u s n e s st h e o r y , s u b j e c ts t a t u st h e o r y a n d e f f i c i e n c yt h e o r y a f t e r r e s e a r c hi nc r i m i n a l e s s e n c e ，c r i m i n a l s t r u c t u r e i n f l i c t o r - v i c t i m - a u t h o r i t y , r e s t o r a t i v ej u s t i c ep r o g r a m s ，t h i sp a p e rr e v e a ls i t u a t i o no fr i g h t s m a n a g ei no u rc r i m i n a lp r o c e d u r e l a s tb u tn o tl e a s t ，i ts h o w su ss o m eu s e f u la d v i c e si nt h i sf i e l da sf o l l o w i n g ：t om a k el a w c l e a ra b o u tt h a tv i c t i mh a sr i g h t st of o r g i v ei n f l i c t o r ；i nt r i a l ，t or e s p e c tv i c t i m sa d v i c ea n d a t t i t u d ea so n eo fp e n a l t yj u d g ef a c t o r s ；t oe n t i t l ev i c t i mp a r t i c i p a t i n gi nc r i m i n a lc o r r e c t i o n k e yw o r d s c r i m i n a lv i c t i m r i g h t t op r o s e c u t e r i g h tt op a r t i c i p a t er i g h t sm a n a g e m e n t i i 河北大学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 的研究成果。尽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 人已经发表或撰写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河北大学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 所使用过的材料。与我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 的说明并表示了致谢。 作者签名： 日期：斗年上月一日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河北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保留并向国 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 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 本学位论文属于 l 、保密口，在年月日解密后适用本授权声明。 2 、不保密口。 ( 请在以上相应方格内打“ ) 作者签名： 导师签名： 屋釜玉盅 日期： 日期： 引言 ! - - 一一一| i i 一_ _ i iiil。,曼曼皇曼蔓蔓舅曼皇曼曼曼曼皇 引言 在刑事诉讼中，被害人是受犯罪行为直接侵害的人，是刑事诉讼的启动因素之一， 同时又是刑事诉讼的中心人物。因此，被害人有哪些诉讼权利，他们积极或消极行使这 些权利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以及诉讼结果会有哪些影响，是刑事诉讼法要着重解决的 主要问题之一。在我国的刑事诉讼中，被害人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被害人泛指遭 受犯罪行为侵害的人，包括公诉案件的被害人、自诉案件的自诉人、附带民事诉讼的原 告人以及反诉成立的部分反诉人；狭义的被害人专指公诉案件中的被害人。本文从广 义的被害人上来研究被害人权利处分的问题，旨在引起人们对狭义的被害人权利处分的 重视。 在刑事诉讼中，被害人是受犯罪行为直接侵害的人，是刑事诉讼的启动因素之一。 纵观被害人诉讼地位变迁的历史，被害人由早期刑事诉讼的唯一发动主体，到封建时代 变为刑事诉讼的客体，到近现代被害人的诉讼权利和诉讼地位越来越受到重视。在不同 的国家，刑事被害人处于不同的诉讼地位，享有不同的诉讼权利。比如有的处于民事诉 讼当事人的地位，有的处于证人的地位。在我国，被害人被赋予当事人的诉讼地位，享 有较为广泛的诉讼权利。 o 在某种意义上，这部分也属于自诉人。 河北大学法学硕士学位论文 曼曼曼! 曼曼曼曼量曼曼曼舅曼曼曼mn n 曼曼暑曼曼皇曼鼍鼍曼鼍曼曼皇曼苎鼍曼曼曼曼曼苎曼曼鼍曼曼曼! 舅曼曼曼曼! 曼皇皇曼曼曼曼皇量曼曼曼曼! 曼曼曼曼曼曼! 毫 第1 章被害人的刑事诉讼地位及权利处分界定 1 1 被害人刑事诉讼地位的历史沿革 在原始社会，没有国家，没有阶级，也没有刑事诉讼，社会中发生的杀人、伤害等 事件，都是通过由被害人及其近亲属或是其所属氏族实施的同态复仇的方式来解决，所 以，在这一时期，被害人的人身惩罚权在实体上得到了充分的实现。但是，随着国家的 出现和日臻完善，刑罚成了国家司法权的重要组成部分，先前直接处罚犯罪的权力从被 害人的人身惩罚中剥离出来，交由国家统一行使，被害人只享有请求刑罚的权利。在当 时“弹劾式”的诉讼构造模式下，遵循不告不理的原则，被害人的人身惩罚权基本上就 从实体上的权利转变为诉讼上的权利。即在弹劾式诉讼形式中，实行的是私人追诉主义， 被害人被赋予原告的诉讼地位，拥有包括独立的起诉权在内的广泛的诉讼权利。这些权 利主要包括：( 1 ) 被害人可单独行使起诉权；( 2 ) 被害人有权与加害人进行私了；( 3 ) 被害人负责传唤被告人出庭；( 4 ) 被害人在庭审中负举证责任，并对其所指控的犯罪事 实自行收集证据。由此可见，被害人处于主动地位，掌握着是否启动诉讼程序这一最重 要的诉讼权利。作为犯罪起诉者和控告者的被害人通过积极有效的参与诉讼，决定着自 己的诉讼前途和命运。 进入封建时代后，人们逐渐认识到，犯罪不仅仅使私人( 受害人) 利益受到侵害， 更严重的是给国家和社会秩序带来的侵害和破坏，同时，统治阶级出于建立中央集权制 国家的考虑，加强了对整个社会的司法控制，较为普遍的实行了纠问式诉讼模式，即对 犯罪行为的追究不以被害人或其他人是否告诉为前提，司法机关依职权主动追究犯罪人 的刑事责任，对犯罪尤其是侵害国家和社会利益的犯罪是否起诉，已经不完全取决于被 害人的意志，被害人在多数情况下甚至沦为法官纠问的对象。这时，被害人的地位不再 是刑事诉讼的当事人，而是处于类似于证人的地位。虽然被害人对犯罪仍有控告权，但 他不再独占诉讼程序的启动权。追究犯罪被视为国家专门机构的法定职责，国家完全掌 握了追究犯罪人的主动权，一旦发现犯罪，不论被害人是否控告，都可主动追究；并且 被害人不再享有与侵害人私了的权利；而被害人的陈述在庭审中被用作对付犯罪的一种 证据。国家完全掌握对犯罪的追诉权，刑事诉讼的效率有了很大的提高，对犯罪人的惩 2 第1 章被害人的刑事诉讼地位及权利处分界定 曼曼! 曼曼曼曼曼量曼i 一 ；i i i i i u i i ii i i i 一一一i 曼量皇曼曼氅 罚和打击也更加及时和准确，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有利于维护被害人的利益，但被害人在 刑事诉讼中的地位却显著下降了，逐渐演变成为被刑事司法遗忘的人。其结果，在以犯 罪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中，国家利益取代了被害人的利益，国家诉讼权取代了被害人 的私诉权，被害人被排除出局而成为旁观者，或一个被动的客体，或者仅仅是一个证人， 致使被害人与犯罪入之间的冲突不仅没有得到较好的解决，冲突的程度反而进一步升 级。1 近代以来，随着人权保障观念的日益深入以及人权保障运动的开展，一大批思想家 和法学家开始关注犯罪人的人权保障，无论是无罪推定理念的确定，还是沉默权制度的 推行，以及非法证据的排除规则的确立等等，都是一代又一代先驱者积极抗争的硕果。 但也毋庸讳言，被害人的人权保护却不应有的被人们忽视了，忽视甚至损害被害人权利 的现象日益凸现。 1 2 现代西方国家被害人刑事诉讼地位的特点 在现代西方国家，由于各国刑事司法传统和司法制度的差异，被害人在刑事诉讼中 的地位也各具特色。 1 2 1 自诉案件中被害人的地位 起诉在西方社会主要有两种做法：一是由国家独占，即一切犯罪案件都实行公诉， 由检察官向法院提起诉讼，如日本、美国等；二是实行国家追诉与私人追诉相结合，即 公诉与自诉两种起诉方式并用，包括德国、英国、俄罗斯等国在内的大多数国家采用这 种方式。实行两种起诉方式的国家，除少数国家自诉范围较为广泛外，多数国家将自诉 案件限定在特定的范围内，主要是限定为刑事实体法所规定的某些比较轻微的犯罪案 件。除被害人死亡或者丧失行为能力等情况外，被害人本人通常就是刑事自诉的自诉人。 在刑事自诉中，自诉人有权直接向法院提起诉讼，并有权委托代理人代理诉讼；有权根 据自己的意愿撤回起诉或者同被告人和解；有权参加法庭调查和法庭辩论，陈述自己的 诉讼请求，并承担相应的举证责任；不服一审裁判，在法定期限内有权提起上诉。由此 可见，自诉人享有当事人所应享有的一切诉讼权利，在自诉案件中处于当事人的地位。 1 2 2 公诉案件中被害人的地位 被害人在公诉案件中的地位，各国规定不一，概括起来主要有三种情况： 河北大学法学岙贞士学位论文 i i i 蔓曼曼曼曼兽鼍曼曼曼鼍曼曼曼曼! 舅鼍皇曼! 曼曼皇寰曼皇曼量皇曼曼曼曼曼曼曼! ! 皇皇 1 被害人具有刑事当事人地位。被害人在公诉案件中具有当事人地位的，以德国 和俄罗斯为代表，如德国刑事诉讼法典第3 9 5 条规定，公诉案件中被害人或者他们 的代理人，可以作为附带诉讼原告人参加提起的公诉，也可以在做出判决后参加法律救 济诉讼活动。第3 9 7 条规定，被害人作为附带诉讼原告人在公诉程序中享有广泛的诉讼 权利，如出席法庭，参加审判的权利；委托律师代理诉讼的权利；出庭时的陈述权、发 问权和发表意见的权利；获知相关诉讼信息的权利；通过律师进行阅卷的权利；申请回 避权；对审判长命令及其质问申请不服的权利；申请查证权和答辩权等。 2 被害人具有民事当事人地位。被害人在公诉案件中具有民事当事人地位，以法 国为代表，根据法国刑事诉讼法典规定，在法国进行公诉的权利专属于检察机关， 但被害人具有通过成为刑事诉讼中民事原告人来发动公诉的权利，就是说，被害人就犯 罪造成的损害有权向刑事法院提出赔偿要求，从而引起公诉。在被害人启动公诉或参与 公诉而成为民事当事人后，其地位与被告人、检察官的地位是平等的，在预审、法庭审 判中享有广泛的诉讼权利。需要指出，法国刑事诉讼中，被害人除了可以成为民事当事 人之外，还可以以证人身份参加诉讼或以民事当事人和证人的双重身份参加诉讼。 3 被害人具有证人的地位。被害人在公诉案件中具有证人地位，以日本、美国、 英国为代表。日本和美国实行起诉权国家独占主义，被害人仅具有证人地位，但是近年 来随着被害人权利保障运动兴起，被害人享有的诉讼权利有扩大之势。在美国规定，检 察官对联邦刑事案件的处理听取意见，应当与被害人及其家属协商，应协商的范围包括： 撤回公诉、释放被告人、辩诉交易等，有告知被害人在量刑时有向法官陈述意见的机会。 在日本，被害人的地位亦有加强之势，如被害人在侦查阶段享有告诉权；在起诉阶段对 于检察官的起诉权，享有制约与监督的权利等。英国采用公诉与自诉并存的制度，在公 诉案件中被害人以证人的身份参加诉讼，但检察官在决定是否提起公诉时，要充分考虑 被害人的利益。 1 2 3 附带民事诉讼中被害人的地位 对于被害人因犯罪行为造成物质损害引起的损害赔偿问题，各国做法不一。一是在 刑事诉讼中规定附带民事诉讼程序，在解决被告人刑事责任的同时一并解决，如法国、 德国、意大利等国家。二是允许在一定情况下通过刑事诉讼程序附带予以解决，而在其 他情况下可以通过民事诉讼程序或其他单独程序予以解决，如英国等。三是完全通过单 4 第1 章被害人的刑事诉讼地位及权利处分界定 ! i i i 一一_ i i i i i i ! 曼罡曼曼 独的民事诉讼程序解决，如日本等。在通过单独的民事诉讼程序解决被害人赔偿问题的 国家，被害人具有民事当事人的地位，享有民事当事人所应享有的一切诉讼权利。在设 立附带民事诉讼的国家，提起附带民事诉讼的原告人主要是被害人。在已经开始的刑事 诉讼中，如果被害人提起附带民事诉讼，其民事当事人资格一旦得到确认，便享有民事 当事人的诉讼权利，有权参加刑事诉讼，从而成为刑事诉讼中的当事人之一。” 1 3 我国刑事诉讼中被害人诉讼权利概述 与国外的情况相比，在立法上，我国是非常重视被害人的权益与权利保障的。众所 j 周知，在1 9 7 9 年的刑事诉讼法典中，被害人被定位为其他诉讼参与人，作为其他诉讼 参与人，当然也就不是刑事诉讼的主体，被害人的这一定位与外国将被害人定位为证人 没有实质性的差别。这一定位显然是不准确的，在司法实践中漠视被害人权利的事件屡 见不鲜，使被害人不仅受到犯罪人的侵害，还受到国家司法机关的“二次侵害”，这种 侵害对被害人心灵所造成的伤害，其恶劣影响比犯罪人对其造成的伤害甚至更加可怕和 严重，其最直接的恶果便是导致被害人丧失对法律的信心。在1 9 9 6 年刑事诉讼法修改 时，立法上强化了被害人的诉讼地位，规定被害人同自诉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附 带民事诉讼的原告人和被告人一样，属于刑事诉讼的当事人。被害人当事人地位在立法 上的被承认，为保障其合法权益提供了可靠的基础。纵观看来，在我国被害人的诉讼权 利主要有： l - 控告权。控告权是刑事被害人权利中最重要的内容。对侵犯个人权利的犯罪行 为，人类社会经历了由私力救济到公力救济的发展过程；我国现行法律对私力救济有着 严格的限定，如刑法上的正当防卫就从防卫的时机条件、目的和对象条件以及防卫的程 度等等有着严格的限定。除法定的情形外，我国不允许私力救济，因此，当人们的合法 权益因犯罪行为遭受侵害时，就不得不依靠司法机关来惩罚犯罪人，因此，向司法机关 控告犯罪，是惩罚犯罪最主要、最有效的手段。我国刑事诉讼法第8 4 条第2 款规 定：“被害人对侵犯其人身、财产权利的犯罪事实或者犯罪嫌疑人，有权向公安机关、 人民检察院或者人民法院报案或者控告。我国刑事诉讼法第8 8 条规定：“对于自 诉案件，被害人有权向人民法院直接起诉。被害人死亡或者丧失行为能力的，被害人的 法定代理人、近亲属有权向人民法院起诉。人民法院应当依法受理。 当然，被害人在 行使自诉案件的起诉权后，其诉讼地位便演变成自诉人。 5 河北大学法掌硕士学位论文 2 求偿权。任何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组织，当其合法权益遭受犯罪行为侵害以后， 不仅关心造成其合法权益损坏的犯罪行为的实施者是否受到应有的惩罚，而且关心其因 犯罪行为而遭受侵害的合法权益能否得到相应的补偿，因此，求偿权在刑事被害人权利 中具有与控告权同等重要的作用。我国刑事诉讼法第7 7 条第1 款对刑事被害人的 求偿权作了相应的规定：“被害人由于被告人的犯罪行为而遭受物质损失的，在刑事诉 讼过程中，有权提起附带民事诉讼。” 3 异议权。公诉案件有公安机关或人民检察院侦查，由人民检察院行使起诉权， 刑事被害人无独立指控犯罪者的权利：同时，公安机关或人民检察院在指控犯罪者是主 要站在国家利益维护者的立场，有可能未充分保护被害人的合法权益。因此，对公安机 关、人民检察院的诉讼行为以及人民法院的审判行为提出异议的权利就成了刑事被害人 权利不可或缺的内容。我国刑事诉讼法赋予了刑事被害人下列几项异议权：首先， 刑事诉讼法第2 8 、2 9 、3 0 、3 1 条规定，被害人有申请审判人员、检察人员、侦查 人员以及鉴定人员、翻译人员、书记员回避的权利；对驳回回避申请的决定，由申请复 议一次的权利。其次，刑事诉讼法第8 0 、8 7 条规定，对于公安机关、人民检察院或 人民法院不立案的，被害人有权获知原因，并可申请复议；对于公安机关应当立案的， 被害人有向人民检察院提出要求公安机关立案的权利。第三，刑事诉讼法第1 4 5 条 规定，对于人民检察院作出不起诉决定的，被害人有获得不起诉决定书的权利；对不起 诉决定不服的，被害人有权向上一级人民检察院申诉，要求提起公诉；对于人民检察院 维持不起诉决定的，有权向人民法院起诉；被害人也有权不经申诉，直接向人民法院起 诉。第四，刑事诉讼法第1 8 2 条规定，对地方各级人民法院的第一审裁判不服，有 权请求人民检察院抗诉；人民检察院在收到这一请求后5 日内，应作出是否抗诉的决定 并答复请求人。第五，刑事诉讼法第2 0 4 条规定，对已经发生法律效力的裁判，被 害人有权向人民法院或人民检察院提出申诉。”。 4 提起自诉权。与日本等国家实行的起诉垄断主义不同，我国实行的是以公诉为 主、自诉为辅的起诉制度。自诉权对被害人以诉讼手段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有着非常重 要的作用。我国刑事诉讼法规定的自诉案件有三类：告诉才处理的案件；被害人有证据 证明的轻微刑事案件；被害人有证据证明对被告人侵犯自己人身、财产权利的行为应当 依法追究刑事责任，而公安机关或者人民检察院不予追究被告人刑事责任的案件。其中 6 第1 章被害人的刑事诉讼地位及权利处分界定 第三类属于公诉转自诉案件，它对于防止侦查、检察人员办案不公，在实践中存在的该 立案的不立案，该追究的不追究，该起诉的不起诉以及被害人告状无门现象具有重要作 用。为保证被害人自诉权的实现，立法和司法解释还规定了有关的自诉程序和具体范围。 5 参加诉讼权和获知有关诉讼信息和资料权。我国刑事诉讼法确定被害人是当事 人以前，并未明确规定被害人有参加诉讼的权利。在司法实践中往往把被害人视为特殊 的证人，在审判中根本不通知其到庭的现象是极为常见的。现行刑事诉讼法在确立 被害人的当事人地位后，明确规定了被害人参加诉讼的权利。刑事诉讼法规定，被 害人有权参加法庭调查，在法庭上就起诉书指控的犯罪向被告人发问；有权向证人质证， 辨认、鉴别物证，听取书面证言以及其他证据文书的内容，并就上述证据向法庭陈述意 见；被害人有权参加法庭辩论，对证据和案件情况发表意见，并与公诉人、其他当事人、 辩护人等展开辩论。被害入还有获知有关诉讼信息和资料的权利，诸如知悉不立案的决 定及其理由的权利，知悉不起诉决定的权利，被害人有知道有关鉴定结论的权利，知悉 开庭的时间、地点以及获得起诉意见书的权利，获知判决结果及判决书的权利等等。被 害人只有获得这些诉讼信息或资料，才能有针对性的行使自己的诉讼权利。 6 获得帮助权。被害人可能因犯罪行为而遭受肉体上或精神上的严重损害，不能 或难以充分行使其诉讼权利，或者因缺乏法律知识、诉讼经验而不善于行使其诉讼权利， 因此，被害人在客观上存在获得他人帮助的必要性。刑事诉讼法第4 0 条规定，自案 件移送审查起诉之日起，被害人有权委托诉讼代理人；自诉案件自诉人及其法定代理人 或者近亲属有权随时委托代理人。人民检察院自收到移送审查起诉材料之日起3 日内， 应当告知被害人及其法定代理人、近亲属有权委托诉讼代理人。 7 其他权利。刑事诉讼法第9 条规定，被害人由使用本民族语言文字进行诉讼 的权利。刑事诉讼法第1 4 条规定，对审判人员、检察人员、侦查人员侵犯其诉讼权 利和人身侮辱的行为，被害人有提出控告的权利。 1 4 刑事诉讼中被害人权利处分的含义与后果 本文中的被害人权利处分回是指在刑事诉讼中，被害人积极或者消极行使、甚至放 。在我国，处分权在程序法中是一个民诉法上的概念。我国民事诉讼法第1 3 条规定：当事人有 权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处分自己的民事权利和诉讼权利。根据“私权自治”的基本理念，法律允许 民事法律关系当事人自由处分自己的权利，这原则延伸到民事诉讼领域便是在民事诉讼的过程中， 原、被告双方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志处分自己的实体权利和诉讼权利。 7 河北大学法学硕士学位论文 弃自己的诉讼权利( 尤其是被害人的控告权、参加诉讼权等等) 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 量刑处罚的影响，特别是被害人的和解、撤诉、谅解等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影响。 被害人的提起自诉权和求偿权既是一种程序上权利，更是一种实体上的权利。对这 两种权利，被害人可以积极行使，也可以消极行使，甚至放弃。在我国的刑事诉讼中， 在提起自诉后，被害人便成为自诉人，这时，被害人( 自诉人) 便成为案件的真正意义 上的当事人，除法律规定的例外情形外，被害人( 自诉人) 享有在人民法院主持下调 解的权利，以及同被告人自行和解或者撤回自诉的权利。从而被害人( 自诉人) 对自己 诉讼权利的处分对被告人的量刑处罚产生了重大，应该说是决定性的影响法律是否 追究被告人的刑事责任。同样，在提起附带民事诉讼后，被害人便成为了附带民事诉讼 的原告，他享有几乎是完全的调解、和解、撤诉和变更诉讼请求等等一切权利，依照“不 告不理”原则，在某种意义上，他享有所有诉讼进程的决定权：是否追究被告人的民事 责任，要求被告承担多大的民事责任，甚至要求被告以何种形式承担民事责任等。由此 可见，被害人对求偿权的处分，对被告人是否承担或者怎样承担民事责任起着决定作用。 被害入的异议权、获知有关诉讼信息资料权和获得帮助权主要是一种程序上的权 利。被害人对于这些权利的行使或者放弃，对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量刑处罚几乎不 产生直接的影响。被害人的异议权主要包括申请回避权、申请复议权、请求抗诉权和申 诉权等，这些权利是为了保证案件得到公正准确的处理，同时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对司 法机关的一种监督和制约。这些权利的义务主体不是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而是司法机 关。而司法机关保证被害人积极行使这些权利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量刑处罚并不必 然产生影响。获知有关诉讼信息资料权实际上是一种辅助性的权利，也就是说，单独的 享有该权利并没有实际上的意义，法律规定被害人享有获知有关诉讼信息资料的权利， 实际上是为了使被害人更好更充分的行使其他的诉讼权利。所以，该权利的积极行使或 者放弃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不会产生影响。获得帮助权，就是委托诉讼代理人的权利， 被害人往往因为犯罪行为而遭受肉体上的或精神上的严重损害，不能或难以充分行使其 诉讼权利，或者因为缺乏法律知识、诉讼经验而不善于行使其诉讼权利，因此，法律规 定被害人享有获得帮助权是非常必要的。与获知有关诉讼信息资料权一样，获得帮助权 实际上也是一种辅助性的权利，被害人积极行使或者放弃该权利，不会对犯罪嫌疑人、 。即第三类自诉案件“被害人有证据证明对被告人侵犯自己人身、财产权利的行为应当依法追 究刑事责任，而公安机关或者人民检察院不予追究被告人刑事责任的案件”。 8 第1 章被害人的刑事诉讼地位及权利处分界定 - - l i ii ii _ _ li 被告人量刑处罚产生直接的影响。 被害人的控告权和参加诉讼权兼具程序上的权利和实体上的权利。被害人对于侵犯 其人身、财产权利的犯罪事实或者犯罪嫌疑人，有权向司法机关报案或者控告，要求司 法机关依法予以惩处。同时，被害人还有权参加业已进行的刑事诉讼中来，发表意见， 提供证据。被害人积极或者消极行使、放弃控告权回，以及在刑事诉讼中的态度：和解、 谅解抑或积极要求严惩，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量刑处罚有着重要的影响，这也是本 文研究的重点。 。控告权既然是一种权利，当然可以放弃，另外从刑事诉讼法第8 4 条第2 款之规定：“被 害人对于侵犯其人身、财产权利的犯罪事实或者犯罪嫌疑人，有权向公安机关、人民检察院或者人 民法院报案或者控告。”也可以得出此结论，这显然与第8 4 条第1 款规定不同。 9 河北大学法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2 章被害人权利处分的正当性基础 2 1 研究被害人权利处分的正当性基础的意义 被害人权利处分的正当性基础，既关系着刑事诉讼公正的实现，又影响着具体的刑 事诉讼制度的建构与完善，如我国刑事诉讼中，对于有证据证明的轻微刑事案件的自诉 中，被害人( 自诉人) 的和解及在法院主持下调解的法律效力问题等，都与被害人权利 处分的正当性基础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同时也决定着被害人在刑事诉讼中的法律 定位问题。实践证明，在被害人权利处分的正当性基础未能得到更深的研究和挖掘的情 况下，尽管立法确立了被害人的当事人地位，但刑事诉讼理论、立法与实践中，被害人 权利处分问题仍然没有很好的解决，一直处于颇为尴尬的境地。尽管在法律体系中任何 一项法律制度的设立都不是孤立的，但是由于被害人诉讼权利的处分所具有的重要实践 意义，以及它在法理上与其学科理论体系所保持的内在逻辑关系没有得到充分深入地的 揭示，致使法律规定受到了挑战，在实践中也遇到诸多的问题。一项法律制度如果不能 从其内在理论上说服于人，就会形成影响该法律制度理论生长和实践运作的先天缺陷。 “离开一项制度所赖以存在的理论基础而谈对这一制度的严格把握，无异于缘木求鱼； 缺乏对一项制度的深刻理解而要求它得到普遍的认同和遵循，在实践中必然只是一种空 幻。”帅4 2 2 被害人权利处分的正当性基础 2 2 。1 正当性基础之一：和谐理论 我国有学者认为，对被害人权利和地位的漠视，其理论基础是刑事法律关系的“二 元结构模式，即刑事法律关系是“国家犯罪人”二者之间的关系，犯罪的本质是 犯罪人与国家之间的冲突与对抗，而不是犯罪人对被害人法益的侵犯，经典的表述是“犯 罪是孤立的个人反对统治关系的斗争 。事实上，在国家尚未组织起来时，被害人在惩 罚“犯罪 中处于中心地位，此时对“犯罪人”的惩罚往往是被害人或者被害方( 有时 是整个氏族或部落) 无节制、变本加厉的报复。国家形成以后，为了防止被害人非理性、 无节制的报复，实现刑罚的公正与功利，国家加入到刑事法律关系中，被害人在刑事法 1 0 第2 章被害人权利处分的正当性基础 律关系中的作用越来越小，其地位趋于淡化甚至湮灭，最后形成了国家主导型的刑事法 律关系“二元结构模式”。在此模式中“国家犯罪人”作为相互对立的两极成为诠 释罪与刑关系的着眼点，其实，在有被害人的犯罪中，被害人总是犯罪后果的承受者， 归根到底，犯罪就是犯罪人对被害人的法益的侵害。虽然“二元结构模式”有效地防止 了被害人为追究犯罪入的责任而实施非理性、无节制的报复行为，保护了犯罪人的合法 权益；但是，由于国家对刑罚权的垄断，导致了对被害人的权益的剥夺或者阻碍了其权 利的实现。所以“二元结构模式 的运行有利于犯罪人权利的公正实现却不利于被害人 权利的公正实现，换言之，在“二元结构模式 中被害入不但遭受着犯罪人的侵害行为 所造成的恶害，而且向犯罪人诉求由此引致的赔偿都难以实现。可见，现行的“二元结 构模式不但没有顺利地解决被害人被告人的纠纷，反而加剧了这种冲突，使得被 害入与被告人的矛盾更加激化。刑事诉讼的被害人固有的报应观念虽然具有一定的消极 性，但因其存在的合理性而得到法律的承认，如在司法实践中，常常将被害人是否有重 大过错作为是否从轻判处被告人刑罚的酌定情节之一。 被害人报应观念的合理性主要表现在：首先，从本能角度，被害人所持报应观念的 早期形态是一种报复意识，这种报复意识虽然有违人类文明，但是它的出现不是毫无原 因的。报复作为对侵害行为的回应，首先来源于动物的自卫本能。从人特有的意识范畴 看，这应该可以说是对根植于人的生存心理需要的一种可能的回答。此外，人还被认为 在其本能的天赋中具有很强大的进攻性，“人可能被各种冲动驱使去杀戮，去施虐，而 且他感到有如此做的渴望，特别是在人受到侵害后更是如此。 “一其次，动机发生的 原理可以帮助我们从外在因素理解法律承认被害人所持报复意识的合理性。所谓动机是 指，在自我调节的作用下，个体使自身的内在需求与行为的外在诱因相协调，从而形成 激发、维持行为的动力因素。又可分为自然动因和社会动因，自然动因是指个体为满足 生理、本能需要而引起的动机，如睡眠、防卫的需要等；社会动机是指个体的社会物质 、精神生活需要而引起的动机。被害人的报复动机可以说既是一种自然动机，更是一种 社会动机，根据动机原理，我们可以看出它的产生过程。人具有潜能，这种特性使人在 后天的环境中形成某种需要的可能。人在现实生活中的第一需要就是生存，当人的这一 最基本的需要受到威胁时，在需要的推动下，就会形成克服这种威胁的动力。这种动力 通过自我调节与外界诱因的结合最终形成了报复行为的内在动因。因此，被害人并不是 河北大学法学硕士学位论文 量曼曼曼皇曼曼曼曼皇曼曼量! 曼鼍曼鼍曼曼曼曼i eii e e 曼曼曼曼皇曼皇曼蔓曼曼曼曼曼曼! 曼曼篁鼍曼鼍曼! ! 蔓曼 遭到犯罪侵害后立即形成了报复动机。被害人遭到犯罪侵害后产生的初始报复意识要收 到被害人对报复目标和社会干预意识的影响。犯罪侵害越严重，对被害人安全威胁越大， 实现报复目标的价值就越大，初始的报复意识就越可能转化为强烈的报复信念在衡量 社会干预的方式后，被害人的报复信念在情感的推动下很快就会变成现实的行动。到了 这时，被害人的报复意识才转化为报复行为的动因。从中可以看出，社会的干预也很重 要。被害人的报复观念虽然有其合理性的一面，但同时它也有违文明性的一面。如果任 其发展，社会固有秩序就会被破坏，就会陷入混乱状态，所以社会通过自我调节进行干 预是十分必要的，同时也是切实可行的。社会首先要肯定至少是在某种程度上肯定 被害人的报复主张，要提供被害人表达其主张的制度空间，在他表达主张的过程中， 通过对话和交流，实现对他个人报复意识的疏导，避免报复方向的盲目性。同时，通过 这种制度性的发泄机制，可以大大减轻被害人报复意识的破坏性。通过这种肯定被害人 报复观念的制度性安排，可将被害人的报复观念纳入制度性报复观念的轨道上来，从而 实现被害人报应观念的报复形态向法律谴责形态转变。从人类目前所能够提供的制度来 看，上述目标的完成大多都是利用刑事司法制度实现的。 事实上，在国家坚决坚持罪刑相适应原则、坚持刑罚的可预测性，禁止被告人通过 积极的赔偿换取被害人的宽恕，进而减轻其罪责的情况下，体现了被害人一方在刑事法 律关系结构中的地位缺失与国家在其中的“垄断地位国家利益与被害人、被告人 的利益冲突时，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牺牲国家的小利益换取被害人与被告人双方较大的 利益都是禁止的。 在刑事诉讼中赋予被害人重要的诉讼地位，让被害人参与到处理犯罪过程中来，认 真听取被害人的诉求，容忍加害人与被害人在合理范围内的协商与和解，成为西方国家 改造传统司法模式的追求目标。被害人诉讼地位的提升和诉讼过程的参与，可以适应既 简化诉讼程序需要，又满足诉讼公正的要求，这符合新时代条件下刑事程序的价值趋向。 匈牙利学者阿尔培德欧德指出：“在我们当今的时代里，几乎所有刑事司法程序改革 都有两个基本目的：一是发现实施一种迅速、简便和成功程序的新方法和新途径，换言 之，使刑事诉讼活动的进行更有效率；二是确保诉讼参与人的权利，这与公正的要求密 切相连。 ”。从2 0 世纪后期，欧美国家刑事司法改革的推进，使以犯罪嫌疑人、被告 人为中心的传统刑事司法模式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过去被严重忽视的被害人利益逐 1 2 第2 章被害人权利处分的正当性基础 渐得到人们的重视，被害人越来越多地参与到刑事司法过程之中，刑事司法制度开始寻 求公共利益、被刑事追究者利益与被害人利益这三者之间的平衡保护。刑事和解制度( 又 称恢复性司法制度) 的产生适应了这趋势。这种发端于北美和英国的恢复性司法理念 相继为新西兰、澳大利亚、爱尔兰、新加坡、南非等国家所接受，并产生了多种实践模 式。事实证明，恢复性司法制度的实践成效是十分显著的，而且恢复性司法理念的影响 力正在逐步扩大到国际范围，并开始对我国的刑事司法观念产生冲击。虽然在我国国家 制度层面上的恢复性司法制度尚未形成，但是在非国家制度层面上恢复性司法的尝试性 实践已经出现。 恢复性司法是使之与特定犯罪有利害关系的各方共同参与处理活动的司法模式。权 威文件关于在刑事事项中采用恢复性司法方案的基本原则认为，恢复性程序系指通 常在调解人帮助下，受害人和罪犯及酌情包括受犯罪影响的任何其他个人或社区成员， 共同积极参与解决由犯罪造成的问题的程序。恢复性司法的基本内涵可以作如下理解： 在犯罪发生后，经由调停人( 通常是一名社会自愿人员) 的帮助，使被害人与加害人直 接商谈、解决刑事纠纷，其目的是为了恢复被加害人所破获的社会关系、弥补被害人受 到的伤害、以及恢复加害人与被害人之间的和睦关系，并使加害入改过自新、复归社会。” 恢复性司法存在下列优点：第一，恢复性司法是对犯罪的一种不断发展变化的对策，它通过 使受害人、罪犯和社区复原而尊重每个人的尊严与平等，建立理解并促进社会和谐；第 二，这种方法能使犯罪所影响的人公开交流其感情和经历，而且是着眼于解决他们的需 要的；第三，这种方法为受害人提供了获得补偿、增强安全感和寻求将事情了结的机会， 使罪犯能够深刻认识其行为的原因和影响并切实承担责任，同时使社区能够理解犯罪的 根本原因，促进社区治安并预防犯罪；第四，恢复性司法促使采取一系列措施，这些措 施能够灵活地进行调整以适应现有刑事司法制度并与这些相互补充，同时考虑到法律、 社会和文化环境；第五，采用恢复性司法并不妨碍国家起诉被指控的罪犯的权利。恢复 性司法的核心理念就是为刑事案件中的被害人、被告人和社区提供最广泛的参与机会， 以一种协商的方法处理纠纷，以一种可以更好的弥补犯罪创伤的行刑方式来代替赤裸裸 的报复。恢复性司法模式体现了被害人和加害人双方的合法权益的思想，它的价值既包 含了被害人权利恢复又包括了加害人合法利益的保护。恢复性司法模式的首要价值在于 被害恢复。传统刑事司法制度将被害人仅仅视为控方证人，而将其置于刑事冲突的纠纷 河北大学法学硕士学位论文 解决机制之外，其结果必然严重忽视了被害人的利益，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是以损害被害 人的期望利益来达成国家与被告人之间的利益平衡。与此相反，刑事和解以被害人利益 为中心，大大提升了被害人的诉讼地位，使其不仅能够参与而且能够对刑事冲突的解决 发挥主导作用。恢复性司法模式的另一基本价值是加害恢复，这是刑罚制度的传统价值， 通常表述为重返社会，回归社会或再社会化等。 恢复性司法的主要目的是使犯罪人用有意义的方式对所犯罪行为负责，在真正意义 上对被害人作出补偿，其最核心的价值理念是被害人保护思想。在刑事诉讼中，大力提 高被害人的诉讼地位，使被害人成为刑事诉讼中的重要一极，从而将刑事法律关系有传 统的“二元结构模式”改造成“三元结构模式”，在该模式中，被害人的地位得到承认， 犯罪首先被看作加害人与被害人的个人关系冲突，同时也被看作犯罪人与国家之间的冲 突。国家将纠纷解决权力交由加害人与被害人自己，并委托一定的社会中介机构协调冲 突的解决，对解决的方案国家予以监督，并在符合法律规定的条件下直接予以认可。在 恢复性司法制度中，被害人、犯罪人和国家三方的利益都得到了关注，而且三者之间的 利益也实现了较好的平衡，其中的关键在于它确立了被害入的地位，国家让渡了较大的 刑罚权，允许被害人与加害人为各自的利益通过协商达成和解。恢复性司法的上述做法 有效的克服了“二元结构模式”中刑事司法制度所不能解决的难题：被害人权利的忽视； 被害人二次遭受的恶果处遇；被害人与被告人达成赔偿协议的不可能性。 我们提倡的刑事法律关系“三元结构模式”中，犯罪被看作既是犯罪人与国家之间 的冲突又是加害人与被害人之间的个人关系冲突，前者是主要矛盾后者是次要矛盾；被 害人的地位得到承认，国家处罚犯罪人是充分听取被害人的合理意见；国家让渡小部分 刑罚权给被害人，如果被害人提出宽恕意见就应对被告人从轻或减轻处罚；被害人以国 家让渡的刑罚权为后盾与被告人进行协商、达成和解，实现其权利的顺利恢复；加害人 通过认罪和积极的补偿换取被害人的宽恕，进而减轻自己的罪责。在这个三方互动的模 式中，每一极都有一定的主动权、都可以有所作为，最后实现三方受益：加害入通过认 罪和积极的补偿减轻其罪责；被害人宽恕加害人赢来权利的及时恢复；国家通过让渡小 部分刑罚权换取了被告人认罪减少了司法成本，促进了被害人权利的及时恢复，实现 了既快速有效的打击犯罪有维护了社会的和谐稳定。总之，“三元结构模式”赋予被害 人刑事法律关系一极的地位，优化了刑事法律关系，克服了“二元结构模式 中因国家 1 4 第2 章被害人权利处分的正当性基础 极度垄断刑罚权导致的刑事司法利益的失衡；让渡有限的刑罚权给被害人，为保证被告 人积极与被害人协商和解提供了保障，增强了被害人在解决纠纷中的主动权和决定权， 有理于被害人权利的及时补偿：在强调依法惩罚犯罪人的同时兼顾被害人的利益保护， 及时恢复犯罪行为所破坏的社会秩序和被害人的权利，实现了报应与功利的理想协调，”。 同时也化解了社会潜在的矛盾，促进了社会的和谐。 2 2 2 正当性基础之二：诉讼主体理论 2 2 2 1 国外辩诉交易制度中被害人诉讼主体地位的缺失 辩诉交易制度是指检察官在签署“控告书 之前，由处于控方的检察官和被告方( 通 常为辩护律师) 进行协商，以检察官撤销指控、降格指控或建议法官减轻刑罚为条件而 换取被告人有罪答辩的一项司法制度。这项制度产生于1 9 世纪的美国，当时正值美国 资本主义经济蓬勃发展的时期，随着人口流动性的增强，城市化的飞速发展，犯罪率也 出现了惊人的增长。为了利用有限的人力物力迅速处理刑事案件，解决刑事案件积压和 司法拖延的问题，一些大城市的检察官开始采用交易和协商的结案方式，即减少对被告 人的指控，或允诺降低对其判处的刑罚幅度，以促使被告人答辩有罪。由于这种结案方 式迅速而灵活，有效地提高了诉讼效率，因而它在美国联邦和各州得到了广泛的采用。 1 9 7 0 年，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在b r a d yv u s 一案的判决中正式确认了辩诉交易的合法性： “如果每一项刑事指控均要经受完整的司法审判，那么州政府和联邦政府需要将其法官 的数量和法庭设施增加许多倍。它还明确指出，“辩诉交易是( 美国) 刑事司法制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