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学专业论文）不确定性与个人储蓄.pdf

论文提要 预防性储蓄理论吸收了生命周期理论中的消费者理性和效用最大化的假说， 并引用不确定性理论以及消费者跨时期选择分析，认为消费者储蓄不仅仅是在整 个生命周期中来平均分配财富，还为了防范未来的不确定性事件的发生。 本文通过对西方储蓄理论发展的介绍，以及对我国现状的研究，认为预防性 储蓄理论符合我国的现实经济情况，能够解释经过数次降息后仍然没有减少居民 储蓄额的原因。接着，本文进一步介绍了预防性储蓄理论的核心概念不确定性的 含义，并分析我国居民存在不确定性心理感受的原因，以及我国居民主要面i 临着 什么样的不确定性。不确定性的心理感受形成了哪些储蓄动机。然后根据预防性 储蓄理论建立计量模型，实证检验这些储蓄动机是否显著地影响着我国居民的储 蓄行为，并分析居民的哪些储蓄动机较为强烈，成为居民储蓄的主要动力。最后， 本文得出结论我国居民确实存在为防范未来不确定性而进行储蓄的动机，因此政 府应该采取一系列的措施例如缩小收入差距，完善社会保障体系等来降低居民的 不确定性，创造良好的消费环境、金融投资环境刺激居民将储蓄转化为消费或是 投资，进而推动国民经济健康、平稳的发展。 关键词：预防性储蓄理论不确定性储蓄动机 a b s t r a c t t h ec o r em e a n i n go ft h ep r e c a u t i o n a r y s a v i n gt h e o r yi st h a tp e o p l e c h o o s es a v i n g si n s t e a do fc o n s u m i n gs ot h a tt h e yc a np r o t e c tt h e m s e l v e s f r o mt h eu n c e r t a i n t yi nf u t u r e p e o p l e ss a v i n g sa r en o to n l yf o r a r r a n g i n gt h e i rf o r t u n ei n t h e i rw h o l e1 i f e t i m e ，b u ta l s of o rt a k i n g p r e c a u t i o n sa g a i n s ta n dr e d u c eu n c e r t a i n t yi nf u t u r e b ye m p i r i c a l l yt e s t i n gw i t ht h ep r e c a u t i o n a r y s a v i n gm o d e l ，t h e c o r r e l a t i o nb e t w e e nt h eu n c e r t a i n t yo fe x p e n d i t u r ei ne d u c a t i o n ，h o u s i n g ， a n dm e d i c a ls e r v i c ea n dt h es a v i n g sf o rc h i n e s e ，w ef i n dt h a tt h ec h i n e s e p r e c a u t i o n a r ys a v i n gb e h a v i o ri ss i g n i f i c a n t i ti sa b s o l u t e l yn e c e s s a r y t oe s t a b l i s has o u n dm e d i c a lp r o t e c t i o ns y s t e ma sw e l la st om a k ef u r t h e r p r o g r e s si ne d u c a t i o nr e f o r m sa n dh o u s i n gr e f o r m ss ot h a tt h el a r g es i z e o fo u rs a v i n g sc a nb er e d u c e d k e yw o r d s ：p r e c a u t i o n a r y s a v i n gm o d e l ：u n c e r t a i n t y ：s a v i n gm o t i v a t i o n i i 不确定性与个人储蓄 引言 ( 一) 选题背景和意义 近些年，我国采取了多项政策措施来刺激消费，拉动内需，尽量完善消费环 境。例如提高公务员工资，带动社会整体收入水平的上调：提高城镇居民最低生 活保障水平，改善中低收入阶层的生活水平，促进这一群体的消费；提倡购买家 庭用车、教育消费、“黄金周”出游，创造新的消费热点。但是目前我国的消费 水平仍低于世界平均水平。据世界银行的资料显示，当前发达国家的最终消费占 国内生产总值的平均水平是8 0 左右，发展中国家是7 4 左右。但我国的最终 消费占g d p 的比重从1 9 7 8 年到目前一直呈稳中走低趋势。1 9 7 8 至1 9 9 0 年期间， 一直稳定在6 2 以上。进入2 0 世纪9 0 年代后开始低走，从1 9 9 1 年的6 1 8 下 降到了2 0 0 5 年的5 2 1 ，比发达国家的平均水平低了近3 0 个百分点，比发展国 家的平均水平也低了2 0 多个百分点。居民消费率也处于下降态势。1 9 7 8 至1 9 9 0 年期间，居民消费占g d p 的比重一直稳定在5 0 上下；而进入2 0 世纪9 0 年代 后，从1 9 9 1 年的4 8 8 下降到了2 0 0 5 年的3 8 2 。1 显然，没有合理的消费增长 率，是不利于经济稳定持续增长的。 表1 - 11 9 9 6 年- 2 0 0 5 年居民储蓄存款增长情况2 单位：亿、 年份居民储蓄存款余额( s )ss sg d ps g d p 1 9 9 63 8 5 2 0 88 8 5 8 52 3 07 1 1 7 71 2 5 1 9 9 74 6 2 7 9 87 7 5 91 6 87 8 9 7 39 8 1 9 9 85 3 4 0 7 57 1 2 7 71 3 38 4 4 0 28 4 1 9 9 95 9 6 2 1 86 2 1 4 3 1 0 48 9 6 7 76 9 2 0 0 0 6 4 3 3 2 44 7 1 0 67 39 9 2 1 54 7 2 0 0 17 3 7 6 2 49 4 3 01 2 81 0 9 6 5 58 6 2 0 0 28 6 9 1 0 61 3 1 4 8 11 5 11 2 0 3 3 31 0 9 2 0 0 31 0 3 6 1 7 31 6 7 0 6 71 6 11 3 5 8 2 31 2 3 2 0 0 41 1 9 5 5 5 41 5 9 3 8 11 3 31 5 9 8 7 81 0 o 2 0 0 51 4 7 9 9 4 32 8 4 3 8 91 9 21 8 2 3 2 11 5 6 资料来源：国家宏观经济数据库 注：s 为居民储蓄存款余额增加额。 与之对应的是，我臣居民储蓄存款一直保持着较快的增长速度，虽然受到股 市等因素的影响，存在着阶段性波动，但总体还是上升的。1 9 9 6 年到2 0 0 5 年1 0 年之间，我国居民储蓄存款增长了近三倍。根据中国人民银行2 0 0 6 年1 月的数 据显示，2 0 0 5 年末我国城镇居民储蓄存款突破了1 4 万亿元( 见表1 1 ) ，同比增 长1 8 9 5 。2 0 0 6 年6 月底，城镇居民存款余额更是达到了1 6 3 万亿元，同比增 1 以上数据均来自国家宏观经济数据库，w w w 1 i b u i b e e d uc n d z z y z h o n g h o n g h t m 2 数据米源：国家宏观经济数据库，w w w t i b u i b e e d uc n d z z y z h o n g h o n g h m a l 不确定性与个人储蓄 长1 6 。3 较高的储蓄倾向抑制了消费的增长，因此有必要分析我国高储蓄的成因，并 给出相应的对策，以刺激消费和投资、保证国民经济持续稳定地增长。 ( 二) 研究方法以及研究思路 本文将通过对国内外储蓄理论研究的分析、比较以及归纳，选用适合中国国 情的储蓄理论模型，建立回归方程，代入我国的经济指标来验证模型在中国运用 的合理性。 从中国国情出发，在综述了国内外储蓄理论的研究现状后，笔者发现预防性 储蓄理论比较适合解释中国现阶段的居民储蓄情况。因此，笔者将根据预防性储 蓄理论，建立衡量不确定性程度的指标和我国居民储蓄额的计量方程，分析不同 的储蓄动机对我国居民储蓄的影响程度。 ( 三) 论文结构 本文共分五个部分： 第一部分主要是介绍评述西方储蓄理论，研究西方储蓄理论的发展，分析出 预防性储蓄理论是所有储蓄理论中最适合我国国情的储蓄理论，并介绍预防性储 蓄理论在中国的应用情况。 第二部分主要是介绍预防性储蓄理论中的重要概念不确定性，解释不确 定性的定义，概括不确定性的概念。然后分析我国居民的不确定性感受程度是如 何产生的，应该怎样选用数量指标来衡量不确定性的程度。 第三部分是建立度量不确定性的经济指标与居民储蓄额的回归方程，实证检 验我国居民存在着程度较深的不确定性感受程度，预防性储蓄动机强烈。 第四部分是介绍可以弱化居民不确定性感受程度的政策建议，从三个角度进 一步解决我国存在的高储蓄问题。 第五个部分得出结论，指出目前我国的居民储蓄的原因主要是为了防范未来 的不确定性。因此，降低居民的不确定性感受程度是解决我国高储蓄率的方法。 3 以上数据均来自国家宏观经济数据库， 。 2 不确定性与个人储蓄 一、西方储蓄理论的发展以及在我国的应用 ( 一) 西方储蓄理论的发展 消费函数理论是建立在消费者行为假定之上，研究收入与消费之间函数关系 的理论。自凯恩斯在就业、利息与货币通论一书中提出了自己的消费函数理 论以来，随后的数十年，西方经济学家对这一消费函数理论进行了不断的修正与 补充，进一步深化了消费函数理论的发展。同时随着计量技术与工具的发展，越 来越多的经济学家将计量工具应用到分析收入与消费函数关系之中，提出了很多 新的观点与假说。总体上来看，西方消费函数理论的发展主要是经历了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主要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中期到五十年代中期，主要进行的是短期消 费与现期收入时间关系的实证研究，其中以斯密西斯的绝对收入假说以及杜森贝 利的相对收入假说为代表。第二个阶段主要是五十年代中期到七十年代中期，主 要是通过引入预期收入来研究消费函数理论，其中著名的假说有弗里德曼的持久 收入假说和莫迪利安尼的生命周期假说。到七十年代后期至今，经济学家将理性 预期假说和不确定性引入了消费函数理论的研究，从而发展了新消费函数理论， 例如霍尔的随机游走假说、流动性约束假说、利兰德的预防性储蓄假说等。 1 、现期消费函数 凯恩斯在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一书中提出依据人们的心理法则建立的最 初的消费函数理论，其主要思想是：消费支出的多少与收入密切相关，收入的绝 对水平决定消费水平，消费会随着收入的变化而变化，但是消费增加的比率不会 高于收入增加的比率4 。在凯恩斯之前的经济学家都是从微观角度来研究个体消 费者行为，认为消费支出主要受市场价格的影响。凯恩斯第一次从宏观的角度来 研究消费支出与收入水平的稳定函数关系，扩展了研究消费问题的视野。但是这 一理论也存在着不足之处，因为其前提假设是建立在心理分析上，缺乏实际经验 的检验，所以理论所推到出来的结论经常与实际不符。而且就从宏观角度来讲， 影响消费的因素也有很多，收入只是其中一个比较主要的因素。 斯密西斯提出的短期消费函数与凯恩斯的消费函数理论完全一致，都是建立 在现期收入水平基础上分析个人消费储蓄行为的。虽然斯密西斯认为在短期内平 均消费倾向是递减的，但是他认为在长期，消费占收入的比例是处于稳定的状态。 这是因为在长期消费不仅仅受收入的影响，还有很多复杂的因素在影响消费，例 如经济发展提升人们的享受要求；人口向城市集中，城市居民的消费倾向较高， 从而整个社会的平均消费倾向被提高；老年人口占总人口比重增加，使全社会消 费倾向增加等。这些因素与收入的共同作用使在长期，消费函数中消费与收入保 4 邓映翎：西方储蓄理论，中国金融出版社，( 1 9 9 1 ) 3 不确定性与个人储蓄 持固定的比例关系5 。 但是斯密西斯的消费理论，都存在着以下的错误：一是假设每个人的消费行 为是独立的，不受其他人消费行为的影响；二是采用收入的绝对数量，消费者由 收入下降引起的消费支出的变化与收入上升引起的消费支出的变化是相同的。这 一理论忽略了社会因素与心理因素对人们消费的影响，因此，1 9 4 9 年，杜森贝 利在收入、储蓄和消费行为理论一书中，提出了相对收入假说，进一步深化 了消费理论。 相对收入假说否定了凯恩斯消费函数的两个假设，他认为消费者行为不是独 立于其它消费者的，而是相互影响的，具有攀比和示范效应。因此总储蓄率不取 决于总收入的绝对水平，而是取决于利息率、现行收入和预期未来收入的关系、 收入的分配、人口年龄的分布和收入的增长率所共同决定的相对收入。也就是说 影响个人消费的是人们在消费中所处的相对地位，所以个人储蓄倾向可看作是他 在社会收入等级中所处级别的一个递增函数，这个函数随收入分配状态的改变而 改变。杜森贝利同意斯密西斯所说的，在长期储蓄率保持稳定不变，但并不是由 斯密西斯所指出的那些因素作用之下才产生的这种结果，而是由于利息率、预期 和人们偏好的改变等因素共同作用才使储蓄率保持不变。此外，杜森贝利不同意 绝对收入假说的假设消费在时间上具有可逆性。凯恩斯认为消费者的消费是可以 随着收入变动而灵活变动的，而杜森贝利认为消费行为不仅仅是收入决定的，还 与过去的消费习惯有关。消费习惯是在过去的行为中慢慢形成的，因此过去所出 现的最高消费水平会对现在的消费行为产生影响，从而使消费倾向很难即时随收 入的下降而下降。因此当收入上升时，消费易于向上调整；但是当收入会暂时下 降时，消费却不会即时做出同比例的下降调整，消费行为在短期是不可逆的。这 就是所谓的“棘轮效应”，即在收入下降时由经济繁荣时所提高的消费水平有一 种阻碍消费下降的反作用力，这种反作用力使每一次经济萧条的消费水平高于上 一次经济萧条的消费水平。短期来看，消费函数受经济循环波动影响，会使收入 与消费偏离固定的比例6 。 无论是绝对收入假说还是相对收入假说都是建立在现有收入的基础上，因此 才会有长短期消费函数之分。但当跨期消费函数诞生后，引入持久收入的概念， 消费函数就不用再分长短期，消费与收入都能保持固定的比例关系 2 、跨期消费函数理论 为了弥补现期消费函数的不足，经济学家提出了跨期消费函数，其基本含义 5 邓缺翎：t 西方储蓄理论，中国会融出版社，( i g g i ) 6 邓映翎：西方储蓄理论，中国金融出版社，( 1 9 9 1 ) 4 不确定性与个人储蓄 是居民倾向于将其财富在一生中安排消费来实现其一生的效用最大化。弗里德曼 的持久收入假说和莫迪利安尼的生命周期假说就是最具代表性的两种跨期消费 函数。这两种理论十分相似，有时被称为生命周期持久收入假说。 持久收入假说将人们的可支配收入分为持久收入和暂时收入，强调包含预期 收入在内的未来收入对人们现行消费支出的影响。他认为，持久收入是消费者预 期一生中获得收入的平均值，具有稳定性，持久消费不随着现行收入水平变动， 而是与持久收入保持着一个常数比例关系7 。 莫迪利安尼的生命周期假说第一次把边际效用的概念运用于个人消费储蓄 行为的分析，通过效用最大化原则说明了消费者的储蓄不是一个完全被动的行 为，消费者储蓄量的多少直接制约着消费者消费效用能否达到最大化，因此消费 者的储蓄量的选择主要是考虑了人生的全部过程，统筹规划的结果。他坚持了现 期储蓄理论关于长短期收入变动与储蓄的关系，说明收入的短期变化会造成储蓄 率的波动而在长期储蓄率是稳定的。与现期消费理论不同之处在于，个人的储蓄 率与人均收入无关，而与个人生命周期行为有关。可以说，莫迪利安尼的储蓄函 数除了继承了现期消费函数的现期收入以及弗里德曼的预期收入的概念，还引入 了财富持有量和年龄对个人储蓄行为的影响，强调了个人的内在因素年龄对收 入、消费、财产和储蓄的作用8 。 生命周期假说和持久收入假说在西方的经济研究史上很长一段时间都占据 着很重要的地位。但是这两种理论也不可避免的存在着自身的缺陷：一是在实证 研究中理论模型中所提出的持久收入和预期收入、财产不能够直接观察到，也难 以找到合适的数据计算得出。二是生命周期和持久收入假说都是建立在未来确定 性的假设前提下，消费者在其一生中来平滑自身的消费，未来的消费计划却取决 于未来收入和财产的平均值。但是在根据调查，经济学家发现居民在生命周期中 安排消费的时候还考虑了防范未来不确定性因素的发生。 3 、消费函数理论研究的深化 尽管持久收入生命周期假说很好地协调了长期与短期平均消费倾向的不一 致，但忽略了很多现实因素，如未来的不确定性、流动性约束等。因此在理性预 期革命前后，一些经济学家开始对持久收入生命周期理论进行进一步完善，提 出了随机游走假说、流动性约束假说、预防性储蓄假说等，这大大深化了消费函 数理论的研究。 霍尔将不确定性与理性预期假说引入了持久收入假说，提出了随机游走假 7 邓映翎：西方储蓄理论，中国会融h 版社，( 1 9 9 1 ) 8 邓映翎；西方储蓄理论，中国金融出版社，( 1 9 9 1 ) 5 不确定性与个人储蓄 说。该理论的核心思想是，各期的消费水平服从随机游走过程。当期消费等于上 期消费加上一个当期的永久收入预期对上期的永久收入预期的调整项，即期的永 久收入的变化会使消费水平发生等量的变化9 。由于消费者对持久收入的预期是 理性的，如果没有任何新信息，消费者将遵循持久收入假说安排消费，如果出现 有关未来收入的新信息，消费者的消费行为将偏离持久收入假说。这种新信息难 以预测，因而称为“随机游走”。 流动性约束指由于信贷市场的不完善，消费者从金融、非金融机构或个人取 得贷款进行消费时会受到约束、限制，消费者没法无成本获得贷款。一方面，人 们借款支付的利率远远高于其获得的储蓄利率；另一方面，一些人无论以什么利 率都不能更多的借款。因此，人们不能任何时候都能借到钱财，即人们的行为存 在流动性约束。在流动性约束条件下，人们的消费倾向比不受流动性约束时要低， 因为受流动性约束的消费者只能根据当期的收入进行消费，消费对收入“过度敏 感”。同时，即使消费者当期不受流动性约束，但在未来要受流动性约束，这也 会导致当期消费的减少。 预防性储蓄假说吸收了生命周期理论中的消费者理性和效用最大化的假说， 并引用不确定性理论以及消费者跨时期选择分析，认为消费者储蓄不仅仅是在整 个生命周期中来平均分配财富，还因为需要防范未来的不确定性时间的发生。预 防性储蓄假说与流动性约束假说、随机游走假说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它强调预防 风险的动机的重要性超过了平滑消费的储蓄动机。由于未来的收入风险与社会保 障的发达程度成正比，所以较好的社会保障应该能够显著降低预防性储蓄动机的 作用。 最早建立预防性储蓄模型的是利兰德，核心思想是，消费者为了防范未来的 不确定性而将收入的一部分用于储蓄，这部分储蓄不仅仅是消费者在其一生中配 置资源以实现效用最大化的结果，也是为了应对将来的意外地一种积极的行为 1 0 。在消费者递减的绝对风险厌恶假设前提下，他建立了两时期的消费模型分析 得出当效用函数的三阶导数大于零时，确定性等价理论不再成立，在不确定性下 预期未来消费的边际效用要大于确定性下的消费者的边际效用，所以消费者将采 取比确定性下更为谨慎的行为，储蓄主要是为了防范未来不确定的劳动收入所带 来的冲击。 稍后，桑德莫利用两时期模型研究了收入风险和资本风险两个方面的不确定 性对储蓄决策的影响。他得出了未来收入的不确定性增加将使消费者减少消费而 9 戴维罗默：高级宏观经济学商务印书馆( 2 0 0 4 ) ”戴维罗默；岛级宏观经济学，商务印书馆( 2 0 0 4 ) 不确定性与个人储蓄 增加储蓄。米勒和斯布利将此研究扩展到了多时期的环境中。他们的主要成果是 再一次证明了凸的边际效用函数是预防性储蓄的必要条件。斯肯纳尔、布兰卡德 和曼昆强调只有持久性收入波动对预防性动机的响应才是至关重要的。泽尔德斯 认为，未来的研究应该放在家庭的财富与不确定性的关系上“。 迪南不同于其他学者运用收入波动的标准差来衡量不确定性，而是通过采用 消费支出变动的方差来侧度不确定性。将美国消费者支出数据带入模型进行分析 时得出，调查对象并没有预防性储蓄动机，这与大多的预防性储蓄模型的研究结 果相反。 迪顿与卡罗尔结合预防性储蓄与流动性约束假说提出了“缓冲存储”模型。 在“缓冲存储”模型中，消费者持有储蓄的目的在于防止消费受不可预期的收入 波动的影响。 可见，西方学者对预防性储蓄理论做了大量的研究，但是就储蓄是否真正存 在预防性动机这一结论上，仍旧没有取得一致的意见，甚至是截然相反。这主要 是因为预防性储蓄理论的核心概念不确定性没有一个一致的定义，因此很难构造 出一个可以衡量主观不确定性的指标体系，以至于难以得到证明预防性储蓄重要 与否的理论依据。从目前研究预防性储蓄理论的文献来看，有多少种衡量不确定 性的方法就有多少种预防性储蓄模型。衡量不确定性大小方法不同，得出的结论 也自然会有很大差别。 储蓄函数理论的发展历程来看，现实经济变得越来越复杂，从而导致影响人 们储蓄行为因素也越来越多。我国j 下处于制度变迁之中，人们正经历着由简单到 复杂的过程，未来面临着诸多不确定性。因此，借鉴西方学者将不确定性引入个 人消费的研究似乎是有意义的，但实际上西方学者并没有在真正意义上的不确定 性下来研究个人消费行为，其前提仍然是制度不变，只不过将完全理性变成了有 限理性。 ( 二) 目前我国学术界储蓄理论的研究成果 当我国出现了居高不下的储蓄率时，国内的学者开始运用国外的消费函数理 论来研究中国的这种经济现象。在2 0 世纪9 0 年代初及以前，主要是通过经济计 量模型检验绝对收入、相对收入、永久收入、生命周期和随机游走假说。由于当 时我国的经济环境基本稳定，绝对收入、相对收入、永久收入和生命周期假说在 我国都得到了很好的验证，而随机游走假说基本上被否定。9 0 年代以后，由于 经济环境的变化，我国居民的消费行为发生了变化，仍旧使用传统的消费函数理 龙志和，周浩明：西方预防性储蓄假说评述，经济学动态2 0 0 0 年3 期 7 不确定性与个人储蓄 论解释我国的这种经济现象就存在两个主要问题：一是这些假说都重点强调了收 入对消费储蓄的影响。收入无疑是决定消费储蓄的必要条件，可是影响消费储蓄 的充分条件是消费储蓄动机。正如凯恩斯所言，储蓄动机主要受社会因素影响， 随经济制度与经济组织，随种族、教育、规则、宗教及流行道德观念等因素所形 成的习惯，随现在的希望与过去的经验，随资本、设备与技术的多寡等而大有不 同；二是这些西方消费函数理论都是建立在各种严格的假设| j 提之下的，例如要 假定社会制度的稳定，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了很多实证模型。而目前中国正处从计 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时期，社会制度发生了重大的变革，这种制度的变迁必然 会对居民的消费心理产生重要的影响。因此，对这种理论基础不足的模型的研究 就造成了模型特征与实际消费者行为不符的结果。 于是，学者们开始考虑从其他一些角度来研究中国储蓄的问题。 1 、从预防性动机角度出发 这类问题的研究主要是立足于西方的预防性储蓄理论。其中典型的代表是如 下几个人的研究： ( 1 ) 宋铮( 1 9 9 9 ) 主要采用预防性储蓄假说来研究我国居民储蓄，在对中国居 民面临的个人风险和系统风险做了定性分析后，根据预防性储蓄假说解释了造成 储蓄高速增长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中国居民的储蓄行为在未来收入不确定的情况 下变得更为谨慎：不确定性的存在削弱了利率下调对于刺激消费的作用，这使中 国居民对利率调整的反应不大”。 ( 2 ) 龙志和、周浩明( 2 0 0 0 ) 在宋铮的研究基础上进一步扩展，选择中国城镇 居民1 9 9 1 1 9 9 8 年间平行面数据，采用工具变量和广义矩估计方法，对预防性 储蓄模型进行估测，研究结果表明我国城镇居民存在显著的预防性储蓄动机，通 过对我国城镇居民预防性储蓄动机的实证研究得出结论我国城镇居民近年来强 烈的预防性储蓄动机，有着历史性制度原因”。 ( 3 ) 齐天翔( 2 0 0 0 ) 提出的倒“u ”曲线假说也是基于经济转轨过程形成的不确 定性是影响居民储蓄动机的主要根源的思想，揭示不确定性与居民储蓄之间的 关系是在一定时期内，不确定性由小到大时，储蓄经历了一个由增长到下降的 过程“。此假说所运用的不确定性的概念不仅仅是指收入或是消费的不确定性， 而是更一般意义上的人们对未来的一种不确定性的心理感受。 ”宋铮，中国居民储蓄行为研究，金融研究) 1 9 9 9 年第6 期。 ”龙志和、周浩明：中国城镇居民预防性储蓄实证研究，经济研究2 0 0 0 年l l 期。 “齐天翔：经济转轨时期的中国居民储蓄研究兼论不确定性与居民储蓄之间的关系，经济研究2 0 0 0 年第0 9 期。 不确定性与个人储蓄 ( 4 ) 罗楚亮( 2 0 0 4 ) 选择了三个有代表性的年份对居民消费应为进行横截面分 析，将不确定性因素进行分解，考察了收入不确定性、失业风险、医疗支出的不 确定性以及教育支出等不确定性因素对居民消费的影响。得出结论：2 0 世纪9 0 年代后期以来，居民就业机会的下降、收入不确定性的增加以及医疗、教育住房 等支出的不确定性严重影响了居民消费水平的提高。但是如果收入下降或是支出 增加被居民所预期，它们对居民消费的抑制程度就会有所降低“。 ( 5 ) 郭英彤( 2 0 0 6 ) 应用缓冲储备理论来解释医疗支出、教育费用支出以及住 房支出三方面的不确定性对居民储蓄的影响。结果发现：我国居民的预防性储蓄 行为显著，为教育、医疗、住房支出等方面的不确定性而进行储蓄的动机强烈”。 ( 6 ) 臧旭恒( 2 0 0 7 ) 基于预防性储蓄理论，建立了分段递增的消费函数来刻画 我国居民消费行为的特征，分析了支出的不确定性与收入的不确定性对我国居民 消费行为的影响。得出结论：目前我国居民为防范支出方面的不确定性而进行储 蓄的动机要比防范收入不确定性的动机更为强烈。 2 ，从流动性约束角度出发 其中的代表有叶海云( 2 0 0 0 ) 从我国国情出发建立了一个“短视消费模型”， 讨论了边际消费倾向与短期储蓄目标的关系，从而论证了造成我国目前消费疲软 的根本原因是短视行为与流动性约束太强。 万广华、张茵、牛建高( 2 0 0 1 ) 运用中国1 9 6 1 1 9 9 8 年问的数据，通过 测试罗伯特霍尔的消费函数及其扩展模型，分析了流动性约束与不确定性在中 国居民消费行为演变中所起的作用。实证研究表明，随着中国经济改革的不断深 入，中国居民消费行为在2 0 世纪8 0 年代早期发生了结构性转变。流动性约束型 消费者所占比重的上升以及不确定性的增大，造成了中国目前的低消费增长和内 需不足”。此外，我们还发现，流动性约束和不确定性之间的相互作用进一步强化 了两者对居民消费的影响，导致了居民消费水平和消费增长率的同时降。 3 、将流动性假说和预防储蓄假说结合起来 裴春霞，孙世重( 2 0 0 4 ) 运用动态建模方法，代入改革开放以来2 4 年的时 间序列数据进行了计量检验，证明了转轨时期中国居民存在预防性储蓄动机并且 还受到流动性约束的影响。 田岗( 2 0 0 5 ) 专注于分析在二元经济结构下，我国农村居民所面对的不确定 ”罗楚亮：经济转轨、不确定性与城镇居民消费行为，经济研究2 0 0 4 年第4 期 ”郭英彤：应用缓冲储备模型实证检验我国居民的储蓄行为，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 0 0 6 年第8 期 1 7 万广华、张茵、牛建高：流动性约束、不确定性与居民储蓄，经济研究2 0 0 1 年1 1 期 9 不确定性与个人储蓄 因素风险感受以及正规金融机构融资约束感受显著地差别于城市。通过构造一个 包含正规金融机构融资约束的预防性储蓄模型，专门针对农村居民储蓄行为特点 进行实证检验。结论认为：随着人口老龄化程度的加强，面对不确定性因素可能造 成的风险与融资约束，农村居民的消费行为越来越谨慎，储蓄存款的倾向越来越 高”。 4 、其他角度的研究 有一些学者从收入分配的角度来研究问题，例如乔为国( 2 0 0 5 ) 以消费的边 际效用递减规律为基础，探讨了居民收入差距和消费倾向间可能的关系，并对中 国居民消费倾向变动趋势进行解释，得出结论收入分配差距扩大是影响居民储蓄 率攀高的重要原因，因此我国应该从调整居民收入分配差距入手，降低储蓄，提 高消费。 还有学者从特定地区范围来研究居民的储蓄问题，例如李生校、战明华( 2 0 0 4 ) 对不同经济发展水平地区居民的消费行为进行计量回归，得到结果表明合理的消 费结构对建立合理的产业结构，进而促进整个国民经济的稳定协调的发展是十分 重要的。 也有一些学者通过引进多个解释变量来实证分析我国居民的储蓄行为。例如 余永定、李军( 2 0 0 0 ) 选用了通货膨胀预期、利息率、实际初始储蓄、实际收入 等指标建立了计量模型，来分析这些变量与实际消费的关系。一般学者常用到的 解释变量有政府储蓄、经济增长、个人收入水平、利率、年龄结构等等。 以上研究较好地解释了目前我国消费疲软的原因，但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 第一，构筑实证模型的理论基础不足。虽然通过检验得到了消费与影响它的 因素之间的相关关系，但相关关系并不意味着因果关系。尽管国内也有学者从理 论上说明消费者行为的变异，但大都从某一个角度、某一个侧面来反映其中的内 在联系，模型的特征与消费者行为不相符。 第二，尽管对引入不确定性的储蓄函数理论的研究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但 是大多数的讨论只是停留在理论的层面上。 通过对西方储蓄理论的评述以及我国储蓄理论的研究，我们发现强调防范未 来不确定性的预防性储蓄理论比较符合我国目前的经济情况。因此本文将借鉴预 防性储蓄理论的思想来研究我国居民储蓄倾向偏高的原因。为此，我们首先要介 绍预防性储蓄的核心概念不确定性。 1 8 田岗：不确定性、融资约束与我国农村高储蓄现象的实证分析，经济科学2 0 0 5 年0 l 期 1 0 不确定性与个人储蓄 二、不确定性及相关理论 ( 一) 不确定性的定义 不确定性是指经济主体在进行经济决策时所面临影响其经济行为某种内在 的或是外在的因素，这种因素是无法分析、预见、观察的。传统经济理论忽视了 不确定性在宏微观经济领域中的作用，简单地认为经济主体的经济行为仅仅与过 去的或是现在的某种激励因素有关。 新古典经济学派一直将不确定性看作是可以控制计算的，最终将动态的不确 定性转化成为了静态的不确定性来对待，因此所有的未来变量都简化成了某种确 定性等值。在瓦尔拉斯的理论体系中，所有商品和要素市场都能够同时达到均衡 状态，商品和劳务的价格信息能够完全被人们掌握。正是因为没有任何不确定性 因素，所以瓦尔拉斯才能够合理的发展出一般均衡理论。但是这个理论是与实际 生活不相符的，因为任何市场主体都不可能获得完备的市场信息，真实的经济环 境并不能完全按照人们的预期去发展。所以，新古典经济学的确定性假设削弱了 自身对现实生活的解释能力。近几十年，围绕着不确定性到底是什么，不确定性 是否可以被量化等问题，经济学界一直存在很大的争论。 2 0 世纪现代科学的发展为不确定性经济理论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凯恩斯和 奈特同时在1 9 2 1 年分别发表了概率论和风险、不确定性和利润，为深入 研究包含不确定性的经济理论开创了先河。 1 、凯恩斯的不确定性研究 凯恩斯批判新古典主义赋予不确定性一个简单的可量化的形式，将不确定性 简化成可以测量的风险，从而如何化解不确定性就转为了一个风险回避的问题 ”。新古典主义认为经济主体能够十分清楚的掌握未来的知识，而在凯恩斯看来 市场主体是不可能完全的掌握未来的知识，未来的知识是含糊不确定的，这也正 是不确定性产生的主要原因。同时，他指出不确定性的程度主要是依赖于做出判 断的个人经验或知识，并不由所考虑环境的自身特质所客观决定。面对不确定性 的个人决定了各种不同可能结果的可能性，而且这些可能性是基于信念的不同主 观程度上的。因此，由经济主体主观决定的预期结果并不一定就是合理的，只有 当经济主体对所拥有知识进行了正确的、准确地分析时，经济主体才是达到理性 的。 凯恩斯理论体系的核心是三大基本心理规律消费倾向规律、资本边际效 率规律和流动偏好规律，而这三大规律的理论基础就是经济主体面临着未来世界 ”凯恩斯：概率论，中国人民丈学出版社( 2 0 0 1 ) 不确定性与个人储蓄 诸多不可预见的因素。一是基于不确定性产生的消费倾向规律：有效需求不足也 就是消费不足。消费水平低意味着消费倾向低，储蓄倾向高。储蓄倾向高的主要 原因是经济主体对未来世界有着不确定性的预期，这就是基于不确定性理论产生 的消费倾向规律；二是流动偏好规律与不确定性的关系：所谓流动性偏好是指人 们在心理上偏好以货币形式保存自己的一部分资产，即便是要牺牲利息或是其他 收益。货币本身并不能够增值，那为什么人们还会有这种心理偏好昵? 主要还是 因为人们无法准确的预知未来的世界，无法确定对未来利率的预期会实现，所以 出于谨慎的考虑，人们会将一定的资产以货币形式保存。三是资本边际效率规律 与不确定性的关系。企业经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利润。而利润又是由利息率与预 期的投资获利即资本边际效率共同决定的。资本边际效率取决于供给价格与预期 收益。供给价格可以精确的计算出来，但是预期收益就要根据企业基于自己所掌 握的有关未来市场情况的信息做出估算。估算的准确与否就依赖于企业是否能够 削弱这种潜在的不确定性。 总体上说，凯恩斯运用不确定性来分析现代经济系统，比新古典主义经济学 在确定性的条件下分析实际经济运行要现实的多。但是他的理论却又给西方经济 学家研究经济理论带来了很大的障碍。因为他所谓的那种极为动荡和不确定性的 理论基调给与人们太多的悲观情绪。 2 、奈特的不确定性研究 奈特在1 9 2 1 年出版的风险、不确定性和利润中提到：“风险和不确定性 这两个范畴的实际区别在于：前一情形中对一组可能的状态的收入分布是已知的 ( 或者通过先验的计算，或者根据以前的经验的统计) ，而对不确定性的情形， 则并非如此。”2 0 这说明，不确定性是如此特殊的情况，以至于无法进行统计分 析，决策者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对未来结果做一个猜测。 奈特反对传统经济理论对风险和不确定性特性的混淆。传统经济学理论将风 险称作是一种弱不确定性形式，而不确定性本身被称作是强不确定性形式。但是 奈特认为风险与不确定性有本质的区别。首先，风险是可以被保险的，而不确定 性则不可能被保险。因此保险公司是不会给不确定性提供保险的。其次，风险的 程度依赖于概率估计的准确性，估计的准确性又主要依赖于所遵循的理论规律和 经验规律。但是不确定性源于复杂的经济结构中不可预见的变化，与可量化或可 预见的风险完全不同，它是指人们缺乏对事件基本性质的认识，对事件可能的结果 很难预测，很难依据现有的理论或经验进行预见和量化分析。由此可以看出，不 2 0 奈特：风险、不确定性和利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 0 0 5 ) 不确定什与个人储蓄 确定性的产生是因为人们的有限理性或是认识能力不足，所以不能够对无限复杂 的，变化无限的外部世界清楚的说明，更不可能准确的预测外部世界的变化。 奈特指出在不完全竞争的市场环境下，不确定性的存在造成了利润存在的合 理性。在完全竞争假设条件下经济运行机制是一个产品的价值将与其成本趋于一 致，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两者之间是存在差异的，这是因为现实经济状态是不可能 在完全竞争的环境下运行的。理论与实际的不符造成了不确定性的产生。在奈特 看来不确定性就是指在经济主体决策时不能够掌握完全的背景知识，从而不能够 对可能产生的结果准确计算概率的情况。同时奈特还区分了不确定性与变化的不 同。变化不一定能够导致利润的产生，因为有一些变化是可以事先经过精确的计 算，计算到成本中，使其与价值趋于一致。但是有些变化也就是不可以精确计算 的，就可能产生利润。在奈特看来，利润就是企业在减少不确定性时所产生的成 本的回报。不完全信息反映了在能产生利润或亏损之前的风险之外的某种东西。 因此不可能把不确定性转变为一种已知的生产成本。总之，利润的产生有两个条 件：一是经济变化，因为变化是不确定性产生的前提条件：二是不确定的不可测算 性，这种不可预测性就带来了利润。 从奈特的角度来看，不确定性的存在给经济主体创造了条件，也就是经济主 体不断创新和开发新产品的动力，进一步来讲不确定性造就了经济运行的活力。 所以不确定性的减少会造成经济主体获利机会的丧失，从而使经济缺乏向前迸的 驱动力，经济运行就会丧失活力。 3 、两种不确定性研究的区别 ( 1 ) 研究角度不同 从凯恩斯和奈特的理论中我们可以看出不确定性在经济分析中的作用所体 现出的含义和衡量尺度是有一定差异性的。凯恩斯在对不确定性的研究中主要强 调它引起流动性偏好时所产生的作用，导致了总需求的不足；而奈特则主要侧重 研究不确定性在经济主体做出经济决策时对经济决策正确与否以及其有效性所 产生的障碍作用。 ( 2 ) 经济主体地位不同 在凯恩斯的分析中羟济主体卟人消费者或企业家对经济产生的影响是 他们竭力保持现金收支的平衡。延迟消费或投资。而奈特则认为因为利润作为企 业家克服不确定性这一障碍的回报，所以企业家会努力寻找准确预测不确定性的 方法，为经济发展带来活力。不确定性作为经济现实一个内生的组成部分它的 存在对经济决策有重要的影响力。 不确定性与个人储蓄 ( 3 ) 对概率定义的认识不同 虽然奈特和凯恩斯都宣称不确定性是不可测量的概率结果，但他们对概率的 理解却有很大的不同。对于凯恩斯而言，概率并不是通过对外部现实的客观特性 计算的结果，而是人们通过自己所获得和掌握得信息主观估算出来的，所以在凯 恩斯的眼里，这个概率是主观的而非客观的，依赖于做出判断的个人经验或知识， 并不由所考虑环境的天生特质所决定；相反，奈特则认为概率作为物质世界的现实 特征而存在，概率计算的准确性与否与经济主体对外部现实所掌握得信息的准确 性、全面性、深刻性有很大的关系。奈特通过指出风险是可以运用概率来计量的 而把风险与不确定性区别开来。 尽管奈特和凯恩斯的不确定性观点有一些不同，但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 二者之间还是有很多共同之处的，例如他们都认为不确定性与风险是有区别的， 不确定性是不可以被量化的，新古典经济学派将经济研究建立在确定性假设上是 不符合实际的；不确定性是复杂世界系统中的内生因素：不确定性对个人和集体 的经济决策都有很大的影响。他们关于不确定性的观点源于他们对概率概念的理 解上。而概率又植根于他们对于客观现实的看法上。 ( 二) 不确定性的分类 不确定性的分类有很多，在此主要列出几类在经济领域范畴内运用的不同的 不确定性的概念。 1 、从产生的根源上来看，存在自然环境的不确定性以及社会的不确定性。 自然环境的不确定性是不可以为人类所控制的，是整个自然环境这个复杂的 系统在运行的过程中所产生的未知状况。例如变幻莫测的天气情况或是无法预测 的海啸、地震等自然灾害都属于这一类不确定性。社会的不确定性包括政治和经 济的不确定性。政治局势的动荡，政治决策的变化都是政治不确定性的典型代 表。而经济上的不确定性就是指经济主体因为不能够完全的掌握各类信息从而 不能够做出准确的判断。社会的不确定性主要是由人类的各项活动引起的。 2 、从产生的环境来看，可以分为内生的不确定性和外生的不确定性。 内生的不确定性是产于系统内部的，是指系统自身的复杂性造成了这种不确 定性。例如整个经济系统是一个复杂的系统。作为这个系统中的一部分经济 主体不可能完全掌握有关这个系统的所有知识，因此也就不可以做出准确的预测 来防范市场的不确定性。外生的不确定性产生于系统之外，也称为事件不确定性。 例如经济政策对于经济系统来说就是一个事件不确定性。在实际生活中，保险公 司乐意为外生不确定性保险，但是基于内生不确定性的复杂性，保险公司不会对 1 4 不确定性与个人储蓄 内生不确定性提供保险。 3 、从人们的感受心理出发，不确定性又有强弱之分。 由于年龄、性别、职业、教育程度以及性格特点等很多因素的区别，不同人 的不确定性感受程度有很大的区别。例如年轻人身体健康，相对于饱受疾病困扰 的老年人，不确定性的感受程度就弱一些；还有那些生活富裕的人群就会比生活 水平难以达到温饱的人群的不确定性感受弱；那些生活在政治环境稳定能够安居 乐业的人们的不确定性感受程度比起生活在政治局势动荡的地区的人们级别低 很多。 4 、从产生的范围出发，可以分为个人的不确定性、集体的不确定性以及非人因 素造成的不确定性。 个人的不确定性是指个人行为的不确定性，导致这种不确定性的因素有三 种：人与人之间存在有差异，个人不能完全理解其他人；个人不一定就清楚 自己的行为，因为个人的偏好在不断变化；个人行为存在非理性的成分。 集体的不确定性是指集体行为的不确定性。集体行为是由个体行为合成的， 但并不是个人行为的简单相加，而是具有非加性，亦即系统中的各个因素并不是 简单的叠加才形成了整个系统的功能作用。 非人因素造成的不确定性是指整个系统中发生的不可预期的、不以人的意志 为转移的突发事件。事件的发生也并非毫无来由，它是事物演化的结果，但是人 们很难就事件发生的时间和强度做出准确地判断，因为人们还没有准确地计算事 物演化方程的能力。因此，经济学往往把事件处理为黑子，外生于经济系统。 ( 二) 我国经济体制改革后出现的市场不确定性 1 、经济转轨导致了不确定性预期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经历着从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变的过 程，体现出渐进、平稳，由局部推广至整体的特性。虽然这种改革没有引起大的 社会动荡，但却给经济主体带来了不同程度的不确定性预期。 一方面，改革没有一条固定的成功模式可以依据。决策者的有限理性，特别 是对有关市场经济方面的知识缺乏，不能保证每一项政策举措都合理，从而稳定 地执行下去。相反，决策者不得不在政策的实际运用中积累经验，不断完善改进 各项政策法规。所以，我国采取的改革措