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学理论专业论文）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模式初探.pdf

中文摘要 伴随着国际化、大型化大公司的出现，被称为“仅次于国家本身 的机构”的公司在社会政治、经济和社会文化中的影响空前扩大，传 统的以股东利益为单一目标的股东本位治理模式已不能适应现代社 会的发展，这种理论的负面影响也日益突出。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模 式在追求股东利益的同时，兼顾其他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在这种公司 治理模式下，公司利益相关者的权益得到平等的保障，显示了公平效 率与经济民主，与当前我们所构建的和谐社会是相辅相成的。我国的 2 0 0 5 年通过的公司法虽已加强了职工在公司治理中的地位，但 对公司治理中利益相关者的保护只做了原则性的规定，可操作性不 强。本文在论证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正当性的基础上，从公司内部治 理角度对公司经营者、职工、债权人参与公司治理进行了前瞻性制度 构建。 关键词：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立法 a b s t r a c t w i t ha p p e a r a n c eo fi n t e r n a t i o n a l l a r g ec o r p o r a t i o n s ，c o r p o r a t i o n sh a v eg r e a t i m p a c to ns o c i e t y , i n c l u d i n gp o l i t i c s ，e c o n o m i e sa n dc u l t u r e h o w e v e r ，t h et r a d i t i o n a l u p p e r m o s ts t o c k h o l d e r g o v e r n a n c em o d ew h i c ho n l yr e g a r d st h es t o c k h o l d e r s i n t e r e s t sa si t sa i mc a r l ta d a p tt ot h em o d e ms o c i e t ya n di t sa d v a n t a g e sa r em o r ea n d m o r eo b v i o u s t h e r e l e v a n t p e r s o n s ”c o r p o r a t eg o v e r n a n c ew h i c hn o to n l yc a r e s a b o u tt h es t a k e h o l d e r s i n t e r e s t sb u ta l s oc o n c e m sa b o u tt h er e l e v a n t p e r s o n s ，i n t e r e s t s r e f l e c t sj u s t i c e ，e f f i c i e n c ya n dd e m o c r a c ya n dc o n f o r m st ot h eh a r m o n i o u ss o c i e t y t h o u g ht h en e wc o r p o r a t el a ww h i c hw a sp a s s e di n2 0 0 5e n h a n c e st h es t a t u si n c o r p o r a t i o n ，t h ep r o t e c t i o nf o rt h er e l e v a n tp e r s o n s i n t e r e s t si sn o ts p e c i f i ca n dc a n ，t b e p e r f o r m e d t h i se s s a yt r i e st od e s i g nal e g a l r e l e v a n t p e r s o n c o r p o r a t e g o v e m a n c eb ym a n a g e r s ，e m p l o y e e sa n dc r e d i t o r sj o i n i n gt h eo p e r a t i o no ft h e c o r p o r a t i o no nt h eb a s i so ft h er e a s o n a b l ea n a l y s i so f “t h er e l e v a n tp e r s o n ”c o r p o r a t e g o v e m a n c em o d e k e yw o r d s ：t h er e l e v a n tp e r s o n c o r p o r a t eg o v e m a n c e l e g i s l a t i o n i l 刖吾 传统的公司治理理论认为，公司的治理结构构建到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实 现其自身利润最大化，进而达致股东利润最大化。这种公司治理模式在自由主义 时期起到了积极的作用，能够积聚资本，充分利用各方资本，努力追求公司利润 的最大化，促进了公司的的不断发展壮大，进而繁荣了市场经济。传统股东至上 公司治理模式与当时资本主义自由时期紧密相关，追求个人的自由发展，个人利 益受到推崇，在公司治理结构中体现为追求股东利益最大化，这为当时经济的发 展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但是随着经济规则的进一步发展，社会价值观在改变， 由过去的个人本位转向了社会本位，公司治理结构中不仅要求追求股东利益，还 要更多的兼顾社会利益，即其他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因此，公司治理理论和实践 均得到了拓展。与此同时，传统的公司治理理念的弊端日益凸显，社会公正在传 统的公司治理模式下得不到体现，雇员、消费者、债权人、社区等利益相关者的 权益得不到平等的保护，公司中弱势群体的利益经常受到挤压，公司只顾眼前利 益，忽视公司的长期发展和环境保护。在反思传统的股东利益最大化公司治理模 式，寻求适应现代社会发展要求的治理模式的过程中，利益相关者治理由于其弥 补了传统公司治理的不足，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关注。尤其是十六届三中全会和谐 社会的提出，对社会的方方面面提出了全新的要求，无论是制度政策方面还是价 值理念上都要改变过去单纯追求经济效益的做法，既要考虑经济利益又要考虑社 会利益和长远利益。而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模式正符合和谐社会的要求，顺应现 代市场经济的发展要求，是中国及世界发展的必然趋势。 在国外，利益相关者理论首先发源于美国。2 0 世纪美国实务界一位经理首 次提出公司须保护除股东外的雇员、顾客、各广大公众的利益后，美国理论掀起 了传统公司治理与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的争论。最有影响的是多德和贝利在2 0 世纪3 0 年代展开的关于企业管理者的地位和责任的论战，虽然后来发生了趋于 甚至公开认可对方观点的奇妙变化，但最终以多德的利益相关者理论获胜。而美 国的大量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的立法开始于1 9 8 0 兴起的一股公司之间的“恶意 收购”浪潮，此后美国大部分许多州都修改了法律，在立法实践中都接纳了利益 相关者理论。而德国和日本是最典型的采用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的国家，其中职 i i l 工参与治理制度、债权人相机治理对我国公司治理模式的重构具有很大的借鉴意 义。 在我国，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已得到大多数学者和专家的认同和支持，但是 传统股东至上公司治理模式在当今还存在一席之地，不少人还固守着传统的股东 至上公司治理模式。因此本文在简要的介绍传统公司治理模式弊端及利益相关者 公司治理模式概念的基础上，从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模式的理论正当性、价值正 当性、现实正当性这几个方面全面阐述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模式的合理性。在理 论上，其正当性体现在：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是公司制度价值观由“个人本位” 向“社会本位”变迁的产物，从极端“个人本位”转向尊重社会共同体的存在， 兼顾实现社会公共福利和社会公正；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是协调利益冲突的必然 结果，是有效调节公司各利益的“调节器”；公司的性质上，利益相关者公司治 理与公司的契约理论具有一致性，体现公司是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的联结体；在 价值取向的角度上，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体现了效率、公正i 经济民主等价值。 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模式在理论、价值上赢得了大多数人的支持，但是从我 国目前的现状来看，公司法虽也对保护职工、顾客等主要利益相关者利益作出了 规定，但没有从公司治理结构系统的加以规定，而且这些规定都只是原则性的加 以规定，不具有可操作性。因此，笔者试图在考察国外各种保护利益相关者的立 法实践中进行取舍，把国外的一些先进立法与中国的实际相结合，根据构建和谐 社会的要求，在分析2 0 0 5 年通过的最新公司法的基础上，对利益相关者公 司治理进行前瞻性制度构建，这是本文的创新之处。由于本文试图从公司的内部 治理来探讨对利益相关者的保护，而利益相关者中消费者、社区、供应商等相关 者主要从外部治理加以保护，所以，本文主要对能参入公司内部治理的利益相关 者经营者、职工、债权人这几个主要的相关者加以制度构建。 本文首先在导论部分介绍了传统股东至上公司治理的内容及其弊端，由此提 出传统公司治理模式切需改革。文章第一章在定义利益相关者的范围的基础上， 介绍了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模式的概念。第二章从理论正当性、价值正当性和现 实正当性分别论证了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模式的合理性，为我国采用这种公司治 理模式的奠定了基础。第三章分别介绍了德国、日本和美国关于利益相关者公司 治理的立法实践，并从中得出了一些启示，从而使我国在重构公司治理模式的过 程中可以借鉴国外的一些先进的经验。第四章在参考i n # b 立法的基础上，对我国 内部公司治理进行前瞻性制度构建，具体对公司经营者的权限、职工参与制度、 债权人参与治理进行探讨。 v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 1 、坚持以“求实、创新”的科学精神从事研究工作。 2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和取得的研究 成果。 3 、本论文中除引文外，所有实验、数据和有关材料均是真实的。 4 、本论文中除引文和致谢的内容外，不包含其他人或其它机构 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 5 、其他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声明并表示 了谢意。 作者签名：；蕴主卜 日期：! 竺：盟 f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南京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学 校有权保留学位论文并向国家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论文的电 子版和纸质版；有权将学位论文用于非赢利目的的少量复制并允许论 文进入学校图书馆被查阅；有权将学位论文的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 行检索；有权将学位论文的标题和摘要汇编出版。保密的学位论文在 解密后适用本规定。 作者签名：j 蕾立扯 日 期：0 坚6 ：上：盈 i 导论 传统的公司理论认为在组成公司的要素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中，物质资 本是最为重要的，它决定着公司或公司资产所有权和控制权的最终归属，公司是 物质资本所有者组成的联合体。股东出资设立公司，股东是公司的所有者，或者 说公司的所有权是股东的，而为公司提供劳动的“雇员”只拥有对公司资本的一 种他物权。因此，公司的控制权应当配置给股东，股东应当享有控制公司资源以 确保这些资源用于谋取他们自身利益的权利。与此同时，在公司的各方参与者中， 劳动者、债权人等非股东利益相关者领取固定的合同收入，而股东获取扣除其他 利益相关者合同收入之后的剩余收入，亦即股东是剩余索取者，其承担着因合同 不完备所致的剩余风险，他们在企业中风险最大，也就最有动力关心企业的经营 效益。1 在这种情况下，按照“剩余风险与控制权相对应”的原则，将公司的控 制权配置给股东是公平的，也是符合效率原则的。在这种理论基石上，公司的高 级管理人员的行为妥适性的判断、股东与公司其他利益相关者利益的权衡，无不 以“公司所有权和控制权属于股东”这一信条作为试金石。这在公司治理模式上 称之为股东本位治理模式，即股东利益最大化治理模式。这种公司治理模式要求 公司的管理者在管理公司事务和执行公司业务时将公司股东利益最大化作为自 己行为的最终目标，当公司股东的利益和其他利益关系主体的利益产生冲突时， 公司董事应当牺牲其他利益关系主体的利益而使公司股东利益最大化，公司董事 能使股东的利益最大化而不使其最大化，应当对公司承担法律责任，因为他们违 反了自己对公司所承担的义务，公司可以因此而追究董事的法律责任2 。 股东利益最大化的公司治理模式使公司股东通过有限的资金投入能够获得 潜在的无限的收益，从而刺激了他们的投资积极性，但是伴随着大型化、国际化 公司的出现，被称为“仅次于国家本身的机构”的公司在社会政治、经济和社会 文化生活中的影响空前扩大，公司追求利益最大化已不能适应现代社会，这种理 论负面影响也日益凸显：首先，在公司治理中仅关注于股东，使得管理者们疏于 处理那些威胁公司业绩的关系，也限制了他们认识并发展那些有利于公司长期利 益的关系的能力。其次，有些公司坐视身边的诸多社会问题而不顾，并以牺牲社 。卢代富著：企业社会责任的经济学与法学分析，法律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9 页 2 张民安著：公司法上的利益平衡，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3 年版第1 页 1 会利益，把应由公司、股东承担的经济成本转嫁给社会( 如污染环境、随意裁员、 关闭工厂等) 为最大的快乐。再次，公司董事会的责任就是为了实现股东利润最 大化的实现，而这种目标的实现是建立在公司其他利益相关者的利益被严重牺牲 的基础上，这有悖公平正义之道德观念，在提倡和谐社会的今天更是受到人们责 难。 在追求股东利益同时考虑利益相关者利益的新型公司治理模式弥补了传统 “股东利益至上”公司治理模式的不足，确立相关利益者和股东拥有平等的机会 参与公司重大决策，符合现代市场经济的内在要求，有利于公司的长期发展。 第一章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模式概述 一、利益相关者的定义 传统的利益相关者的定义包括所有受公司活动影响或者影响公司活动的自 然人或社会团体。但是这一宽泛的开拓性定义在后来获得了进一步完善。从1 9 6 3 年斯坦福大学的一个研究小组首次定义利益相关者起，迄今经济学家已提了近 3 0 种定义，如：美国学者唐纳森( d o n a l d s o n ) 、托马斯( t h o m a s ) 和普理斯顿 ( l e ee p r e s t o n ) 运用合法性的标准对公司的利益相关者定义为：在公司的程序 性活动和实体性活动中享有合法性利益的自然人或社会团体。美国学者克拉克森 ( c l a r k s o n ) 对公司利益相关者所下的定义与此相似：对于公司及其过去、现在 或未来的活动享有或者主张所有权、权利或者利益的自然人或社会团体。3 这种 被主张的权利或者利益源于权利主体或利益主体与公司之间的商事活动，或者公 司实施的行为。这种权利或者利益可以是法律意义上的，也可以是道德意义上的； 既可以是个体性的，也可以是集体性的。4 弗里曼从广义上将其定义为：利益相 关者是能够影响一个组织目标过程影响的人。5 纳斯从狭义上将其定义为：利益 相关者是与企业有关系的人，他们使企业运营成为可能。6 布莱尔也从狭义上定 义为：利益相关者是所有那些向企业贡献了专用性资产，以及作为既成结果已经 处于风险投资状况的人或集团。7 究竟什么是利益相关者? 众说纷纭，但大致可归纳为三类看法：第一类是最 宽广的定义，即凡是能影响企业活动或被企业活动所影响的人或团体都是利益相 关者。股东、债权人、雇员、供应商、消费者、政府部门、相关的社会组织和社 会团体、周边的社会成员等等，全都纳入此范围。第二类稍窄些，即凡是与企业 有直接关系的人或团体才是利益相关者。该定义排除了政府部分、社会组织及社 会团体、社会成员等。第三类最窄，它认为，只有在企业中下了“赌注”的人或 团体才是利益相关者。这一定义直接与主流经济学中的“资产专用性”概念相沟 通，用主流经济学的语言重新表述，即凡是在企业中投入了专用性资产的人或团 3 周龙杰：“公司目的的现代修正利益相关者理论评价”载于当代法学2 0 0 5 年7 月第4 期 4 刘俊海：公司的社会责任，法律出版社1 9 9 9 年版，第3 6 页 5 林溪发、郭艳龙：“对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模式的再思考”载于( 商业时代理论2 0 0 5 年3 5 期 6 同上 7 同上 3 体才是利益相关者。8 也许，我们可以用潜在的利益相关者和真实的利益相关者这两分法把三种定 义协调起来。可以说，凡符合第一类定义的是潜在的利益相关者，只有当潜在的 利益相关者向企业投入专用性资产时，才转化为真实的利益相关者。9 潜在的利益相关者更多的是个涉及影响企业外部环境的力量，我们关于公司 治理模式的研究主要是从影响公司制度安排的各种内部因素出发的，因此我们这 里所讲的利益相关者是指通过专用性资产的投入而为企业的财富创造做过贡献 的产权主体。公司不只有股东这一个利益主体，债权人、供应商与股东投入了物 质资本；经理人员等经营管理者和职工是人力资本的投入者：消费者、社区等投 入了社会资本( 信誉资产) 。因此公司的利益相关者除了股东外还包括经营者、 债权人、供应商、消费者、顾客、社区等。对于股东来说，他们追求的是利润以 及其他战略目标；管理者追求收入、在职消费以及职业声誉；雇员可能追求工资 收入、各种福利和晋升的机会；债权人则关心自己本金和利息的顺利回收；供应 商和经销商可能关心自己在交易中是否有优势的地位；消费者追求消费者剩余的 最大化。 二、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的界定 公司治理结构最初是为解决由于所有权与经营权的分离而产生的所有这对 经营者的控制及建立在这一基础上的公司内部机关的权力构造。公司治理结构的 含义界定，各国比较有影响的学说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种：第一，制度安排说。根 据该理论，公司治理结构包括控制权的配置和行使，董事会、经理人和职工的监 督和评价，激励机制的设计和实施。第二，相互作用说。库克伦( p h i l i p l c o c h r a n ) 和华廷科( s t e v e nl w a r t i c k ) 指出：“公司治理包括在高级管理阶层、股东、董事 会和公司其他的有关利益相关者的相互作用中产生的具体问题。构成公司治理问 题的核心是：谁从公司决策的行动中受益? 谁应该从公司决策的行动中受益? 当 在“是什么”和“应该是什么”之间不一致时，一个公司治理问题就会出现。第 三，组织结构说。我国经济学家吴敬琏认为：“所谓公司治理结构，是指所有者、 董事会高级执行人员及高级经理人员三者组成的一种组织结构。通过这一结构， 所有者将自己的资产交由公司董事会托管；公司董事会是公司的最高决策机构， 8 姜鑫：“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模式评析及启示”载于税务与经济2 0 0 5 年第2 期 9 杨瑞龙、周业安：企业的利益相关者理论及其应用) ，经济科学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1 3 2 页 4 拥有对高级经理人员的聘用、奖惩以及解雇权，高级经理人员受雇于董事会，组 成在董事会领导下的执行机构，在董事会的授权范围内经营企业。第四，决策机 制说。治理结构被看作一个决策机制，更准确地说，治理结构分配公司非人力资 本的剩余控制权，即资产使用权。笔者认为，公司治理结构是企业所有权安排的 具体化，企业所有权是公司治理结构的一个抽象概括。杨瑞龙和周业安也认为， “企业治理结构本质上是关于企业所有权分配的合约，其核心问题是，通过选择 恰当的契约安排来实现剩余索取权和控制权的对应，以确保企业的决策的效率”。 呻公司治理结构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治理主体，即谁参与治理，现代 治理结构理论认为，企业治理主体就是利益相关者。二是治理客体或治理对象， 治理结构着重解决的是利益相关者之间的责权关系，尤其是剩余索取权和控制权 的分配。三是治理手段，对法人治理结构来说，要达到合理剩余索取权和控制权， 必须具备一定的程序和机制，常见的有表决程序、利益分配程序、人事任免程序 和股东大会、董事会、监事会和经理层等机构。“ 伴随着公司对社会生活的影响空前扩大，公司不仅要对股东负责，而且要对 经营者、职工、债权人、消费者及供应商等利益相关者承担社会责任的观点得到 了社会的普遍认同。各界学者在对利益相关者的范围有了明确的界定之后，利益 相关者公司治理结构应运而生。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结构是指经营者、消费者、 雇员、债权人等与公司有利益相关的主体参与到公司的组织机制、决策控制机制、 利益分配机制中去的公司组织制度和运行机制，其特点是不仅要使股东、债权人 参与公司治理，企业还要协调员工、供应商、客户以及社区等各利益相关者的关 系，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l 、公司的最高权力机关由利益相关者的代表组 成；2 、债权人参与公司治理，银行在公司监督和治理方面的作用表现在许多方 面，如相互持股、提供管理资源、投资顾问、参与重组等：3 、公司职工参与公 司治理；4 、供应商、客户和社区关系及环境管理。 三、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模式的产生与发展 随着理论研究及公司实践的发展，各国政治、经济、法律和历史文化的进一 步发展以及相互间的交融影响，各种资源的稀缺性发生了相对转移，影响公司生 存和发展的因素有所改变，并越来越复杂化，这就促使人们重新对公司的许多问 ”杨瑞龙，周业安：交易费用与企业所有权分配合约的选择 载于经济研究1 9 9 8 年第9 期 “苏彪：“我国公司治理结构的现状及对策分析”载于企业管理) ，第1 2 页 5 题进行审视。传统公司治理理论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始受到了诘难。 公司对利益相关者负责的观念起源于2 0 世纪初美国的实务界。当时，鉴于 企业引发的社会问题日趋严重以及有此在民众中所生之不满情绪不断高涨，一些 明智的企业领导人员开始对企业的所有利益相关者的权益给予全面的关注。1 9 2 9 年，通用电器公司的一位经理杨( o w e nd y o u n g ) 在他的一次演说中指出，不 仅股东而且雇员、顾客和广大公众在公司中都有一种利益，而公司的经理们都有 义务保护这些利益。1 2 在杨看来，公司实为一类社会公共机构，经理则是这种社 会公共机构的受托人而不是代理人；经理作为股东的代理人与其作为社会公共机 构的受托人是有区别的：作为股东代理人只对股东的最大经济利益负责，而作为 社会公共机构的受托人，其义务则广泛得多，除维护股东投入资本之安全，忠实 而机敏地运营资本，确保股东获取最大的投资回报外，还应当开明、公正地协调 股东、雇员、顾客和广大公众的利益，不能为了股东的利益而牺牲顾客和广大公 众的利益。杨的上述看法是有关公司对其利益相关者负责之观念中最早和最为典 型的表达之一。实践中，美国现代企业管理者权限急剧膨胀，作为现代企业管理 者的董事和经理被公司法和公司章程授予了各种新型的权力，而现代企业股权的 广泛分散，股东与企业管理者信息的极其不对称，股东对企业管理者切实有效的 制约措施的极度匮乏，又使得企业管理者在事实上脱离了来自股东的实质性监 控。1 3 在此情况下，经营者以股东的利益为惟一的追求目标的传统公司治理模式 受到挑战。 实务界此类观点一经提出，立即得到了理论界的激烈回应，最为著名的是 1 9 世纪3 0 年代初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教授贝利与哈佛大学法学院教授多德展开 一场关于企业管理者的地位和责任的论战。贝利是传统的“股东利益至上”公司 理论的支持者，他认为：授予企业管理者的权力只有在能够为所有股东带来可判 定的利益时，方为允当。他强调，企业管理者只能作为企业股东的受托人，其权 力应本着股东是企业的惟一受益人之原理而创设和拥有，股东的利益始终优于企 业的其他潜在利害关系人的利益。1 4 多德教授是企业利益相关者理论的持有者， ”刘俊海：强化公司的社会责任一建立我国现代企业制度的一项重要内容，载王保树主编：商事法 论集第2 卷，法律出版社1 9 9 7 年版，第8 2 页 ”卢代富：企业社会责任的经济学与法学分析，法律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4 5 页。转引自e - m e r r i c kd o d d ， f o r w h o m a r e c o r p o r a t e m a n a g e r s t r u s t e e s ? h a r v a r d l a w r e v i e 州v 0 1 4 5 ，# 7 ，m a y ) ，1 9 3 2 ，1 1 4 5 一1 1 6 3 “卢代富：企业社会责任的经济学与法学分析，法律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4 5 页。转引自e m e r r i c kd o d d ， f o rw h o ma r ec o r p o r a t em a n a g e r st r u s t e e s ? h a r v a r dl a wr e v i e w ( v o l4 5 ，# 7 ，m a y ) ，1 9 3 2 ，11 4 6 6 对于贝利教授关于管理的惟一目的是追求股东利益最大化的理论做出了回应。他 认为：企业是既有营利功能，又具有社会服务职能的经济结构。企业财产的运用 是深受公共利益影响的，除股东利益外，法律和舆论一定程度上正迫使商事企业 同时承认和尊重其他人的利益；企业管理者应因此树立起对雇员、消费者和广大 公众的社会责任观；企业的权力来自企业所有利益相关者的委托，并以兼而实现 股东利益和社会利益为目的。他不同意贝利提出的企业权力惟因股东利益而得赋 予和行使之观点，认为企业管理者负有更为广泛的受托之责。这就是多德与贝利 的分歧所在。 贝利和多德在历经了2 0 世纪3 0 年代的正面交锋后，其各自的认识都发生了 趋于甚至公开认可对方观点的奇妙变化。首先，多德承认，他本人曾提出以股东 利益最大化为理论基础的公司法即将发生变革，从而于某种程度上认可公司管理 者是公司的所有利害关系人的受托人，这种认识显然太莽撞。贝利在1 9 5 4 年毫 不隐讳地明确宣示其全面接受多德的早期观点：二十年前，笔者与以故的多德教 授展开了一场争论笔者以为公司的权力乃为股东利益而设立的信托权力，多 德教授则主张这些权力系为全社会的利益而拥有。这场争论明显地以多德教授的 观点获胜而告终。 2 0 世纪6 0 年代以后全球企业普遍遇到了一系列的现实问题，如企业的伦理 问题、员工纠纷问题、企业环境问题等，从而催生了利益相关者理论的迅速成长， 该理论在西方开始兴起。2 0 世纪7 0 年代利益相关者理论不断成长，但此时人们 对利益相关者的认识还局限在那些影响企业生存的个人和群体的范围之内。 1 9 8 0 年美国兴起的一股公司之间的“恶意收购”浪潮，更引发了人们对“股 东至上”逻辑的声讨。恶意收购者高价购买被收购对象公司的股票，然后重组公 司高层经理人员，改变公司经营方针，并解雇大量工人，被收购公司的股东在 8 0 年代大多发了财。而这种股东接受“恶意收购”的短期获利行为，往往是和 企业的长期发展相违背的。在这一背景下，美国许多州从8 0 年代开始修改公司 法，允许经理对比股东更广的“利益相关者”负责，从而给予经理拒绝“恶意收 购”的法律依据。这种修改引起了全美企业界的大论战，也促进了“利益相关者” 公司治理模式的理论与实践的深化。 第二章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模式的正当性 一、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模式的理论基础 利益相关者理论一经提出得到了很多学者的赞同和支持，这些倡导者们都在 一定程度上揭示了确立公司利益相关者理论的基本理由，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 认识尚带有较为实用主义色彩，并未真正从理论的高度为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的 合理性提供证明，而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有着深厚的理论基础。 ( - - ) 利益相关者治理模式是公司制度价值观由“个人本位”向“社会本位” 变迁的产物 纵观西方近代历史发展，社会文明方式或价值观形态经历了自由竞争资本主 义时期的个人本位主义转向自由竞争资本主义后期到垄断资本主义时代的社会 本位主义。 自由资本主义时期实行的是个人本位的原则，随着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和资 产阶级革命的胜利，作为文化启蒙和资产阶级革命胜利成果的人本主义和个人主 义精神在资本主义世界获得了普遍的信仰，并开创了自由资本主义的全新时期。 个人主义认为社会由个人组成，社会是个人的组合体，离开个人就无所谓社会， 社会利益与个人利益趋于一致且表现为个人利益的总和，对个人利益的追逐是促 进社会利益的唯一动力，个人利益最大化必然导致社会利益的最大化。个人主义 片面强调个人是唯一真实的社会存在，个人权利是权利的唯一表现，个人理性等 于社会理性。这一时期的民商法也坚守个人本位主义，对个人权利和自由的保护 发挥得淋漓尽致。作为私法上的自治组织，公司是由股东投资组成，股东是公司 的“人民”。股东按照出资多少，分享公司各项权力。帕金森对此的解释是： “股东享有要求公司为他们的利益而运作的权利因为他们是公司的成员或 者所有者，法律尊重股东决定公司宗旨的权利由于股东投入了资本，他们应 当被视为公司的所有者。”1 9 世纪也是公司飞速发展的时期，受同时期民商法的 影响，股东对其所有的公司享有绝对的不受干涉的权力。公司机关的权力构造属 于公司内部事务，由股东自行决定，国家及他人不得加以干预。这就是股东本位 主义，即意味着在公司治理中，股东利益的保护为各项制度设计的基础，公司的 ”周传胜：“公司治理结构的法理学基础”载于湖北函授大学学报2 0 0 4 年第1 7 卷第l 期 8 一切必须以股东利益为标准。“个人本位”的思想考虑的是出资人即股东的 利益，虽然股东已将自己所有的资产投资到公司里，股东个人的财产与公司的财 产相分离，股东的财产转变为公司的财产，但追溯到它的本源，股东是财产的最 终受益者。m “个人本位”的思想在资本主义发展初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它促使资本主 义经济迅速发展，但是由于个人本位主义在自由资本主义时期的膨胀，使资本家 在追逐私利的同时产生了“外部不经济”和“市场失灵”，最终导致2 0 世纪初世 界范围的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和两次世界大战，沉痛的教训迫使自由经济主义者放 弃国家只能消极充当“守夜人”的观念，资产阶级政治国家开始积极参与对市场 经济的调节和对社会公益的维护。与此同时，社会本位观念也随之出现。”社会 本位观念是生产资料的个人占有与社会化大生产之间矛盾运动的必然产物，也是 资产阶级政治国家与市民社会良性互动的必然结果。”社会本位看到了人格的抽 象平等和具体不平等，认为人是具有双重本性的：一方面具有相互合作的社会本 位，另一方面是个人主义的本性，这种扩张性的或自我主张的本能使他只顾自己 的愿望和要求，不借牺牲别人来设法满足这些欲望和要求，并克服一切对这些欲 望和要求的阻力。所以我们在立法时必须考虑人的双重本性，正视个人利益和社 会利益可能存在的冲突，对人的内在本性进行适当的社会控制。社会本位观念的 勃兴为现代公司制度得以迅速发展奠定了坚定的价值论基础。针对公司对工人剥 削加剧，生产者侵害消费者日益普遍，债权人利益受到严重损害，社区环境遭到 污染，大公司、大企业应用现代化技术引起日益严重的公害现象等问题，公司法 上强调公司运行的目的不仅应为个人利益，同时也应为社会利益，因此现代公司 法修正了“个人本位”思想，从极端“个人本位”转向尊重社会共同体的存在， 兼顾实现社会公共福利和社会公正，并实现了“个人本位”向“社会本位”的历 史转变，如最新通过的公司法第五条：公司从事经营活动，必须遵守法律行政法 规，遵守社会公德、商业道德，诚实守信，接受政府和社会公众的监督，承担社 会责任。但是仅仅增加或是修改几个条文是远远不够的，关键是要从制度上确立 社会本位思想，建立一个由股东、经营者、债权人、消费者、供应商、社区等共 同参与的利益相关者共同治理的公司治理模式。 6 邬云霞：“公司社会责任的法理学思考”载于北方工业大学学报2 0 0 3 年第2 期 7 何勤华、李秀清：外国民商法导论，复旦大学出版社2 0 0 0 年版 8 杨炜：“公司制度的价值观基础变迁之法理思考”载于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2 0 0 3 年第2 期 9 ( 二) 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是协调利益冲突的必然结果 法律作为协调社会系统的工具，其调节的主要方式是利益平衡。所谓利益“是 人类个别的或在集团社会中谋求得到满足的一种欲望或要求。”1 9 利益具有主客 观双重属性。就主观而言，利益是主体的需要与满足之间的关系。就客观而言， 利益既是因需要而产生的社会关系，同时也是能够满足人类需要的客观资源。由 于资源之稀缺，利益于社会分配时必有冲突，而缓解社会利益冲突的主要工具就 是法。随着时代发展，各利益主体之间的永不间断的冲突和争斗会出现力量的对 比的不断变化，当一定条件下时机成熟时，法律会重新对利益进行再次的分配和 确定，法的这种社会利益冲突协调和利益分配的制度性功能使得其理念层面的正 义获得了现实途径。庞德认为：法律是一种社会工程，是社会控制的首要工具， 其任务在调整各种相互冲突的利益关系，进而保证社会利益得以实现，最终达到 社会控制的目的。” 利益冲突无处不在，公司也不例外。公司作为一个私法组织，是社会最普遍、 最有效的企业形态，公司中包含了极其复杂和多元的利益主体和利益关系。公司 既是商事主体又是利益主体的聚焦点。在公司中存在着公司整体利益和各利益主 体的个体利益，个体利益中除了股东利益之外还有非股东利益( 经营者、债权人、 消费者、职工等的利益) 。以利益为纽带把股东、经营者、职工、债权人等联系 在一起使利益主体多元化以及利益关系复杂化，各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冲突在所难 免，如股东希望多拿股红，职工希望提高酬薪，债权人关注债的实现，国家希望 税收能及时缴解入库。即使在同一类利益相关者，比如大股东与小股东之间也会 有利益冲突。这种情况在一个人或一个紧密的股东联合拥有公司的控股比例的股 份时很可能发生。此时，在占主导地位的股东和其他剩余股东之间会存在潜在的 不和。我们需要进一步强调的是，不同利益相关者所追求的利益要求之间不仅会 有差异，而且很可能会有冲突，历史上大量的工人罢工、劳资冲突就是明证，这 是因为各个利益相关者往往都是站在本身利益需求的角度来对公司提出要求，希 望公司尽量履行更多的显性契约和隐性契约。 如何协调好众多利益相关者的利益要求是企业公司治理架构安排的一项基 本工作。按照传统的公司治理理论，公司利益就是股东利益，公司的独立性受到 ”【美】庞德：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法律的任务，沈宗灵译，商务出版社1 9 9 7 年版，第2 3 页 2 0 参考吕世伦：现代西方法学流派上卷，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 9 9 9 年版，第4 6 6 - - 4 6 7 页 1 0 了弱化，公司便成了股东的公司，在这种复杂的利益冲突中，经营者成了股东的 代理人，股东特别是大股东与其代理人经营者是公司的强势群体，公司的其 他利益相关者也是公司的弱势群体，公司的股东为了自身利益，把应内化的成本 予以外化，不可避免地损害了公司其他利益相关者的利益，从而产生了诸多社会 问题。2 1 与之相反，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是解决公司利益相关者之间利益冲突的 一种协调机制，它通过运用多种手段和方式，整合公司内外部资源来协调公司所 面对的多种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利益要求之间的冲突。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被用来 规定公司中各种利益相关者的行为和利益关系，不仅仅关注股东的利益，也不仅 关注股东大会、董事会、高级管理人员之间的相互制衡，而且更关注公司各利益 相关者利益要求的实现情况，并协调所发生的利益冲突。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认 为：公司是利益相关者之间相互关系的联结，一个成功的公司必须依靠一种协商 的机制来履行它与其利益相关者之间所存在各种显性契约和隐性契约。随着时代 的变化，现代企业中的剩余权安排不再是集中对称地分布于物质资本所有者之中 了，剩余索取权2 2 和剩余控制权2 3 在更大范围内的分享和让渡已经成为不可逆转 的趋势了。因此，那种将公司治理仅仅理解为物质资本所有者为实现其利益要求 而设计的一套制度安排的看法，既不符合理论的发展，也与现实相悖。 尤其在2 0 世纪6 0 年代以后全球企业普遍遇到了一系列的现实问题，如企业 伦理问题、员工纠纷问题、企业环境管理问题等，从而催生了利益相关者理论的 迅速成长。与传统的股东至上主义企业理论的主要区别在于，利益相关者理论认 为任何一个企业的发展都离不开各种利益相关者的投入与参与，企业追求的是利 益相关者的整体利益，而不仅仅是某个主体的利益。因此，它是有效调节公司各 利益的“调节器”。 ( 三) 从公司的性质上讲，公司利益相关者治理又其正当性 1 、从理论渊源上，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与公司的契约理论具有一致性 现代企业理论最重要的发现是把企业看作是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契约的集合， 这意味着所谓企业的权威只不过是一种契约选择的结果。美国经济学家詹森和麦 克林讲企业定义为一组契约的联结，公司作为企业的一部分，也不例外。从本质 2 。赵建国：“论公司利害关系人之间利益平衡的法律机制”载于铜陵学院学报2 0 0 5 年第一期 此剩余索取权是相对于合同收益权而言的，指对企业收入在扣除所有固定的合同支付( 如原料成本、固定 工资、利息等) 后的余额( 利润) 的要求权。 2 3 剩余控制权是基于剩余所有权而对企业享有的决策权。 1 l 上来看，企业是利益相关者为节省交易费用而签订的一组长期合约。我们打开公 司这个“黑箱”，我们可以窥见，公司包含着不同利益相关者，是个利益相关者 为自己实现其各自的利益进行合作的具体方式，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公司被人 们视为契约或契约关系的联结点。因此，企业无非是股东、债权人、经营者及雇 员等利益相关者之间缔结的一组契约的集合。 每个进入交易的当事人都是契约人，他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但其利益要求 的满足与其拥有的公司所有权大小和公司绩效的优劣息息相关。在这种情况下， 公司的目标就是追求组成契约的各类当事人的共同利益最大化和利益摩擦最小 化。如果要确保整体效率达到一定水平，必须通过合理的权利配置来实现激励兼 容，并促进当事人之间信任与合作关系的形成。公司利益相关者治理即是一种新 型的契约制度和权利配置机制，它通过一定的治理手段合理配置剩余索取权和控 制权，以使公司内的不同利益主体形成有效的自我约束和相互制衡机制，同时这 种治理机制不仅重视股东的权益，而且重视其他利益相关者的权威和其他利益相 关者的实际参与，达到共同利益和各自利益的最大化。 按照公司的利益相关者合作的现代契约观，由于不同的权益主体会针对各自 的环境作出相应的反应，通过满足多元化利益主体利益最大化来达到公司效率最 优化的目的。因此，在现存的现实条件中，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是有效的并且是 正当的。 2 、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充分体现公司是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的联结体 “权力和生产资料所有制并不具有必然的联系，而应视哪种生产要素的重要 性和稀缺性而定，权力必然归于最重要最稀缺的生产要素的占有者”。在1 9 世纪 及其以前的资本主义世界，传统公司理论之所以将公司视作一个由物质资本所有 者或股东组成的联合体，公司的决策权之所以被赋予股东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公司 的关键要素物质资本，同时，在这个以物质财富的扩张为主旋律和终极目的 的工业社会，又不可避免地把“物”推向极端，物质财富的追求成为唯一有激励 力的目标，并且是衡量一个人成败的至上标准，惟有控制或拥有物质财富的人才 是最重要的人”。所谓股东本位就是在这一背景之下的产物。与之相对应，公司 2 4 杨瑞龙、周业安：企业的利益相关者理论及其应用经济学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1 6 3 一1 6 5 页 1 2 治理结构便理所当然是资本雇佣劳动式的单边治理结构2 5 ，即将公司剩余控制权 和剩余索取权都统一归于股东或出资者手中。 股东作为物质资本的所有者，在公司中投入了专用性资产，承担了公司的剩 余风险，因而拥有公司的控制权，这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实际上股东只承担了 有限责任，并且股东所承担的风险可以通过投资的多样化来化解，同时股票的自 由转让也降低了股东的风险等级。这样一来，虽然物质资本的所有者( 股东) 在 公司中投入了专用性资产，但这种“专用性”由于上述原因对股东来说几乎没有 什么约束力。相比之下，雇员在边学边干中获得了高度专用于本公司的技能，一 旦转为为它用，其价值或降低或荡然无存，所以雇员的专用性资产也和股东所持 股票一样处于风险状态。当公司的总价值降低，债权人对公司索取权的价值也开 始减少，债权人开始成为剩余索取权者。可以说雇员和债权人都分担了公司的一 部分剩余风险，因此，公司治理就不能拘泥于“股东利润最大化”，而应以利益 相关者的共同利益最大化为目标。 进入2 0 世纪以后，随着知识、技术等“精神力量”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曰益 突出，尤其是近来知识经济的到来，企业的生存、发展与效率越来越依赖于人力 资本，人力资本与物质资本一样作为可交易的要素平等地进入企业合约已成为一 个普遍的现象。与公司契约主体的多元化相类似和相适应，现实中的公司并非像 传统理论所假设的那样，仅仅是一组实物资产的集合，而是一种物质资本与人力 资本的特别合约。并且，尽管在不同的公司中，物质资本与人力资本二者之间的 相对重要性存有差异，但就总体而言，人力资本在企业中的地位日渐上升乃不争 的事实。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是古往今来任何公司之构成所不可或缺的两种要 素，而人力资本相对地位的提升则主要是近世公司演进中呈现的新趋势。基于此， 企业的目标不仅仅是单一的股东利润最大化，除此之外，还应包括非股东利益相 关者权益的最大化。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模式正是兼顾了人力资本与物质资本， 面对不同利益主体的要求，协调和平衡各利益主体之间的冲突，给现代市场经济 各要素的充分发展提供了空间。 2 5 单边治理模式遵循“股东至上主义”逻辑，认为“所有者”就是那些投资于企业非人力资本并享有“剩 余索取权”的人。“股东至上主义”逻辑导致的股东单边治理模式下，公司治理的目标是出瓷者价值的最大 化。 1 3 二、利益相关者公司治理的价值正当性 ( 一) 效率 效率意指投入与产出的比例，即从一个给定的投入量中获得最大的产出，以 最少的资源消耗取得同样多的效果，或以同样的资源消耗取得最大的效果。由此 可见，效率原本是经济学中的一个范畴，且主要是针对资源配置的效果而言的。 当经济学的方法、工具或模型运用于非经济行为和制度分析后，效率是意义亦随 之不断扩展，并最终发展成为一个泛指一切行为和制度的投入与产出间对比关系 的概念。依效率的观点，只有当制度和行为的产出是人们所需要的，而且产出大 于投入，或收益大于损失时，行为或制度才是有效率的。同时，由于现代经济学 已经注意到收益有社会收益和私人收益之分，因而收益有比较广泛的社会意义。 2 6 这就意味着，在当代运用经济分析方法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