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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 中文摘要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 中文摘要 农民题材的表现在我国油画发展历程中具有一贯的历史沿袭与文化传承性，在不 同时期代表的社会意义和造成的心理暗示是不同的。基于对民族精神的颂扬和对时代 精神的把握，将“典型”、“真实”的农民展现出来逐渐成为新的发展方向。在进入上 世纪9 0 年代之后这种倾向就显得更加的突出。艺术家在继续对传统风情和精神加深 挖掘的同时，另一方面更加贴近农民的精神状态和现实中的生活。即使是在当今的都 市文化主导下，在一个现代艺术大潮席卷全球的时代，农民题材依然呈现出旺盛的生 命力和高度的审美价值。本文论述的主题是在经历现代艺术全球化的过程中，在都市 题材影响的扩大以及现代绘画语境的要求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及其意 义。本文从农民题材依赖的时代、社会根源引入，着重从艺术家的表现思路和油画语 言的分析出发，通过综合论述与当前代表性画家的个案研究，有依据的、系统的分析 农民题材在我国当下的表现。 关键词：农民题材、油画 作者：郑亮 指导教师：钱流 t h e p e r f o r m a n c eo f 曲e t h e m eo f f a r m e r s i n t h e m o d e r n c h i n a s o i l p a i n t i n g s a b s t r a c t t h ep e r f o r m a n c eo ft h et h e m eo ff a r m e r si nt h e m o d e r nc h i n a so i lp a i n t i n g s a b s t r a c t t h et 1 1 e m eo ff a r m e r sr e p r e s e n t sd i f f e r e n ts o c i a lm e a n i n g sa n dh i n t sd i f f e r e n t i n d i c a t i o n sd u et ot h ed i f f e r e n c eo ft i m e s i no r d e rt oe u l o g i z et h en a t i o n ss p i r i ta n dt o e m p h a s i z et h et i m e s s p i r i t ，t h ed i s p l a yo ft y p i c a la n dr e a li m a g eo ff a r m e r si sb e c o m i n ga n e w t e n d e n c y , w h i c ha p p e a r e dm o r es i g n i f i c a n ta f t e rt h e19 9 0 s t h ea r t i s t sc o n t i n u e dt o f o c u so nt h et r a d i t i o na n ds p i r i ta n dm e a n w h i l et h e yp a i dd o s ea t t e n t i o nt ot h ef a r m e r s m e n t a l i t ya n d r e a ll i f e i ns p i t eo ft h ep o p u l a r i t yo fm e t r o p o l i t a nc u l t u r ea n dm o d e ma r t s ， t h et h e m eo ff a r m e r si sw o r t hd e e pr e s e a r c ha e s t h e t i c a l l y t h i sd i s s e r t a t i o ns h o w st h e p e r f o r m a n c ea n ds i g n i f i c a n c eo ft h et h e m eo ff a r m e r si nc h i n a so i lp a i n t i n ga r tu n d e rt h e c o n d i t i o no fa r tg l o b a l i z a t i o n ，g r e a t e ri n f l u e n c eo fm e t r o p o l i t a nc u l t u r ea n dm o d e ma r t c o n t e x lt h et i m e sw h e nt h et h e m eo f f a r m e r sr e l i e so na n dt h es o c i a lr o o t sa r ei n t r o d u c e d a n dt h ep e r f o r m a n c eo ft h ea r t i s t sa n dt h el a n g u a g eo ft h eo i lp a i n t i n g sw i l lb ea n a l y z e d b a s e do nt h ed i s c u s s i o na b o v ea n dt h ec a s es t u d yo ft h ec o n t e m p o r a r ya r t i s t s ，t h ec u r r e n t d e v e l o p m e n to f t h et h e m eo f f a r m e r sw i l lb ea n a l y z e ds y s t e m a t i c a l l y k e yw o r d s ：t h e m eo f f a r m e r s 、o i lp a i n t i n g l l w r i t t e nb y ：z h e n gl i a n g d i r e c t e db y ：q i a nl i u 苏州大学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及使用授权的声明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提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 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含 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含为获得苏州大学 或其它教育机构的学位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对本文的研究作出重要贡 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承担本声明的法律 责任。 研究生签名：蔓譬蔓日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苏州大学、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国家图书馆、清华大学论文 合作部、中国社科院文献信息情报中心有权保留本人所送交学位论文的 复印件和电子文档，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本 人电子文档的内容和纸质论文的内容相一致。除在保密期内的保密论文 外，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可以公布( 包括刊登) 论文的全部或部分 内容。论文的公布( 包括刊登) 授权苏州大学学位办办理。 研究生签名： 导师签名： 日期： 日期： 2 咖7 中，7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 引言 引言 在中国油画发展过程中，农民题材始终占据着菲常重要的位置。农民题材的表现 可以追溯到“五四”运动之后。自从上世纪3 0 年代的延安就开始了大规模的以农民 为表现对象的油画创作。虽然主要目的是为战时的政治服务，语言上的表现也比较粗 糙生涩，但由于艺术家对现实生活的高涨热情和体察以及对中国国家前途命运的责任 感，出现了一批积极向上，质朴生动的作品。 新中国成立后，为了更好的服务政治，现实主义内容的农民题材得到了长足的发 展，油画家们也注重了油画语言的进一步研究与运用。不过由于当时政治因素的影响， 农民题材在其后的发展中逐渐流于一种单纯的“歌颂”模式，离真实的、不断发展变 化的农民的生活与状态越来越远。直到“红光亮”的文革风影响的结束和十一届三中 全会的拨乱反正，农民题材逐渐脱离了惯有的、概念的虚假模式，开始转向对过去、 对现实的反思。“伤痕”、“反思”的出现便是将个人对现实与历史的评价寄托于画面 的表现中，农民题材的表现也蒙上了一层“伤痕”的色彩。陈丹青的西藏组画和 罗中立的我的父亲这样真正具有现实风格的作品的出现，才使得人们眼前一亮。 以他们为信号旗帜的8 0 年代乡土现实主义成为了中国写实绘画的主流：一方面带有 学院画风的乡土现实主义油画出现了农民题材风情化、浪漫化的的倾向；另一方面尚 扬、周春芽等艺术家的作品开始了乡土题材向现代艺术的借鉴和过渡。直到“8 5 运 动”的兴起，乡土现实主义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和都市文化的崛起，人们的关注目光也逐渐从农村转移到城 市，都市文化和都市生活成为当今油画的主要关注对象。不过部分画家并没有因此放 弃农民题材。传统情结在一个商业化、市场化的时代显得特别不合时宜却又让入神往， 现实的改变也为农民题材带来7 新的关注点和发展方向。自8 0 年代末9 0 年代初，在 一些青年画家的积极探索和努力下，充满对新时代农民关注的现实风格的作品和更加 民族化、风情化的作品开始呈现了出来，农民题材充分的担当起艺术家的个人艺术追 求的手段与载体，同时更加贴近现实社会和本质的农民精神，各种艺术风格的介入极 大的丰富了农民题材的表现，完全属于艺术家个人的探索和创新自此开始，农民题材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引言 也随着2 1 世纪的到来也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时期。 面对当下的农民题材，如何认识它的文化特征、表现形式、审美价值和时代意义? 本文从农民题材依赖的时代、社会根源引入，有依据的针对这些问题进行了深入的分 析和探讨，并着重从油画语言的表现出发，通过综合论述与当前代表性画家的个案研 究，有依据的、系统的分析农民题材在我国当下的表现。 2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 一、农民是中国油画的重要表现题材 一、农民是中国油画的重要表现题材 农民题材在中国油画中的地位是显页易见的。进入2 0 世纪至今的一百多年以来， 农民题材几乎贯穿了中国油画的整个发展过程。3 0 年代抗日战争的爆发使得中国的 社会现实发生了巨大变化，中国油画从供人玩昧欣赏转向对现实的关注，这使得农民 有机会进入了油画的表现范围。一些留学归来的艺术家出于对国家民族前途命运的关 注，逐渐转向了对现实的刻画。农民由于身受多重压迫，命运最为悲惨，这些画家通 过象征苦难的农民将对现实的忧虑表现了出来。虽然当时农民题材受油画发展水平的 限制并不具备很高的艺术性，但是这毕竟是农民走进油画艺术的第一步。自此，农民 就开始不断出现在中国油画的发展中，特别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农民翻身解放，地位 发生了重大变化，5 0 年代末毛泽东提出“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 方针大大促进了农民题材的发展，农民在千百年来从来没有在绘画艺术中受到如此的 青睐。新中国的社会环境的文化政策使得农民题材大放异彩。虽然在其发展过程中曾 受到政治因素的左右，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虚假和模式化。不过，艺术家们对现实的 热情和中国油画的不断发展使得农民题材回n t 正常发展的轨道。农民题材在建国几 十年以来的中国油画中占了相当的比重，优秀的作品层出不穷。即使在都市文化流行 现代艺术风靡的今天，农民题材仍然充满了生命力，作品的出发点不再是单一的面对 现实，风格呈现多样化、个性化的趋势，现实主义、表现主义、古典主义多种形式的 并存使我们认识到一个原本属于“俗”、“土”的内容竟可以有如此之多的观察角度和 诠释手法。农民不再是一个单纯的题材，而是凝聚了千百年来的民族情结和审美倾向 的文化象征。 ( 一) 农民题材具有广泛的社会基础和独特的文化背景 1 、农民在我国的社会主体地位 农民是我国人口和社会的主要组成部分。在几千年的历史发展过程中，他们一直 担当着主要的生产力量和社会变革力量。近代以来，中国革命的胜利、改革的成功， 更离不开几代农民的支持和付出，是他们不断推动着历史的发展。在当今，农民依旧 是社会人口的大多数。他们的社会地位和生活处境依然处于我国的最下层，但在当代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一、农民是中国油画的重要表现题材 中国却担当着建设的基础力量。在市场经济和当代都市文化的影响下，农民这个大群 体也发生了巨大变化，他们所面临的问题也是我们国家、社会的问题，他们的生活状 态、发展方向都是十分值得关注的。这点在不同时代的中国油画作品中特别是新中国 成立以来一直都被体现着：罗中立的父亲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把对广大农民的关 注体现于画面之上；忻东旺的诚城针对改革开放以来突出的民工问题，以一种真“ 实细致的人情关怀出了个人的回应；郑艺的眺望新世纪则以直观、象征的诉说方 式对农民的未来提出了疑问和思考作为立足于中国国情的油画艺术，没有了对农 民的关注，将是不完整的。 2 、文化意识中深厚的农民情结 农民题材的存在有其独特的文化、心理因素。农民代表着古老久远的历史，同时 与他们共生的民俗文化经过数千年的演变传承，保存了原有的原始风味和神秘感。特 别是在当今这样一个现代社会，农民( 民俗风貌、生存状态、民族精神) 具有的 文化意义是多重的。 农民的性格、命运可以被看作是中华民族的性格与命运。关于农民的文学，影视， 绘画作品无疑是最具有中国特色与生活气息的艺术作品。这并不意昧农民就等于中国 的全部，只不过农民的精神正是我国历史文明中民族精神的凝结。不可否认，农民在 中国历史上一直都是受屈辱受压迫的群体，就算时至今日，农民在某种程度上好像也 是落后、愚昧的。农民的特征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和消极象征意义，但是这并不妨碍艺 术家和社会大众在农民身上发现许多可贵的品质。特别是当我们审视四围，发现自己 正身处一个急功近利、奢华浮躁的时代，而农民身上的某些特质恰恰是现代人所缺乏 的坚强乐观的精神，腼腆、淳朴的性格，豁达、尊崇自然的本性他们在这块 土地上繁衍生息了数千年，代表了一种坚忍、绵长的、与天地共存的力量，农民身上 蕴涵的特殊的美感是其他题材内容无法取代的，而这种美感需要艺术家自己独到的理 解，通过艺术的再现方能成功的与观众达成共鸣。 从这个角度再来看罗中立的父亲。它之所以能够成为中国现代美术史上划时 代的作品，除了运用了在当时比较新颖的超写实技法和构图之外，更重要的是画家的 观察角度和传达的一种观念，他把农民在大众意识中最普遍、最真实、最具代表性的 一面完整细致的刻画了出来。在父亲之后，一位名叫广廷勃的画家也用同样的照 4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 一、农民是中国油画的重要表现题材 相写实手法创作了一副名为钢水、汗水的作品背景几位汗水湿透衣襟的炼钢 工人正在喝水或兴高采烈的谈论什么，主体是一个正面的、坐着休息，眼睛炯炯有神， 面视前方的年轻工人。画面所显示出的作者的功力叫人赞叹，其逼真细腻程度和现实 图l 父亲罗中立1 9 8 0 年图2 广廷勃钢水汗水，1 9 5 0 年 精神相比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画面内容的感召力相比之下就逊色很多。不 能说钢水、汗水劳动模范似的形式内容没有现实意义，但是这至多联系到当时熟 火朝天的生产劳动热情和一种面对未来的希望，而父亲却通过一个形象使人感受 到了一个民族命运的沧桑，一 种精神的积淀与诉说，“他 的勤劳、纯朴、痛苦与屈辱又 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命运，而是 整个中国农民的象征，而这个 处于中国社会最底层、又是中 国社会最广大的阶层实际上也 是中国社会与中国国民的象 征。” 当然，这样的文化效应和 图3 西藏组画之二) 陈丹青1 9 8 0 年 1 从英雄颂歌到平凡世界中国现代美术思潮易英著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7 2 页 5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 一、农民是中国油画的重要表现题材 糙神震撼并不都是艺术家完全有意识、预先构思好再实现在画面上的结果。陈丹青也 曾经这样评价自己的西藏组画，“有人要我谈谈怎样在这幅画朝圣里表现了对 人民和生活的感情，对社会现象和民族命运的关注。倘要在这个命题上发挥我能写好 几页，但这恰恰是我不愿多说的东西。然而我不能否认，包括我，谁都会对这种 现象产生复杂而矛盾的心情。这些争相匍匐在地的善良的人们，他们不知道自己 多么苦，也不知道自己多么美，这才是我要画他们的原因。”2 画家的出发点绝不是单 纯的对一个题材的偏爱，毋宁说是一个艺术家以艺术的真诚对农民生存状态的关注和 民族精神的关注。诚然，不同时代画家对农民的认识角度和认识深度是不同的，但是 有一样不交的就是艺术家对农民的热忱、真挚的感情。 ( 二) 农民题材的表现是现实的要求 l 、农民题材的表现有利于社会主义文化的建设 艺术创 作是建设社 会主义文明 的重要环节， 而创造具有 中国特色和 时代气息的 艺术作品应 该是一位艺 术家的准则。 这就需要对 真实生活的 圉4 春风已经苏醒，何多苓1 9 8 0 年 直观表现以 及对中华民族传统精神的回归。当代的中国油画有责任有义务从现实出发，创作真正 感人至深的优秀艺术作品，反映我们这个时代面i 缶的问题，反映美好的追求与向往。 农民题材发展至今，产生了许多情感真挚，内容朴实的优秀作品。从何多苓那春 2 从英雄颂歌到平凡世界中营现代美术思潮 易荚著中目人民丈学出版社6 s o 页 6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 一、农民是中国油画的重要表现题材 风已经苏醒的乡土现实，到孙为民“树萌”下那带有印象特征的标志性的当代农村 场景；从尚扬爷爷的 河中具有黄河意象的 本土文化精神，到河南 二更加个性化的北方 情怀这些作品不 仅具有独特的视角和 艺术品位，更在文化层 面起到了非常积极的 作用。无论是提纯过后 形象化了的民族精神， 还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典型生活场景，都使观 众从中感受到一种浓 浓的中国气息，并且随 之而来的是更深层次 的、由现实生活剥离出 的情感呼应和文化共 鸣。 在当今社会，农民 题材具有了更多的社 会批判、现实反思和文 化认同的意义。 艺术家表现的行将被 忘却的古老遗风，对农 民现实生存状态的关 图5 爷爷的河，尚扬1 9 8 4 年 图6 夏天，孙为民2 0 0 2 年 注等等内容，除了其中的传统民俗意寓之外，对于处在现代化市场经济大环境下的民 族精神状态的关照，对历史时代的思考，对民族文化的追溯与认同，对未来中国社会 7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 一农民是中国油画的重要表现题材 文化的发展方向都做出了艺术的、可贵的研究与探讨。这对于我们的现代化文化建设 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推动。 2 、农民题材的表现符合我国油画当前的发展阶段 中国油画发展只有短短一百多年的历史，而在这一百年中走过了西方油画几百年 的路程。我们对很多在西方来说早已成为“古董”的艺术形态的认识只是刚刚开始， 相对薄弱的基础仍在制约着当今油画事业的发展。在全球化的语境下，面对“后现代” 的大浪潮，必须将西方的艺术手段为我所用，向本土文化和现实的方向回归。艺术的 出发点和着眼点需要我们对现实生活有更深刻的体察，对体现当代中国社会的方方面 面都有所表现，而不应该盲从西方的审美和观念。我们的油画艺术假若脱离了现实的 中国社会而一味的按西方的现代眼光去刻意营造一些前卫的、虚幻的内容和氛围，这 是违背自身现状和艺术发展客观规律的。农民题材立足于中国社会发展的客观现实， 立足于中国油画当前的发展阶段，以传统的、现实的目光进行艺术创作，这是一个必 然的、长期的过程。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 二，进入新时代农民题材的嫱变 二、进入新时代农民题材的嬗变 自上世纪9 0 年代以来，社会的发展使得现实的农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改革开 放、经济发展带来的社会环境、文化氛围以及生活方式的变化使得艺术家产生了新的 观念意识。这些改变使农民题材具备了迸一步发展的客观因素与主观因素。农民题材 呈现出许多新的表现手段与表现形式，本土意识和本土精神也得n t 充分的宣扬。农 民题材在诸多方面都较以往发生了明显改变，形成了进入2 1 世纪后的全新格局。 ( 一) 产生嬗变的因素 1 、社会的改革发展是促成农民题材嬗变的客观因素 首先，社会的发展是影响农民题材的首要因素。改革开放，特别是进入上世纪 9 0 年代以来，市场经济的发展带来了一系列的社会变动。城市的不断崛起，都市文 化的繁荣，使得农民和农村似乎在瞬间处于被冷落的位置，之前大多数以农村为主的 生活形态渐渐为城市生活所取代，社会的发展重心从农村转移到城市。农民在现实中 的处境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们的生活受到了都市生活与文化的巨大冲击，相当多的 农民开始走出农村，离开赖以生存的土地，在城市中寻找新的天地。社会发展带来的 一系列的农村城镇化问题，“三农”问题，农民工河题等等，农民的精神面貌、心理 特征、以及对于社会大众的心理暗示也出现了明显的改变。现实生活中农民境况的改 交为艺术家提供了新的观察视角和内容，人们的视线随之转移，相比之前满是农民的 中国油画艺术也开始呈现新的、多样的面貌。农民题材所占的比重大大减少，但是艺 术家以及社会大众在看似与农民越来越远的同时，对于农民却有了新的观察角度和认 识程度。 其次，经济的飞速发展和文化信息交流的扩展使得国内的美术格局发生了变化。 原先处于领先优势地位的地区逐渐被其他地区赶超，原先落后的地区出现了一大批潜 心研究创作的画家。他们中的一部分将更多的精力潜心用来观察周围的现实生活。另 外，开放的社会带来的文化交流使得各种艺术观念得到普及，为艺术家的个人实践开 拓了思路。 9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二、进入新时代农民题材的嬗变 2 、个人意识的改变是促成农民题材嬗变的主观因素， “社会能够间接的影响艺术，因为它能够直接的影响艺术家。”3 艺术创作归根结 底是个人经验和意识的体现。从新中国成立一直到上世纪8 0 年代，尽管不缺乏个人 的艺术探索和体验，但是中国油画的整体创作氛围一直是在一种浓浓的政治情调和民 族大义的使命感中进行的，这与当时的文化政策、文化交流程度、经济的发展都有必 然的联系。随着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改革开放、市场经济的发展，艺术家在一个 新的、相对安稳的环境中从事艺术创作，他们可以专心经营个人的艺术世界；九十年 代以来更加开放多元的文化交流为中国油画带来了新鲜的空气，新的生活方式和思维 方式也使得艺术家得以从个人的角度更加纯粹的理解艺术，急剧变化的社会结构和生 活方式使得个人的思想和意识得以重视凸现。艺术家开始真正以个人的眼光和视角审 视现实豹生活，以个人经验意识为主导的创作开始逐渐取代先前的风情化、民俗化的 创作模式，画家以更为贴切真实的个人经验为指导，并积极的尝试各种艺术语言的介 入，作品呈现出更加丰富、多样化的趋势。 ( 二) 农民题材嫱变的诸多表现 1 、内容的嬗变 9 0 年代之前的农民题材大多 在内容上比较单一，总体上来说 是表现对自然的赞美，对现实人 生的描述，对民族责任感的理解。 “1 9 8 9 年之后以关注社会现 实问题为主要语言特征的具象艺 术，使得中国当代绘画从理想性 的纯粹语言自闭性中挣脱了出 来，开始了对显示人性和生存状 态的触及，其特征是对变化发展 中社会问题的反映，由对纯粹性、 图7 游走的风景 彭承军2 0 0 2 年 专利性的追求，变成了平和的体现性，从单一的视觉性走向了文学般的言说性。4 中 3 艺术f 英j 克莱夫贝尔著江苏敦育出版社2 0 0 5 年1 4 l 页 渴望生活璞石美苑) 1 9 9 8 年0 2 期 l o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二、进入新时代农民题材的嬗变 国美术在经历了诸多变革，在8 9 新潮之后已经进入了一个多元化的格局，一个以西 方艺术思潮为先导的运动正在悄然的走向平淡化，随之带来的是价值的多元化，中国 油画转向的是一个平凡的世界。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城市题材受到了越来越多画家的青睐，特别是相当数量 的中青年画家，相对远离农村生活的他们依据自己的生活和经历不断的在当代都市文 化中挖掘题材，“都市景 观”、“现代语言”受到 重视。与此同时，仍有 部分画家出于自己的 经历和对农民的关注坚 守在农民题材，这些画 家都有很重的农民情 结，他们将自己对社会 的关注，对人生的理解 完全倾注在当今的农民 身上。在越来越发达的 经济和都市文化的影响 下，农民的现实境遇发 生了很大变化，因此艺 图8 东方王子崔全成2 0 0 2 年 术家也得以在这个题材 范围内不断的获得新鲜的表现内容，与以往单一的、具有浓厚历史气息和民族使命感 的作品大大不同从最初浓厚的政治倾向，到8 0 年代一批注重民族精神的以写实 来达到象征目的的画家队伍到现在更加多样、真实的内容表现：不加渲染的现实 中的乡村生活，对传统农村风情的向往，农村与现代都市的冲突，面对都市所显露出 的困惑； 2 、表达意识的嬗变 9 0 年代之前的农民题材普遍都承载着相当份量的社会意义和民族意识，作品的 思想内涵是高于画面的形式的，艺术家更像是一个民族大义与社会责任的宣传者。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二、进入新时代农民题材的嬗变 图9 乡问生活谢东明2 0 0 3 年 这种情况在今天发生了很大 改变。由于文化政策的开放，中西 艺术的交流学习的机会曾多、范围 扩大，艺术家在个人不懈努力的同 时对于西方油画艺术的学习僧鉴 大大开阔了眼界与思路，艺术家对 于作品内容与作品形式因素之间 联系的认识得到深化，对二者之间 的权衡把握的意识和能力都发生 了质的变化，画面不再是单一的 “诉说”，而是蕴涵在精心设计的 形式中。作品的思想内涵较之从前 要弱于画面具有的艺术形式，艺术 家脱离了以往遵从于一种“统一的”内容和形式上的界定，个人的艺术理解和对现实 的关注使得他们的作品呈现出了极强的个人模式和审美倾向。甚至在一些画家手中， 农民已经成为自己艺术诉说的途径和引子，而作品的目的则已完完全全是个人艺术理 解的诠释，画面本身已从以前的配角变为现在的主角。 3 、表现语言的嬗变 以往的农民题材基本上都是以相对写实的手法处理，相当比例的作品是具有现实 色彩或民俗审美倾向的。在以西方为主导的艺术潮流之下，中国油画观念和语言也在 探索与现代艺术语境相结合的道路。在西方，绘画艺术已被观念所代替，叙事性被抽 离，这些思潮也对中国油画产生了一定的影响。部分艺术家在原有的基础上仍然立足 农民题材，却不再满足于已有的内容和模式，画面所传达的观念和使用的技巧开始得 到进一步的重视：现实主义的绘画模式开始有所改变，部分写实风格的作品则更加向 精神上的写实靠拢，表现主义的作品变得更加纯粹、主动，作品的指向性更明确。 进入9 0 年代中国油画在表现形式上是异彩纷呈，多样化、个性化成为艺术家的 基本要求，艺术家们在了解西方艺术形式并不断学习的过程中，将作品的形式与本土 文化相结合。从以前相对单一的形式风格，到今天的古典主义、象征主义、表现主义，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二、进入新时代农民题材的嬗变 现实主义风格的交相辉映。画面场景描绘不再依据客观真实，而是依照画家主观的表 现角度而定，小背景小空间的特点越来越突出，同时人物的塑造手段也越来越丰富。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三、代表画家笔下的多样风格 代表画家笔下的多样风格 新的时代孕育了新的可能。新时代的农民题材呈现出的纷繁面貌是前所未有的。 艺术家的表现方式和绘画语境各不相同，画家根据个人经验和艺术理念，或侧重传统 精神情感的表现，或侧重乡村图式的个人经验诉说，或深入对农民个体精神的揭示， 或严肃对待今日农民之现状，深切关注中国社会的发展。当下具有代表性的画家，以 积极的探索实践不仅获得了个人的成功，同时也为中国油画艺术开辟了更为广阔的发 展道路，为后继者的学习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 一) 传统情结与农民本色 农民代表着传统的理想和情感，简单而质朴。他们生活的原生态环境给人以自然 亲近感，身处的地域积淀着深厚的历史文化。他们对生活的渴望、处世的坦然，在千 百年的辛勤劳作中沿袭传承下来。无论传统的民间美感、自我满足的生活情趣还是充 满大悲怆大苦难的悲宏之气，对于那些有深厚传统情结的艺术家来说都是具有相当高 的艺术价值的。 1 、罗中立的巴山乡土 “自五四以来的今天，尚无一个艺术家像罗中立那样认真对待多中国的乡村生活， 他是第一个真正真实记录纯正中国乡村生活的画家”5 图1 0 巴山夜雨) 罗中立2 0 0 1 年 5 油画家工作室报告解读创作周长江主编 图l l 玉米地) 罗中立1 9 9 7 年 上海书画出版杜2 0 0 4 年0 2 页 1 4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三、代表画家笔下的多样风格 罗中立在上世纪9 0 年代之后的风格就已经非常明显的和父亲区别开来，那 种沧桑、悲凉的气氛已经被一种原始清新的风格内容取代。罗中立在一定程度上参考 了美国超现实主义画家查克克罗斯和一些表现主义画家的形式，比如毕加索。画家以 现实主义的态度采用表现主义的手法，对四川大巴山地区的农民和他们的生活进行了 个性化的表现，在其中蕴涵了他对农民生命的礼赞和对人性的颂扬。无论是乡间劳作 的场景，还是生活中的瞬间情景，都被画家演绎组织的充满情调。 画家采用了与众不同的形式。吒“最为直观的是人物的变形和夸张，那种粗壮 有力的手脚和雕塑般的饱满身材，正是为了突出人物生命力的强悍。而人与动物共有 的、略呈呆滞却平静、善良眼睛，成为罗中立作品中最为鲜明的象征符号”6 画 图1 2 巴山夜罗中立1 9 9 7 年图1 3 惊雷 罗中立2 0 0 3 年 家对于浓艳的红绿黄蓝颜色的运用，并列闪烁横竖交错的用笔，使作品带有了绚目装 饰的效果以及木刻版画的力度。由于吸收了非洲、拉美的艺术风格和原始艺术，使得 他的这一系列作品与以往其它的乡土油画有了明显的区别画面更强调了书写性， 注重了原始的生存意味的表达，夸张的女性臀部胸部，带有强烈的生殖崇拜意味。画 面中几乎同样的色彩和笔触减弱了物质的客观属性和特征，更加集中了观众对画面内 容和构成上的关注，从而使作品更进一步从现实世界中脱离出来。 6 油画家工作室报告解读创作，周长江主编上海书画出版社2 0 0 4 年o l 页 1 5 论当下我国油面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三、代表画家笔下的多样风格 艺术家在画面形式和内容的搭配是十分有特色的，看起来粗犷奔放的笔触和夸张 表现的色彩并没有表现多么宏大的主题和场景，却是表现最平常细致的生活场景和细 微人情。这样的处理和构思得到了别样的艺术效果画家用看似同所表现的情绪迥 异无关、甚至对立 的处理手法来揭示 自己的主题，手法 与内容在视觉和心 理上的固有距离反 而使得朴素单纯的 境界得以强化。 巴山系列是 带有反思性质的作 品，也是艺术家专 注于艺术本体思考 图1 5 吹灯罗中立2 0 0 0 年 图1 4 山路雩写 罗中立2 0 0 1 年 的开始。罗中立的作品是自己的精神寄托之 处。传统的精神和恬静天然的农业文明在工业 文明日益强大的现代显得十分珍贵。画家并没 有对时下发生的具体的人和事做对比性的描 绘，而是将对传统的向往凝聚在某些农村场景 中，画中的内容情景并不是一味的对田园风光 的赞美，而是包含了画家对大巴山区以及中国 农民的复杂情感。作品中的人物身处一种与世 隔绝的状态，暗示了传统农民的生活内容和文 化习俗上的局限性，但是同时又包含了画家对 极近原始的乡村生活的强烈留恋。这种矛盾的结合使得他的作品有了比同类作品更加 丰富、耐人寻味的思想内涵。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三、代表画家笔下的多样风格 2 、王沂东的古典风情 王沂东是当今中国油画新古典主义的代表人物。“所谓新古典主义是指继乡土现 实主义之后，在中国兴起的一种以学院为基础的新写实风格。乡土现实主义与当时的 中国的政治、文化现实都有一定的联系，也间接反映了外来文化的影响。新古典主义 也有这样的背景，表面上看它是传统现实主义的变体，实际上间接反映了西方现代艺 术的影响。”7 客观来说，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乡土现实主义是其发展的前身。从罗 中立、陈丹青到何多苓，从龙立游到孙为民，乡土现实主义逐渐成为凝聚画家个人情 感和生活经验的记录，富有深深感情的人道精神让人回味无穷。新古典主义则是在上 世纪8 0 年代末9 0 年代初，从其中分离出的分支。 图t 6 新娘王沂东1 9 9 3 年 留1 7 戏风王沂东1 9 9 4 年 上世纪8 0 年代中期“现代思潮”的出现，使得一些年轻画家开始探索将西方古 典技法与中国传统的乡土现实题材相融合的途径，细腻的风格与中国乡土风情的融合 使得其走出了一条“技术”与“市场”双赢的道路。这些风格清新、内容恬美的作品 具备高超的技术水准、良好的艺术品位，王沂东是其中成功的一位代表画家。凭借在 7 从英雄颂歌到平凡世界中国现代荚术思潮，易英著中国人民大学出舨社 4 4 页 1 7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三、代表画家笔下的多样风格 古典绘画方面极高的技巧和造诣，他又融合了民间绘画的简练和节奏，在古典主义的 圉1 8 沂蒙娃 王沂东1 9 9 4 年 圈1 9 蝉鸣王沂东2 0 0 1 年 崇高与静谧中成功的融合了中国乡土中 的朴素、单纯。沂蒙山区的风土人情在 他的笔下显现出唯美的东方神韵。 进入上世纪9 0 年代，画家不断的在 纯化自己的艺术语言和唯美意境，在古 典技法的支持下，着力把握平面大色彩 的效果，构图更加简洁质朴。他并没有 在民间乡土探求和罗中立一样的原始美 感，也没有针对现实社会去寻找农村在 当代的问题，而是一直致力于古典与乡 土美感的结合。他在选材上和形式处理 上都追求强烈的中国乡土特色，一些想 象中的民俗场景都被他搬上画布，在形 式上则充分吸取民间年画简洁的特征， 在写实的手法下各种构成的因素都被平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 三、代表画家笔下的多样风格 面的色彩分配主导。他在画面中减弱了空间感和自然光线感，充分尊重了东方文化的 审美观念。王沂东通过坚实的古典技法着重强调了画面的平面构成因素，牢牢的抓住 了中国民俗中唯美、恬静的特征，成为了当今中国新古典主义的一面旗帜。 图2 0 深山里的太阳( 局部) 王沂东2 0 0 5 年 3 、段正渠的黄河情怀 “我画野地里的爱情，画红崖屹岔里的山曲儿，画寒夜中的灯火，画孤独中的等 图2 1 黄河段正渠2 0 0 1 年 1 9 待，画激流中的渡船画 我对陕北高原的喜爱和理 解。土地苍凉，英雄远去， 我不知这些作品与眼下的 商业社会和都市文化有什 么关系，对我而言，黄土高 原有英雄的召唤，有儿时的 梦想，边陲荒野就是一本神 秘的传奇，永远充满魅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三、代表画家笔下的多样风格 力”8 由于早期对卢奥作品的偏爱，加之自身不 懈努力追求与之能够结合的内容语境，段正渠 成为当今倍受推崇的油画家。卢奥那“无与伦 比的、令人战栗的油画语言，色层丰富、形体 简化而有庞大感，他对色彩和粗黑线条独特的 运用，让人产生一种陡然面对的惶恐”9 f 也 在卢奥的画中找到自己的语言，特别是对人类 苦难和崇高的理解找到了契合点。但打动他的 不是对苦难的理解，而是人类精神的崇高、岁 月的古朴、时光的庄严、生命的辉煌。上世纪 八十年代的陕北之行则让他找到了自己语言的 归属卢奥对宗教的畏惧与虔诚与段正渠自 己心中向往的崇高精神与生命礼赞同样吻合。 这种期遇不断的拓展延伸，陕北黄土高原所见 到的人们顽强的生存意识深深触动了他的内心 英雄诞生于农民! “在许多画家笔下的人物 还处于朴实勤劳层面上时，段正渠已经开 掘出更本质更人性的心。”1 0 穿越历史与时空对 几千年农民的歌颂，段正渠独到的东方文化的 祈求是建立在深厚的民族情结和过人的胆识以 及出色的借鉴、为我所用的能力的基础之上的。 段正渠笔下那无垠辽阔、翻飞激荡的黄土 情怀确实早已超过了对个体的关注，画家不断 的将早已淡出现代人视线的一个个物件，一段 段场景，呈现于我们眼前。画中场景仿佛宏大 图2 2 天底下歌唱段正渠1 9 9 6 年 图2 3 大鱼段正莱1 9 9 5 年 。中国现代艺术品评从书段正渠水天中主编广西美术出版社1 9 9 8 年5 9 页 9 中国现代艺术品评从书段正渠水天中主编广西美术出版社1 9 9 8 年0 4 页 仲我看二段( 节进) 段建宇艺术探索 2 0 0 0 年0 3 期2 2 页 2 0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 三、代表画家笔下的多样风格 庄严的舞台上的历史剧，只不过代替英雄演出的是位位陕北乡民，而英雄的内容也 图2 5 洞房 段正渠1 9 9 3 年图2 6 响器 段正渠1 9 9 3 年 被一幕幕火辣炽热的黄土风情所代替。画家并不拘泥于学院形式和人物场景的细枝末 节。他运用很重的黑色轮廓线，非常强烈的颜色塑造形象和结构，用笔带有浓重的情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 三、代表画家笔下的多样风格 图2 7 夜行段正渠2 0 0 2 年 感色彩。土黄，大红，生褐是主导画面 情调的基本色，扑鼻而来的土腥气和足 以使人战栗的人物血性，结合粗砺的笔 触和肌理，为作品带来了别样的生气， 让入热血沸腾的同时一种神秘却又悲伧 的情感油然而生。画中人物被他安排在 一个个具有典型黄土风情的场景中 窑洞里、夜路中、河岸上与之搭配 的或是昏黄摇曳的烛光，或是仅将人物 隐约照现的月光。画家将生存和命运进 行了形象化的解读，将生命的坎坷与尊 严糅合进了自己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之 中。 在段正渠的画面中经常出现的就是无尽的黑夜与苍茫的大地，仅在相交之处泛起 一丝莫名的微光。这种表现的倾向在画家看来是符合现实生活的。在漆黑一片的夜晚 行走在无垠的高原山粱上是画家的经历，这是画家找到自我的地方，也是画家借以寄 图2 8 北方，段正莱1 9 9 3 年 图2 9 亲嘴段正渠1 9 9 0 年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三、代表画家笔下的多样风格 托心绪的具有象征意义和引起观众心灵共鸣的“大背景”。浓烈、纯真的陕北风土人 情表现的不仅仅是画家对农民的尊重与喜爱，同时引发出的是画家对朴素单纯的向 往，对生命的赞叹，对蛮荒神秘的敬畏，对往昔荣辱辉煌的思索，对英雄时代的记忆， 对黄河厚土雄浑博大的热爱与真情。可以说，表现主义的内涵在段正渠这里得到了升 华。时空逝去、生死交替，岁月感叹他用民族性格的醇厚、民族命运的沧桑深化 了表现的内涵，同时也为农民题材的发展提供一种新的途径和思考方式。 4 、段建伟的诉说图式 相比段正渠那宏大壮阔的历史剧，段建伟正在他的画布上导演着- d , 出又一小出 家长里短的生活戏。 他选择了河南地区的农村生 活作为表现的主题，不过在意识 和处理上是相对另类的一位。这 位同样是学院背景的画家并没有 走一条以技术功力为依靠的道 路，也没有在广阔的场景下表现 恢弘的气势或深重的情感。他的 画面表现的都是平凡到家的生活 内容。段建伟使用并不“抢眼” 的手法，单纯并精心的处理每一 个人物形象和作为背景的地貌环 图3 0 换面，段建伟1 9 9 6 年 境特征，将之典型化，与现实既 有距离，却又心有灵犀。 艺术家采用了弗朗西斯卡式的平 面构图，几乎所有的人物形象如 出一辙，略带呆滞但很干净的眼 神，黝黑粗糙的皮肤，画面的组 合因素也都极为相似：形象简洁 的人物、虚构的平面背景、一两 图3 l 穿红裤子的小孩儿段建伟1 9 9 8 年 2 3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三、代表画家笔下的多样风格 图3 2 亲爱的叔叔段建伟1 9 9 6 年 件小道具，画面总是蕴涵着宗教般 的虔诚和执著。表面上看起来段建 伟的绘画技术并不十分专业，没有 帅气潇洒的笔触，颜色也并不漂 亮，这些并没有显示他的学院背 景。不过画家认为一幅作品并不只 是颜色和笔触，“性格”和“内容” 才是画家要表现的。所以他很注重 作品的文学性，也就是对河南乡村 原生态的描绘，努力通过平常的一 个情景，一个小小的生活事件，诉 说一些事件之外的东西，暗示一下 人物、器物、环境之间的某种联系， 传达画家内心的一些自我感受。 段建伟笔下多朴素单纯的小 孩少年的形象。从手拿小喇叭、小 宝剑的幼儿，到开始忙活劳作的懵 懂少年，他们都共有那种单纯、内敛、柔弱但又捉摸不定的眼神。那些少年以及他们 构成的一个个情节总能使人联想到他们由于生活所造成的早熟与品性单纯之间一种 图3 3 读书 段建伟2 0 0 4 年 图3 4 夺书段建伟2 0 0 4 年 论当下我国油画艺术中农民题材的表现三、代表画家笔下的多样风格 难以言说的矛盾。从这个层面来说画家正是通过自己的艺术形式传达了超出传统农民 题材所能够传达的意义。同时这也可以理解为他是沉寂在童年记忆中画自己，把自己 心中纯洁深厚的情感孕育在艺术创作之中。正是这些另辟蹊径的延伸、看似把握不定 的内涵，使得段建伟的作品保持了一份独特的魅力。 ( 二) 对时代和社会的反思 中国社会的发展变迁是作为现实的社会因素对艺术家的选材产生影响的，而且对 于农民题材来说，这种影响一方面直接影响艺术家，另一方面直接影响现实中的农民 群体，农民生存方式、生存状态的改变也是那些偏爱揭示现实问题的艺术家的创作来 源。 中国社会发展的大潮中，农民不再单纯停留于农村，改革开放以来，他们逐渐由 乡镇过渡n t 城市。自上世纪9 0 年代以来，传统的农村生活大大受到市场经济与都 市文化的影响，村镇乡民的生活、思想都开始主动接近现代都市；另一方面，经济的 发展在带给农村进步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系列的新问题：传统农村的生活态度和价值观 在充满功利思想和诱惑的当代社会越发的无所适从，农村将会走向何方? 而在另一 端，农民工放弃土地家园转而投身钢筋水泥林立的都市，他们游离在都市的边缘，生 存状态又是如何? 等等这些问题都受到了艺术家的关注。他们并且不单纯满足于现象 的表现，而是充分融入个人艺术语言和思想观念，于是在我们眼前呈现出了一个个带 有强烈现实感但又各不相同的艺术形象与艺术内容。 l 、宫立龙的乡间调侃 “我的作品不一定画我看到的，但却是我感受到的，我从没有看到农村姑娘在大 院里走时装步，但我确信她们中间有人试过。”“ 宫立龙作品的风格和表现题材经过多次变迁，画家在上世纪9 0 年代开始从都市 的纯粹视觉语言的追求转向视觉的描绘与陈述，但是富立龙的独到之处在于他也是一 位追求对社会现实敏锐把握的艺术家，他采用象征主义的手法，陈述的却是现实中的 农民状态。画家在探索中逐渐脱离了现实具体的形象束缚，除去了过多的真实属性和 细节刻画，在意的是将自己对当代农村和农民所呈现出的面貌和时代特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