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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产品质量与安全2014年第2期 农产品生产环节存在的安全风险隐患探析 董燕婕 1 张树秋 1 赵善仓 1 李增梅 1 范丽霞 1 王峰恩 1 李祥洲 2 （1.山东省农业科学院农业质量标准与检测技术研究所， 济南250100；2.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质量标准与 检测技术研究所， 农业部农产品质量安全重点实验室， 北京100081） 摘要： 本文以山东省为例， 分析了农产品生产环节存在的质量安全风险隐患的点位及其产生原因， 并对近年来发生的 农产品生产环节质量安全问题事件进行了典型例证分析， 初步研究提出了加强农产品生产环节质量安全监管的对策建议。 关键词： 农产品； 质量安全； 生产环节； 安全风险 *基金项目：2013年农业部农产品质量安全监管项目 “农产品质量安全舆情信息监测分析与应对措施研究” 及2014年 农业部农产品质量安全监管 （风险评估） 项目 “产地农产品质量安全信息预警机制构建与示范研究” 资助。 作者简介： 董燕婕 （1987）， 助理研究员， 从事农产品质量安全信息资源管理研究。email： sunnyjie2004。 李祥洲 （1965）， 研究员， 从事农产品质量安全信息资源管理研究。 email：lixiangzhou（通讯作者）。 以山东省为例 农产品质量安全事关人民群众身体健康和生命 安全， 事关农民增收和农业发展。 山东省农业结构 齐全， 种类丰富， 不仅是粮棉油生产大省， 而且也 是蔬菜、 果品、 畜禽、 水产品生产大省， 粮棉油、 肉蛋奶、 瓜果菜和水产品等多项指标位居全国前 列； 农业增加值、 规模以上龙头企业的个数和销售 收入、 农产品出口创汇位列全国第一1。 但在农业 快速发展的同时， 农产品质量安全问题依然存在。 例如，2012年的 “甲醛白菜” 和2013 年的 “毒生 姜” 问题， 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对山东省 的农产品质量安全产生了不良的影响。 本文以山东 省为例， 从产地环境、 农业投入品、 生产管理及离 开产地前的贮存运输等各个环节， 分析了农产品在 生产过程中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 一、 主要农产品生产环节存在 质量安全风险隐患的点位 （一） 植物源性农产品山东植物源性农产品 主要包括小麦、 玉米、 花生、 蔬菜 （含设施蔬菜）、 水果、 大豆、 薯类 （马铃薯、 甘薯） 等。 植物源性 农产品主要在作物种植、 生长、 收获、 储藏、 运输 等环节可能发生安全隐患， 包括产地环境 （周边设 施环境、 灌溉水、 土壤、 空气等）、 生产管理 （农 药及生长调节剂、 肥料、 农膜、 农机等）、 运输过 程 （运输设备条件）、 储藏 （储藏设备条件） 等各 个方面。 （二） 动物源性农产品包括鸡、 鸭、 猪、 牛、 羊等可食用部分。 在畜禽产品的养殖、 屠宰和储运 等环节中， 饲料、 疫病防控中使用的兽药、 饮用 水、 环境卫生 （粪便处理、 剩余饲料处理、 空气） 等方面可能存在安全风险。 （三） 水产品包括淡水产品和海水产品。 在 水产品养殖、 捕捞和储运等环节中， 饲料、 疫病防 控中使用的渔药、 环境卫生及运输条件等方面可能 发生安全隐患。 （四） 生鲜乳产品包括生鲜的牛奶和羊奶。 在奶牛和羊的养殖、 生鲜乳生产和贮运等环节中， 饲料、 疫病防控中使用的兽药、 饮用水、 挤奶设 备、 运输设备、 环境卫生 （粪便处理、 剩余饲料处 理、 空气） 等可能产生安全风险。 二、 农产品生产环节安全隐患 形成的原因分析 我国农产品品种多、 种类丰富， 农产品从农田 * 研究与探讨 63 农产品质量与安全2014年第2期 到离开产地， 要经过农业产地环境、 农业投入品使 用、 收割屠宰、 储藏运输、 保鲜、 包装等多个环 节， 供应链条长， 农产品品质和规格不易统一； 农 业生产经营主体数量庞大、 经营分散、 素质较低， 监管难度很大； 农业投入品种类多， 部分农产品生 产者不按要求使用农兽渔药， 造成农产品药物残留 超标等问题事件频发。 （一） 产地环境良好的产地环境是保证农产 品质量安全的基本条件， 是从源头上控制污染物质 进入农产品的首要环节。 农产品的产地环境包括土 壤、 水和大气环境等， 任何一方受到污染都有可能 影响农产品的质量安全。 1.工业 “三废” 对产地环境的污染。20世纪 80年代以来， 工业 “三废” 对农产品产地的危害 由局部向整体蔓延， 工业废水通过不合理灌溉不断 侵蚀农田2。 资料显示， 山东省的污水灌溉面积较 大， 居全国之首， 受到污水污染的农田、 水体等面 积不断扩大 3； 超标的污灌水可能造成土壤、 作物 和地下水污染， 并通过有害气体、 病菌、 虫卵等对 人体健康产生危害。 以二氧化硫、 酸雨和氟化物为 主的大气污染对农业的危害逐渐加重。 据估算， 我 国大气污染农田面积占全国耕地总面积的5.6， 已对农业生产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4。 山东的工业 相对较为发达， 小型的工厂也较多， 对大气的污染 相对比较严重。 另外， 因固体废弃物堆存而被占用 和毁损的农田面积也在不断增加2。 2.农业投入品及畜禽废弃物对产地环境的污 染。 化肥、 农药、 兽药及渔药等在生产过程中的过 量投入， 直接导致了我国农产品产地环境的污染。 近年来由于在农产品生产过程滥用农药 （尤其高毒 农药）、 化肥、 塑料薄膜等， 使农业面源污染逐渐 成为引起产地环境污染的一个重要因素5。 山东是个蔬菜大省， 也是全国设施蔬菜发展的 龙头和中心。 用于蔬菜上的化肥施用量远远超出蔬 菜生长所需量6。 与过度施肥相对应的是， 肥料的 利用率较低， 一般仅为30， 多余的肥料都将进 入土壤或水体形成污染7。 化肥中含有的重金属元 素、 放射性物质及劣质磷肥中含有的三氯乙醛、 氟 化物等， 均会导致农业环境和农产品中的重金属含 量超标8。 农药使用量大、 结构不合理、 有效利用率低是 造成农药对农业环境污染的主要因素。 统计资料表 明， 山东省农药总量中化学农药占总量的93.3%， 生物农药仅占6.7%， 其中， 高毒、 高残留农药占 30多9。 但农药利用率相对较低， 约70的农药 残留在土壤、 地表水、 地下水中5。 农膜污染是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新产生的一 种 “白色污染”。 地膜覆盖近年来在山东省发展迅 速， 年消耗24万t左右， 覆盖面积达150万hm25。 由于地膜覆盖后回收较难， 自行分解极慢， 残留量 越来越大， 严重影响农作物的生长、 污染环境。 据 统计， 目前全省农田残留地膜平均约75kg hm2， 达4 300片， 残留率为20。 随着畜禽养殖量的增加， 伴随而来的畜禽粪便 和其他废弃物数量也大量增加， 无害化处理滞后。 山东省普遍存在着畜禽粪便过载、 土壤和水体的 氮、 磷严重污染等问题10。 据测算， 近几年， 山东 省每年畜禽粪便产出量约为7.07亿t， 以畜禽养殖 的排污系数计算， 全省畜禽粪便中排放的总氮已超 过30万t、 总磷超过13万t。 （二） 种养殖过程农产品的种植和养殖过程 是可能产生农产品质量安全问题的重要环节， 种植 和养殖过程中投入品的安全性直接影响农产品的质 量安全。 我国农业以化学农业生产模式为主导， 即 高度依赖于化肥、 农药、 兽药、 饲料添加剂、 抗生 素的使用， 使得农业自身污染日益突出， 造成农产 品中有毒和有害污染物残留超标。 过量施用氮肥可能增加各种农产品尤其是蔬菜 中硝酸盐的含量。 残留的硝酸盐在以后的加工过程 中很可能转化为亚硝酸盐， 从而危害人类的健康。 近年对山东省的蔬菜抽检发现， 叶菜类蔬菜中硝酸 盐含量普遍偏高， 甚至有超标现象。 硝酸盐还会通 过食物链危及家畜， 对人类健康造成极大损害。 过量施用农药， 使得农药在农产品中造成残 留， 尤其是毒性大、 残留时间长、 不易分解的农药 对农产品的污染更为严重。 （三） 加工、 包装和运输过程加工、 包装、 贮存和运输环节是农产品原料经粗加工成为半成 品、 成品的过程， 是农产品离开产地前的质量安全 保障环节。 包装材料、 加工过程、 加工工艺、 贮存 条件和运输条件等均会影响到农产品的安全性10。 由于我国农产品供应链管理尚处于初级阶段， 主要 依靠分散农户开展农产品生产， 依赖个体商贩从事 农产品初始运输、 批发， 缺少安全储藏条件11。 同 时由于农产品生产的季节性、 地域性或易腐性等特 点， 农产品运输或贮藏过程中存在滥用和非法使用 添加剂、 保鲜剂的现象。2012年， 山东省青州市 一些地方被传出部分蔬菜商贩使用甲醛溶液喷洒白 菜进行保鲜的现象， 山药、 蘑菇等蔬菜也被曝出使 用甲醛溶液喷洒和浸泡。 研究与探讨 64 农产品质量与安全2014年第2期 （四） 消费者的认知程度农产品质量安全状 况是消费者重点关注的热点问题， 大多消费者认为 我国农产品质量安全问题比较严重， 且消费者对农 产品质量安全风险的容忍度很低， 农产品质量安全 一有风吹草动， 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消费者缺乏有 关农产品质量安全生产和安全消费知识，“避孕药黄 瓜”、 “打针西瓜”、 “化肥农药催熟早稻” 等就是此 类问题的典型案例。 部分消费者以讹传讹， 尤其是 消费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 因此造成的 负面影响尤其是对产业发展带来的风险十分严重。 三、 生产环节中农产品质量安全 问题事件典型例证分析 （一） 产地环境以绿色和平组织曝出的农 田环境农药残留问题为例2010年， 绿色和平组 织曾经发布过一份全国蔬菜质量及种植环境的调查 报告， 其中涉及到山东寿光， 该组织称， 当地的自 来水、 农田旁边的水井水， 检测结果都超过国家标 准20倍以上；2013年1月7日， 绿色和平组织发 布研究报告， 指出在广东、 山东两省部分农田的土 壤及周边的水体和空气中， 均检测出至少120余种 农药残留， 部分检出农药可危及鱼、 鸟、 蜜蜂等农 田生物， 另有部分农药影响儿童神经系统或干扰婴 幼儿生殖发育。法制网北京、 中国经营报 等 多家媒体和记者进行报道， 深度挖掘， 舆论逐渐将 关注重点转移到农田环境污染问题上。 绿色和平陆 续曝光的这类问题， 挑起了公众对农产品产地环境 质量安全忧虑的敏感神经。 由于大量施用化肥、 农 药、 激素等投入品， 土传病虫害加重、 土壤理化现 状恶化、 土壤次生盐渍化以及重金属残留污染等问 题引起的争议很多， 产地环境质量问题以及由此带 来的农产品质量安全风险隐患确也客观存在。 也许 问题并没有绿色和平的报告那么严重， 但也值得我 们对目前的农产品产地环境污染进行深层次的思 考。 （二） 种养殖过程以 “神农丹” 毒生姜为 例在种植过程中， 违规使用农药、 兽药和化肥等 农业投入品， 可能导致农产品中有毒和有害物质的 残留和积累， 从而危害人类的健康。2013年5月4 日央视 焦点访谈 节目播出 管不住的 “神农 丹” 报道指出， 山东省潍坊市峡山区王家庄的姜 农在种植生姜时普遍违规施用一种叫 “神农丹” 的 农药。 报道一经播出， 全国各地媒体及网民给予了 极大关注。 媒体曝光后， 山东省连夜派出工作组到 潍坊进行现场督导查处。 潍坊市相关部门5月5日 对全市范围 “神农丹” 的使用和销售情况进行了调 查和收缴。 山东省同时开展了全省农药大检查， 重 点检查国家明令禁止生产和使用的高毒农药， 以及 在蔬菜、 水果、 茶叶、 中草药等作物上限制使用的 高毒农药， 要求在蔬菜优势产区禁止经营所有高毒 农药。 国家监察部十分重视并介入查处 “神农丹” 事件， 当地有关管理部门负责人被问责，9人因此 受到党纪政纪处分。 姜农违规使用 “神农丹” 种植 生姜是生产过程违规使用投入品的典型案例， 因此 可能引发的产品质量安全风险隐患不能不引起高度 重视。 （三） 贮存与运输过程以 “甲醛白菜” 为 例在农产品的初加工、 贮存和运输过程中， 生 产、 运输者为了保鲜、 保活， 违规使用添加剂和非 法添加物也是农产品质量安全的一个风险隐患。 “甲醛白菜” 问题是鲜活农产品在贮存运输过程中 乱用保鲜物质产生安全隐患的一个代表性案例。 2012年4月2830日， 山东广播电视台电视生活 频道 生活帮 栏目， 连续两天节目报道了白菜在 运输过程中喷用甲醛保鲜的消息， 然而并未引起媒 体和网民的广泛关注。5月4日， 新华网发表了题 为 媒体称喷甲醛保鲜大白菜已成潜规则市场不 检测 的报道后， 人民网等中央级媒体和新浪、 搜 狐、 网易等门户网站开始跟进；5月5日， 各地方 媒体、 地方门户 （行业） 网站集中转载相关新闻或 进行了相关跟踪报道， 引起了极大反响。 随后， 山 东省政府及时责成山东省农业科学院对甲醛白菜的 保鲜作用进行核实和研究。 试验证明， 甲醛在白菜 的运输过程中非但起不到保鲜的效果， 反而会加速 白菜的腐烂进度。 而乱用、 滥用保鲜、 防腐、 保活 类物质导致的农产品质量安全风险隐患却因此成为 公众关注的热点问题。 四、 加强农产品生产环节质量 安全监管的对策建议 （一） 构建生产过程农产品质量安全信息监测 预警处置机制加快建立覆盖各层级的农产品质量 安全信息平台， 尤其要积极构建生产过程农产品质 量安全信息监测、 分析及预警管理机制， 在各农产 品生产基地、 生产企业、 农民专业合作社和种养大 户布设信息监测点， 掌控农产品生产全过程质量安 全信息， 突破信息不对称的掣肘， 及时发现安全隐 患， 及时化解问题风险。 积极开发农产品质量快速 研究与探讨 65 农产品质量与安全2014年第2期 检测技术与装备， 使监督检测现场化、 乡村化， 为 农产品质量安全监控和管理前移提供技术支撑。 进 一步加强风险评估工作， 针对不同产区的特色农产 品和主要农产品定期开展风险评估。 建立农产品质 量安全重大突发事件应急处置机制和通报评议制 度， 对重大突发事件立即启动应急处置预案， 最大 限度地减少损失。 （二） 健全农产品生产环节质量安全监管制度 体系要建立健全农产品质量安全技术标准， 推广 普及良好农业操作规范知识， 提高从业人员在农产 品种植养殖、 生产加工和经营流通环节按照标准操 作的能力和水平12。 做好农产品产地安全管理， 依 法依规和有计划、 分步骤地划定食用农产品适宜生 产区和禁止生产区， 建立严格的产地安全保护和污 染修复制度， 加强产地污染治理， 严密监控农产品 产地环境安全。 强化生产准入， 完善农业投入品监 督管理制度， 规范企业和组织建立经营台账及诚信 档案。 强化技术指导， 规范种养殖基地、 加工企业 以及农户农业化学投入品的科学使用， 加强生产档 案管理。 强化贮藏运输过程中的保鲜剂、 防腐剂、 添加剂的监管， 推广先进的、 无害的保鲜防腐技术 的应用。 （三） 加快法制建设步伐， 加强执法力度农 产品生产环节质量安全管理涉及到质量标准制定、 生产基地建设、 农业投入品管理、 产品质量检测、 产品认证、 信息服务、 人员培训等多个方面， 没有 完善的法规体系作保证， 各项工作很难落到实处。 要加快完善农产品质量安全监管体系， 依法全面落 实农产品质量安全监管责任， 强化执法监督和查 处， 强化属地管理和责任追究。 加强法律法规的宣 贯培训， 特别要加强 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产品质量 安全法、 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安全法 的宣贯， 加大科普宣传引导力度， 增强生产者的法律意识， 普及农产品质量安全生产知识， 将农产品安全生产 变成生产者自觉的行动， 从源头确保农产品生产规 范和产品安全优质。 五、 结语 农产品质量安全是 “产” 出来的， 也是 “管” 出来的。 近年来， 党和国家高度重视农产品及食品 质量安全工作。2013年底召开的中央农村工作会 议、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强农产品质量安全监管工 作的通知以及2014年初农业部发布的关于加强农 产品质量安全全程监管的意见等， 要求要把住生产 环境安全关， 净化农产品产地环境， 严格管制乱 用、 滥用农业投入品， 建立健全产地环境管理、 生 产过程管控、 包装标识、 准入准出和追溯管理等制 度， 形成覆盖从农田到餐桌全过程的监管制度， 用 最严谨的标准、 最严格的监管、 最严厉的处罚、 最 严肃的问责， 确保农产品质量安全。 但要提高监管 成效， 提高农产品质量安全水平， 首先要清楚问题 隐患的真实所在。 在农产品生产环节， 由于各种各 样的原因， 生产档案记录制度不健全， 信息不对称 的问题依然存在， 追溯管理难度大， 由此， 加强农 产品产地及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